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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尘缘第11部分阅读

却被尘缘重剑磕出豁口。

    “好一柄绝世宝剑!”灰衣人冷冷一笑,他只赞叹尘缘宝剑却不提他剑法武功,实则是讥讽他借宝剑之利,胜之不武。

    “老前辈的剑削铁如泥,也是难得啊!”尘缘反讥道。他将“老”字咬得特别重,一是讽刺灰衣人以老欺小,二是告诫他,你武功虽高,可我正当年轻力壮,打下去谁输谁赢可不一定。再者,尘缘又同样称赞灰衣人削铁如泥的宝剑,意在反讽他若不是我的剑好,恐怕早已被你的剑斩断了,你有什么资格来讽刺我?

    灰衣人被尘缘这短短的一句话激得有些恼怒:“牙尖嘴利,我真该早些杀了你!”话音未落,灰衣人脚踏奇妙步法,鬼魅般的一剑刺向尘缘咽喉,尘缘仗着自己剑长,不避不闪,同样一剑刺向灰衣人咽喉。

    灰衣人不得不变招,只见他身形微微一偏,长剑突然变为弧形,斜斩向尘缘手腕。这一招令尘缘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这剑还能有这种用法。但尘缘好似并未察觉,在剑刃将要及手之时,他突然一撒手重剑脱手而出,跟着身子一矮,左手接住重剑,顺势一剑斩向灰衣人双腿,灰衣人同样惊诧莫名,他没想到尘缘竟会出如此怪招。

    来不及细想,灰衣人一提气,身体如一只巨大夜鸟,拔地而起,直升得数丈之高,长剑随身形下落,直指尘缘头顶。剑尖乱颤,嗡嗡直响。剑势恢宏浩大,隐隐笼罩数丈方圆。

    尘缘重剑自下向上反撩,与软剑半空中相交,只电光火石的一瞬,一个身形微晃,一个向后飞去,平分秋色之局。

    身形甫稳,尘缘立刻蹂身而上,扑杀过去。相较于之前的拳脚相争,他到更喜欢此时的仗剑搏杀,灰衣人剑法精妙,软剑变化万千,但尘缘以一柄重剑,朴实无华的招式,竟能以拙御巧,游刃有余,虽功力稍逊,却能丝毫不落下风。

    二人又斗了一百余招,灰衣人暴喝一声,招式陡变,手上长剑急舞,化出一片烂烂银光,如一条九天飞瀑,将尘缘包裹其中。

    这是灰衣人家传剑法中的绝招“漫卷天下”,一使将出来,漫天都是剑影,剑势快绝无轮,不毙敌不罢休。

    其先祖当年全盛之时一剑可挥出六十四道剑影,更曾以此招会尽天下英雄,绝招一出,群雄束手。他虽天资不及乃祖,但也可瞬间使出四十九道剑影。

    身处剑影之中,尘缘只感觉满眼都是白光,长剑从四面八方向他攻来,一剑快似一剑,根本避无可避!

    尘缘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连面对段延庆时都没有这种感觉,虽奋力还击,但一时间颇有些手忙脚乱,又落于下风。

    甚至,有几次灰衣人的剑锋都是擦着尘缘的肌肤而过,让他切实的感觉到死亡竟然如此之近。此危急存亡之秋,他竟然回忆起了当初在吐蕃时匪谷的遭遇,一样的孤立无援。但他不能停,招式稍缓,胆气一泄,便是横尸当场。

    这绝境之中,反而激发了尘缘一身血勇,他狂吼一声,强提真气,重剑如车轮般翻滚,无视满目剑影不要命地向灰衣人招呼过去,速度竟似不逊于他的软剑。

    尘缘的搏命打法让灰衣人心中一惊,若仅仅是搏命也就罢了,数百年来死在此招剑法之下的人不知凡几,哪一个死前不会拼死相抗?真正让他心惊的是尘缘似乎渐渐找到了破招方法,先前自己完全是压着尘缘打,取胜只在旦夕间,但此时自己出招竟然开始受到尘缘牵制,往往出十招,便会有两三招会被尘缘半途劫了下来。

    恰恰是是这两三招的差距,使攻守之势渐渐相异,灰衣人虽仍占上风,却再也不能掌控局势!

