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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秦川第41部分阅读

    拱了拱手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中一点也不跟陈胜客气。

    “在陈丘时我本想封李兄弟个丞相或者大将干干可是李兄弟不告而别常使我后悔没有留住您。今日我被秦军大将所破辛苦建立起的大楚国眼看就要土崩瓦解您又突然出现莫非是来看我的笑话不成?”

    “大哥也太小看我了!我常听人说为友者最应该在朋友得意的时候离开在朋友失意的时来赶来相助此乃为友者的大义也。如今我这样做了大哥却如此小看于我真让小弟心寒。”

    “难得您有这份心这次前来是……”

    “小弟这次前来是救大哥的!”

    “您有破敌的良策!”陈胜语气开始激动起来眼巴巴的瞧着李信。

    “我无破敌的良策前来是劝哥哥放弃无谓的抵抗或者退隐山林或者向东撤离……”

    “放肆!”陈胜站起身立于李信面前怒喝道:“我尚有精兵强将数十万不过区区二十万兵卒谁胜谁负还说不定呢。你竟在我面前说如此话语散布谣言涣我军心不想活命了吗?”

    “大哥!”李信也站起身道:“来见大哥之前我曾路过汝阴。汝阴县已如一座鬼城所见到的兵卒除了喝酒度日就是行掳掠之事唯独没有人去想如何对付大军压境的秦军。军纪已涣散到如此境况士气已低落到这种地步这仗还能打下去吗?还能打得赢吗?大哥贵为楚王。别的人战败都可投降唯独大哥无法降朝庭不会容许大哥之样的一个敢冒天下之大不违者继续活在人间。现今大哥打又打不赢战败之后又是个死的下场所以我劝大哥就此隐姓埋名也享受一下天伦之乐的生活。兄弟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还望大哥在心中好好的想上一想。”

    陈胜也明白李信的话都是好意可是好不容易才到手地东西就此抛弃。着实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他站在那里了一会的愣突然笑了笑拉着李信在席上坐下。道:“还记得我们在安崖底的日子吗?”

    “当然记得那时候大哥的心气很高不大看得起我这个因为荫功而为伍长的人。”

    “兄弟如此说就是在编排当哥哥的不是了!当时我们五个人住在一个屋内日子过得虽苦。但快乐无穷。现在我还能清晰的想起健壮如牛的黑夫喝醉了酒就会大哭大闹不满于现状的张忠一张嘴能把死人都说得活过来地王惊。最近不知怎么搞的常常想起你们来做梦都想和你们坐在一起好好的喝上一顿酒把该说地话一气说完。把该乐的事情都讲出来让大家一次乐个够。”

    “有机会的直要哥哥能保下命来我想我们五个人终究会有一天齐聚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共忆在安崖底时的快乐时光。”

    “只怕不可能了!”陈胜摇了摇头脸色十分的阴沉过了一会又快乐起来道:“兄弟还记得我从安崖底临走那天我们说地那些话吗?”

    “记得。我怎会忘记!”李信回想着那晚的事情道:“我记得那晚的月亮很圆就如一个银盘挂在天上把夜照得如白昼一盘。那晚千长大人赏赐了酒肉黑夫喝多了躺在榻上扯起如雷的鼾声。王惊喝多了表情异常的滑稽。张忠也喝多了满嘴胡言乱语似乎还吐了王惊一身第二天惹得王惊差一点与他翻脸。我想我那晚也喝多了要不然怎会突然去跟大哥说起了话。要知道大哥平常都黑着脸最是烦我这样的人。”

    “其实你这人挺不错地。只是当时我因为嫉妒你没给你好脸色看罢了!”陈胜笑道。

    “大哥那晚说要让天下的小麻雀都知道大哥的鸿鹄之志这点我觉得大哥做到了。”

    “是啊做到了!自从起义之后我也算光宗耀祖着着实实的风光了一把把那些平常看不起我的人好好羞辱了一番。我也记得当年兄弟问我如何才能在乱世之中有一番作为兄弟还记得我是怎么回答的吗?”

    “我怎敢忘了大哥的教诲自是记得清清楚楚一个字也不敢忘记。大哥说:‘要想有一番作为必须得有十人敌之能。’又说:‘你的十指修长是个射箭地好手这就是你的十人敌之能。’”

    “你练成十人敌之能了吗?”

