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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梭第20部分阅读

    交在烂眼汉的手中。

    狠狠的穿了长袍又登上裤子穿上靴,烂眼汉已见金小山在他穿衣的时候也解下了钱凤,

    且把钱凤扶在屋子一边帮着穿衣裳!

    “嗖”的一声,烂眼的宏色早暗中拔刀向金小山劈来。

    腾身跃上床,金小山一脚撩起棉被向宏色盖去,不料另一边的苗菁菁也双手握着两把短

    刃,和身向大床上卷杀过来,两个人似是根本不欲多言,光景是杀完了事。

    冷哼一声,金小山旋身贴着苗菁菁的背跃下床,一掌拍在宏色的薄刃钢刀背上,顺势一

    脚向宏色腰间踹去。

    苗菁菁双臂一伸,双刀如巨鹰利爪般向下扑来。

    屋子里空间有限,金小山见顶上冷焰连闪不断,反手拔出腰间的“阎王梭”,而披在他

    身上的防雪大麾也被他解去,于是,叮当两声脆响,仍然包在绿绒包中的“阎王梭”,已扑

    挡住苗菁菁的双刀,下面一脚虽未踢中宏色,但也把宏色逼退五尺。

    现在,金小山手中多了一个绿绒布包,但他仍未打开来,人却闪展在宏色与苗菁菁二人

    的刀锋之下,犹似怒涛中的一条大鱼。

    又是一阵搏斗,烂眼的宏色突然一个倒跃,人已蹿在一张桌子后面,只见他沉声喝道:

    “菁菁。”

    不料苗菁菁早叫道:

    “等什么,两个打一个,时间一久,胜在我方,还不施把劲做了这小子,别耽误我们办

    正事呀!”

    “哦呸!”,金小山冷厉的沉声道:

    “大白天就干那种猪狗游戏也叫办正事呀,我操,简直是马不知脸长,屎壳郎钻粪坑—

    —真的要臭不要脸了。”

    尖尖的嗓音,只听叫宏色的戟指金小山道:

    “你奶奶的,先报个名字来。”

    金小山怒道:

    “有必要吗?奋牲!”

    又是一声尖叫,宏色道:

    “王八操的,在这大山里谁不知道五月花关大爷,瞎了你的狗眼,你竟敢这般斗胆的撞

    你家关爷的好事。”

    苗菁菁早尖叫道:

    “宏色呀,你一向不罗嗦的,怎的同这小子闲扯一通,且让我二人合力把他扯横,完了

    你再去尝新鲜的,如今动上刀子,我已失去那股子火辣辣的兴头了。”

    金小山心中琢磨,这下子可好,怎么又是个姓关的,只不知五月花关家与老金矿村北山

    凹的关家,除了五百年前是一家之外,会不会是一根枝上发的芽儿本家人。

    心念间,他冷冷一笑,道:

    “五月花庄,这会是什么地方?”

    边回头去看蜷缩在屋子一角的钱凤,那意思是想听听钱凤的,但他见钱凤已吓的成了个

    可怜虫,心中在想,我可怜的小女人呀!就这个场面已把你吓变了形,走了样!

    其实钱凤不只是吓的,多一半还是冻的,虽然屋子里有那么一盆炭火,但外面却在下大

    雪,这时候她衣服被剥光,岂有不受寒之理,再说那烂眼宏色几杯酒一喝,自是不怕受冻了。

    这时钱凤冲着金小山直摇头,显然她也未曾听说过什么叫五月花的地方。

    突然听得苗菁菁道:

    “哟!你们在大山里走动的人,怎么连那五月花也没听说过呀,这可倒是新鲜。”

    金小山一咬牙,道:

    “新鲜不新鲜,难免手下见真章,二位何不省省口,专心一致的动手吧!”

    烂眼宏色怒道:

    “你跑不了的,不过我问你小子,可是从墨云谷过来的吧?”

    金小山一怔,旋即呵呵一笑,道:

    “别提什么墨云谷,先说说这五月花庄是什么地方,那儿都是些什么样的牛鬼蛇神。”

    烂眼宏色未开口,苗菁菁早尖声道:

    “小鳖娃,顺手你往屋外看,八里地有个桃花坳,五月花庄就在那儿,庄主姓关名浩,

    江湖上的小角色,自然是少见识浅的未曾见过了。”

    耸肩一笑,金小山道:

    “我道是什么样的啃天吃地大人物呢,却原来是那恶名远播,臭名在外的‘人面狼’关

    浩呀!”

    烂眼的关宏色一愣,怒道:

    “我爹最忌讳别人叫他‘人面狼’,你小子真该死!”

