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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尘缘第28部分阅读

    到了。不过,我却是不能让你过来。”

    “让他过来。”

    这时段延庆身边那倨傲负剑者终于开口说道。

    段延庆皱了皱眉,道:“好,你可以过来,不过要把你背上的剑解下来。”

    “不,让他负剑过来。”那人又道。

    段延庆提醒道:“桌兄,这小子虽年轻,却不可轻视,他便是江湖上有名的‘惊鬼神西尘缘’。”

    姓桌的哈哈一笑,说道:“我久未出江湖,一些|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也敢划分南北东西了?且让他过来,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怎样‘惊鬼神’。”

    这姓桌的是段延庆在河北遇到的,因见其行事狠辣,于己相似,又恰巧他要回大理夺王位,担心势单力孤,便邀其相助,

    这姓卓的倒也爽快,一口答应了下来。

    只是一路南下,这姓桌的对他始终不如何尊敬,但想到他的武功他都忍了下来,

    到此时,他一再与段延庆唱反调,段延庆心中虽有气,但仍旧不动声色,心里只想着夺得皇位之后,到底要怎样料理这他。

    于是段延庆便道:“那好,你过来,不过你若是敢耍花招,你岳父和如花似玉两个的小情、人的命便是不保了。”

    尘缘一听便知他误会了,时也不点破,只道:“自然不会。”

    说着便要迈步,刀白凤轻轻扯着他的衣袖,说了声小心,尘缘点点头,便托着两件物事迈着稳健的步伐向段延庆走去。

    这玉玺当真是有魔力的,段延庆等人的目光渐渐被玉玺所吸引,只有南海鳄神眼珠乱转,不知在想什么。

    尘缘越走越近,渐渐的,二者相距只有数丈距离,段延庆已经能看清玉玺上的花纹、篆文。

    忽然,南海鳄神大叫一声:“师父,接好!”

    双手各推在王语嫣、阿朱后背,二女顿时向尘缘扑过来。

    尘缘精神大振,将玉玺、诏书向天空一掷,双手施展控鹤功,借着南海鳄神推力,隔着几丈距离,将二女硬生生吸了过来。

    二女一到手,尘缘毫不停留,又在二女身后轻轻一推,便将二女推向后推去,刀白凤等人赶忙接住。

    此时,那姓桌的已跃到空中抢夺玉玺,

    尘缘一个旱地拔葱,同样跃起,一指点向那人手腕,那人一缩手,尘缘便后发先至,将玉玺抢到手中,

    那人空中左脚点右脚,一借力,向一旁跃去,又去抢那禅位诏书。

    只是他刚一抓到诏书,尘缘的手也抓到诏书另一边,二人一拉扯,诏书顿时裂为数十片。

    尘缘先是救人,再与姓卓的抢玉玺诏书,兀自占了上风,可见他身法远远在此人之上。

    但段延庆早知尘缘轻功卓绝,又深信此人之能,是以并不在意。

    但此人惊怒之甚,实是难以形容,一转念间,心道:“我在长白山中巧得前辈遗留的剑经,苦练三十年,当世怎能尚有敌手?是了,想必这小子误打误撞,刚好碰到我手腕上的太渊岤。天下十分凑巧之事,原是有的。瞧这小子小小年纪,能有多大气候,无非是轻功好一点,可仅凭轻功便能胜得了卓某手中长剑?”

    心念及此,豪气又生,说道:“小子,我看你年轻,让你三招,这下可是不让了!”

    说着便从伸手向背后一探,便掣长剑在手,长剑剑尖上突然生出半尺吞吐不定的青芒。

    尘缘身后众人中便有人惊呼:“剑芒,剑芒!”

    王语嫣也在身后疾呼:“尘哥,他是‘剑神’卓不凡,不可轻敌啊。”

    尘缘从未见过别人的兵刃上能生出青芒,此时又听王语嫣称他是‘剑神’,想来此人也是一绝世高手。

    他并不以轻功胜了此人而沾沾自喜,同样抽出身后重剑,凝神应对。

    那剑芒犹似长蛇般伸缩不定,卓不凡脸露狞笑,丹田中提一口真气,青芒突盛,一招“天如穹庐”,跟着一招“白雾茫茫”,两招混一,向尘缘递去。

    王语嫣一见这两招,心中便道:“‘天如穹庐’和‘白雾茫茫’,都是九虚一实。只须中宫直进,捣其心腹,便逼得他非收招不可。”

    她原以为卓不凡有‘剑神’之名,又能使出剑芒,剑术造诣当是非凡,但看他这两招却是平平无奇,

    她深知尘缘实力,当着众人面又是有意要显他本事,是以并不说出。

    果然,尘缘无视漫天剑光,一剑直走,刺向卓不凡胸口,这一剑裹挟千斤巨力,卓不凡如何敢接?

