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但是现在这种状况下他又没有其它的选择。
“这还是站在学园都市顶峰的no1吗？”视线逐渐开始朦胧的一方通行不甘地想道。
“好了，就到这里！”
梅伊比斯看着一方通行就快不行了，明白这是他的极限。于是打了一个响指，那硕大的冰墙应声出现裂纹，啪啦一声瞬间便崩溃成点点冰星。
外力骤消，已经精疲力竭的一方通行很不雅地瘫坐在了地上。
大量的新鲜空气涌了过来，一方通行贪婪的呼吸着。
“你看到了吧，事实上能够克制你那引以为傲的矢量操作的能力并不在少数。缺氧、真空环境而造成的压差，只要是能够产生这两类结果的攻击都是你无法回避的。”
梅伊比斯一步一步走到一方通行跟前，顾自说道：“矢量操作能够操作的仅仅只是矢量，而矢量是在物理定律的范畴中，也就是说它依旧遵循物理的定律，只要从物理角度打破矢量的通用性就会让它露出破绽，同样就能够克制住它。”
一方通行听完后露出沉思状，现实由不得他不信，看来矢量操作确实是有致命的缺陷。他的心一紧，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现实世界中，虽然真空环境的压差不容易见到，但是缺氧却太容易了。
梅伊比斯平淡说道：“而且，这还只是一方面，至于另一方面嘛，对于那些本身就不遵循物理定律的东西，既然不遵循物理定律，那么又谈何被‘矢量操作’呢？从这点上说，这类东西也是超越矢量操作的适用范围。”
“这不可能！！”
一方通行激烈反应。如果说眼前这个女人是通过擅于运用物理知识而将自己击败的，他无话可说。但是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存在不遵循物理定律的东西，这怎么可能！
忽然，他愣住了。
脑海中浮现一个人来，这个人就是学园都市的no2，垣根帝督。
垣根帝督，学园都市众多能力者中仅仅排在一方通行之后的level5，能力是未元物质。
这个未元物质，就是创造这个世上不存在的物质（次原子粒子）。不是“还没发现”或是“理论上应该存在”，是真正不存在的物质，所以不适用于既存物理法则。
只要垣根帝督愿意，就能够创造出不遵循物理定律的特殊物质。
那么这便是一方通行的短处。
“说起来身为no1的一方通行你的能力真是有愧于你的威名，在我看来，那个未元物质可比你的矢量操作有前途多了。要不是有着远超常人的计算能力，我看你这个第一的头衔也该让给别人了。”
梅伊比斯好似故意挖苦一般，赤裸裸地往一方通行的伤口上撒盐。
后来又好像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她便善意地提醒道：“在这里给你一个告诫，我知道你通过对自然界的认知建立起了任何时候都能够维持的对‘有害’和‘无害’矢量进行过滤的机制，通过过滤将有害的矢量进行反射。但是我劝你还是别太依赖这套机制为好。”
“我打个比方，假如有一天垣根帝督突然对你产生了兴趣，当然啦对于排在他头上的你，他一直都是很感兴趣的。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他发狂似的寻找你的能力漏洞，通过以某种‘寻常物质’——比如风、阳光等为载体，分别朝载体中注入数万种不同矢量并且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对你进行逆推，嗯，我是说对你的能力进行逆推……”
看到一方通行听到“逆推”后投过来杀人的目标，梅伊比斯马上意识到刚才的语调太暧昧了，堂堂一方同学怎么可能被逆推嘛，顺着来才对……
“如果被他逆推出一种被你的过滤机制认可为‘无害’的东西，那你的麻烦可就大了。”梅伊比斯笑盈盈道。垣根帝督擅长创造未知物质，保不准就做出一些极具杀伤力而表观特征却又是被一方通行认可为无害的物质来。
一方通行眉头皱了起来。
确实，垣根帝督的攻击防不慎防。就拿平时呼吸的空气来说，一方通行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想过空气中的氧气会不会有害，如果其中混入垣根帝督创造的“有致命攻击的氧气”，那真是连后悔都来不及。
怕的就是触不及防。
不过有了提醒，这方面就可以避免了，梅伊比斯相信以一方通行慎重以及聪明，绝对会将这世界重新定义为由包含“未元物质（次原子粒子）”在内的各种粒子所构成，从而演算出了新的公式和过滤机制。
虽然对准入机制进行了调整——变更为只有那些熟知粒子才可进入，会加大他的计算量，不过与安全性大大提升比起来，区区牺牲一些计算量算得了什么。
而且规避了垣根帝督的未元物质的“偷袭”，一方通行才敢说真正坐稳no1的位置。至于他的正面袭击，一方通行压根不放在眼里，虽然面对垣根帝督就意味着面对未知物质，但是他笃定凭自己的计算力，即使未知的物质，也可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解析，然后嘛……就是开虐了。
看到一方通行眉头松开的模样，梅伊比斯大赞一声孺子可教。这家伙虽然性格扭曲了些，本质上还是很优秀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矢量操作并不强嘛（四）
“别高兴得太早。”
梅伊比斯蓦然出声，将一旁自信再度回归的一方通行惊出了一身冷汗，怎么忘了还有她这个“变态”的存在呢！
