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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遂意第7部分阅读

    走进城里。

    城内街道宽广,非常整洁,街上往来的人特别多,吆喝叫卖声此起彼浮,好不热闹。非离仔细观察着四周格局布置,“青砖小瓦马头墙,回廊挂落花格窗。”继续在城内转了半天,整个城市呈四方九宫格局,正中心是城主府以及其他重要的公务设施,其中东边四个区是富人住宅所在,另西边四个区就是平民和商贩所住之地。

    非离与祥云花了些小钱买了许多江南的小吃,随便找了个茶寮点了一壶茶坐下歇脚。忽然,就听得大街有人奔走相告说衙门里有案要审,大家都去看看。非离一听顿时来劲,想要去凑个热闹对着爹爹说道:“不如我们去看看这个果青天如何审案?”祥云知道女儿也想见识这位果大人,随即答应一并前往。

    非离和祥云到了衙门口,非离见人太多,眼珠一转随手扔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碎银在大街上大叫:“那是什么?闪闪发光……是谁掉的银子。”本来围着观看的人,一见银子连忙跑去拣取。非离趁这个工夫拉着爹爹在衙门口站了靠前的位子。不一会,争着拣银子的人又站了回来。众人都是一脸失望,唯有一个小孩扬扬得意。

    届时,大堂惊木响起,只见一个着青色官袍打绣白鹏的扑子的淡雅二十五六的女子高坐公堂,堂下左右各站着六个手执刑杖的衙役。一对二十来岁的夫妻跪在大堂,递上状子哭道:“告状人张桌,系襄央城民籍。告自家姐张光偷换女儿一事。姐冒认作女,抵赖不换。望大人垂怜,秉公办理。万代感恩。”

    那果其俊看了状词,对着另一边年长的夫妻问道:“你们可有什么话要说?”妻子大呼道:“大人冤枉啊!去岁初春,家堂对吾等姐妹二人说,若是那家先得孙女,谁就得传家长之位。可巧,家夫与叔叔同时有孕,家夫一举得女,叔叔只得男孩。遂母亲将家令传于小的。怎知,小妹心生嫉恨,拾掇其夫诬告吾夫妻二人。这是她夫妇陷害。”

    那对年轻夫妻听到姐姐如此瞎说,随即嚷道:“姐姐为何睁眼说瞎话。鸣儿分明是我们的孩子。还希望你惦念姐妹情谊,让我骨肉团聚。”那边年长夫妻大喝道:“妹妹与妹夫好生无理,明明是自己丈夫肚子不争气,反倒怪起我们夫妻说瞎话来……”

    “啪……啪……”惊木堂响起,大堂顿时安静下来,果大人说道:“这公堂之上,岂能容你等小民撒野。”说完,命近旁的师爷拿起一只令牌递给一名衙役,吩咐道:“你且去张家抱住那名孩子,本府只有公断。”

    站在大堂外的非离已经知道这位大人心中计算,笑着对爹爹说道:“这位大人果然有‘神童’之名。”祥云笑道:“难道我儿已经猜到了?”非离反问道:“爹爹,不是一样也猜到了吗?”

    这果大人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望着玉立堂外一对相识而笑的父女两人,心里猜到她们定是知道自己的想法了。她本来就是风流世家女子,见非离二人皆是天人之姿,行事又洒脱不羁,早已心生结交之意。

    不一会那名衙役领着一个怀抱婴孩的小厮走了进来。果其俊命人将孩子抱给自己,逗弄一会后说道:“好个伶俐的小娃呀!难怪招人喜欢!本府已经想到了,既然你们两家皆说是自己的孩子,我看不如这样。将这孩子放在大堂之中,由你两家父亲抢抱孩子。谁抢到了就归谁吧!”

    那对年长夫妻一听只是笑了笑,年轻的女子反骂道:“我本以为大人是个明理之人,怎么如此儿戏。”果其俊不满道:“你若是不愿如此,那就直接判给你姐家。”一旁的丈夫拉住急欲争辩的妻子,叩首道:“民夫愿意一试!”