    “也算练成了吧!”

    “什么叫也算让我来考较考较你!”

    陈胜从壁上取下一张弩丢给李信。然后从果盘里取出一颗枣走到十步外顶在头上道:“来射我头顶之枣若中便是已成十人敌之能。”

    “大哥这……”

    “别婆婆妈妈的我都不怕你怕个啥!这样吧我们再加个赌注你要是能一箭击中我头顶之枣我就听你的劝说放下一切权力隐姓埋名芶且偷活下去。”

    李信举起了弩略一瞄准扣下弩机正中陈胜脑袋上的枣。

    “难道这一切竟是天意!”陈胜望着击中头顶枣后又射在帐壁上的箭喃喃了一句。走到李信的身边拉着李信再次坐下道:“兄弟你有这手技艺我也就放心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觉得曾见过黑夫?”

    “大哥见到他了?在什么地方!”李信问道。

    “就在几天之前我军被军大败。我一路仓皇东逃遇到一支骑兵带头的那人像极了黑夫。当时追随我左右的人马并不很多如果他们愿意很可能将我擒下可是他并不追击而是遥遥的退去。现在想起他一定是黑夫必是见到我大旗上地那个‘陈’字故意放我一马。”

    “哦听大哥如此一

    必是黑夫了!”

    “黑夫都能当上一个骑兵千人长以兄弟的才能若还在军中混迹现在必也早是校尉级别地将领了。兄弟为何不在秦军中干?不过这样也好不然你我现在已是处于敌我相对的局面了。本来兄弟前来劝我我亦觉得不能再胜秦军如今见兄弟亮了一番技艺又想出一计可败秦军。”

    “何计?”

    “正在围攻汝阴我带军前去汝阴伪以投降叫上前答话。你可隐于我身侧趁邯走上前来之时用暗箭射杀他。就如你当年刺杀匈奴右贤王那样将杀死。彼时秦军失了主将必然大乱我军士气虽然低落。亦可大破秦军。”

    “大哥此计不见得可以成功况且……”李信踌躇了一会道:“上次我去陈丘见你有些话骗了你。还望大哥千万不要见怪。”

    “什么话骗了我?”陈胜把脸一黑道。

    “我在射杀匈奴右贤王之后并未从军中退出而是在军中一直干了下去。把匈奴人从河南地与北假赶出阴山之后我就成了九原郡郡守。始皇帝一死朝局纷乱。在一次出游散心的途中没想到碰到了大哥见大哥不知我的身份也为了不与大哥伤了和气就欺瞒了大哥……”

    听着李信地一番解释有个疑惑慢慢的在陈胜心中清晰起来。一直以来前方都有战报传来说秦军前锋大将李信如何如何。虽然这个李信与他兄弟李信是同名同姓但他从没疑心过两个人竟是如一个人。现在他可以确定两人是同一个人了。“

    “这么说你现在是秦军前锋大将军了!破周文大军田藏大军的都是你了?”

    李信点了点头。

    “是啊你与相熟站在那里他一眼就认出了你这计一定是骗不了他的。你只身前来我大帐就不怕我杀了你吗?”陈胜的面目开始狰狞起来。

    “我相信大哥会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不杀我所以才来与大哥相见。再说我也并非只身前来大哥的阵外便有我伏下的一支精兵!”

    “精兵。什么样的精兵有多少人马?”

    “人数不多。只是一千骑兵但这一千骑兵是天下少有地精兵一个个都有十人敌之能!更何况带领这支骑兵的人也非同小可对为极为忠心。“

    “是谁?”

    “便是大哥所说的黑夫!我听从大哥地话杀了右贤王为千长后便把张忠、王惊、黑夫网罗于羽下。他们几个对我都是极为忠心大哥若敢动我一根毫毛我想他是不会念昔日之情对大哥手下留情的。”

    “就凭黑夫还有那一千骑!你可知我帐外有多少兵马?就算他们一个个都有十人敌之能能闯得进来吗?”

