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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第3部分阅读

    特殊的好感,不希望琳琳受到任何的伤害。

    不错他是站于杜铁心这边,但由于他是幻魔的儿子,大家对他都有一份抗拒的心态,不想与他走在一起;杜铁心是例外的一个,还有便是琳琳了。

    他虽然并不介意大家对他的态度,但对他友善的,还是有一份感激。

    琳琳的善良,令他有一份要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的冲动。

    高欢果然是向燕北所走的方向走,走了三里路,进入了另一个杂木林子,若后面没有人追来,他终于停下脚步,目光又落在琳琳面上,掩着琳琳嘴巴的手不觉放开。

    「放开手——」琳琳挣扎着大叫。

    高欢应声放开手,琳琳着地才跃起,双臂随又被他抓住了,完全没有闪避的余地。

    「你是——」高欢迫视着琳琳,突然又想起自己的妻子依依。

    依依到底是他的什么人他却是想不起来,也所以他的话没有接上,只是傻瓜也似的望着琳琳。

    琳琳想避开他的目光,却是怎也避不开,然后他突然想起与依依相依相亲的日子。

    他的眼瞳不由出现了情欲的反应,越来越红亮,彷佛有火焰在燃烧。

    琳琳的眼神也跟着变了,她的思想由于目光接触,逐渐被高欢的思想占据。

    「你是我的妻子。」高欢喃喃的突然说出这句话。

    「我是——」琳琳点点头,一股欲火打从心底燃烧起来,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媚态。

    高欢拥着琳琳倒向地上,伸手去解开琳琳的衣襟,记起的想到的更多了。

    琳琳相应春情勃发,媚态更盛。

    高欢方要进一步有所行动,便发觉有人接近,回头望去,同这边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燕北。

