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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一生第74部分阅读

    的零花钱几十万,日子富足,解闷儿的法子也就多,家里养了一缸名贵的海水鱼,还养着两条纯种哈士奇犬,外形酷似狼的哈士奇犬来至西伯利亚,也是雪橇竞赛犬,而繁衍后进入大6家庭的哈士奇几乎都丧失野性,温顺的不得了,正好充当老俩口的伴侣。

    欧阳志远背靠木椅,眺望星光点点的海面,哼着京剧《智取威虎山》的调调,老婆于晓丽煮好一壶碧螺春,笑呵呵给丈夫斟茶,茶杯怎么放、该斟几分满她拿捏精准无误,共同生活了三十几年的老夫老妻,彼此间了解透彻。

    “思青那丫头今年二十九虚岁了,再不找对象真成了老闺女,过年的时候天天给个小伙打电话,一个电话能唠叨一两个钟头,也不知那小伙怎么样,要是人品不错,咱催催思青,赶紧把事儿办了。”于晓丽老生常谈,神情笑容与女儿有几分相像,依稀看得出年青时代的风姿。

    当年于晓丽是宁和印刷厂的一朵花,欧阳志远这辈子最得意两件事儿,娶厂花做老婆,养了个能干的女儿,对于五十年代出生的人来说,没儿子确实算人生的遗憾,也是欧阳志远仅有的一点遗憾,随时间推移,女儿越来越出众,冲淡这点遗憾,他同样巴望女儿把婚事定了,欧阳家好多个男丁,凭女儿的才貌能力,好小伙倒插门都不为过,以后有了外孙就姓欧阳,春节时他说了自己的想法,结果被女儿两记大白眼搞的尴尬不已。

    “咱女儿的性子你清楚,要催你催,我没那能耐。”欧阳志远摇头笑了,端起茶杯仔细品味极品碧螺春,论起嘴皮子功夫三个他绑一块说不过女儿欧阳思青,于晓丽剜了丈夫一眼,转身朝屋里走,准备取快薄毛毯,三亚是热,可入夜后扑面的海风夹着股阴冷气,丈夫辛苦近二十年落下了风湿性关节炎的病根,受不了夜风吹。

    于晓丽进屋,留平头的陌生男人很突兀的出现眼前,突如其来的惊恐驱使她张嘴尖叫,嗓子未音,一只粗糙手掌从后捂住她的嘴,动作利索,无声无息,压死她肩膀的粗壮胳膊极有力道,根本无法挣扎。

    熊哥看手下兄弟的动作干净利落,索性站着没动,阴阴一笑,对于晓丽道:“你女儿得罪人了,只好暂时委屈你们。”

    同一时间,另一个凶猛汉子将喝茶的欧阳志远拖进屋里,熊哥大大咧咧坐在沙上,吩咐手下将夫妇俩绑结实了,行家里手做事够痛快,绑人再用胶带裹嘴,几十秒完成,这时后院想起狗的悲鸣声。

    大约过了三分钟,鼻青脸肿的黑蛋和嘴角残留血迹的小三拖着个昏厥的女人走入客厅,看来女保镖有两下子,最扎手的点子摆平了,不曾出手的熊哥无视惊恐万分的夫妇俩,摸出手机打电话。

    “虎爷,事办好了,我们马上带人回上海。”

    庄园大铁门旁边的暗角里,望风的李强漫不经心抽烟,追随熊哥有几个年头,杀人灭门的大买卖没少干,今天小事一桩,没啥心理压力,一支烟燃尽,扔掉烟头,低头踩灭,寻思拿了赏钱怎么乐呵,忽然察觉一股磅礴压迫力汹涌而至。

    李强猛抬头,咫尺之遥杵着一个不算高大的身影,夜幕中的模糊面庞似乎没有丝毫人情味,弥漫的无形气势令他心悸,他想叫,一只手直接按住他的嘴,紧接着感觉冰冷气息刺入腹部。

    来者沙鹰,那柄随身携带的三棱军刺刺入李强腹部六公分,他回头望向昏黄灯光映衬的雄健身影,这人慢慢抬手,横在脖颈前轻轻一抹,从未杀过人的沙鹰用力点头,李强充满恐惧的眸子凝望远处人影,想求饶却不出丁点声音,从未怕过的亡命徒屎尿齐流,眼泪夺眶而出。

    沙鹰咬牙,紧握三棱军刺的手向前猛推,然受顺势扭动,结束了一条肮脏的生命。

    第三百七十八章 干戈,杀伐(二)

    阴暗角落里,李强如一滩烂泥斜靠砖墙,腹部几近四方形的伤口血流不止,放血性能优良的三棱俊次虽非刺穿致命部位器官,但同样可以送活生生的人下地狱,并且这死法很残忍,眼睁睁看血液从体内流出,活着的希望逐渐渺茫,却无能为力,唯有坐以待毙。

