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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与黑暗第19部分阅读

地,口鼻渗出大量鲜血,惨不忍睹,身上的衣衫也是破烂了好几处,双臂的的衣袖亦被剑气所摧,裸露在外。

    白河愁不敢停留,虽然刚才的交手,吃亏较大的仍是自己,但以气合术配合黑暗斗气斩,加上先前地御之阵增加的防御力,总算没被沙龙巴斯送上西天。

    沙龙巴斯刚才受对方幻觉所惑,吃了大亏,盛怒之下,几乎是全力施出狂风流沙剑,刚才在空中互击,幻觉终于消失。黑痕剑与白河愁的幻魔剑硬撼,白河愁如被雷电劈中,向隘口处抛跌,但沙龙巴斯也是颇不好受,加上刚才被刺了两剑,虽然在急旋之中没伤及要害,但伤势亦不轻。

    “你我无怨无仇,只要你肯说出宁采臣的下落,我们就此罢手如何?”沙龙巴斯声音嘶哑的道。

    沙龙巴斯刚想跨步,白河愁将手指伸到嘴边,吮了吮血面带冷笑。

    沙龙巴斯道:“我不会让你逃掉的,你现在的伤之重远在我之上,没有个十天半月休想回得原状,还是乖乖说出邪修的下落吧。”

    白河愁血污满脸,此时闻言却以眼芒毕现的道:“刚才,你说,如果在宽阔的地方,你一样能胜过我。现在我就告诉你,你错了。也许我还不是你的对手,但如果是在其他地方,你绝对奈我不何!”

    沙龙巴斯怒喝一声,一剑斩出,但白河愁已经以惊人之极的直线度越过隘口,消失在他视线之外。

    “下次你倒霉时最好不要遇到我,不然掉进了井里,我一定抱块最大的石头扔进去!”

    沙龙巴斯没想到白河愁在受伤之後还能施展出这种身法,度比与他交手时还要快上许多,只是也因为太快了,灵活性似乎不足。

    脑海中记得的最後一幕是白河愁手指离开嘴唇向後疾退的情形,沙龙巴斯嘴角绽开一丝笑意,黑痕剑归鞘。

    “那麽祝你一路顺风,不过你如果以为这样就能逃脱来自沙漠中人的追踪,那同样是大错特错,相信我,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

    圣京城内,幽冥宗名震天下的大门前,一个背负长剑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前,仰望门匾。

    “什麽人?你不知道这是幽冥宗吗?没事就滚远点,听到没有!”守门的几个黄衣门人中走出一个站在阶台上叉腰大声喝斥道。

    那中年男子微策颌,丝毫没有洛u髡拣bsp;  “请禀告贵派夜魅冥,说旧识来访。”

    “喂,你到底是什麽人?”另一名弟子谨慎一些,走过来问道。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缓步登阶道:“算了,这麽麻烦,还是我自己进去吧。”

    “站住!”

    “你敢闯庄!”

    几名弟子神色紧张,刀剑出鞘,但都慑于来人的镇静自若,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要知幽冥宗威慑四方,来人竟想硬闯,想必技艺不凡,自己几人绝对挡不住,但如果不虚张声势,只恐日後受门规制裁。

    中年男子充耳不闻,幽冥宗弟子抢过他身形,堵在庄门门槛处,紧张的看著他,心中求神拜佛他能停下来。

    好在这男子走到匾下终于如他们所愿的停了下来,背负双手眼望前方,当众人都稍松一口气时,接下来从他口中出的声音却足以震动整个京城。

    “月满楼请夜魅冥一战!”

    第三十二章 北地商人

    红霞慢慢的渗入云层,像无形的手正在将鲜红的墨彩往那一片白色的海洋中倾倒;风卷云涌,云层激烈的翻滚,将一幅瑰丽的景象呈现在世人眼前。

    苍凉清澈的江水缓慢的流动着,一艘停泊在江边的客船轻轻随波荡漾,客人们走出船舱,在船的两头举目眺望,观赏黄昏时分动人的江景。

    “阿爹,好美耶!还有这水,你看,好清亮。”一个十三四岁,脸蛋红红的小姑娘指着天边的晚霞兴奋的道。

    忽然所有人感到身体一轻,船家松开了将船固定在岸边的系绳,挺直了腰,粗大的嗓门混着湿润的江风传入刚才那小姑娘的耳中。

    “呵呵,小姑娘,不是我阮老四夸口,世上没有比这源于大雪山之颠更清澈的水了。不信,你喝一口试试,要是在白天啊,就像翡翠一样,一点杂质都没有,我们这些江人口渴时,都是饮用江水的。”

    江风拂乱了小姑娘的秀,她好奇的道︰“这江水好喝吗?”

