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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帝锦第24部分阅读

    这样古怪凄厉的歌声在夜色中弥漫,仿佛鬼魅的咒哭一般,宝锦的心头一紧,只觉得眼前这一幕透着蹊跷古怪,她侧眼去看皇帝,只见他也面露疑惑,眉头紧皱道:“奇怪……”

    “万岁?”

    皇帝不理她的呼唤,只是喃喃道:“这歌声,这曲调……”

    宝锦被他这一说,心中好似有一道灵光透过

    “这曲调……万岁与我初见之时,笛子吹的便是这首。”

    她瞥了皇帝一眼,又道:“还有先前那位琅缳郡主,不也正是在宴上吹了这曲?!”

    皇帝被她这一说,这才豁然开朗,他剑眉一蹙,沉声道:“曲调虽然一样,这神秘人唱得却如此鬼气森森,与朕那一曲有天壤之别。”

    他顿了一顿,又道:“至于琅缳,她不过是依样画葫芦,从皇后那里学了这曲,想博得朕的欢心。”

    宝锦一楞竟是皇后教了琅缳?!

    她不禁问出了声,只听皇帝微微苦笑道:“方才朕还没说完呢我跟皇后一见钟情,那时候她就是吹了这首。”

    第一百五十六章 焦灼

    宝锦听他说着这纠缠复杂的一段,只觉得心中一动,好似想到了什么,却又漫无头绪。此时两人乍脱险境,惊魂未定地朝破开的洞中看去,只见深潭淙淙,暗流急急,很显然,两人是从离宫的池下被冲到这里的,侥幸大难不死,也算是异数了。

    这高坡之上颇为荒凉,除了荆棘灌木别无他物,又是深夜,四下张望,却也不见半个人影,两人别无他法,只得按星辰择了方向,朝着离宫前行。

    皇帝搀了宝锦,自己也觉得胸口隐隐作痛大约是在水潭里被冲击所致,他觉得手上有些滞沉,于是急声问宝锦道:“怎么了,你哪里不妥?”

    宝锦面色苍白,苦笑着摇头不语,大约过了两刻,皇帝只觉得手上一片温热,伸到眼前,竟是嫣红一片他不顾宝锦的挣扎,一把撕开她的衣领,只见脖项以下,雪白的背部上端,竟被划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大口,鲜血潺潺而出,已经濡湿了宫裙。

    “这么重的伤,你居然忍着不说?!”

    皇帝又是气急又是心疼,连忙撕下袍袖,用力缚住,但伤口浸在水中已久,居然血流不止。

    宝锦额头已经满是冷汗,苦笑道:“一开始在水里的时候,还不太痛……我当时听得入神,根本也没去计较”

    皇帝为之气结,狠狠瞪她道:“回去再跟你算帐!”

    他咬一咬牙,从颈上滴水的香囊里取出拇指大小的瓷瓶,从中骨碌倒出一颗药丸,不由分说用手研开。分敷在伤口上。

    宝锦感觉一阵清凉,只听皇帝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笑道:“终于止血了。”

    宝锦虽然不识药材。却也知道这是帝王贴身保存的救命灵药,如今却贸然用在了自己身上!

    她只觉百味陈杂。酸涩、甜蜜、欣慰、负罪感,在这一瞬间挤满她的心房,她心中波涛汹涌,任由皇帝把伤口包扎好,自己却无意识地将绞弄着衣衫。直到皇帝将她往背上一负,这才蓦然惊觉

    “万岁,这与礼不合……”

    “若是任由你这样走下去,到天亮时,朕大概就该背着一具尸体了。”

    皇帝地话颇为刺耳,然后强硬而小心翼翼的手劲,却让宝锦稳稳地躺在背上,只觉得无比宽广,无比安

    失血过多的困倦逐渐纠缠而上。幽暗地夜色和灌木,在她眼中逐渐扭曲迷离,宝锦只觉得上下眼皮几乎粘在一起。男子温热的体温,让人越发想睡。

    她不服输地颤动着眼睫。却最终微微一歪头。趴在皇帝地背上,进入了黑甜的昏睡之中。

    皇帝偏过头。静静地凝望着她的睡容,无奈而宠溺,看到那苍白无血色的脸,于是加快脚步,朝着前方而去。在他的袖口,蜿蜒而下地是暗红色的血流,他仿佛浑然不觉,只是专心搜索着四周的人迹。

    “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

    皇后柳眉深蹙,眼中焦灼更甚,映得眼角几道微不可见的细纹,也在灯下露了痕迹。

    何远有些瑟缩,却硬是站住了,咬牙禀道:“四周都派人去寻了但离宫本就在群山之间,地势崎岖繁杂,非一时可以明察……”

    “那池中暗流不会把人带得多远的。”

    皇后不容置疑的,一口截断了他的解释,“事关万岁的安危,便是有再多的难处,也要继续下去!”

