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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韵宫闱情仇:废后第20部分阅读

……他们一个个都要置他于死地……他是无辜的,他什么也没做过,他们为什么不肯放过他……他才四岁啊……”痴迷的目光,近似无知地低喃,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多年压抑的痛苦,汹涌而出,侵占了她的理智,控制了她的思想,真实情感,真实想法,隐隐浅露山水。

    众兵卒越听越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太子贵为大莫皇朝的太子,目前皇上唯一的儿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想置他于死地呢。

    少数对后宫嫔妃有所了解的将领,自是明白,后宫嫔妃间的残酷斗争,完全不亚于沙场杀敌的血腥残酷,只不过……

    “皇后娘娘放心,太子殿下贵为大莫的储君,皇后一定会好好保护太子的……”自古皇室子孙多薄命,皇帝即便不喜欢皇后,冷落皇后,太子也是皇帝的儿子,目前唯一的儿子,皇帝说什么也不会不保护好自己的儿子。

    他保护?

    “哈!”一声冷笑,无尽嘲讽,水眸含泪,道不清多少酸楚心痛。他不杀她儿子,她就谢天谢地了,怎敢奢望他保护。

    闭一闭眼,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激动,用坚硬的冰川强行压下,不叫喷涌如火山爆发心潮突出重围,泄露丝毫。

    慢慢站起身,纤瘦的背影笔直挺立,如草原上屹立不倒的腾格里,忧伤绝望而遗世独立。“本宫要回去!本宫一定要回去!本宫绝对不会让太子一个人身处险境,绝对不会让本宫的儿子独自面对豺狼虎豹的,绝对不会让本宫的儿子孤零零地在风雨里无助哭泣!”孤单寂寞的苦,她一个人承受就够了,她不想让她唯一的亲人再去承受。

    随手抓过一名将领手中的酒囊,沉甸甸的酒囊拎在手里没半点分量,脖子一仰,灌下一大口,性烈如火的边关白干,普通酒量之人一口灌下必然会被它的烈性呛住,水灵灵却半点异样没有,似乎灌下的是一大口凉白水,酒量之深,骇住一群将士。

    “本宫药回去!本宫要带这里二十万将士一起回去,回去见我们的亲人!”丹田隐提口气,清冷却清亮的娇音传遍草原,“将士们,我们一定要活着回去!活着回去见我们的亲人!活着回去见我们要保护的人!活着回去见我们所有关心的人!活着回去!”她一定会活着回去的,活着回去保护她孩子,她不会让小遥遥的悲剧在璃轩身上重演的。

    而且,她不但会活着回去,还会带着正西大军一起回去,带着效忠于她的军队一起回去,去保护她的儿子!

    “活着回去——活着回去——活着回去见我们的亲人————”二十万将士齐声呼喊,喊出他们心底最深的牵挂,最深的眷恋。

    男子汉,大丈夫,保家卫国固然义不容辞,可又有谁不爱惜生命,不渴望荣归故里,见自己的亲人?

    水灵灵没有站在一国之母的位置,说慷慨激昂的话激励将士们为了国家安定而奋勇杀敌;她站在一个母亲的位置,站在一个家人位置,一国之母是什么,皇后算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为自己的亲人而战,为心中关心的亲人呼喊,喊住众将士心中最卑微最实际的渴求——活着,回去见他们的家人。

    活着,回去见他们的家人。

    想实现这一目标,他们唯一的途径就是奋勇杀敌,功成名就地回去,荣耀门楣地回去。

    086

    一夜振奋人心的狂喊。

    一夜闻者落泪的缀泣。

    一夜轻歌丽舞的激动。

    唤得黎明破晓之际沉沉睡去。

    沙场,戾气极重,血腥更浓。

    一道烟气飘进,一抹血腥入侵,无人察觉。

    睡在屏风外的绿菊脑袋一沉,便人事不知。

    如猫般行走无声,坐下,带着厚茧手指轻抚娇颜,泪痕犹在,黛眉轻蹙,甚为不安。

    心,隐隐泛疼。

    俯下身子,将她圈入怀抱,圈入保护范围内,无声的哄着,安抚着,宽慰着。

    明知此刻她不可能听得见,看得见,他却依旧做着。

    水灵灵本是警惕性极高之人,若非一夜太过伤心忘形,若非白日一身劲装弯弓射敌,若非长久的压抑太过疲劳,怎可能有人接近她,抚摩她,安慰她皆无知觉呢?

