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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阴阳第2部分阅读

    也称“三门”,也以山门做寺院的别称。寺院是持戒修道求至涅盘人居地,故由三门入。

    三门俱开,从那门入?从信门入。

    凡夫圣贤人,平等无高下,只在心垢后,取证如反掌。

    两人对视一笑,跨过无作门,眼前已经呈现了一个古朴大气的寺庙来。门内左右分别为钟楼、鼓楼,正面是天王殿,殿内有四大金刚塑像,供香客,僧人祷告上香。天王殿右侧还树立了块块碑文,块块碑文都详细的记述着修葺庙宇的年代和募资者姓名。个中最显眼的一块便是当今皇上留下的。

    小和尚看了,心里一嘀咕,我说皇上怎么这么好心给老和尚捐钱,想来是和关宁大和尚说的那次大战脱不了关系了,不由沾沾自喜来,以为自己猜中了真相。

    再往前走,在正中路的左右两侧分别是僧房和斋堂,前面便是气势恢宏的大雄宝殿。大雄宝殿自然是寺中最重要和庞大的建筑。

    大雄宝殿极为华丽,屋顶的建造大体利用木结构的特点做成了曲面形,寺院屋顶的造型为底殿顶。在屋顶上还有斗拱和极为jg彩的彩画。斗拱造型jg巧变化复杂多端,端的jg美无比。斗拱主要起支撑巨大屋顶出檐和减少室内大梁跨度的作用。屋顶上的飞檐也是这座大雄宝殿的独特的风景线。向外和向上翘起的屋角使得高耸的屋顶显得生动而jg巧。檐角排列一对有趣的小兽,昂首向天,气势非凡。小兽是正义公道的化身,能铲除邪恶。不由得让人眼前一亮。

    宝殿正门用兰sè琉璃瓦镶边,正中嵌镌“广济寺”三个兰光闪烁的大字。门窗、亭榭、游廊均开放侧面,亦虚亦实、亦动亦滞,无比灵活,通透。寺庙建筑虽然星罗棋布,但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他们都以钟楼为中心,与寺庙各大殿遥相呼应。这些寺庙建筑的坐落和方位与钟楼呈现出中心散shè状,体现了独特的风格和承德避暑山庄的地位。周围墙上皆施短椽,复以瓦,整个寺院只有大雄宝殿最为奢华,与周围房屋略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也许再过几十年,也就一样了。

    关宁大和尚牵着小和尚跨步进了大殿,冲着正中背对着大门的老和尚恭恭敬敬的施了礼,“师傅,元明师弟我已经带回来了,弟子到的不是很及时,元明师弟虽无受伤,但受到了惊吓,请师傅责罚。”

    老和尚转过身,只见一手端着一碗菜汤,一手拿着一块馒头吃的正香,只是这吃相简直惨不忍睹,鼓起腮帮子大嚼,似是吃什么山珍海味,连灰sè的胡子都沾满了碎屑,吃的时候眉毛还一跳一跳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已有了些许老年斑,只是眼睛还算清明,这五官与这吃相联系在一起,再加上一身灰不拉几脏兮兮的僧衣,当真是滑稽可笑。

    老和尚丢下碗,拿着馒头跳到小和尚身边,仔仔细细打量了够,看没受什么伤,只是身上有些泥土,顿时心疼的拍了拍,嘴里连连道:“哎呦,我的小祖宗,叫你不要乱跑吧,心疼死我了,来来来,给你馒头吃。”

    小和尚心定了大半,见到最亲的老和尚,心底那份惊惧十之去了仈jiu,依言接过老和尚手里的半块馒头,咬了一口。老和尚一看,笑的嘴都要咧到脑后来。看了一眼旁边仍然恭恭敬敬站着的关宁,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你老这么严肃干啥,一点都不好玩,还是我们家小明最好玩,好了,你去吧,我都知道了,找两个心眼仔细的去把尸体埋了,说着装模做样的施了个礼,念了句阿弥陀佛,接着又恢复到了那副为老不尊的样来,压低声音继续说,再去看看有什么线索。”

    小和尚忍不住笑,扑哧一声把馒头屑吐了老和尚一身。元念老脸一红,把胡子一吹,弹了小和尚一个爆栗,随意擦擦衣服,拉着小和尚走到里面去了。

    关宁大感无奈,心里偷偷笑了声,装作对此视若无睹,又使了个礼,缓缓退出殿去了。

    老和尚走到蒲团跟前,一屁股坐下,端起汤又西里呼噜喝起来,小和尚一见没人了,没了顾忌,也着实饿得紧了,拉过旁边的蒲团坐到老和尚身边,也大口嚼起馒头来。老和尚喝罢,胡乱的擦擦嘴,枯瘦的手一把捏起小和尚的耳垂,骂将起来

