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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月传奇第43部分阅读

    板道:“你攻过来吧,废话少说!”

    破军往后退了两步道:“小弟不敢。”

    天府右手一扬,一指冰青凝作三尺青锋,朝破军虚虚一指道:“既已下来,哪有不战之理?看剑!”话音刚落,三尺青锋已搅起寒风阵阵,扑向破军。

    破军长枪一横,道声“得罪了!”舞动吹雪神枪,枪如雪龙一般,张牙舞爪,扑向天府。他虽说不敢与天府交手,然真个动起手来,手下却无半分留手,一上来便是尽力而为。只因他深知这个大哥的厉害,又哪敢轻敌?

    城头上战鼓隆隆,魔界战士个个高声呐喊,为破军助威。

    两人皆是是寒气冰雪的好手,一动起手来,立时飞雪连天,冰冻三尺,搅得周天寒彻。那寒意,便是远远的处在城楼上,也能清楚的感觉得到。功力稍弱的士卒真恨不得抱作一团才好。蓼莪忙叫过火族战士,将他族战士换下,驱动御火术,这才好了许多。

    秦弓、蓼莪等人看着天府、破军两人交手,不由微微捏了把汗。

    那破军虽骁勇非凡,然遇到天府,竟是不能撼动他分毫。天府意态潇洒,举手投足间,便把他的招式一一化解,间或还上一招半式,破军便连连退却。

    天府手下分明留情,边战边低声道:“你明知不敌,何苦再战?”

    破军却不接话,反越战越来精神,只见他将吹雪枪一展,一枪化作十枪,十枪化作百枪,百枪化作枪山枪海,重重枪影直朝天府压去,枪中更杂着无限冻气,宛如将一座巨大的冰山推向天府一般。

    天府往后微一撤步,右手忽然将青锋收了,只将一根食指朝前伸出。

    破军心中一惊,暗道:“冰青出现?”

    一个念头还未转完,便见天府的那根手指上青气微微一现,已伸入重重枪影中。漫天枪影顿时消失无踪,只见那指尖正抵在吹雪枪的枪尖上,一股凛冽的寒气自枪尖迅速传过,吹雪枪立时蒙上一层厚厚的玄冰,宛如一根冰棍仿佛。

    破军似早已料及,长枪连忙撒手,一蹲身,竟赤手空拳冲至天府跟前,只见破军左手一张,一道火光自掌心窜出,直奔天府面门。天府一惊,失声道:“御火术?”连忙向后一仰。不料破军右手如闪电般伸出,掌端一片青紫,已将冻气发挥到迹近冰点,猛的推向天府小腹。这一招既快又狠,正打他个措手不及。

    天府让过面门爆焰,破军右手已触及他小腹。天府根本不及避开,闷哼一声,已然中了破军一掌。

    破军一招得手,立即便退,后撤时一把抓住吹雪枪枪柄一抖,吹雪枪破冰而出,复又回到他手中。

    城楼上见破军兔起鹄落,陡然间形势突变,反打了天府一掌,不由得欢声雷动。

    然破军却无半分喜色,将枪横在胸前,依旧凝神以待。

    天府的身子缓缓站直,低头看处,小腹处正蒙着一层寒冰。天府伸手一掸,寒冰应手而落,竟似不曾伤到他分毫。

    “你竟然学得那魔女的御火术了?”天府眉毛微微一跳,道,“长进倒是不少么。”

    破军答道:“大哥过奖了,这御火术小弟学得还不到火候,只能发挥三成的功力。”

    天府冷哼道:“一个女子,便让你投了魔界,将所有的一切尽皆抛却。你有什么脸叫我大哥?”

    破军将长枪一收,正色道:“大哥不说此事倒也罢了,既说起,小弟不免斗胆也要说上一说。”

    天府那原本青白色的面孔更现苍白,喝道:“你要说什么?”

    破军低声道:“那龙池能夺得帝位,多有得大哥臂助。不知道大哥何以要助他做出这等大逆之事,这样的事情又怎地是行事处世一贯刚直忠诚的大哥所为?旁人或者不晓,做兄弟的又怎么不知道大哥的心思?你,不也是为了一个女子么?”

