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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霸七雄第22部分阅读

    是“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

    谁若在这“不动,欲动,抢动,先动”之间,心神宁静,判断正确,反应敏捷地,占了先机,谁就占了莫大便宜,居于有利局面。

    这道理,丘琳明白,秦文玉更明白…

    但秦文玉偏偏却分了心!

    分心的原故,在于秦文玉听见有人似受暗算,发出了一声低哼!

    这低哼,是来自左面山壁,离地丈许的小小洞|岤之内。

    寻常地点的人哼之声,有何足惊?但这地点,太不寻常,这是萧克英自行所选择的藏身的观战所在!

    故而,这洞中既有人哼哼声传出,岂不表示了萧克英可能遭受某种恶毒暗算?

    要好姐妹,怎不关心,事一关心,心神守乱…… 蹈空趁隙之际,微一分心,尚会立落下风,被人抢占先手,何况这种惊震于心的神思一乱!

    武林人,特别是武林高手,感觉特别敏锐!秦文玉虽然戴了人皮面具,但那心中惊急,仍从眼神中,和身躯一震之上,被丘琳立即发觉!于是,一声轻哼,刚刚入耳,秦文玉已被丘琳圈人了一片宛若星光百变的漫天掌影之中。

    秦文玉秀眉暗蹙,索性暂时不用那威力太强,反戾稍重的“寒月三式”,以自己师门绝学,具有防御特效的“维摩步”法,在丘琳的漫天掌影之中,周旋游走!

    丘琳奇招尽出,掌法百变,却偏偏攻不破这套传自“绿玉箫主人”的傲世绝学,以致形式上虽占上风,把秦文玉圈在影掌风之中,对方却始终有惊无险!  四五十个照面过后,丘琳忽然把那些凌厉攻势,一齐收歇!

    秦文玉笑道:“‘天星七绝’尚未施展完毕,还有最厉害的‘星幢绞手’和‘北斗掌’、‘银河指’呢,你怎么遽然收式?”

    丘琳目中充满怒火,盯在秦文玉的脸上,剔眉厉声喝道:“因为你不是‘寒月’,快说,你究是何人?竟胆敢冒认‘寒月’,前来戏弄于我!”

    秦文玉问道:“你怎说我不是‘寒月’呢?”

    丘琳怒道:“还要狡辩,你除了起手架式之外,适才所用身法,有那一点是‘寒月’家数?”

    秦文玉失笑道:“‘寒月’融精铸粹,成就不多,一共只有‘月朗中天’、 ‘月华如水’和‘月明星稀’等‘寒月三式’,但因威力奇强,我轻易不肯出手!”

    丘琳心中本已起疑,但听她说得头头是道,又不禁疑意略减,皱皱眉头说道:“‘寒月’、‘孤星’之战,是双方积压已久的莫大心愿,异于武林人物的寻常过手,你大可毫无避忌,放手施为我要以一身所学,接接你自诩威力奇强的‘寒月三式’!”

    秦文玉点点道:“好,留神!”

    未发话前,她已双掌当胸,如捧圆月,等到“留神”二字出口,双掌也同时一翻!

    翻掌虽快,推掌却慢,看她庄容凝劲之状,似乎是在一座山峰,推向丘琳,但却不会发出半丝疾风劲气!

    越是这样看来毫无威力,便越是令丘琳双层紧蹙,.心中有点嘀咕!

    这场约会,是双方立愿多年的生死之斗,丘琳怎甘示弱,在第一掌上,便不敢硬接?  但更显然的是,对方招术中必是无穷变化,自己待敌而动,万一应变稍迟,岂不……  她念犹未了,陡觉身上一紧……  不错,是有座山峰,但不是一座山峰,而是无数座山峰,在身左,也在身右,堵截了丘琳两个退路!

    跟着,秦文玉的两只手掌,彷佛也化成两座更巨大的山峰,带着令人窒息的疾风劲气,向丘琳当头压下!

    她可吃了亏了……

    因为招术传自“寒月”,但是真力却是资质盖世,艺出名门,被贺号为“巾帼之雄”的秦文玉所居有!

    合两般绝艺,对付一人,除非丘琳在修为上,能比秦文玉强胜多多,否则,她怎能讨得好去?

    只见两只手峰一合,秦文玉俏立依然,丘琳那女金刚般的身躯,却拿桩不住地,不断的向后腾腾退了两步!

