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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落落戏江湖第33部分阅读

    底是夜明珠的光,还是山洞顶口的亮光了。

    “你觉不觉得这像个啥?”我拱拱旁边的宫紫落,夜明珠的幽光虽然不够敞亮,却也足够让人看清周围了。

    “像啥?——呃,不是吧,我又不是转世重生,你也不可能在芓宫里就睁开眼睛往外看的好吧!真是……哎,你不觉得更像我们课本里学的那个龋齿么?给虫子蛀了好深一个洞,一直到底端,啧。”我一边一边摇头叹气,像在为这可怜的天山惋惜似的。其实俺是在为十岁那年那颗龋齿感慨,今天俺竟然见到个大型的龋齿啊,虽然龋的是山的齿,嘿嘿。

    “不想上去还请继续。”魅皇双臂抱胸,有点懒有点邪有点无奈地看着我们。

    “哇,好大一只笼子啊!”我惊叹不已,拉着宫紫落就冲了进去。左看看,右摸摸,最后很不确定地望向宫紫落,“你觉不觉得这玩意很眼熟?”

    “废话么,电梯哇!”宫紫落翻了个白眼,随即惊得跳了起来,“电梯?”声音拔高了足有四五度。

    “恭喜你!”我激动地握住宫紫落的手,“你答错了!”说着,指指正在摇手把的魅皇,“貌似还处在手动阶段。”

    透过笼子的缝隙,宫紫落向外张望了一下:“原来只是用了动滑轮原理啊,果然很原始,不过……嘿嘿……”

    我们相视而笑,有的话,意会就好了,讲出来会死得很惨的。比如说,全天下最伟大的天命者魅皇大人此刻却在认真严肃地给我们做免费苦力,再原始又如何,咱面子上光彩啊。以后老了还可以给儿孙们吹吹呢:知道那个魅皇老妖怪么,想当年,在你们英明神武的奶奶面前,也就是拉拉梯篮的苦力而已。(知道牛是怎么吹的了吧)

    打了个哈欠,我很自觉地爬上笼子里的长椅,补昨天晚上缺失的睡眠去了。这几天,俺们在客栈开房都是三间,还美其名曰节约经费,其实咧,一到晚上,都该干啥干啥去了。

    也不记得怎么上山的,醒来时,我们似乎就已经在山顶了。评判的依据么,就是貌似已经没有比这更高的地方了。站在这里,忽然感觉自己是天地间唯一的存在,众生都已被我们踩在脚底下,我们是最接受天、最接近神的人。

    劲风猎猎,却不觉得冰冷,这让我很是诧异:“这山顶竟然不是顶冷?”四处一看,更是怔愣了:“这里竟然没有雪?”这么高的山,不可能没有积雪的!可这里,却只是一派初冬的景象,四处都是干涩的土地,沾着一些霜晶,在耀眼的阳光下闪着莹莹的光彩。

    “雪在半山腰。”宫紫落耸耸肩,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没办法,谁叫他是过来人呢。想当初,他下山的时候可是一路滚下去的,也所幸那半山腰的积雪够厚,才让他滚成个雪球下去,没把自己给玩死。

    “哇,好壮观的宫殿啊!不过为啥俺有种到古希腊一游的感觉?”站在圣殿面前,我咋呼不已。

    “因为都是白的。”宫紫落有些鄙夷地看着我,心里却在暗叹着:幸好老子已经来过,不然怕也是那副土包子德行。

    魅皇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似的:“你之前那德行比她还糟糕。”

    宫紫落脸上顿时就开了朵花儿,可惜是朵红得发紫的花。狠狠地踩上魅皇的脚,还使劲儿碾碾,宫紫落这才大大方方地走进那冰雪样的圣殿。

    我挠挠头,傻笑着跟上。这是一座古典式的宫殿建筑,却因为用的材料全是白色大理石之类,乍一看上去庄严神圣,颇有一番古希腊的韵味,所以才有了俺刚才的误解。

    “啊!你们!”刚进大殿,就瞧见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坐在那品茗下棋。黑色,苍劲挺拔,手持白子,啪地落下,气势霸道无比,直击要点;白色,清秀纯净,手拈黑子,嗑地一声,落于盘面,推至欲谋之位,沉稳内敛。