    他每多说一句,天府的脸便白得数分,待得这几句话说完,一张脸已变得煞白。

    破军说话声音甚低,只得天府与他两人听得见。城楼上众人只看得见天府脸色越来越差,却不明所以,皆自心中奇怪。

    破军又道:“论武功,小弟自然不是大哥的对手;可是要说到敢爱敢恨,大哥不及小弟多多了。蓼莪与我,两人齐心,我为她做什么,我都觉开心无限。大哥呢?我倒要反问一句,你为一个不喜欢你的女人,做那么多事情,值得么?”

    天府一愣,大叫道:“你说什么?”猱身扑上。

    破军似是早有准备,话音一落,立刻跃至半空,返回城楼,口中兀自高叫道:“小弟一片肺腑之言,大哥你好好想想吧。”

    天府一击不中,不由愣在当地,呆呆不得言语。

    城楼上,众人见破军无恙归来,俱都欢喜。蓼莪更上前一步,拉着他的手问道:“喂,你都跟他说些什么?”

    破军一笑摇头道:“没什么。”

    蓼莪笑着道:“卖什么关子啊?”

    白泽却一旁点头道:“破军将军果然智勇双全。这番交谈,不管说些什么,皆可叫那龙池对天府大是起疑。这一招离间计正是恰到好处。”

    蓼莪侧着脑袋看了破军一眼道:“原来你也有许多花花肠子么?平日里倒不曾看出来。”

    秦弓也自笑道:“只要对蓼莪姐姐不花花肠子就好了。”

    破军俊脸微微一红,正色道:“适才不是要抢尊主头功,实是对方只来一人,虚实不知,尊主前往不免冒险,是以才抢先了,望尊主莫怪。”

    秦弓拍了拍破军的肩头道:“破军大哥怎么说这等见外话?这个我自然明白。”

    天府呆得一阵,又在城下叫阵,然魔界众人只管站在城楼闲谈,更没有一个理会他的。他叫得一阵见无人应战,只得返身怏怏而回。

    第一卷 第八十六章 对阵

    天府回到天界大营,步入中军帐。龙池见了天府,拍手笑道:“天府将军出马,定然旗开得胜,不知可有所斩获?”

    天府默然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龙池见状,不由将脸一沉,道:“听说与你交战的是破军?难道将军对这叛贼还存着兄弟情谊?抑或听了他的蛊惑,要背叛我这个弑主的贼子?”

    天府心想:“原来你躲在云端里都听得清楚、看得明白呢,还来问我作甚?”然他自觉问心无愧,只道:“那破军也非庸手,我拿他不下。”

    龙池勃然大怒,喝道:“好你个天府,你显然是手下容情。又与那破军密语半晌,分明阵前通敌,还要狡辩?!来人那,给我推出去斩了!”作势要去拿案前令牌。

    天府听得要斩他,不由一惊,往后退得两步,抬起头来,看了龙池一眼,只见龙池一脸怒气,真个火冒三丈,然眼神里却似藏着一丝快意。

    天琴此时正坐在龙池身边,忽听得龙池要杀天府,不禁失色,脱口道:“不能斩他!”说话间伸手便去扯龙池拿令牌的手。

    龙池眼光斜睨,不自觉间眼中尽是恨意,却又藏着自觉看透他人心思的得色。

    天琴见了那眼光,全身一颤,暗想:“他做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帐下众将听得要斩天府,个个惊惧。贪狼越众而出,道:“陛下息怒,天府乃天界柱石,怎能贸然将他斩首?”

    太阴亦道:“天府他向来忠心,断无通敌的可能,望陛下明察!”

    南天六星君一并下跪求情,天府却只是站着一动不动,他眼看着龙池。只见龙池一手被天琴抓住,另一只手却有意无意的放在天琴的背心。心中想道:“龙池,你想作甚?难道要用天琴的性命胁我?”心头不觉一紧,昂然抬头,双目瞪视着龙池。

    龙池见他眼光凌厉,心中冷笑,脸色却已稍霁,缓缓将拿令牌的手放下,左手却依旧不离天琴背心,沉声道:“天府,既有许多将军为你求情,我且不斩你,你依旧前去讨战,若这番不能提得敌将头颅回来,便提着自己的头颅来见我好了。”说到后来,声音中极是肃杀冷峭。

    天府呆得一阵,终究还是低下头来,应声:“是!”转身出营。

    龙池站起身来道:“各位将军,我们且前去与天府助威!”

