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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享第8部分阅读

    淮阳用“青春”这个词形容她,引起了她的不满,所以就回答了两个字:很多。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想想觉得很好笑,她眉眼低垂,唇边勾起淡淡的弧度,笑着答道:“除了登山我还喜欢打桌球、保龄球,网球之类的运动。”

    “咦?你们要去打球啊?我正愁这个周末怎么打发时间呢,算我一个!”

    米色的珠帘被人掀了起来,带起一阵悦耳的碰撞声,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谭阅边说边走了进来,坐到了孟棠对面的沙发上,就是那个原本属于陈淮阳的位置。

    孟棠真搞不懂谭阅到底被踩到了哪条尾巴,从得知她要和陈淮阳结婚开始,哪里都有他,这真的不是成心捣乱?她摸不准陈淮阳有没有怀疑她和谭阅之间有什么,表面上不露痕迹,却也询问了她和谭阅的关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孟棠即刻否决道:“谭阅,我们要去打网球,你不是很讨厌流汗么?还是不要去了。”

    “虽然是讨厌,但偶尔流流汗还是挺有益身心健康的。”谭阅越过孟棠,直接看向陈淮阳,笑得意味深长,“哥,你该不会是怕我抢了你的风头吧?”

    “笑话。”陈清远也随后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扫了谭阅一眼,“你当淮阳在部队那些年都白呆了?每天要做多少特训,一个运动你也得能抢了他的风头?”

    孟棠看不过去了,跟着打圆场道:“咱们都不要争了,这次打网球谭阅就不要去了,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陈淮阳拿起孟棠的手,侧着身子坐在她的沙发扶手上,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一枚银色的戒指戴在她纤细的无名指上格外显眼,戒指中间的钻石在灯光下散发着璀璨的光泽。

    谭阅冷眼看着那枚戒指,讽刺地挑了挑唇角。当他不知道么?也不过就是假结婚罢了,有必要装这么像?

    陈淮阳意识到孟棠想要把手缩回去,他不松手,两个人表面恩爱非常,实际上却在暗地里较着劲。他像没事人一样对谭阅说:“既然你想去就一起吧,多个人也热闹。”

    “还有我。”

    陈清远对谭阅感到很头疼,他可不希望自己的计划在关键时刻出任何差错。既然不能阻拦谭阅去给那两个人捣乱,左右也没什么事,不如索性到现场看着。

    孟棠有些诧异地看向陈清远,陈清远也正好在看她,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目光才是真正引起陈淮阳警觉的导火索。谭阅对他不会构成威胁,不代表小叔也不会。小叔和孟棠之间的某种不可言说的默契一直让他心里存着一个疑影。

    从影楼里出来,天边的月亮散发着清冷的银辉,万家灯火早已点亮,陈淮阳和小叔去停车场里取车,孟棠站在影楼门口等。秋风吹动她的长发,谭阅站在三步之外都可以清晰嗅到她发丝上传来的清香。

    孟棠回头看着站在身后的谭阅,之前他说要和店长叙旧就没和陈淮阳他们一起去取车。她在台阶上捡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直白地问:“有话和我说?”

    谭阅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耸了耸肩,“没有。”

    “真的没有?”孟棠淡笑着表示不信,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那你坐下,我倒是有话和你说。”

    谭阅摸了摸鼻子,听话地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

    孟棠将自己的领子拢了拢,望着停车场的方向,用轻描淡写的口吻说:“你不希望我和陈淮阳结婚吧。”

    谭阅微怔,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有那么明显?”