    而此刻,被我的发声提走注意力,两人双双抬起头,眼神立刻从疑惑到惊喜,最后化为激动。

    “死女人!你终于来了!”着黑衣的杜铭轩啪嗒甩开手里的棋子,飞身跃上前拥住我,抱得紧紧的。

    穿白衣的尚弦月则缓缓站起,深深吐了口气,哗啦一声扔掉手里的棋罐,小鸟般扑上来,抱住我和杜铭轩:“美人总算来找我了!美人果然还是爱我的!”这家伙每次一开口都没好话,这不,自恋症又发作了。

    不过处于兴奋中的我可没空计较这些,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在他们的颊上,脖子上,留下一枚枚亲吻。他们没事!他们一点事都没!不,不能激过早,安心他们呢,我要看到他们全都好好的才能激动,乐极生悲,乐极生悲……我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不能太过开心,不然要引起老天嫉妒的。

    “落落!”咣啷一声,是茶盏落地的声音。回眸望去,却是祸水!一身花纹彩衣甚是鲜艳夺目,一张妩媚倾城的脸更是美艳逼人,仿佛仙谷幽林逃逸凡间的彩蝶。

    “祸水!我想死你了!”我飞扑上去,狠狠地左右脸颊各赏一记亲亲,逗得祸水立刻呵呵笑开了,笑得那个灿烂明媚哟,就是全世界的桃花都开了也比不上!

    “他们呢,他们呢?”我又怕又期待地看着祸水。

    “他们……”祸水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我的心也咯噔一声,渐渐沉下。天黑了吗?为什么一下子暗了好多呢?灰暗的世界里,梦中的那片血色再次席卷而来,像邪恶的妖兽,张开血盆大口,将我吞噬。

    “落儿!”

    “老婆?”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立刻将我拉了回来,那片梦魇又倏然潮水般褪去,彻底消失。握紧双拳,我缓缓地转过头,是安心!此刻他和慕离魅比肩站在后堂门口,阳光照在他们背后,给他们镀上一层圣洁的光辉!

    “心心宝贝!小慕老公!”我眼泪涮地就下来了,一下子竟然不知该怎么走路了,左脚右脚不听使唤,到底该先迈哪个,然后抬哪只?

    混乱的结果就是,俺两脚同时迈了,然后“砰咚“一声,俺可怜的pp再次和大理石地砖亲密接触。啧,算算俺pp和大地母亲还真t有缘啊!

    “老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白影一闪,安心就抱起了我,开始他爱的教育了。

    “落儿,没伤着哪吧?”呜……还是小慕老公好,知道心疼人!臭安心,越来越强势了,呜……俺好怀念那个任俺使唤的小心心哦!

    “这是?”呃……刚才谁说慕离魅好的,爷毙了他!只见慕离魅修长的手指此刻正绕上了苡纯白净的脖子,只待那随时一用力,便彻底毁掉这项造物主的完美杰作。

    “不喜欢……杀……?”苡纯清澈的视线投进慕离魅渐染杀意的眸子。

    “你?”慕离魅本能地退开几步,戒备地看着他。手指不自觉地微微扭动着,杀人的欲望更加强烈起来。

    “别!”我慌忙冲上去抱住慕离魅,“他只是在你混乱时才看得见你的心声而已,他很菜,一般情况下他看不见的。”

    这还叫菜……大殿内的众人眉头都不自觉地跳了几下。正在逗宝宝逗得不亦乐乎的杜铭轩头也不抬:“那介绍一下他吧,这又是哪个部长?”没办法,这死女人意外忒多,习惯了,还是儿子好,不会给他搞这些桃花账!

    “咳……”看着众老公不太妙的脸色,我开始有了脚底抹油的意向。可惜才跑了两步,就被安心和慕魅齐齐拉住:“不解释清楚别想开溜!”

    于是可怜的俺,在他们写满威胁、宫紫落两口子幸灾乐祸的目光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招了。

    “这么说他是最后一个?”慕离魅捏着下巴,开始考虑是不是该收了这个“以绝后患”了。

    “如果真是最后一个,”杜铭轩这才稍稍抬起头,“那我没意见。”说着,拉了拉尹惑水。

    尹惑水正在教宝宝抛媚眼呢,被杜铭轩一拉,有些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眨了眨眼睛,最后来了句:“大家说好就好。”然后低下头继续玩宝宝了。这混蛋,刚才竟然耍我!哼哼,晚上这笔账一定要好好算算!

    “好了,那就这么定了。”我赶紧一锤定音,生怕他们改变主意。

    “我还没表态呢,美人!”尚弦月急了,好歹他现在也是流氓团正式员工啊,怎么可以没有表决权呢?

