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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令第17部分阅读

    ,抬眼就看到萧怜绝捧了个锦彩盒气势昂然地来了。

    有些人就是长了张扫兴的脸,讨厌的不得了。

    “你大哥说你喜欢玩蛐蛐儿?”他小跑过来,冲着我说话的感觉好像旁人都不存在似的。“你看,这两只状元魁多壮硕!”

    “干吗,你想找我斗?”

    “你斗得过我?”他挑起一边的眉毛,问得很挑衅。

    “那好,下赌注啊。”

    “确定?”他问,笑得一脸诡异。

    “我赢了你给我一张东宫的地图。”

    “怎么不让我直接放了你?”

    “我不会狮子大开口。”

    他这种人自信得很,小小一点要求他会陪你玩,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若是太直白的说出来那接下来就真的没戏了,还玩什么?他都不会理你。

    于是他抿起唇,又见狐狸,还是那种雍容狡猾地稀有狐狸。

    “我赢了你就别再动这个念头了,这世上总有你逃不出去的地方。”

    反正我从来不是个守信用的人,想要从我这里拿到什么承诺你萧怜绝还不够格。

    “要赌我是可以随时奉陪,不过我看还是改天吧。”那女人的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今儿我很累了。”

    “你累什么,你又不做什么事。”

    “爷,您说您今天没时间的。”

    这声音幽怨的我听着都要抖三抖,但萧怜绝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了?”他眯起了一双桃花眼,突然转头看向负责盯着我的那两人,“我有准外人进这里吗?”

    两人一惊立即跪下磕头,嘴里却连饶命都不敢念。

    “她……”

    “我的家务事你少插嘴。”

    他瞪过来一眼,好吧,我承认某些时候的萧怜绝还是很有威严的。不过掐了我话头的这笔帐还是要记着。

    “你先回去。”还算好,语气和声音都属正常。

    “……她自己也说了她不愿意呆在这,爷,您从来不会勉强人的。”

    刚还说了不关我事,这怎么又绕到我身上来了,烦不烦啊。

    “我有我的理由,你好好的不用管这么多。”

    深褐色的眼里已经有了淡淡地杀意,那女人要是再多嘴一句估计就得出事。

    她张了嘴,又那么巧的我的椅子终于搬来了,于是她的声音没有及时出来,怎么就算得那么准。

    可惜啊没有看到暗波浮到水面上来,一场好戏便随着女人的离开散了场,真没意思。

    第 114 章

    我最恨正睡得昏天暗地的时候被人吵醒,在这点上我和云之都是一个脾气。所以当萧怜绝派来的人硬是把我叫起来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反手打过去就是一巴掌,那奴才不备一下被我撂倒在了地上。

    “你!”

    听这细声细气地声音,指人翘起的兰花指,竟是个太监。

    抬起脚把他的手踩下去,胆子不小,敢掀我的被子!

    “狗奴才,你嫌命太长了是不是?”

    算你倒霉,积压了太久的脾气这下全爆发了出来,看我不折腾死你。

    “我……”

    “闭嘴!”

    脚下使了劲,他痛得立刻就扭曲了脸,这把声音听着就让人讨厌。

    “全公公!”冲进来的两个侍卫想要来拉被我踩在脚下的人,我瞪过去他们便停了脚。

    “哎哟哟,你们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来拉开……”

    光踩不够过瘾我又用力撵,于是他难听的声音是消下去了,没想到隔了一瞬却换来了撕声裂叫。

    侍卫看不下去犹豫了会还是过来拉开了我,我还没站稳呢他们又急冲冲的奔回了那太监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扶起了他。

    “把她绑起来,带着跟我走!”

