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啸月传奇 > 啸月传奇第40部分阅读

啸月传奇第40部分阅读

    随,魔界士卒们自在罗侯等的率领下城外驻扎。

    行至宫门,只见武曲犹自被倒剪双手,捆在当地。天微连忙上前,亲自为他松绑,口中道:“武曲,我知你对孤家也是一片忠心,如今大局既定,你也不必再固执了。”武曲本与天同大不一样,他虽是与廉贞意见相左,然对天微,却从不曾有过反心,既见天微这般宽容,心中自然只有感激,连忙倒头下拜,口中道:“臣一时糊涂,受天同那厮蛊惑,实在罪该万死。”

    天微笑着摆手道:“罢了罢了,都当没有发生过好了。”他此时手下所剩人马实在不多了,正是该笼络人心之时,又哪里肯再随便治罪于人?

    一瞥眼,又见宫门口一个硕大的“月浮”中依旧困着目瞪口呆的天桓。天微不由转头朝廉贞笑道:“你也将他放了罢。”

    廉贞应了一声,走上前去,正要收去月浮,忽见困在月浮中的天桓突然将眼一睁,脸上露出个诡异的笑容来。廉贞一惊,不及细想,本能间身子便往后撤,百忙间犹自记得将身挡在天微前面。

    青色的电芒自“月浮”中迸射而出,刹那便将月浮刺破,荡尽。却并不停歇,直朝秦弓面门刺去。

    只听得众人一阵怒喝惊呼,早有蓼莪与青阳自两旁抢出,各擎兵刃,格向电芒。蓼莪与青阳手中离火锤与沙中土刚与青电一触,便听得青阳一声虎吼,身子往下一沉,膝盖一下竟全然埋入土中,蓼莪也是一声怒叱,往后倒飞出去,在空中翻得几个跟斗,方才落下地来,稳住身形。只是那青电却也已荡开。细看处,那青电竟是一杆长枪,枪尖兀自有电芒盘旋缠绕。枪的主人,赫然便是适才在廉贞手下过不了一招便困在月浮中的天桓。

    天微喝道:“天桓,不得无礼!”心中却很是惊诧,这个区区的禁军统领天桓何时有了这般的能耐。

    更为惊讶的却是廉贞,他那月浮困敌无数,从来不曾有过能自行逃脱的,这天桓明明刚才全然不是他的对手,如今怎地轻易便脱出月浮,更能以枪尖电光一招之间逼退魔界两大高手。

    反倒是秦弓,脸上的讶异之情只是一闪而过,只听他道:“圣百枢,你竟然没死?”

    天桓仰天打了个哈哈道:“你都活得好好的,我怎能便死了?”

    秦弓哼道:“你勾结外天贼子,戕害首罗天王,我以为你早死在天王手中,没想到你还活着,很好很好。”这两个很好,说得十分森然,隐隐有咬牙之意。

    那天桓正是昔日摩毓首罗天四电将中的青电将圣百枢,只见他将手中急电枪一摆,冷笑道:“我知你与天府相争,已伤了元气,纵你厉害百倍也是无用,还是乖乖受死吧!”

    此言一出,众皆失色。蓼莪更是暗暗担忧,心想:“小弓果然受了暗伤!”不由将手中离火锤紧了一紧,横过数步,牢牢的挡在秦弓身前,下定决心,纵然不是对方的敌手,也要保护他周全。

    青阳、玄豹均是一般想法,皆将武器执在手中,拦在秦弓身前。

    天微见蓼莪等人举动,更是确定圣百枢所言非虚,心中不禁想道:“南天军马已退,魔军在此,本无甚好处。这魔尊既受伤在前,不妨由天桓与之一战,灭了魔尊更好,若这个天桓不是魔界众人的对手,也可耗些他们的精力,说不定我便可将魔界精锐一举拿下,再徐图魔界之地,到时,自然便能与南天分庭抗礼,更不用看谁脸色了!”想到这里,不由脸上微现喜色,远远的退了开去,摆出一副坐山观虎斗的姿势来。他却不曾想到这天桓何以无缘无故变成了圣百枢,而事后这圣百枢又将如何处之。

    廉贞双手连搓,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见天微后退,连忙跟在天微身边退开,于他,至关重要的,便是天微的安危,别的事情皆可容后再说。只是心中不免有些愧疚:“这等做法,不知道是否对得起死去的天机?”