    体内血液流失四分之一,心脏才开始衰竭。

    濒临死亡,李强终于明白为什么很多人死之前要求个痛快,费力扭头看向旁边蹲着抽烟的杀人凶手,被胶带箍死的嘴使劲嚅动,不出低微呜咽声,曾几何时看人惨死开怀大笑的亡命徒求死成了奢侈念头。

    “兄弟,安心等死。”

    沙鹰侧过脸望了眼流泪满面挣扎着想说话的李强,第一次杀人,有那么点不安,抽完一支烟,心情已平静下来,特种部队训练科目几乎每一项都涉及如何杀人,如何不被人杀,耳濡目染好多年,适应能力非比寻常,野战部队特种兵常嘲笑中央警卫团训练的中南海保镖是帮没机会见血只懂被动防守的“大内侍卫”,实用价值低。

    他们确实欠缺见血杀人的机会,可不意味没胆量没魄力动手。

    庄园门旁种植花草的肥沃泥土沾染浓重血色,望风的李强死了,倒霉蛋裤兜里的次又一次震动,熊哥连拨三次电话,无人接听,按照原计划,里边事成,李强就将准备好的面包车开到门边接应众人撤离。

    没人接电话!

    熊哥脸色骤变,又拨了外边几人的电话,没人接,聚在客厅里的四个亡命徒察觉熊哥神色难看,面面相觑,气氛微妙变化,显得压抑,欧阳志远和于晓丽更是胆战心惊,老两口纯粹的普通人,不是看惯生死笑傲江湖的猛人,安乐日子过了这么久,突遭变故没吓晕乎没痛哭流涕跪地求饶已难能可贵。

    “熊哥出事了?”黑蛋下意识问。

    熊哥沉吟不语,大风大浪闯过十几次,不信会栽在这种小事上,不过混江湖捞偏门的老手警觉性高,他面沉似水道:“先带人离开这儿。”

    四个形同悍匪的猛男亮出尖刀手枪,生性凶悍的黑蛋双手握枪,先行下楼,其余三人揪扯欧阳志远夫妇,走向门口,熊哥颇有老大风范,亲自殿后,与此同时与客厅相通的露台,无声无息多了条十六魁梧身影,如同幽灵魅影闪入屋里,直冲熊哥。

    因生存需要,熊哥自学多年野路子功夫,有人近身能迅做出反应,极快转身,可来人更快,脚尖不见怎么使力,借着前冲之势点地,魁梧身躯轻飘飘腾空,做了个动作强劲的大幅度旋转,一记迅猛鞭腿横扫熊哥头颅。

    熊哥避之不及,只好抬胳膊硬挡,肌肉剧烈撞击出刺耳闷响,这一腿砸的熊哥虎躯一歪差点扑倒,两条膀子生疼酸麻,所承受的力量大的惊人,涌向门口的亡命徒们慌乱回头,只见战意沛然的偷袭者脚落实地继续向前扑袭,毫不停滞地甩动手臂,大开大合的手刀由上至下,熊哥没时间躲,也没力气再封挡,野路子功夫哪比得了特种部队近身搏击术的凶悍犀利,巴特尔这记手刀劈中熊哥脖颈,直接将人劈趴下。

    熊哥还想挣扎爬起,巴特尔的大脚狠踩踏他脊背,刺入骨髓的剧痛扼杀他任何反抗念头,几个亡命徒正舞动刀枪胁持欧阳志远夫妇以求自保的节骨眼,先出客厅的黑蛋倒飞回来,砸在高档的德国木地板上当即昏迷,砰砰砰三声枪响,三个拖拽欧阳志远夫妇的亡命徒骇然失色,紧握手中的管制刀具无法承受子弹的撞击力,几乎同一时间脱手飞向空中,短短十来秒的变故,惊心动魄。

    肖冰拎着做工粗糙的仿五四手枪走进客厅,漠然环视狼狈不堪的亡命徒,冷冷一笑,双手麻利鼓捣五四手枪,瞬间分解枪身,金属零件散落地面,叮当作响,玩过枪且用枪杀过人的亡命徒们瞠目结舌,心里惊呼好快的度!

    绑人变被绑,富有戏剧性,凶悍亡命徒被巴特尔一个接一个从露台扔下,下边接应的人将死人活人统统塞进熊哥他们准备好的面包车,肖冰解开绑缚欧阳志远夫十六妇的绳索,又把老两口搀扶到沙上。

    “我是思青的朋友,叔叔姨姨受惊了,那几个人交给我处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儿生。”肖冰低声道,昔日的老a精英在欧阳思青父母面前显露几分腼腆,也有点愧疚,心情无法平静的老两口久久凝视突然出现的陌生青年,挺有型个小伙,看模样不像坏人,而且言语间真情流露。

    “你是思青的朋友那我们先给思青打个电话”于晓丽试探道,心里琢磨怎么暗示女儿知晓家里的情况、怎么安安报案,人不可貌相,谁能断定长相好看的人就一定不是坏人?

