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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一生第3部分阅读

    姑姑吓走了。”小家伙很不满的瞪了杨采薇一眼,杨采薇哭笑不得,甩手给了小侄儿一个板粟,道:“小屁孩故意损你姑姑是吧?姑姑哪里吓人了尽胡说,他是自己心虚。”

    小家伙委屈地撇撇嘴挪到妈妈身边,杨采薇扑哧一乐,抬眼望向渐渐模糊的魁梧身影,腹诽:“这家伙有意思,见了我就像见了瘟神,难不成把我当成是见了猛男帅哥就以身相许的花痴,怕粘糊上他?”

    “是个好小伙,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采薇你清闲时间多,多注意一下他,大恩不言谢咱们杨家可不能忘恩啊。”杨采薇的二哥叮嘱了一句,一家人走进北京饭店,肖冰做梦都想不到一个偶然的机遇让他走进了杨家人的视线。

    杨斌和李海龙拦了辆出租车正在路边等肖冰,准备选个实惠点的ktv练练嗓子,肖冰刚走过来,戴眼镜的中年人跟着粘了上来,掏出一张精致名片,硬塞进他手里,笑容可掬道:“肖冰啊,这是我们唐少的名片,有需要就联系唐少,唐少说了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肖冰捏着名片等中年人继续说来意,可人家只是很有深意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他愣神片刻,没再多想,随意看了一眼名片便收起来,坐进了出租车,上流社会与他哪有什么交集。

    第十二章 归去

    唐家祺在停车场的暗角里慢慢踱步,当看到肖冰收下名片上了出租车,脸上闪过一抹深沉笑意,回身见杨家的人已没了踪影,才走出暗角向旋转玻璃门走去,杨家的老二以及那个平日里总是冷脸示人的杨采薇对他不怎么感冒,他不会学纨绔圈里某些癞皮狗主动粘上去,自找没趣。

    纨绔圈里有些自视极高的家伙天天高喊玩女人就玩有难度的,可杨家的女人哪是这些废物能驾驭的,唐家祺每每想起那些打着“太子党”旗号在北京城嚣张跋扈的废柴们,智商和能力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唐少挺看重那小子”中年人快步赶上来,笑容谦卑,没头没尾的半句话是在试探唐家祺的想法。

    “明远,你跟我五年了吧,应该了解我,以后想问什么就问,别藏头露尾的。”唐家祺不冷不热地瞥了眼中年人,他忌讳身边人在自己身上玩小聪明,中年人忙点头哈腰,心头生出一丝伴君如伴虎的恐慌。

    进了酒店大堂,唐家祺挥退迎上来的服务员,径直走入电梯,才道:“这小子与杨家有点关系,跟他打好关系指不定啥关键时刻能通过他借上杨家的力,即使他与杨家没啥太深的交情一个身怀杀人本事的练家子自有利用的价值。”

    中年人轻轻点头,用尽身边每一个人的每一分,唐家大少一贯如此,可惜这位大少不是出生在杨家叶家这样有着真正红色血统的家族,在军政界的影响力很难与两大政治家族的第三代人物相提并论。

    肖冰、杨斌、李海龙三人乘车到了后海一家ktv,这地方杨斌常来,消费不高,环境不错,适合学生和工薪阶层,三人进去要了个小包厢,四个小时六十八元价钱的确实惠,杨斌点了几个果盘,一整箱青岛啤酒,晚饭时侯国庆在座,酒喝得不怎么尽兴,正好来这儿补一补。

    李海龙是三十八集团军特战大队里的麦霸,一连在电脑上选了十几歌,《十五的月亮》、《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梦驼铃》李海龙握着麦克风神情演绎了几军旅歌曲,水平完全媲美原唱。

    肖冰本来窝在沙里喝啤酒,听了几歌后回忆起了部队里的日子,五年多流汗流血的日子却值得一辈子去怀念,以后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日子,昂起头猛灌几口啤酒,见杨斌和李海龙正合唱《咱当兵的人》,放下酒瓶子,过去搂住两人,放声高歌。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说不一样也一样,都是青春的年华,都是热血儿郎”

    三个穿着迷彩背心迷彩裤的热血男儿紧紧搂着膀子,随着雄壮的旋律放开了嗓子高唱,肖冰高亢的歌声甚至压过了杨斌和李海龙,眼眸蒙上了雾气,今晚是他最后一次把自己当个军人。

