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都市小说 > 光明与黑暗 > 光明与黑暗第29部分阅读

光明与黑暗第29部分阅读

    知道这妖僧到底想干什麽?

    只有那死囚不知身在何处,加之头颈俱被缚住,心慌意乱,大叫道:“你们把我弄到了什麽地方?要杀便杀,老子二十年後又是一条好汉!”

    “不要惊慌,你能来这里,是我的意思。”摩迦道。

    那囚犯只能闻其声不能见其人,但胆量甚豪,很快平静下来道:“你是什麽人?到底想做什麽?”

    摩迦从怀里摸出一柄银制小刀走了过去,轻轻一挥,囚犯立有所感,只觉寒气逼来,眉间一凉,不禁又惊又怒道:“你在干什麽?你割了我的什麽?”

    摩迦柔声道:“不用害怕,适才以刀剃眉,只是想试试此刀是否锋利如昔。”

    死囚奈何不得,只得咬牙切齿,但四脚被缚,也只能破口大骂罢了。

    摩迦左手伸出,一按死囚腕脉,银刀闪电般割下,顿时热血涌出,顺著手掌淌下,死囚魂飞魄散,急道:“我是判的斩刑,你要杀我,斩头便是。”

    摩迦任意他鲜血流淌,那血顺著手下,滴落在身体下方的盆中,出清晰可闻的声音。

    死囚目不能视,耳却能听,更是惊慌,恨不能立即掀开眼幕,去掉手上束缚。但用力挣扎了一番却毫无用处,反而觉得刚才手腕被割破的地方越来越冷,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

    “求求你,我不要这样死,你们斩我头就是。”死囚颤声道。

    摩迦微微一笑,众人只见摩迦拿起身旁另一盆水,与死囚手臂慢慢倾斜,呈某一角度时停止不动,一滴水珠溢盆而出向死囚旁边盆中,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

    夏侯厉等人脸色微变,这摩迦确有几分真本领,左手持盆悬空,手如磐石,看似纹丝不动,但最奇莫过于水珠以匀滴下,竟然恰好与囚犯的血滴同,以致于入耳之声只有一下。水盆倾斜角度的细微变化,看似简单,实则其中的眼力、臂力、气机感应变化足以称雄当世。

    摩迦却柔声道:“你可知,你的鲜血正在一滴一滴的滴落盆中。”

    “饶命啊,饶命啊,你们斩我头吧,我不要这样失血而死。”死囚意志崩溃,哭道。

    摩迦右手伸出,置于死囚腕脉割破处,脸上青气一现,鲜血立止,嘴里却道:“不过才流满盆底,我看你身上的血大约有半盆吧。”

    死囚脸色惨白,肌体颤,显是想到自己的惨状,嘴唇颤抖不止。

    又一滴清水从摩迦手中银盆滴落,度仍与先前无二,听到死囚耳中,却比斩头还要害怕。

    大殿无声,众人只见水由摩迦手中滴滴入盆,由浅至深,那死囚明明流血不多,却脸色越来越白,开始还在蠕动挣扎,到後来竟不动了。滴水约有半盆时,摩迦轻叹一声:“竟流了半盆了。”

    言罢收盆,面对楚帝道:“陛下,小僧的试验已经作完了。”

    楚帝不知所措的道:“结果何在?”

    楚旭不禁望向那再不动弹的死囚,心中一震,暗忖难道这死囚已经┅┅摩迦道:“陛下,那死囚已经死亡。”

    楚帝啊了一声,道:“大师,可是刚才我明明见到他只流了一点血,你就替他止血了啊。”

    摩迦点头道:“的确如此,但是他将我滴水当成了流血,我又告诉他的血不过半盆,因此他以为他仍在滴血不止,最後我虽未杀他,他却自己杀死了自己。陛下,这便是精神驾御,就算没有损坏,但若精神已死,仍是必死无疑!”

    楚帝不禁从龙椅中坐起,惊骇之极,颤声道:“这人竟真的死了?”

    羽仙流上去摸了摸死囚,叹道:“陛下,他脉博、心跳皆停,浑身冰冷,已是死了。”

    楚帝惊得坐下,夏侯厉却喝道:“陛下,这妖僧分明是以邪法杀人,绝不可留他在宫中。”

    摩迦却不说话,低下头去。楚帝如梦初醒,道:“夏侯公,大师他果然是有莫大神通啊,你不必多言,朕心意已决,从今以後,他便留在宫中,为我讲解欢喜之道。”

    “陛下,不可啊!”羽仙流急道。

    楚帝大怒道:“不必再说,再劝朕者斩!”