    防人之心不可无,于晓丽和欧阳志远刚经历险象环生的劫难,不想甩开狼口再入虎口,何况受极大惊吓的老两口除了女儿,此刻能信任的人只有未必可以救人于水深火热中的警察,肖冰不傻,猜到老两口想什么,准备先个欧阳思青打个电话。

    这时,屋里的固定电话响了,欧阳志远夫妇同时起身,见肖冰目光看过来,又互相搀扶着坐下,肖冰瞧老两口战战兢兢模样,摇头笑了,接起电话,听到了欧阳思青迫不及待的声音,“爸妈,你们好吗?”

    “思青,是我,二老很好,事情我解决了。”肖冰心里酸,欧阳思青独自承担太多,为他付出太多,他却不能拉起她的手踏入婚姻殿堂,做为女人谁愿意一辈子背负“情人”这暖昧而沉重的称谓。

    “老公”

    充满柔情哀怨饱含委屈的一声呼喊,揪扯着肖冰的心,就在几分钟前,欧阳思青被姚瑞杰威胁,如果午夜十二点之前,大尤物不能打扮的漂漂亮亮赶往上海金茂君悦酒店的总统套房,后果将很严重,姚大少还极具挑逗性的描述买了几套什么样的情趣内衣、丝袜,要欣赏上海商界第一美人跳的钢管舞。

    遭受莫大的威胁、侮辱,令欧阳思青愤恨,想到父母安危又无能为力,情急之下拨了家里电话,意料之外的听到深爱男人的话音,哭了,哭的一塌糊涂,心中的委屈如大江决堤泛滥的不可收拾,反复叨念:“老公,我想你,我爱你。”

    肖冰安慰道:“恩,宝贝别哭了,以后老公给你遮风挡雨,谁动你我跟他拼命,和你爸妈说几句,二老正担心呢。”

    于晓丽抢在丈夫前接过电话,听女儿哽咽,倒忘了刚才的惊险,安慰女儿说家里没事,边说边打量肖冰,很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意思,拉家常半个钟头才把电话交给眼巴巴等候的欧阳志远。

    “小肖,听思青说你俩零三年冬天认识的年半了,时间不算短,彼此都应该了解的差不多,什么时候把事儿定下来。”于晓丽摆出丈母娘的架势笑呵呵问肖冰,女儿的婚事是她的一块心病,见着正主儿哪能忍住不闻不问,男人常言三十岁的女人最有味道,而三十岁对于女人来说是年龄的风水岭,迈过这道坎,女人迅“贬值”。

    这个问题问的肖冰额头冒汗,支支吾吾没法回答,脸红脖子粗的找个借口逃出别墅,杵在后花园里愣,心里喊:“思青啊思青,该如何弥补你。”

    第三百七十九章 干戈,杀伐(三)

    巴特尔查看庄园内几处经过清理的角落,不放过任何细节,确认没纰漏,带领兄弟们离开庄园,毁尸灭迹这行当,特殊部队服役多年的老爷们未必逊色常干缺德事的亡命徒,下一步是更彻底的毁尸灭迹。

    夜幕中星光闪烁,三亚郊外的小渔港灯火阑珊,涛声阵阵,距离国内知名旅游城市二十多公里的小渔港夜景宜人,白色面包车沿临海的公路驶入渔港,一艘安装六百马力柴油动机的渔船紧靠小码头,民用渔船中这种配有绞纲机液压泵的家伙已算上等玩意,小户人家置办不起。

    海南岛旅游业达,并非所有人能搭上旅游业的顺风车,大把赚钞票,不少沿海渔村镇子,下海的渔船多的是,毕竟这也是条能解决温饱的财路,干好了同样有机会家致富,卸下牌照的面包车停稳,后边跟了辆黑色帕萨特轿车。

    肖冰打开帕萨特车窗,默默抽烟,想着同欧阳思青父母告别时老两口拐弯抹角暗示尽早定了婚事,心里无比纠结,以后再来三亚,怎么面对二老,涎着脸说把人家宝贝闺女当情人养,老两口不跟他拼命有鬼了。

    顺其自然吧!

