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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妆第39部分阅读

    诟病。”

    。(未完待续)

    ps:七千五百字大章,亲们多支持兔子呼呼~~

    148 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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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雪一直昏迷。

    夏侯云很细致地照料她。每天早晨,给她洗脸绾发,每天晚上,给她擦身更衣,喂水喂药喂流食更是不假人手。元元几乎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美滋滋地享受起众多士兵喜悦的眼光。紫蔷和虎鲨在穆英的阻止下,默许了夏侯云对穆雪的这种亲密照顾,却也敏锐地察觉出,这位夏侯太子再无半分笑容,全身散发着一层冰寒之气,一双眼睛冷锐得令人不敢直视。

    初六,铁鹰骑重新进入苦逼的训练当中,白初白三对小鲨的训练更加严酷,他们认同了穆英的说法,这些小鲨,或有一日就是他们报仇雪恨的队伍,从严从苛,是为了他们好。

    初十晚,穆雪依然昏迷。

    易青和鲁家父子诊脉,疑惑地摇头,按照脉像,穆雪应该苏醒,为什么就醒不过来呢,看着夏侯云阴沉的面容,众人屏气退出帐篷。

    夏侯云把药碗放在床头案上,挽起左袖,拿刀割破手腕,血一滴滴滴入冒着热气的汤药,他注视着自己的手腕,看着那刀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瘉合,只留下浅浅一痕,然后坐在床边,让穆雪半靠在怀里,端起药碗,喝一口药,吻上穆雪的唇,抵开她的唇齿,将药送入她的口中,手指抚摩她的咽喉,听到细不可闻的吞咽后,再喝一口药,直至药碗见空,又倒来温水喂她喝下。

    做完这些事,环抱穆雪的腰,握住她的手,摩梭她透着丝丝凉意的手,喃喃道:“你是不想醒吗,不想见我?认为我欺负你了?我想要你。你不想要我啊,我怎么甘心把自己给你,你却以为是别人?丫头。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我没想到会伤了你的身子。”

    前额抵着她的前额,“你跟我说话。总僵着脸,规矩,礼仪,门客,老师,像个没情没趣的木头人。我恨那金袍人觊觎你,给你下毒,心里却偷偷地高兴。你像一团火,烧得我晕乎乎的,我那么想要你的美好,那么想,可你呢,丫头,你的心,就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微低下头,伏在她肩上,呼吸吹起她的鬓发。“我后悔没把你欺负实了,替身就替身,只要你好好的。却是晚了。我知道你心里有人,玉面魔君张寒,你说他很好,没人比得上,我能说什么呢,有嫉妒吧,嫉妒会有那样一个出色的人,转念一想,这世上人千千万。我不可能是最出色的一个,也就释然了。”

    他把她打横抱起。让她坐在他的腿上,拉过被子半披半盖。环拥着她,“龙城人叫我花蝴蝶,说有很多人喜欢我。我分不清她们是喜欢太子,还是喜欢我。书上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我就远着女子。可我知道,你一点也不在乎我是不是太子。丫头,你说,你和我算不算错过呢,把你送到榆州后,我又认识了一个榆州女孩,我喜欢她,不是因为她救我,就像你说的,她很好,真的很好很好,我对她说,一辈子喜欢她。”

    默然良久,低沉一叹,“你猜她怎样,她把我当垃圾扔在荒郊野外,她不喜欢我,就像你也不喜欢我,丫头,我就那么不招人喜欢吗?我们两个,而今又不算错过了,你瞧,我们同过生,共过死,谁也没丢下谁,而且,夫妻间的那些事,你对我做过了,我对你做过了,我们是——分不开的。你醒过来,醒过来,好不好?”

    长长地叹息,他把下巴放在她的头顶,“我心里好难过!丫头,你能不能,能不能试着喜欢我?”

    烛光在一串“丫头”的低呼声中摇曳。

    穆雪闭着眼,两滴泪从眼角溢出。夏侯云,那个骗吃骗喝的无赖,那个厚颜调笑的呆萌,何时卑微到这么小心地乞求一个女子的爱?

    “殿下。”

    夏侯云一愣,略略松开穆雪,细细看着她的眉眼:“你醒了?”双臂一紧,“丫头,你吓死我了!”

    “呃,我憋得紧了。”

    夏侯云连忙抱起她,掀开一角帐帘,走进后帐,来到恭桶前,伸手解她裤带。

    穆雪吓得直扒他的手:“你,你干什么?”

