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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帝国第31部分阅读

    港的电报,共和国的海军也在中午时分接到了总参谋部要求协助雷风行军团进攻德班港的电报,随后出发的两艘战舰到了此时便赶到了德班港海面外。

    说来也巧,他们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赶到了现场,恰好目睹了港内六艘英国战舰对南非步兵的炮击,舰队司令楚秦京反应极快,马上就搞清了状况,第一时间用船上的大炮狠狠地报复了一下港内的英国战舰。

    短短的一个小时内,双方在德班港外的争夺渐呈白热化,形势也一再逆转,但最终,主动权还是掌握到了南非人手中。

    第二十四章 德班的黄昏

    在舰队司令楚秦京下令对港口内的英国舰只进行炮击之后,南非的两艘新锐战舰展示了他们强大的实力,在总计6门210口径的巨炮打击下,德班港内六艘英国战舰那脆弱的木质舰身和落后的火炮,根本就不是对手,双方的对抗呈现一面倒的情形,即使是大英帝国皇家海军引以为傲的纳尔逊精神和过硬的水兵素质也无法挽救双方在装备技术上巨大的代差。

    无论射程和威力都远不如对手的英国战舰尝试着冲出港口,抵近威胁长安号和比勒陀利亚号,但在前几轮炮击中他们就被击沉了最前面的那一艘战列舰,这艘沉没的战舰堵住了航道,后面几艘被困在港湾里的英国战舰焦急地寻找着能够驶出德班港的航路,但在南非战舰新式大口径火炮的打击下,74炮战舰的甲板和船体如同纸糊的一般,每一发命中都在船上炸出一个大洞,崩飞着木材和金属碎片,以及人的残肢、鲜血四溅,那情景如同地狱一般凄惨,它们一艘艘地被击中击沉,事后据一些水手心有余悸回忆道:南非人对德班港内的英国战舰的攻击,就如同向鱼塘里扔手雷炸鱼一样轻松而致命。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几位船长终于下令弃船,船上的众多水兵也得以逃离危险的境地,随着无人的战舰一艘艘沉没,德班港内仅有的海军力量彻底被消灭,而支援城外小山上英军的大炮也沉寂了下来。

    半个小时的炮击,宣告了南非共和国海军第一次在战争中的亮相取得了完胜的战绩,也意味着德班港一带的海面完全属于了南非人。

    然后,从总参谋部得到最新指示地楚秦京舰长,命令大炮将目标改为城外的小山。210巨炮轰鸣着将炮弹倾泻到小山上的英军阵地。

    十分钟之后,为了便于陆军兄弟的进攻,海军的炮击结束,战舰上的巨炮是南非国防军中120口径的野战炮威力所不能相比地,但英国人在这一轮炮击中因为躲避及时,所以反而没有受到很大的损失,而无数次战争证明。如果守军防卫得当,大炮造成地伤亡其实是很小的。

    不过与物质和肉体上的轻微损失相比。朗上校手下那一团的英军毫无疑问在心理上遭到了重大的打击,他们的境况由原本的有火力支援变为无火力支援,再变为遭到对方地火力压制,境况越来越悲惨,形势越来越严峻,士气也越来越低落。

    十九世纪下半叶,正是大英帝国最鼎盛的时期。在维多利亚女王稳定而明智的统治之下,英国人安享了一段无比荣耀与辉煌的岁月:英国人的殖民地从白雪皑皑的格陵兰到炎热的赤道非洲,从富饶湿润的印度到干燥荒芜的澳大利亚,从大西洋上荒僻的岛屿到扼守地中海咽喉地直布罗陀和埃及,约翰牛将他们的米字旗插在了每一块大陆上,新西兰是他们的牧场,印度是他们的市场,加拿大是他们的木材产地,非洲则是他们掠夺开发的对象。

    在世界各地的殖民扩张活动中,英国军官们在一次又一次的胜利中养成了骄傲自大地情绪。他们坚定地认为,土著人的部队,无论多么强大,是不可能打败他们那些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部队的。

    即使是苏丹发生的那场起义,沉重地打击了英国人地军队,却也不能将这种想法从他们地脑海中抹去,而在英国人的军官和士兵们眼中。南非不过是一个混迹于非洲土著中地白人和华人的松散联盟,实在是可以将南非与非洲土著们相提并论的。