    依旧紧闭着眼,伸出手,紧紧抱住那伟岸的身躯,埋头在他温暖的胸膛,无声缀泣着,如被人丢弃于溺水之渊的三岁娃娃,那般无助,那般绝望,那般怜人。

    手臂猛然收紧,将她紧紧圈在怀中,锁在心中,残 却温柔道:“丫头不怕,有残阳哥哥在。”

    此时,“柔情似水”四个字用在他身上丝毫不为过。

    世人皆知宛幽阁主冷酷无情,对人手段极其残忍,江湖上多少人听到“宛幽阁主”四个字,都要闻风而逃,来不及逃的,皆倒在地上直哆嗦。

    何曾想过,一向残酷邪佞的宛幽阁主竟有如此柔情似水的一面。

    “残阳哥哥……残阳哥哥……残阳哥哥……”水灵灵一遍一遍喃喃呼喊,发泄着内心最深沉的伤痛,感受着有人关怀呵护的温暖。

    水灵宫太冷,皇宫更冷。

    想活,想保护她的儿子,她的心就必须比他们更冷,冷到无坚不摧,冷到烈阳真火不能伤她半分。

    可是,这不代表她喜欢寒冷。

    自小,她就渴望温暖,渴望家人的呵护,渴望家人的关心,渴望家人的温暖。

    十年地狱训练、杀手生涯,并没有抹灭她心中对家人、对温暖的渴望,反而渴望之火燃烧的更为强烈,更为炽热,更为浓烈,与她寒冷胜冰的心截然相反。

    然而,每次她以为她可以得到家人、感受到温暖时,总有人无情熄灭她的希望之火。

    舒相杀了她保留在记忆深处的母亲。

    皇帝杀了她渴望已久的女儿。

    世人残害她真实拥有的儿子。

    唯有她的残阳哥哥,总是守在她身边,总是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出现,对她不离不弃。

    天蒙蒙亮,一缕阳光透过厚厚帐篷,在营帐内隐隐散下淡淡昏黄薄光,照亮水灵灵苍白的瓜子脸,精巧的下巴,比以前更尖更细。

    “谢谢。”整理下心情,水灵灵恢复以往的淡漠干练,收起所有脆弱,却无面对众人时的孤傲疏离。

    两个字,代表她最真实的想法。

    她知道,若无残阳的巧妙布置,她在帕瓦城时怎能那般淡定沉着,若无残阳的人马,她怎能带着包安邦迅速安全逃离帕瓦城?

    更别提卡瑟咨被人砍去一整条手臂,不用说,这件事必是她的残阳哥哥亲自出马。

    从小,她就知道残阳待她极好,视她为自己的所有物,不准任何人碰触。

    卡瑟咨轻薄她时,她就猜到残阳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俊伟脸庞会扭曲狰狞成何等模样,故而她当时不动声色,性子淡薄,不代表有人可以在得罪她、轻薄她、伤害她之后安然无恙。

    帕瓦城一余月,卡瑟咨没有对她用刑,变相试探虐待手段却层出不穷。

    伤害一个人,不一定要用硬的,有时软的更能伤人于无形。

    每日屋外的污言秽语意滛着她的身体,恶心的搜水考验着她的肠胃,鄙夷轻蔑的目光凌迟着她高傲的尊严。

    残阳有残阳的残虐,她有她的手段。

    出逃时,她命包安邦火烧泊咯树。泊咯树布满帕瓦城大街小巷,只要火烧其中一棵,借着横肆狂风,必然火烧整个城池。

    泊咯树本身无毒,但它燃烧时发出的气味与树下特有杂草的气味混合,就是要命的毒气。

    俗语有云:毒物出没七步之内,必有解药。

    泊咯树与树下特有杂草气味混合的解药,就是泊咯树的树叶。

    这点,是她当年出任务潜入乌鲁国时无意发现的,当时不曾想过此事竟在多年后,救了自己一命。

    她只将此事告知残阳,天下再无人知晓,任二十万大军怎样好奇,有心将士怎样旁敲侧击,也不吐露一个字。

    温柔气息瞬收,邪 冷酷神色流露无遗,钢铁般坚硬的手指,捏住水灵灵精巧的下巴,说道:“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两个字。”霸道的宣言,冰冷的语调。

    说完,在她光洁额头落下一吻,动作相当轻柔,深邃的目光,似凝视绝世无双珍宝。

    她,是他绝世无双的珍宝。

    “丫头什么时候会跳舞的?”漫不经心的问话,夹杂着丝丝危险气息。

    羽睫轻颤,他看到了?