    “叫你乱跑,叫你乱跑,小兔崽子,我平常怎么教你的,几个毛贼都打不过,打不过你不会跑啊,还傻乎乎的一头撞上去,猪脑子,几个毛贼还用了老子的惊钟,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手里有重宝?以后千万。。。。。。。”

    小和尚正开心的咀嚼着馒头,冷不丁耳朵被揪得生疼,好不容易忍住,又听见老和尚喋喋不休的在自己耳边骂这骂那,登时不满了,跳将起来

    “好了好了,我听你的不就是了,好烦啊。”

    老和尚似极在意小和尚,腆着笑脸不再说了,笑眯眯的看着小和尚吃的香甜,小和尚被看得心底发毛,侧过身去不理老和尚了。未想老和尚又腆着脸跑到小和尚面前,笑眯眯的继续看着。

    小和尚忍不住了,瞪着老和尚

    “你是不是又要我一会和你背那劳什子经书?没门!!”

    第七章 石剑

    nbsp;老和尚讪讪一笑,死皮赖脸地不依不饶

    “你怎滴这么不听话,你看你平常不好好练功,今个吃了大亏吧?乖小明,你只要练了我佛门功法,再像今ri遇到危险,便可从容应对,最不济,也能+施施然飘走,不伤分毫。”

    小和尚一撇嘴,真像你说的那么厉害,我今天还能被吓成这样?便答道“老和尚,实话告诉你吧,我马上就要踏上修道之途了,再也不用听你每天唠唠叨叨讲什么“如是我闻,般若什么玩意的。”

    老和尚大为恼火,破口大骂:“你知道什么?禅宗是以无门为法门,入门的方式最难,你幼时乖巧听话,七岁便入了门,已迈过外道禅那道门槛,进入凡夫禅的境界,结果你个小兔崽子,八年了毫无寸进,一心想着修道!天知道那些老牛鼻子给你灌了什么汤,我告诉你,你只要每ri听我讲经,明白实法的苦楚,再加以用心感悟,修习四谛等解脱的道行,便可以不出十年修成小乘禅,到那时,天下之大皆可去得,只要不碰见修行ri久的修士,年轻一脉中,你当为第一人!关宁大和尚都打不过你!!”

    小和尚瞅着老和尚唾沫横飞的说了半天,不为所动,淡淡地来了句“说完了”便又扭过头去,不理老和尚即将暴怒的表情。自顾自地吃起馒头来,吃了半刻,端起老和尚喝剩的菜汤喝了口,方才感觉略饱了些,到这时,才顾上看一眼老和尚,只见老和尚犹气的脸sè发青,浑身颤抖,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串佛珠,咬牙切齿地捏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小和尚大感不忍,算了算了,姑且答应他吧!于是乎,跑到老和尚身边,撒娇似的扯了扯老和尚的袖子,老和尚气不过,斜瞄了一眼,赌气的别过脸去。

    小和尚不干了,气的一跺脚,大声吆喝着“好你个不知羞的老和尚,你不想我学你那心经了?”说完,作势要走,老和尚再装不住,一把拉回小和尚,“好了,好了,我的小祖宗,怕了你还不行?你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打破头想学我这般若心经,我这是为你好啊!”见小和尚又有不耐之sè,连道:“好了,好了,不说了!走,我来你带去后山,关小三在那劈柴,叫他给你做个好菜,再多吃,长身体!”

    小和尚一听,乐了,屁颠屁颠地跟着老和尚走了。

    两人出了大雄宝殿,天sè已经大黑,小和尚这才想起来怀里还有个宝贝来,连忙掏出来,喜滋滋的朝老和尚一比划

    “看,今天养心斋里的老师给了我一本法诀!”

    老和尚接过,翻看着,脸sè越来越难看,其中眼睛在那清浊剑三个字上注视了好久,小和尚等得不耐烦了,一把抢过小册子,嘴里嘟囔着

    “就知道你愿意我修道,哼,本来以为你还会替我高兴的,白给你看了。”

    老和尚摇摇头,神情严肃,似在犹豫什么,小和尚也发觉老和尚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样,疑惑的看了他好几眼,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也识趣的不说话了,还以为是老和尚还在生自己的气,只好低着头只顾走路。

    走了几步路,老和尚突然停住,小和尚一没注意,一头撞在老和尚身上,竟将自己的小脑瓜子撞的生疼,刚要抱怨两句。却见老和尚转过身来,眼睛尤其明亮,目光炯炯。

    “这本书不错,好好修炼。”

    “啊?”