    “能的一定能的!”李信解开套在外边的大袍露出里边地铠甲道:“大哥用尽全身之力刺我一剑。”

    铠甲闪闪光胸甲更是浑圆的一块中间没有一丝的缝隙一看就不是一般的铠甲。陈胜摇了摇头他的剑也不是一般的剑寻常地铠甲都可以轻易的刺透他不愿就此伤了李信的性命。

    “你放心我这甲是刺不透的。”李信怂勇着道。

    陈胜犹豫不决的拔出剑轻轻的刺去。李信喊道:“慢!大哥用全力去刺。”

    陈胜用尽全力朝李信的腹部刺去这里不是要害万一伤了还能有的救。剑受阻折断掉在地上。

    “再用戈来试!”李信道。

    戈照样是刺不透。

    “再用弩来试!”李信道。

    弩箭也射不穿他身上地甲陈胜的目光越来越惊诧起来。

    “大哥借你铠甲一用!”李信拔出腰间刀道。

    陈胜拿出铠甲正要往身上穿李信拦住把铠甲放于几案上挥刀一斩。就如用快刀斩湿软的泥土一般铠甲连带着几案齐刷刷从中间断折。李信把剑收回鞘中又把折断的铠甲叠放起来放于另一张几案上走到帐门口拿起放于那里用布包裹起来的东西解开一看是件怪异的兵器。他举起斩向铠甲铠甲再次的断裂。

    “大哥那一千骑兵全是这样的装备你说能否闯入你的阵中。”

    “有这一千骑兵可在万军之中取敌将级!可是我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陈胜在帐内踱起了步道:“大秦地没落已是不争的事实你为何还要一无反顾地追随它?就算你与把我剿灭了但天下的纷乱已经四起你们能一处处的都把剿灭吗?兄弟听我一声劝不如把你帐下大军与我部合成一处必能把军歼灭到时天下便是你我兄弟二人的了?”

    “大哥!”李信摇了摇头道:“并非我不愿与你把兵马合成一团共灭而是兄弟另有打算……”

    李信把心中所想以及所虑一一说了陈胜听罢也不再说些什么知道李信是如何也不会助他的。他面色惨然的道:“如此看来我要么战死杀场要么只能隐姓埋名过一辈子了。”

    “事实确是如此我不希望大哥有什么不测倒是希望大哥能好好的活下去!”

    “容我想上一想。”

    “希望大哥可以考虑清楚我就不在这里打挠了。”李信解下身上铠甲连同腰刀、镗一起递给陈胜道:“这些东西都送给大哥留作纪念吧。”

    陈胜点了点头把李信送到帐外道:“还有一事我没想明白记得我从安崖底走的那天早上你对我做了个奇怪的手势是这样的!”他伸出两指做了个‘v’形的手势接着道:“这个手势有什么意义吗?”

    “这是胜利的意思!”李信没想到陈胜还记得这个手势颇为伤感的道:“大哥虽然你失败了但我一定会胜利的。请您要好好活着将来我们必可以在一起喝酒吃肉。”

    第五十五章 为功名 庄贾杀陈胜

    信走了留下一句‘大哥是战死杀场还是好好的活来再聚相会?’走了。陈胜坐于大帐内若不是放于身侧的一柄长、一把弯刀以及做工考究的铠甲提醒着他真要以为刚才李信并没有来过只是做了一场梦罢了。

    他坐在那里脑袋里乱麻麻的一片犹如两个人在他脑子里决斗一会抱定战死杀场的那个人占据了上风一会那个抛离一切芶且偷生的人占据了上风。他犹豫不决、迷茫无助实在是拿不定主意该怎办。

    当楚王之初亲朋好友不远千里来贺的场景还如昨天的事情一般。那时正是他春风得意之时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就连岳父前来也仅是一揖并不下跪。亲朋好友越来越多该露的脸也露了该满足的虚荣也已满足了对于这种场面渐渐也有了烦意。

    有谋士建议说:“大王这些亲朋都是一些愚昧无知的人连话也不会说这样下去只怕会影响大王的声誉降低大王的威望。”他觉得谋士说的十分在理毫不犹豫的将这些人全部杀掉吓得所有的亲朋好友再也不敢前来相见。对于这些他一点也不后悔认为这些人不过是附势之辈罢了在家乡时也不见他们夸赞自己一句如今都来拣好听的说。

    他认为朱防公正廉洁于是任命其为中正(一种选拔官员的大臣)。他认为胡武正直于是任命其为司过(负责情报与安全的大臣)。两人对在外打仗的将领十分苛刻但他却认为这正显视了两人的忠心对两人更加的信任。只要是两人认定有罪的将领不管这些将领原来跟他是如何的亲密他也同样认为其有罪下令杀掉。

