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啸月传奇 > 啸月传奇第30部分阅读

啸月传奇第30部分阅读

    可以正好在我们推门前一刹那发作呢?”

    秦弓道:“这里应该也没有什么可看的了,咱们且先回去再说。”

    两人转身出门,白泽顺手将门带上。便在门吱呀一声关上之时,白泽脑中忽然间仿佛有什么一闪而过,顿在门前,看着大门愣愣出神。

    秦弓随着他的眼光看去,也不见那门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由问道:“你又发现什么?”

    白泽并不回答,只是上前一步,伸出手来敲了敲门,又握拳敲了两下。

    秦弓看了有些好笑,道:“敲什么门啊?里面又没有人。再说了,用拳头打门有什么声响?拍门最好是用手掌,那才够大声。”

    白泽似受到了启发,猛然一醒道:“你说得对!我想大长老正是被人害死的。”

    秦弓忙问道:“是谁?”

    白泽一字一顿道:“鹔鹴!”

    秦弓奇道:“怎么会是他?”

    白泽道:“八九不离十,如果有些东西查证是实的话,就定然是他无疑了。”

    秦弓道:“既如此,不如先将鹔鹴拿下再说?”

    白泽摇头道:“不忙,料他也不会逃哪里去。我想先去看看大长老的尸体。”

    灵堂就在附近。只见灵堂前白色的灯笼高高的悬挂着,两名火族的士兵服白色衣甲站在门前。进入大门,便能见大长老的灵柩正供在大厅中央。鹔鹴浑身缟素,跪在一旁守灵,双眼犹自红通通的,见得两人前来,连忙站起行礼。

    秦弓不动声色,道了些节哀之类的话安慰鹔鹴。

    鹔鹴垂手而立,点头称是。

    白泽在灵前扫了一眼,顺手拿起放在一旁斟酒用的壶,问鹔鹴道:“怎地用个茶壶斟酒?”

    鹔鹴答道:“这是家事生前喝茶用的,用此给师父斟酒,师父泉下有知,当可欣慰。”

    秦弓点头道:“难为你一番孝心了。”

    鹔鹴哽咽道:“他老人家身体虽然不好,但是没想到那么快便去了。他是先知?为什么就不能知道自己的事呢?!”

    秦弓被他这么一说,不由想起乱的话来,暗想:“没想到乱前辈的话果然应验了,这一劫,大长老却终究没有躲过。”

    白泽道:“你忙了一个白天,又在这里守了大半夜的,想必很累了,且下去休息吧。不如由尊主与我代为看着。”

    鹔鹴摇头道:“师父从来都是我服侍的,我不在师父会不习惯的。”

    白泽长叹一声道:“既如此,你自己多注意身体罢。”说着朝秦弓使了个眼色,两人离开了灵堂,复回到魔宫之内。

    待得两人坐定,秦弓道:“我们没有发现的茶壶却是在灵堂用着呢。”

    白泽道:“茶壶是茶壶,至于是不是真的大长老生前用的茶壶,只有鹔鹴自己知道。”

    秦弓点头道:“说得也是,只是有一桩事有些想不通。”

    “什么?”

    “鹔鹴有什么理由要杀大长老?”

    白泽叹道:“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好久了。”

    秦弓道:“难道与大长老临死前说的那句话有关?”

    “……怎么可能?他不是明明已经……”白泽将婆雅临死前说的那话缓缓念着,但想了一阵也没有想出什么来。又道,“我本想好好看看大长老的尸体的,如有必要,便应看看他的心脏。只是鹔鹴在一旁,毕竟多有不便。”

    秦弓道:“看看心脏?岂不是要剖尸?”

    白泽点头道:“是啊,所以刚才我是想支开鹔鹴,只是没有成功。”

    秦弓想了想道:“不过也不一定要剖尸,此事找地空便可。”

    白泽道:“地空?”

    秦弓道:“正是,地空虽然法力不高,但是有个能耐却是天生的,便是天生慧眼,可穿墙隔山观物。想来便是不将尸体开膛破肚也能看个一清二楚吧?”