    没等回过神来,老和尚已飘然走了好远,低声附和在赶来的关大和尚耳边说了些什么,只是远远的,有些听不请。

    怎么回事啊,今天好多人都怪怪的,老和尚竟然同意我修道了???

    可怜的小和尚一头雾水。

    东都近郊。

    一脸y沉的老奴徐大管家立在庄园门外,不知在想些什么,临夏白天虽然酷热,但夜晚绝称不上凉爽,徐大管家就这么穿着一身单薄的黑sè长衫,立在风中,不发一言。

    来来回回的下人见了,心惊胆战地不敢说话,恭恭敬敬地行礼,然后落荒而逃,风越来越冷,似也掺杂了几丝莫名的意味。

    身后,高大的围墙结结实实地把整个庄子都笼罩起来,内里并不豪华,仅有几座大宅,最多的是演兵场。庄子没有名字,甚至连块撑门面的扁都没有,只是大门的门口有一柄石剑,半插在地上,ri积月累,已经腐蚀的坑坑洼洼,甚至被柔和的风一点一点磨出了孔洞。风吹上去,会有苍凉凄厉的尖啸,剑身上刻有两个篆体小字,多少年过去了依然清晰无比,名曰:

    夏侯!

    这一柄剑不知存在了多少,这两个字包含的杀气却仍未完全退散,伴随着凄厉的叫声,直插上天,似要与整个苍穹为敌。

    老奴佝偻着身子,站在石剑旁,在那锋利的剑意下,似乎更卑微了些,他已记不清自己望向那座山望了多久,只记得那时,天好像还没黑,还有阳光,还比较亮。

    身后的大门“吱呀”一声敞开,夏侯承拿着一件黑sè大撆出来,静静地看着那个苍老的下人。

    老奴没有说话,沉默着突然跪下了。

    夏侯承一惊,很不情愿,想起父亲的话,还是快步上前扶起了老奴,嘴里连道:“徐管家,这是做什么,父亲说了,你自小服侍他长大,便亲如家人一般,你这又是何必。”

    老奴摇摇头,听到这番,瘦长脸上的皱纹似更深了些,夏侯承搀扶一下,竟扶不起来,眼里有了怒气,好你个不知好歹的狗奴才,再次去馋,竟使了家传的内劲,发力一下,便是一头牛也要给举起来,夏侯承冷冷一笑心道,今ri我便代父亲教训你一下!

    未想手上的内劲碰上老奴瘦小的身,竟如石沉大海般,一沉再沉,少年脸sè大变,一巴掌抽到了跪在地上的老人脸上,脸sè沉的能拧出水来,鼻子里发生狠狠地一声“哼”来,负手而立,不说话了。

    老奴半边脸都扇的肿了,一丝血顺着嘴角滑落到地上,脸淹没在黑暗里,看不出其表情。

    黑衣少年见了,心心下更为厌恶,这条老狗,好深的养气功夫。老奴仍跪在地上,沙哑的声音响起:“少主教训的好,老奴自晌午观少主不悦,便私下打探了一番,承蒙许家商号的公子,看得起,详细告知了奴才,知晓是那广济寺的小和尚抢了少主的法书之故,便擅自做主,派了族中铁血卫统领夏侯河带了两名铁血卫去杀了那个小和尚,夺回法书,为少主泄愤。”

    听到这里,夏侯承脸sè缓和了大半,心道,这老狗也还算懂事,随即不痛不痒地骂了一句:“你好大的狗胆!未经主人同意,擅自做主,自己下去领一百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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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老狗

    nbsp;“少主说的极是”老奴的脸已恭敬地几乎贴到了脸上,随即说道“老奴听闻那山上一声巨响,担心出了意外,便一直守候在此,此时尚未归来,恐怕已经遭到不测了,少主,少主!”说着,跪着爬到已经愣住的少年腿前,一把抓住少年的裤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冰火中文

    “是奴才擅自做主,是奴才未经探查清楚,奴才该死啊!奴才该死!”说着,竟抡圆了胳膊,狠狠地抽了自己十几个大巴掌,似恨不得抽死自己,地上已经骇人地积了一小摊血。

    少年愣了足足半刻,才反应片刻,怒极,脸上不自然的生起一股cháo红,只觉心中似有一头魔鬼在仰头长啸,再也忍不住,奋起一脚,把自己腿边害怕得瑟瑟发抖的老狗一脚踹出去十几丈远。

    “你这个该杀千刀的老狗,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和尚还动用两名铁血卫和一个铁血卫统领,然后你还告诉我,恐遭不测?”少年张狂地大笑,似要把胸中怒火一泄而空,像极了怒极反笑,大笑一声过后,脸上肌肉不自然的动了动,破口大骂:

    “你当我铁血夏侯家铁血卫是喝nǎi长大的吗!”