    陈胜想之所以有今日之败或许跟杀了亲朋好友与亲密的将领有关不过他不能十分的确信但对于杀了这些人搞得现在连说话商量的人也没有一个这一点。倒是十分地确信。

    该杀身成仁还是隐姓埋名过完一生这确实是个难以决断的问题。陈胜从身上摸出一枚新造的楚钱暗暗祈祷一番向地上抛去。

    大钱掉在地上叮叮啷啷滚了两滚背面朝上的停了下来。按照刚才祈祷的内容这意味着要他如乌龟一样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过完这一生。陈胜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内心深处还没完全放弃要灭秦为帝的大志再次拿着大钱祈祷了一次向地上丢去。仍是背面朝上。

    一连试了九次每次都是背面朝上陈胜完全死了心。颓废的坐在地上朝面前的大钱瞧去。“或许这个大钱造地有误两边都是背面并无正面。”他在心中暗道一声虽然明知这枚大钱没有可能出错但还是弯起身把那枚大钱捡在手上颠来复去的看了许多遍失望的再次坐于地上。

    “既然老天都要让我芶且偷生。那还有什么好说地!”终于他站起身对着那枚大钱恶狠的吐了一口痰道:“来人!”

    进来的是车夫庄贾陈胜打量了一眼指着身边的铠甲道:“把这些抱上车。我们走!”

    “大王这是要去哪里?”庄贾笑眯眯的道。

    从陈胜称王之初庄贾便是他地车夫对于这个人他太了解。虽说此人胆小怕事、好吃懒做、贪财好色、厚颜无耻……几乎把人的所有缺点都集中于一身但对他还算忠心最大的理想就是盼望着有朝一日他会封其个高官做做。

    对于这种人他从来就不放在眼里也从不去防备就如对待一只卑微的蟑螂一样。更无需在此人面前去保守什么秘密。陈胜实话实说道:“去东边!”

    庄贾先把那柄颇有些分量的镗夹在腋下然后把铠甲捧在手上把刀横在铠甲之上道:“大王是要向东撤离?小人这就去叫其他将领进帐听候大王的吩咐!”

    “不!”陈胜摇了摇头道:“别告诉他们我只想一个人离去找个清静地地方了此残生!”

    庄贾吃了一惊心神恍惚的差一点把铠甲扔在地上。这个消息无疑是告诉他陈胜准备隐姓埋名去了自己一生的抱负就此了结。要么继续跟着陈胜由大王的御手变成为一个低贱的普通马夫要么就得从新再找个出路。他屏气凝神的道:“大王。秦军虽然屡屡战胜我们但我们还有数十万的兵马只需再把左近的十多万苍头军调过来并非没有机会战胜他们。大王何需如此斗志全无甘愿成为一个普通人。”

    “非我甘心愿为一个普通人而是天意弄人。”陈胜地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的斗志表情无奈的道:“秦军如日中天杀气正旺就是有再多的兵卒也无法挡其锋芒只会使他们毫无意义的前去送死罢了。你瞧你手上捧着的就是刚才秦军中来的那个使者送来的礼物断裂的几案与战甲都是刀与镗留下的杰作他们有如此厉害地装备把苍头军调来又有何用?”

    “秦军中来使者是劝大王降吗?”庄贾内心有阵莫名的激动。

    陈胜还能如何回答?难不成他要说来地是他昔日为伍时的好友劝他去独自偷生不成?只得点了点头。

    “大王不降而逃是因为秦军给大王开的投降条件太过苛刻?”

    陈胜摇了摇头道:“他们开的价码倒是满诱人的只是我一个反秦出身如何甘心在他们手下受这等鸟气不如逃走独善此身。”

    ‘价码很诱人!’几个字不停的在庄贾脑子里盘旋他觉得自己的苦难终于到头了突然恶向胆边手把手上的铠甲放回到几案上指着地上的断甲道:“秦人的兵器竟能把甲毁成这样小人想见识一下究竟是何等的利器。”

    他笨拙的想把刀抽出来可是不管如何使力都无法将刀拔出累得额上都泌出一层汗珠来朝陈胜愧笑道:“大王这刀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