    秦弓眼观八方,已知周遭形势,心中大呼不妙:“那天微摆出这等模样来,只怕便是要乘人之危,这一回,却是大大的不妙了。”

    想到此处,他深深的吸了口气,道:“蓼莪护法,青阳、玄豹两位宗主,你们暂且退下,便由我来会一会这首罗天的乱臣贼子。”

    蓼莪一愣,急道:“小弓,你……”她正想说:“你既然受伤,怎地可以与之作战?”却被秦弓一摆手,将她话语阻住道:“姐姐无须担心,这等角色,我还不放在眼里呢!”说罢将手一张,天狼弓现在掌中,他将弓朝圣百枢一指,冷然道:“手下败将,待我来替天王报仇!”

    圣百枢见秦弓一副神定气完的模样,心中不由打了个突,暗想:“难道他与天府一番交战竟是没事?倒是我估错了?”不免有些虚了底气,只是事到如今,哪里还有退却的道理?手上急电枪狂舞而出,顷刻间场中青芒乱舞,电光四射。

    秦弓身子一躬,疾若流星,早自电光影中穿过,手中弓一递,便指向圣百枢左肋空档,圣百枢连忙回枪抵挡,只是秦弓一招不曾得手,迅速退回原地,依旧将弓虚虚的指着他,口中噙着一丝蔑然的冷笑。圣百枢大吼一声,手中长枪连绵使出,然枪到中途,秦弓又以极快的身法,一闪而入,天狼弓所指,正是敌之必救。圣百枢枪势一滞,只能回手抵挡,秦弓又退,倒仿佛猫玩耗子般悠然。

    如是数下,圣百枢不由额头汗滴渗出,一想到当日在首罗天秦弓之神勇,心中竟如同重压一般,越想越觉得害怕,便连出招时双手都有些微微颤抖起来。秦弓哪能放过如此好的机会?只见他长弓一挥,迎着圣百枢急电枪所刺方向一引,圣百枢慌忙之间,被这一引,身子不由微微向前冲出,秦弓更不犹豫,左手一翻,腰间魔利支剑带着雷光焰火腾空而出,划向圣百枢腰肋空门。只听见圣百枢一声怪叫,远远的翻了开去,更不敢回头,拖枪便逃,只见鲜血斑斑,散了一路。

    秦弓哈哈一笑,归剑入鞘。

    秦弓返身走到蓼莪等人身边,双手一边拉住蓼莪,一边拉住青阳,笑嘻嘻道:“算那小子跑得快!”说话间脸色忽然一变,化作一片惨白。蓼莪正想夸奖他两句,见他这等模样,不由吓了一大跳,连忙将真气自掌心传给秦弓,青阳也看出端倪,一般将真气渡入秦弓体内。

    原来秦弓适才与圣百枢一战全然用巧,所仗者不过是身法眼力更借助了昔日的威压,不曾有过半分力拼。他看似指着了圣百枢的空门,逼他回救,其实就算圣百枢不回枪补救,被天狼弓扫着了,以秦弓如今的力量,也不会有甚伤害。只是面对魔尊,纵然明知他元气已伤,又有谁敢冒这个险?否则,若是秦弓完好无损,又焉用拿出魔利支剑来克敌?更不会让他轻易脱逃。然便是如此,也已令秦弓伤上加伤,是以他才会一下场便拉住两人双手,正是要两人渡气于他。

    不过弹指功夫,秦弓轻咳一声,放开两人双手,脸色已然红润起来。这片刻的功夫,秦弓的身子全都被青阳高大的身躯遮着,天微等人在旁并不能见着,待得这一握手过后,青阳让开之时,天微见到的,又是一个没事人般的秦弓了。

    天微见秦弓数招之间便伤了圣百枢,又有哪里像个伤了元气的人?心中早将适才的念头丢到宇宙边缘去了,连忙笑脸相迎道:“今日得见魔尊陛下神功,实在是大开眼界啊!”

    秦弓微微一笑道:“哪里,倒让帝君见笑了。”他嘴上客套,心中却暗道:“好险!”此时万不可让天微看出自己有半点受伤的模样,若有错失,恐怕不只是自己,便是身后这所有的魔界之人,城外的士卒,恐怕都有性命之忧。

    天微将秦弓一行人领至大殿,早有人备下酒水。

    天微将手一引道:“魔尊陛下还请上座!”