    “你不是憋得紧,要方便吗?”

    “我——你——”穆雪捶他的肩,“你那两条胳膊,跟铁箍似的,勒得我憋气,憋气憋得紧,谁要方便——”穆雪想哭,便意居然涌出来了,还很急!

    “哦,对不起。”夏侯云略松了松双臂,迈步走出后帐。

    穆雪苍白的脸涨得通红,细若蚊声道:“放我下来,我,我,我要方便。”

    夏侯云扬眉笑笑,抱着她折回到恭桶前,揭了桶盖:“里面放的是水,很干净的,你现在虚弱无力,坐不住就扶我。”

    穆雪快哭了,他竟然要留在这儿么,她怎么方便!憋不住了啊。

    夏侯云知道她难为情,微微一笑,在她耳边低语道:“你昏睡了十天,这十天,都是我管你的,”伸手拉下她的裤子,故意在她圆臀上拍一下,“你在我面前,做什么事都不过分。”

    穆雪只觉得浑身烫得要烧起来,偏偏屁股一沾恭桶,肚子里的存货再也不受控制,争先恐后往外出,落进桶内的水里,稀里哗啦的。穆雪捂住脸,闭紧眼,想死的心都有了!

    夏侯云丝毫不介意臭气扑鼻,搂着她的脖子,轻摩她的头顶,笑道:“人家说美人如花隔云端,我是不信的,再美的人,也脱不了俗事,这有什么丢人的。就算是天上的神仙,饮仙露,吃仙桃,谁敢说他们只进不出?”

    穆雪羞恼之极,想推开他,发觉不大对头,他站着,她坐着,他环住她,她的头靠在他的腹部,她低着头,捂着脸,手背似乎停在一个不该停的位置,虽然隔着衣服,毫无感觉,可眼睛一睁就对着那个位置,实在是羞人得紧。

    穆雪昏昏沉沉的大脑,开始苏醒,他说她昏睡十天,难道在这十天里,他欺负她没有意识,为所欲为了?所以他敢脱她裤子,敢拍她屁股,也不避她方便?穆雪的心一点点下沉,记忆慢慢清晰,除夕那夜,她中了毒,他趁机欺上了她的身。

    穆雪默默不语,脸上的红晕退去,身上的热烫退去。

    “热水是现成的,你要不要洗洗?”夏侯云把穆雪抱到浴桶旁。

    退去的红晕又浮上脸,穆雪瞪着夏侯云,她已经够丢脸了,他这是想看她洗澡,还是想帮她洗澡?想起新月轩他的偷看,穆雪真有些怒了。

    “我都说了,这些天是我管的你,我才不让别人碰你,侍女也不行。”

    穆雪心里如有一万头巨兽狂奔,这算是一报还一报吗?曾经他重伤昏迷,随得她三光,如今她大病一场,被他三光了个彻底。什么清白,什么名声,统统是一万头巨兽狂奔过的原野,满目狼藉,惨不忍睹。

    夏侯云扬扬眉,抱她回寝帐,喊了鲁太医令来看诊,鲁太医令修正药方,在穆雪看不到的地方,向夏侯云摇了摇手,夏侯云面色沉了沉。紫蔷侍候穆雪洗漱,元元送来两只小沙罐,一罐参杞羊肉粥,一罐红枣桂圆粥。待众人忙了一通退出帐外,夏侯云问穆雪饿不饿,穆雪微微蹙眉,看着床脚打着卷的被筒,看得出那是地铺。

    “你这么做,我该怎么做?”穆雪木木地望着一闪一闪的烛火。

    夏侯云眸色一黯,她声音里的无奈和茫然,像一根针,刺痛了他,他坐在书案前,沉声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所做的,只是顺从我的心。”复又起身,盛上一碗羊肉粥,递给她,“便如这碗粥,我把它送到你面前,吃不吃,由你。”

    穆雪回眸,眸光落在夏侯云的脸上。

    这张脸,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当梦散尽,当一切已经模糊,它又真真切切出现在她的眼前。

    他们两个,再多纠葛,也是站在两个山巅的人,即使迎风伫立,遥遥相望,亦不可能再近一步。

    穆雪接过粥碗:“殿下,我吃了这碗粥,又能说明什么呢。是的,你和我之间发生了太多事,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别人认为我们应该在一起,可你问一问自己的心,我们能在一起吗?”