    「你又来干什么?」高欢一惊而起:「你到底是什么人?」

    燕北沉声道:「我是来阻止你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的。」

    高欢拔剑,指着燕北。燕北若无其事的继续迫前,他知道绝不是高欢的对手,可是在这种情形下,只有硬着头皮一试与琳琳两个人的运气。

    他们的运气显然很好,高欢看见燕北继续迫近,竟然引剑后退,一面大叫:「你又想怎样来算计我?」

    燕北只是继续迫近,高欢一退再退,一声狂叫,转身掠出。

    这一次,他的身形起落非常奇怪,东闪西避,一柄长剑护住了整个身子,一团光也似,彷佛周围都布置陷阱。

    燕北没有追上去,目送高欢去远,才转回树丛这边,琳琳仍倒在地上,不住的呻吟。

    「琳琳,怎样了?」燕北俯身探望,冷不防琳琳突然伸手绕过他的脖子,将他拉下来,压在自己身上。

    燕北方要说什么,嘴巴已经被琳琳的樱唇封住,他武功内力原就在琳琳之下,又如何挣扎得出来,到他接触琳琳的眼瞳,就更不由心荡神迷。

    琳琳的欲火奔腾,燕北的眼神投进去,立即被牵进瞳孔的深处;在欲火中燃烧,他到底是一个很正常的男人,情欲一动,理智终于丧失。

    杜铁心找到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制止,他是看见高欢从树林中掠出,找到这里来。

    「孽障——」杜铁心嘟喃一声,悄然退出去。

    「姻缘乃是前生注定,丝毫勉强不得,既然来到了,也没有人阻挡得住。」米已成炊,杜铁心除了说这种话,亦无话可说。

    这已是第二天早上,燕北琳琳回到杜家庄,看见杜铁心高坐在大堂上,琳琳不由一阵心怯,远远躲开去,燕北也看出杜铁心神态有异,却只有硬着头皮走近前,跪在杜铁心面前。

    听到杜铁心这一番话,他知道推测没有错误,杜铁心果然已知道他与琳琳的事,由心底颤抖出来,一时间话也说不出来了。

    「幸好你这个人还很不错。」杜铁心话接下去:「不错已错了!再说,归根到底,也不是你的错,别记在心上。」

    「多谢老前辈!」燕北向杜铁心跪拜下去。

    杜铁心笑了:「还叫老前辈?」

    燕北一怔,喜上心头,转呼:「岳丈太人。」

    「傻瓜。」杜铁心一把扶起燕北,歎了一口气:「高欢若不是变成这样,你说有多好?」

    燕北当然明白杜铁心的心情,方要说两句安慰的话,杜铁心又道:「经过这一次,我们正派武林元气大伤,就算再联合,只怕也不是高欢对手。」

    燕北沉吟道:「再这样下去,只有增加更多的伤亡……」

    「我们现在就算肯罢休,高欢也不肯。」杜铁心一声长歎:「以其任由宰割,当然倒不如全力一战。」

    燕此点头,杜铁心盯着他,接道:「事情既然是你爹爹弄出来的,你也是有责任将之解决。」

    燕北只有歎息。

    杜铁心沉吟着接又道:「经过这一次,我大概已可以肯定除了你的样子跟你爹爹相似,要对付高欢,也许还需要另外一样东西方可以收效。」

    燕北道:「是那柄鸦剑?」

    社铁心颔首:「当日在幻宫你爹爹就是以鸦剑来施术。」

    燕北说道:「那柄鸦剑可是已经破碎了。」

    「要弄一把那样子一模一样的剑,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剑弄好,由你来动手,说不定可以刺激高欢,令他的记亿回复过来。」

    「由我来?」

    「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了,高欢之所以看见你便惊惧,就是因为你太像你爹爹,只要你的武力不太差,绝对可以以幻魔的身份出现在高欢面前。在高欢来说,这绝无疑问是一种刺激。」

    「可是我的武功……」

    「武功不好可以练好,做人一定要有信心。」杜铁心接问:「难道连这种信心也没有?」

    燕北嘟喃道:「我只是不想做一个江湖人。」

    「江湖不错险恶,但学好武功,不一定要行走江湖。」杜铁心笑了笑。

    燕北沉吟着没有作声,杜铁心伸手一拍燕北肩膀:「你可以考虑清楚。」

    燕北看着杜铁心:「我……」

    杜铁心笑笑:「考虑清楚了才答复我,现在你应该进去看看琳琳的了。」

    燕北看着大堂右侧那边,垂下头,杜铁心再一拍他的肩膀:「你其实觉得她怎样?」

    「很好,很好——」燕北呐呐地应。

    杜铁心大笑,转身往外走;燕北目光一转再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往大堂右侧那边走去。

    琳琳听到脚步声,知道是燕北走进来,看着房门那边,立即背转过身子。

    燕北诚惶诚恐地走进房间,走到琳琳面前,琳琳立即将面转向左边。

    燕北走到左边,琳琳却将面转到右边去。

    「琳琳——」燕北手足无措,呐呐的道:「我……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琳琳冷笑了一声。

    「我……我是做错了……」

    琳琳道:「爹不是说归根到底都不是你的错?」

    「这是说你不会生我的气了。」燕北喜出望外。

    「你这么凶,我怎敢?」

    「我凶?」燕北一怔。

    琳琳道:「可不是,只懂得向岳丈大人叩头。」

    燕北连忙跪下去:「老婆大人在上,请受为夫一拜。」

    琳琳一惊连忙伸手扶住:「我只是说笑,怎么你这样认真?」

    燕北很自然的抓住了琳琳的一双纤纤玉手,琳琳下意识要将双手抽回;燕北却顺水推舟,站起身子,将琳琳拥入怀中。

    「你好大的胆子。」琳琳俏脸羞红。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燕北嬉皮笑脸的。

    「看你是一个老实人,原来还是一个小滑头。」琳琳笑骂着一个身子偎进去。

    燕北紧拥着她,突然说一句:「其实第一眼看见你,我已经喜欢你的了。」

    琳琳不觉脱口道:「我也……」

    下面的话虽然没有接下去,燕北也不用她说下去,欣然大叫一声,将她抱起来:「你怎么不早些说——」

    「这句话该是我说的。」琳琳也不由自主的伸手抱紧了燕北,脸更羞红了。

    燕北抱着琳琳叫着转着,乐极忘形。

    「傻瓜,你要将所有人都叫来?」琳琳终于醒觉,伸手一捶燕北。

    燕北这才静下来:「你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这样快乐。」

    琳琳偎在燕北怀中好一会,才问:「爹叫你做什么?」

    燕北道:「他叫我练好武功。」

    琳琳一正面色:「你应该练的。」

    燕九点头:「练武强身,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琳琳的眼泪突然流下来,燕北看在眼内,吓了一跳:「你怎样了?」