    当即收招向一旁闪去,岂知尘缘这一剑如影随形,卓不凡躲避不开,急急出剑,一连向尘缘重剑上劈了十三剑,才将尘缘这一招挡了下来,

    却已将他手臂都震得麻了。

    尘缘与卓不凡大战,段延庆却是看也不看,尘缘救走王语嫣和阿朱,毁了禅位诏书,他也不甚在意,

    只要段正淳还在他手上那便无事。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个一向对他忠心耿耿的三弟竟然背叛了他。

    段延庆冷冷道:“岳老三,这小子是个无耻之徒,花言巧语,骗得你叫他师父,你今天竟为了他背叛我?!”

    南海鳄神跪地道:“他是我师父,那是货真价实之事,那师娘便也是货真价实的,我怎能做大逆不道、欺师灭祖之事?”

    段延庆怒极反笑,道:“你很好,很好!”

    手杖一抬,一道一阳指气便向南海鳄神胸口射去!

    大理乱起 第一百二十四章 降龙弹指定乾坤

    这一指来势太快,南海鳄神仍是愣愣地跪在那里,眼看便要躲闪不及。

    便在这时,一道人影从空中扑向二人中间,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那人已跌到在地。

    直到这时,南海鳄神和段延庆才发现,这人竟是“剑神”卓不凡!

    卓不凡只觉后背和前胸一阵剧痛,低头看时,胸口已多了一个小洞,鲜血冉冉流出。

    卓不凡挣扎着坐起身子,看了看段延庆,喃喃道:“没可能啊,没可能啊。”

    说完向后一倒,死了。

    他身负师门大仇,在长白山练剑数十年,遂成剑芒,又在河北杀了几个江湖人物,自觉天下无敌,由是自号剑神。

    没想到因是贪图段延庆许诺的荣华富贵,而死在这里,死得如此憋屈。

    段延庆也是没想到,他虽非剑客,可也知道能使出剑芒的剑客往往是百年难得一见,哪一个不是绝世的高手,

    可这卓不凡怎的如此不济?败得如此惨,败得如此快。

    尘缘单手持着卓不凡的长剑,用力一抖,长剑“铮铮”断为几节,插在卓不凡尸体旁。

    略带嘲讽道:“剑本是杀人的东西,到你手里却成了杂耍,便是有了剑芒又能救得了你吗?”

    确如尘缘所说,卓不凡待在深山中数十年,剑法招式是练得熟的不能再熟,可也仅仅是熟而已。

    他闭门造车,平日里练剑刺的是花草树木,杀的是飞禽走兽,可花草树木会躲避吗,飞禽走兽会还击吗?

    由是他剑法虽越来越纯熟可也越来越少灵气,而多匠气。

    在尘缘生死搏杀的剑法面前才会如此不堪一击。

    他转头又对南海鳄神喝道:“还待在那等死吗?”

    南海鳄神一惊,连忙站起,跑到尘缘身边,

    他开始还纳闷儿,自己与这卓不凡并无交情,他为何要“舍身”救自己,待看到尘缘断卓不凡之剑,他才知是尘缘将

    卓不凡掷到他身前,为他挡了那一指。

    他望着段延庆眼光中仍满是复杂难言之色,不懂何以自己一向尊重的段老大竟会向自己忽施杀手,而救自己的却是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师父。

    段延庆斜眼看着南海鳄神,忽道:“恭喜你攀得高枝,日后不用跟着我做那人人喊打恶人了。”

    南海鳄神心中一急,刚想出言辩解,便听得段延庆朝尘缘一声断喝:“把你的右臂砍下来!”

    尘缘一愕,随即笑道:“你倒打得好算盘。”

    段延庆“哼哼”闷笑道:“你尽可不照我说的做,不过你岳父、大理镇南王的命便是保不住了。”

    他话音刚落,叶二娘的柳叶刀便在段正淳脖子上压出一道血痕。

    尘缘一使控鹤功,将地上半截短剑吸到手中。

    段正淳目眦欲裂,王语嫣花容失色,其余如刀白凤、阿朱、段誉也皆尽大呼:

    “尘哥,不要。”“尘缘,不可!”

