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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多喜第11部分阅读

    的私房钱袋子了。

    没过一刻,喜三根真的又给小花猪送了一个红包过来,跟给喜多多的钱一样多,也是五两,喜多多将五两银子放进了小背包,这下朱少群的私房钱便有七两银子了。朱少群自然没把这钱当回事,还是那句话,他是猪,自己不被卖了换钱就不错了,哪有花钱的机会。

    吕氏问起胡莺莺的伤,喜三根冷哼:“没事,只是脸摔破了而已。”

    “脸摔破了还叫没事?要紧不要紧,都伤哪儿了?”胡莺莺再不好,也是喜三根的媳妇,吕氏还是不愿看到她破相。

    “没啥大碍,嘴唇破了皮,鼻子肿了,额头也摔青了一块,陈稳婆说这都没关系,过几天就好了,不会破相。今早起来,我看她脸也肿了半边,这几天我都不会让她出门丢人现眼。”

    喜三根愤语气很是愤然,他平时就是和胡莺莺打架,也根本不会去碰胡莺莺的脸,他会娶胡莺莺,就是因为这张脸,这张跟张兰长得相像的脸,如今胡莺莺竟然将脸摔破,他气得恨不得将胡莺莺打死,可他还是忍了,要是打死了胡莺莺,自己连个念想都没有了。

    “你两个的事我也懒得管,你别弄出乱子来就行。”吕氏说完自去忙活。

    刚吃过早饭,书悦也才在收拾碗筷,就听见院里有人喊:“大嫂,我回来了。”

    是喜四根,声音中透出的兴奋,就像他以往从镇上私塾放学回来,进门就喊:“大嫂,我回来了。”

    “呵呵,这个四根,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还这么风风火火的。”吕氏嘴上埋怨,心里却很是高兴。

    喜多多撒开退就往外跑,笑嘻嘻的迎上喜四根:“四叔,您回来了,多多给四叔拜年。祝四叔心想事成,新年大利;祝四婶身体健康,越来越美;祝弟弟妹妹平平安安,茁壮成长。”

    喜四根一把抱起喜多多,笑道:“你这些词是跟谁学的,四个字四个字的,听着不像成语,却都是吉利话,倒是怪新鲜的。”

    喜多多嬉笑:“嘻嘻,多多自己想的。”

    跟在后面跑出来的朱少群心里好笑,这些话都是他教喜多多的。

    “好,我家多多聪慧无比,四叔今日就给你一个大红包。”喜四根接过身后笔勤递过来的红纸包,塞给喜多多。

    “哇,谢谢四叔,有没有猪猪的?”小姑娘还是忘不了替小花猪讨红包。

    喜四根和笔勤对看一眼,猪也要压岁钱?

    再看看喜多多扑闪扑闪满含期待的大眼,这话喜四根还真不忍心说出口,将手伸向笔勤。

    笔勤稍微愣了一下,又递给他一个红纸包,比给喜多多的那个小很多,这是沈茹梅给准备的,要是有小孩子来家里玩,或是有喜四根在村里教的学生来拜年,也好随手给个小礼包,里面只有几文到几十文钱,最大的红包,也只有半两银子,这点钱,对于一般的乡村孩子来说,已是很令人高兴的事了。

    “谢谢四叔。”喜多多嘴里说着感谢的话,小脸却已耷拉下来,明显很失望。

    喜四根看不得喜多多不高兴,赶忙道:“多多别急,四叔一定给你的猪猪补上红包,补个大红包。”

    吕氏此时已由书悦扶着从屋里迎了出来,笑道:“这小妮子不知哪来这么多心眼,无端端的,你和你三哥就欠了她的钱,你三哥还特意回去给她取了一回。”

    “没事,只要咱多多高兴就行。”喜四根放下喜多多,就要给吕氏鞠躬拜年。

    “四叔,”喜多多却扯住喜四根的衣袖,摇摆着要说话。

    喜四根低头,笑眯眯看着喜多多,不知这古灵精怪的侄女,又有什么花样。

    喜多多眨巴着大眼睛,很是认真的道:“四叔,多多不要四叔给多多补红包,多多想问四叔要一个人。”

    “要人?”喜四根疑惑。

    “嗯,”喜多多点头:“多多不要跟三叔家合起来过,多多要自己和伯娘过,书悦姐姐干惯了农活,多多想要书悦姐姐。”

    “大嫂,这这么回事?”喜四根听得一头雾水,向吕氏求解。

    吕氏没有回答他,催道:“唉——,你骑马回来,怪累的,先进屋,我给你仔细说说。”

    喜四根跟着笔勤学会了骑马,这次回喜家庄才这么快,要是乘马车,还得一会儿呢,不过他骑马技术还不熟练,吕氏看他走路的姿势,自然心疼。

    第055章 耍赖

    “你可愿意跟着大太太和大小姐?”