    说到这里,想到一个时辰前那声震破天际的钟鸣,还有那往常微弱几乎不可闻的广济寺钟鸣,今天这一切的确是太过反常,皱皱眉,不由的有些心虚。

    天已经黑透了,东都郊外的空气极好,天上大星清晰可见,点点银光洒下,似也要照亮灯光不通明的每一处。

    石剑旁,瘦而佝偻的老头呈弓形蜷缩在地上,时而一抽抽的咳出一口血,远远看去,像极了一条狗。

    黑衣少年负手站在黑暗里,英气逼人,地上还躺着一张黑氅,像是另一条大狗。

    少年的目光似要看穿这条老狗的一切,只觉得那条老狗的身影着实凄惨,心里微微一动,却又强行按下了这种感觉,自己是夏侯家嫡系长子,注定要扬名立万的人物,怎能被这等下人动摇了根本!狠狠地瞪了一眼老奴,威胁道:“若是那三名铁血卫真的死了,你就自裁吧!父亲大人把你派在我身边,他定是以为我下的命令,到时你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老奴艰难地爬起来,恭恭敬敬地跪好,连忙点头称是,少年有些心烦意乱,转身便yu回府里去,只觉得这庄园门前看着清冷了些,不知为何,连下人都不见了踪影。

    “哎”

    清幽幽一声叹息,从黑暗中传来。

    “谁?”夏侯承顿住了脚步,没有看老奴一眼,而是望向深沉的黑夜。

    老奴跟随了他一生,但他眼里没有他,只有那片黑夜。

    不知那片黑夜里有谁。

    千年之前,夏侯家族只是一户四口人的普通农户,两个大人,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妹妹死于战乱导致的饥荒,家中把所有的粮食拿给哥哥吃了,那时候中土很乱,人很少,只有能够修行的人才有资格过上人的生活,不能修行的人过得是狗的ri子。

    这句话是这个男孩十二岁说的。

    至于朝廷,修行圣地与各大流派,那是与尘世无关的天堂。

    男孩深以为然,加入朝廷的军队浴血奋战,从北方一直打到南方。官至上将军,用战功换来的修行功法《铁血心诀》。苦修三十余年,于七十岁跻身世间顶尖修士行列,纵横天下,那柄石剑便是他留下的。

    时至今ri,由于佛家传入中士,教诲世人,情况才有所改变,这也是佛家能够用几百年发展抗衡道家这个庞然大物的主要原因。朝廷也大力吸纳修士,抗衡了各大世家,流派,因为战争,数千年的积累,现在俨然是世间第一修行圣地。

    夏侯承心里暗念。

    强者!!原因无他,石剑响了。

    黑衣少年神sè顿时紧张起来,拔出佩剑指向黑夜。

    “何方高人踏足我夏侯家族,还不速速现身,否则,某与某手中剑将不会客气。”

    夜sè如水,那道声音没有响起,也没有走出来。

    夏侯承脸sè有些难看,英俊的脸上挂满怒火与战意。他少年成名,俨然是名修行流派中的佼佼者,未尝一败,让近乎没落的夏侯家重新绽放光芒,至于为什么没落,只是因为这百年再无人拔出石剑,而石剑中有完整的铁血心诀。

    夏侯承想到这里,心里有些不甘心,他天才如此,至今也未曾得到此剑的承认,要不是父亲早年加入朝廷,改修功法,勉强立足世间高手一列,夏侯家早便已经没落了,全家族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结果其也未能得到石剑的承认,他因此无奈,被送入道家养心斋。

    没有了石剑,我夏侯承一样能从横世间!

    少年身上的战意,熊熊燃烧,今天,就是我成名之ri!!不管你是谁,都将是我剑下亡魂。少年刚yu出手,听到黑暗里传来一道脚步声。

    夏侯家的所有人都听到了那道脚步声。

    那道脚步声很稳定,很有节奏,那双脚上穿着的鞋是棉的,声音显得有些怪异。就像是微风吹拂地面的声音,听似轻微,却振聋发聩。似饱含质问。

    一个和尚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