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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茹的办公室历程第24部分阅读

    ,而是另外一个人。

    这样很不好,不晓得这女子是不是被宋河蛊惑了,他知道那个男子的手段,有时候自己都会忍不住兴起挑战的念头,目前为止还没有确定的输赢,但他很有信心在这次一役成功。如果他猜对了的话。

    于是不管沈小茹会不会因这件事迁怒自己,夏东觉得该说的话一定要说到位,喝口茶继续:“你知道宋河的家庭背景吗?”

    沈小茹摇头,她只是从别人口中知道宋河有来头,但具体是什么,她并不清楚,也没有打听的机会。而两人在一起之后,因为宋河那丝若有若无的暗示拒绝,她的骄傲被完全激发出来,她不愿意在身体不由自主之后心灵同样落入他的臆测之中,而那种臆测可以用脚底想到的不屑。有这丝傲气的心思作祟,她面对着宋河的时候,从没有死缠烂打去询问过,反而每次都小心翼翼避开了。而这样的行为,她已经在自己摇头的时候从对面夏东的眼中读到一阵怜悯。

    可怜的女人,不知道宋河怎么骗的她。夏东想。

    沈小茹想自己现在的角色定位,应该是被蒙骗了的弱小,懵懵懂懂的上了贼船,正义的使者正驾着祥云闪电来临,锄强扶弱……

    她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信马由缰,听到对面夏东在继续:“据我所知,宋河父母曾是军官,职位都不低,但很早就因公去世。宋河在叔伯家里长大,从小一路拿着各种优异称号到大学毕业,大学毕业后进了橘省经贸委综合处,从科员到主任只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后来余城经贸局开发办设立,缺少得力人手,向省里请调,于是宋河就来到了开发办。他来了之后做得风生水起,签下不少大项目,吴市长调到部里去的政绩有一部分和经贸局脱不了关系。他调回省里很快就提为处长,这个年纪在这样的职位,已经是省里有意的后备班子人选,再挂职锻炼几处或坚守岗位几年,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这样一个人,我只想提醒你一句,他志向极高野心很大,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东西危害到他的前途。”

    夏东喝茶,眼睛微眯,在心里重复一遍对宋河的评价——这确实是一个难对付的对手。

    沈小茹手放在膝盖上眼眸微闪瞧他说:“你告诉我这些想要我做什么?”

    夏东笑笑:“我也不敢说什么好心提醒之类的套话,只不过据我的推测,他一定要做什么才会回来,我想提醒一下你,我是会尽量的帮助你的,以后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找我。不要客气!”

    沈小茹无所谓的点头,“你就不怕我告诉宋河?”

    “你告诉他也无所谓,我本来就没做什么。”夏东很坦然。

    沈小茹叹口气起身,说:“这些照片我可以带走吗?”

    “当然,但底片现在还不能给你。”

    沈小茹出门的时候说:“代我给朗朗说一声,就说我有事不能陪她逛街了。”

    外面初夏的阳光有点热,和茶座的清凉形成鲜明对比,树上蝉声只有短短几声就止住,它们正准备积蓄精神和体力到盛夏的时候再大声歌唱。沈小茹在街角站一下,决定先回单位去看看。

    有些资料她要去比对,要去分析。她知道现在该很忙碌了。余城的的士车还是那么难打,沈小茹站在公共汽车站的时候,看见面前川流不息的车辆,有些恍惚觉得会有一辆黑色车子停下,宋河探头叫她:“上车”

    那个场景其实已经是过去很久的事,细细算来不过两回而已。就这么生了根发了芽,让她这会还念念不忘?沈小茹摇头鄙视一下自己,她想:也许只是太寂寞了,所以才对本该浮光掠影过去的人屡屡回想。

    有辆的士停下,司机招呼:“要车吗?”

    沈小茹点头坐上去,吩咐:“去市政府。”

    逢苏云去了外市要明天才回来,周末也不该她当值,门卫看见她招呼说:“上班啊?”