    大概是因为疼痛和愤怒相冲,他声音本就难听,此时此刻尖利的几乎不能听。

    也没多做挣扎,论武功事实上我是打不过那两个侍卫的,就乖乖让他们绑,不顾着自己也不能不顾着我肚子里的那个。

    出了屋子没坐船,沿着亭湖走了段路后在一个岔口转弯进了一座大院,走的我想骂人的时候却听到院门深处有人在唱戏。

    进了院门又过了几个回廊便看到一座金顶楼,楼前搭了个戏台正有梨园的人一大早就在上面扯开了嗓门子吼。

    金顶楼的露台上摆了三桌几案,左边一桌坐着一个举止富态神韵雍容我没见过的女人,右边一桌坐着的正是前两天才打过照面的女人,当中一桌坐着的自然是没事扰我清梦的罪魁祸首。

    “哟,这是做什么呀?”罪魁祸首一看就知道心不在焉,不好好看戏偏生的一双斜眼瞅到我站着最不起眼的地方。

    全公公有气,推我出去用了十分的力道,突然冲出去差点没跌死我。

    “容莲,你是不是又不乖闹什么事了?”

    “呸,我要么吃饱了太空。”白了他一眼,这人就是在家里都穿的花枝招展……突然我这才发现一个问题,我居然穿了件单衣披散着头发就出来了,也罢,我原就不喜欢打扮。

    “全公公,掌嘴。”左边桌上的女人手捧着茶,一边吹着茶一边说道。

    这句话一出简直像圣旨,不仅全公公就是负责看着我的两个侍卫也好像脸上贴了金,那神气活现得劲儿,还是那句话,狗仗人势。

    “我虽然不常呆在宫里,不过这东宫什么时候易主了,怎么我不知道?”

    萧怜绝眯着眼笑,眼睛已经放回了戏台上,一副甚有兴趣台上花旦的模样。

    要落到我脸上的巴掌就因为这句话勘勘贴着我的面颊划过,下一瞬就看到眼前的全公公哆嗦了一下直直就跪了下来,接着就是不停地磕头,刚才那副精气神早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

    “难怪小唐妃那么早就有这兴致,戏可好看?”

    左边人放下茶笑的云淡风轻,“还不是爷喜欢看戏,梨园王家班的事都排到了年末,可王老板一听是您要看戏,这不立马推了原安排好的,巴巴的赶来也就得这一上午得空,下午还有场子要赶呢。”

    “得,在外人的眼里我又落一个仗势欺人的名声。推了原先安排好的……说得真好听。”

    气氛很僵,我很想笑,可惜不是场合。

    “那边的,别憋笑憋出病来,不然我可没法向你哥交代。”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踱着步慢慢走下来。

    这人什么眼神,我脸抽筋不成啊?

    “来了也好,省的我还过去一趟。来来来,跟我走。”

    他勾过绳子的一端轻轻扯住,也不解开就拉着我走了,身后的金顶楼和大戏台顷刻之间都成了背景。

    “去哪儿?”

    “去你本应该去的地方。”

    瞬间我就猜到了是什么地方,从金顶楼后穿出去,慢慢走果不其然是在地牢前停下了。

    地牢里没有我想象中阴暗反倒是灯火通明,但到底是在地下免不了有一股湿气,我吸了吸鼻子闻着怪不舒服的。

    石阶下有一条长长的甬道,两边各是囚室,望进去黑洞洞的一片也看不清有人没人。地牢里很静,走到甬道尽头的木门前时我都能听到门后的声音,一开始没听出来,等我明白过来时忍不住抽了口冷气。

    前头的人打开门,心里准备正做到一半,冷不防眼前出现一个血肉模糊的人,顺着脚滴在青砖石上积成的大滩鲜血,一阵恶心就涌了上来。

    “……反应这么大?不会吧,在南宫令身边不是应该看惯了吗?”

    冲鼻的血腥味差点把我眼泪给逼下来,这种污秽云之从来不让我瞧的。

    萧怜绝看了我一会,不知道在动什么心思,良久才带我到石室的角落里坐下。他自己在刑具架上捡了一条刺鞭走向那个被铁锁吊起的人,看着他的动作我渐渐紧张起来,当第一鞭朝着那人的胸前抽下去的时候我一口气哽在喉咙口,就这样好像被钉了身般动也不能动的看着萧怜绝紧接着一鞭一鞭地抽下去。手拿刺鞭的人出手轻巧,神色淡漠,仿佛在他手下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没有生命的麻袋,而那个受刑的人竟是一声不吭睁着眼死盯着面前的萧怜绝。

    我平日里虽然蛮横,但若真要我像萧怜绝这样,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云之说的没错我就是那纸老虎。

    “啧,你倒是耐打,这都换了第几种鞭子了。”

    打到后面萧怜绝觉得没劲了,便随手扔了刺鞭,走过来喝起了茶。

    “你要不要试试?”他指了指架子上的一排刑具。

    大概是看到我面色白的不像话,他摇头笑了笑,“看来你还没小唐妃手狠。”

    “你想干什么能直说吗?我讨厌猜人心思。”

    “你之前把李钰带了出来,你知道他把什么带了出来?”

