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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妆第34部分阅读

    情关,斩尽情魔,然而,虽有文武之才,却不得君心,一无所有,陷于孤绝之地,此时有人伸一伸手,必得他终生忠诚相报。老臣给大王提个议,大王给徐太常下一道密令,收徐树林重回徐家门。”

    寰王皮笑肉不笑:“徐太常本就爱重徐树林,一定麻溜儿地顺坡下。徐树林感念大郎,去投大郎,捎着徐家一起往大郎那边靠。老东西,你儿子还不是大郎的人,你就在为大郎谋徐家为助力,这是逼寡人表态么?”

    宋丞相嘻嘻笑道:“大王可冤枉老臣了,徐氏礼仪传家,徐老头最重规矩,太子殿下为嫡长,徐家根本不会做纠结的选择。”

    寰王忽然重重叹口气:“一个是火,一个是铁,好火焠出精钢,寡人就是担心,火候不够,精钢炼不出来。大郎这婚,成不了,怎么办?”

    “大王让他们成婚,不就是想让好火一直焠炼精钢吗,而今知晓那是难得的好火,便患得患失起来。”宋丞相笑道,“依老臣看,太子殿下和那位女子相处还是不错的,大王下旨成婚,也没见那位女子有反对之意。现在他们两人和两卫人马一起消失,俊男美女,朝夕相对,有什么理由不相悦,有多少定力不亲近?想来婚典不会出岔子的。”

    寰王直摇头:“别看大郎二十多岁,成亲七八年,寡人瞧他对女人还没开窍,若是笨得讨不了人家的欢心,人家不肯嫁,寡人又该怎么办?”

    宋丞相哈哈笑:“大王这才像个做父亲的,担心起儿子不讨媳妇喜欢,人家不肯嫁,大王还真杀了她不成?”

    寰王默然片刻,忽地手指朝上,笑道:“老东西,你说,天上那个人,看到他的女儿被我儿子收了,会不会气得跳脚?”

    。(未完待续)

    ps:网络大故障,更新延迟了。4000大章,颈椎伤复发的兔子真的蛮拼的,多谢亲支持的正版订阅~~

    135 招惹

    ————

    烟霞山庄。

    夏侯云不告而别,一去杳无音讯,已有五十天。

    被人抛弃、被人轻蔑、少女自尊心遭到毁灭性打击的悲伤愤怒,和两年来忍耐的寂寞凄凉,充满了檀曼莉的胸腔,令她不能自已,忽而长吁,忽而狂笑,忽而手舞足蹈,忽而在地上打滚,身上的衣裳沾满泥洉,脸庞手足也撞伤擦伤,她全然不理,嚎啕大哭。

    然后,檀曼莉梳洗更衣,容色惨淡地下令车驾离开烟霞山庄,东去,向东夷江京。梨枝、杏枝等一帮从东夷来的内侍宫女,吓得全都跪在地上。梨枝苦苦相劝,江京的形势并不见得好,老东夷王病入膏肓,众多王子抢王位都红了眼,如果檀曼莉这时候返回江京,只会给她的父亲添乱,送把柄到别人的手上。

    疯狂发泄的檀曼莉,倦极睡着了,梨枝杏枝松了气,传令车驾返回北宫。

    西园的丘婵娟正喝着红枣银耳汤,水莺送来一个翠竹信筒,丘婵娟看到素帛上的字,神情大变,浑身发颤,半晌,吩咐水莺安排车驾。

    车驾回到龙城,停在西街的悦和酒楼外。水莺低低问:

    “翁主,进车马院吗?”

    丘婵娟苦笑道:“怕别人不知道太子妃在这儿?先回北宫。”

    大半个时辰后,一辆轻捷的缁车停进悦和酒楼的车马院,披大帷帽斗篷、绢纱掩面、衣着普通的丘婵娟,和青布衣裙的水莺,来到二楼的乙号雅间。水莺轻轻掩上杉木门,退到角落里,当背景。

    一架花鸟鱼虫的屏风,把雅间分成里外两间。

    外间里的彩绘漆木食案上。无酒无菜,摆着一套紫泥茶具,茶炉里燃着小火。茶壶里的水轻沸,八个小碟各陈茶点。一个锦衣少年屈坐在食案后。正端着茶盏品茶。

    丘婵娟冷冷道:“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这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已长得身高体健,那张带着几分稚气的脸上,眼睛略斜,嘴角微微耷拉,鼻翼稍稍鼓起。这张年轻英俊的脸庞上,流露着一种轻蔑、嘲讽、狡黠的意味。

    他斜瞅着丘婵娟:“放过你,就是不放过我自己。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丘婵娟:“吃亏的是我,我都咽了苦水,怎么叫不放过你了?”