    轻吁口气,他的身手更甚从前了,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她竟毫无察觉。

    想到此,黛眉轻锁,面色隐忧。

    她不会与他一较高下,不能也不想。可明里暗里阴谋诡计诸多,若无聪明绝顶的头脑,高人一筹的武功,她怎能保护她的儿子?

    心中淡淡烦忧着,嘴上回到:“残阳哥哥忘了,多年前丫头曾乔装潜入过乌鲁国。”

    乔装,自然要做好各方面准备,流利的乌鲁国语,熟悉的乌鲁国风土民情,曼妙的乌鲁国民歌舞蹈,是必不可缺的。

    沉凝片刻,残阳冷声道:“以前怎么没见丫头跳过舞?”他从不知道他的丫头能歌善舞,若非今晚所见,不知她要隐瞒到何时。

    生性霸道的他,向来喜欢一切牢牢掌控在手中的感觉,尤其是他心中唯一的女子,她竟然有他不知道的一面,怎能不发怒?

    尤其是回想起,竟然有那么多男人看见他捧在手心、藏在心中呵护的丫头翩翩起舞的绝美姿容,嫉妒在心里发酵。

    虽已身为人母,却不识“情”字的水灵灵只觉得残阳的口吻有点怪,丝毫不知那是嫉妒在作祟,坦然回到:“水灵宫需要的是出色的杀手,不是能歌善舞的舞娘。”

    不错,能歌善舞的舞娘不是水灵宫需要的,更不是作为水灵宫宫主候选人需要的,当时身为水灵宫宫主候选人的她,怎会在幽婉阁、水灵宫之人面前展露歌舞。

    舞娘是供男人暖床泄欲的,连生育子嗣的资格也没有。

    残阳一听,便明了水灵灵不曾在众人面前展示歌舞的原因。

    在水灵宫,不会歌舞比能歌善舞容易生存,安全地活下去。

    “放心,你的儿子很安全。”说“儿子”两个字时,残阳不禁紧咬牙关,满身扊气格外浓重。

    他喜欢的女人,却为别的男人生了个儿子,为一个丝毫不知疼惜她、只知残害她的男人,生了个儿子,这怎能不叫他愤怒,怎能不叫他痛恨?

    他一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没有感到过“力不从心”,即便当初被亲生父亲压在头顶时,也不曾感受过。

    如今,狂妄不羁邪 自负到极点的他,竟被那样软弱窝囊的男人压在头顶,连最心爱的女人也不得不放在那个男人的后宫里。

    难道只因为那个男人是皇帝么?

    他不服!

    他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要帮那个男人?他那样伤你,你为什么还要不惜一切的帮他?难道……”后面的话他不敢问,他害怕她承认。

    在一瞬间,他真实的感觉到“害怕”,这是曾经历经刀山火海、九死一生也不曾感觉到过的感受。

    害怕什么?

    害怕曾经只有他一人的她,眼中会出现其它男人么?

    害怕曾经只会依偎在他怀抱里的脆弱无助的她,会依偎在其它男人怀里么?

    害怕曾经只能任他亲吻的她,会心甘情愿让其它男人亲吻么?

    缀泣一夜的水灵灵,红肿着水眸,自是看不清此刻残阳脸上风云变幻的神色,却能感觉出他气息上的慌乱不安,不过心中不明白,也不好多问。

    作为幽婉阁的人,是没有资格询问主上任何事情的,这点,她比任何人都记得清楚。

    “两害相全取其轻。”水灵灵淡然冷笑道。

    朝廷两大势力,一个是拥有皇位没有实权的皇帝,另一个是拥有左相高位拥有实权的舒隆革。

    而她,甚至是真个幽婉阁,不过是薄弱的第三方力量,没有资格与任何一方分庭抗争。能做的,就是保全自己,选对边站。

    从目前局势来看,舒相的赢面较大,朝堂上手握重权,军中掌有重兵,唯一的遗憾就是他后继无人,唯一的外孙是皇帝的儿子,而且还是太子。

    试问若是姓舒的谋权篡位,夺了莫家的江山,可能会把皇位传给莫家的太子么?