    但是,眼下,这座小山上的遭遇完全推翻了英国人的看法,在英国人的防守作战中。他们同一时刻只需要面对数目与自己大致相等的南非进攻部队。但却往往被南非士兵凌厉的攻势打得很被动,在交手中。他们看到的是一支纪律之严明不亚于英军,悍勇程度和装备之精良犹有过之的现代化军队,南非军队的大炮和步枪的性能都是英军所不能比的,士兵的战斗力也凌驾英军之上。

    拿破仑在军事上有句名言:“精神与物质是三比一的关系。”认识到南非军队强大的英国士兵,嚣张自傲的气焰被沉重打击,英军不可战胜的信念动摇了,而对于南非军队的畏惧第一次在心底埋下了种子。

    眼见时机成熟的第一旅旅长没有浪费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海军的炮火准备刚刚结束,他就发起了最猛烈的一次总攻,也是日落前他可能发动的最后一次总攻,与料想中英军顽强的抵抗截然不同,丧失斗志的英军节节败退,南非军队的进展令人难以置信地快。

    朗上校给布勒将军通了最后一次话:“敌人潮水般地涌上来了,我手下的士兵已经丧失了信心和斗志,阵地很快就会失守!我需要支援!”

    紧接着朗上校的声音就消失了,留在话筒里的只有沙沙的噪音,布勒将军不知道这是南非的军队切断了电话线,但有一点很清楚,朗上校的部队已经处于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了,孤注一掷的布勒将军紧急调集了三个团的兵力试图打通城区主力与朗上校部队的联系,焦急万分的布勒将军本人甚至骑着马,在前线转悠着,观看那三个团打通联络的尝试,这时候,看上去,他仿佛又成为了英国人与巴苏陀兰人战争时期那个麾下只有400人的布勒上校了。

    然而历史证明,布勒是个高明的战术大师,他能够指挥若定,面对着巴苏陀兰人的进攻,从危机中,挽救400人的部队,但却在战略上极其失败,无法掌控整个纳塔尔殖民地英军的命运,甚至连德班港的两个旅的英军也是他葬送地。

    德班港的英军原本可以逃脱被消灭的命运的。在战斗的关键时刻,有一位参谋曾向布勒建议,将大部分兵力用于抢占德班港南部的制高点,为德班港内英军的撤退留条后路,而不是去挽救已经基本上注定被消灭地朗上校。

    研究这段战争史的后世历史学家指出,如果布勒将军能够停止亲临前线瞎转悠这种无意义地行为——他是一个将军而不是上校——接受属下这名参谋更加稳妥的建议的话,德班港的英军是极有可能逃离这座大军压境的城市的。

    当然。那样的话,丢失德班地罪名是少不了的。但也比被困在德班港,最终人地两失要好得多,只可惜,身为英国军官的骄傲不允许布勒放弃朗上校,也不允许他在南非人面前逃跑,他拒绝了参谋的提议,也断绝了英军撤退的后路。这种骄傲在南非独立战争早期不止一次对英军造成了灾难深重的影响。

    布勒将军在前线救援朗上校的尝试最终失败了,他的三个团在进攻的时候根本无法与南非国防军的一个旅抗衡,英军落后地作战思想更是将双方原本就有的实力差距拉大了,在冲锋了数次未果,而且遭到了很大损失之后,布勒将军只能将救援部队撤下,神情灰暗地看着山上的朗上校被如狼似虎的南非军队包围并歼灭。

    无名小山一战,是战术灵活的南非国防军在战争初期少有的损失巨大的攻坚战,当时的情况紧急,不允许南非军队采用损失更加少地战术。但即使如此,南非军队在此战中依然表现出了超过英国陆军的战斗力,这差距是全面的,无论是将领的指挥艺术还是作战思想,抑或是武器装备的先进程度,南非国防军都要胜出一筹。