    “你以为不辞而别就表示你我再无以后吗?我可没答应。难不成,你认为,我请你来,辱没了你?你认为,这世上只有一个人配得上你?哦不,知道拒绝我的后果吗,”锦衣少年将一块栗仁饼捏成碎屑,“我会扒光她的衣服。在她的宝贝那里涂满新鲜蜂蜜,扔进水牢里的大蚁箱。”

    语调极为轻松,丘婵娟却听得毛骨悚然。强压下向上泛的恶心。

    “坐下吧,我只要你记着,送了信给你,别当没收到,瞧你胆子也不大,怎么就敢做大胆的事?听话,坐下。”

    丘婵娟僵立良久,眼睫垂下,坐到少年的对面。

    “这茶还不错。很暖,陪我喝点儿。”少年倒了一碗茶,推给丘婵娟。

    丘婵娟垂眸。似专注地看着红亮的茶色。

    “你一共收到我八封信,七次没理我,够狠。不是你把我逼急了,我也不会逼你。说到底,是你的错。”

    丘婵娟猛地睁大眼:“四殿下,我丘婵娟从没招惹过你,你为何苦苦相逼,不肯放过我?我是该浸猪笼的,你的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那些拥戴你的人,若知道你是个迷jian大嫂的混蛋,还愿意跟你吗,就不怕你哪天迷jian了他们的女人!”

    夏侯雷脸色一变,冷冷道:“你没招惹过我?想清楚了再说话!五年前,你到长安宫的永宁殿,那天,你穿着新婚的红色太子妃宫装,一路走来,晨曦在你的背后,你恍若神仙姐姐……我瞧得发呆,你伸手来摸我的头……男人头,摸不得,你摸我的头,还说没招惹我!”

    丘婵娟惊愕,努力回想,不觉满嘴发苦:“不过是看一个宫女粉嘟嘟呆头呆脑的十分可爱,我怎么知道堂堂的四殿下,闲得没事,男扮女装装宫女玩耍!那时你才多大,不到十一岁!你不说,我早忘了!”

    “早忘了,你够狠!”夏侯雷冷笑两声,“我怕是想忘都忘不了,白天你摸我的头,晚上我就漏了精气!弄那些小宫女,我总在想,你会不会嫌我小。我想见你,特别地盼过节,你只会在过节的时候才进宫来,你知道我有多盼自己长大!这些话,上次就想对你说,你却不愿听,醒过来就跑!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丘婵娟放在食案下的双手,绞扭在一起。

    四个月前,她听说北夏边军向西戎边军发起进攻,为夏侯云的安危忧心忡忡,水莺陪她出北宫闲逛散心,临近中午,瞧见悦和酒楼的招牌,进了这间乙号雅间,饭后喝了半碗茶,便昏了过去。醒来时,夏侯雷趴在她光裸的胸口上,张着嘴,流着长长的涎,睡得正香,私|处的黏稠告诉她,不该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她重重地吸了吸气,将夏侯雷掀开,年少的夏侯雷吃得太饱,喝得太足,哼哼两声继续睡去。她穿上衣服逃走了。

    丘婵娟期望这件事过去就过去,偏偏夏侯雷就像蚂蝗吸着血不松口,一再给她传信,她自然不会出来与他再有纠葛,只盼夏侯雷久不见人会死心,没料到今天收到的帛书上写“浸猪笼”,夏侯雷难道要将丑事接出来?不错,丑事接出来,人们只会骂她丘婵娟不要脸,勾引小叔,谁会相信十五岁的少年迷jian大嫂?到最后,丘婵娟会背着烂名死掉,连带夏侯云被人羞辱,连带丘家名声堕落。

    屏风后的里间,放着一张临时休息的软床。丘婵娟死盯着虫屏风上的一只蝉,乱糟糟的心渐渐冷静,夏侯雷这么做,是用她丘婵娟的命,去拖夏侯云。

    这样的狠毒!

    夏侯云,何幸有这样的兄弟,一个一个,不把他整死,绝不罢休!

    丘婵娟冷冷地看着夏侯雷:“你想怎样?”

    夏侯雷慢条斯理吃了一片核桃酥:“你受他冷落不够,还要护他?”

    丘婵娟冷漠的神色没有一丝松动。

    夏侯雷起身,走到丘婵娟身边,突然弯下腰来,伸手去摸她的肚子:“这个孩子,是我的吧。”

    丘婵娟的冷漠一下子崩了,哆嗦道:“你说什么,不可能!”