    不在最短时间内斩草除根,舒相也就没稳定大宝的资格。

    从长远形势来看,当今皇帝比舒相有胜算。

    征东十万大军早已被诚亲王莫冉盛制的服服帖帖,皇帝以稳固东垂边疆为名,一年前就剥夺了舒相手上平东五万大军,给了诚亲王。

    若是此次西垂边疆稳固,找机会除掉征西将军段野衫,提拔自己的人掌握二十万征西大军,皇帝手上就有了三十五万大军,有了与舒相抗衡的军事力量。

    朝堂上,皇帝暗中帮助长孙右相与舒相分庭抗礼,他水灵灵的儿子--太子璃轩,虽说是舒相的外孙,可是姓莫的,是皇帝的嫡长子,后继有人方面,更是胜舒相一筹,除非舒相杀了璃轩,让当即皇帝断子绝孙。

    但别忘了,诚亲王也是姓莫的,他若有儿子,就代表大莫皇朝后继有人,这一点舒相是无论如何也无可比拟的。

    若非她有个儿子,若非她的儿子姓莫,若非为了儿子,她决不愿插足这场权势争夺大战。

    可惜,天不随人愿……

    既然她无法从这场大战中抽身,必然要选择对自身伤害最小的一方,而当今的皇帝,她儿子的亲生父亲,是她唯一可选择的选择。

    不过,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若是舒相从此垮台,皇帝绝对不会放过他,也不太可能会善待自己的儿子,所以,她要为自己的儿子寻找绝对能保护她儿子的人。

    这人,要不管在朝廷上还是军中,都有绝对的威望,使皇帝不得不投鼠忌器。

    包安邦,就是她选中的人。

    此时的包安邦虽仅是正三品平西将军,但她一定会在回宫前除掉段野衫,将他扶到征西大将军的位置。

    包安邦的父亲从三品大理寺卿包勇民,官位随地,在大莫百姓中却又相当高的威望,性情嫉恶如仇的他,人大理寺卿以来秉公执法,断案如山,是朝堂上一股清流,在皇帝心中有着不可低估的位置,若能拉拢他,她儿子日后就有保障了。

    除此之外,长孙右相也是个极为棘手的人,她必须赶在他们对她动手前,剪除长孙右相的羽翼,否则舒相一除,朝野上长孙右相独大,对璃轩的威胁比任何人来得都大。

    若是他能如愿拉拢包家父子,诛灭舒相,铲除长孙右相,削弱皇帝权利,再加上幽婉阁的人暗中保护,即便她死了,璃轩也能平安长大,至于长大之后的事,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和努力了。

    残阳是何等聪明之人,先前看不清楚是被嫉妒蒙蔽了心,此刻水灵灵一句话,如一路春风吹散他心中迷雾,各种究竟自是看得清清楚楚,透彻而明白。

    “残阳哥哥,宫里的事,纤眠处理得怎样?”这些年来,幽婉阁暗地里辅佐皇帝,势力悄悄渗透进后宫,若有幽婉阁相助,纤眠要神不知鬼不觉完成她交待的事情,应是易如反掌。

    一抹冷笑爬上残阳冷酷且无情的嘴角,势在必得的气势展露无遗,黑眸里迸出异样夺目光彩,如黑暗吞噬光明般浓烈,水灵灵明白,绝无问题。

    087

    旌旗飘飘,铁蹄啸啸。

    千里断肠,关山古道。

    滚滚烟尘,人影飘渺。

    山顶千门,次第开来。

    艳阳当空,万里晴空。

    千万仪仗,文武百官,一袭明黄,翘首以盼。

    待听铁蹄如雷,尘土弥漫飞扬,几家欢喜几家愁。

    不消多时,密密麻麻高头马大成群结队,井然有序,由此可见此军队将领治军之严。

    十来匹高头大马最先出现在皇城之前,皆是身披盔甲的铮铮如虎铁汉将领,刚从沙场回来的他们,一身戾气尚未完全消退,两旁翘

    首以盼百姓皆被他们身上沉厚戾气骇得倒退数步,胆小之徒,甚至跌坐在地。

    前排十来匹高头大马突然分开,一骑红尘迅速脱颖而出,清纯脱俗容颜,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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