    果其俊抱着孩子走下堂来,将孩子慢慢放在地上。果然那年轻男子微一瞥眉满是担心孩子着凉,急急示意果其俊快些宣布开始;而另一边年长的男子则面无担心之色。

    待果其俊一声“开始”,两个男子都飞快地各拉起孩子的胳膊欲抱起小孩,忽然孩子大哭出声来,年轻男子一听,手中力道放轻,孩子一下子就被年长男子抱在怀里。年轻男子只能哭着看着孩子被姐夫抱走。他的妻子也只是轻拍他的肩膀,略作安慰。

    果其俊噌地站起,抡起惊木堂大喝道:“张光夫妇,尔等还不认罪!”张光夫妻被果其俊这一吼给吓跪了,狡辩道:“不知大人所说为何?”果其俊冷哼一下,说道:“本府宣判,现已查明婴孩实属张桌夫妻所出,张光偷换孩子,念其一家人,罚金三两赔于张桌。”

    张桌夫妻直呼:“多谢青天大老爷啊!……”

    堂外有人问道:“大人如何的知的?”果其俊解释说,她只是知道亲生父母对于孩子总是来得上心些,自己把孩子放在凉地上,那张桌之夫就面露担心之色,此其一;二人在争抢孩子时,张光之夫只一味莽抢并不担心会把孩子哭地厉害,而张桌之夫却是在听到孩子啼哭后,就不敢施力。由此可见,孩子系张桌所出。

    待果其俊准备细细找寻非离二人时,发现已经没有影子了,心下暗暗难过,只盼能再此相遇。

    相识

    第3章

    说来也巧,有心结识偏无缘,假日踏青偶相识。在襄央城南约屋里出的谢家凹,由三百年前西家兴建的园林式的庭院,当初西家家主筑堤凿池,引白马泉水作鱼池。池中起钓台,堤上植青松、翠竹、芙蓉、垂杨,修有凤泉馆、芙蓉台。这西家池背负岘山,面迎汉水,山色苍翠,林影徘徊,水碧无尘,溅珠如玉,游鱼接喋,莲花飘香,人称”沙河烟村,映带城郭,自是天然绝境”。自西家于一百年前将此处买与官家后,就成了城中踏青的绝好去处。

    此时正值夏日,非离和祥云游历此处。非离看着眼前的芙蓉俏生生地开放,杨柳依依,松柏挺拔秀丽。难怪有前人说“襄央好风日,留醉与山翁”。此间有一处茶馆,非离和爹爹走了进去。

    眼下这家茶馆已聚集了十几个茶客,店下桌少,每张桌上都有两、三个人,正自吵吵嚷嚷地议论着什么。小二东奔西跑忙得不可开交,掌柜的坐在柜台后劈里啪啦拨着算盘珠算帐,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阳光映照之下,大门上书有“有间茶馆”四个大字的匾额亮堂堂的,显出一片勃勃生机。唯有北角一张桌子无人,大概因为这个角落背对阳光,十分昏暗,旁的客人宁可挤在一张桌上也不愿坐那儿,是以茶客虽多,这张桌子仍然空着。

    小二见有客人来了,迎上前去,赔笑道:“来了两位,里头请!”非离拉着爹爹径直走到北角的桌子坐下。小二跟到桌前,笑问道:“二位喝点什么?小店有上好的龙井、毛尖、乌龙。”非离轻声道:“来一壶雨前龙井吧!”

    忽然一个魁梧的女子提高声音说道:“我家小姐的腿治的好吗?”半晌,旁边一个头发苍白的老妪慢条斯理说道:“张管事,你省省吧!谁不知你小姐骑马摔断了腿,那是断腿!是谁也治不好的!你还说!”这么一说,周围的人都议论开来。另一个女子笑道:“我说,张大姐。要是你家的主母能将奖金再翻一倍兴许有人愿意试下!”众人均哄道:“要她家夫人再多拿出一百金,只怕是懒猪上树吧!”张姓女子呐呐不语,羞得满脸通红,扔了两个小钱在桌上,拔腿就走了。

    小二端上一壶雨前龙井茶,摆到非离二人桌上,陪着众人笑了几声,拾起张管事扔下的铜板,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非离听到有机会可以赚钱了,就低声向对面的一个中年女子打听朱家的住处。待得临近午时,非离招呼小二付帐后和爹爹一起走到了城东朱家。