    摩迦抬起头来,目现奇光道:“谢陛下大恩,摩迦必不负陛下所望。”

    宫门外便是车马,羽家的弟子却看到自家宗主羽仙流脸色从未如此难看的走来,其中一俊秀男子上前道:“宗主,可是回府?”

    “英伦,回府!“羽仙流狠哼了一声便要登车。

    那男子竟是羽家派往星月门的卧底,白河愁的师兄羽英伦。羽英伦答应一声,便要准备驾车,忽然一男子声音响起道:“且慢,羽伯父。”

    羽仙流望去,却见是二皇子楚旭,不由转过头去道:“原来是二皇子,仙流身为楚臣,不敢当二皇子如此称呼。”

    楚旭上前,声音诚恳的道:“我虽是皇子身份,但与星寒兄份属至交,少时也曾得伯父维护,在楚旭心中,星寒便是我的兄长,您便是我的伯父。”

    羽仙流脸色稍缓,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道:“好,二皇子,今日我便当你是我贤,而不是什麽皇子,不知你可愿听我一言?”

    “请伯父赐教,楚旭洗耳恭听。”

    羽仙流望向楚旭,道:“有得必有失,此是天道,自古长幼有序,不属于自己的,就不要强求,不知你以洛up何?”

    楚旭双眉微动,微笑道:“伯父教训得是。”

    羽仙流哼了一声道:“你与星寒自小长大,还有,我也不是全然不知,只要不生妄念,自会得到他应得的;但如果有人妄念过重,不但什麽都得不到,只怕反而会害了自己。”

    楚旭沉默不语,忽然一笑道:“多谢伯父。我听说星寒兄就要回来了,实是可喜可贺,他日我必至府上与他把酒言欢。不耽误伯父回府,告辞了。”

    忽然又似想起什麽似的,楚旭漫不经心的道:“对了,明日楚戎u钓1还请告诉一声,答应之事只好作罢了。”

    羽仙流看著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心忖此人其实亦是一表人才,但皇朝正统不可废,偏偏他又心怀妄念。刚才念在他与自己子女的关系,既是长子好友,又是女儿心仪之人,本想劝他止了妄念,不但避免以後可能生的冲突,维持皇朝正统,结成婚姻反而对宗族更有利,又何乐而不为?

    楚旭登车,笑容消失不见,脸色顿时阴沉。车中却早有一人,不禁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更是吃惊。

    “般若?洛u鞲ㄞd在府中?”

    白般若端详了一下他的脸色道:“看你脸色,可是有事生?”

    楚旭叹道:“今日朝会,父皇硬要将妖僧留在宫中,只怕从此多事了。”言罢,将摩迦之事一一道出。

    白般若沉思了一会道:“此人绝不简单,你最好小心,如果他真是想得宠于君王,骗财得名,反倒不让人担心。不过你也不用惧怕,世事难料,说不定他日,他还能帮上你。”

    楚旭道:“我自会小心。唉,他也就罢了,今日朝会後,我本想借好友羽星寒之名向羽仙流示好,哪知那老顽固毫不买帐,摆明了不支持我,还借机劝我,实是让我气恼。但是如果羽家真的全力支持我皇兄登位,以後我必会与他们生冲突。羽家长子是我好友,他女儿,咳,想想就烦。”

    白般若拍拍他肩道:“不必如此悲观,既然你与羽星寒是好友,说不定可因此有转机。”

    楚旭摇头道:“羽仙流执掌刑法,为人最是顽固,要想把他拉过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白般若眸光微闪,似笑非笑的道:“就算他真的铁石心肠也未必没有办法。你与他的儿子是好友,连她女儿也时常与你在一起,嗯,听说羽家有女,可是楚国一大美女,何不凤求凰,岂不是皆大欢喜了?”

