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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与黑暗第46部分阅读

    心狠!”忽地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羽仙流脸色难看起来,羽星寒重新站起黯然道:“既然爹执意如此,孩儿只好先以三个响头报答爹娘之恩。”羽仙流脸色铁青,重重哼了一声,拂袖侧身。羽星寒拉起苏百合的手,苏百合不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羽仙流,口中低呼道:“星寒…”忽然嘴唇一热,却是羽星寒以手擅上她的檀口。羽星寒摇头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了。”

    “爹,虽然今日你逐孩儿出门,但我永远都是羽家的人,若羽家有事,孩儿必不会袖手旁观,今日暂别,待您回心转意之时,孩儿再向你请罪。”羽仙流却是背转身子毫无动静,羽星寒只得拉着苏百合向外走去,刚跨出门槛,却被两人拉住,正是其妹羽和其弟羽翩翩,两人眼中含泪道:“大哥,你不可以走。”

    羽星寒心中亦是难受,摸了摸两人的头,强笑道:“等过几日我自会回来。”苏百合欲言又止,羽家两人却是狠瞪了她一眼,显然是刚才偷听了房内的谈话,把羽星寒被逐出家门怪罪到她的身上,苏百合不由心中难受。

    羽星寒长叹一声道:“你们两人好生侍侯…娘…”他惊呼出口,只见廊道一侧忽然走出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羽星寒松开苏百合的手,正想迎向前去,忽然羽仙流出现门口喝道:“既已决定,又有何不舍,莫非改变主意不成。”羽星寒叫了声娘,百感交集,其母奔来,却被羽仙流伸手一拦。羽星寒一狠心道:“娘,待爹怒气过后,孩儿再回来向你们请罪。”说罢,依依不舍的望了一眼与苏百合向府外行去。

    羽星寒之母本是前朝侍郎之女,精于女红却不擅武功,见羽星寒离去,不由惶急,被羽仙流一言不的拦着,更是心焦,一面哭泣,一面向三人询原由。羽仙流脸色难看一言不,羽却黯然道:“大哥,大哥是为了那个水性扬花的女人。”

    两人出得府来,默默无语,直走到大街之上,已是深夜,乌云遮月,寂廖无人。苏百合放缓脚步,羽星寒轻轻拉起她的手道:“怎么了?”苏百合幽幽道:“都是我不好…”羽星寒皱眉,手上一紧道:“百合你为何要这么说?你可知道当我听到你当着众人之面承认之时,是我平生最开心的时候。”苏百合霞染双颊,但欣喜之色随即淡去,愁锁双眉,微微叹道:“可是你却因此被逐出羽阀…”话没说完,双唇被一只大手按住,接着感觉纤腰一紧,被另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搂住,只是稍稍挣扎了一下便放弃抵抗。羽星寒沉声道:“你何须自责,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羽家还有我二妹三弟,而且我仍然自认是羽家之人,我爹不过是一时之气,待他怒气一过,我再回家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他松开按在苏百合唇上的手,轻轻抚摸她的秀,见她仍是愁眉不展,微笑道:“和你重逢的那一刻,我就对自己说过,这一定是天意,我若再放弃这上天给我的唯一机会,必会后悔终生。”

    羽星寒抓起她的纤手道:“还好,我抓住了。”苏百合微仰脖颈,缓缓道:“若是我现在还在犹豫,甚至,甚至决定与他在一起了呢?”羽星寒握紧她的手道:“若是你在犹豫,我一定会等待;若是你真的那样决定,我会…但我还是会试试他。”苏百合听到后一句不由大讶:“试试他?”羽星寒微感尴尬的道:“要我放心将自己最心爱的人交到别人手中去,那个人当然得通过我的考验,至少得足以保护你,否则我怎么都不会放心的。”苏百合捶打了一下他的胸道:“他不是你的对手的。”忽然间神情转黯,轻轻伏向羽星寒的肩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也不知他现在在哪儿。”羽星寒点点头道:“如果以后有机会,希望能帮到他。”苏百合微微抱紧他,黯然道:“也只好如此了。”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才分开,羽星寒忽然手指夜空道:“看,月亮出来了。”苏百合随着他手指处看去,终于愁容尽去,欣然道:“是啊,乌云散尽了。”两人举目眺月,正自出神,忽然身后转来一声轻咳,接着有人朗声:“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两人霍然回头,讶然道:“白先生?”