    隔着衣襟,夏侯雷的手在她微隆的肚皮上轻抚:“不是我的,难道是他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住在德阳殿,根本不进后殿,德阳殿又禁止女人进出,不然怎么会被人嘲笑不中用。我没看错你,你是个好女人,担着风险留下孩子。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用了什么办法,让他认下这个孩子。”

    丘婵娟如坠冰窟。

    那天,逃回飞霜殿后,在净室洗浴,望着墙上铜镜里的影子,但觉得怎么洗也洗不净这肮脏的身体,久久不能回神,打翻了茶炉,烧着了地毯……水鹂以为她担心远在西戎的太子,喊了墨勒来安慰她,墨勒安慰来安慰去便安慰到了床上,那夜,似乎是受了叔嫂媾和的刺激,脑子昏昏沉沉的,身子不断地向墨勒索取……

    这个孩子,怎么可能是夏侯雷的?

    丘婵娟捂住了脸。

    这个孩子,的确有可能是夏侯雷的!

    丘婵娟浑身颤抖起来。

    她得多放荡,才分不清孩子的父亲!

    在夏侯雷看来,丘婵娟一排细白的牙齿轻轻咬着唇,轻颤的身子,迷离的眼波,那种成熟女人独有的美丽风情,荡漾着散懒的邀请,令他年轻的肢体掠过一阵颤抖,而变得僵硬,他笨拙地捉住丘婵娟的手,说道:

    “婵娟姐姐,我不问,我再也不问!你对孩子好,就是对我好。婵娟姐姐,你放心,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喜欢你,从你摸我头的那一刻,我就发疯地喜欢你!婵娟姐姐,原谅我对你用迷|药,我只是听说,女人失了身,就会失了心,我想,你做了我的女人,就会喜欢我的。”

    夏侯雷把丘婵娟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婵娟姐姐,我向你保证,等我当上北夏的王,我会想办法立你为王后,你生儿子,他就是太子,你生女儿,我就找北夏最好的男儿来娶她!我喜欢你,任何人都不能阻挡!”

    丘婵娟呆呆地看着夏侯雷。

    这个比她小了九岁的少年,知道这份许诺有多重吗?久久地注视,他是因为喜欢她才要她,不是为了羞辱夏侯云才要她。

    丘婵娟忍不住落下泪来,这样的话,如果出自夏侯云的口,她百死也不悔!

    她的气息如此轻轻浅浅地萦绕在他的鼻端,宛若吹过桃花林的晨风,温温柔柔。

    夏侯雷握着丘婵娟的手,一种奇怪的不可抵抗的力量,驱使他把她拉向自己,一手环住她,寻找她鲜花的嘴唇,一声声低叹夹着碎语,你的唇比我想的还要香,还要软,还有种又清又凉甜甜的味道,一手伸进了她的衣裳,握住她柔软的高耸,闭上眼,享受那奇妙的感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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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6 偶遇

    ————

    腊月三十清晨,淡金色的阳光洒在无垠的山野莽原上,入眼一片茫茫的白,一只兀鹰停在天空,展开双翼,俯瞰着大地。

    穆雪带着红蔷紫蔷,夏侯云带着冷琥冷珀,轻装简从离开凤凰谷,往烟霞山庄行进。

    翻过一座山丘,夏侯云勒住了马。

    穆雪闪目远望,山丘下的雪野上,一群野马散在一弯闪着冰光的河塘四周。不远处,一匹白马悠然驰骋,势若行空,它的长鬃飘拂着,好似天鹅的羽翼在气流中搏击,四蹄腾跃,不像在驰骋,而像在翱翔。

    “好马,神骏非凡!”穆雪忍不住赞叹。

    “在北夏的草原上,流传着一首民歌。”

    “你会唱吗?”

    “想听吗?”

    穆雪瞪一眼。

    这一瞪,有着穆雪自己还没意识到的软嗔。

    夏侯云轻笑,心头温软,唱道:“在那古老的草原上,有一匹野马孤独奔放,它像银色的旋风,它像耀眼的电光,飞驰在草地与山林,消失在太阳升起的地方。在那古老的传说中,这一匹野马幸福吉祥,它是神的使者,它是上天的力量,带走那尘世的苦难,让我们尽情地歌唱。”

    他的歌声和他吹的笳一样,低沉,浑圆,如风吹过春水。

    穆雪不禁叹道:“好美!”

    夏侯云扬眉笑:“谢谢夸奖。”

    穆雪蹙眉:“我是说歌词很美,没说你唱得好。”

    夏侯云立马泄了气:“你就不能夸夸我吗?”