    “连我都看得出来,你觉得陈淮阳看不出来么?”孟棠把玩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侧着脸看他,“谭阅,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句话就像一个惊雷在谭阅脑子里炸开,“嗡嗡嗡”地余震循环流窜,让他惊愕得说不出话。承认不是,否认也不是。巧舌如簧的他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词穷。

    孟棠拍了拍他的肩,低叹一声,“其实你不用回答我,我也不想知道。我永远都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无论有没有陈淮阳,我们都是好朋友。”

    谭阅低着头不说话,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不是听不懂。以前姚瑶有个打击他的必杀技----“暗恋人家十多年怕拒绝不敢表白的胆小鬼”。

    每当她说出这句话都会激化他的愤怒,让他像个被人扒光衣服耻笑的小丑。可除了愤怒,他还能怎么样呢?像现在这样,他的暗恋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被孟棠无情地扼杀在摇篮里。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就是承认喜欢她,然后被疏远。

    喜欢上孟棠这本身就是一件很虐的事,他挣扎过,结局就是把所有类型的女孩都交往了一遍,回头绝望地发现喜欢的人还是她。而在这个挣扎的过程中,除了证实自己很有市场之外,孟棠却离他越来越远。

    沉默了许久,谭阅抬手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才没有喜欢你。我只是觉得你和我表哥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结婚,身为你的好朋友,我怕你不幸福。”

    他的语句里刻意加重了“好朋友”三个字,孟棠低头沉思着可信度有多少。

    然后他突然状似欢快地站了起来,指着前方道:“他们出来了,我还要回去和朋友叙旧。就不送你们了。”

    孟棠忽然想起那个店长看谭阅的眼神,大概又是他的第几任前女友。他说“叙旧”,自然也就多了一层意思。她笑着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的确想太多了。谭阅是什么人?红颜知己那么多,应该不会喜欢她。

    谭阅在孟棠离开后才转过身,看她上了陈淮阳的车,两个人侧着脸交谈得很愉快。真是多看两眼都会觉得有一股闷气郁结在心口,难受!

    车子开离婚纱影楼,掉头开向大路。

    陈淮阳把买好的快餐递给孟棠,“饿了吧?时间太晚了,这附近没有什么别的,我给你买了个汉堡和咖啡,你先填填肚子。”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是辣的。”

    孟棠拆包装纸的手一僵,好笑地看着他,“谢谢。”想了想,她问:“只买了一份,那你呢?不饿吗?”

    “我要开车,不方便又吃又喝的,等回去再说吧。”

    孟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她的行动快过大脑,在陈淮阳话音刚落下时就把拆好的汉堡包送到了他的唇边。

    陈淮阳微怔了一下,然后用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扶住了她的手,在汉堡上咬了一口。

    孟棠尽量淡定地把手收回来,对着有一块儿缺口的汉堡包进退不得。想起有句话叫做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陈淮阳吃过她的剩饭,她也不介意吃他咬过的汉堡,只不过……这样真的不会太暧昧么?

    ☆、晋江独家发表(第一更)

    以前听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孟棠不以为然。可回头看自己和陈淮阳相处的这段时间,她做的蠢事还少吗?比如那个糊里糊涂送出去的初吻,比如和他打电话时紧张到准备好开场白,比如不等他回话就想挂电话。再比如手上这个汉堡……

    有个不太好的现象,她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陈淮阳了。

    陈淮阳好整以暇地看着孟棠纠结的模样,笑着道:“前面还有家店,我再给你买个。”

    他的举止落落大方,反倒显得她太过拘泥于细节了。孟棠摇了摇头,“不用了。”

    然后她就着他咬过的地方,一口一口继续吃。

    十字路口亮起红灯,一排车子逐一停下,几滴零星的雨点落在车玻璃上,陈淮阳侧着脸看孟棠,她吃得很快,好像那个汉堡跟她有仇似的。

    孟棠把最后一大口汉堡艰难地塞进嘴里,乍一抬头就看到陈淮阳在盯着她看,她咬着汉堡没办法说话,又没办法马上吞下去,再一次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没给我留一口?”陈淮阳的一只手肘撑在方向盘上,侧着身子看她。

    孟棠脸上一红,这才想起自己只给他吃了一口,然后就在吃独食。

    陈淮阳忽然解开安全带,在孟棠还来不及反应时将身子探了过来,一只手勾住她的脖子,然后他的双唇带着炙热的气息覆了上来。

    孟棠睁大眼睛,双手抵在自己胸前,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他的瞳孔很黑很深邃,用舌尖撬开了她的牙关,夺走了她口中那块尚未来得及咀嚼的汉堡……