    秦文玉双手微分,身形一矮,目注丘琳,朗声喝道:“丘姑娘留神,这是‘寒月三式’中的第二式‘月华如水’……”

    话落、招发……

    不对,应该改成话落、声发……

    因秦文玉刚待发招,丘琳已向她遂摇双手,发话叫道:“且慢!”

    秦文玉一停收式,以两道充满怀疑,带有讯问的眼光,看看丘琳。

    丘琳长哑一声,摇头说道:“你不必再发第二式了,我以为十年苦炼‘孤星’必朗,谁知在‘寒月三式’第一式下,便告相形见拙?你……你能不能容我在脏腑震荡之余,调息片刻?”  秦文玉笑道: “你尽管调息,等到自觉体能完全恢复,到了最佳状态,我们再复交手!”

    丘琳叹道:“死生之事甚轻,颜面却必需保持,不容丝毫伤损,我不会再和你动手了,只等了却另一桩心愿后,便投潭自绝,让你‘寒月’独秀!”

    秦文玉初对丘琳印象不佳,微觉此女阴恶,但听了这番话后,不禁又对她的骨气情操,有点怜佩起来,含笑问道:“丘姑娘不是一再声言生平最重‘星月争辉’么,怎的又有其他心愿?”

    丘琳道: “我今夜在此,共订了两场约会,三更之会,是我和你的‘星月争辉’,四更之会,则是要向一位名叫秦文玉的女子争夺‘巾帼之雄’四字!”

    秦文玉叹道:“姑娘你太好名……”

    丘琳道:“我不是好名,只是爱惜羽毛,生平不顾作食诺背信之事……”语音略顿,又是长叹一声说道:“‘孤星’逊于‘寒月’,我已知自惭,立誓投降,怎会再和秦文玉作甚争名之战,只是重于然诺,留命须臾,等她前来,作一交代而已……”,秦文玉听完,越发觉得丘琳有点可爱,遂立意保全此女,慢慢回过身去。  丘琳怒道:“士可杀而不可辱,我在和你说话,你为何背过身去,不屑与闻则甚?”

    秦文玉不再矜持做作,恢复了原来的语声,娇笑说道:“丘姑娘,你看看我是谁?……”

    人随声转,使丘琳顿觉眼前一亮,目注业已取去人皮面具的秦文玉,满脸惊诧神色,双眉深蹙地,失声问道:“你是秦文玉?你那里来的‘寒月衣’?你又怎么学会了‘寒月三式’?……‘寒月’如……如今何在?”

    秦文玉笑道;“‘寒月仙子’已逝,‘寒月衣’是她遗留,‘寒月三式’也是她所传,要我暇时精研,遇有机缘代表她和你一了心愿!”

    丘琳失声道:“你……你……你这话儿是真……真的么?

    ‘寒月’业……业已逝去?……”

    秦文玉笑道: “我生平也不喜作谎言,何况也与‘寒月孤星’之事,不涉直接恩怨,却岂会骗你则甚?”

    丘琳银牙微咬,向秦文玉抱拳施了一礼,面含苦笑说道:“多谢秦姑娘相告之德,我……我们来世再见……”

    秦文玉诺道:“来世再见?丘姑娘此话怎讲?”

    丘琳道:“我也生平不轻然诺,既已‘寒月’扬辉,‘孤星’不朗,我应该尊重所言,立即投潭自绝……”

    秦文玉摇手笑道:“不必,不必,丘姑娘只要能一心向善,从此归人正道,把一身所学,造福江湖,我愿代表‘寒月’,和你尽释前嫌,武林中不会有别人知道在此还有‘星月争辉’之事,和得到什么结果?……”

    话犹未了,丘琳似乎死志已坚,一声不向地,飞身便往寒潭上空纵去!

    她这举措,自足投潭,但却略有奇怪,并非低首穿波,而是向潭水上空,纵起数丈。

    秦文玉是天生义肝侠胆之人,既已有意保全丘琳,必然尽力而为,怎能半途而废?……

    她根本对丘琳为何纵得这等高法,毫不起疑,只是秀眉微蹙,跟踪纵起,打算抓住丘琳。设法斜飘落地,不误她落身那泓看来深不可测的潭水之内!

    丘琳纵身之际,彷佛视死如归,但到了潭水上空,却又似有所畏怯地,向飞身抢援的秦文玉,伸出双手。

    这是人临危险时求生本能,正常反应,故而仍未引起秦文玉多大疑念。

    但双方手腕才接,丘琳突然十指齐翻,凝劲全力一扣!