    非离扣门,向守门的门房说明了来意。那门房一听,有人能治好自家小姐的腿疾,忙急走告诉主母。朱夫人一听女儿有救,忙命人带医者来到正厅。

    那朱夫人一见非离和祥云进来,不免失望起来,悻悻地招呼着非离父女。非离知道这位朱夫人见到自己会有怎样的表情,遂说道:“夫人。莫不是嫌弃在小年小,必学医不精吧?”那朱夫人闻言想要争辩,非离制止道:“夫人,请听我说完。您可听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於弟子’吗?所以我希望夫人可以让我看看小姐伤势,说不定我就能医治了。”那夫人见非离说得如此坦然,转念一想,试试又何妨?自己也没有多大的损失,遂命人告知小姐。

    此时,朱小姐正卧房中与昔日同窗果其俊大人聊天。一听家人通报有人声称可以治好自己,她不愿放弃这个机会,就令人快带医者见自己。非离一听小姐要马上见自己,对着朱夫人笑道:“夫人,我与爹爹远道而来,还未曾进食。还请夫人能为我爹爹准备一顿便饭。”

    朱夫人听到非离说这个年轻的男子是自己的爹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还是青年的男子竟然有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儿。仔细想来这男子保养的如此之好应该是家学渊源,难怪这个少女敢如此大胆说自己术业专攻呢?随即,朱夫人命人叫来自己一竿夫婿陪着祥云吃饭,顺便也可以学习着保养好自己肌肤。

    非离来到朱小姐房前,见到果其俊站在门口遂行礼道:“果大人好!”果其俊一见非离,就高兴说道:“医者客气了!这里是我同窗之所并非官府,再说某只着便衣,唤我真名就好!”非离笑道:“果大人太客气了,那小妹就唤你一声果姐姐可好?”果其俊见非离如此好相处,遂点头应下。

    非离仔细查看了朱小姐的伤势,发现小腿骨折,可能在搬运时没有固定好伤处。但这并不要紧,根据天医门的《金针度世》中所说有一种方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非离在屋外摘下一条柳枝,剥去了皮,再将柳枝整成骨形。柳枝中间打通成骨腔状,然后放在两段碎骨头的切面中间,代替被切除的骨头,在安放时,木棒的两端和骨头的两个切面都要涂上热的生鸡血,再把一种能生长肌肉的“石青散”撒在肌肉上,把肌肉缝好,在接合部位上敷上接血膏,夹上木板以固定骨位,便大功告成。非离做好一切后,嘱咐朱小姐要注意此后三个月要固定好木板,植入骨中的柳枝,会渐渐被钙化,成为骨骼。

    等非离做好接骨手术,已是一个时辰以后了。祥云看到非离自信地走到大厅,就知道女儿成功了。他忙给非离盛好饭,朱夫人等见非离出来就急不可奈地跑到女儿房里看个究竟。半个时辰后,朱夫人笑呵呵地走出来,嘴里直说着感谢非离的话。

    非离笑道:“朱夫人,我只能说我给令千金做的接骨手术很成功,但是两个月后的复健也很关键。所以我冒昧地要求能留在府上,好好照顾朱小姐。不知夫人意下如何?”朱夫人本来还担心非离和祥云要马上离开,一听她要留在府上,照顾小女。顿时,忙招呼家人收拾好西厢的一个二进的院子,拨了四个小厮好好照顾她父女二人。

    非离很满意朱夫人的安排,看来自己又可以省下了许多的开销了。最重要的是,爹爹可以不用在这么热的天气里戴面纱,躲避客栈的那些好色女人窥视了。哈哈……真是晚上做梦也会笑醒呀!

    揭穿

    第4章

    非离父女所住的这个西厢的小院紧挨着朱家小姐巍峨的所住的绿圆,对于非离出入往来很是方便。这小院一进住的就是朱府拨来照顾非离二人的四个小厮;二进楼下住着非离,楼上则是祥云的卧房。

    果其俊知道非离父女就在朱家住下后,时不时找个借口溜到朱家美其名曰看好友,实则是想看美人和讨要美容之术。原来这果其俊一见非离和祥云,以为是兄妹遂起了求亲之心,细细一打探才是这对“兄妹”其实是父女。她心下不得不佩服祥云保养之道,暗自希望自己以后的夫婿要是懂得美容之术就好了。非离见果其俊不时找父亲询问保养之道不甚其烦,只好把自己知道的药方全写在纸上给了她,这才罢了。

