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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霸七雄第20部分阅读

    化,使发生一为‘不必’,二为‘不要’等两项变化原因……”

    司马玉娇一时尚不明白假钱太真语意何指,又自问道:“玉姐,请教何谓‘不必’?”

    假钱太真冷笑道: “玉妹请想,万心玄既悄悄出谷,与人秘密见面,又躲在‘小琼楼’上,和天魔妖女下流鬼混,那里是做说得冠冕堂皇地,要求静室,独居用功?他既不上进,便根本不会对正在刻苦用功的柳延昭形成威胁,我们也不必再设法加以破坏!”

    司马玉娇嫣然一笑道:“说得有理,再请教,何谓‘不妥’?”

    假钱太真皱眉道:“从‘小琼楼’上之事看来,万心玄对你似乎动了歹念,想在柳延昭未到前先以不要脸的下流手段,煮米成饭,刻木成舟,玉妹倘若再去‘小玲珑馆’,岂非自投虎口,成了打狗的肉包子了么?……”

    司马玉娇双颊飞红,星眸一瞪,眉腾杀气说道:“万心玄敢……”

    假钱太真正色道:“这种万恶凶徙,色胆包天,有什么不敢作的?我知道若凭功力硬拼,玉妹同样也身兼两家之长,对他并不多让,但对方下流花样太多,你稍一疏神,终身饮恨,就后悔来不及了!”

    司马玉娇想起“小琼楼”头,自己误中邪毒光景,也不禁心内怦怦,改变话题,向假钱太真笑道:“玉姊,你为何迟来?是尾随万心玄,前往‘小玲珑馆’?还是……”

    假钱太真笑道: “暂时我还不想与对方完全抓破面皮,不会尾随万心玄,只是偷了那天魔妖女的一项要紧东西……”司马玉娇皱眉道:“玉姊竟偷……”

    假钱太真笑道: “我本意是想偷天魔妖女的一件东西,苦于不知她藏在何处?遂放把火儿,试上一试…—.”司马玉娇点头道:“对,根据一般心理,人见火起,必先抢救自己最紧要的东西。”假钱太真苦笑道:“常言道:‘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我先前本不知道天魔妖女在后楼藏有面首,谁知道这把火儿一放,竟烧出一个光屁股的大男人来?……”司马玉娇玉颊微红,忍俊不禁地,失笑问道: “玉姊,不必再提那些下流事了,你究竟想偷天魔妖女的什么东西?”假钱太真道:“‘天魔门’中,最宝贵的,自然是当作历代‘天魔门主’传宗法物的‘天魔心录’!”司马玉娇道:“天姊可会得手?”

    假钱太真探手取出一枚镌作“魔鬼头”形状的黄|色玉牌,向司马玉娇递去。司马玉娇接过手中,反覆一看,见玉牌上仅镌符录,未镌文字,遂诧声问道:“风闻‘天魔心录’上载三种‘天魔绝学’,非身为门主者,无权参修,这面玉牌上,毫无文字……”

    假钱太真不等司马玉娇的话说完,便接口笑笑道:“玉妹她难道忘了我所说的‘有意栽花花不发’呀?……”

    司马玉娇再向那黄|色玉牌看了一眼,恍然说道: “这不是‘天魔心录’……”假钱太道道:“这是门主身份符令,谁若佩此物,谁就是‘天魔门主’!那妖女相当刁滑,她不知把‘天魔心录’,藏在何处,我只趁她目送万心玄身影,有点神色怅然之际,从床边几上,悄然偷了这也颇重要的‘门主符令’而已。司马玉娇见那玉牌上佩有细谏,不禁皱眉说道:“玉牌有谏,分明是悬于颈间之物,怎会摆在几上?”假钱太真笑道:“我起初也有与玉妹同样疑念,但旋即想出是天魔妖女与万心玄登榻荒唐之际不敢过份亵渎她本派祖师!遂把代表‘天魔门户’的玉牌卸下,置放一旁,恰巧玉妹来到,惊散鸳鸯,她不便让你这少会主久等,匆忙着衣之下,忘记将玉牌佩上。”司马玉娇道:“倘若偷得‘天魔心录’还可学得一些秘密武功,如今弄来了这面玉牌,除了想抢‘天魔门主’之位外,好做并没有什么用呢?”

    假钱太真笑道:“那不一定,至少我也可以开她一个大大玩笑!”

    司马玉娇不解道:“玉姊所谓的‘玩笑’,是怎样一个开法?”