    阮老四没说话,傲然一笑,返身从舱内拿出一个用木桿与勺子绑在一起的长柄勺道︰“我们都是靠这琉璃江吃饭的人,从我阿爹那艘只能容纳几人的小船开始到如今这艘能运送三四十人的客船,二十多年了,我们两代人总算是有了一点出息。但有个习惯始终没有变,那就是喜欢用勺子直接取江水解渴。”

    小姑娘不由自主的点头,阮老四返身回舱,粗大的嗓门又一次响起︰“翠花,开始准备晚饭吧。老五,趁着还能看得见,打几条活鱼上来,让客人们尝个鲜;老六老七老八,系好帆;虎子,帮帮你娘。”

    船家有条不紊的指挥着,船体缓缓离岸,江帆慢慢升高。只等江帆升到最高点时,就船客们也放开了胸怀,沐浴在江风之中。

    正在此时,一个气急败坏的少年声音打破了这完美无瑕的一刻。

    “喂,船家,快停下来,等等我呀。”

    船上的人望向声音来源处,只见一个身上衣衫到处破破烂烂,连两只手臂都裸露在外的少年正以快若奔马般的度向江边疾驰而来。

    刚走出船舱的阮老四眉头一皱,将手拿到嘴边,大声道︰“这位小哥,船已经离岸,再停下来不大吉利。现在天刚黑,我劝佻你还是赶快回凤阳去,找家客栈住下,明日再赶路吧。”

    那少年沿着江边随船跑,边跑边道︰“我有急事要赶往南阳,请停下来让我上船如何?我愿多付船钱。”

    船上的小姑娘不忍的道︰“那个,阮,阮大叔,这位大哥好像真的有急事,不如你把船停下来,让他上来可好?”

    阮老四摇头道︰“要停下来,先要降帆减,再缓缓靠岸,好在这里环境我熟悉,并无什么暗蒴,倒也容易办到;只是船已经离岸再停下来,先不要说别的客人允不允许,在我们眼中已是不大吉利的。”

    小姑娘吐吐舌道︰“我阿爹教我,出门在外要予人方便,那位大哥看来很可怜耶。”

    阮老四微微一笑指着那正在跟着船跑的少年柔声道︰“小姑娘一副好心肠,将来一定能嫁个好人家。”

    “大叔~~~~~你在说什么啊。”小姑娘才被江风吹凉了的脸颊又滚烫起来。

    “多谢老哥贵言,多谢老哥贵言。”小姑娘的父亲连忙拱手称谢。

    阮老四正言道︰“小姑娘,不要怨大叔心硬,你看他衣衫破烂,两臂裸露,面带凶光,腰下配剑,我哪敢让他上船?万一不妥,我岂不是害了船上诸人?”

    “大叔,我,我错怪你了。”

    阮老四正想再语重心肠的对这善心小姑娘说几句,岸边那少年突地大喝,声音隔着近四丈的江面清晰的传入众人耳中。

    “那船家,你到底停是不停?”

    阮老四来到舷边挥手道︰“这位小哥,恕阮老四不能从命,你还是快回去吧。”

    “好!你不肯停下,我就自己上你的船!”那少年大怒道。

    话音刚落,那少年竟然拔地而起,纵身一跃,如利矢般射向客船。

    船上传来惊呼声,阮老四更是又惊又怒,这少年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那少年当真了得,一跃就是三丈左右,姿势优美之极,但正在众人要叫好时,突然身体颤抖,向下坠去。眼力稍好的可以看到他面上出现了惊骇的表情,绝非做作,可惜半空中无物可借,只能任由身体下坠。