    “二哥,住手!”

    他们心中一急,便欲前扑。

    段延庆手仗一挥,便停在段正淳胸前数寸处,喝道:“敢上前一步,立时取了他性命!”

    众人一滞,登时停住,但仍是大声劝诫,救出段正淳使他们所愿,但若是要让尘缘用右臂去换,

    他们也决不愿看到。

    尤其是王语嫣,若不是阿朱、阮星竹抱着,她早就奋不顾身的冲了过来。

    眼看尘缘要动手,南海鳄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段延庆大声道:“老大,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老大,你饶了我师父,

    岳老三愿意拿右臂来换!”

    段延庆不为所动,看也不看岳老三,只是盯着尘缘。

    尘缘耳朵微微一动,随即一脚将南海鳄神踢得远远的,抓起断剑便向右臂砍去,

    只是招至半途,尘缘方向一变,将断剑用力向段延庆投去。

    尘缘投剑之时用了弹指神通之法,断剑去势奇快无比,段延庆始料未及,

    连忙向一侧闪去。

    在尘缘掷剑同时,相隔十丈之外,一个方面大汉从一棵孤零零的大树上直跃而来,正是萧峰!

    萧峰跃至半空,右手呼地打出一掌,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飞龙在天“,他出掌之时,与段延庆、叶二娘相距尚有十丈,但说到便到,力自掌生之际,两个相距已不过三四丈。

    叶二娘见他掌力雄浑,对他决无半点小觑之心,然见他在十丈之外出掌,万料不到此掌是针对自己而发。

    殊不料萧峰一掌既出,身子已抢到离她三四丈外,再是一招“双龙取水”,左右两掌分别击向段延庆、叶二娘。

    段延庆被尘缘突如其来的一击逼得稍稍退却,此刻便急着要助叶二娘,只是萧峰双掌力道并在一起,排山倒海的压将过来,他也抵挡不住,

    只能再向后退去。

    另一边,叶二娘武功远逊萧峰,此刻便觉气息窒滞,对方掌力竟如怒潮狂涌,势不可当,如是一堵无形的高墙,向自己身前疾冲。她大惊之下,只觉自己要和段正淳一块儿被这雄浑掌力震死,哪里还有余裕筹思对策,百忙中、将段正淳向上急抛,拼命运起轻功向后退去。

    她一退出一丈外,便向段正淳后心射了一枚毒针,只是毒针飞至半途便被尘缘飞射石子截了下来。

    尘缘虽截下石子,但却又给了段延庆机会,他向前一扑,又向段正淳发了一指,

    这时又有一枚石子飞来,力道速度比之尘缘稍逊,但也堪堪将那道一阳指气挡下。

    这时萧峰已将段正淳抢到手中。

    段延庆还想再向前,但尘缘已不给他机会,眼看人质已皆尽获救,他再无顾忌,重剑一展,招式便向疾风骤雨般向段延庆攻去。

    萧峰将段正淳交给迎上来的华赫艮、巴天石等人,便与尘缘双战段延庆,他恼恨段延庆毒辣,此刻也不顾所谓江湖规矩。

    段延庆刚与‘西尘缘”交手十数招便即落入下风,此刻又加入个“北乔峰”,二人中任何一人论武艺都强于他,此刻二人同上,他哪里还抵敌得住?

    只撑得三四招,便被尘缘一指点在胸口,跟着萧峰又在他后背补上一掌,段延庆登时倒地不起。

    大理乱起 第一百二十五章 祸福相生难预料

    萧峰尘缘二人因见人质无恙,心中戾气消了大半,又因段延庆本为段氏之人,理应交给段氏处治,他俩儿不好越俎代庖

    是以只是出手制住他,而并未下杀手。

    段延庆躺在地上,抬眼扫了一眼众人,却不显得如何惊慌,

    他看着萧峰道:“降龙十八掌,原来你是乔峰。真没想到今天我竟会被北乔峰、西尘缘围攻,老夫何其幸也!”