    二人再战百余招,尘缘似乎越战越勇,灰衣人却暗暗叫苦。

    前些天他在渝州办完事,今天途经此处偶然在江边听得尘缘长啸,感叹其内力惊人,一试武功,更起爱才之心,便引其到树林中意图收揽他,后来招揽不成便起杀心,本来这也没什么,不为我所用,便为我所灭!可他万万料想不到尘缘武功竟高到这种地步,更想不通自己明明内力比他深厚,招式也比他精妙,可眼下二人已经战大半个时辰,交手了近千招,自己却仍拿他不下!

    尘缘此时出招刚猛无比,他知道刚不可久,但若要拿下尘缘须得再等五百招开外,等他气力衰竭之时。

    可他近些年练功似乎走了岔路,以至于阳白、廉泉、风府三处岤道,每日清晨、正午、子夜三时,确如万针攒刺,痛不可当,不论服食何种灵丹妙药,都是没半点效验。只要一运内功,那针刺之痛更是深入骨髓。

    眼看已近子夜,如何再撑得五百招?

    眼看事不可为,灰衣人当机立断,呼呼呼抢攻几招,寻得一点空隙,沿江沙堤西去。

    留下一句话:“今寄项上人头,他日必来取之!”

    他初来时脚下尘沙不惊,这时却踢得黄沙飞扬,宛若一条黄龙,顿时将他的身影遮住,竟然是害怕尘缘追击。

    眼看黄龙渐渐消失,尘缘只感一阵脱力,重剑竟有些拿捏不住。他突然感到脸颊有些疼痛,一摸,左脸颊耳下一道细小的伤口已渗出血来……

    微微调理片刻,尘缘提剑返回船上,不顾尚在夜晚,便催促艄公开船,当夜即向东行。

    大宋纵横 第四十八章 杏花烟雨江南秀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江南清明前后总是烟雨蒙蒙的,此时的姑苏城便笼罩在一片氤氲之中。

    城外,尘缘尘缘撑着伞,仰望着这座古城,心情复杂。昨日他在江阴下了船便不顾阴雨天气,马不停蹄地赶到姑苏,今天可是到了,心中却隐隐有一分担忧与害怕,这或许就是“近乡情怯”吧。

    师傅曾说过,他应该是姓李的,可姑苏城中姓李的又岂在少数,何处是我家?

    姑苏城这生我之地,此时看起来是那么的近,只在咫尺之间,却又那么远,远到永远也无法真正地走进。

    离家二十年,我真正的成了“断魂”的行人、游子了。

    最终,他还是走进了这座城池,身后,丝雨无边,密密麻麻的编织着哀愁,一份难以言说的孤独。

    两日后的清晨,雨后方晴,尘缘到了太湖边。姑苏城他只待了两天,终究是物是人非,此地言语不大听得懂,饮食又不大习惯,待着反而有一些惶惶的压抑,两天时间便让他逃也似的到了湖边。

    这时正是三月天气,杏花夹径,绿柳垂湖,远处水天相接,天空碧蓝如洗,黄鹂鸣翠柳,白鹭上青天。

    暖洋洋的春风吹在身上,当真是醺醺欲醉,跟着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尘缘向附近渔人家请问“参合庄”的所在。但他连问了七八人,没一个知道,言语不通,更是缠七夹八。最后一个老者说道:“苏州城里城外,没听说有这样一个庄子,后生怕是听错了。”

    尘缘不死心,又问道:“那燕子坞,老丈可听说过吗?”

    老者想了又想,道:“听说由此向西,湖中三十里处有个燕子坞,你可过去瞧瞧,只是要十分小心。”

    尘缘疑道:“这是为何?”

    老者摇头叹息道:“那片方圆十数里都没人敢去打鱼,只是因为那里有个凶婆娘,见男人就杀!”

    见尘缘犹自不信,老者摇头走了。

    尘缘欲雇其他渔夫送他前去燕子坞,果然,无一人敢送他去。无奈,尘缘只得买下一条小船,依照渔夫指点,独自划去。

    他虽未学过操舟弄船之技,但胜在天资聪敏,又兼得膂力奇大,摸索一阵便能乘舟破浪,不逊经验丰富的渔夫。

    不知划了多久,亦不知划了多远,终于,一座岛屿映入尘缘眼帘。他本来是想来见识慕容氏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同时也隐隐有偷学功夫的想法,眼前岛屿虽不确定是否就是燕子坞,但尘缘心中也存了十二分小心。

    远远地绕着岛屿划了一会,找了一个隐蔽之处,将船靠了过去,尘缘纵身上岛。入眼的都是红白缤纷的花朵,尘缘认得这是大理盛产的山茶花,心中狐疑:“莫非此间主人是大理人士?”

