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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话第113部分阅读

    李通他们去做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儿,歹徒每时每刻都可能作案,每时每刻都可能有无辜生灵倒在歹徒的刀下,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和歹徒抢时间,要在歹徒再次作案前找到他们、抓住他们!最起码也要把他们吓得躲起来,不敢肆无忌惮地作案!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刑侦工作了,是在打和歹徒决战的人民战争!

    秦省公安这次下大力气了,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手段,连西部大军区军犬队的军犬都用上了,分送到几个案发点,根据案发时歹徒留下的气味,引导着民警跟踪追击。

    警犬、军犬引导追击,再加上火车站、汽车站、交通要道的设卡布防和大范围大警力的排查,那还真的是天罗地网!

    11月中旬,秋色褪尽,冬意渐起,渭河两岸,寒气逼人。

    秦川大地,土质肥沃,冬小麦出芽后长势喜人,蓬蓬勃勃的,在初冬的寒风里渲染着一眼望不到边的绿色!

    陈观和杜辉两个是跟着临关警方的追击小组,从临关西部贺长生家惨案现场一路排查、追击下来的。途中和警犬组汇合,展开徒步搜索追击。

    警犬也不是万能的。贺长生家在临关西部,距离西京城远,等警犬组赶到案发现场,已经是四天以后的事儿了,歹徒留下的气味恐怕早已发散完了。警犬追击的效果到底如何,谁也没有把握。但是这毕竟是警犬,久经训练,一路跑一路嗅,引导着追击小组到了渭河边。

    这时,已经是11月14日的夜里了,距离贺长生家案发足足六天了!

    初冬的夜晚,星空显得无比的高远,月亮清冷得犹如铜盆里盛的山泉水,银辉洒在绸缎般光滑的渭河水面,波光水影,还真的是能勾动游子情肠!不知道人间冷暖的星星还在俏皮地眨着眼,似乎想偷窥人间到底有多少秘密一样!

    警犬失去了目标,只能对着缓缓流淌的河水无可奈何地愤怒狂叫!

    美丽的渭河日夜流淌,带给秦川人的,不单单是富足,还有象秦腔一样的悲怆和豪迈。可是,眼下这条渭河,却让追击的警犬失去了目标!

    看来,歹徒是过河了!

    这是枯水季节,渭河水浅,歹徒情急之下,完全可能在浅水处徒步涉水过河。

    在大兵团的追击围剿之下,歹徒已经成丧家犬了!

    眼看着追了一路的线索断了,追击小组的干警们气得直骂娘!

    这一带是渭河河道内的荒草滩,看不见村落,也看不见渡口,距离公路桥梁远着呢,适合歹徒隐蔽和运动。

    既然警犬追到了这里,说明歹徒就曾经路过这里!说不定歹徒也是趁夜色刚刚度过渭河呢!

    陈观二话不说,脱光衣服,把手枪、弹匣、手电筒包在衣服里,一手举着衣服、皮鞋,直接走向了渭河。

    一入水,陈观就打了个冷颤,一股寒意顺着脚底板直往上涌。好在陈观一身高明内功,一运劲,浑身上下真气流转,冰冷的寒意顷刻消散,一步步朝河心走去。

    杜辉一看,男子汉的好胜心就起来了,也脱光了衣服,喊了声“等等我”,就跟着陈观的脚步跳进了渭河!

    明水公安的两个同事都下水了,临关公安追击小组的干警自然不会当缩头乌龟,带队的领导一声招呼,除了带警犬的民警,其他人纷纷脱衣服,一会儿工夫,就象煮饺子一般,跳下了渭河。

    很快,“妈呀,好冷”的惊呼声就响了起来!

    上岸后,陈观扭头一看,跟在身后的杜辉冻得脸色发紫,上下牙齿磨得直响,也顾不上穿衣服,光着屁股,用自己的背心给杜辉擦身上的水珠子。擦干净后,让他赶紧穿衣服。

    等到临关公安追击小组的几个同事上岸,陈观已经找了点干干树枝和枯草,用打火机点着,让他们烤火,去除寒意。

    临关公安带队的是负责刑侦的副局长霍慎,50岁上下,高大个子,双眼皮,高鼻梁,一看就知道是绝对的陕西老冷娃。

    见陈观忙着生火、帮其他人擦水珠,没顾着穿衣服,那物在胯下甩来甩去,霍慎的眼都直了,顾不上烤火取暖了,瞪着陈观的胯下直瞅。

    他这一瞅不是啥,其他擦干水迹、穿上衣服的干警,都象看怪物一样瞄着陈观直看,连杜辉都没能免俗,眼睛瞄着陈观那物,心里直讶异!