    听吕氏讲了昨晚发生的事,喜四根神色凝重的问书悦,他得搞清楚书悦的实际想法,若是书悦自身不愿意留在喜家庄,往后便很可能会是一个祸害,他得提前预防。

    书悦立时跪下磕头:“奴婢愿意留下,求四爷成全。”

    喜四根点头:“嗯,你大哥赶着马车和你妹妹后面就来,你出去迎一迎他们。”

    “是,奴婢这就去。”书悦明白这是主子们要说话,她给喜四根磕了头便出去了,守在院门口外,要是有人来访,她也好提前通报主子。

    笔勤是男仆,一直站在院里就未进屋。

    书悦一走,喜四根立马给吕氏跪下,吕氏吓了一跳,赶紧往起拉他,嘴上责怪:“你这是干啥?”

    几个小叔子虽是她拉扯大的,可即使是拜年,喜四根也不用给她下跪,因为她跟喜四根是平辈,喜四根只用给她打个躬作个揖就行。

    喜四根却是不起来,满脸愧疚道:“大嫂,茹梅对大嫂不敬,我这里替她向大嫂赔罪。”

    吕氏被他这话弄得莫名其妙,奇道:“茹梅哪里对我不敬了,你这话从何说起。”

    喜四根道:“今日我回来时,茹梅忽然提出让我带书悦的妹妹来,说是来陪多多玩耍,我便感觉奇怪,茹梅明知多多不会随意接纳生人,为何还要如此做。还有,书悦本就是茹梅送与大嫂和多多的奴婢,如今为何多多还要问我要她,书悦也自求留下来,可见其中必有原委,必是跟大嫂过继瑞雪有关。”

    吕氏没想到喜四根竟然因喜多多要人一事,想到了事情的根本,长叹一声,道:“即使茹梅不提出让你大哥过继瑞雪,我也会自己找你说,大嫂人老了,已没什么用处,能帮你一处是一处。”

    喜四根摇头:“大嫂,这龙凤胎过继之事,却是会伤人,若是我提早知道此事,绝不会同意,茹梅竟未跟我商量,做下这算计之事,是对大嫂的大不敬。”

    吕氏笑道:“原来是为此事呀,你先起来,大嫂跟你好好说说。”

    喜四根起身,扶吕氏坐下,自己坐在吕氏身旁。

    吕氏对喜四根道:“茹梅能有如此心计,我倒是替你感觉欣慰,你将来是做大事之人,有如此聪慧的妻子,对你必有助益。你且记住,夫妻间切记猜忌与隐瞒,人前教子,背后教妻,这才是兴家之法,回去后切莫与茹梅犯拧。”

    喜四根起身朝着吕氏作揖,恭敬道:“是,我记住了。”

    在吕氏和喜四根说话期间,喜多多也认真听着,她虽听不大懂伯娘和四叔之间的对话,却也没有插嘴,现在见谈话告一段落,喜多多这才问起她关心的问题:“四叔,书悦能否留下?”

    喜四根揽喜多多入怀,道:“多多如此懂事,四叔定会如多多的意。”

    这便是答应了,至于他回去要怎样与沈茹梅讲,便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了。

    “谢谢四叔,四叔欠猪猪的压岁钱,便不用还了。”喜多多嬉笑道,还顺便送了四叔一个人情。

    喜四根好笑,几句话间,他还是欠了猪的钱。

    又逗了几句喜多多,喜四根跟吕氏商量:“大嫂,你和多多往后要自己单过,只书悦一人怕是不够用,不如我另买一房人,家中只有几个女人怎行。”

    “算了,就留书悦一个人就行了,”吕氏分析道:“我已耳背眼花,头脑也大不如前,多多又只是个孩子,要是人太多,是非也多,驾驭不了,反倒受害。”

    “那农忙时,我便多找些人来。”喜四根觉得大嫂考虑的有道理,也就没有强求。

    喜四根又问喜多多:“四叔以往教你的功课,有没有荒废掉?”