    琳琳摇头,燕北又问:「我说错了什么?」

    「不是因为你。」琳琳又摇头。

    「那是什么人欺负你,我——」燕北这句话出口,亦想到了是因为高欢的关系,怔在那儿。

    「不是每一个都好像我们这样幸运的。」琳琳流着泪伏在燕北怀中。

    燕北紧紧的搂着她,一份雄心,一股勇气直冲上心头,暗暗发誓,一定要将武功练好。

    幻魔并没有看错,燕北的确是一个练武天才,之前所以练不好,只是因为心中有一份强烈的恶感,抗拒接受。

    杜铁心很快便知道,一面用心教导燕北武功心法招式,一面打造那柄鸦剑。

    他们心里总觉得这已是唯一的机会。那柄鸦剑无论尺寸形状都力求相似,有燕北一旁协助,这当然不是一个问题,对那柄鸦剑的形状特色,燕北当然很清楚。

    在杜铁心铸剑,燕北练剑同时,高欢亦在追寻那样子的一柄剑,他的脑海中不时盘旋着鸦剑爆碎那刹那的情景,还有幻魔头戴鸟头面具,鸟头面具破碎下露出其面目那刹那的印象。

    然后就是燕北的印象。

    他有一种追求自我的冲动,这也许就是百婴魔血还未完全成功的影响,令他还有一点良知剩下来,却是那么微小的一点,也所以他每日仍然执行幻魔的遗训,到处去追杀江湖上的高手。

    幻魔寻鸦剑 往事依稀现 1

    乌鸦侍候在高欢左右,每一次在他杀人之后,总是将死者的剑拾起来,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高欢也一样,没有追问。

    除了幻魔、燕北、以及那柄鸦剑,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再引起他的兴趣,他一面无疑是幻魔的化身,充满了邪恶,另一面却是与白痴并没有太大的分别。

    那样追寻自我令他很苦恼,也所以他迫令乌鸦去找寻鸦剑那样的一柄剑。

    也所以乌鸦将他带到剑街。

    周围数百里,就是武林世家也有十数家,多的是武林江湖中人,用剑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懂得铸剑自用的却是少之又少。

    用剑与铸剑完全是两回事。

    既然有这么多人用剑,铸剑卖剑的店铺自然也不会少到那里,也理所当然的集中在一起,集中在一条街道上,这条街道也就因此而被称为剑街。

    高欢原是剑街的常客,但自从变成幻魔的化身后,「剑街」甚至已完全没有记忆,一直到乌鸦将他带到来,才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乌鸦告诉他剑街这许多店铺中,也许能够找到一柄那样的鸦剑,他毫不犹疑的逐间店铺观看打探,连分辨说话真假的能力他也已都丧失。

    他当然不知道,乌鸦在将他导进歧途,既然是幻魔的奴才,侍候了幻魔那么多年,乌鸦又怎会不知道幻魔那柄鸦剑乃是幻魔亲自铸造,幻魔乃是众多用剑的人当中懂得铸剑的其中一个,那是他在请别人铸剑,屡次都不能够满足自己的要求后,苦学十年得来的成果。

    他到底是一个天才,也所以他铸出来的剑全都是一流的好剑,质素甚至可以说凌驾任何一个铸剑师之上,这却是一个秘密。

    在燕北来说当然不是,在乌鸦也不是,仍然将高欢带到剑街,绝无疑问是有他的目的。

    他显然并不是像忠心幻魔那样忠心高欢,也显然在拖延时间。

    当然,他就是做梦只怕也想不到在剑街竟然能够真的找到一柄那样的剑。

    剑就是杜铁心铸的,他也是众多的剑客中懂得铸剑而且又有相当造诣的一个,只是师父传授,年轻的时候偶而为之。

    仓猝间要弄来铸剑的工具,实在不容易,再加上已放下多时,多少都缺乏一点信心,所以他找到剑街最好的铸剑师相助。

    那一个才是最好的人选他当然分辨得出来,铸剑的技术他虽然丢下生疏,但分辨剑师的功力在他来说都是最简单不过。

    除了那个铸剑师,杜铁心还找来了燕北琳琳,炉火方面需要燕北的帮助,而非常突然的就是他发觉那其实是一种极佳的练功方法。

    琳琳的到来,却完全是为了琳琳的安全。杜家庄经已不是安全的地方,以杜铁心的名气,高欢总会找到去;他未必想得起杜铁心这个人,却一定会挑战杜铁心这个有名的剑客。

    只要他找到去,给他遇上琳琳,后果不堪设想。

    琳琳太像依依,而依依则是他受制于幻魔之前关系最密切的一个人,绝对会勾起他的回忆,所以才会有当夜在杂木林子里的事。给他再遇上琳琳,同样的事不难会再发生。

    一个人的运气不会是永远那么好。

    铸剑师年轻的时候叫做小许,现在当然叫做老许了,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须发俱白,一双手却仍然那么准确有力,铸造出来的剑仍然是那么的实用。