    船上又是数声惊呼,阮老四却是一阵踌躇,把这少年救上来的后果难以预料,但就这样眼睁睁的看他掉入江中,万一不善泳术,因此而死,又有愧于心。

    “大叔!”小姑娘也惊叫道。

    便是短短时间,那少年已经直坠江面,眨眼间半个身体入水,眼看就要被江水吞没,就在这时忽然奇迹生。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那少年已经急坠的身体忽然间改急坠为上升,不知哪来的力量斜线直沖向已经又驶开数丈之远的客船。

    一声闷响,众人还来不及反应,那少年的头已经狠狠撞在了舷木上,令得船身微晃,上升力量顿失。

    少年怪叫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又向下坠,阮老四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便在这时,身边微风一动,一道人影射出,跃出船去,及时的伸手抓住了那少年。

    救人的是一个英俊的文士,右手紧抓船舷,左手拉住了那已经双足入水的少年,两人就这样吊在了舷边,阮老四这才清醒过来,与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两人一齐拉了上来。

    “多谢,多谢。”少年下半身的,像堆烂泥似的躺在甲板上。

    救他的人看样子不过比这少年大上两三岁而已,白袍覆体,头乌黑亮,整齐如羽,眉清目秀,鼻直口方,正是那种走在街上能令怀春少女暗暗窥视的英俊男子。

    江风吹得他身上白袍作响,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令人怦然心动的难言特质,让人觉得他的每一个姿势都是那么好看,上一个动作与下一个动作又是那么自然和谐,浑然天成。

    小姑娘悄悄的向后退了一步,拿眼偷瞧这玉树临风的白袍男子,脸颊更加红润了。

    “不用谢,只是举手之劳。不过瞧阁下刚才的身法,实令在下赞叹。”白袍男子柔和好听的声音传入少年和诸人的耳中。

    刚才还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气似的少年忽然一个鲤鱼打挺站立起来,眉开眼笑的道︰“哪里,哪里,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我原本计算应该能成功上船的,谁知这船却动了。”

    少年有些懊恼的道,竟不把刚才的惊险当一回事,似乎还大为刚才没把水流变化计算在内而生气,众人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小姑娘好奇的打量着这古怪的少年,忽然间觉得此行有趣起来。面前这两人,一个俊秀无比,另一个虽然衣衫褴褛,也没有前者那种动人的容貌,但站在这白衣男子面前,竟然给人以另类的神秘感,让人好奇。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比身上衣色还要洁白的牙齿,更添三分魅力,让那小姑娘又将目光偷偷的望向他。

    “天色已晚,江上苦寒,如若不弃,便请入舱,由我请小兄弟喝一杯烈酒驱驱寒。”白袍人笑容似江心的涟漪般扩散至脸上每一寸肌肤,负手悠然走向已经燃起了油灯的船舱。

    “这么冷的天,你,你怎么弄成这样子啊?”害羞的小姑娘跟在两人身后入舱,终于忍不住悄悄问道。

    那少年回过头来肃然道︰“我遇贼了!”

    “在下白河愁,还没请教兄台大名呢。”少年喝了一口酒道。

    白袍男子微笑道︰“在下杨戬,此行是前往南阳,却不知白兄弟为何弄得如此狼狈?”

    这少年正是好不容易从沙龙巴斯手下逃掉,赶到凤阳郡的白河愁,一路上,他只来得及清洗了一下身上的血迹。想起进入凤阳时,因为这副怪样差点被守城的士兵拒之门外,身上的伤势没有半个月休想复原,不然也不会跃江时因伤而坠江,迫得使出再动。

    白河愁不由恨恨的道︰“算我倒了八辈子的霉,遇上那大恶贼,要不是我还有自保之力,差点就落在他手里。”

    杨戬端起酒道︰“哦,我也曾拜师习武,虽不敢与天下英雄并肩论道,但拜过的师多了,结识的朋友也有那么几个,所以武力虽没有,但眼力还有几分的。刚才白兄弟所用的身法似乎是南方三大派之一星月门的斗转星移之术,不过坠江后重新跃起的身法我却不知道了。”

    白河愁放下酒杯道︰“不瞒杨兄,小弟正是星月门不入流的弟子之一,此行也是赶去南阳,刚才让你见笑了,师门身法不到家,贻笑大方。唔,对了,却不知杨兄是作什么生意的?”