    “嗯?那你要表啥态呢?”我恶狠狠地盯着他:敢说一个否字,爷直接送你回老家卖鸭蛋去!

    “呃,我,我同意……呵呵……同意!”尚弦月一收到美人抛来的“媚眼”后,顿时骨头都酥了,笑得那个谄媚呐。可怜的娃呀,白眼跟媚都分不清。

    “那不就结了?全票通过啊,全票通过!“我举着苡纯的手,学着拳击比赛的裁判那样,举着胜方的手,宣布苡纯选手胜出!当然,还不忘要“顺便”揩几下油,然后抛给宫紫落一个小人得志的哼哼。

    宫紫落则重重地回哼了声:“那个落日呢?”这个落日不行嘛,竟然一个都没吃掉,搞得这小流氓如此嚣张得色!

    魅皇也不说话,只是朝角落里淡淡看了一眼,然后就见角落里一抹白影似从墙上走出来一般,瞬间活了,微微一施礼,恭谨退出。

    不一会儿,一个雪衣斗蓬的仆从匆匆领着一个玄衣清俊男子走了进来,然后朝魅皇恭恭敬敬再施礼,退至角落,一袭雪衣顿时与大殿的颜色相融合,就像消逝在这个圣殿一样。

    站在门口的落日不说话,也不抬头,只是淡淡地看着光洁的地砖,好象在看自己情人那般专注,让人不忍打扰。

    一时之间,整个圣殿的气氛都凝重得有些诡异。终于受不了了,我决定“英勇起义”,做打破寂静的第一人:“落日你抓我老公干什么?”发现众老公不便平安无事,似乎小这得还挺惬意后,我对他的敌意也大大降低。

    落日不答,依旧迷恋地看着那亮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黑色长发随意扎成一束,搁置胸前,鬓际各垂下一绺柔顺滑下,直指地面。因为轻低着头,所以看不清他的脸,只是那一双本该飞扬有力的剑眉,此刻却平常地微撇着,可以想象那双墨眉下的眸子,又该是怎样的忧伤。

    “他说邀请我们来圣殿作客,顺便等你们啊。”尚弦月可不会放过这么个表现的大好机会,赶紧给美人解释,然后邀功等赏。

    “作客?”我懵了,这是哪门子的事儿?不是抓来天山的么?我还说他怎么优待俘虏呢。不过既然他是gay,那我就不能掉以轻心呐,尤其我这么多老公,个个天姿国色,倾国倾城……

    “他们……不好吗?”清漠的声音,似近还远,像在天边,又像在心尖,却又隐隐带着一丝极细微的急切。

    急切?为什么?顺着他的视线,我看到了——魅皇?

    魅皇也有些讶异:“你——还不死心?”随后勾起唇角嗤笑,不答反问,“那你又为何非我不可?”

    落日一怔,是啊,自己又为何非他不可?可——可除了他,自己看别人都是一样的,老、丑、俊、幼,都没有差别,只有看他,会有色彩,会有阳光,会有淡淡的幸福,自己——爱他啊。那他呢,也是这样非那个宫紫落不可吗?所以即使这样出色的几个男人放在他面前,他也不为所动?落日有些迷惘了,这就是爱吗?

    “哎?”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貌似这个叫落日的,看上的并不是咱的老公啊。看情形,似乎还跟魅皇那bt有一腿?那他招惹俺老公干吗?狠狠瞪了魅皇跟宫紫落一眼:妈妈的,敢情是你们惹出来的事,还搞得我担心了老半天!呃,忽然想起来苡纯那时的话了,那卦像貌似是——庸人自扰!囧——

    “爱他,非他不可?”苡纯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落日,最后转过头问我,“什么是爱?”

    爱?非他不可?我有些了悟地看着眼前这三人。敢情这落日爱上的是他师傅魅皇!却对魅皇另有所爱而不服气,抓了俺几个老公来献给魅皇,企图转移魅皇对宫紫落的注意力。哎,这可怜的娃,怕是连爱到底是个啥都没搞清吧。摇头叹息,我拍拍苡纯的小手,摸摸他的俊脸:“晚上教你爱到底是个啥哈,嘿嘿嘿……”我邪笑不已。

    被读出心声,落日一颤,全身迅速僵硬起来。良久,才蓦然一声叹息,有不甘,有沉痛,更多的却是哀伤:“谢师傅……指教!”说罢,飘然离开。

    目送他离去,我咂嘴不已。又一个可怜的男人呐!

