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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多喜第29部分阅读

兴奋异常。

    挨至子夜时分,原本每晚这个时候习惯性该醒来的她,却迷迷糊糊睡着了,睡梦中,她感觉有一只大手在抚摸自己的头发,她伸手捉住那只大手,将头枕在大手掌上,软软乎乎很是舒服。

    “呵呵呵呵。”头顶上一阵轻笑,头下枕着的大手也跟着震动。

    “猪哥哥,是你么?”喜多多一个激灵爬起来,双眼在黑暗中逡巡,两只小手紧紧握着那只被她捉住的大手。

    “多多,是我,朱少群,你的猪哥哥回来了。”一个多月没有听到过的声音,在喜多多面前响起,此时的朱少群,双脚垂地,就坐在炕沿上。

    “猪哥哥,真的是你回来了。”喜多多就只说了这一句,便没了声响,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倒是朱少群被她握着的手,有滴滴水落在上面。

    “多多,咱不哭,一个多月不见,多多长大了不少,置房买地,很有当家人的气魄呢。”朱少群心头也觉酸哽,柔声夸着喜多多,用另一只手给喜多多擦眼泪。

    喜多多抽噎着问道:“猪哥哥怎知多多要置房买地?”

    “我是在回村的路上碰到你的,那时你正坐着刘长丰驾的牛车往镇上去,我就一路跟随你,你今天的行事,我看了个全活儿,只是你看不见我而已。”朱少群轻声道。

    喜多多拉着朱少群的手使劲往炕上扯:“猪哥哥,你上来,抱着我睡。”

    朱少群犹豫了一下,还是脱鞋上炕,像以往一样,拉开炕上另一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自己躺了进去。

    他才刚一躺好,一具柔软娇小的身子,就贴身黏了进来,整个过程中,喜多多都没有放开他的手。

    “多多胖些了呢,不过你还得多吃点,个子也要快快长起来。”朱少群轻拍着小小的背,语带怜惜。

    “猪哥哥,你会一直这样抱着我吗?你成亲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会不会像四叔一样,你的孩子看见你抱我,也来抢你的怀抱,我……。”小姑娘声音越来越低。

    唉,看来今天喜瑞雪抢占喜四根怀抱的事,小姑娘表面看起不在意,其实还是放在了心里,没有爹娘的孩子,于怀抱的的渴望,对人情变化的敏感,比一般的孩子更是强烈。

    朱少群将原本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第130章 答奇

    他原本是想说:“多多,你已快满七岁,该是知道男女大防的时候,男女授受不亲,往后猪哥哥不能再抱着你睡。”

    喜多多毕竟是这个时代的人,就要遵守这个时代的生存规则,众多的规矩礼节,就是一个逾越不了的坎儿,要是她受自己影响太深,最终会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那自己就是害了她。

    可是,听着喜多多的忧虑与害怕,朱少群还是没忍心将话说出口,双手紧了紧喜多多的小身子,以示他不会抛弃喜多多。

    喜多多的头往朱少群怀里拱了拱,闷声道:“猪哥哥你骗我,你跟我爹爹年纪相差无几,怎么可能会不成亲,成亲必会有自己的孩子,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多多就真的是多余之人了。”

    “啪,”朱少群在喜多多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苦笑道:“我是一只猪,跟谁成亲,娶一只母猪吗?”

    “噗——,咯咯咯咯咯”喜多多被朱少群的话逗乐,缩在朱少群怀里脆声笑起来。

    待喜多多笑够了,朱少群又逗她:“倒是多多你,越长越大,再过几年就会成亲,有了自己的夫婿,自己的孩子,到时抱着你睡的,就是你的夫婿了,而不是猪哥哥。”

    “咦——,才不要。”喜多多作势打了个寒噤,在朱少群怀里翻来转去,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着。

    朱少群问喜多多:“你知道今天你四叔为什么不支持袁浩用‘笔勤武训’这个门匾吗?”