    尘缘又往岛内深入了一些,只见这里亭台楼阁,假山花木错落,俨然是一座占地颇大的庄园,更让他奇怪的是这偌大庄园之中尽是些妙龄少女,却不见半个男人。

    这时,前方又有几个丫鬟经过,尘缘躲入一巨大假山之中。

    丫鬟一过,尘缘正待要走,余光一扫,却看见假山角落中似乎有一个黑洞洞的洞口,近前一看,原来是一个一扇门大小的山洞。尘缘走进洞去,只见这洞口虽小,洞内却大而宽敞,另有乾坤。而且洞顶斜上方开有小口,有光线投入,是以视物清晰。

    洞中一排排的列满木制书架,架上满是书籍。尘缘走近一看,,只见书架上贴满了签条,尽是“昆仑派”、“少林派”、“四川青城派”、“山东蓬莱派”等等名称,其中赫然也有“大理段氏”的签条。但在“少林派”的签条下注“缺易筋经”,在“丐帮”的签条下注“缺降龙十八掌”,在“大理段氏”的签条下注“缺一阳指法、六脉神剑剑法,憾甚”的字样。

    尘缘当即欣喜若狂,他内力雄厚,但招式涉猎太少,常自感不足,但这里却有如此丰富的武学典藏,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至于其中所注的欠缺的武学尘缘也并没有感觉太可惜,月都有阴晴圆缺,人事哪能得万全?再说,那几门武学都是门派重宝,又哪能轻易获取。

    尘缘平复一下心情,从书架中任意抽出一本书如饥似渴地钻研起来……

    乌飞兔走,日升月落,转眼尘缘已在洞中呆了两天了,这两天时间尘缘废寝忘食的沉浸在航如烟海的武学典藏之中,饿了便去厨房偷些吃的,凭他的轻功也不虞有人发觉。

    这两天时间尘缘已将这些武学秘籍看了近一小半,虽然他内力没提升多少,但武学修为却是大大进步,即使让他再与灰衣人徒手一战,他也有信心在千招内不败。

    这天,尘缘刚将一本“青城松风剑经”插入书架,突然听见洞口有细微声响,尘缘身形一展,来到洞口,正巧,一道婀娜身影迈步走进。尘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来人哑岤并其他几处要岤。来人顿时动弹不得。

    尘缘有些得意,这点岤手法是他不久前从书中学来,虽是初学乍练,却也是得心应手。

    待他仔细打量来人:一个身穿藕色纱衫的妙龄女郎,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装束简单却有出尘之气。再看女郎相貌,尘缘不禁心中大震。

    自他下山以来所见诸女如木婉清等人无一不是人间绝色,但若与眼前女子想比却又都差了一筹。他不禁感叹:“常听说国色天香之相,今天可算是见着了。怕是集聚了整个江南水乡之灵气才能生出这么一个仙女般的人儿。”

    又见到女子身边有一株异种山茶花探出,灿若烟霞,娇艳无比,心中叹道:“‘名花倾国两相欢’。当年李太白以芍药比喻杨贵妃之美,今日才知并非妥当,可眼前这女子怕是任何花朵都难以比拟的吧。”

    眼见这个俊朗男子不住打量自己,女郎心中害怕,嘴唇轻咬,眼神惊恐。

    尘缘心中不忍,安慰道:“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只是迷路了才找到这里,我不会伤害你的。”

    这谎话编的漏洞百出,女郎听来却是惊恐之色稍减。

    尘缘嫌这里说话不安全,就双手一托女郎柳腰,将她移到室内。虽隔着衣服,仍能感觉入手一片滑腻,柳腰更不及盈盈一握。

    一到洞内尘缘赶紧放开手,只见女郎香腮绯红,便是连脖颈上也带了些许胭脂色。

    尘缘才想起刚才之举是大大的不妥,这里可不是吐蕃,女郎也不是卓玛。

    待女子脸上嫣红稍去,尘缘开口道:“我!有话问你,现在给你解开岤道,但你不许跑,也不许叫,否则我就……”他本想学自己那便宜徒弟南海鳄神岳老三恐吓她“就扭断你的脖子!”但见她那颀长优美的脖颈,这话竟不忍心说出口,到嘴边却变成了:“就打你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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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宋纵横 第四十九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倒并非尘缘有意轻薄,实在是因为他小时候师傅与师兄都是这样吓唬他的,只是不知道今天竟下意识的说了出来。