    非离只除了要替朱巍峨换药出院外,通日里不轻易出院,只是陪着爹爹聊天嬉戏。非离对院里的小厮极为照顾,一般没有什么事情要麻烦他们,只是让这几个小厮陪着自己和爹爹说说话,浆洗一些衣服。那四个小厮见非离父女是如此好相处的人,自然是尽心服侍。主仆六人相处融洽和谐,欢言笑语不断。

    一日非离从绿圆得了些水果回到小院,一进屋就倒腾着找了只面盆大小的碗以及几只小碗,又从自己的医囊中翻出一节纱布和一只还未开用的药锤走了出去。非离招呼大家快些坐到院中树阴下,把水果递给四个小厮要他们把同类的水果去皮后放在小碗里。不一会的工夫,那些水果就被拨了干净,非离随手端起一碗倒入放置好的纱布,左手猛地捏紧纱布的四头,右手拿着药棰磨研起来,不一会那果汁就流了出来,倒回小碗刚刚好。非离忙让人去找些砂糖放入其中,搅拌一下,递到爹爹手中说道:“没想到,江南的夏天比北方要热些。来爹爹试试我做的香瓜汁。”

    祥云喝了一口,觉得口津甘甜、胸中凉意阵阵,出口道:“果然凉快了许多呀!”

    非离见到爹爹高兴,就加速处理了其他几个碗里的水果,制了大概五六种的果汁。非离就一一分给其他四小厮要他们也尝尝,那四个小厮平日里被非离说教够了,也不推辞自己就喝了起来。祥云本就是个心善和蔼之人,自和非离出走以来见到些须世面,对待下人已不再是往日的虚伪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和体恤,影影自成风范,让人觉得别样的亲切,如沐春风,觉得他就是一个仙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此时,果其俊又来到非离的这处小院,当她看到眼前这欢笑的男女只觉是瑶台仙子在此嬉戏。看来这苏家父女确实不简单,这四个小厮才在近旁不过一月就已比其他小厮来得俊俏些、活泼些了。她远远大叫:“叔父,苏小妹好!可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也让我知道尝个鲜吧!”

    非离看着这位风流大人正眨着眼睛往着自己,心下懊恼起来,自己当初就怎么听信了别人的谣言呢,眼前这痞痞的脸还是自己在公堂上所看到的人吗?误交匪类,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非离当下决定不理她,转过头去。果其俊见自己做怪没有博得好感,转而拉着祥云的衣袖哭诉道:“叔父,你看苏小妹欺侮我这个大姐。您也不管管她?”

    祥云对于撒娇卖乖从来都是心软,也就出声劝道:“离儿,来者都是客。更何况,果儿是你结拜大姐了,还不快给你姐姐赔礼!”非离知道父亲好心,没好气地对着果其俊说道:“果姐姐,小妹适才失礼了。给你赔罪!不知姐姐今日怎么又有空闲来看巍峨姐拉?”

    果其俊见非离只字不提希奇事物,只对自己使气也不生气,反而觉着使小性子的非离特别可爱。难怪自己总是想要逗弄非离。于是笑道:“哎呀!瞧妹妹说的,巍峨与我十年同窗,怎么好不来看。再说,我叔父住在这里,自然是要时常探望。怎么苏小妹对此有异议吗?好妹妹,快给姐姐喝喝你手里的东西,说了好多话,嘴巴好干啊!”说完,就起身抢走了非离的碗,自己咚咚喝尽。喝完后,还不忘喳吧下嘴发出自己的意见:“砂糖还要多放点,不够甜。其他的,暂时还没有意见。还有吗?”

    非离一听,怒道:“好呀!还真是天生大小姐的命呀!去,你自己去柞汁加砂糖就好了啊!哼!”果其俊一见非离生气了,笑道:“哎呀!我们和蔼可亲、妙手回春的大小姐生气拉!我得快些敲罗打鼓让大家来瞧瞧,万年笑面虎被我破功了!”非离一听好不可笑,笑骂道:“好呀!你去打鼓让大家来评评理,也让他们瞧瞧受万人景仰的果大人其实就个小泼皮!”

    小院里的其他五人已经习惯了她们的笑骂,一边品尝果汁,一边看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双人相声表演。这生活就是这么惬意呀!

    这头,非离与果其俊吵完了也就姐妹好的坐下说起话来。果其俊说道“妹妹,可有法子治疗‘惊症’?”

    非离想了一下说道:“姐姐可以说具体的状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