    楚旭脸色微红道:“般若有所不知,这羽仙流的顽固在你意料之外,就算我真能娶了他女儿,他也绝不会助我登位,反而,如果我想娶他女儿,他必会要求我放下这个念头。”

    白般若哦了一声,皱眉道:“这是洛uh”

    楚旭长叹一声,轻轻道:“在夏侯家是血统,在羽家则是长幼有序,羽仙流是绝不会支持我的。”

    白般若沉吟了一下道:“那麽你的那位好友,羽家的少宗主呢?”

    楚旭苦笑道:“我与羽星寒交情不错,相互欣赏,羽家次子和也视我为知己,常一起游玩,不过这没有任何用处,羽家的宗主是羽仙流。”

    楚旭愤然道:“什麽血统,长幼有序,全是狗屁!天下唯有能者居之!”

    “不错,唯有能者居之,依照什麽血统和长幼继承,不论是家族还是国家,甚至是本人都是有害无益,就像是把不会水的人硬向水中推一样。终有一天,我会把这一切都彻底的改变过来。”白般若道。

    楚旭道:“彻底改变?”

    白般若眼神转烈,犹如两团精芒似的,缓缓道:“旭,你希望你的子孙将来平平淡淡还是轰轰烈烈的过一辈子?”

    楚旭一呆,本想答平平淡淡,忽然细想下去,这问题殊不简单,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反问道:“你呢?”。

    白般若目射奇光,沉声道:“我不会强迫他们选择平淡或是激烈,我也不会把我的一切都留给他们,他们想得到的应该由自己去得到,甚至从头开始,我只需要为他们创造一个能全力挥他们能力的环境就足够了。哪怕他们选择的是把我一手创造的东西再毁掉,只要他们有这个能力,我同样会感到非常的开心。”

    楚旭听得讶然,默然半晌始微带苦笑的道:“别人都说白家的人常常不是天才便是疯子,现在我终于相信了。你身上虽然没有真的流著白家的血,但却像足了传说中的白家人!”

    白般若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表情,忽然叹了一口气,微微皱起脸颊,注目窗外道:“我本来就是白家的人,我姓白。但现在的白家比起楚氏来也好不了多少,一心只想著守著始帝传来的死物。”

    白般若傲然道:“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现在白家还有几人能够做到?”

    楚旭一震,呼吸立滞,千金散尽还复来,如果自己失去了皇子的地位,是否还有勇气争夺皇位?

    白河愁等人在这吴族山寨呆了两日,终于等到那位大祭司回寨,不由大喜。那大祭司体形瘦高,面目阴沉难看,唯有一双眼眸甚是有神,一望便知是炼气有成之人。也不知他和古布是如何商量的,古布终于答应接受林镇南的邀请,前去赴会,令得白河愁终于放下心来,与夜明珠商定第二日便动身起程,返回柴桑。沙龙巴斯自言无事欲跟随众人,夜明珠念起当日扬州城之恩,所以满口答应下来,白河愁虽是不愿,但听说沙龙巴斯也救了月净沙,只得勉强答应。

    入夜,月移中庭,白河愁被尿憋醒,起身解决之後,见月华当空,心情却是一阵迷惘。从小到大,除了寥寥数人之外,其他的人无不把自己当成没娘的怪胎。记得被数个孩子围殴了一次,一脸血污的回到家,阿土伯气得浑身抖,自己却呆呆的问了一句:“为什麽人家都有娘,我却没有呢?我娘是谁啊?”至今犹记得阿土伯本来已经举起了手,听到自己的话,又放了下去。

    自己的爹又是谁?为什麽会狠心扔下娘和自己不管呢?为什麽阿土伯宁死都不肯告诉自己有关他的事,更要自己不去寻他,到底当年生了什麽事?只要一想及此,白河愁便不敢再想下去,而且阿土伯已死,想要追寻,恐怕也是无从寻起。

    越想越头痛,索性不再想下去。转念间又忆起自己近日的经历,自当日昏迷醒来之後,他知道自己靠著无意中得来的那指环转职成功,但邪神伊邪马的话却无时无刻不困扰著他。伊邪马的话听起来似乎没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麽为了自己的生存,牺牲别人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如果他的话是正确的,洛u饫劓黎s觉得有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东西?还有那日差点杀了夜明珠,她一向甚恨自己,洛u鞲ㄥx自己昏迷之时杀了自己?