    假钱太真笑道: “玉妹是聪明人,定然一点便透,那天魔妖女,暂时不会发现这‘门主符令’业已被人窃去。”司马玉娇眼珠微转,果然已知其意地,扬眉问道: “不知被窃,定然其物还在,莫非玉姊早具深心,替那天魔妖女,换了一枚假货?”假钱太真颔首道:“玉妹猜得丝毫不错……”

    一语方出,只见司马玉娇眉头微锁,遂又笑笑的道:“玉妹是否奇怪我怎会具有深心,早作准备?……”司马玉娇摇头道: “玉姊睿智高明,具有深心之事,无足为奇,我只奇怪在这‘九回谷’深山野岭,又是咄嗟之间,你到那里去找,与‘天魔门门主符令’,色泽相同,玉质相若,并镌成‘魔鬼头’形状的……”

    话犹未了,假钱太真便白面含微笑地,接口说道:“这要归功于你义父收藏丰富的那座宝库,我自从闻悉天魔妖女要来,又在库中发现有同样色质玉牌,加上素精雕玉之技,遂灵机动处,仿制一枚,谁知居然有用,这次在‘小琼楼’之中,有机会以假易真,把这‘门主符令’弄来,‘天魔门’大概六代而断,不会再有第七代门主出现,在武林中,至此断绝了!”

    司马玉娇向假钱太真看了两眼,眉梢微蹙,说道:“玉姊,你对‘天魔门’的一切,好像特别熟悉?”

    假钱太真笑道:“不瞒玉妹说,我与‘天魔门’,稍稍沾上一点渊源,以前也见过这枚‘门主符令’,才知道形状,能够仿制……”

    语音略顿,手指玉脾,向司马玉娇含笑又道: “玉妹,你翻转王牌,对牌上所镌,仔细看看,便可知晓。”

    司马玉娇如言,仔细注目,方知牌上所镌,粗看似是符录,其实却是四个奇形古篆。她细一辨识,仍未认清,遂半认半猜地,向假钱太真问道: “玉姊,这似状符录的古篆,是否‘天魔永昌’四字?”

    假钱太真笑道:“不错,但我在镌制假牌之际,一切形式,皆仿真品,只把‘天魔永昌’的‘永昌’二字,改镌为‘归正’!”

    司马玉娇目闪神光,失声赞道:“真的好一个‘天魔归正’,玉姊真是一位胸襟高大的有心人了……

    两人笑语至此,门上突起剥啄微响。

    司马玉娇轻轻“咦”了一声,秀眉微蹙说道:“是有什么重大急事?否则,侍女们不敢……话犹未了,门外侍女禀道:“启禀少会主,会主有急事差遣,命少会主立即普谒。”司马玉娇应了一声,回头向假钱太真说道:“玉姊,你等我一下,今宵便请小住‘揽翠阁’我有满怀心事,要和你作觅夜之谈!”假钱太真含笑点头,司马玉娇便开门走去。

    司马玉娇一走,假钱太真突然有点惘惘出神地,伸指蘸些茶水,在几上乱画符录!……其实,不是符录,只是些狂草字迹,写的全是些“柳延昭、万心玄、钱太真、天魔妖女”,以及“玉屏风”等。几上水渍将满,司马玉娇便回到“揽翠阁”内。

    假钱太真抬头一看,使发觉司马玉娇神情不对,再一仔细注目,越发失惊说道:“玉妹,你哭过了?司马会主找你究竟是什么事儿?”司马玉娇神色幽怨地,凄然一叹,皱眉答道:“我义父对于我与柳延昭兄之事,由于玉姊等竭力劝解,本已曲谅,不知怎又变卦?刚才把我叫去,分派了两件事儿,第一件事是告知已通告武林,‘尊天大会’本定五五端阳,如今提前三个月召开!第二件是严令我于会期之前,或擒来柳延昭活口,或携来他项上人头,否则,义父便和我永远断绝师徒暨义父女的关系,并把整个‘尊天会’的基业,均改由万心玄继承执掌!”假钱太真听得万分惊异,紧蹙双眉地,摇头说道:“这事奇怪,司马会主怎么会突然有此重大变卦?……”

    司马玉娇拭去从眼角涌出的晶莹珠泪,凄然说道: “但我义父也知海角天涯,寻人不易,何况柳延昭兄又具绝世身手,随我尽量选择会中高手为助……常的沙天行在座。”

    “沙天行……”

    假钱大真极为缓慢地,复诵了“沙天行”三字’,便再度陷入了沉思状态……

    司马玉娇似乎有点不大高兴地,把嘴儿一噘说道:“玉姊,你若不愿与我同行,我便独踏江湖也好,我知道你大概放不下这月支万两俸银的军师高职,和可以猛摸油水的‘钱粮大总管’呢!”