    秦弓连忙摆手:“这怎么使得?还是帝君上座得好。”

    天微道:“若非魔尊陛下率军而来,天微说不定早城破身亡,哪里还有位子可坐?这个位子却定然是要尊主你来坐的。”

    秦弓摇头道:“哪有喧宾夺主的道理?此处乃是北天,自然是帝君为尊了。”

    两人你推我让,并无一人肯上座。

    廉贞见状,忍不住道:“帝君,尊主,你们不妨两人一起上座好了。”

    天微点头道:“这般也好!”

    秦弓还想推辞,早被天微一把拉住,走上丹犀,无奈之下,只得与天微并肩坐在紫微天的至高宝座之上。

    丹犀下左侧是北天廉贞、太阳、武曲,右侧是魔界蓼莪、青阳、玄豹,皆自落座。

    天微哈哈大笑,举起酒杯,大声道:“饮下这杯酒,我北天便与魔界永结兄弟之邦,同进共退,荣辱与共!”略一停顿,道声,“干!”先自一口,将杯中酒喝个干净。

    秦弓点头道了句:“不错”,也自一饮而尽。

    众将士也自举杯进酒

    正在殿上把酒言欢之际,忽见一人匆匆上殿,纳头拜道:“启禀帝君……”抬头看了秦弓一眼,又道,“启禀帝君与魔尊陛下,殿外有魔界无明天来使求见!”

    秦弓一愣,心想:“无明天来使?是白大哥派来的?莫不成魔界出了什么大事?!”

    第一卷 第八十章 故土

    回头看处,尘烟滚滚中,紫微天已渐行渐远。这一次挥师救北天,总算是大获全胜,也与北天结下盟约,按理应算颇为圆满,然秦弓心中却有莫名的忐忑。以往的那种感觉又一次生出。仿佛总有一种潜藏的危机正在逐渐的逼近!宛如一双锐利的双眼在暗处牢牢的盯着他,令他浑身不自在。这一次,比以往更加明显,而白泽自无明天遣使送来的信,也更让他笼上一层迷雾,信上只得四字:全军速回。

    “难道是龙池乘我不在之时,攻向魔界了?可是有白大哥和破军两员大将在,纵然有什么危机也不应该有万分的紧急吧?难道白大哥发现了什么?是星云球中的秘密么?还有,那圣百枢何以会化身天桓在北天出现?”一时间心中无数的疑窦,却无一可以解答。想得多时,只觉得一片茫然,似有所端倪,却总找不出什么头绪来。

    “不知道我不在无明天的时候,漪妹一个人好不好?”他心中忽然一跳,“难道是漪妹有事?”忙又想道,“不会,不会,漪妹能有什么事?”忽觉自己这般胡思乱想,不免有些好笑,到得无明天,自然一切都能明白了。

    他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魔界大军,暗道:“这般大军前行,不免太慢,倒不如我先走一步为好!”想到这里,忙叫过蓼莪、青阳,玄豹,道:“白泽将军既叫我们速回,料来定有大事相商,我看不如由我先回无明天,你等率军随后赶来,如何?”

    蓼莪道:“小弓,你的伤不打紧吧。”

    秦弓笑道:“多谢姐姐关心,这些时候早好了大半了,况我以渡空月门而回,转瞬便到,应无问题。”

    青阳道;“尊主放心,此处由大护法与我等在此,定然无碍。”

    秦弓点头道:“不错,天府的伤不会好得那么快,有你们几个在,便是龙池亲临也无须惧他!”

    玄豹忽道:“我也回去。”

    秦弓看了他一眼,道:“不必,你若走了,水族之军不太好调配呢。”顿了顿又笑道,“你也不用一直呆在我身边,想报仇还怕没有机会么?”

    玄豹哼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

    秦弓将天狼箭一展,当空划开月门,月门蓝幽幽的光芒照得他的脸上忽明忽暗。他心中忽然略一犹豫,似是觉得有什么不妥,然却又并不能想出到底有什么问题,呆得一呆,终究还是跨步走入月门。回过头来,又深深的朝蓼莪等人望了一眼。

    月门在身后隐没无踪,抬起头来,眼前已是魔宫大殿。秦弓快步而入,正见白泽独自一人站在殿内。

    他见是秦弓回来,连忙上前,道:“兄弟回来得好快,难道是借月门而归?其余人马呢?”

    秦弓笑道:“白大哥料事如神啊,我有些等不及了呢,所以才一个人先回来了。却不知何事,要我等全军速回?”