    沈小茹笑说有文件没做完,上去看看。上楼到办公室拿了资料室的钥匙,进去搜索一些关键名词,功能十分强大的主机片刻就给出结果,和夏东说的基本吻合。沈小茹关电脑时略略迟疑,想起宋河和那女子的照片,面前强大的内网连接可以直接扫描人像查询身份姓名,但不过犹疑一下就罢了:这样的举动其实很无聊,因为是谁都无关紧要,她和他之间本来就不可能。

    想起去年曾经在车里对他说:大家都是成年人,凑合着玩玩而已。那时候是赌气是嘴硬是愤愤,心里头未必当真,否则也不会听到宋河受伤就死去活来的痛苦。现在再次重逢,她和他都柔情蜜意,说了很多以前不会说的话,做了很多以前不会做的事,但心里头却是真正的不以为然,把这当成了逢场作戏,拼尽浮生一日欢了吧!否则也不会听闻他与别人如何如何心里头竟然是涟漪都未曾起太多。

    就和夏东说的一样,任何会危害到他前途的事情,他都不会做的。

    而她早预料到今天,并且已经多半感觉麻木了。

    坐电梯下楼,门卫例行要签字确认进出时间。沈小茹顺口问昨天周六和今天有没有什么人来回,又聊了几句才往外走。外面阳光比刚才过来时热辣了些,路旁花圃里头半米高的晚香玉露出一簇簇淡绿色花蕾,衬着碧绿叶子,在阳光下翡翠一样透亮晶莹。这种花儿,晚上有很奇异的香味,白天却严丝合缝一点点味道也不透露出来,安安静静的无色无香。

    就像那个放在抽屉底的翡翠小圆环,白天可以忽略,夜晚却似乎带了回忆的气息,让人觉得截然不同。

    当日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走,不以为然的说多等半日也无妨,他皱眉笑说一个人没意思,要她陪着逛他好不容易选中的景点。半路上折进玉器店,问她:“喜不喜欢这个?”他修长手指间那枚翡翠戒指莹润的生发熠熠光泽,似乎在向她施以魔咒,要把她定在时间机器的灰烬里不能动弹。

    她当时心跳得很快,但竭力淡然的笑,说:“好啊!”

    宋河嘴角微扬,有种极为愉悦的笑意让他眉目生辉,整个人都带了一层让人迷醉的气息。他拉过她的手,把那个温凉的小玩意轻轻套上她的手指,他选的是无名指,地球人都知道的意义。沈小茹想起自己那时已经有点晕了,所以才会急不可待的在树后搂着他亲吻,而他也热烈的回应,有那么长的一段时间,两人的心跳似乎都合二为一。

    不过这会想起来,却有些些恍然大悟的味道,比如在许朗朗坦坦荡荡的银色婚戒映衬下,那枚翡翠的玉圈如此颜色沉郁,意义晦暗不明。当然,宋河一如既往的没有做错什么,他只不过送了她一样东西,然后她自己华丽丽的误会了而已。

    沈小茹嘴角勾起一个笑纹,她身形笔直大步前行,迎面组织部长过来,虽是形态匆匆还是看她一眼说:“小沈,你今天上班啊?”

    沈小茹客气微笑说有点事过来看看,组织部长点点头就走了。沈小茹这时才听到自己包里手机在响。

    电话是胡局长打来的,他沉声说:“丫头,你在哪儿?”

    “政府大楼广场。”

    “有空吗?”

    “当然有……”

    “那就好,你坐车到青梅园来,我请你们吃饭。”

    你们?

    沈小茹边走边小心问:“我和谁啊?”

    “你来了就知道。”胡局长把电话挂了,也没再给她打听的机会。

    沈小茹寻思会不会是吴子建,吴子建现在是中小企业规划办的副主任,和在审计局任协查主任的老柯交往甚好。因为沈小茹负责的一块就是经贸局文件,所以常常有查数据送材料取东西之类和经贸局联系的大大小小事情,胡局长最近半年不知道是什么心思,屡屡把吴子建派过来给她协助工作,有时候那个意图甚至太过明显的路人皆知,沈小茹只能装不知道。

    青梅园和以前一样,依旧是机关聚会活动的场所,只不过最近市旅游局正在打造沿江旅游带,出于支持新热点的考虑,机关活动的大本营已经转移到新地方了。所以这里周末并不热闹。

    进门服务员说胡局长在山上小亭子等,沈小茹谢过就爬山,细石台阶曲曲折折上去几转,太阳光已经遮蔽了不少,这会是下午点过,草丛里虫子的唧唧声随着阴凉度的加深渐渐加强。沈小茹看见一两只蜻蜓飞过去,石壁上的小黄花摇一摇,然后她就看见了宋河。

