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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多喜第41部分阅读

上次花芒种走得匆忙,加上她自己心绪不宁,没来得及陪吕氏好好说话,过了这些天,花芒种心态已变得平和,便跟吕氏和喜多多说起了她这几个月的际遇。

    当时,花芒种拜托沈茹梅陪她去宠物店,找李店主当面说明,她不愿为平妻。

    从宠物店出来后,沈茹梅告知她,前一晚有人意图进她家侮辱她的事,花芒种惊惧之下,不敢再回喜家庄,欲往京城投奔她的二哥花谷雨。

    自从她娘改嫁后,大哥花清明的媳妇就不怎么让大哥和她来往,三哥花小满也再没理会她。

    只有二哥花谷雨,隔段时间给她来封信,还说要是花芒种在家呆不下去了,就去找他。

    沈茹梅哪敢让花芒种只身赴京,派了两个奴仆护送。

    到了进城后,那两个奴仆按花小满给花芒种的地址,找到花谷雨入赘的那家,亲自看着花芒种和她的二嫂相认,才放心离去。

    花芒种并没有见到花谷雨,她二嫂说是花谷雨外出收货去了,没有一个月回不了家。

    花谷雨本身就是入赘的身份,花芒种呆在花谷雨家里,境遇又怎会好得了。

    二嫂虽收留了她,却每日冷着一张脸,侄儿侄女更是将她当婆子一样使唤。

    花芒种心中苦闷,没等到花谷雨回家,就自己在外租了一个小院,以卖编织品为生。

    “傻妮子,过得不好,你怎么不回来呀?”听到这里,吕氏埋怨花芒种:“你不敢住家里,就还像以往一样。跟我住在一块,难不成我还会将你当婆子一样使唤。”

    “芒种姑姑,”喜多多也道:“你为何不告诉我呀,我也好派人接你回来,这里有你的编织品生意,你何苦在京城自己一个人熬。”

    花芒种叹道:“我又何尝不想回来,可想起喜三哥来。我不知该如何面对。”

    吕氏愤恨道:“你只管回来。不用理他就是。”

    继而叹道:“你没选嫁给我家三根也好,他根本就是个扶不起的,反倒会害了你。”

    “芒种姑姑。你选择嫁给傅叔,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喜多多趁机问道。

    “呵呵。”花芒种摸着喜多多的头,道:“若不是他,我现在不知已被卖到了哪里。”

    “怎会这样!”吕氏惊问。

    喜多多没有说话。两只小手却使劲抱住花芒种的一只胳膊,微微有些发抖。

    花芒种用另一只胳膊将喜多多揽在怀里。轻轻拍抚着,她知道喜多多这是怎么了。

    喜多多差点被胡莺莺卖掉这件事,事后喜多多只告诉了花芒种,虽说最后喜多多反过来将胡莺莺卖掉了。可那次毕竟太过惊险,每想起来都令人后怕。

    如今喜多多听说她的芒种姑姑被卖,喜多多怎么会不紧张。

    “呵呵。”花芒种苦笑:“自小。我娘就打算将我送入大户人家为妾,我不从。反复闹腾,直至爹死娘嫁人,逃入京城,可最终我还是没逃过给人做小,兴许,这就是我命中的劫数。”

    “给人做小?”吕氏疑惑:“难不成你嫁给傅泰及做妾室?”

    花芒种摇头:“他是娶我为正妻。”

    花芒种单身一人在小院过活,时不时会向二嫂打听花谷雨的消息,直至入秋,她也没见到花谷雨。

    她明白,二嫂是不想她跟二哥见面,便死了心不再询问,安心自己一个人生活,还像小时候一样,将自己编制的物品,送到别人的铺子里寄卖。

    京城的物价很贵,她走时带的银子,只租住小院就花去大部分。

    因她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也只能先以这种方式生存,想等过段时间熟悉了京城生活,再开一间自己的铺子。