    白忆肖轻袍缓带向两人走来,那面无表情的风云随侍在后。三人走近,白忆肖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又与两位相见了。”羽星寒应道:“我们也想不到会在这儿遇上白先生,先生不是要回家吗?”白忆肖看着两人颌道:“不错,我本来是打算回去,不过忽然间想起很久没来圣京了,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来看看,所以决定来一趟。”羽星寒道:“今日既然有幸再见先生,天色已晚,不如到舍下…”忽然想起自己离开羽府已是无家可归,自身尚不知今晚歇息在何处,又如何招待别人?

    苏百合轻轻道:“白先生,真是对不住,今日有些不便,改日,改日再…”白忆肖听她吐吐吞吞,不由一怔,羽星寒怕他误会,赶紧道:“先生勿怪,今日真是有些不便。”他一咬牙道:“不瞒先生,星寒今日已被家父逐出府去。”白忆肖道:“怎么会这样?”随即了然,叹道:“莫非是因为你们两人之事?”羽星寒道:“先生法眼无差。”白忆肖沉吟道:“若是两位不弃,不如到我住的地方暂居一时。”两人又惊又喜,羽星寒道:“怎么好打扰先生。”白忆肖笑道:“我住的地方虽不大,倒也容得下七八个人都不嫌挤,请随我来吧。”

    白忆肖转身走去,风云看了一眼仍在犹豫不止的两人,默然跟在白忆肖身后。两人拐过街角,风云低声道:“真的要介入吗?如果收留他们,羽阀便会注意到我们。”白忆肖行不变,悠然道:“难道你怕羽阀?”风云声音微昂道:“当然不怕。”白忆肖一笑,风云加快脚步,两人并肩而行。

    苏百合看着渐渐走远的两人,迟疑的道:“我们真的要去吗?”羽星寒苦笑道:“想不到我们反而要别人来帮我们。”他想了想道:“反正我们暂时也无处可去,这位白先生,这位白先生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但我有种奇异的感觉,他对我们没有恶意。”苏百合微微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感觉的。”羽星寒挽起她的手道:“既然如此,反正我们现下也无处可去,不如就随遇而安吧?”苏百合轻轻点头,两人相视一笑,向白忆肖消失的方向追去。

    第八十七章 不伦之恋

    一阵倦意袭来,滕崎诗织有些支持不住,眼皮沉重起来,回头看看炕上,白河愁沉睡依旧,便悄悄用手支起腮帮子,在油灯前打起盹来。便在此时,白河愁缓缓睁开了眼眸,如幽灵般起身,看了看歪着头的滕崎诗织挤出了一丝笑容,轻轻解下上衣盖在她的身上,悄悄走出门去。

    白河愁看了看四周,这应该是村庄中的一家农宅,深夜一片寂静,屋前两棵歪脖子的柳树,门前水溏声声哇鸣。忆起前事,记得是在荒野中晕过去的,醒来却在此处,不知滕崎诗织花了多少力气,心下不由感激。他仰起头向夜空中的明月望去,寒月生辉,群星闪耀,千头万绪一时涌上心头,不由痴了。

    不知何时,滕崎诗织惊醒过来,却见炕头无人,不由一惊,油灯中的油终于燃尽,屋里一下陷入黑暗,门外反而亮起来,隐约见到门外一个人影屹立不动。滕崎诗织连忙起身摸索着来到屋外,见那人果然是白河愁,这才放下心来。

    “这是什么地方?”白河愁低下头问道。滕崎诗织走上前去,道:“这里叫赵家村。”她伸手入怀摸了摸那个装有她娘骨灰的匣子,轻轻道:“这里也就是我娘出生的地方,你一阵乱跑,就跑到这附近来了。咦,天好黑啊。”白河愁淡淡的道:“天就要亮了。”

    两人不再说话,注视着东方,直至那里开始出现第一丝曙光,四周响起鸡鸣之声。村里慢慢有了动静,有的窗户打开,有的门栓松动,走出来人。白河愁站在原地注视着这一切,却没有任何动静,村人看见他们两人,虽感好奇,却仍是走过来笑笑,点头招呼。滕崎诗织一面微笑回应,一面对白河愁道:“昨晚还好有赵大爷肯收留我们。”白河愁手指从另一间房走出来的一个老人道:“就是他吗?”滕崎诗织看了看,点点头。两人迎上前去感谢老人,赵姓老人淡然道:“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我拙荆吧。”白河愁眼中闪过一丝讶意道:“老仗似乎不是一般村人。”