    喜多多摇头:“我没想明白。”

    “你可知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句话?”朱少群接着问。

    “这话我伯娘给我讲过,可这跟匾又有何关系。”喜多多还是没有想到关键。

    朱少群道:“笔勤武训,这不止是在揭人的短,还在人家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这是为何?”喜多多忽闪着大眼问,朱少群忍不住在她的眼睛上亲了一口。

    “你知道我这一个多月来,每每半夜醒来睡不着时,都在做些什么吗,是做偷书贼。利用我的夜视眼。将所能接触到的书,都看了一遍,看得最多的,就是大晋国的历史和律法。

    在历史所记载的众多事例中。像袁浩这样的人,不管后来功劳再高,曾经为奴这件事,永远是他的污点,在行事上会受众多限制。所以,历史上翻了身的人物,都想方设法抹杀自己曾经为奴的史实。”

    顿了一下,朱少群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用喜多多能听得懂的话接着道:

    “我不知袁浩何以从笔勤变成袁浩,但从今天的阵势我看得出。袁浩已从下人的身份转化为主子,笔勤是他为奴时的名字,这名字就代表他的污点,他的痛,而你给起的名字。直接用了笔勤二字,这就是在揭他的短,往他的伤口上撒盐。”

    “那我今天真的是太莽撞了,可是,既然如此,袁浩舅舅为何愿意用‘笔勤武训’这个名字?而且很是坚持。”小姑娘白天就意识到了不妥,可是没人给她做过解释。她依旧没有明白原委。

    “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卧薪尝胆的故事吗?”朱少群没有正面回答。

    “记得,可是这个跟袁浩舅舅要用‘笔勤武训’有什么关系?”小姑娘反问。

    “卧薪尝胆是以苦励志,袁浩用‘笔勤武训’,则是以痛励志,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朱少群郑重其事道。

    “以痛励志?”小姑娘若有所思,却又似懂非懂。

    “对。以痛励志,就是把自己的伤疤摆在眼前,刺激自己不要忘掉过去,以此来激励自己奋发图强,这样做的人。他的将来,成功的机会很大,但也有一个不好,这样的人,在成功之路上,他的性格多半会越来越偏执,就是容易钻牛角尖。”朱少群给喜多多分析。

    “那要是钻了牛角尖,会怎样呢?”小姑娘仍似懂非懂,却又很是好奇。

    “可能会原地踏步,也可能会做出后果不堪设想的事。你现在年纪还小,有些事难以体会,等你渐渐长大,多了阅历,就会明白我今天说的意思。”朱少群做了总结。

    喜多多还小,朱少群怕说的多了,小姑娘反而会更加糊涂。

    “哦——。”喜多多很不情愿的应了一声。

    大人敷衍小孩子,每每用你还小这句话,喜多多此时就以为朱少群在敷衍她。

    朱少群当然听出了喜多多的不满,笑着转移话题:“呵呵,阮连外出捕食了?”

    提起阮连,喜多多情绪低落下来,坐起身,掀开衣襟给朱少群看她的肚皮:“阮连哥哥病得快要死了,他讲你的空间可以救他,可是你不在,我就将阮连哥哥放在了这里。”

    白皙柔软的肚脐一圈,围了一条金色的蛇样纹身,长不过朱少群的手掌,粗不比麦秸秆,朱少群皱眉,问喜多多怎么回事,喜多多便将那天在喜福山遭袭的事说给朱少群。

    “阮连说这样做会对你不利,到底怎么个不利法?”朱少群着急起来。

    俗话说,坏人活千年,他才不紧张蛇精呢,反正那家伙死不了,反倒可能连累喜多多。

    喜多多摇头:“不知道,阮连哥哥还未讲完,我便将他贴在了肚皮。”

    死二百五蛇,就不能把话说快点,说了半天的废话,关键的却没有说,要是你敢害了多多,看我不把你做成蛇羹给多多补身子。

    在心里把阮连骂了一通,朱少群又问了事发前后细节,决定天亮后上山一趟,既然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现场必会留有印记,说不定那几个人还在现场,他要看看能不能找出点线索,反正他在空间,即使山里还有危险人物,人家也看不见他。