    “看什么看!“龙衍捂住我的眼睛。

    “没看到他的脸,真可惜……呃,错了,我是说,是说他会去哪里咧,不会是去自杀了吧……那多可怜哪!”俺最衷心的感慨在众老公的怒视下变得言不由衷起来。悲哀啊,老公多了也不好哇!

    “他回射日楼继续关百年禁闭去了。”魅皇你个白痴,竟然看不出我在敷衍自家老公,还真当回事地回答。随后紫眸一凛:“日奴呢?落日此次下山,想来他是辛苦了奇qisuu书,丢到水牢好好休息三百年吧。”

    话音未落,门口便传来守卫的声音:“魅皇大人,有个自称是月主的人求见。”

    月主?我一愣,不自觉地看向魅皇,手却渐渐捏紧衣角,等他的回音。

    微一颔首,勾唇魅笑:“该来的,总是要来!”

    无忧卷 第九十四章 一家团圆

    白色的人影沐着圣洁净透的阳光在我的瞳孔中渐渐变大。近了,更近了,披着阳光,踏着寒风,徐徐而来。

    站在圣殿门口,阳光在他的身上投下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一切,就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那样神秘而阴郁。黑的发,白的衣,清淡而醒目,像水墨画里的清莲,淡雅却惹眼。他——

    我缓缓转向苡纯,那股熟悉感汹涌而来,将我淹没,是他!

    “师……傅?”苡纯不敢置信地看着门口的人儿。白衣黑发,清雅高洁,不是那消失了十多年的师傅又是谁!十多年,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依旧是那样的淡雅如风、温润似玉。

    阴影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他的容颜,只是轻轻的一声:“恩。”洞彻如萧,清冽似泉。淡淡的,就像那池孕育清莲的水,干净透彻,没有太大涟漪;又仿似那穿过红尘的蝶,并没有太多的惦恋。

    “孤月你……”魅皇惊讶不已,指着咱爹——流孤月,触电般地微微一颤,“怎么可能——”

    门口的白影微微展了展长袖,双手轻叠,含首上前。墨黑及膝的长发只在腰际随意束起,金色的流苏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动,引领着我们的心随之起伏。即便是垂首含胸,步履恭敬,也一点都不妨害,甚至更加衬托出他的雍容、高雅。

    眼见他一点停顿都没有地从我面前走过,我心里漫起一股失落感。爹爹他——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似的,像风,让人根本无法捕捉。

    白色莲花依旧不疾不徐地前行,直到临近上堂台阶,才停了下来。“师傅……”猛然抬手,脸上竟挂满泪珠。像雨中的清莲,带着水珠微微颤动,任由雨打风吹, 却依旧坚强地绽放着,承受着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

    魅皇一愣,随即睁大眼睛:“你要我——怎么可能?”要打破时空的界限,去将另一个世界的人引到这个世界来,除非天伦失常,不然是不可能的……握紧拳,魅皇忽然转向我:“你,你应天命来;那——”

    顺着魅皇的视线,众人一致看向苡纯。苡纯不明所以,只好依旧保持他一贯的温文傻笑。

    “他也是应天命而来,为了救赎。”等了二十多年,盼了二十多年,恨了二十多年,怨了二十多年,已经,够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们,皆是应天命而来,谁,都不能阻止!

    “你看得到——”魅皇忽然就顿住了,冲下台阶,有力的手指扣住流孤月的下颌,鹰隼般的目光盯住他有些朦胧黯淡的眼眸,“你——看不见?”声音最后竟有些微微的颤抖了。

    “以心为眼,世间万物尽收心底。”流孤月的声音淡漠清澈,却让人心惊。他,他竟然看不见东西!

    “只是为了睁开天眼么?你,你竟然自毁双目!你!值得么?”魅皇沉痛不已,毕竟是他心爱的徒弟呵。可心里也隐隐明白,若是自己,怕也会这样做。当年一别,不可预知的未来自然是有情人心中最大的痛,所以,为了看清那半线重逢的希望,自毁双目又算得了什么!

    “睁开天眼,只是想看看天命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就算注定爱别离,也至少可以彻底死心了。没有她,这个世界看不看得见,存不存在,都一样。可——天命终究还是会为人所折服的,不是吗?”流孤月笑得清淡如风,却让闻者心颤不已。为他的情深意切,也为他挑战天命、无视一切的傲气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