    夏侯云抿抿唇:“只要我们坚持,谁能把我们分开?”

    “殿下,如果我真是一个叫秦雪的秦人,我可以嫁你,如果你不是北夏未来的王,我也可以嫁你。”穆雪眼中浮上湿意,“千年北夏,六百年大秦,从秦国到秦帝国,秦夏之间从没友好相处过,远到几百年的敌视,近到秦夏大战的仇恨,牧民不敢南下牧马,武士不敢弯弓报怨,北夏人闻秦军而色变,闻穆岐而胆寒。我是穆岐的女儿,怎么可能嫁给北夏王?”

    夏侯云:“我不说,谁知道你是穆家女呢?”

    “没有永远藏得住的秘密,你也许想,在秘密暴露之前,我们可以在一起,殿下,我不想,我不是那种只求曾经拥有,不求天长地久的人。”穆雪忍着涌上的泪,“你有你的梦想,你要走的路,布满荆棘,也光芒万丈。我是秦人,总要归秦的,我还有家仇要报,生死两茫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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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9 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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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连拥有都不敢接受,又如何寻得天长地久!”夏侯云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勾住穆雪的下巴,“你看着我的眼睛说,我在你心里,一点点位置都没有。”

    穆雪咬咬牙:“殿下,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我愿意帮你,那是因为,你能帮到我,你想要王位,我想要报仇,我们各取所需!我说规矩,其实是在说,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远很远,你走不过来,我也不会走过去!我以为,你是男人,是理智的,能够把好分寸。”

    夏侯云垂下手:“你够狠。”

    穆雪忍着心里绞起的一阵阵痛,涩声道:“我很抱歉,长痛不如短痛,我但盼着你不要再多想,为了你自己,当断便断吧!从我逃出咸阳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前路寸寸刀刃,家仇如山,不能不报,对我来说,只要能报仇,没有什么是我舍不得的,你懂吗?”

    “我不懂。”

    穆雪惨然一笑:“一个年轻的还算好看的女人,要报仇,会付出什么,你怎么会不懂!我不会要你负什么责!事情已经发生,时间不会倒转,如果你再纠结,我当真没办法面对你了。”

    夏侯云两臂撑在她身的两侧:“你的身份暴露,会引起很大的动荡,会有很多人反对我,你不相信我能管住。”

    “高处不胜寒,我不想因为我,弄得你众叛亲离,从高处跌下来。若有那么一天,也许一开始不介意,奈何时间是把杀猪刀,再美好的事物都经不起时间一久,当你泯然于众。穿着粗衣,吃着粗食,在乡间为生存奔波。被有一点钱、有一点权的人欺侮,那时。你会恨我,恨多了,会抱怨,抱怨多了,两看相厌。”穆雪摇头笑道,“你敢想一想吗?殿下,你不是那种有情喝水都饱的人。”

    夏侯云稍稍直身:“你为什么就不往好了想?”

    穆雪对上他那双闪出深蓝色光焰的眼眸:“殿下,你一定要逼着我说出不好听的话吗?”

    夏侯云勾勾嘴角。沧然笑道:“冷语如刀,你觉得你的刀,不够锋利?”

    “这就受不了了?也对,你出生便是太子,无论内里如何,在别人看来,你总是高高在上的,只有你想要的,没有拒绝你的。”穆雪勉力坐起身,探身向前。搂过夏侯云的腰,双臂颤颤的,暗暗心凉。这身子竟然虚成这样,喘喘气,一手抚过他的眉眼口鼻,一手压上他的心口,道,

    “殿下,你气度好,身形好,容貌好。让人见了就忍不住喜欢,就像一道最可口的甜点。男人女人都想要咬一口。你说要对我负责,可是。我不满意呢,不满意你只肯把躯体给我,不把这颗跳得好听极了的心给我。”

    夏侯云的身子倏然僵硬,脊背挺得笔直,眸底乌黑,仿若永不见天明的黑夜。

    穆雪因他的剧烈动作,跌倒在床上,急促地吸气呼气,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她看到,有一抹狼狈从那黑夜般的眸子里掠过,被说中了心思的虚怯,不被信任的委屈,更多更深的是被羞辱的伤害。

    穆雪扭过脸,被子的双手已紧握成拳。

    夏侯云僵直着站了很久,慢慢道:“过去的,能让它过去吗,你就不能试一试?不试一试,怎知好不好?”