    滕崎诗织忙道:“他知道我娘。”白河愁更奇,赵姓老人抚须道:“这丫头昨晚搀着你来到村里,我刚上炕,见你身上有血吓了一跳,后来我家老婆子心软,非要我收留你们,这丫头又说她娘是在这村里出生的,我一问她娘的名字,原来是鲁川兄的孙女。嘿嘿,我赵家村就只出过这么两个还算得上人物的人,想不到我赵延庆有生之年还能看到鲁川兄的后人。”

    滕崎诗织对白河愁解释道:“我娘就是在这儿出生的,八岁的时候跟着我爷爷离开了村里,走过不少地方,最后才去了核岛。”赵延庆道:“不错,鲁川兄是村里学识最渊博的人,少年得志平步青云,不像我只会做饭。可惜壮志难展,便带着妻女重新回到村里。后来她夫人因病去世,他又带着女儿走了,想不到这一别,他便永远留在了异乡,我和他再无相见之日。”

    一阵唏嘘之后,赵延庆告诉两人可暂居此处,如有需要帮忙的只管告诉他就是,当下,两人便在这赵家村住下了。

    竹帘一动,苏百合掀帘而出,院中阳光明媚,一人负手背立。听见响动,前方人影连忙转过身来,正是羽星寒。羽星寒道:“你起来啦,昨晚睡得可好?”苏百合含笑点头:“这里很是幽静,一会儿定要多谢白先生。”

    “呵呵,不用不用,若定要谢我,一会儿两位陪我多下两盘棋便是。”白忆肖缓步走来,羽星寒一怔,抱拳道:“星寒本不该扫先生的兴致,但…”白忆肖微讶道:“哦,你莫非有什么要事不成?”苏百合亦不解的望向羽星寒,羽星寒看了看她道:“正是如此,星寒今日打算要独自去一个地方,百合便留在这里,还请先生照顾一二。”苏百合急道:“你,你要去什么地方,为何我不能与你一起前去?”白忆肖亦皱眉道:“羽少侄莫非想回府一趟?”羽星寒轻轻拉起苏百合的手道:“我是去夏侯府。”苏百合啊了一声轻呼出口,终于明白过来,羽星寒是打算去夏侯府作个交代,这时自是不便再带上自己,以免矛盾激化。羽星寒向白忆肖道:“先生有所不知,羽家本与夏侯家有婚姻之约,星寒有负夏侯小姐已是有愧于心,自当亲自登门作个了结。”

    白忆肖哈哈大笑道:“果然是个敢作敢当的汉子,如此我倒不该要你陪我下棋了,咳咳。”两人忙道:“你没事吧,白先生?”白忆肖止住咳,脸色一阵润红,摆手道:“没事,没事,当年留下的病根一直没有根除。”苏百合微一踌躇道:“其实百合亦会奕棋,如果白先生不弃,便由百合替星寒陪你。”羽星寒大喜,长揖道:“如此多谢百合了。”苏百合被他弄了个脸红,大嗔道:“你这是干什么!”白忆肖笑道:“既是如此,星寒早去早回吧。”

    白河愁最后把碑摆正了,拍实了土,静静的退回滕崎诗织身边,见她痴痴的望着那埋葬了她娘骨灰盒的地方,淡淡的道:“你终于替你娘完成了心愿。”滕崎诗织目光痴痴的道:“我娘说,不论生前是伟大还是卑贱,最后都同样会栖身在这么一方小小土地间,娘啊。”白河愁轻轻拍拍她的肩,却想不出该说什么话。望着那新坟好一会儿,滕崎诗织始转过头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珠道:“你答应送我来这里,你已经做到了,现在你该去做你应该做的了…”

    白河愁道:“不错。”他转身向村里行去,滕崎诗织一呆,连忙追上前去道:“你回村里去干什么?”白河愁停下脚步,若无其事的道:“我刚才答应了替来福嫂劈柴,帮旺财家挑水,还有赵老丈做的那几样小菜很是可口,一问才知原来他以前在北楚做过御厨,我忽然间对厨艺很感兴趣,待我学会之后做给你吃好不好?”滕崎诗织几乎以为他在开玩笑,却见他神色一本正经,不由呆道:“可是,你应该…”

    白河愁望了望仙都方向,深深吐了一口气,淡淡道:“我,现在只想向赵老丈学会做那几样菜。”说罢更不迟疑,举步向村里行去。滕崎诗织呆呆看着他的背影,扬起左手,嘴唇呶动却终于还是没有吐出半个字。