    也是凑巧,她寄卖编织品的那家杂货铺的东家,就是以前的张记杂货铺老板。

    张老板夫妇陪儿子进京考试,在京城干起了老本行,供落榜的儿子在京城读书。

    在京城能遇到熟人,花芒种自是高兴,一来二去的,她跟张夫人熟识起来。

    张老板的儿子突得急症,京城内能请得到的郎中都请了,每个郎中的说法都不一样,但意思却都相同,就是他儿子已经没救了,最好赶紧准备后事。

    两口子就这一个独生子,怎会轻易放弃,郎中看不了,就求神拜佛,最后听信一个神婆的话,要是能找个未婚女子为他们儿子冲喜,肯定有救,越快越好。

    急切间,上哪里找未婚女子,后来张夫人想起了花芒种,约花芒种到家中做客,想要说服花芒种给他们的儿子冲喜,并说只要他们的儿子病能好,便会休了儿媳,扶花芒种为正妻。

    花芒种不肯,张老板两口子便趁其不备,强绑了花芒种,为他们的儿子办了喜事。

    还没撑到洞房花烛夜,张家儿子便一命呜呼,张家儿媳将花芒种卖给了一家编织品作坊。

    讽刺的是,那家作坊所编织的花样,正是效仿花芒种的花样,并冒充喜福宝的名义,只是所用材料没有经过处理,经不得用就变色发霉。

    花芒种以教习处理材料的方法为条件,想要换取自由身,谁知适得其反,她反倒再一次被卖。

    那以后,花芒种被单独锁在一个大院里,专事处理材料,有几人轮流守着她。

    就这样,每次作坊里有人学会处理材料后,她便被专卖一次,短短几个月,连她自己都不记得被专卖了几次。

    最后一次,买她的是傅泰及。

    “傅叔买你?”喜多多惊讶。

    当初要买喜多多的就是傅泰及。

    花芒种点头:“你傅叔为救我而买我。”

    吕氏听得已抹了几次眼泪,拍着花芒种的手道:“还好,你如今已恢复自由身。”

    喜多多问道:“芒种姑姑,是不是傅叔买了你,你才要嫁给傅叔?”

    “不是。”花芒种道:“你傅叔并未强迫我,是我自己愿意嫁给他的。”

    傅泰及在喜福宝定了客房,并预付了一年半的房钱后,便赶赴舟岳书院找沈茹梅,打听花芒种的去处,因他不放心花芒种。

    他的生意遍及各个大小国家,涉及各个层面,几乎什么样的人他都见过,像花芒种这种,没有家人庇护,又是未婚大龄女子,单身远赴做了上门女婿的哥哥家,会有什么样的境遇,他预想一下就心里不安。

    从沈茹梅那里得到花芒种的去处,傅泰及马不停蹄赶往京城,那时,花芒种已经被转卖几手,不知流落到何处。

    为了生意上的事,傅泰及自己就经常买卖人口,他有自己的人手和渠道,经历一番曲折后,傅泰及将花芒种买到了手,并送花芒种去沈茹梅身边修养。

    雪灾过后,傅泰及接花芒种回来,安置在喜福宝。

    “我出身乡里,又曾经为奴,要做傅公子的正妻,实在不配,傅公子却不在乎,还说服他的兄嫂反过来看我,他的兄嫂道,只要傅公子喜欢,愿意娶谁是傅公子的事,否则也不会由着他拖到二十多岁还没娶正妻。”

    花芒种说起这个,脸带笑意,却又有说不出的愁绪。

    吕氏安慰花芒种:“傅公子能为你做到如此地步,可见是真心喜欢你。”

    “是,”花芒种道:“大嫂,我虽有爹娘兄嫂,却是孤身一人,成亲那天的娘家至亲,我报了大嫂的名头,还有喜三哥、喜四哥、喜四嫂和多多,还望大嫂原谅我的自作主张。”

    吕氏嗔道:“婚姻大事,你能如此看重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怪你,往后我就是你的娘家嫂子,多多就是你的娘家侄女了。”

    喜多多高兴道:“那芒种姑姑岂不真就是我的姑姑了?”