    他到此时仍有心思讽刺二人以二敌一,胜之不武。

    但二人心中因着人质被解救,心中正自欢喜无限,没人去计较这些。

    段正淳此时岤道已解,正由朱丹臣扶着走过来。

    本来,刀白凤、阮星竹和甘宝宝三人在段正淳被擒时,是各自揪心不已,皆是抛弃嫌隙,一心一意要救他,

    可此时他被救出,三人相顾一眼,却又赌起气来,谁也不肯来扶他,

    无奈,这事儿只能由朱丹臣代劳。

    段正淳感慨道:“今晚多亏二位贤侄出力,才不不致使我大理江山沦丧,社稷倾颓。”

    萧尘二人谦道不敢。

    段延庆却骂道:“大理江山本就是我的,到了我手里才是物归原主,怎的沦丧了,怎的倾颓了。

    真是伪君子,你们这帮窃国之贼!”

    段正淳喟然一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一旁,巴天石指着段延庆道:“王爷,他怎么处理?”

    段正淳道:“同为段氏一脉,不可加诸于刀兵,先将他看管起来,待皇兄回城之后再做决断。”

    巴天石道:“是。”

    段正淳又道:“今日多亏大伙儿助我脱困,也使大理免除一场兵祸。大伙儿也都辛苦,现下咱们便回城,大摆筵席,犒赏三军!”

    众人皆呼“王爷千岁”。

    言毕,朱丹臣便扶着段正淳向马前走去,这时那高昇祥腆着肥胖肚子也要来扶段正淳,

    朱丹臣不便与他相争,便让他来扶。

    段正淳道:“是昇祥啊,城中诸事可还好么?”

    高昇祥道:“好好。”

    又问:“善阐那边呢,你母亲身体可还好?”

    高昇祥道:“好好。”

    段正淳“哈哈”一笑,因知他为人少言寡语,对他木讷回答不以为意。

    另一边,人群渐少,尘缘仍是环视山谷,似乎在寻找什么。

    但见山谷之中火把之光阑珊,夜枭偶有悲鸣,

    除此之外更无异样。

    但尘缘知道,木婉清就在这里,刚才飞射出的那枚石子分明使用了弹指神通之法,这世上除了自己,便只有木婉清会,

    可她为什么不出来见自己你呢?

    难道她还恨着自己?

    想到这里,他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叫道:“婉妹,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

    仍是没有声音,尘缘又叫了几次。

    终于,远处一棵繁茂大树上有了些声响。

    尘缘拿过火把,跑了过去。

    到那树下,尘缘便看见树梢上,一双剪水秋眸正穿过层层树叶,幽幽凝望着他。

    火光暗淡,还看不清脸,但尘缘已认出,她便是木婉清无疑,一别近年,佳人音容笑貌常驻心间。

    二人眼光一碰,木婉清从树上跳了下来,却一如初见之时,脸上蒙了面幕,只是眼中尽是绵绵情义,

    她柔声道:“你……你还好吗?”

    尘缘刚欲说话,王语嫣正跑了过来,拉着尘缘的手臂,一看装束稍嫌“怪异”的木婉清便“咦”的一声,奇道:“你是谁?”

    尘缘顿时一怔,话便也说不出口。

    木婉清看看王语嫣,又看看尘缘,声音转冷,道:“她是谁?”

    尘缘道:“她是语嫣。”

    又指着木婉清道:“她是婉妹。”

    木婉清一看,哪里还看不出缘由,登时气结道:“你……你……”

    尘缘一急,忙道:“我……我……”

    他在心中曾无数次设想与木婉清重逢的场景,曾编排出过无数句“花言巧语”来哄她开心,但此时此刻

    他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木婉清转过身去,两行清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原来按她所想,她本是要在河南寻尘缘,向他道歉,并遵守“诺言”,嫁与他为妻的,

    可谁知阴差阳错,竟在这里与他重逢,而他身边又有了这样一个绝色女子。

    果然如娘所说,天下男人皆是负心汉,没一个好东西!可怜她还痴痴地等。

    依她个性,她本要一剑杀了尘缘,再自杀而死。

    可她一见尘缘,浑身上下便没了力气,此刻更是浑浑噩噩,哪里还想得到杀人?

    她走了几步,看着空旷山谷,脑中却一片混乱,只想:“我宁可死了,不要活了!”

    她刚走几步,尘缘忙叫道:“婉妹,你别走,这一年我很想你。”

    木婉清一听,心中一酸,好似被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