    他站在前方拐角慢慢出现全景的亭子里,背对着这边,石桌上茶香氤氲热气腾腾,一个小壶正在炉子上鼎鼎而沸。胡局长坐在石桌边慢悠悠洗茶杯,嘴里闲闲在和宋河说什么,抬眼就看见了她,扬首示意。然后宋河并未回头。

    沈小茹走过去,微笑说:“局长好雅兴,请我们来喝茶。”

    胡局长对她的开场白显然甚为满意,把手里洗好的茶杯放下,说:“你和宋河不用我介绍了,都是熟人,是吧?”

    沈小茹站的位置,是在宋河侧边的身后,在胡局长说了话之后,宋河开始回身,俊朗眉目入眼,唇边一如既往的笑容生动,看看沈小茹说:“是”

    两人目光略对,都足够平静,宋河是一贯的镇定,沈小茹是淡淡,两人脸上都现出点客气笑意,说:“你好!”

    胡局长微笑,拍拍桌子说:“都过来坐。”

    桌边除了胡局长的位置,还有三个小石矶,上面都放了蒲垫。两人各选了一个位置坐下来,正好相对,但桌上雾气腾腾,两人都转头看胡局长洗茶杯,倒也很自然适意。

    胡局长却不再洗,伸手拿起旁边帕子擦擦,说:“你们会喝茶吗?”

    宋河笑,沈小茹点头。胡局长不屑摇头:“看样子都很懂,那就先来洗洗茶杯。”

    洗茶杯?

    沈小茹询问眼神看胡局长,后者正笃定起身,吩咐宋河:“坐过来。”

    宋河默一下,起身坐到胡局长座位上,胡局长敲着茶山示意:“具体怎么做,你们这么聪明的人刚才也看到了,不用我再说。你洗杯子,她烫杯子,然后擦干,放茶,过水,最后是焖香。”

    “懂么?”胡局长背着手俯瞰两人。

    宋河笑笑,慢慢解袖扣挽袖口,沈小茹说:“常喝茶的人都有雅兴,局长兴致很高。”

    胡局长哈哈一笑,说:“丫头,前几年我看你不顺眼,现在反而越来越觉得有可取之处。”

    这算是一种夸奖?

    沈小茹无声笑,说:“多谢。”

    宋河看她一眼,她正挽起袖子,稳定的摆正水煲,转身看向他。宋河错开眼神在海碗中洗净茶杯,递了过去。她适时伸手,他手指握着杯子的上半部,她接着杯子的下半部,杯子在空中微微一顿,缓缓从一个人手中到另一个人手中。

    水煲里鱼眼大的泡泡轻轻碰撞发出喋喋声,沈小茹用夹子夹住杯沿,沉到水中浸泡,水煲宽而不深,半露在水面上的杯口湿润水珠被热气一熏,立刻化作水汽袅袅而散。

    把杯子滚一滚提起,搁在一旁铺了细棉纸的盘内,热气消散得极快,转瞬间上面的水晕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亭外枝头上鸟儿婉转鸣叫几声,胡局长夸奖:“做得不错,丫头你对茶艺很有天赋。”指指宋河示意:“给他加点水。”

    水在大的白釉瓷壶里,沈小茹起身提壶,宋河正在洗第二个杯子,她瞅个空慢慢从他手边把水倒进去,溅起的水花落在宋河手指上,沈小茹歉然说:“对不住。”

    宋河手微微后让,她手腕微微偏移,一瞬,水加好了。

    胡局长悠然颔首:“很好,继续!”

    沈小茹觉得鬓边微微有点汗,侧身放下壶,宋河的第二个杯子已经洗好递过来。他眼睫微垂看着她的手,修长手指握着杯子的全部,她无从下手,掂住杯脚,宋河松手杯子就华丽丽的掉下去,‘当啷’一声落地上碎了。

    胡局长哼一声:“这样很不好,杯子砸烂我要赔钱的。”

    两人静默,然后是第三个杯子,接过去,浸泡入水。

    这时水煲里滚得比刚才急很多,牛眼大的泡喋喋声沸沸不停。风把热腾腾的水汽吹到两人脸上,沈小茹微微往后避一避,胡局长说:“宋河你去把火关小点。”