    夏侯璇玑一针扎了下去,突觉绸下的手指一痛,走神下竟刺着了指头,忙放下绷架,果然左手食指被绣花针给扎了一下,鲜血急涌,忙伸指到嘴边轻轻吮吸。“璇玑姐,璇玑姐。”房门被人推开,却是昨晚回府,今日还没离开的夏侯伦急匆匆的推门而入,不由嗔道:“伦弟何事如此惊慌?”夏侯伦脸色惊喜,一把拉起她道:“快跟我走,快跟我走。”夏侯璇玑微恼道:“到底什么事,你不分青红皂白如此着急?”夏侯伦这才醒悟过来,一拍脑后道:“嘿,看我都开心得过头了,璇玑姐,你猜是谁来到我们府里了?”

    夏侯璇玑突然一阵心跳,极力控制着心情,但声音仍是不免比平时急促了一点道:“是谁?”夏侯伦大笑道:“是羽星寒啊,璇玑姐你未来的夫婿,我未来的姐夫啊,他现在府里,而且说一定要见到你。”夏侯璇玑一呆,接着声音剧颤道:“你再说一遍,谁来了?”夏侯伦将嘴凑到她晶莹如玉的耳畔,夏侯璇玑只觉耳朵痒,若换作平时必斥责夏侯伦,但此时却顾不得这许多,夏侯伦在她耳边大声道:“我说羽星寒羽大哥来了。”夏侯璇玑双手垂下交织在一起,颤声道:“他,他回来了吗?”

    夏侯伦从侧面看着她,心神一阵颤动。这位堂姐自小便性情温娴,除了父母逝世之时,情绪上极少有大起大落,他从未见过她表情如此复杂过,眼眸中带着希翼,生涩却又有一丝羞意和踌躇。夏侯伦脱口而出道:“姐,你好美!”夏侯璇玑神情恍惚下没听清,诧道:“你说什么?”夏侯伦心中乱跳,怕她知道自己的异样,掩饰道:“没什么,我们快去客殿吧。”

    夏侯璇玑点点头,强行压下心中连夏侯伦也没看出的一丝不安向门外走去,夏侯伦跟在后面,一颗心跳个不停,怎么都静不下来,刚才还在为璇玑能见到羽星寒而开心,现在却隐隐觉得不再是那样。

    看到客殿中央那个负手而立的高大背影时,夏侯璇玑心神激荡,便是这个人,这么多年来时时牵动着她的心。轻轻跨过客殿的门槛,脚下却一个踉跄,羽星寒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及时伸手一扶,两人肌肤相亲,夏侯璇玑肌肤一阵战栗,呆呆看着他黝黑的面庞,好一会儿始道:“你,你回来了?”羽星寒看到她眼中透出的惊喜,心弦一颤,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两人便这般静静相望,倒是夏侯伦强笑了两声打破这局面,羽星寒清醒过来,想起此来的目的,一咬牙道:“璇玑小姐,星寒来夏侯府是有一事相求于你。”夏侯伦听得一呆,璇玑眼眸中闪过一丝讶意,低下头道:“璇玑手无缚鸡之力,不知有什么地方能帮到公子?”羽星寒轻轻舔了舔嘴唇,涩声道:“这件事只有小姐才能帮到羽某,星寒是来求小姐同意与我解除婚约的。”

    “啊!”夏侯伦万没料到羽星寒上府竟是为了此事,惊呼出口,再看夏侯璇玑,却是嘴唇紧闭,脸色惨白,身体微晃,他不禁伸出手去扶住她,怒道:“羽星寒,你知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吗?你有种就再说一次!”羽星寒见璇玑欲倒,本伸出一半的手,待夏侯伦扶住她,这才收回双手,放下心来,闻言苦笑道:“夏侯公子,星寒自知此事对不住璇玑小姐,不过羽某心意已决,还请小姐原谅。”夏侯伦不待听完,左手仍是扶住璇玑,右手拔剑出鞘,一时气氛紧张起来,便在此时,夏侯璇玑道:“伦弟住手!”

    夏侯伦只得暂缓出手,怒道:“姐姐放心,有我在这里。”夏侯璇玑缓缓推开夏侯伦扶在她腰间的手,重新站稳,只是脸色苍白,望向羽星寒道:“原来,原来羽公子竟然是来求我此事!”羽星寒微微转,不敢看她,沉声道:“还望小姐成全。”夏侯璇玑笑了一下,但未笑泪先落,痴痴的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