    肖冰心里叹息,这工夫巴特尔他们已将面跑车弄上渔船,留沙鹰守着租来的帕萨特,肖冰跳上渔船,玩转各种交通工具的巴特尔亲自掌舵,六百马力的柴油动机轰鸣,月光下,白色水线向大海深处延伸。

    熊哥这伙人死了四个,剩下五人半死不活,死人全装进内衬防水塑料袋的蛇皮袋,以防血液渗出,蛇皮袋堆在面包车里,活着的人被麻绳绑的结结实实,绳子勒紧肉里,想挪动一下,比登天还难。

    马达轰鸣,渔船乘风破浪,面包车随船身颠簸而摇摆,车内狭小空间血腥味刺鼻,弥漫着死亡气息,活着的人都清楚命不久矣,下一刻将葬身鱼腹,熊哥这伙人折腾别人穷凶极恶,轮自己挨刀子下地狱蔫了,生性凶悍的黑蛋小脸煞白,筛糠般哆嗦,更甭提其他人,也就熊哥表现从容,像个慷慨赴死的爷们。

    而当熊哥被拖出来,趴伏肖冰脚下,再难强装若无其事,若非胶带裹住嘴,早破口大骂了,大概熊哥没看出来对欧阳思青父母动手,已触怒正冷眼俯视他的年轻男人,肖冰弯腰伸手猛地揭起胶带。

    哧啦!

    极度刺耳揪心的声音,粘性很好的胶带不知拔下熊哥多少根汗毛和胡须茬子,原先贴胶带的部位渗出丝丝血痕,穷途末路的亡命徒吼道:“我大爷,有种解开绳子,跟老子单挑一次。”

    “单挑?”肖冰摇头冷笑,展露讥诮与不屑,不是目中无人,如果熊哥是俊子那类铁骨铮铮的爷们,绝对给他单挑的机会,一个会几招三角秒功夫的黑道渣滓凭什么叫板曾捍卫共和国尊严的老a精英,肖冰眯眼望向无边无际的海面,道:“单挑,你不够资格,回答我你是姚瑞杰养的狗还是听其他人的安排?老实说话我让你痛痛快快的死。”

    貌似很有种的熊哥离姚瑞杰那层面太遥远,压根不识姚瑞杰,眼神恍惚一下,恶狠狠吐口唾沫,侧脸不看肖冰,肖冰点头冷笑,有些嘴硬的人见了棺材才晓得落泪,命人找了根柔韧性极佳的细钢丝,踩住熊哥的右手,钢丝缠绕熊哥粗短中指。

    肖冰拽紧钢丝两端,慢慢使力,面无表情欣赏细钢丝一点一点勒紧陷入熊哥中指的皮肉里,期初熊哥咬牙切齿支撑,渐渐十指连心的剧烈痛楚使杀人灭门不皱眉头的狠人冷汗直流,钢丝勒破皮肉,勒断毛细血管,血水流淌。

    “你快杀了我吧!”熊哥无比痛苦地高呼。

    “谁让你来的?”肖冰低喝,神情冷峻,活脱脱丧失人情味的杀神,熊哥龇牙咧嘴犹豫不决,是充爷们到底亦或是服软求个痛快死法,几秒钟迟疑,肖冰双手毫无征兆的加力,咔嚓一声,熊哥惨叫,粗短中指被硬生生勒断。

    车内几人闻听熊哥凄惨叫声,无力地哆嗦着,年龄最小的“小三”吓得泪水夺眶而出,背负三条人命,十多个黄花大闺女的兔崽子懦弱如爱哭鼻子的小屁孩,车里气氛悲凉,车外的熊哥终究没魄力演绎铁血爷们的悲壮,肖冰手中的细钢丝勒住他右手小拇指,这个穷凶极恶的男人服了、怕了,声泪俱下哀求道:“是上海的虎爷别再折腾人啦兄弟给我个痛”

    肖冰没松开钢丝,反而慢慢勒紧,冷笑问:“真话假话?”

    “真真话”熊哥结结巴巴回答,十指连心的剧痛摧垮他意志,混江湖近两年深谙人心险恶的肖冰察言观色良久,断定熊哥不是嫁祸别人,松开细钢丝,直起腰昂头挺胸眺望大海,阴测测道:“这次我要斩草除根!”

    形似一滩烂泥的熊哥仰脸瞅着朦胧月光中的雄健身影,双眼充满恐惧,为上海滩青帮遗老虎爷莫名担忧,青帮旧中国最大的黑帮,风烛残年不愿去香港避祸的青帮头号大佬黄金荣与开国元帅平起平坐谈判,保住青帮中上层骨干,何等牛叉!

    上海的虎爷,青帮的遗老,又岂是无名无势的易于之辈,肖冰要斩草除根,那是挑战共和国历史上曾最为辉煌的涉黑帮会,熊哥皱眉道:“虎爷是青帮的人,祝你好运”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肖冰却是一笑,不以为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