    秦文玉“脉门”一麻,劲力全失,不禁勃然蹬怒地,厉声问道:“丘姑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丘琳“格格”笑道:“秦文玉,你健忘了,刚才你不是还会说过,想斗斗我‘天星七绝’之中最厉密的‘星经绞手’么?”说至此处,双手凝足全力,把秦文玉往下一位,再复一抡!

    秦文王“脉门”被扣,全身瘫软,功力无法发挥,硬被丘琳拉抡得“噗通”一声,穿波坠入潭内。

    丘琳藉这一抡之势,双手平分,身形微拱,便像只大鸟般,翩然向潭边飘落。

    她身形刚刚落地,那刚才会发出低哼的小山洞中,便跌跌撞撞的,走出一个人来……

    这人,正是与秦文玉约定,藏在洞中,观看“星月大战”的萧克英!

    萧克英号称“妙姹金刚”,十分妩媚英武,但如今却相当狠狈,不单足下跄踉,举步不稳,连肩头上并有不少血溃,似乎是带伤模样?不过,她并未以自己的伤势为意,她双眉愁皱,不顾伤痛的抢步狂奔,是为了看见她最佩服的秦文玉姐姐,正身乃不幸,落向潭水之内……

    等她到了潭边,秦文玉业已没顶沉波,在水面上失去踪迹!

    萧克英急得顿足,正待不顾伤痛,赴水援手,那刚刚落足潭边的“夺命女太岁”丘琳,已狞笑一声,冷冷说道:“萧克英,不要傻了,这是‘寒潭’,除了水质极冷外,潭中还有急游,鹅毛沉底……”

    萧克英听至此处,目注潭中,果见秦文玉落身所在,起了两个桌面大小的急游,游势并越来越急,范围也越来越大丘琳厉笑几声,继续说道:“秦文玉人一落潭,便成水鬼,再高水性,亦无侥幸,何况她在事前,还被我以‘天星刁手’,加上‘银河指’力,把脏腑震成重伤,若想脱得此难,除非阎罗王是她亲舅舅了!”

    萧克英不理会丘琳的卖狂骄纵之语,只把双目注定这“夺命女太岁”,牙关紧咬,一步一步的往前道进……

    丘琳看出她目光之中,仇火太浓,不禁双眉一皱,发话问道: “萧克英,不要太糊涂了,难道你似负伤之身,还想和我拼命?”

    萧克英不予理会,见双方相距数尺,部位已够,遂觑准丘琳,一掌拍出。

    丘琳衣柚微翻,接了一记!

    若换平时,萧克英的“大力金刚手”,功候颇深,足可与这“夺命女太岁”,一较长短!

    但如今她在山洞内,先被毒物所伤,真气内劲方面,打了太大折扣,遂于掌力甫交之际,便被震得连退几步,右肩颈血流更多,满面惭苦神色!  丘琳哂道:“米粒之珠,不放光华了吧?你还是识相一些,乖乖作我徒弟,包管不会吃亏,大有好处!”

    她如今因已吃定萧克英,神情相当悠闲,好整以暇地,伸出左手小指那片镌有“孤星”的软铜指甲,指甲上血渍,慢慢拭去!

    萧克英惊道:“这是我秦文玉姐姐的血?………”

    丘琳颔首道:“不错,秦文玉是我生平所遇的唯一劲敌,对付大敌,何妨残忍?我遂在以‘天星刁手’,扣她脉门之时,悄悄用‘孤星甲’,向她手腕上划了一下!!”

    萧克英颤声道:“是不是甲……甲上有毒?”

    丘琳狰笑道:“不单有毒,而是连我自己还没有解药的‘天星九绝之毒’萧克英闻言,知晓秦文玉已难有幸理,不禁心头一酸,凄然泪落!

    丘琳失笑道:“你虽失去一个好友,却获得一个师傅,何必还落泪难过?等我把你腿骨锯短两寸以后,便要开始传授你‘孤星’绝学的了!”

    萧克英虽然肩头已为毒物所伤,如今又处于极为不利的环境,却仍末为自己忧虑!

    她双眉愁锁,是在替秦文玉投忧,思忖可有什么能使玉姐姐得脱大难之策?

    想来想去,觉得秦文玉先被“天星刁手”和“银河指”

    震伤,又中了“孤星毒甲”,并坠入鹅毛沉底的急漩寒潭,再不赶紧设法,那里还会有半丝生理?