他看向梅伊比斯的眼神中已经带上浓浓的警惕，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一直都没有破绽近乎完美的矢量操作在她口中居然暴露出了如此多的漏洞，而且这些漏洞都足以致命，一方通行很好奇，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对自己的能力进行了如此深刻的研究。
在他看来，就连学园都市众多研究人员都没有预料到的攻击手段，如果不是花费大量精力经过深刻的研究，怎么可能得出来？
而且看她那架势，似乎除了以上几种方法外，还有其它的办法克制自己的矢量操作，这怎么可能！！
“你到底什么意思！”一方通行皱了皱眉头道。
虽然不愿意相信，但他还是谨慎的选择听她讲完。
梅伊比斯微笑着道：“量子，量子领域！”
一方通行陷入沉思状态，他知道对面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在无的放矢，难道说量子领域真的就是矢量操作的软肋？
他不得不认真思考起来。
在传统物理领域中，无论宏观的物质还是微观的粒子运动时都是建立在遵循经典力学的基础上，然而实际上此时一切计算结果都只是一个近似值。就好比抛开相对论中时间空间对物体状态的影响一样。它同样是抛开了某些小到足够难以表现出来的因素。
近代物理表明，物质是由足够小的粒子构成，而在传统力学中，研究对象总是被分成波和粒子两大类区别对待，直到爱因斯坦解释光电效应人们才意识到“光子”同时具备波和粒子双重属性。进而延伸出所有物质都具备波和粒子两大属性，这就是著名的“波粒二象性”。
微观的可探测到的粒子在进行大量实验后会呈现出光波、水波一样的特性，形成宏观上肉眼可见的“物质波”——德布罗意波。日常所见的宏观物体，虽然是由服从这种量子力学规律的微观粒子组成，但由于其空间尺度远远大于这些微观粒子的德布罗意波长，微观粒子量子特性由于统计平均的结果而被掩盖了。因而在通常的条件下，宏观物体整体上并不出现量子效应。
一方通行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着有关于量子的物理知识。脑海中纷乱的公式逐渐归于清晰，同时心中的忌惮也一步步加强。
德布罗意波从一个角度阐述了物质在空间中某点某时刻可能出现的几率，其中概率的大小受传统物理波“波动规律”的支配。打一个比方，如果氢原子中的自由电子被束缚在原子内部并且处于基态，那么它出现在空间任何一点都有可能，但是在波尔半径处几率最大。这便是抽象诠释了原子核外电子轨道排布之说。
原子核外的轨道并非真实存在的轨道，它不过是量子化的能级罢了，在这些能级上，电子跃迁出现的概率最高，于是便有了“轨道”之说。
量子领域完全打破了经典物理中物质的客观位置，它用一种概率的形式描述了物质的存在。
而且它是不对易的力学量，比如位置和动量，是不能同时测量的，因此不能得到一个物体准确的位置和动量，位置测量越准，动量越不准。
也就是说，完全量子态的微粒物质已经逾越了矢量操作的操作范围。一方通行清楚自己的能力仅作用于与皮肤接触这一具体位置，对于宏观物质而言自然不在话下，但是量子态出现的位置是不确定的，它是一种跳跃式的存在，这就难以掌控了。强制要求准确的空间位置，反倒使动量极不准确，对于单个粒子而言，确实能够捕捉到它的具体动量，但是较之“波函数”本身，它又是极不准确的。
反之，如果说矢量操作是对矢量进行操作的话，那么宏观上量子态的微粒物质或许能够用数学上的希尔伯特空间等内积矢量空间运用抽象的“态矢量”来表示。但这只是全局上的表征，建立在波函数这一抽象的概念上。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进行反射，就需要进行不断的计算，对每一个量子态粒子进行全面计算。它们间不存在互通性，没有统一的公式，完全是崭新的个体。
其它的时候，一方通行对矢量的计算总是套用既定的简单公式，无非就是做一下变形，而面对量子态攻击，就变得复杂多了。
当然，一旦碰上量子态攻击，一方通行不认为自己全无招架之力，因为认真起来即使是个体的量子态也是可以计算的，但所需消耗的计算量绝对是一个天量数字。
而且有一点是连一方通行都不得不动容的。
那就是矢量操作对量子态的效果问题！
这个问题十分严重！
即便他对每一个量子态进行了短暂快速的精确计算，然后予以“反射”，反射的效果如何，依旧是一个未知之数。
这看似不太可能，然而却是真实存在的。
对于传统物理量的攻击，一方通行只需要反射就能够百分之百避免，但是对于量子态，反射的效果并不是百分之百的。
举一个例子，如果一个物体想要越过一座高山，在经典力学中，只需要物体具备的动能高于山顶的势能，物体便能够轻松越过高山，但是如果动能小于势能，则在半山腰的时候物体就会滑落回来，根本越不过去。
但是在量子态中却不是这样，在一大群量子态粒子中虽然绝大多数也过不了高山，但是却有少部分量子态会以“波函数”的特征出现在高山的另一面。即是说，低能物体对高能物体进行攻击，绝大多数会被矢量操作反射掉，但依旧有少量量子态不受反射的影响继续穿透反射界限。
这叫作势垒贯穿，原本只是理论与抽象上的概率问题，但在现实中也越来越多的被发现，从而被人们认知与承认，甚至一定限度的利用起来。
所以一方通行一时间也无语了。