    陈观的那物确实伟大,有点傲视群雄的架势。加上他内功深厚,刚才过河时为了御寒,运转内功,那物跟着也摇头晃脑的,这才让陈观丢人献丑!

    陈观马上就警觉了,慌忙穿上衣服,边穿边骂这几个人变态,有啥好看的!

    霍慎就说:“陈所长,你看过《金瓶梅》吧?《金瓶梅》里王婆教调西门庆时说,要泡妞就得具备潘驴邓小闲五个条件。潘是潘安一样的相貌,有了这一点,女人们争着抢着往身上扑呢!驴是指驴大的行货子,就是说男人的本钱要大,够粗够长。咱秦川的西府大叫驴,那是天下闻名的大家伙,逢年过节往领导家里送礼,有人就专送这个,偏偏领导都喜欢。邓是指象邓通一样有钱,想养多少女人都随便。小是指象高力士伺候杨贵妃那样,能够不计身份,说得出软话、小话,能够尽心服侍女人。闲就是有空余时间,能够有充足的时间去陪女人玩。我看啊,干咱这一行,象邓通那样有钱,你是做不到了。闲字你也别想,一天累的象狗一样,哪里有闲时间?小字和你的性格不符,我看你不是向女人低头、说小话的人!剩下的就是潘字和驴字了。我看你人长的帅,本钱又雄厚,说不定你以后会摸上几十个、几百个女人的呢!”

    霍慎说完的时候,陈观早就穿好衣服了,闻言就笑着骂霍慎老不正经,敢情是想媳妇了,说个话都透着马蚤味!

    霍慎笑着说:“你还是个毛头小伙子呢,啥都不懂,不知道女人的好!俄给你说,你要是有了老婆,知道了那滋味,估计能把你老婆美死!哎,谁家闺女嫁给你算是有福了!”

    这个霍慎,从哪里看出陈观是童男子了?还真的是想当然啊!

    陈观嗤之以鼻,催促大家赶紧分头搜索,看有没有歹徒从此过河的遗迹!

    霍慎还不放过陈观,凑到陈观身边低声说到:“还没碰过女人吧?一看就知道你是个童男子。哥告诉你,西京城里有个外资大酒店,里面全是韩国、日本女子。女子的照片都放在相册里,你看上哪个,老板马上就会安排那女子从韩国、日本坐飞机飞过来陪你过夜,让你。那可是日韩国女子、日本女子啊!怎么样,等这个案子破了,哥带你去看看?先说好,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老了,不中用了,也没哪个闲钱,就在外面等你。你进去把小日本的娘们睡个遍,替咱中国人报仇!”

    陈观不理他,顺着渭河边搜索开了。

    霍慎讨个没趣,脸上下不来,就大声吆喝到:“兄弟们加紧干活,找到歹徒就可以回家了。等咱一回家,老婆就把油汪汪、辣酥酥的面条端上来了,吃一口都是美的!”

    杜辉笑了,张口就说:“霍局长,你家嫂子只给你端面条?我看嫂子一定是一手端面条、一手提裤子,见了你就问,你是先吃呢还是先日呢!”

    追击小组的警察们全都笑了,重复着“你是先吃呢还是先日呢”,形成了一道散兵线,跟在陈观身后开始搜索了。

    时间不长,杜辉发现了情况,一声低呼,把陈观、霍慎他们都喊了过来,到跟前一看,是一堆灰烬,里面还有树枝未燃进的火星子。

    陈观的眼一下就亮了,低声交待到:“深更半夜,这里不会有其他老乡经过。这一定是歹徒们仓皇度过渭河后烤火取暖留下的。歹徒就在前面,霍局长,你立即想法给这一带布防的干警联系,让他们在外围形成包围圈,不要让歹徒跑了。其他人散开,不准说话,悄悄搜索前进!我先走一步,到前面看看情况!”