    白泽摇头道:“那个星云球我参详了好多日子,总算能看出些端倪来。近日忽见我魔界数员将星暗淡无光,恐防有变,所以才叫你回来。你等安然无事,那便最好不过了。”

    秦弓道:“旁人倒也没什么,只我受了点小伤而已。”

    白泽道:“看来我功力尚浅,不曾看准。”又道,“能令兄弟受伤的,色界天内也难得找出个把人来,难道是天府?”

    秦弓一拍掌道:“正是!那一战倒也酣畅淋漓。”遂把北天之事约略说了。说话间,仔细观察白泽的神色,见白泽只是凝神倾听,那昔日眉头的淡淡忧伤似少了许多,看来这些日子也已渐渐从父兄亡故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心中不免放心了许多。

    秦弓一口气说完后,笑了笑道:“我以为是龙池来攻魔界了呢,倒准备与他斗上一番。”

    白泽正色道:“你没有猜错,龙池是来了。”

    秦弓一愣,急道:“啊?那怎么怎么……”他心中想说,“那你怎么还这般悠闲的呆在此处?”然心中一转念,白泽定是早有安排,便把后面的话停住了。

    果听白泽道:“破军将军与六煞已至前方,估计如今已经开战了吧。”原本魔界六煞只剩下地空一人,如今却又在魔界中挑选了五名后起之秀,依旧簪了以前的名号,凑满了六煞之位,也足以担当些重任。

    秦弓听是破军亲自率军,便也放下心来,道:“有破军大哥前往,料来无妨,只是怕要让他与往日的同僚手足敌对了呢,恐他心中不免会难过。”

    白泽叹了口气道:“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龙池岂不也是你前世的兄弟?”

    秦弓愣得一愣道:“只怕他心中早无这些牵挂。”

    白泽又道:“那龙池和罗漪不也有兄妹之谊么?”

    秦弓苦笑道:“白大哥又何必专挑这些事来说?来来,且把你这些日子研究星云球的心得说与我听听。”

    白泽应得一声,自怀中取出星云球,呈在秦弓面前,道:“你且来看。这星云球所现者其实正是我们整个色界天的情况,而每一颗星便主我们色界天一员星君。”他边说边用手指着星云球中的星道,“喏,这里是南天,这里是北天,这个是魔界。这是天府星,最近颇暗呢,看来与你交手后受伤未愈。这是破军星,这是青阳……”

    秦弓看得津津有味,不觉问道:“那我呢?哪颗星主的是我?”

    白泽将手一指道:“这一颗,便是你了。”

    秦弓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此星却是在魔界与南天界的边缘之处,比之周围的星都要亮许多,见到此星时,秦弓心中不由微微一颤,仿佛一根手指轻轻的将他心底的某处一划而过,刹那间,便将许多往事在脑海中一一历遍:“这,这是我的故土啊……”他心中如是想着,口中喃喃道:“天狼星?!”

    白泽点头道:“正是!”顿得顿又道,“这一次不知是凑巧还是龙池有意为之,战场所在,便在这天狼星上。”

    秦弓缓缓抬起头来,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我要去天狼星!”

    白泽笑了笑道;“我知你一定会去,龙池定然也这般想,看来他也渴望与你一战呢!”

    秦弓的嘴边扯出一丝傲然与期待的笑容来,道:“我也一样!”

    白泽将星云球收好,叹道:“我研究了那么久,却也只能看到些大概,甚至都不能完全知道每颗星表征的是谁,研究得越久,就越佩服当年大长老之智慧如海,非我等可以望其项背。”

    秦弓道:“这么说来,还是不能知道式微身死之时所言指的是什么了。”

    白泽道:“不错,确实是没有堪透,我倒希望他不过是虚言恫吓而已,然乱离两位前辈莫名身死,反倒似坐实了他说的话并非是假。”

    秦弓忽然一惊,跳起身来道:“白大哥,你不要再研究这玩意了!我怕……”

    白泽接口道:“怕哪一天我真研究出来时。也会与乱离两位一样么?”

    秦弓并不作答,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白泽淡然一笑,笑容中竟有说不出的悲凉:“大凡生灵,早晚都是要死的,又何必在意这些呢。自从家父与大哥死后,我早已看透。”

    秦弓涩声道:“白大哥,你又何苦呢?白藏与白霄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