    白河愁停下,前面路径,一条色彩斑澜的蜈蚣出现在面前。伊邪马的声音仿佛又响起在耳边,凡挡我去路者一剑斩杀!白河愁手按上幻魔剑柄,那蜈蚣却嗖的一声溜入草丛之中,不由一呆。

    便在此时,耳边传来风声,白河愁神色一变,在常人耳中听来,这不过是风声剧烈了一点,但以他的耳力却可听出这是附近有人急悼ul所引起的气流变化,不由大奇,这时候吴族山寨中竟有夜行人?心念一动,好奇顿生,将身一躬,便那麽潜无声息的向风声异响处掠去,不过三个腾跃,已经捕捉到有黑白两个人影正一前一後的向寨门方向掠去。

    白河愁潜息跟去,但不敢太过靠近,只敢远远的跟著。两人度极快,转眼就到了寨门前,竟无人出来阻拦。白河愁到达寨门,往四周一看,却见十几个寨兵咽嘱被切断倒在阴影中,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看来事有诡异。

    白河愁这一耽搁,顿时失去两人踪迹,他好奇已生,一心想弄个明白,出了寨门,只见淡淡月光下,山寨对面的一线峡附近隐有白点,不敢怠慢,展开身法追去。

    只见一线峡前,黑白两道人影对峙著,黑影一身夜行装,腰挎长刀,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白影却是手持一柄奇形怪杖,宽袍大袖,体形瘦削,正是日时曾见过的人,吴族大祭司。白河愁吃了一惊,连忙找了处地方藏身,静观其变。

    “交出你取走的东西。”大祭司低沉的声音响起。

    黑衣人举起手中一块黑黑的令牌,上面似乎描有什麽图案,嘿嘿笑道:“本想刺杀你,不想却得到此物,原来你是曼陀罗之一,只是不知如果让吴族知道你的身份会有什麽後果?”

    大祭司阴沉的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核岛的人吧?你们居然也知道曼陀罗的存在,想必是攻破了扬州的缘故。嘿嘿,只要我杀了你,古布自然不会知道我的身份。”

    黑衣人叹道:“其实对你们吴族来说,核岛是异族,南人亦是异族,洛u帆d要帮南人?你我结盟,岂非最好?”

    大祭司大笑道:“你这番话拿去骗骗古布那种墙头草也就罢了,竟然敢来骗我。就算要投靠,也是择其强者而从之,你们大名连核岛都还未统一,有什麽资格和我们合作?不过是看神州富庶,掠夺一番,扬长而去。吴越虽是南人统治,但也是吴族土地。要想合作,你们先统一了核岛再说吧。”

    黑衣人亦阴沉之辈,闻言亦不动怒:“好,既然如此,多说无益。当年曼陀罗乱世,欲建佛国,分裂为东西两宗。不动尊、大威德、军荼利、降三世、金刚夜叉,不知你是哪位明王?”

    大祭司摇头道:“告诉你也无妨,曩怛曩怛怏夜耶曩莽室视。想不到你对曼陀曼也知道一二,想来是因为当年东宗传到核岛之故,不过你错了,此曼陀罗已非昔日的曼陀罗。废话少说,把你拿走的东西交出来。”

    “原来是降三世明王。”黑衣人听清大祭司吟出的降三世真言,指指怀中道:“东西在此,明王来取吧。”

    白河愁听得一知半解,两人却已动上手,大祭司衣袍鼓起,凌空一掌印去,黑衣人面前寒光一闪,雪亮长刀反映出月华向大祭司斩去。黑衣人这一刀凶狠异常,核岛武学更是讲求聚集全心全力,于数招间见胜负,大祭司的掌劲竟被应声剖开,但大祭司的掌力浑厚,黑衣人亦是一滞,无力反攻。

    白河愁却认出这黑衣人是谁,心中叫妙,这大祭司固然不是什麽好人,但那黑衣人更是可恶,最好两人两败俱伤之时,自己就可以跳出去捡个大便宜,趁机将黑衣人干掉。

    大祭司一招无功,却不惊慌,阴声道:“核岛武学,不过如此。”

    掌劲如排山倒海攻去,黑衣人见招破招,硬以刀劲破去重重掌力,但每接一掌,身体便是一晃,便如一叶扁舟在惊涛骇浪中飘摇不定,身形刀法越来越迟滞,再无还手之力。两人渐移向白河愁处,白河愁见黑衣人已经是尽落下风,忖道要不要趁机出手一举击杀,忽然场中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