    “微臣明白……”

    何远只有唯唯,他偷瞥了皇后地眼色,嗫嚅道:“只是,还有一事,却也很是棘手。”他不敢看皇后犀利的目光,小声说道:“万岁失踪一事,颇多离奇,虽然我已控制了在场众人,却仍掩不住流言,如今离宫之中多有谣言,只怕已经……”

    “已经什么?”

    皇后默默攥了桌上的印章,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带着极重地威压。

    那印章颇为古雅繁丽,金丝玉纽,蟠龙其上,竟是“奉天承运皇帝之宝”的御用正印。

    古灿尊贵地金光映得她面容越发庄重,从堂下望去,竟有凛然刺目之感。何远手心都是湿汗,咬了咬牙,终究说出了口,“只怕留在京中地几位阁老,已经听到了风声。”

    皇后一听,霍然色变,她微微冷笑道:“皇家养你们这些人,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娘娘明鉴……几位阁老也是出身大族,宫中难免有人与他们同气连枝,更何况,”

    他小心地朝上望了一眼,“一些奏折公务,万岁平日都是亲自御批,然后加急送回京中,如今已中断了三日,京城那边,定是有所疑虑了。”

    “怪我。”

    皇后静静道:“我早就该从张巡手里把这正印要来。”

    何远一听这话,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又偷看了那宝印几眼,已是汗出如浆,心中只是暗暗叫苦。

    如今真是多事之秋,万岁若是迟迟找不到,这便是凶多吉少……可若是万岁平安回来,知道娘娘夺印,将一应奏折越俎代庖,只怕又要勃然大怒。

    他想起帝后二人之间嫌隙重重,心中更是咯噔一声,恨不能生出翅膀,逃离这诡异难缠的乱局。

    好似看透了他地心理,皇后轻笑道:“你在怕什么,竟抖成了这样?”

    何远咽了口唾液,低声劝道:“此事毕竟非同小可,若还是找不到万岁,娘娘最好好是告知京城那边一声,也好……”

    “也好让他们鸡蛋里面挑骨头,再把这事栽到我头上,闹个沸反盈天,是吗?”

    皇后的声音微微拔高,显得有些尖利。

    第一百五十七章 千秋

    何远身上一颤,随即面露难色,“纸包不住火,这么些人都亲眼所见,消息只怕早已走漏了。”

    皇后冷笑一声,未及开口,门外有人怯生生禀道:“贤妃娘娘和徐婕妤求见。”

    “她们俩来做什么?!”

    皇后正是满心怒意,听到她们的名号,冷意顿时漾上了眉梢。

    正要坚拒不见,只听院外有人不管不顾地直走进来,侍女们的惊呼也不能遮挡那清脆的女音,“娘娘恕我等卤莽……”

    皇后听着是徐婴华的声气,不由的咬牙一笑,“你这样闯进来,倒是学的好家教。”

    “圣人也说事急从权,,如今万岁行踪不明,已是十万火急之势。”

    徐婴华静静说道,言虽谦恭,却字字坚决。

    皇后扫了她一眼,凤眸中光芒一盛,随即不动声色道,“万岁遇险,我也是急得五内如焚,如今所有人手都在四野搜寻,大约不久就有消息。”

    “万岁吉人天象,不会有什么不测的。倒是娘娘您也忒紧张了些……”

    徐婴华的眼风掠过皇后,款款道:“您禁闭了离宫,让所有人都不得私自议论,这般如临大敌,更会引地居心叵测之人胡思乱想。”

    “你是在教训我吗?!”

    皇后勃然色变,几乎将手中的碗盏掷出。

    徐婴华被她的眼光一扫,只觉得心中一寒,随即微微低头,轻声道:“妾身怎敢……”

    皇后见她低头,这才稍稍快意,她挑眉冷笑道:“徐婕妤你倒是有大将之风,不亏是家传渊源。可如今正是风口浪尖,事出突然,若是有小人利用此事作祟,你可知有怎样的后果?!”