    说完,陈观长身而起,一步跨了出去。

    这里是渭河河道内的荒野,雨季的时候,都属于渭河河道,枯水期河面变窄,野草丛生。

    陈观一步跨出,接着又是一步。初看好像规规整整、平淡无奇,但到了后来,一步跨出似乎就有两三丈远,分明是用上了极高明的轻功。

    杜辉等人都忙着搜索前进呢,没人注意陈观为什么走的这么快,一会儿工夫就失去了踪影。

    毕竟是秦川腹地,上了渭河大堤,展现在陈观眼前的就是平畴沃野和村庄了。

    陈观停住了身影,在夜色中观察了一会儿,就象右侧一个有苹果园的村庄掠去。

    到了苹果园,找到了苹果园主人看园子的小屋,凝神倾听了一下,见没有动静,陈观就鬼魅一般闪了过去。

    推开小屋门,就闻到一股马蚤臭味。

    陈观打开小手电筒一看,屋子里有几堆大便,有小便痕迹,还有烟头和做蒙面布的碎布料,当下就明白了,歹徒又要作案了!

    闪身出了小屋,轻手轻脚地出了苹果园,打眼一看,前方约300米处有一座孤零零地院落,院子里还亮着灯。

    陈观赶紧俯下身子,卧倒在地,凝聚心神,静静地谛听周围的动静。

    看样子这个村子里已经采取了防范措施,几个民兵模样的年轻人,打着手电筒,肩上扛着木棍,从村子里走了出来,到这座院落前绕了一圈,这才重新转回村里去了。

    院落前又恢复了宁静。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陈观突然看见有一高一矮两个黑影从一侧约50米远的一个土坑里爬了出来,向院落正门走去。

    紧跟着,又有两个黑影从土坑里爬起,尾随跟进。

    就在陈观的注视中,抵达正门的两个家伙,高个儿扶着墙扎了个马步,矮个子踩上了他的肩头,手扒上了院墙墙头,翻过了院墙。

    陈观心里惊讶的很,这两个家伙配合的如此默契,看来是训练有素呢!

    就在陈观的惊讶中,院门被打开了一道缝,留在院外的三个黑影依次闪进了院子。

    陈观再不迟疑,从地上一跃而起,身形闪动,飘向了院落。

    等陈观站上院墙的时候,眼睛一扫,就见几个黑影手里已经拿上了这家人放在院子里的?头、斧头、正向屋子正门奔去呢!

    院子里扯着个大灯泡,明晃晃的,歹徒想找工具很方便。

    可能这家院落主人是为了防备歹徒才特意扯了灯泡,意思是让歹徒们明白这院落里有人,而且很警觉,让他们知难而退。没想到这伙歹徒穷途末路,竟然冲着灯光来了!

    就在一个歹徒抡起?头砸向屋子正门的时候,晴天一声霹雳,站在墙头上的陈观竟然鼓掌了:“真精彩啊,没想到你们这几个杂碎还能把事情办的这么圆满!破门而入的过程,就象军人训练的科目一样,一丝不苟,干的很规范!”

    几个歹徒吓得魂飞胆丧,手里的?头、斧头“哐当”一声都掉到了地上。

    掌声和说话声一起,屋子里主人一家被惊醒,灯亮了,吆喝声也传了出来:“是哪个狗日的?胆子不小,想干啥哩!”

    吆喝归吆喝,主人并没有出来,但明显地能听到穿衣服的窸窸窣窣声和从床上下地穿鞋声。

    四个歹徒发声喊,转身就向院子大门跑来,那架势,争先恐后的,分明是只恨爹娘少生一条腿!

    陈观冷笑一声“老子让你跑”,左脚用力,竟然从墙头上踢下一块砖来,飞向了跑的最快的那个小个子,端端正正地打在了他的胸膛上,只听“咔嚓”一声响,那小个子“哎哟”一声,扑倒在地,分明是肋骨被打断了!

    一砖飞出,陈观再不停留,左脚连续发力,三块砖头疾如箭矢,从墙头上飞下,分别击向了另外三个歹徒,将他们分别打翻在地!

    等霍慎、杜辉等人赶到的时候,屋子里的主人一家已经走了出来,给陈观搬了把椅子,让他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抽烟呢!

    正文 第268章 终于找到褚德利了(续)

    陈观一行赶到县局的时候,去水泉提褚德利的徐国栋等人还没有赶到水泉呢,正好有时间向局长谭奇、政委张社民汇报去秦省配合工作的详细情况。

    下午4点,明水县公安局副局长徐国栋带人把褚德利从水泉市戒毒所押回来了。

    褚德利被直接押进了审讯室!