    “当然没有,不信多多背给四叔听。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喜多多满脸自信,一通三字经背下来,喜四根大感欣慰,却也觉得可惜,要是侄女是个男孩多好,如此聪慧,比自己小时候还要强些,要是男孩,长大必有一番大作为。

    背完书,喜多多又要拉着喜四根跟着她回屋,去看她写大字,却被吕氏拦住:“今日过年,要检查功课,往后有的是时间。”

    喜多多笑嘻嘻作罢,喜四根和吕氏商量:“多多虽是女孩儿,多读些书还是有好处,等过了年节,我想接多多去我那里,也好不荒废了对她的教导。”

    吕氏还没回答,喜多多已经着了急:“多多不去,多多要自家陪着伯娘,即使多多没有跟着四叔读书,多多也没有落下功课,不信四叔可以问小武哥哥。每回小武哥哥带回来的功课,多多都有很认真的学,四叔也可现在就考多多。”

    她这一通话说的又快又急,可见是真不想去,喜四根犯了愁,侄女总也不肯出门,这于她的成长可是没有好处,即使再聪慧的人,不与外人接触,于将来也是不利。

    吕氏看出了喜四根的忧虑,暗示喜四根暂时先不要着急,喜多多现在比前一阵子已经好多了。喜四根便没有继续讲要喜多多跟他去镇上的事,而是说起了自己那一双龙凤胎。

    昨晚经过朱少群的疏导,喜多多已经明白,即使有了瑞雪妹妹,伯娘也不会不要自己,所以这会儿四叔提起喜瑞雪和喜瑞年,她不再那么抗拒,反而很高兴的问起弟弟妹妹的事。

    三人聊着天,喜三根也从前院过来,吕氏让喜多多自己出去玩。

    喜多多没有急着出门,而是跑回自己屋里,打开喜四根给的红包,数看有多少压岁钱。喜多多自己的红包,有八两银子,小花猪的只有五十文钱,喜多多将各自的钱装好,这才准备出去玩。

    喜多多平时一起玩的,也就只有董家的几个孩子,她本来也想去找小武玩,可想起小武不想给她的猪猪起名字,她又生气不想去了,干脆抱起小花猪去花芒种家。

    小花猪无论怎样也不让她抱,喜多多无奈,给门口的书悦说了一声自己的去向,便由着让小花猪自己走路,她朝花芒种家方向去。

    第056章 酸楚

    一进花芒种家,就见花芒种坐在院里,周围堆着玉米苞皮。

    花芒种虽然比平日里穿戴整齐,很有过年的样子,手上却是忙个不停,在忙着编套篮。

    这次是编的套篮,就像她送给喜多多的那套篮子一样,从小到大,每套有十个。

    喜多多惊道:“芒种姑姑,今天过年,你怎么还在编篮子?”

    花芒种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喜多多,又低下头接着忙活,边还跟喜多多说话:“过年不过年,对我来说都一样,我无处而去,也没人来我家,还不如抓紧时间多编些篮子。等出了年节,地里的活又要忙起来了,便没有多少时间编这些。”

    花芒种平日里只顾忙着编篮子赚钱,在村里也是没有朋友,以前曾经在一起玩的伙伴,都嫁了人生了孩子,一年到头难得见面,就是见了面,也没有多少共同语言可说,有时反而会弄得很尴尬。再说,今天是大年初一,明天才是出嫁女回娘家的日子。

    喜多多不解:“你不是说,进入年节,便不用编这玉米苞皮篮子了么?”