    她一派高华端庄,似训诫又似劝解,“若是消息传扬开去,万岁白龙鱼服,又身边无人,一旦再遇逆党,就会有不忍言之事你想要这般结果吗?”

    徐婴华好似被她咄咄逼人之势吓住,只是唯唯称是,倒是云贤妃面露难色,斟酌半晌,终究道:“姐姐最好还是告知京城那边,大家戮力同心才是正道……”

    她的话可算是苦口婆心,皇后却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此事我自有分晓,妹妹你精神不济,还是好好修养,不要伤神的好。”

    她不待二人回答,拂袖端茶送客,两人见劝不住她,只得怏怏而去。

    皇后望着她们的背影,冷笑道:“两个不怀好意的东西,打量着万岁不在,也想掀起些风浪么?!”

    她叹了口气,精明之色微微收敛,倦意袭上了眉间,正要吩咐何远下去,却听门外有人惶急又畏惧地轻声敲剥门扉,讷讷问道:“何统领,奴才们有急事禀给娘娘……”

    “一群没长进的东西,我教的礼仪都忘到爪哇国去了,居然在娘娘凤驾前如此失礼!”

    何远斥道,见皇后示意,便走到门边,才听了一两句,面色微微一变

    “是真的吗?”

    那侍卫急得几乎要指天发誓,没奈何,只得命人去把实物取来。

    “是什么希奇的东西?”

    皇后见他们两人鬼鬼祟祟低语,终究不太放心,终于开腔问道。

    何远面色奇异,仿佛听见了什么怪谈,又好似有什么隐忧,咬了咬唇,终究道:“在陈谨这贼首的尸体上,侍卫们摸出了个东西,倒是要请娘娘过目。”

    随即便有人用漆盘盛了托上来,里面是一个锦囊,内有青丝一束,以及一方绸帕。

    锦囊很是光滑,摸起来凉腻温和,外面虽有些湿,里面的东西却完好无损。

    “这是陈谨的香囊,那头发大约是他那个宝贝妹妹的……这样悖乱滛猥之事,也只有他们南唐有。”

    何远贬低了两句,终于把那未曾湿透的绸帕打开展平,恭谨地呈给了皇后

    “娘娘请看,这中央的印泥痕迹……”

    皇后一眼瞥去,随即,她的瞳孔剧烈收缩着,好似被什么东西惊住,楞在了当场。

    绸帕上别无他物,只有一方模糊的鲜红印痕,水洇得它有些薄乱,但一眼看去,仍能清晰看到“千秋宝锦”这四个篆字。

    “千秋宝锦吗……”

    皇后喃喃念道,眼中闪过一道极为幽深的光芒,“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枚印章属于前朝唯一的帝姬宝锦。”

    她一字一句,带着冷洌之意,低喃道:“她居然还活着吗?!”

    第一百五十八章 朝露

    她幽幽说道,手里不禁加紧,攥住了那绸帕,几乎要将它绞成粉碎。

    嫣红的印泥痕迹在她的指下颤抖,皇后的凤眸眯起,喃喃道:“元家的人……”

    她仿佛不胜夜晚的凉意,突然打了个寒战,勉强笑道:“战乱纷繁,元氏皇族的印章辗转流落到陈谨手上,也没什么希奇。”

    话虽如此,她的青葱玉指却牢牢绞紧了帕子,死死不肯放开。

    印泥已经很是稀薄,洇得有些扭曲,这般图景映入她眼中,却好似鬼魅的影子,从心中升起一道凉意。

    皇后微微苦笑着,仿佛掌间捏了一团火,将它轻轻放开,那帕子轻飘飘的落地。

    室中一片沉寂,仿佛连空气也为之凝滞。何远惴惴不安地偷看着皇后,却见她面上神色变幻不定,竟是呆呆的出神。

    良久,她才叹了口气,对何远道:“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暂且别去管它,查清陈谨的同党才是当务之急”

    “发六百里加急,着缉捕司将京城中的南唐遗族全部羁押……”

    皇后冷冷一笑,“就由几位阁臣主理,那么些人要一个个筛一遍,若有漏网之鱼,休怪我无情。何远一听就心中雪亮皇后是故意要让几位大人焦头烂额,他低眉顺目把话记住了,忙比迭退了下去。

    厅中又只剩下皇后一人,她凝视着地上的绸帕,紧紧咬着唇,眼光仿佛也染上了狂乱。

    “这东西盖在帕子上,只怕是用作信物的……”

    她低下头,眉宇间一片霍然的凛洌,眼中的强光几乎要一切都摧毁

    “难道元家还有人活在这世上……?”