    苗菁菁也尖声骂道:

    “好个大胆泼皮,你今得罪关少爷,也就是得罪五月花庄的关二大爷,当然连墨云谷你

    也得罪了,小子,你等着挨宰吧!”

    烂眼一眯,关宏色道:

    “菁菁,等收拾了这小子以后,我们也该回庄去了,已经快半月未回去了吧!”

    苗菁菁点头道:

    “你还等什么呢,要动手那就快呀!”

    “咝”的一声,关宏色腰间抽出一块粉白丝帕,就在右手薄钢刀抡动中,缓缓自桌子另

    一面向金小山逼去。

    金小山绝想不到关宏色手中那块丝帕的用途,还以为是要用来拭擦钢刀呢。

    不料身后的钱凤早尖声大叫道:

    “小山哥,小心他手中丝帕呀!有毒!”

    金小山一听,自然的先憋住一口气,“嗖”的一声他抽出“阎王梭”来,刹时间一屋子

    极光刺目,而使得关宏色与苗菁菁二人一惊又喜的彼此对望一眼。

    苗菁菁早叫道:

    “好啊,二大爷一再提起的‘阎王梭’,竟然会在这儿出现了呢!”

    关宏色也厉喝道:

    “小子,你究竟是谁,我爹说用这‘阎王梭’的人是姓水的老头子,怎么会是你?那姓

    水的老头儿可是已经死了吗?”

    冷冷一哼,金小山道:

    “姓关的,你有必要知道吗?对于你这种既将死的人,世上再多轮转,已全不值一提,

    你又何必多此一问。”

    望着金小山右掌上托着的“阎王梭”急速的旋动,苗菁菁突然移身关宏色身后低声道:

    “宏色,必需一击而中,否则你我皆难逃一死!”

    关宏色点点头,已开始向金小山立身之处游去。

    金小山以眼的余光看着面前地上火盆,他在冷笑中,不断的琢磨,敢情好,姓关的手中

    丝帕,只怕见不得炭火一烧吧!

    他心念及此,正见关宏色钢刀在前,丝帕在后,腾身而起的向他扑杀过来,就在他那狂

    啸的劲气呼旋中,刃锋“咝咝”,挟着劈山砍岳之力,迎头劈来。

    身形倏然向左又闪向右,一片刃芒下,突然一团如爆裂开来的火山一般,直往空中下击

    的关宏色洒去——

    是的,金小山的“阎王梭”并未出手,他只是扭动身形中,右脚一跃而撩起那只大铜火

    盆来,那么一堆焰炭火,直往关宏色的全身罩去。

    关宏色一惊之下,破口大骂着,圈刀旋于前面,挡去大部分的炭火,但仍有几块上身,

    左手丝帕闪避中,也被烧着,却被他忍痛先在身上一阵揉搓,把火揉熄。

    倒回原地,关宏色戟指金小山破口就骂,道:

    “你娘的老皮,今天老子要是放你走,就不叫关宏色。”

    金小山冷冷一笑,道:

    “你最好是这样,因为你心中十分明白,我绝对不会就此不顾而去的,多少得拎些零碎,

    当然,那是指二位身上的皮肉。”

    一旁的苗菁菁嘻嘻尖笑,道:

    “光景是你很为这女子担心,敢情你们早就认识了吧,刚才她好像还叫你什么山的来

    着。”

    金小山咬咬牙道:

    “不错,我们是老邻居,不过今日这档子事,就算她不认识我金小山,我姓金的也管定

    了。”

    苗菁菁在俏目转动,身子也慢慢向钱凤移动着——

    就在她的眼神闪动中,关宏色大喝一声,腾身举刀再次劈向卓立当地的金小山。

    另一面,几乎是二人彼此心照不宣的苗菁菁跃起身形,舞动双刀扑向墙角哆嗦的钱风。

    “阎王梭”奔腾流逝在空间,空中却发出二声为一声的“嘭”!

    半空中,关宏色的左掌似已洞穿,鲜血就在他落地的刹那间,被他漫无目的向四下乱甩,

    口中厉裂的狂叫着!

    那扑向钱凤的苗菁菁,她绝想不到“阎王梭”会在击中关宏色之后,更神速无比的击中

    她的肩头,差一寸未击中她的粉头。

    一声狂叫,苗菁菁连多想一下都没有,回身穿窗而去,她不得不逃,因为关宏色比她更

    快的人已落在破窗外了。

    金小山冷森的喝道:

    “你们逃得掉么?”

    就在这话声中,金小山有如幽灵飘空般已到了破窗口,那光景活脱似出栅猛虎!