    曾经的辛酸,曾经的荣耀,曾经为共和国流下的血汗,都将随风而去,烟消云散

    在北京呆了十多天,肖冰终于要离开,杨斌开车把老战友送到西客站,想送上车却被拒绝,拗不过肖冰只好在进站口说了几句道别的话,注视着魁梧背影完全融进黑压压的人群,在集团军特战大队素有硬汉之称的杨斌竟有些无法压抑在心底蔓延的酸楚。

    “肖冰你小子给我记住了要活的有模有样,别让哥小瞧了你。”

    杨斌一嗓子引来不少诧异眼神,随人群前行的肖冰,步子稍微停滞一下,就大步而去,与其多回头一次,多让自己难过一分,还不如干脆利落的离开,心里暗道:“哥几个放心吧我肖冰不是自暴自弃的废物。”

    坐火车从北京到河西省省会宁和市十一个小时,杨斌那小子给肖冰买的是软卧车票,比起挤在硬座车厢里的人舒服了太多,而且肖冰对面的铺位上还是个活泼健谈的美女,只是肖冰没心情在火车上与异性擦出暖昧火花,物色一夜情的对象。

    实际上就是肖冰想跟美女说说话也插不上嘴,两个上铺的中年老男人舌如机簧,想着法展现成熟男人的独特魅力,其中一位年约五十岁的大肚子男人还趁竞争对手上厕所的功夫拍着胸脯对女孩说自己是正当年,身体如何强壮,干体力活怎么有劲儿,就差说自己每天早上起床两腿中间那玩意还能一柱擎天。

    一直保持沉默的肖冰能从女孩灿烂的虚假笑意中察觉出一丝丝讥诮与不屑,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与充猛男的老男人不露痕迹的虚与委蛇,倒更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厉害角色,五十多岁的老男人真要爬上人家的床,事后未必爬得下来。

    夜里泡了个碗面,肖冰就和衣睡去,一夜过去,第二天早上八点多火车到达河西省省会宁和市,肖冰经过出站口的体温检测,出了火车站,矗立在车站广场环顾常出现在梦境中的城市。

    河西省虽地处西北与东北接壤,但宁和市城市建设倒也像模像样,北方的省会城市与东南沿海达城市表面上的差距不大,对于为政一方的高官们城市形象就是他们的面子,连自己的面子都整不干净,还谈什么政绩。

    肖冰看了看手腕上的军用手表,八点多,决定先去祭拜爷爷,在车站广场边的市里买了水果,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公墓。

    第十三章 再相逢,情已逝

    宁和市有几处公墓,也按三六九等划分,好公墓里的一小片地值钱的很,工薪阶层的老百姓根本承受不起,位于西郊这片公墓规模小,价钱合适,肖冰入伍第四年拿出所有积蓄又跟战友借了些钱才把爷爷的骨灰放进这里,也算是随了老人家的愿望入土为安了。

    肖冰将水果和买来的白菊花摆放好,轻轻跪下,面对着墓碑上熟悉的黑白照片,沉默了一阵子,弯下腰连磕了三个头,额头与墓碑前的青石板撞击出咚咚的脆响,旁边扫墓的人被吓了一跳,这哪是磕头,是自杀啊。

    “爷爷,不孝孙子回来了,以后会常来看你。”长跪了近一个小时肖冰才小声说了一句话,他有一肚子的话,只能压在心里,因为爷爷这辈子不喜欢听废话,不喜欢婆婆妈妈的男人,他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转身离开。

    从西郊公墓到河西大学打车需要二十五分钟,一路上,肖冰的右手一直捏着脖子上的古玉,可见他的心情未曾有过平静,两年未见的初恋女友到底还是不是当初那个习惯坐在单车上揽着他腰唱《约定》、习惯倚靠他、习惯说他傻的清纯女孩?