    冷琥冷珀流汗不止,他们的主人似乎越来越幼稚,越来越呆了!下意识勒马,离“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远一点。

    红蔷紫蔷缩着肩,少主明明惊感于太子殿下的歌声。却是嘴硬不肯承认,这股别扭,得别扭到什么时候。

    夏侯云很快又振作:“春天的时候。我遇到这群野马,当时就看上那匹白马。可惜我的马追不上,又不想伤了它,最后让它逃了去,只猎着追月。”

    穆雪拍了拍红鬓马的脖子,不凉不温道:“原来追月是你的求而不得求其次。”

    “别——”夏侯云辩道,“追月凶得狠,踢我一脚,我都内伤了。你知不知道。月中赛马之后,铁鹰骑在说什么,人中秦雪,马中追月,你不知道吗?”

    十五日那天休沐,疲惫不堪的将士们都躺在床上不想起来,洒向凤凰谷的阳光难得的带着几分暖意,也不知哪个营挑事,居然赛马打起赌来。夏侯云和穆雪正好在冰河旁,架不住众人起哄。两人加入赛马的队伍中。天马的速度无与伦比,红鬃马追月竟也不遑多让,而穆雪一身素衣白狐裘。容颜清丽,令敲鼓的士兵停下手中的鼓桘,令呐喊的士兵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于是有了“人中秦雪,马中追月”的美称。

    夏侯云心里叹气又叹气,当夜毒发,穆雪不慌不忙,把他扔进了准备好的冷水桶里。

    穆雪:“今天又让你遇到这群野马,有什么想法?”

    “有缘啊。”夏侯云笑道,“野马逐丰草而迁。再遇极为难得,你在这儿等我。”

    穆雪:“你今日可不比当日。”

    “草原上的男儿。猎马靠的不全是武功。”夏侯云扬手一鞭,催马向野马群驰去。

    紫蔷:“冷琥,冷珀,你们两个就这么瞧着?”

    冷琥:“草原上的规矩,猎物的主人只有一个,我们两个去帮忙,猎到的马,就说不清谁是马的主人。”

    “草原上还有个规矩,男儿打到的猎物,只送心爱的女人。”冷珀笑道,“阿紫,我去猎一匹好马,你可接受?”

    紫蔷嗤一声。

    穆雪心头一震,记起檀曼莉鞭打追月的事来,檀曼莉拼命想驯服追月,是听说了北夏草原上的规矩,希望得到夏侯云的猎物?她向他索要追月,既然猎物只送心爱的女人,他为什么不拒绝?便是到现在,她也不是他心爱的女人。

    穆雪远望着夏侯云追逐白马的身影,这一段时日来,他筋脉的损伤在渐渐修复,脉息十分怪异,能感觉到丹田内有一股强劲,他却使不出一分内力,仿佛大坝截断江河,可见坝内波涛汹涌,坝外却无一浪。夏侯云不作多想,在训练新军、修习兵书之余,练武练得极为刻苦,等闲两三个人近不了他的身。

    紫蔷惊叫一声,连忙掩了口。

    穆雪敛神望去,天马正和白马并头奔跑,没有套马索,看起来夏侯云准备从天马背上跳到白马背上,上百匹野马奔腾,稍有差错,便是骨断筋折肚破肠流一命呜呼。穆雪不觉屏了气。

    说时迟,那时快,夏侯云真往白马背上跳,白马猛的一窜,夏侯云便错了后,落在马的后腰上,白马立即疯狂腾跳旋转,坐不住的夏侯云被甩得落下马,在往下掉落的瞬间,夏侯云抓住了白马的背鬃,白马疼得仰头长嘶,拖着滑落马背的夏侯云狂奔。

    穆雪双腿一夹,追月撒开四蹄,向白马追去。一边追,一边摘下弩弓,扣箭上弦。就在这时,她看到夏侯云翻身而起,趴在马背上,紧紧抱着马颈,任凭白马又跳又跑,一人一马较着劲。穆雪松了口气,勒住追月。

    竟有半个多时辰,穆雪才见白马奔驰而来,鬓毛飞飘,四蹄腾起,势欲凌空,在阳光的照耀下,像——银色的旋风,耀眼的电光!马背上的夏侯云,一身玄色衣袍,英姿矫健,气势龙腾虎跃!穆雪看着他越来越近,忽然有一种他不再需要她的感觉,便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夏侯云驰得近了,招手笑道:“你看,它服了!丫头,就叫它追风,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