    钱凤一声惊叫,而使得大半身已在窗外的金小山,生生刹住欲飞扑而去的身子。

    金小山绝对能追上关宏色与苗菁菁二人,当年北斗峰下跟着水大叔学艺,水大叔的话他

    可没有忘记,练腿劲,学轻功可不是为了要逃命,因为手持“阎王梭”的人是不着兴撒腿逃

    命,除此,当然就是追赶敌人。

    如今金小山还要追上呢,钱凤这么一叫,他只得停下身子来。

    钱凤腼腆的望了一下缓缓回头的金小山,道:

    “小山哥!”

    金小山收起“阎王梭”,轻声一笑,以安慰的语气道:

    “阿凤,你怎的落在这姓关的手里了呢?”

    钱凤嘟着小嘴,道:

    “还不都是为了你!”

    金小山一怔,道:

    “为我?”

    钱凤这才直起身子,走到桌前,提起个小包袱,道:

    “你走了,一走就是大半个月不见你回老金矿村,人家不放心你同水大叔二人,这才一

    路找上墨云谷的呀!”

    金小山摇头一叹,道:

    “要找也叫小五子来找,你一个女孩子姑娘家,怎好在这大荒山里乱跑的,不说遇上土

    匪,就算野狼也会把你吃掉的。”

    钱凤道:

    “土匪没遇到,倒是遇上了狼。”

    金小山未会过意来,忙问:

    “你还遇上野狼?”

    钱凤苦笑,道:

    “我遇上这头色狼了!”

    金小山一笑,走出屋外望望,见关宏色二人已逃的无影无踪,这才又走回屋子里,道:

    “这屋子还真不赖,你我且在此地弄顿吃的,然后我再送你回家去。”

    钱凤已恢复过来,忙着叨拾些吃的,又在屋中升起火来,二人就坐在铜火盆边吃着——

    钱凤不时的红着面孔看金小山一眼,半晌,她放下手中小酒碗,道:

    “小山哥,你这是要去哪儿?”

    金小山道:

    “大叔要我去先把水二兄弟接回墨云谷来的。”

    钱凤一高兴,笑道:

    “墨云谷已经没事了,那个二娘呢?”

    金小山道:

    “眼前是没事了,但那个阴谋我大叔的正主儿,却正是刚才逃走的那个关宏色老爹,如

    果不是你叫住我,我还打算追上五月花庄去呢!”

    钱凤一听,忙道:

    “找上五月花庄,应该多去些有本事的,你一个人人单影孤的只身前去,万一危险怎么

    办?”

    金小山冷笑道:

    “普天之下,谁会是‘阎王梭’的对手?阿凤你还没见过我一举手之间,身子四周倒下

    一地人,不信你等着瞧。”

    钱凤道:

    “别说的这般吓人,快吃完了我们走吧。”

    金小山喝着老黄酒,边笑道:

    “也真亏得姓关的小子,他会带着个女的在此在享受,谁也想不到。”

    他一顿又道:

    “倒是你该说说看,你是怎么会被他们抓住的,多久了?”

    钱凤有些想哭的道:

    “昨晚上我连着走了一天的山路,再向人打听墨云谷方向所在,可是就是没有碰见一个

    人,不过我知道这地方是属于熊耳伏牛岭三大山系交会处,荒山绝岭,加以天又在漫漫下大

    雪,我正急呢,突然发现了这处小瓦屋,当时我真的好高兴……”

    ◎ ◎ ◎

    冰天雪地的光滑山道上,怪石嶙峋,修竹参差,这时候风号雪舞,令人双目迷离。

    背得动小包袱的钱凤,正感觉有些走失方向,今夜只怕要糟,怒号的西北风中,却发现

    远处山坳里有着星星般的灯亮,在这冰天雪地的荒山中,突然出现明灯,这对钱凤而言,可

    真够兴奋的。

    轻轻的登上台阶,钱凤伸手拍门。

    “呀然”间,两扇厚实的大门打开来。

    “哟,是个姑娘家呀,这大雪的天往哪儿去呀,快进来暖暖身子,可别冻坏了。”

    钱凤但觉屋里同外面是两个世界,外面是一片冷酷,屋里可热的舒坦,要不这开门的女

    子脸蛋都是热呼呼的发着红色。

    “我叫钱凤,是路过这儿的,想在这儿借一宿。”

    不料另一间房中门帘掀起处,早哈哈笑着走出个细高烂眼的男子来,边说道:

    “没问题,我这‘香墅’有的是大床,足够你睡的。”

    钱凤见这人不过二十三四岁,一副膏梁子弟,养尊处优模样,只是他那双目却是四边溃

    烂,不时会流着眼泪。

    虽是如此,但那女的对之十分顺从体贴,见这烂眼年青人出来,早双手一伸拖住男的一

    臂,道:

    “快来见过关公子。”

    不料这烂眼年青人伸手就向钱凤拉,笑得十分怕人的道:

    “快坐下来吃杯酒,暖暖身子。”