    调火的开关在桌旁一个小小燃气罐上,宋河起身走过去,俯身把开关拧了一丝,抬眼看这边,沈小茹正把杯子夹起放到盘子里,两人眼神对了一对,沈小茹脸颊被水汽熏得潮红,垂下来一缕头发被撩到耳后。宋河瞳仁很黑很平静。

    有那么一瞬,两人都没动。胡局长不紧不慢踱步过来看看炉火,说:“调好了。”两人把眼转到一边。宋河回到座位上继续。

    第四个,第五个……,一递一接一放一收,两人的动作都非常流利无滞。

    胡局长坐在对面凳子上瞧,摸下巴笑一笑,“你们的默契度这么久终于培养出来了,不容易!”

    水汽腾腾,沈小茹额角已经有点湿润,她不吭声默默加快了速度,水煲里水咕嘟咕嘟,起落之间有几滴滚水溅到手背上,省起痛时感觉已经过去。晃神中宋河递杯子过来,她去接时碰到宋河手指,本能的松手杯子滑落她忙去截,水煲摇晃一下,宋河一把抓住她起身往后一转,‘蓬’一声满地烟水汽渺渺上升,水煲和两枚杯子摔落地上喀嚓一声碎了满地。

    沈小茹脸色惨白,宋河脸色苍白,她在他的怀里,两人都没管地上,只是看着对方。 胡局长袖手架腿,瞧着脸色惨白对视的两个人,哼一声说:“都这么凶巴巴看着人可真不好!”

    宋河慢慢松手后退一步,沈小茹迅速调整好状态转开眼神,微微一笑:“我还有事……”

    她不想再陪胡局长玩了。

    胡局长惊讶道:“你要走?”摇摇头,“我记得你们曾经都算我徒弟来着,怎么样,今天给我敬一杯拜师茶不过分吧!”

    拜师茶,呃,随便怎样都行,反正她是一定要走了。沈小茹上前拿三个杯子斟满,胡局长站起来严肃神色说:“丫头,你这样敬我我是不会喝的。”

    沈小茹吸一口气,打点起满面笑颜说:“行啊,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胡局长大马金刀坐在石矶上,受了他们敬的三杯茶,然后说该你们了。亲自提壶给他们一人斟了一杯,又亲切又和蔼的温声说,“既然是同门,那就勾着手来一杯好了。”

    他拽起两人的手穿过去,然后示意张嘴,仰头,下咽,一气呵成。

    宋河笑笑说:“好像喝交杯酒的样子”沈小茹也笑。

    胡局长心情非常好,愉悦温和道:“不管怎样,你们俩肯陪我老头子玩这一把已经很好了。你们走吧!”挥挥手不再理他们,自己坐到桌前慢慢品茶。

    往山下走的道路不长,两人一路默默,宋河终于停下回身看她,说:“夏东去找过你了?”

    沈小茹沉默,然后微笑,说:“那不都在你计划之中吗?”

    宋河微微皱眉,看她的眼眸黑亮深邃:“什么意思?”

    沈小茹有些厌倦,低头踢踢脚尖旁小石头,说:“回来我已经查过相关档案了,那个老职工来头不小,但在吴市长在任时候提议被否,后来因公殉职,他的研究资料也淹没无闻。那天你从老太太那儿拿走的东西就是那些资料是吧?这段时间我知道你已经准备很充分了,不知道省里头让逢苏云下台,会换谁上任呢?”

    看见宋河脸色已经很沉很冷,沈小茹苦笑笑歉然说:“不好意思,其实也不算你做事不经心,是我太喜欢猜了。”

    宋河看她眼神复杂,片刻后才说:“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想的?”他俊朗面孔有些不在意的灰白,眸子里的光有些震惊但都被他不动声色的压制下来。

    沈小茹微笑说:“做棋子做久了,就会比较有自觉,很多东西都有你在前面做范例,我就算想装很笨也不容易。其实我曾经真心想傻一回的,可惜你不给我这个机会。”

    宋河眼眸暗黑沉沉,冷冷说:“我根本就没打算牵涉你,你猜这些是惹火烧身,毫无必要。”

    “我很想相信你,可惜不行。”沈小茹哂然,一口气说,“你如果真的不想牵涉我,又何必让夏东跟踪我们,然后还让我和老太太联系。现在秘书处的人都知道我在桑梓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