    车停在河西大学门口,肖冰下车,仰望河西大学的门楼,多少带着点崇敬,就如他第一次以谦卑姿态仰望北京大学那朱红色古香古色的门楼时,心中泛起自卑的同时还夹杂着无比敬意,没读完初中的人对大学的向往和复杂感情是大学生们无法感触的。

    河西大学是河西省唯一一所进入211工程的重点大学,有着塞外“小清华”之称,在肖冰看来能进这里读书已然是同龄人中的佼佼,有了在别人面前炫耀的资本,现在的肖冰是爱屋及乌,倩儿在他眼里完美无暇,河西大学亦趋于完美。

    驻足两分钟,肖冰走进校园,两年前来过这里,对周围的一草一木很熟悉,绕过颇具现代化气息的体育馆和图书馆来到高大雄伟的主教学楼前,又看了十几分钟,然后才走向女生公寓楼。

    十四号女生公寓楼前的树荫下,肖冰一根接一根抽烟,来来往往的女生总会瞟他几眼,迷彩背心迷彩裤穿在瘦弱小男生身上或许土的掉渣,可在肖冰身上展现出了另一种气质,有型,英挺,酷毙了,小女生们心里多半这么想。

    河西大学校园里校草系草多数是缺乏阳刚美的小白脸类型,肖冰的出现着实令小女生们赏心悦目,笔挺身板戳在女生公寓前回头率百分之百,他等了大约一个钟头,从主教学楼那边过来的学生多了起来,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笑的女生,也有并肩款款而行的情侣。

    肖冰扔掉手中烟头,站在树荫下,望着走过来的学生,目光突然一滞,执行最凶险任务不起一丝微澜的心轻颤着,视线中穿白裙子的靓丽女孩正是倩儿,比两年前会打扮了,也比两年前显得更成熟。

    “是倩儿”肖冰情不自禁深情呢喃,迎着穿白裙的靓丽身影一步步走去,与同学手挽手低头前行的女孩似乎察觉到什么,猛然抬头,顿时僵在了原地,很快周围人就现两人不对劲,很诧异的看着。

    肖冰渐渐走近张倩,看清了无数次出现在梦境中的俏脸,心底的激动却被一点点蔓延开来的不安代替,他从张倩脸上没看到哪怕是一点久别重逢后的激动,有的仅是惊诧错愕,更像是突然遇到最怕见面的人时才有的无所适从。

    “倩儿我回来了”两人相距三米,肖冰望着初恋女友,满心的期待与激动变了味儿,夹杂其间的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陌生感。

    倩神色复杂,僵硬地点点头,就这么一个字仿佛瞬间抹杀了从前的一切,拉远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旁边几个女生很识趣的离开,有一个女生对同伴小声嘀咕:“老三的前男友还是那么酷,可惜呀已物是人非。”

    前男友!

    肖冰听了女生的话整个心脏剧烈的收缩了一下,无力的疲惫感瞬间遍布全身,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这两年来最担心的事儿还是生了,屋漏偏逢连夜雨,狗娘养的生活难道就会折腾一穷二白的小人物?

    肖冰古铜色的脸膛有些泛白,想到一穷二白豁然间明白了,如果自己没有生那么多变故,如果自己现在还是名军官,大概又是一种情况了,就像刚提干那次回来,面前的她意乱情迷之下要交出身子。

    曾经单纯的小姑娘彻底变了,变得成熟现实,更适应这个社会了,肖冰嘴角勾勒一抹极度痛苦的笑意,让人看着心酸,他静静凝视张倩,等她说话,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亦或是痛哭流涕的软语哀求是内心懦弱的小男人玩的把戏,“老a”出来的人绝不会这样。

    张倩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一会才小声说:“肖冰不好,对不起”

    “那么多年的感情一个对不起就半点没有了”肖冰说话的声音很低,好似在自言自语,初恋女友这一声对不起如一把无形利刃深深戳进他心头,给他留下了一辈子无法愈合的伤口,上的痛苦远不及这痛苦的万分之一。

    一阵悦耳的手机铃音响起,无所适从的张倩从挎包里摸出手机,看了来电显示的号码,慌乱挪动脚步避开肖冰,到了一片小树荫下。肖冰摇头苦笑,俗话说爱拼才会赢,可到了今天这一步,已经没有了拼的必要。

    是这个曾经喜欢唱《约定》的女孩不值得他拼,还是他被残酷现实深深刺痛选择了放弃,他自己也不清楚,点燃杨斌给的软中华,深吸一口,转身朝主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张倩接了电话后回头看到依旧魁梧英挺的背影,少了两年前的意气风,多了一股子刺痛她心扉的悲戚落寞,她咬了咬嘴唇,喊道:“肖冰下午三点在河大对面的咖啡厅等我,我会把一切给你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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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男儿流血不流泪(上)