    钱凤见这屋子里铺张扬厉,桨酒霍肉,布置的金碧辉煌,已知是有钱人家子弟的外室小

    屋,藏娇之所,想不到竟是与钱凤家北山凹的关家是本家。

    这时既然外面天已黑,她也有些困乏饥饿,这才接受他们一顿吃的,不料一阵之后,姓

    关的竟人面兽心的露出本来面目,一心要钱凤与他们同床,钱凤死不答应……

    说到这里,钱凤见金小山紧张的望着自己,心中怦然一跳,忙又低声接道:

    “姓关的二人真不要脸,他们见我不依,就把我捆在椅子上,两人就在床上……”

    金小山咬着牙,道:

    “畜牲!”

    钱凤道:

    “我就是闭着眼睛,直到他们不知何时睡着,直到天快亮,我正在想法逃走的,不料姓

    关的又醒了,他这时本要向我用强,因为他忽然拿出一个手帕在我面上一抚,我立刻就昏了

    过去,心中直想,这次直怕难逃大劫了,不料那女的也醒来了,她劝男的要以柔和手段来取

    得我心,是她用雪把我冰醒过来的,姓关的就用女的方法,要我看看他们,天可怜见,想不

    到你……小山哥……”

    钱凤在流泪,委屈的人全是这个样子,因为当她的委屈一吐为快给心上人以后,跟着来

    的就是一阵哭泣!

    ◎ ◎ ◎

    这里没有坐骑,钱凤只得骑在金小山枣红大马上,但她却一直叫怕怕,因为钱凤根本没

    骑过大马,她甚至连小叫驴也未曾骑过。

    “小山哥,你也骑上来嘛!”

    金小山抬头望,边笑道:

    “我的脚程快,你一人骑在上面舒坦。”

    钱凤道:

    “我怕呀!”

    金小山一笑,道:

    “你一路找上墨云谷,我才替你担心呢,这时候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钱凤无奈的道:

    “我没有骑过性口,怕跌下去呀!”

    金小山一听,笑道:

    “总不能我骑马你走路吧!”

    钱凤抿嘴一笑,赧然的道:

    “你抱着我骑嘛!”

    金小山摇摇头,道:

    “万一碰见你爹,我怎么办?”

    钱凤道:

    “碰见我爹?天下会有这般的巧事?”

    金小山道:

    “怎么不会,我不是巧极的碰见你了。”

    钱凤渐渐有些急了,才一歪身道:

    “既然你怕遇上我爹,我也不骑了,我们一齐走路吧!”

    没等钱凤从马背上滑下来,金小山拧腰上跃,人已跨坐在马背上,他左手一搂钱凤,笑

    在钱凤耳边道:

    “你不会从马上摔下去的。”

    钱凤身子往后一贴,犹似靠在一张虎皮椅子里似的,她渐渐的闭上眼睛,呓语着:

    “昨晚我惊吓了一夜,这时候正该睡一觉的,小山哥,辛苦你了。”

    缓缓的抖着缰绳,枣红马似善体人意的尽走些平坦地,连马屁股也尽量的扭动得小些……

    金小山笑道:

    “阿凤啊,你只管睡吧,小山哥这就送你回家去了。”

    钱凤是睡了,但她还是发着呓语:

    “小山哥,你们回到墨云谷以后,还去老金矿村看阿凤吗?”

    金小山道:

    “当然会去看你呀!”

    钱凤又道:

    “水大叔不给你对房媳妇?”

    “讨什么媳妇?我有啦!”

    钱凤突然仰身偏头望向金小山,道:

    “小山哥,你说什么?”

    金小山道:

    “我说我已经有媳妇了呀!”

    钱凤吃惊的道:

    “你已经有了媳妇了?她可长的比我好看?……唉,一定比我好看……”

    金小山道:

    “我有媳妇,也有儿子,这些你不早就知道的嘛!”

    钱凤一听,立刻转忧为喜的道:

    “你好坏呀,你骗我!”

    金小山道:

    “自从杀了‘坐山虎’张耀,我金小山尚未去小小坟前一祭呢,还有我那可怜的儿

    子……”

    钱凤一叹,道:

    “是我不好,勾起你的辛酸往事了?”

    金小山也叹,道:

    “转眼又是一年了,时间总是会把事情冲淡的,不论是什么事情。”

    钱凤当即安慰的道:

    “人总是要活下去的,与其活在痛苦中,何如抛开烦恼优戚,再接受新的生活,这对死

    去的无损,对活着的有益,小山哥,你说呢?”

    话声中,钱凤的身子更向金小山怀中紧蹭着……

    金小山喟然一叹,道:

    “阿凤,我不正在试图接受新的生活吗?”

    于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