    故而,她牙关一咬,举袖拭泪,目注丘琳,扬眉说道:“要我作你徒弟,亦无不可,但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丘琳笑道:“我向来作事,决不和人谈甚条件,但对你却特别投缘,十分喜爱,只要办得到的事儿,不妨来个特准,你就说说看吧!”

    萧克荚手指寒潭,急急说道:“我唯一的条件,便是赶紧把我秦文玉姊姊,从潭中救起!”

    丘琳摇头道路“办不到了,弱水寒潭,人落即溺,何况‘孤星毒甲’更见血封喉,无药可解,如今纵然把秦文玉捞起,也只是具尸体,绝对返魂无术的了!”

    萧克英泪落如雨,悲声说道:“活着要人,死了要尸,我不能护我玉姊的玉骨冰肌,被潭内鱼虾,随便糟榻!”

    丘琳颇觉为难,双眉深蹙,正待答话,林内突有个洪亮语声,接口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萧大妹,你虽不是男儿,却属女中丈夫,如今满脸泪痕,遇到什么伤心事呢?”

    丘琳循声望去,只见从密林之中,晃晃悠悠地,走出两个怪人。

    一个身高七尺有余,一个却矮得似乎五尺不到。

    仅从这身材之上,便可知道来人是柳延昭的两位盟弟,孟赞焦良。

    萧克英本对焦良,深有情怜,如今更在万分凄苦无奈之下,突见亲人,遂立即失声叫道:“焦三哥,秦文玉姊姊落入这寒潭弱水,要赶快……”

    一语未毕,焦良便自笑道:“萧大妹不要急,大小子的水性,能翻江倒海,大闹龙官,只要他下趟水儿,怕什么弱水寒潭……”

    “寒潭”二字才出,潭心已翻起一朵极小极小的水花!

    原来孟赞听得秦文玉人落寒潭,便自‘立即纵身,像只矫捷鱼鹰般,穿波刺入潭内。

    还时,焦良才发觉萧克英肩头血渍殷然,抢步走过,注目问道:“萧大妹,你……你是怎样受伤?伤在什么人手下?”

    萧克英肩头之伤,蕴有奇毒,是勉强提气支撑,适才与丘琳对掌受震,人已难支。

    如今见孟赞焦良来到,有了依靠,心神一懈,只哼了半声,便自颓然晕倒!

    焦良健臂一伸,使萧克英倒在自己怀内。

    他抬头目注丘琳,厉声喝道: “我萧大妹是否伤在你手?”

    丘琳笑道:“我想收她作徒弟,怎会伤她……”

    语音略顿,伸手向山洞一指,眉须微皱,又复说道:“那山洞中藏有一种大害毒物,名叫‘变色石龙’,萧克英是从洞中走出,若是为‘变色石龙’所伤,又在匆促间倒无法觅药,使她脱过此劫的吧……”

    焦良闻言,立即咬破自己的左手中指,把伤处塞向萧克英的嘴内。

    丘琳诧问道:“你的血液,能够解毒么?”

    焦良一把萧克英扶得平放地上,一面点了点头答道:“我近有奇遇,业已万毒不侵,萧大妹吸食了我的血液,应该可以无事……”

    “呼……”

    寒潭之中,突有一团黑影飞出。

    只见丘琳一掌击出,黑影落在岸边,原来是只面盆大小 、的癞头巨氅,业已腹碎脏流,死在丘琳的拳掌下!

    不单丘琳惊异,连焦良也愕然注目之际,孟赞突自潭心穿波现身,像条大鱼般,向岸边游来。  一丘琳失声道:“你的水性真高,我还是第一次发现有人能生出这中有急游,连鹅毛都会沉底,冰凉彻骨的寒潭弱水!”

    焦良一见孟赞,便大声叫道: “大小子,你是饭桶么?

    怎未把秦文玉姊姊救将起来?”

    孟质道:“小小子,你不要叫,问问萧大妹,秦文玉姊姊究责有没有坠落潭中?我怎么几乎找遍寒潭,都没有发现她?只捉住一只该死的癞头氅呢?……”

    说至此处,拭去满满脸水,才发现萧克英人躺地上,似已晕倒,遂急忙走过探看,并通行边问道:“小小子,萧大妹怎么了?你在喂她饮血,莫非中了剧毒?”

    焦良指着丘琳说:“萧大妹和秦姐姐,定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