    绿灯在这时亮起,零星的雨点有明显转大的迹象,车顶最先传来噼里啪啦的雨声。前方透明的玻璃也被蒙上一层朦胧的色彩,排队的车辆开始缓缓前行。

    陈淮阳已经坐正了身子,跟着大队伍开动了车子。

    孟棠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一张小脸烧得通红,他怎么可以这样从她嘴里夺走吃的……?不过有问题的明显不是他一个人,因为她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恶心,甚至有点意乱情迷。

    她看向窗外被大雨侵袭的风景,极力控制自己跳乱了的心。她要想目前面临的问题,陈清远相当于她的再生父母,她是为了报答陈清远才和陈淮阳结婚。她不可以背叛陈清远,也不可以喜欢上陈淮阳,如果某天他发现了她的动机,发现她接近他只是为了利用他。

    以他的性格会原谅她吗?

    这场婚姻本来就是一场交易,她利用陈淮阳帮陈清远查出身世的秘密,陈淮阳娶了她,也和家里有了交代。

    因利而来,利尽而散。谁动真感情谁就输了。

    可陈淮阳却不这么想,只差最后一步,这个婚结了,就是一辈子。

    孟棠转过头来,想质问他刚才那是什么意思。想的时候气势很大,可问出口时语气却变得软趴趴的,“你刚才……干嘛亲我?”

    陈淮阳已经在尽量克制自己不去碰她,至少在结婚证书没拿到手之前,在两人还不是正式夫妻之前,他不可以踩线,不能给她一个悔婚的借口。

    可她刚才的样子实在太可爱,让他忍不住那么做了。

    陈淮阳目视前方,若无其事道:“结婚当天一定会被亲戚朋友玩儿得很惨,我提前练习一下。你也习惯习惯。”

    “……”他脸不红气不喘地给出这么个理由,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难道又是她想多了?

    孟棠“哦”了声,她最近的智商有些不够用,好像频繁地自作多情,先是谭阅,后是陈淮阳,总觉得他们好像喜欢她?如果这个时候闺蜜姚瑶在就好了,可以帮她分析分析市场。

    雨势越来越大,今年秋天尤其多雨,一下就持续数个小时。

    谭阅走得晚,被雨势困在影楼里。他之前的确是有话和孟棠说,想劝她不要嫁给陈淮阳,他心底有个单纯的地方一直认为婚姻是件很神圣的事,要做出承诺,要兑现承诺,还要和喜欢的人一辈子在一起。

    大学时期系里女孩很少,班里也只有姚瑶和孟棠两个。僧多肉少,俩人又长得漂亮,追得人自然就多了。

    头两年前仆后继,不少学长的殷勤爱慕被扼杀,到后期就没人敢来挑战孟棠了。谭阅一边幸灾乐祸地看别人碰钉子,一边琢磨着以这个节奏下去孟棠迟早剩成老姑娘。到最后会顺理成章地嫁给他。

    可事情进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如果是假结婚他可以等他们离婚,但孟棠对待陈淮阳的态度已经明显不太对了,假戏真做,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事。担心这个婚一结就成了一辈子。

    摄影师和店员都在雨势变大之前走光了,只剩下店长坐在柜台前算账。算完最后一笔收入,她关了电脑,把保险柜也锁了起来。

    悄悄从后面走过来,一把搂住谭阅的脖子,诱人的红唇贴住他的耳朵,手也在他胸前暧昧地游移,温声细语道:“其实我一直很想你,和你分手后看谁都不如你,就这么单身了好几年。”

    谭阅没有动,女人温香的气息围绕在侧,他的□开始蠢蠢欲动。

    店长也发现了他起了反应,笑盈盈地走了过来,用胳膊缠住他的脖子,坐到了他的腿上,“为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你舍得么?”