    她这几句轻嗔薄怨之言,到逗得假钱太真为之嫣然一笑,连连摇头说道;“玉妹,你已知晓部份机密,我是个赝鼎‘财煞’,只会对’情’太真,不会对‘钱太真’,既已与你情如姊妹,万而俸银,和一些不干净的油油水水,算得什么?适才沉思之故,只是在思忖一些既觉奇怪,而又可能相当严重的难解问题。”

    司马玉娇因仍作男装,遂向假钱太真长揖赔罪笑道:“玉姊莫加罪,尽管思索,等你获得骊珠想通以后,我们再走!”

    假钱太真苦笑道:“走就走吧,反正那些问题,十分复杂,一时之间,也想不透澈,或许在路上被夜风一吹,头脑清醒,来个豁然贯通,也说不定!”

    司马玉娇万分高兴,一面收拾行囊,一面含笑问道:“玉姊要收拾些什么?”

    假钱太真笑道: “其他不必收拾,我的几件要紧东西,全都在身上,甚至连衣服都不必带,因为多半我会在上路后,改变一副形容,玉妹只消多带上几张金叶子,以便购买需用之物,途中富裕就好。”  。

    司马玉娇道:“玉姊放心,我除了腰缠丰富外,并反可仗着尚未取消的‘少会主’身份,在各地‘尊天会’的支会分会以内,取用无数金银,包管饿不坏你!”

    两人略一谈笑,便当真踏着美好月色,离开“九回谷”。

    但离开“九回谷”,约莫三数十里,到了一处小镇之后,假钱太真却似想起什么重大事儿,脸上变色,顿足止步。

    司马玉娇诧道:“玉姊,你好端端的顿足长叹则甚?”

    假钱太真苦笑道:“玉妹,你说在途中饿不坏我,但另外有个人儿,却非被饿坏不可!”

    司马玉娇起初诧然不解,但在微一寻思后恍然笑道:“玉姐所谓将被饿坏之人,是指真正‘财煞’,如今尚躺在宝库玉棺材内的‘吝啬夫人’钱太真?”

    假钱太真笑道:“当然是她,我若在借用了人家名号之后,再把对方活活饿死在玉棺材内,岂非太以缺德?”

    司马玉娇皱眉道:“那怎么办?我们再回‘九回谷’,把钱太真从玉棺材中放出……”

    一语未毕,突又想出有些不对,摇头苦笑说道:“不行,这样也不稳妥,真正的‘吝啬夫人’钱太真一放,玉姐这赝鼎身份,岂不……”  假钱太真不等她把话说究,便长叹一声,接道:“玉妹,你以‘司马玉人’身份,叱咤江湖之际,何等精明强干?如今大概是为情所迷,有点心神恍惚,我说陪你同行,还想以假钱太真身份,再回‘九回谷’么?”

    司马天娇悚然一惊,目汪假钱太真,欲语又止……

    假钱太兴笑道:“这事不难处理,玉妹以你少会主身份,修书一封,指明我来历可疑,真的‘财煞’,现在宝库玉棺材内,派遣分会弟子,急送回‘九回谷’,司马会主得讯后,便可把真钱太真放出,免得她修被活活械死,并或许可‘以真代假’,接任军师职位!”司马玉娇也觉得只有如此,遂一面修书,一面向假钱太真合泪道:“玉姊,你为我作的牺牲太大了……”假钱太真道:“玉妹,我们已情同姐妹,不必再说客套之语,此处距离‘九回谷’不甚远,定有‘尊天会’支会成分会弟子,你要找个机伶点的,投任送信之职,我并还要对他交代数语……”话犹未了,目光一转,侧须向司马玉娇笑道: “玉妹,信要重写,莫说明真钱太真人在玉棺材内,只写身困密库,要送信弟子,同去指引救人。”

    司马玉娇大惑不解道:“玉姊此举何意?”