    初恋的女孩真会傻傻的爱着第一个男人,但这份执拗可爱又单纯的“傻气”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降低的,张倩已非曾经那个喜欢唱《约定》喜欢摸着肖冰背上的伤疤悄悄抹眼泪的女孩了。该章节由网提供在线阅读

    纯真的爱可以让距离产生美,可以抵得住漫长时间的煎熬,有时候这说法真扯淡,偏偏肖冰就为第一份爱情执着了一回,最后伤痛最深的是他,河大对面的咖啡厅里,肖冰坐在靠近玻璃窗的位置,落寞失神的双眼望向窗外。

    他已在这里坐了整整三个小时,喝了两杯咖啡,此时咖啡厅里的音乐竟然是刀郎那脍炙人口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歌声沧桑忧郁,无疑是在他心头的伤口上撒盐,一阵一阵的痛在蔓延。

    身材娇小的女服务员晃来晃去,对于一个喝了两杯十五块钱咖啡,一坐就是三小时的顾客,服务员肯定会不耐烦,如若不是肖冰忧郁冷酷的模样太蛊惑人心,服务员早翻白眼横眉冷对他了。

    午后天空中阴云密布,一阵风卷起马路上的尘埃纸屑,雨点随之洋洋洒洒飘落,路上行人加快了脚步,有的干脆站在临街的铺面下避雨,一辆北京产的切诺基越野车停在路边,车门打开。

    一袭白裙,一张有两个浅浅酒窝的俏脸,是张倩,她推开车门却未直接下车,开车的男孩撑着雨伞绕到门边,她从车里出来,黑色雨伞下的两人看起来很相配,惹得咖啡厅外避雨的路人侧目,男孩一生休闲装文质彬彬,但举手投足间了富家子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气,帅是很帅,但欠缺了沉稳的火候。

    肖冰注视两人,眸子里不仅是失神和落寞了,是一点一点加深的绝望,男孩只把张倩送到咖啡厅门口,没走进来,显然知道张倩是来干什么,他以胜利的姿态昂头挺胸欣赏雨雾中的街景。

    看着挖到手的女人对初恋男友利索的斩断最后一根情丝,大大的享受啊,在感情场上胜出对男人来说是最长面子的惬意事儿,人生快意之事儿莫过于此,咖啡厅门口撑着雨伞的男孩,悠哉无比的神情似乎在炫耀他的胜利。

    张倩走进来拉开肖冰对面椅子,从容坐下来,上午由于突然见到肖冰,有些无所适从,现在已恢复了平静,见肖冰仍然望着窗外,她先开口了,道:“肖冰我已经不是以前吃个你买的糖葫芦就欢天喜地在情人节你送我一串地摊上的廉价手链就高兴地蹦蹦跳跳的小女孩了,我今年都读大四了要考虑很多事儿,要考虑为劳了二十多年的父母,希望你能理解我。”

    张倩说完话招手叫来服务员,要了杯不加糖的黑咖啡,很苦的那种,双手捧着咖啡杯望着对面默默无言的男人,想起两年前他来河大看自己,一身笔挺呢子军装衬托的飒爽英姿迷晕了多少河大女生,使得同班同宿舍那些小心眼的女生差点犯了红眼病。

    现在呢,他是个刚从监狱出来,一穷二白、无依无靠的男人,若在两年前自己一冲动有可能执拗的跟着他去同甘苦共患难,不离不弃,今天的自己再不会去为他冲动了,再想想操劳了二十多年天天眼巴巴盼着过好日子的父母,几年前父母下岗后一家人尝尽了生活的辛酸,亲朋的白眼,自己是家里唯一的希望,要改变这一切必须找个好依靠。

    张倩咽下苦咖啡,苦苦一笑,侧过头瞥了眼外边撑伞的身影,他是河大学生会主席,还有个当副市长的爸爸,舅舅是宁和市公安局副局长,论家世、论身份、论背景肖冰怎么跟他比,张倩放下咖啡杯,淡漠道:“肖冰,我们以前的一切都过去了,今天算是正式分手了,你忘了我吧,我是个坏女人不值得你留恋。”

    “分手”肖冰的目光最终落在张倩脸上,微微点头,心在刚才一瞬间麻木了,没了痛的感觉,该鄙夷人家吗?人活着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