    白泽欢喜道:“这倒不错,不妨便让他走一趟。”

    秦弓连忙急召地空、地劫、火星三人入宫。

    不一刻,三人便到。

    秦弓道:“地空,你明日且去看看大长老的灵堂布置得如何了,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便宜行事便可。嗯,顺便看看大长老的遗体可有什么不妥,特别是他的心脏肺腑。”

    “地劫,火星,你们二人即刻动身,去将柔荑姑娘给我找回来,叫他们火速来此,便说青鸟姑娘有要事找她,请她务必来一趟。”

    三人皆领命而去,分头行事。

    白泽一旁听完秦弓吩咐,道:“青鸟之事又何必急在此刻?柔荑若来了,罗家妹子处你如何交代?”

    秦弓笑了笑道:“无妨,何况她曾是式微的弟子,于用毒使蛊必有了解。我想大长老的事情或许还有地方需要仰仗她的本领。”

    白泽赞道:“不错,倒是你想得周到。”

    等到次日近午时分,地空方才回来复命。

    秦弓与白泽早等待多时,连忙询问。

    地空答道:“属下依着尊主的意思,细细观察了大长老遗体,从表面上看,并无什么问题,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但是心脏却碎裂成六、七块,想来这便是大长老致死之因。而且碎口处十分齐整,倒像是被什么东西切断的。还有……”说到这里,他略略的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迟疑。

    白泽忙问道:“还有什么?”

    秦弓道:“有什么尽管说,说错了也不会怪罪于你。”

    地空应声是道:“还有属下看到大长老躯体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动,只是看得不甚清楚,却不知道是不是属下眼花了。”

    秦弓点头道:“很好,你做得不错。你继续去处理大长老的后事好了。对了,若是鹔鹴有什么异动,你即刻来报,但不要惊动他,知道了么?”

    地空连忙答应退下。

    白泽沉吟了一阵道:“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地空看到的大长老体内的东西应该便是蛊毒无疑。”又道,“到底是什么蛊毒,只需柔荑回来,一问便知。”

    秦弓道:“这鹔鹴看来能耐不小,杀人之后竟并不逃逸,想来定是有持无恐,不如等大长老入殓之日再将他擒下不迟。”

    白泽点头称善。

    第一卷 第五十九章 伏诛(一)

    不数日,蓼莪、破军、天机等人都已回到无明天。婆雅入殓前日,众人在秦弓的带领下齐去吊唁。

    灵堂内檀香悠悠,一片缟素。众人皆面带戚容,如蓼莪等人,不免暗自垂泪。鹔鹴披麻带孝,跪在一旁。

    秦弓当先上前,朝着婆雅遗像深深一躬。身后众人不敢怠慢,一并行礼致哀。鹔鹴也自磕头还谢。

    秦弓一礼施毕,转过身来,清咳一声道:“各位,大长老不幸身死,实乃我魔界之大失。不免令亲者痛仇者快。可是如今害死大长老的元凶却逍遥其外,冷眼看着我等悲悲戚戚!”说到此际,语音稍顿,目光森然自众人脸上扫过,略过鹔鹴时却并不稍留。鹔鹴只是低着头,并不说话。

    蓼莪大声道:“大长老到底是被谁害死的?凶手在哪里?我要将他大卸八块!”

    秦弓一摆手道:“这凶手便在这大厅之上!”

    此话一出,众人立时一阵马蚤动,议论纷纷。

    秦弓冷然喝道:“鹔鹴!你还不认罪?!”

    话音一落,早有白泽、地空、地劫、火星哗啦一声,将鹔鹴围在核心。

    鹔鹴抬起头来,眼中一片茫然道:“尊主,你……你说什么?”

    秦弓冷笑道:“鹔鹴,你休要再装腔作势。大长老就是你害死的!”

    蓼莪看了鹔鹴一眼,只觉他一脸真诚,更无半点狡诡之色,哪里像个害人的贼子?不免道:“小弓,这鹔鹴是大长老的弟子,你看他分明是个敦厚之人,又哪里会害人?”

    鹔鹴站起身来,激动道:“你不要信口雌黄。师父他待我恩重如山,我又怎么会害死他?我为什么要害死师父?”

    秦弓点头道:“不错,若是不说个明白,便是将你拿下了,你也不服。白泽,你来说!”

    白泽应了一声道:“不错,大长老正是被眼前这个鹔鹴害死的。说来惭愧,当时我也在场,竟是不曾发觉此人之手段。大长老中的是碧线蛊!”