    她的手已经探向他牛仔裤的拉链处,在那里磨磨蹭蹭,感受他的欲-望在她掌心下膨胀。

    谭阅一直没说话,就在她想要把他拉链解开的时候,他按住了她的手,平静地说:“我舍得。”

    他推开她站了起来,自顾自地整理衣服,“我得回去了。”

    店长愣了一下,“可外面还在下着雨……”

    她话音未落,谭阅已经冒着雨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其实为自己爱的人管住自己的□并不难,之前只是不想管而已。现在他不想再那样放纵了,希望还来得及,因为他只想要孟棠。

    陈淮阳把孟棠送到家,孟家二老很热情,非得让他留下来吃宵夜。他也没推辞。

    饭后雨势还是那么大,孟棠作为陪客一直呆在客厅里,孟母为人比较温柔善良,主动说道:“淮阳今晚就不要走了,待会儿给你家去个电话,今晚你就住在我们这儿吧。”

    陈淮阳笑了笑,“这怎么好意思?”

    孟父从报纸里抬起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上回我们家孟棠不是也在你们家打扰了一晚?”

    孟棠毕竟也不是孟家亲生的,二老客套,她也不好插嘴。

    陈淮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婉转地拒绝了二老的好意。孟棠就快嫁给他了,到时候想不和他住一个房间都不成。还是那句话,小不忍则乱大谋。

    已经到了十月的最后一个星期,陈淮阳和孟棠的婚礼就订在十一月初。孟棠的最后一个单身周末也被陈淮阳给霸占了。

    早上陈淮阳来孟家接孟棠,而陈清远和谭阅则一早就等在了事先约好的网球场。

    深秋的气候很两极化,不下雨时天高气爽,风轻云淡,谭阅穿了一身白色的运动服,和陈清远一起吃早餐。

    陈清远的性子比较冷,话也不多,坐在那安静地看报纸。

    谭阅咬着吸管看了他一会儿,勾了勾唇角,笑得一脸无害,“小叔,你到底让孟棠帮你做什么啊?我能帮你做吗?”

    陈清远放下报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能帮我嫁给淮阳吗?”

    “我能帮你找个更适合的姑娘嫁给我哥啊。”谭阅坐直了身子,表情也很严肃,“我太了解孟棠了,你想驾驭她为你做事,这个好难。”

    陈清远也笑了,“我并没有驾驭孟棠,我只是请她帮我个忙而已。我也没勉强过她,她有拒绝的权利。”

    “可是对象是我哥,你一点都不担心她喜欢我哥么?”

    “没你想的那么担心。”陈清远沉默了半晌,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喜欢上孟棠了吧。”

    谭阅低头喝了口果汁,声音闷闷的,“别胡说,让孟棠听到就不好了。”

    陈清远摇了摇头,感慨道:“你觉得默默守候一个人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么?人生这么短,等着等着很多年就过去了,当你某一天突然意识到,想要回头的时候,才发现太晚了。然后到最后你还是一个人,你什么都没有。”

    谭阅咬着吸管茫然地抬起头来,“小叔,你说你自己啊?”

    陈清远没说话。

    陈淮阳和孟棠走进网球场,同时发现坐在深蓝色遮阳伞下的小叔和谭阅,跟着坐了过去。

    孟棠和陈淮阳还没吃早餐,入座之后谭阅主动给孟棠拿了一块面包,手刚伸到一半就被陈淮阳接了过去,陈淮阳还帮孟棠把牛奶倒好。转过头对他说了声“谢谢”。

    谭阅撇了撇嘴,心里涌上一种“鸠占鹊巢”的不愉悦感,他一向以绅士着称,为孟棠服务这种事怎么能落到别人头上?

    陈清远瞟了谭阅一眼,笑着道:“一会儿双打,咱们分一下队伍吧。”

    谭阅这次抢到了先机,按住孟棠的肩膀说:“小叔和我哥一队,我和孟棠一队。”

    孟棠略显嫌弃地看着他,她太了解谭阅了,这个男人极注重形象,讨厌一切会流很多汗的运动。他擅长什么?台球、保龄球、飞镖、游泳。总之一切会衬托他优雅帅气,容易吸引女孩目光的运动他都很擅长。跟他一队打网球?算了吧。

    陈淮阳没说话,一直侧着脸看孟棠。

    陈清远摆了摆手,对谭阅说:“我不想欺负你们。还是让孟棠和淮阳一队吧,实力也平均一些。”

    谭阅笑着看向孟棠,“小叔,你可不要小看孟棠,她网球打得很好的。我们俩强强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