    众人答应的一声,各率本部军队,直往无明天而去。

    天界大军遥遥站在城外,先将一通战鼓敲得响彻云霄,以振军威。天府一人站在阵前,高喝道:“魔界之人听了,哪个不怕死的,速速前来与我一战!”

    秦弓见天府去而复返,虽有大军相随,却皆在远远观望,便道:“看来破军大哥的计策生效了,龙池对天府起疑心了呢。”他却不知那龙池正要找天府的茬子,破军不过是给了龙池一个极好的借口罢了。

    他朗声一笑道:“天府将军少安毋躁,我秦弓便来会你一会!”说罢腾身而下,半空中已将天狼弓执在手中。

    天府见秦弓亲自上阵,暗暗咬得咬牙,上前一步道:“我们又见面了。”

    秦弓哈哈一笑道:“能与天府将军一战,实乃平生一大乐事。”

    天府略一点头道:“动手吧。”

    秦弓却道:“且慢!”

    天府一愣:“阵前交战,休要废话。”他心想,“你纵是再劝我百遍,我又怎可降你?你是不能明白我的处境的。”

    秦弓微微一笑道:“将军误会了,我只是想提议一下。”

    天府一点头,示意让他说下去。

    秦弓道:“当日与将军一战,也不曾分什么胜负,如今再按着上次的打法,估计也是一般的结果,未免无趣。不如我们都不用法力,单凭着兵刃拳脚,一决高下,将军意下如何?”

    天府不假思索应道:“好!”将手一晃,冰剑铸在手中,问道,“这个可算是法术?”

    “不算!但用无妨。”秦弓道:“将军是光明磊落的人,一诺千金,我也不可占了将军的便宜。”

    两人一举冰剑,一使天狼弓,相对而立,不再说话。

    天府身形一飘,首先发难,手中剑走偏锋,一招三式,刺向秦弓。秦弓天狼弓一晃,也不示弱,迎上前去。

    顷刻间两人已过了十数招,果然并不用什么寒冰御火的法术。剑弓偶尔一撞,便激起一溜青红色的火花,两人均是全力施为,不敢放松。这等近身肉搏,稍有不虞,便当血溅五步,尸横就地。场中两人战得多时已逐渐额头见汗,然神色却皆自轻松,倒仿佛是两名故交切磋一般,并不似沙场决杀。

    天府心中暗暗称赞:“好个秦弓,武艺弓法也是这般精湛!”

    秦弓直接大声称赞道:“将军好剑法!”手上并不放松,天狼弓呼呼挥舞,比之适才又多得几分力量。

    天府只觉压力陡重,仿佛场内的空气都被天狼弓扫了出去,形成一团真空仿佛。那种压力,不必被弓打到,便已如同高山压身,几欲粉身碎骨。

    天府深吸一口气,一声大喝,手中剑陡然之间快了十数倍,只听得破空之声嗤嗤作响,宛如在这一团真空上顷刻间刺出无数个孔来,场外空气迅速自孔中穿入,宛如利箭射入一般。他所刺的位置极是微妙,利箭似的空气并不能伤到自身,皆朝秦弓飞去。

    秦弓回弓一搅,真气激荡间,只听得场中一声爆响,气浪翻滚,直震得大地微微颤动,烟尘滚滚。反射而出的空气,激荡而出的气浪,波及百步,气势惊人。

    两人战得兴起,浑忘了周遭一切,皆自全心投入到这酣畅淋漓的对战中。

    龙池在后看得分明,眼光朝身边紫、白两电将一扫。

    亢厚与瞬流会意一点头,皆自一展手中兵刃,但见紫白两道电光宛如两条蛟龙,直奔天府与秦弓两人而去。

    紫电射天府后心,白光击秦弓背部。两人正自凝神交战,哪里会料到陡然有这等强劲的敌手来袭?这一番,只怕两人皆要遭难了。

    城头上白泽等人大叫“不好!”想要抢下城头也已不及。

    龙池身后众将也自一声怒吼,纷纷往前冲去。

    龙池脸上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来,宛如那心头的愤恨与嫉意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秦弓、天府,今日还不叫你们死在当场?!”然笑容还未在脸上完全绽放,场中形势突变。