    越想越觉得后怕,朱少群嘱咐了一通喜多多往后千万不要一个人乱跑的话,喜多多笑他跟伯娘一样,唠唠叨叨像个老太太。两人开着玩笑,聊起了这一个多月来各自遇到的事情。

    “只是一个短短的暑假,没想到竟然发生这么多事。”边吃着喜多多摘的野果,朱少群满是感慨。

    “猪哥哥给多多带礼物没有?”喜多多很是期待的问道。

    “带了。”朱少群手里立时出现几本书。

    他给喜多多解释:“我想来想去。不管我给你带别的什么礼物,别人看见了问起,你都不好解释,唯独只有书,因为你的书本来就不少,就是再多几本,轻易也不会引起人注意。这几本书,只有一本是有关农耕之事,其他都是菜谱。”

    吃货就是吃货,永远脱离不了本色。

    “太好了。”喜多多接过书。黑暗中她看不见书的模样,不过她也不在乎,只要是猪哥哥给的,她就喜欢。

    朱少群接着道:“这几本书,是在人家的书房里翻抄的。都是繁体字,也就是你们平时用的文字,你不用再誊抄,直接可以光明正大的给人看,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这一个多月,我就抄了这几本。”

    喜多多点头,细细抚摸着书的封皮。

    “不过。”朱少群补充:“这书上说的东西都很笼统,只是简略提了菜的配料,具体做法却没有记载,还得咱自己琢磨。反正我有的是时间,琢磨出来做给多多吃,我还看到几样风味小吃的做法。也会做给多多你吃。”

    朱少群理解出书人的做法,古代人最注重秘方,要是记载了具体做法,哪还有秘方可言。

    说起买地的事,朱少群同意刘长丰的说法:“牙人说得对。现在正是收获在望的季节,别人家卖耕地的可能性不大,尤其是大块地。我这段时间走得不远,差不多就在本县转悠,倒是看中几块大片荒地,离喜家庄也不远,遇有适当的时机,你和书悦一起去看看,我会跟着你。”

    “猪哥哥也支持多多开垦荒地?”喜多多为朱少群和她的不谋而合而高兴。

    朱少群点头:“嗯,你四叔四婶说的都有道理,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自己垦荒划得来。你急着明年扩大种谷子的面积,可是新开垦的地因是生地,不管种什么,产量都不会高,跟不上趟,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可以搞套种。”

    “套种?”猪哥哥又讲新词了呢,喜多多挣着大眼满脸兴奋。

    呃,朱少群这才发现,他又给自己出了个难题,他身为农家子弟,套种这词于他来讲,耳熟能详,理论他也可以讲一大套,可问题是,他自己并未亲手操作过。

    “猪哥哥,什么是套种?”小姑娘见朱少群不说话,出声追问。

    “哦,套种吗,套种就是——,”

    已经说出的话也收不回来了,朱少群只好硬着头皮给喜多多讲解:“套种就是,在前季作物生长后期的株行间,播种或移栽后季作物的种植方式,也叫套作、串种。它不仅能阶段性地充分利用空间,更重要的是,能延长后季作物的生长季节的利用,提高复种指数,提高年总产量,是一种集约利用时间的种植方式。”

    “何为复种指数?”

    “复种指数就是,一年内在同一地块耕地面积上种植农作物的平均次数,是一年内耕地上农作物总播种面积与耕地面积之比。”

    “何为集约利用?”

    “集约利用就是,在一定面积的土地上,投入较多的生产资料和生活劳动,以求在较小面积的土地上,获得高额产量和收入。”

    “何为生产资料?”

    “生产资料就是……”

    “何为……?”

    “……就是……”

    …… ……

    喜多多就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有无穷无尽的问题,朱少群每回答她一个问题,都要仔细思索,尽量用自己教过的,喜多多能听得懂的话来答,就在他几乎要绞尽脑汁的时候,喜多多来了一句:“你还小,给你说的太多你也不懂,等你长大了,就慢慢明白了。”

    “噗——,小东西,知道抢台词了。”朱少群好笑的拍了一下喜多多的背。

    “台词是什么?”喜多多又听到了一个新鲜词。

    “哦——,”朱少群差点被噎住,开始费劲巴力得给喜多多讲解台词的意思,结果又引来一大堆的问题。

    第131章 主意

    鸡鸣头遍,朱少群恢复猪身,喜多多一把将他抱紧,嘴里呢喃着:“猪猪,你先不要回空间,让我抱你一会儿,就一会儿。”