    “碧线蛊?”天机一旁道,“此蛊乃魅族奇毒,传闻可以塞人心窍,令人痴愚。没想到还能致人死地。”

    白泽道:“天机将军说得不错。此蛊一入体,便将心窍堵塞,更将心脏牢牢缠住。施蛊者只需一握掌间,便可叫中蛊之人心脏破碎而亡。地空,将你慧眼所见说与大家听了。”

    地空应声道:“属下观察过大长老遗体。大长老心脏破裂,破口处齐整如丝线掠过。更似有物在体内蠕动。”

    白泽走到婆雅灵柩之前,自怀中掏出一物,却是一片叶子,那叶子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只见他将叶子在婆雅鼻端轻轻挥动得数下,不多时,便见婆雅鼻中似有什么蠕蠕而动,细看处,竟是数条碧绿色的长虫,细如丝线一般。那些长虫似是极喜这叶子的香味,只管将身子缠绕在叶子上,便一动不动。

    白泽将叶子在众人眼前展示了一圈,随手将叶子塞入早就准备好的瓶子中,将碧线蛊给收了,接着道:“这是一种茶叶,生来异香。而碧线蛊最喜这香味。所以往往便寄生在这茶叶上。鹔鹴便是用带着碧线蛊的茶叶砌了茶,给大长老喝下去的。”

    众人听了此话,一齐朝鹔鹴看去。只见鹔鹴双目垂泪道:“是我害死了师父。我不知道我采的茶上竟有这般害人的东西,却叫师父白白的送了性命。我愿听从尊主发落。”

    蓼莪道:“大长老虽然是被这蛊害死的,但是鹔鹴毕竟是无心之过……”说话间看着秦弓。秦弓却脸罩严霜,一言不发。

    白泽续道:“这碧线蛊服了,也不过就是堵塞心窍,并不会丧命。是以大长老前些日子身体不甚好,便是这蛊毒作祟,更令得大长老无法卜算得真相,而失了对鹔鹴的防范之心。”

    鹔鹴怒道:“你一派胡言。你说!我为什么要杀了师父?杀了他于我有什么好处?”

    白泽冷笑道:“我自然会说,你且慢慢听好了。”顿得顿续道,“这鹔鹴早就将这蛊下在了大长老身上,原本也并没有想立刻将大长老杀却的意思,只是那日他陪同尊主与我前去探望大长老时,大长老说了一句话,才令他有了杀机。因此才立刻动手,坏了大长老的性命。”

    鹔鹴听到这里,不由将嘴角一扯,作了个奇怪的笑容道:“当日你和尊主都在我旁边,我又怎么动手杀师父的?”

    白泽点头道:“这便是你的高明之处。说来惭愧,当时我竟未能察觉,才令得你j计得逞。你当着尊主与我们的面上前拍门。但那拍门的动作却有些别扭,其实那个动作不是拍门,却是控制这碧线蛊收拢,生生的勒碎了大长老的心脏。”他边说边将左手举起,虚虚一捏。正是当日鹔鹴敲门时的动作。

    鹔鹴听到此处,脸色微微发白,然口中犹自道:“全然是胡乱猜测,我根本没有杀死他的理由。”

    白泽哼了声道:“你还记得大长老临死前说的话么?”

    鹔鹴呆得一呆道:“说了什么?”

    白泽道:“大长老说‘怎么可能?他不是明明已经……’话虽没有说完,但是你却知道他想说什么。”

    鹔鹴惯性的顺了一声道:“他想说什么?”

    “大长老想说:‘他不是明明已经死了么?’”

    鹔鹴听得这一句时,不由倒退两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泽大声喝道:“式微!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不成?!”

    众人大惊,皆道:“式微?他是式微?”

    秦弓一旁伸手朝鹔鹴一指道:“不错,他便是人人都以为已经死了的式微。”

    白泽叹道:“式微,你实在是太聪明了,只是不免也会露出蛛丝马迹,才不由得我一开始便要怀疑你。”

    鹔鹴此时反倒平静下来,道:“我露出什么蛛丝马迹了?”这话一出,显然是承认自己便是式微了。

    白泽道:“那日在紫辰殿上你说话时,故意将式微名字说成式挥,好让人觉得你与式微毫无牵连,却偏偏露了破绽。你既能在一边听得一遍便将尊主与诸位将军所说的话记得分毫不差,更分析的头头是道,又怎地会单单记错了式微的名字?更何况式微之名,恐怕在魔界无人不晓,你好歹是大长老的弟子,又怎么可能从未听说?只因为你不是别人,正是式微他自己!”