    秦弓与天府正在战中,忽见有电光袭向对手后背,皆自一声喝,两人一错身而过。

    秦弓手中天狼弓锃然弦响,紫色电光被弓弦一带一弹,立时倒飞上天空,划破苍穹,消失无踪。

    天府左手一张,一道玄冰结界陡然而现,正挡住白电来势,白电在结界外蜿蜒盘旋,却始终不能破却结界,终于力竭消散。

    两人却是一般心思,分别替对方挡了身后袭击的一招。

    惊诧、恼怒,与来不及收回的笑意在脸上并存,令得肌肉不断的扭曲,龙池的太阳|岤微微跳动着,只觉耳边嗡嗡作响。诧意,莫名而动,怒意,自心深处泛起,恨意,绵绵不绝。所有的一切,将他化作一只几欲噬人的猛兽。

    他呆立当地,只觉所有的感觉一波波的冲上头脑,又一波波的如潮水般退去,那所有的感觉只有一个字:恨!无尽的恨。恨天狼,为何始终都比自己强,恨天府,为何对天琴怀有情意,恨天琴,为何对天府倾诉心事,恨这界天,竟不能有自己主宰!恨!恨!!恨!!!刹那间,宇宙万物,都一并被这恨意吞噬,便连自己,也一并恨了起来。

    秦弓与天府相视一点头,心中皆存感激之意。

    秦弓道:“多谢将军!这一战依旧是打了个平手。”

    天府声音依旧冷然:“承让。”

    秦弓哈哈一笑,正要返回城楼,忽听得一人撕声道:“不要走!”回头看时,却是龙池。

    只见龙池面目狰狞,将手一举,大喝道:“给我拿下!”

    身后众士卒立时冲上前去,要将秦弓围困,紫白两电将一马当先,也自冲上。

    秦弓傲然而立,更不退却,一横手中天狼弓,右掌中现出七彩绮丽的光芒,天狼箭已然在手,哪里惧他分毫?

    城楼上白泽一声令下,魔界士卒纷纷而下,要助魔尊作战。

    蓼莪冲在头里,她一见紫白两人便觉分外眼红,一舞离火锤,便迎上紫电将亢厚。

    玄豹紧随其后,迅疾如豹,扑入阵中,淬水魔刀一抡,正与白电将的长弧双刀战在一处。

    南天六星君六般兵器齐展,迎上秦弓。破军见状也自上前,敌住贪狼、七杀,秦弓以一敌四,一番厮杀。

    魔界尚留下白泽等人,依旧站在城楼应策,并不参战。

    魔界众将士连日来频频退却,早憋得一股气在,个个勇猛,人人奋力。天界士卒反长途跋涉,不免疲惫,虽然人数稍多,却也不占便宜。

    南天六星君虽在战中,却因适才那电光竟连天府也一并袭击,心中存着疑虑,并不能全心作战。而秦弓也并不过分进逼,因是两者不能分出高下,只是一味战个不休。

    破军与贪狼、七杀毕竟手足,也呈胶着之状。

    蓼莪的御火术已至白热境地,更有火鸦护身,一入场中,立时四下里一片火光。亢厚将一柄紫电穿云锥使得风雨不透,挡住阵阵热浪,乘隙发出紫色电光,亦是不凡。两人正斗个旗鼓相当。

    这一番兵对兵,将对将,杀得好不热闹!

    再看瞬流与玄豹之战。那瞬流的电与亢厚的电自有些不同。亢厚走的是刚猛一途,宛如雷电交轰,迅猛无比;瞬流的电却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走的是阴柔的路子,宛如雨中之电,更易伤人。

    玄豹平时深受青阳照拂,自见这几员电将伤了青阳,心中大有痛意,当日虽杀了圣百枢,犹自未甘,此时更是全力而为。双手一招,现出一条水龙来,劈天盖地,朝瞬流咬去,手中魔刀连扬,地面百道蓝瀑倒冲而出,皆朝瞬流冲去。只见他不断施法,双目尽赤,这哪里是作战?分明便是拼命!

    瞬流见他这般模样,也觉有些害怕,手中长弧双刀电光连闪,架住水龙,身形晃动,躲开蓝瀑,一个旋身,身化白虹,自罅隙中飞向玄豹。

    玄豹怎料他在这等密集的攻击中还能陡然反击?想要招架,白虹已到眼前,哪里还来得及有什么动作?

    “小心了!”玄豹忽听得一个声音高喊道,便见眼前一花,猛觉一股大力传来,自己不由自主往后退了数步。接着便听得瞬流一声怪叫,显已受挫。定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