    此战,南非方面阵亡296人,英军方面一个旅外加一个炮兵连被全歼。阵亡400余人,其余英军在朗上校地命令下投降。

    为了纪念国防军地第一次胜利,无名小山被命名为胜利岭。

    朗上校以下的英军俘虏被运往后方地战俘所,这是南非得到的第一批英军俘虏。

    与布勒将军截然不同,雷风行是个更加长于处理战略事务的指挥官。面对攻占一座小山这样具体的作战行动。他更喜欢交给手下的军官来完成,而不是像布勒那样骑着马赶到前线指挥。

    在黄埔军校学习时期。他曾经从一位教官那里学到了这样一句话:“宁可使用部队不当,也不要让军队无所事事。”这是克劳塞维茨的观点,人如其名的雷风行听到之后便有深得我心的感觉,也因此格外推崇这句话。

    在为第一旅下达攻占胜利岭的命令之后,他手下还有三个旅的兵力可资利用,胜利岭前面的开阔地太狭小,无论给了进攻部队多少人,最终也只能在正面一次投入不到一个团的兵力,所以完全没必要增加这里的进攻部队,这也是为什么英国军队能够守得这么顽强的原因。

    雷风行开始考虑用剩下的三个旅强行绕过小山,包围德班港的西面和南面,他的决定无疑是极为正确的,德班港内的英军数量过少,根本无法阻止南非军队兜这么一个。

    在胜利岭上的英军殊死搏斗的同时,第二旅的南非军队悄悄地在远处绕过这座小山的北面和西面,穿过起伏不平的丘陵,他们以急行军的速度在三个小时内前进了25公里山道,南下迂回到德班港西南面,当他们悄无声息地登上德班港西南城外的另一处山势较胜利岭平缓一些的小山丘时,正是天色将黑的时分,也正是布勒将军在前线指挥着英军救援朗上校的时候。

    待到布勒将军带着三个团的兵力败下阵来,才发现德班港英军的退路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牢牢封死了,港口内的英军舰只非沉即伤,港口外面还游弋着两艘南非的战舰,北面是数万人的南非主力部队,城外的胜利岭也已丢失,而南边的制高点和西面又被南非军队占据,德班港的两个旅英军已是插翅难逃。

    眼下天色已黑,无论是远道而来的南非军队还是连遭失利的英国军队都没有再一次发动进攻的力气了,而且这个年代的物质条件也不允许双方的军队展开夜战,也因此战场上难得的安静了起来。

    夜幕降临之后,胜利岭上依然忙碌着,那是南非的士兵们在掩埋安葬牺牲的战友,不时有影影绰绰的小队人从山上下来,那是被俘的英军士兵,他们往往遭到南非军队的怒目而视甚至是破口大骂,但整体来说,英国人的待遇还算不错,南非国防军不是土匪而是文明国家的军队,他们不会像祖鲁人那样残忍地剖开英国人的肚子砍下他们的脑袋,也因此英国人虽然垂头丧气,但却没有人感到恐惧。

    对英国人的战俘待遇是李慕菲决定的,不光是出于身为文明人的考虑,而且是因为战争是在南非的土地上进行的,如果南非方面首先对被俘的英军下毒手,如果英国人予以抱负,那么开普敦等英国人殖民地内的华人的境遇可就大大不妙了。

    而作为黄埔军校生,不许虐俘这一条也深深地引入了他们的脑海,这是身为一个军人起码的尊严与荣誉。

    南非方面,除了第一线的士兵保持警惕防备英国人的夜袭之外,大部分的士兵都度过了一个安宁而高兴的夜晚。

    对于英国人来说,这却是一个不眠之夜,许多英国人枕戈待旦,期望着自己的指挥官能够带领他们离开这个悲惨的境地,但布勒将军却几乎没有做任何事,他只是趁着德班港与莱迪史密斯的电报线依然畅通之时为那里发送了一份电报,告知乔治怀特将军德班港也已经被南非人包围,对莱迪史密斯的解围已是不可能的了,除非怀特有长期困守的准备,否则建议他烧毁密码、炸掉弹药,然后“和南非人商量一个体面的投降条件。”