    杨戬凝视了他一眼,以手拍大腿道︰“原来你真是星月门的弟子,我素来敬仰星月门,南方从东到西,只要一提起贵派,无不竖起大拇指啊。南阳统帅水军的慕容杰大将军二十年如一日镇守江南,如果不是有他在,恐怕北楚早已跨江而来,战乱再起了,却不知令师是星月门哪位高人呢?”

    白河愁听到有人赞誉自己的师门,不免有些飘飘然,哈哈笑道︰“多谢杨大哥了,家师月满楼,不过小弟今次尚是第一次出师门。”

    “难怪,难怪,原来是当今星月门宗主的弟子,令师虽向来低调,但我所听到的,人人都认为令师一身技艺绝不在其他两宗之下。”

    杨戬正言道︰“不知小兄弟你信也不信,今日我虽是第一次见你,却有一种感觉,他日你必是轰动天下的人物,未必就在慕容将军之下。”

    白河愁听得连身上的疼痛都忘了,他本是戒心极重的人,但这杨戬身上自然有一股奇特的气质,令人深信他的每一句话都是自肺腑,对他生出好感来。

    白河愁举起酒杯与杨戬踫杯,两人一饮而尽。

    “如此说来,白兄弟此去是投入慕容将军麾下效力了。”杨戬叹道。

    白河愁道︰“不瞒你说,我此行确是奉师门之命前去见慕容师叔的。”

    杨戬目光烁动︰“莫非是北楚又有什么举动?白兄弟别怪我好奇,只因我这种商人最怕的便是生战争。南北已经有二十余年未生大战,只偶尔生试探性的磨擦,我等商人才能往返于南北之间,将北方的毛皮、人参、药材贩至南方,又将南方的绸缎、瓷器、珠宝运往北地,从中取利。如果再度爆大规模的战争,运输受阻,不能及时将货物运至目的地,不免坐看钱从手边溜走;如若遇到乱兵抢匪,更是血本无归。”

    白河愁摆手笑道︰“你可以放心啦,北楚倒无进攻之意,只不过是吴越生了动乱,但朝廷已经下令要平乱。”

    杨戬大慰道︰“那我就放心了,正好我托以重金,请得北境瑯派下月替我护送一批药材,里面还有一根千年人参,一般的小贼自是不惧,但如果爆战争,那就让人担心了。”

    白河愁奇道︰“原来如此,不过你又为何独自一人先来南阳,不随瑯派一同来呢?”

    杨戬又倒了一杯酒道︰“我是先来打点一些事的,而且我先来南阳亦另有意义,如今能结识白兄弟,说不定能助我一臂之力。”

    白河愁讶然道︰“哦,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呢?”

    杨戬微呷一口酒道︰“慕容将军除了神武过人之外,膝下还有一女。”

    “嗯,你说的是慕容霜师姐吧,我还没见过她呢。”

    “正是此女,虎父无犬女,我此行正是想与她攀上关系。”

    白河愁古怪的看了一眼杨戬道︰“听说我这位师姐亦是位大美人,你该不会是仰慕她吧?这,我可帮不上忙。”

    杨戬听他一口气推得一干二净,虽说是意不在此,另有目的,也不禁失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这位慕容小姐设计的衣饰名动南方,深得南方阀门仕族欣赏;有人得之,传至北楚,竟有贵妇以千金求之而不得,这才外人眼中不过是饭后笑谈,在我这种市侩商人眼中却是无穷潜机。我正是想结识慕容小姐,求得她的专许权,愿以四六之利,将以慕容为名的衣饰运至北方,设立专铺,必可大获其利。”

    白河愁拍掌道︰“好主意啊,慕容师姐的衣饰当真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的,你如果真能运至北方贩卖,必能获利,原来你是想我帮你引晋?”

    杨戬举杯道︰“正是如此,此事就拜托你了,万勿推辞。”

    白河愁想了想道︰“好吧,我素来不喜欢欠人人情,今天你怎么都帮了我一把,不然我就掉进水里了。我也不敢在你面前打下包票,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帮忙便是。”

    杨戬展颜笑道︰“多谢白小兄弟,如若事成,必有厚报。”

    这一路上,白河愁与杨戬混熟,知道他祖辈经商,曾经家道中落,家产落入他人之手,以致他幼时生活艰苦,幸得其父至友,当今瑯派宗主泉啸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