    小姑娘声音中的思念与留恋,令朱少群不忍挣扎,因被抱得太紧,他呼吸有点不畅。

    就像才到喜家那段时间一样,喜多多搂着小花猪,自言自语说着自己的心事。

    才不满七岁的孩子,白天忙了一天,又一晚没睡,小姑娘说着说着便进入了梦乡,朱少群趁机动了一动,只为想松口气而已。

    “别走。”就这微小的动作,立时,他的身子又被紧紧抱住,喜多多在梦中呢喃。

    直到袁浩来喊喜多多练功,朱少群才得以回到自己的空间。

    被叫醒后的喜多多,用凉水洗脸强迫自己清醒,而后精神抖数得跟着袁浩开始热身,看得朱少群内心揪结,仔细想想又心中释然,小孩子要长大,必有许多路要走,况且喜多多本身就心智坚忍,自己只要看着,必要的时候帮一把就好。

    摇头叹口气,朱少群进入空间,准备补一觉后,上喜福山查看昨天喜多多遭袭现场。

    躺在工棚的简易床上,朱少群盯着天花板,一时也睡不着,喜多多和自己说了半夜的话,他深深意识到,不止喜多多离不开自己,自己对喜多多也有了很深的情愫,要是让自己离开喜多多,恐怕也难以做到。否则,自己怎么会这么准时赶回来见喜多多,其中除了要对小孩子信守承诺外,还有着莫名牵挂。

    忽然,一个主意从他头脑中冒出,自己给喜多多讲了一晚上的套种,只建议她现在就能开始在别的庄稼地里种麦子,既能利用套种技术一年内多种一茬庄稼,又不耽误明年种谷子。却忘了还有另外一种套种方法。

    就是一年生的庄稼,套种在多年生的人工树林里。

    喜福河周边的沙地之所以没有人愿意要,那是因为喜福河动不动就涨水,即使有胆量在沙地上种庄稼的。也只敢种点花生,沙地被淹,花生甚至会被连根冲走,一年的收入就没了。

    花生这东西也就只是个零嘴而已,不能像玉米红薯一样,能长期当饭吃,虽然价格比粮食贵,却不能多种,否则家里便要断炊,所以淹了也就淹了。反正沙地的租金也便宜。

    还有,老鼠最喜欢刨花生吃,花生地就是不被水淹,花生的收成也高不了,种它。也只是为了侥幸给家里多点收入而已。

    要是在喜福河边的沙地种树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喜福河就是涨水,也只能淹到低矮的庄稼,对树没有多大影响,除非发特大洪水。

    喜福山上的树大家不敢动,附近的人要用木材。还要去别处买,要是自家种的树,就可以放心买卖,这也不失为一桩好事,方便了别人,自家也多了不菲的收入。

    而且。在树林里还可套种花生绿豆之类,药材也可以种,沙地土质酥松,很适合种这几种作物,有树根固定水土。一般的涨水,对树林间套种的作物,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朱少群记得,杨树和桐树的生长速度很快,几年就可成材,要是种这两种树的话,地里很快就能见到效益,他沿途也见过这两种树,就是不知哪里有树苗卖。

    越想越觉得可行,朱少群心里兴奋不已,觉也睡不着了,干脆起身不再睡,随便做了点早饭吃过,迈步往喜福山而去。

    此时,喜多多已经收功,书悦正给她往大澡盆里兑水。

    今天轮到书悦在家陪伴吕氏,顺平一早起来就去地里干活了。

    嘱咐了一些练功的注意事项,袁浩打马奔往镇上,今日武学堂正式开课,他这个主教官不能迟到。

    袁浩最终没有用“笔勤武训”这个名字,武学堂的门上挂牌匾的地方,也一直空着。

    不过,“笔勤武训”这四个字,已深深印在他脑中,当九十八岁的袁浩寿终正寝之后,一本名为“笔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