想来碰上一个量子能力的能力者确实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不说对付他们需要天量的计算能力，问题是即使付出了如此庞大的计算，也未必百分之百能够防御他们啊！
“好在学园都市里的两个使用量子的能力者都还不成气候，不然你的麻烦可就大了。”
梅伊比斯恭喜着一方通行。
一方通行“切”了一声，“就凭他们两个素养判定为level4和level2的弱者也想克制no1的能力？做梦去吧！”
不过转而他又想到距离自己仅有几尺距离的这个女人，一方通行忽然发现自己的no1宝座坐得似乎也不是十分踏实。
他看向梅伊比斯，疑惑地道：“说吧，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虽然梅伊比斯之前将他教训得很惨，但过程中有意无意都在帮助着自己，让一方通行避免了很多足以埋葬他的“坑”，这让一方通行很是迷惑。所谓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他可不认为对面那个女人是一个做好事不求回报的高尚之人。
ps：关于量子力学中的不对易及不确定性原理、势垒贯穿请详见作品相关，看不懂可无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合作
这点倒确实被一方通行猜对了，梅伊比斯虽然也比较钟情于魔禁世界中的一方通行，但今天发生的事确实有她的目的在里面。
看了一方通行一眼，她好奇地问道：“假如有一个实验可以让你成为level6，你会不会参加？”
一方通行一愣，接着大笑起来：“能够成为level6的实验我为什么不参加？”
“你不是已经是学园都市最强大的能力者了吗？”
“谁不希望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本大爷还会嫌弃自己变得更强吗？再说今天碰到了你，本大爷的no1地位已经动摇了，如果能够变得更加强大，我一定会参加。”
“但是这个实验未必让你的想法成为现实。”梅伊比斯说道。
level6是那么容易达到的吗？
一方通行沉默了会，皱着眉头道：“你今天晚上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仅仅是向我说教，还是有其它什么目的？”
梅伊比斯想了想道：“一方通行，你有没有听说过绝对能力者计划？”
“绝对能力者计划？”一方通行迷惑了下，脑海中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内容。
看起来他还没有接触这方面的信息。
“要不我们合作吧。”梅伊比斯忽然开口说道，“事实上那个绝对能力者计划并不能让你成为传说中的level6，反倒会让你背负上罪孽，换言之它并不是一个光明的实验。当然，是否与我合作可以等到你接触到绝对能力者计划之后，等你了解了计划的内容，我们再进行具体的商谈。”
绝对能力者计划本身是“树形图设计者”计算得出的可能达到level6的一个计划。在整个学园都市，似乎只有一方通行的素养具备进化为绝对能力者（level6）的可能性。可是如果按照正常的成长，至少需要两百五十多年的课程训练。于是“树形图设计者”采取另一种方法，通过实战来促进能力的增长，通过演算，只需在一百二十八种特定环境下与排名第三的“超电磁炮”交战，并成功击杀对方，便可获得相应的成长。
由于“超电磁炮”只有一个，所以研究人员就将主意打到了已经被冻结的量产型能力者计划上来，通过大量击杀能力缺陷的“妹妹们”，以达成相同的目的。
因为计划本身具有不合理性，所以最终目标是难以实现的。
不过梅伊比斯知道亚雷斯塔的最终目的其实并不是真的培养出level6的绝对能力者，而是以绝对能力者计划为幌子，将大量妹妹们送往世界各地，从而拱筑起覆盖全球的特殊网络。
一方通行脑海中思考着绝对能力者计划究竟是个怎样的计划，他十分诧异地看向梅伊比斯，“让我在绝对能力者计划上与你合作，这就是你的目的？”
梅伊比斯眨眨眼睛：“是啊。”
一方通行一下子觉得蛋疼了，这是坑爹啊！搞了半天你是要与我合作，那一开始好好谈不就好了么，为什么要先虐我一顿？他觉得自己受到伤害了，真是时运不济，遭了无妄之灾啊。
“你确信那个计划不能够让我成为level6？”他炯炯有神地问。
“我确定。”
梅伊比斯肯定回答。
“那么好吧，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参加那个计划，我会与你联系的。”
说话干脆利落，对于那个不知道详情的绝对能力者计划，一方通行选择了相信梅伊比斯的话，所以他本身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想不到他会答应得那么干脆，有些出乎梅伊比斯的预料。
“哦，对了，今天晚上的事注意保密啊，不可以让别人知道。”在一方通行惊讶的眼神中，梅伊比斯用出了一个“大归元术”将他身上的伤完全治好，然后摆摆手向他告别了。
对于亚雷斯塔这个偷窥狂，梅伊比斯早就做了准备，事先破坏了附近的监控设备以及纳米级的滞空回线。
看着梅伊比斯远去的背影，一方通行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在原地驻足了会儿：“伤居然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