    “是哟。”吕氏笑着应道:“跟你傅叔成了亲戚,他也不用见了你就要认干女儿。”

    说笑了一会儿,吕氏问花芒种:“你要成亲的事,给你娘亲讲了没有。”

    花芒种叹道:“娘亲的家,我没有去过,傅公子派人打探,邻居讲,娘亲随着那人已外出几月,不曾回来过,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当时娘亲将我许给李店主为平妻,我一气之下,在官府做了报备,脱离娘亲的管制,伤了娘亲的心,不知娘亲还会不会认我。”

    吕氏劝慰:“母女连心,你能牵挂你娘亲,你娘又怎会不认你,她外出也是为谋生计,早晚会回来。”

    又问:“你的哥哥那里送了信去没有。”

    花芒种点头,继而又摇头:“嫂子不喜欢我,可大哥和二哥都很疼我,傅公子已替我修书,并派人送了去京城二哥那里。大哥那里,本就离得不远,我会亲自跑一趟。

    至于三哥那里,论亲戚关系,他应是我的表哥,上有姑母在,离咱村也不远,无论是送信去,还是我亲自去报信,都会遭姑母诟病,只有劳烦大嫂帮我跑一趟了。”

    吕氏应承:“你放心,这一趟我就替你跑了,保准让你姑母对你无处挑剔。”

    从喜家回去,花芒种当即派人向傅泰及报信,喜家人已答应做她的娘家人。(未完待续)

    第173章 好好考虑下将来

    第二天,傅泰及亲自陪着媒人上门,向吕氏求娶花芒种。

    虽然他和花芒种已在官府换了婚书,却没有向女方长辈提亲,如今补上这一步,也算是全了礼数,更显他对花芒种的珍视。

    喜三根由求娶花芒种的人,变成了花芒种的娘家哥哥,也没什么不适,提出要去量傅泰及准备的婚房,画出家具图样给花芒种选,算是他这个娘家哥哥给花芒种的陪嫁。

    花芒种在沈茹梅身边修养的时候,沈茹梅就开始为她准备陪嫁的首饰,剩下其他的陪嫁,吕氏全包了,倒弄得傅泰及原本预备给花芒种做嫁妆的东西,没了用处。

    “都送我这里来。”吕氏笑道:“嫁妆哪有嫌多的,只要上了嫁妆单子,就都是芒种的,往后你要欺负了芒种,芒种有了这许多的私房,弃了你,还怕日子过不好?”

    傅泰及揖道:“大嫂,我绝不会欺负芒种,你若是不放心,便将我也写进嫁妆单子,任芒种处置,看我还敢欺负芒种。”

    做为便宜媒人的袁浩接了话:“好,这话可是你说的,说写就写,大嫂,家里可有结实箱子,我这就将他写进单子,装箱封存。”

    损友不帮忙,拆台倒是快,傅泰及当即和袁浩嬉闹了起来。

    傅泰及由兄嫂抚养成|人,每逢过年,只要不是忙得脱不开身,他都会赶回京城兄嫂身边。

    明年他就要成亲,兄嫂有许多事要交代,离开喜家庄后,他就打马启程回了京城。

    而且,花芒种受的那些罪。他会加倍还给加害花芒种的人。

    花芒种家里,除了傅泰及送她的几个下人外,主子就她一个人,她干脆跟喜家人一块张罗着过年,她如今跟喜家人认了亲,也算是一家人。

    喜家今年本就添了十多个下人,加上花芒种主仆。喜家今年过年时的情景。比往年热闹许多。

    大年三十,朱少群从喜福宝回来时,听着院里嬉笑热闹的声音。站在喜家门外,心中感慨,他来到这个世界两年多时间,无论是他。还是喜家,变化都很大。

    雪灾后。朱少群带着高明瓦和孙林两口子巡视喜福宝各家分店,因道路难走,他的行程不是很顺利。

    不过还好,各家分店的房屋还算结实。掌柜的指挥得当,除因天气的缘故,客人少了许多外。并未有别的损失,也没有发生被难民哄抢的现象。

    一圈巡视下来。等朱少群回到喜福宝总店,已过了小年,花芒种已离开喜福宝,回了喜家庄,所以,他并未亲眼见到花芒种。

    “师傅,咱们不进去吗?”高明瓦见朱少群只盯着大门,却不进去,出言询问。

    一同回来的孙林两口子,也是一脸的疑问。

    朱少群哑然失笑,道:“走,进去拜见大太太和大小姐。”

    喜多多正站在木马身上,往大槐树上贴“福”字,书悦一脸紧张,双手张开,以备喜多多掉下来她能及时接住。

    眼余光看到朱少群,喜多多兴奋道:“朱先生,您回来了。”同时头也扭向朱少群。

    “多多,小心。”眼看着喜多多身子在木马背上晃悠,朱少群急得大步跑过去。

    “咯咯咯咯咯,”喜多多稳住身子,笑道:“朱先生,我摔不了的,逗你玩呢。”