    假钱太姐道:“这样一来,才可使送信弟子,随同司马会主等进入宝库,玉妹命那弟子密切注意一切同去当率人的反应表情,我们在此略作勾留,等他回报。”司马玉娇自然如言重行修书,并对假钱太真诺然问道:“玉姊,你这闷葫芦中,究竟卖的是什么膏药?”假钱太真苦笑道:“玉妹且暂时闷一会吧,因为我在未收集到充份资料前,不敢过份大修地,速作惊人假设!”司马玉娇无奈,只得写好书信,在当地找了个胆大心细的机伶分会弟子,快马把信送去。假钱太真趁着等候那弟子归报的这段时间,赌办衣履,巧为易容。

    等她易容完毕,出声相唤,司马玉娇进房看时,不禁吓了一跳!

    原来假钱太真的易容手段,杰出无伦,业已变成一位英秀无比的青衫学生。

    司马玉娇一怔之下,便也凑趣拱手,含笑问道:“仁兄幸会,尊姓大名?”

    假钱太真长揖还礼笑道:“小弟柳延德……”

    这“柳延德三字,使司马玉娇听得嫣然一笑。

    假钱太真却一本正经地,向司马玉娇摇手说道:“玉妹不要笑,这‘柳延德’三字,颇有来历而并非随口乱起!”

    司马玉娇再怎聪明,也想不出假钱太真的所谓“来历”

    何在?因反正须等那送信弟子,回报情况,有点闲得无聊,遂含笑说道:“玉姐请讲,小妹愿闻其详!”

    假钱太真暂未答话,反而目注司马玉娇问道: “玉妹,我女装之际,既然作你姐姐,则男装之际,有没有资格作柳延昭的哥哥?”

    司马玉娇笑道:“当然有资格……”

    假钱太真笑道: “好,称稗野史,既剧曲之中 均云朱室金刀畅令公娶春佘赛花,生有七子,六名延昭,五名延德,我纵比柳延昭稍长,却也大不许多,故而若想作他哥哥,只有取名‘延德’的了!”

    司马玉娇失笑道: “玉姐,你经心妙舌,辩才无砚,鬼点子又复极多,真是位令敲可怕,令友可爱的绝世罕见人物!”

    假钱太真“呀”了一声,轩眉笑道:“玉妹请莫多作溢美之词,其实我那里有你所说的那样好法?……”

    司马玉娇道:“没那么好?我已经敬煞你,佩煞你,和爱煞你了,假如你是真男子,恐怕连玉娇娃、秦文玉全会移情,合绕着柳延昭的‘玉屏风’,将立告冰消瓦解!”

    这几句话儿,听来颇为有趣,倒逗得假钱太真为之“噗哧”一笑!

    提起“玉娇娃”,司马玉娇的双眉又蹙,缓缓说道:“玉姐,不论从品格上,从气质上,以及从任何角度研判,位在‘九回谷小琼楼’上的天魔妖女,决不会是柳延昭所魂牵梦萦的‘玉屏风’中主屏,玉姐既已偷了她门主符令,定必知她真正来历……”

    她们如今是在旅邸室中小酌,假钱太真替司马玉娇斟了一杯酒儿,面含微笑地,向她摇手,说道:“玉妹,不是我故弄玄虚,要卖关子,而是必须等送信人回报后,搜齐资料,再作综合研判,好在为时不会太久,你就再纳闷上一个半个时辰好了。……”

    话方至此,突然关口不言,双目凝光,泠然注定窗外。

    司马玉娇笑道: “玉姊怎么如此神色?我的耳力不弱,并未听得有什么风吹草动!……”

    假钱太真苦笑道:“我也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但却嗅得一些奇异气味,像是狗肉美酒之香,才怀疑窗外有人……”

    语音顿处,提高声音叫道:“那位高人宠降,何妨入室—会?……”

    司马玉娇被假钱太真这一提起,不单也嗅出果有狗肉酒香,并立即想到曾在“洗马沟”乐家老店中,对自己曾加指点的前辈人物邋遢和尚。

    她灵机一动,赶紧钴起身形,向窗外抱拳问道:“室外可是邋遢前辈?”

    窗外果然响起一声“阿弥陀佛”佛号,有人接口笑道:“此处既无‘茯苓雪酒’,又无‘八宝血肠’,我这佛门败类的食餮和尚,不愿进屋,要到别处去过馋瘾了!”

    司马玉娇听出奇人要走,赶紧推窗看时,人影已无,只在窜棂上留下一角邋遢僧袍,僧袍上写着: “事当分缓急,情领判重轻,九回无急险,双杰有忧惊,玉虑沉渊涡,英防量窄人,何妨集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