    进入年节,各家店子都关门歇业,即使编了篮子,又往哪里送去。再说,这种篮子也就图个一时好玩而已,时间久了,就是不坏掉,颜色也会变黄,相比于刚编好时白白净净的样子,变色玉米苞皮的篮子显得很难看。所以,张记杂货店的老板说过,进了年节就不用编这种篮子了,怕卖不掉。

    “这是十五元宵节上用的。”花芒种依然是头都没抬,却也当喜多多是同龄人一样谈话:“两日前,有人跑到我家来,说是县上新搬来的人家,打听到张记杂货店的篮子是我编的,来找我商量元宵节时可用的篮子样式,看到我的套篮,就说这套篮合适,一口气定了十五套,连定钱都给了,我不能只收钱不干活,要不往后谁还敢找我定货。”

    “哦,那我来帮你吧。”喜多多说着便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花芒种对面,动手将玉米苞皮撕成小细条,她也会编篮子,不过这是人家定的货,她怕编得不好坏了花芒种的信誉,帮忙撕苞皮还是可以的。

    花芒种赶紧拿过喜多多手里的苞皮搁到一边,道:“今天过年,你别再割坏了手,新年第一天见血,不吉利。”

    喜多多问:“芒种姑姑不怕割坏手吗?”

    “我的手已经练出来了,”花芒种伸出手给喜多多看,笑道:“比猪皮还结实,只要不是特意为之,很难割得坏。”

    花芒种的手上,有着厚厚的老茧,喜多多用手摸了摸,还摁一摁,感觉花芒种的手硬硬的,粗燥无比,跟自家三叔的手有的一拼。

    “芒种姑姑,你这手用绣花针都扎不透呢。”

    喜三根有时逗喜多多玩,用她的绣花针贴着手皮穿透自己手掌上的老茧,一点血都不出,喜多多调皮,闹着要自己穿,以她那点小力气,却是怎么扎也扎不动,看到花芒种手上的厚茧,她想起了这回事。

    “唉——,这苞皮篮子也就只能编这十几套了。”

    花芒种自己绣花手艺也是不错的,自从爹爹去世后,她要养活自己和娘亲,已是没有那个闲工夫绣花,听喜多多提起绣花针,不由叹气,却也不想过多提起伤心事,便接着说起篮子:“苞皮都已经发霉变黄,我费了很大功夫,才挑选出这点还算白的,估摸着刚好够编这十五套,编完了,就只有等秋季收玉米了。”

    凑巧她家去年地里只种了玉米和红薯,玉米占大半,这才有这么多玉米苞皮给她用。

    “芒种姑姑,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喜多多声音变小,显得有些难为情。

    “什么事?”花芒种觉得好奇,喜多多在她跟前向来很率性,这种难为情的神情,她还是头一次见。

    喜多多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我想跟芒种姑姑一块编篮子,我跟三叔说了,三婶不喜欢我和伯娘,我不想和三叔合起来过,伯娘也同意。四婶好像也不太喜欢我,我不想让四叔为难,想要自己养活伯娘,可是我又不会赚钱的活,所以,我……。”

    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后来干脆哑了声,头也低了下去。

    花芒种愣住,她原本以为,喜多多即使没有了爹娘,有她伯娘和两个叔叔疼爱,日子也不会过得很艰难,如今听喜多多这么一说,再想想喜家的状况,她觉得喜多多比自己还难,心中对喜多多的怜悯更甚,不由停下手里的活,伸手摩挲喜多多的脑袋。

    喜多多抬起头,问花芒种:“芒种姑姑,你生多多的气吗?”大眼里的泪水直往下流。

    花芒种反问:“多多不靠别人,要自己养活伯娘,我为什么要生多多的气?”

    抽了两下鼻子,喜多多道:“我说过,跟着芒种姑姑学编篮子,只是为了好玩,不会抢芒种姑姑的生意,如今又说要跟芒种姑姑一块编篮子赚钱,芒种姑姑不生气么?”

    花芒种震惊,喜多多不提,她都已经忘记了喜多多说过这话,那时喜多多的父母还健在,她也只当喜多多小孩子家说着玩的,没想到喜多多自己还记得,她心中不由酸楚,这么聪慧的孩子,命却不好。

    “多多很懂事,我喜欢多多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多多的气,不过,多多要想靠编篮子赚钱,可得要做好吃苦的准备,说不定会流很多血呢,手也会变得很难看。”花芒种尽量忍着,可她的声音还是带了哭腔。

    “多多不怕苦,多多会好好学编篮子。”喜多多转悲为喜,带着眼泪的笑脸,让一直静静蹲在她跟前的朱少群,不忍再看下去,起身在院里走动。

    朱少群的心酸楚难耐,不停地走动也减轻不了这种感觉,于是,他朝着院门而去,希望外面的景象能分散自己的精力,心里也好受点。

    咦?那不是花婶子吗,她在那边溜来溜去的干啥,神经病发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