    话一出口,女郎面上刚褪去的烟霞又霎时爬上脸颊,便是尘缘自己脸上也觉得有如火烧。但此事却没法解释,否则便是越描越黑。

    他面向别处,左手数指连点,解了女郎的岤道,女郎倒也不叫不跑,自己找了张凳子安静地坐了下去,只是脑袋快要垂到了胸口。

    又过了一会儿,尴尬气氛消退一些,尘缘方问道:“请问姑娘,这里是不是燕子矶,参合庄?”

    那少女轻摇螓首:“这里不是参合庄,是曼陀山庄。”

    声音婉转轻柔如清风抚琴,如飘花落水。

    她似乎也不太害怕了,反问道:“你干嘛要找参合庄?”

    尘缘道:“我……我与那参合庄的慕容公子是朋友,只是数年未见,心中想念,我知他住在姑苏燕子矶,便想来拜访他,只是初来乍到的,并不认识路,倒让姑娘笑话。”

    心中却暗想:“我总不能告诉你我是来找慕容家的人打架,顺便还想偷学武功的吧。”

    那少女一听高兴到:“啊,原来你是我表哥的朋友啊,是了,表哥他一向是喜欢结交年轻才俊的。”

    尘缘一惊:“你是这儿的小姐吗?慕容公子是你表哥?!”

    少女轻笑道:“是的,他叫我娘舅母,我不叫他表哥叫什么?”

    尘缘点头:“原来如此。”心中也觉得这少女当真天真烂漫,只几句话就骗得她信任,又套出这么多话来。

    尘缘又问道:“慕容公子是你表哥,你应该知道那到燕子坞该怎么走吧。”心中却想:“我猜你肯定不知道。

    果然,那少女低头道:“我……我不知道,以前去常常是阿朱、阿碧来接我的,后来我娘生气了,她们和我表哥都不敢再来,我也好久没去了。”顿了一会,她又补充道:“而且,表哥近来也不在参合庄。”

    “唉!”尘缘长叹一声,“我自吐蕃不远万里而来,只为能见友人一面,能在慕容老先生坟墓前祭拜一下,如今近在咫尺却难尝心愿,苍天无眼呐!”说罢转过身去,面朝墙壁,不住摇头,伤感之情溢于言表。

    少女也被尘缘情绪感染,急道:“那……那怎么办,要……要不你先住在这里,等表哥……哎呀!不行!”

    尘缘道:“什么不行。”

    少女急得快要哭出来:“我娘不喜男子,要是发现了,会杀了你的!”

    尘缘循循善诱,道:“如果我只呆在这里那也不去呢?”

    少女一听,破涕为笑,道:“是啊,要是这样便好,这里只有我会来,别人也发现不了。”

    尘缘道:“那我便呆在这了。”

    少女点头:“呆在这。”

    “吃的怎么办?”

    “我给你送。”

    “那好。”

    二人沉默一阵,少女突然道:“我出来很久了,要回去了,明天再来。”说完,双手提着藕裙逃也似的跑了。

    尘缘莞尔,看来她还是有些害羞啊。欺骗这样一个白纸一样的丫头,他还真有一些愧疚,不过正是因为她天真烂漫,尘缘才放心让她出去。

    第二天,少女提着食盒悄悄进了来。尘缘早已饿了,拉开食盒,便吃了起来,少女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用餐。

    突然,尘缘尘缘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女一愣,随即微笑道:“你这人真是有些古里古怪的。好,说给你知道也不打紧。”伸出手指,在自己手背上画了三个字:“王语嫣”。

    尘缘赞道:“语笑嫣然,真是好名字!”

    王语嫣微笑道:“名字总是取得好听些的。那你叫什么呢?”

    尘缘正吃一根鸡腿,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尘缘。”

    王语嫣轻“咦”了一声,道:“好像是佛家的名字,你是佛家弟子吗?”

    尘缘点头道:“我被和尚收养,在佛寺中长大。”

    尘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