    一字一句的,满是怨毒和惊怖的声音,在厅中弥漫,皇后从光可鉴人的漆盘中隐约看到自己狰狞扭曲的脸,啜泣一声,几乎将银牙咬碎。

    宝锦半歪在一堆矮木间,失血过多的唇间,因干渴而裂开了一条口子。

    昏暗的密林中,兽类的低吼让人毛骨悚然,只有不远处逐渐走近的昂藏身影,才能给她带来几分活气。

    皇帝衣衫已被撕短,却仍不见狼狈沮丧,他有些笨拙地递过一段竹筒,里面堪堪盛了些水。

    “你喝吧。”

    淡淡一句,言简意赅。

    宝锦接过竹筒,微弱而惊喜道:“哪来的水?”

    皇帝抿唇不语,只是微微扯动了唇角,算是回答。

    宝锦一口饮尽,只觉得清冽甘甜,不由追问道:“到底是哪弄来的?”

    两人走了两日,目前正在密林之间,沿途却半个人影都没见到,皇帝这才苦笑着想起,这沿绵数百里,都是离宫所属的猎苑,百姓无故不得擅入。

    原以为这里离宫很近,可宝锦偷偷以星辰推断方向后,却几乎绝望地发现,这里是离宫最北端,以两人的伤情,又没粮没水,此中艰辛,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宝锦心中好奇,不由得扯了他衣袖,追问了一句。

    皇帝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住,他无力地跌倒在地,面色异常难看。

    “你怎么了?!”

    宝锦被唬了一大跳,走近一看,才发现他唇边都是水泡,肌肤也热得有些不寻常。

    “露水……”

    皇帝低低说道。

    “什么?”

    宝锦正一头雾水,皇帝忍无可忍地怒道:“你刚才喝的是我收集的露水。”

    他一声低吼,顿时又眼冒金星,不由地靠在树身上,大口喘息着。

    宝锦心中一痛他把水给了我,自己却渴成这样!

    她再也不往下想,径直站起身来,拿起竹节就朝外走。

    “你想去喂野兽吗?!”

    疲倦的嗓音有些低沉,却带着隐晦的担忧,宝锦头也不回道:“我再去找些露水来。”

    皇帝一楞,随即失笑着轻讽道:“你以为这露水是树上的果实,乖乖等着你采吗?”

    未等说完,宝锦已经进了林深处,他又急又气,却又无可奈何,心中却又有隐约的甜意,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如毛头小子一般无能为力。

    一阵挫败感涌上了他的心头,皇帝只觉得头顶的朝阳越发阴晦,几乎要将两人吞没。

    第一百五十九章 凤凰

    离宫之中,沉默而混乱,宫人们被禁足之中,又是害怕又是惊诧,谣言一传再传,越发离奇起来。

    云贤妃看了一眼院外如树桩一般矗立的侍卫,秀眉间隐忧更甚。

    “岂有此理,我们所有人都成了囚徒,不允许擅自走动,皇后是在把我们当贼防呢!”

    徐婴华冷笑道。

    云贤妃蹙眉道:“你也少说两句吧,,如今万岁行踪不明,皇后独掌大权,若是隔墙有耳,只怕你我性命难保。”

    徐婴华想起皇后那凤眸中的幽光,心中咯噔一声,看着院外肃立冷狞的军士,一个可怕的念头也袭上了心头

    皇后莫不是要灭去她们两人……

    她心中惊怖,嘴上却不服输道:“她也不能一手遮天,无论如何,京城的几位阁臣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坐大的。”

    远水解不了近渴,她毕竟是中宫主子娘娘,京里的那些臣子也不会为了你我这草芥之命,去跟她争个不休。

    云贤妃说着,笑容越发苦涩,徐婴华想起自己与皇后的明枪暗箭,心下也是发寒,却是不甘地咬着唇道:“朝里的大人们在意的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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