    审讯褚德利的阵容十分豪华!

    因为事关“10?20”案件能否突破,明水公安局局长谭奇亲自上阵,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姜立新、桐花镇派出所所长陈观参与审讯,县局预审股股长担任书记员。

    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李志强在审讯室隔壁坐镇指挥。

    褚德利中等个,鹰钩鼻,大眼,可能这段时间戒毒有了效果,看上去面色还算正常,没有那种瘾君子病恹恹的表情。

    按照谭奇、姜立新、陈观事先研究的预审方案,由陈观主审。

    审讯是从吸毒贩毒开始的。

    问过姓名、年龄、住址后,陈观就让褚德利交待参与贩毒的有关情况。

    水泉市戒毒所转过来的材料上写的清楚,褚德利只是吸毒,并没有发现他有贩毒行为。但是,谭奇和姜立新、陈观研究预审方案时,认为为了确保褚德利说实话,必须给他施加重压,告诉他根据侦查,他和一起贩毒案牵涉,而且贩毒量很大,证据确凿,不如实交代,就会被判重刑,彻底摧垮褚德利的心理防线,让他竹筒倒豆子,把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

    褚德利原来是庄稼汉,对毒品一无所知,参与开矿后,腰包鼓起来了,这才沾染上了毒瘾。至于贩毒,他确实是没有参与过的。

    陈观一让褚德利交待参与贩毒情况,褚德利就大喊冤枉,说他从没有参与过贩毒。

    陈观拿着一摞厚厚的案卷,举起来让褚德利看了看案卷上写着的名称,告诉褚德利,根据抓获的吸毒者和贩毒分子的交待,褚德利是贩毒集团的一条重要下线,常年从事贩毒,数额巨大。如果不老实交待,等待他的,必将是法律的正义审判!

    褚德利慌了,开始辩解,说他根本就没有贩毒,吸的时间也不长,买的毒品也不多,这些在枣园被抓时都已经交待过了。

    陈观厉声呵斥到:“褚德利,你给我老实交待!不许打马虎眼,避重就轻!狡辩是徒劳的!我手里的案卷你也看清楚了,是我们侦破从云南边境到秦省贩毒集团的案卷,里面记录的清楚,你就是贩毒集团在桑园、临关、桐花镇矿区的下线。按照你贩毒的数量,都够上死刑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要抱任何侥幸心理,老实交代!”

    褚德利一听都够上死刑了,彻底吓蒙了,拼命地辩解,说他是偶然间沾染了毒瘾,连老婆都不知道,根本就没有贩毒。

    褚德利越辩解,陈观的态度越严厉,审着审着,褚德利就开始竹筒倒豆子,开始彻底交待了,连背着矿主偷卖矿石、曾经跑桑园、桐花镇嫖娼的事情都说了。

    看看到时候了,陈观和谭奇、姜立新交换了一下眼色,开始询问褚德利雇佣民工的事情了。

    褚德利说这两三年他手下雇佣过的民工少说也有三、四百人,四川的,苏北的,秦省的、甘肃的、本地的都有,有的干的时间长,有的干的时间短。总之是情况很复杂。

    陈观就问:“褚德利,你的民工队里曾经有一个秦省人,身高不到1米60,当过兵,你仔细回忆一下,交待一下这个人的情况!”

    陈观没有问褚德利有没有雇过一个身高不到1米60的秦省人,而是直接说他雇过这么一个人,这是运用了心理学上的知识。要知道,褚德利雇佣过的民工多,有些人和事他很可能过后就忘了,直接说他雇佣过这个人的话,可以唤醒他的深层记忆,让他集中精力回忆此人情况。这是运用心理学知识的小技巧!

    果然,褚德利皱着眉头开始想了。

    陈观又诱导到:“你仔细想想,这个小个子人很精明,很阴沉,很有主意,可能他身边的人很听他的话!”

    这一说,褚德利想起来了,恍然大悟地说:“确实有这个人,个子很低,不大爱说话,打架时把人往死里打,大个子都打不过他!”

    陈观马上就问:“他叫什么名字?”

    褚德利顺口而出:“叫小强!”

    再问姓什么、是哪里人,褚德利回答说他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两年前在他手下干过一段时间,后来就走了,而且还带走了几个人。

    陈观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