    穆雪垂下眼,掩去眼底的痛涩:“明知是万丈深渊,万劫不复,还要去试吗?”

    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在她喊出张寒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心已经灰冷了,又在歉疚中回热,夏侯云微微笑了,死灰复燃,也燃不了太久,终还是一堆死灰。

    夏侯云弯腰打开床脚的铺盖卷。

    “我已经醒了,有事会叫阿紫,你……”

    “你的病因我而起,”夏侯云打断穆雪的话,“照顾你,是我该做的事,以后,我只做我该做的事。”

    低缓的语气,有着陌生的疏离。

    穆雪知道,她将他彻底推开了。她侧身向里,咬住被角,让泪无声滚落,绝望使她浑身疼痛而开始抽搐。

    入夜,狂风怒号,大雪纷扬,铁鹰骑跑出帐篷,嘶喊呼叫,拼命稳固被风掀得噼里啪啦摇晃要升天的帐篷。连日的风雪,铁鹰骑不得不停下户外训练,拢在帐篷里,铺盖卷到四边,如小鲨一般习练徒手格杀。直到十四日清晨,风消雪停,云开日出,凤凰内白茫茫一片,夏侯云下令铁鹰骑清理两尺厚的积雪,当月亮从东天升起,喧闹的凤凰谷归于宁静,酒香肉香飘弥。

    穆雪极度虚弱,一直没能离床。她说一句授受不亲,结果,自己去方便,下了床,竭尽全力站起来,却两腿一软倒在床边,那人双手抱臂,冷冷看着她,她悲哀地发现没人管她,紫蔷有一声没一声的,似乎完全忘了谁是她的主人。她能紧咬嘴唇不喊他一声,却不能阻止中裤脏污。他不咸不淡说了一句,学生孝敬老师,有那么不能接受吗。穆雪从小到大,一直养尊处优,在榆州将军府,在咸阳穆府,甚至在咸阳宫,无不是一呼百诺,几时受过这等屈辱,直把嘴唇咬出血来。

    再气,再恨,终究拗他不过。

    连日来,她要洗漱,他给她打热水拧棉巾,她饿了,他给她盛饭夹菜倒水,一天两碗药,他更是盯得紧,所有的事情,他仍然不肯假手别人,她想反驳,那人毫无波澜地回一句,有本事,自己做。

    母亲说,求人不如求己,万事可以不做,却不能不懂,不能不会,父亲说,他的女儿独立又骄傲,不知怎样福泽深厚的男儿能娶了去。穆雪眼里涩涩的,她一点不想求人,奈何力不从心,心里尖锐地疼,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灭门之恨,该如何呢?

    凝视着夏侯云翻看竹简的侧影,穆雪感到钝钝的痛,复仇的路上,有些情感,不能有一丝放纵。他这样看护着她,不让别人染指分毫,未必不是存了得过一天且过一天的心思。

    于是,穆雪淡定了,不就是被某人瞧去了糗事么,希望他的眼睛不要长肉刺。便如这会儿,穆雪躺在床上躺了近半个月,尽管每天擦身,还是痒痒的不舒服,悄悄地挠,只叹越挠越痒。

    那人放下竹简,到帐外唤了大双小双备热水,问她洗不洗,不等她回答,手臂已伸到她颈下腰下,大满抱地抱进后帐,把她放在浴桶旁的锦杌上,自己站在门口,背对着她。穆雪不得不认命,这病一日不好,一日脱不了他的爪子。斜眼瞅着他的背影,倒是佩服起他的定力。

    扑腾了好一会儿,总算洗白白了,气力已有不足,呼吸变快,眼前有金星银星乱舞,扶着桶沿站起身,踩着底凳要迈出桶,腰腿无力,颓然跌下。

    夏侯云反应极快,一旋身,一抄手,将穆雪捞出浴桶,拿大棉巾裹了。

    出水的冷,羞燥的热,交织在一起,穆雪一口咬上夏侯云的耳朵,若非那么多人想要他的命,她何至于洗个澡都脱了力。

    夏侯云把她塞进被窝,慢慢道,你这身子,还有我没看过没碰过的地方吗。

    本是语意旖旎的话,穆雪却听不出半分情感。

    换过水,夏侯云也洗了个澡。拿棉巾绞头发的时候,帐门被推开,一股冷风灌进来,穆英关上帐门,举起一只酒葫芦,笑道:

    “天冷,喝点酒可以御寒,别看葫芦不起眼,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