    他目的在实用,所以卖的剑不在乎装璜,也所以喜欢买他的剑的人并不多。

    真正懂得剑的剑客也事实不多。

    他的店子正如他的剑一样,不重门面,可以说是剑街中最不起眼的一间,对店子正如对剑一样他着重本质,只要懂得剑的人,他认为一定会找上门来。

    尽管生意不大好,维持生活绝不成问题,而他对生活的要求也一向不高。

    好像他这样年纪的人,一般也会看得很透的了,对生活的要求不高并不奇怪,难得的是对工作的热诚维持到现在仍然不变。

    杜铁心既然懂得铸剑,又怎会看不出剑街所卖的剑的优劣,所以他才选择了老许。

    他也不是第一次光顾老许,对这个老顾客老许当然也很喜欢,老许又怎会还不知道这个老顾客是一个真正懂得用剑的人,也难得有一个伴儿。

    老年人最难堪的到底还是寂寞。

    高欢找到老许的店子的时候,店面只有老许在,看见老许所铸的剑,高欢的眼睛便发了光。

    他也不是第一次到剑街,潜意识中是有剑街的存在,他仍然能够分辨得出那一间店子卖的剑是好剑。一个真正懂得用剑的剑客,又怎会分辨不出剑的好劣?

    之前高欢所用的剑也大都是买自老许这间店子的,杜铁心亦知道,他却是以为在高欢失去自我之后也忘掉之前一切。

    而杜铁心一心一意急于打造一柄鸦剑那样的剑,他也没有想到那么远。

    看见高欢,老许的心与看见杜铁心一样高兴;他并不知道那许多,杜铁心也没有告诉他。

    既没有考虑到高欢找到这里来,杜铁心当然不会告诉老许那许多,最主要是老许并不是武林中人,并没有知道的必要。

    老许也没有问杜铁心为什么要打造一柄那样的鸦剑。

    看见高欢这个老顾客,老许立即迎上前去,一面亲切的笑容,他喜欢懂得剑的人,对于老顾客尤其是别有一种情怀。

    高欢省不起老许是什么人,只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面上也不由露出了笑容。

    「大爷又来了。」老许迎上前,一面搓着双手,一面又客套地说道:「大爷还是那么的龙马精神。」

    他不大懂得说话,也不习惯诃谀,心里有一句便说一句。

    高欢看着他,看了好一会才问:「你是那一位?」

    「年轻的时候大家都叫我小许,现在大家都叫我老许了。」老许笑着应,这已是老话,他说了也不知已有几千百遍。

    「小许?老许?」高欢省不起来,只是多少有一些印象。

    「大爷一段日子没有到这里来了。」老许接叹息:「这年头懂得剑的人,已越来越少。」

    这也是老话,高欢又一阵似曾在什么地方听过的感觉,回问:「我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到这里来了?」

    「有三个多月,」老许思索着:「上一次大爷到来,本来是只买一柄剑的,后来看上了三柄,都买了去,难免有一段时间不会到来。」

    高欢一面听,目光一面从店中挂着的剑上移动:「上一次我买了三柄剑?」

    老许笑了笑:「我虽然一大把年纪,记性还是很不错,不会记错的。」

    高欢又问道:「我买那三柄剑有什么用?」

    老许一怔,道:「大爷虽然没有跟我说。但好像大爷那么有名的剑客,总经常要有一些好剑在手才是。」

    高欢道:「我很有名啊?」

    老许道:「大爷若也不算得有名,还有什么人?」

    高欢忽然又再问道:「我到底是那一个?」

    老许脱口一声:「高欢——」怔住,他实在想不到高欢竟然会那样问。

    「高欢又是什么人?」高欢怔怔的望着他。

    老许呆呆的望着高欢,道:「大爷怎样了?」

    「你看我怎样了?」

    老讦绕着高欢打了一个转:「没有什么。」

    「真的没有什么?」高欢又呆想了一会,再问那一句,道:「高欢到底是什么人?」

    老许傻了脸,道:「大爷不是跟我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