    第一卷 第五十九章 伏诛(二)

    鹔鹴听罢长叹道:“常听得人说风族白泽智慧过人,更胜乃父,我犹自不信,如今才知道你果然是厉害之极。”

    白泽淡淡道:“过奖了,只是现在知道却太晚了些。”说着又自怀中拿出一个球来,道:“此乃大长老卜卦所用之色界星云球。当日他便是自这其中看出你的真身来的,是也不是?”说罢将星云球朝鹔鹴面门前一丢。

    鹔鹴接过星云球细细看着,眉头忽然微微一皱又舒。刹那间,眼中忽悲忽喜忽惊忽疑,转瞬间已换了无数神色。他过得片刻,方才抬起头来,哈哈大笑道:“不错,我便是式微。你们更待如何?”

    秦弓一挥手喝道:“拿下了!”

    众人正待一拥而上,将他擒住。忽见大厅外一道黑影迅速掠入,越过众人头顶,随着黑影而来的,还有漫天沙尘,滚滚而来,迷得众人睁不开眼来。迷雾中那黑影一把抓住鹔鹴衣领,沉声道:“还不快走!”两人乘着混乱之际,往大厅外逃逸。众人正要追赶,突然发觉身子竟似被钉子牢牢盯在地上一般,动弹不得,一个个面面相觑,心下惊诧。

    只听得秦弓怒道:“含沙射影!他是短狐!”

    两人数个起落,已到大厅门口,正要夺门而走,忽觉眼前光线一暗,急抬头处,只见一个绰约的身姿正挡在门口。

    “哪里走?!”来人一声娇叱,袖中飞出一道浅色白虹,直扑两人面门。

    “吹蛊行晖?”那黑色人影一声怪叫,扯住鹔鹴,翻身疾退。此时门边又闪入两个人来,一持豹尾钢鞭,一执流星鹰爪。分站左右,将个厅门牢牢堵住。

    那黑影躲过白虹,站定身影,但见他黑布覆脸,只露出两只狭长的眼睛来。单凭这狡诡双眼便可知道,此人正是式微的弟子短狐。

    站在门口之人长发如瀑,衣带飘飘,眉眼间蕴着无限的柔媚。却是式微的另一个徒弟——魅蜮柔荑。站在她身边的两人自是灭度组仅存的豹与隼。

    短狐小眼瞪视着柔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话音未落,突觉厅中白光大盛,遍地黄沙陡然倒卷而起,劈头盖脸朝自己口中灌来。这一下来得好生突然,顿时将他口鼻掩住,连着后面的半句话语都一并打回肚中。

    再看秦弓身边,罗漪悄然而立,手中托着的正是劫波杯。

    秦弓哈哈一笑道:“式微既然未死,中了他如影随形之毒的短狐自然会在他附近,我们又岂会毫无准备?”

    黄沙既去,众人顿得自由。蓼莪跳起身来,掌中离火锤兜头便朝短狐砸去。破军下手亦是不慢,吹雪枪携着寒气,一枪直刺短狐心门。其他众人各挺兵刃也齐朝短狐招呼而去。可怜那短狐被劫波光照下逆转的黄沙正灌得喘不过气来,百忙之中又如何挡得住如许多的神兵利器?仓促间想要现出本相抵挡也已不及。顷刻间便被乱刃分尸,砍得血肉模糊。

    式微见此情形,也自心惊,然犹似有所持,强自镇定道:“我道白泽你何以对那碧线蛊如此了解,原来都是柔荑的功劳。”转头朝柔荑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徒弟!”语气之中,恨意毕露。

    柔荑眼中怒火微现,道:“你何时当我是你徒弟了?我不过是你的一只棋子罢了。”

    式微张了张口,目光中的恨在刹那间竟化作了别样的柔情。只听他喃喃道:“不错,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是徒弟。在我心里,我一直当你就是她。”这个她,指的正是前世秦弓的爱人,真正的柔荑。

    柔荑尖叫道:“你不要说了!我不是柔荑!我不是!”她一想到自己这一生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便不知该如何是好。仿佛自己不过是一个空壳一般,承载的,全然是那个早已死去的柔荑的所有。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原来都是与这个自己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