    事实证明,这倒是一个及时的决定,因为他发出电报之后不久,两地之间的电报线便被莱迪史密斯附近的南非民团巡逻队切断了。

    10月2日晚,南非国防军的部队合围了德班港,布勒将军就这样在绝望的心情和坐以待毙的状况下度过了被围的第一日。

    第二十五章 骑兵冲锋

    10月2日这一天,毫无疑问是身在德班港的布勒将军最难熬的一天,而他在莱迪史密斯要塞的同僚怀特中将的日子同样也不好过。

    这一天早上,莱迪史密斯北面,抵达此处的南非部队在英军防线数千米之外以一种松散的阵形缓慢而有条不紊地向两翼展开,亲临阵地观察敌情的怀特将军发现,他们似乎并不急于发起进攻,也不急于完全包围这座要塞。

    从怀特将军那架昂贵的镀金外壳装饰宝石的双筒望远镜中看去,对面的南非军队衣着杂乱,服饰各式各样,衣服的颜色也五颜六色,大部分人穿着以绿色和黄|色为主,但也有蓝色黑色等颜色,部队的纪律远远及不上英军,显得略有些散漫,前面的一些人在不慌不忙挖着战壕和掩体,更远处的人则在整理马匹,安营扎寨,布置防御。

    莱迪史密斯周围的地形比较复杂,但并没有太高的山脉,而是裸露着岩石遍布着低矮灌木的丘陵,北面,有一大片起伏平缓的开阔地,两侧则是稀稀拉拉的矮树林,虽不至于完全隐藏起一支军队,无疑给判断南非军队的数量造成了一定的麻烦。

    经过怀特的认真观察,他肯定了英军最初做出的判断,正面的敌军大约有数千人至一万人左右,后方模模糊糊地大概还有差不多相同数量的南非军队,更远的地方躲藏着数量不明的炮兵和后勤辎重部队,总计的敌人肯定超过了两万人。西北方向有大约一万人左右,东北方向的人数要更多一些,很显然,这是两股不同的敌军,一支是占领了邓迪地那支部队。另一支却是直接翻越了西北方的山岭来到莱迪史密斯城下的。

    数十分钟之前,得知莱迪史密斯被数万敌军包围,最初的震惊使得怀特将军慌乱地向德班发去了求援电报,而当他来到阵地上,仔细观察了对面的南非军队之后,他已经摆脱了敌人数量带来的一丝恐惧,嘴角上甚至浮现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意:一群乌合之众。他这样想着。

    看看南非那乱纷纷地衣着,再回头看看英军整齐划一鲜艳威武的红色制服。两相比较之下,任谁恐怕都会冒出轻视南非民团地念头吧。

    南非的民团是完全由人民自发募集起来的队伍,因此不可能有统一的着装,非但如此,除了火炮等重火力和一部分给养辎重之外,民团士兵还需要自行准备马匹、一部分口粮补给、还有自己的枪支弹药,这样拉起来的部队。根本不可能会有什么统一的装备。

    但是南非民团地指挥官却是绝对不容小瞧的,这些统帅都是在民团与黑人的战斗中一点点成长起来的,实战经验极为丰富,比如面前这两股南非军队的指挥官就十分谨慎。

    他们的部队与英军防线保持了足够的距离,大约有一千五百米,背靠着易于防守的地形,远在英军士兵装备的马蒂尼-亨利步枪的最大射程(400米)之外,一旦那些挥舞着铲子热火朝天进行着土木作业地民团战士完成他们的工作,英军就不得不面对着一条由战壕、掩体、铁丝网组成的南非阵地,到那时。就连炮击也几乎无法对民团造成什么有效的伤害了。

    可问题是,这样远的距离有利于防御,对于进攻来说却实在是太远了,南非军队如果试图攻城,他们就不得不穿过一千米以上的相对平坦的开阔地。

    怀特放下望远镜,若有所思地考虑了一阵子,他的手指摩挲着望远镜镜身上那繁复地镀金花纹,然后转过身来。对着自己身后一众英军将领说道:“先生们,我们不能让那些南非佬在我们眼皮地下安逸自在地修筑自己的阵地,我需要有人帮我完成一个小小的任务:跑到近一些的地方,去看看他们的部署,当然。我会命令我们地炮兵打上几炮吸引一下那些家伙地注意力。顺便给这些闯到我们土地上的不速之客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我们好客地坟墓是不会嫌弃这些华人和布尔人的。”

    将军轻松诙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