    朱少群长嘘一口气,笑骂:“越发调皮了,这也是能玩的。”

    “哈哈,你看我这些福字写的怎么样?”说着话,喜多多从木马背上跳下来,领着朱少群看了一圈。

    过年贴福字,这是朱少群给喜多多讲的天国的风俗。

    喜多多觉着好玩,今天又是大年三十,她就写了福字,树上,墙上,家具上,灶台侧壁,只要是她能想到的地方,都给贴上了。

    “嗯,字写的是不错。”朱少群点头夸赞,继而语气一转,责备道:“家里有这么多人,为什么你要自己贴呢,大过年的,摔着了怎么办。”

    喜多多辩道:“我也就贴了那一个福字,便被朱先生看到了,实在是太巧,我这也是为了练平衡,才会站到木马背上去,平地处我还不贴呢,不信你问书悦。”

    “是,朱先生,大小姐说的没错。”书悦无奈道。

    刚才喜多多在木马背上故意晃悠,吓得她的心现在还扑腾扑腾的。

    参观完喜多多的福字,高明瓦和孙林夫妇才得空给喜多多磕头,而后,朱少群领着三人去给吕氏见礼。

    喜多多则以要去看芒种姑姑为由,溜之大吉。

    朱少群好笑,木马背上光溜溜的,要是喜多多刚才的举动让吕氏知道,逃不了挨一顿训。

    孙林夫妇给吕氏磕过头,自行出去找事做。

    高明瓦则出屋站在门口一侧,若是师傅和主子需要有人跑腿什么的,他也好随时伺候。

    朱少群陪吕氏聊起家常,吕氏问道:“朱先生,看你年纪,跟我二弟相仿,怎么没听你提过妻小。”

    朱少群跟喜二根年纪差不多,按这里人的成亲年龄,朱少群应该已经成亲。

    愣了一下,朱少群才答道:“父母曾为我定过一门亲事,因我生了一场大病,久不见好,女家便与我退了亲。”

    令狐炽当时向喜家提起他时,说是他病好了出来做事,他得圆好这个谎。

    而且,他前世几次被女朋友甩,这话也只算撒了一半谎。

    “那你如今可有心仪的女子?”吕氏又问。

    难不成吕氏想要给自己做媒?心仪的女子嘛,还真没心思去注意。

    朱少群推脱:“我如今一心备考,暂且未考虑成亲之事。”

    吕氏赞同:“朱先生考虑的也对,若是考取了功名,妻子的人选自是非现在可比。”

    也是因花芒种和傅泰及的亲事,刺激地吕氏有些兴奋。这才会问起朱少群的亲事。

    说着话,吕氏开始犯迷糊,刑细珠伺候吕氏睡觉,朱少群告辞。

    一出屋门,就见院里的下人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有人甚至还一副憋笑的神情,朱少群摸摸脸。问高明瓦:“他们这是怎么啦?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没有。”高明瓦摇头。却也是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样。

    小子,跟我耍心眼是吧,朱少群神态认真。小声道:“回来还没看见雪薇姑娘,不知是不是已许配了人家。”

    “嘿嘿,师傅,刚才大太太的声音着实不小。”高明瓦赶紧说实话。

    他还指望师傅能在大小姐跟前多说好话。成就他和雪薇的亲事呢。

    呃,朱少群郁闷。

    吕氏耳背。也有耳背人的通病,因听不清别人说话,自己说话声音也很大。

    也就是说,朱少群跟吕氏的对话。院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不管哪一方先提出退亲,双方都挺没面子的,何况自己还是因身体的原因被退亲。这话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不知会怎么想呢。隐私啊隐私。

    鹅米豆腐,传出去就传出去吧,反正自己还没打算娶媳妇。

    想是这么想,朱少群还是打算好好考虑下自己的将来,不能真的像头猪一样,除了吃以外,其他的事都听天由命,最后随便哪个屠夫,都可一刀结束自己的生命。

    “朱先生,您回来了。”

    一声问候,打断了朱少群的思绪,刚才还跟他并排的高明瓦,瞬间就缩到了他身后。

    这小子,还没怎么着呢,就怕成这样,要真娶了人家,还不得是个妻管严。

    心里腹诽着,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