    “什么?”

    “李慕的帅印。”

    我一愣,原来那小子早知道我要跑,不是我盯着他而是他一直盯着我,竟是老早就预谋好了的。

    “那小子机灵得很,但毕竟是第一次出来,着了匪徒的道也是正常。这些老江湖又个个滑溜的跟泥鳅一样,偏还嘴紧得不得了,我捉他到现在半个月什么线索都没审出来。”

    “这么说只有靠这个人一条路才能找出他们的贼窝?”

    “还算聪明,不然我也不会留他到今天。”

    桃花眼眯起,他笑得诡异,惊出我一身冷汗。我就知道他不会让我太平,这个下马威用的可是力道十足,他特地带我来就是要让我看清楚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这伙匪徒也算聪明知道自己偷了个不得了的东西,拿了帅印不说还折回去想要抓人,可惜没成,错逮了他身边的侍从。”

    说到这里我看到那个匪徒抬了下头,萧怜绝只是抿口茶淡淡瞥了一眼。

    “你再不说我就只好让你们的贼老大去送死了,李慕那个人就是真的捉了他儿子也未必能要挟得了他,更何况区区一个侍从。”

    他只是在消磨时间,就是在等时机,算算这个时候那个贼老大也该要送脖子上刀口了,说不说就看这条老泥鳅有多在乎他们的老大了。

    第 115 章

    暗夜未央,月华初上,落绡阁内疏帘半卷红烛摇曳,本是良辰美景却有不速之客。

    “你再来我就要被你成群的妻妾给扒皮了。”

    “不来不行啊,我总觉得南宫令在你身上藏了一招,不看着你只怕要出事。”

    我暗里咬了咬牙,这家伙每天都来我根本连逃的可能都没有,而且到现在我都没搞清楚这里的地形,这座落绡阁前是长不见头的亭湖后是贴山而建的金顶楼,一旦使了船萧怜绝必定会知道,真是个囚人的好地方,我看这东宫根本就是个放大了无数倍的天牢。

    “你让我大哥来好了。”

    他但笑不语,捧了我刚煮好的茶喝了一口。

    原来也是个谁都不信任的人。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

    “我做事从来都是斩草除根的,你要我放你?”他失笑又点点头,“你是第一个有胆量开口叫我放你的人,好,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先放了你再找人杀了你,二是做我的太子妃,怎么样?”

    前面都不错到最后一句就不对味了,这些皇家人还真是搞笑,一个个的都喜欢有夫之妇?

    “那小唐妃怎么办?”

    “她本来就是侧妃,不过就是我一直没娶正妃也不常呆在这里所以下人们基本上都把她当太子妃来对待了。”

    “这样啊,我倒是头痛了,是侯爷夫人比较舒服呢还是太子妃当起来比较威风?”

    萧怜绝抬起眼,有些怔愣,“李慕?”

    我靠在榻上拿了盘茯苓糕开始吃,现在说的是天花乱坠什么都好,利用完了还不是一脚踢开,信的人才是傻子。

    “真的假的?那个人眼里除了他姐姐还是他姐姐,什么时候容得下其他人了?”

    “有这么奇怪吗?他身边不是还有个秋禾?”

    “那也是太后看他形单影只没人照顾给纳的妾,姐姐发了话他能不听嘛。”他的语气很是轻蔑,“不过,能让他说出这种话来的你倒是不简单。”

    “是比你要可靠多了,你这人十句话里有十一句是不能信的。”

    “什么话,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吃完一块糕,我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靠下。“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看到我转移话题他就笑笑,“你这把双刃刀啊,我好像把南宫令给惹毛了,但目前遭殃的不是我是李慕,兵败如山倒的局面就是太后都难保得了他。我看他现在就是拿回了帅印三军齐发,反败为胜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天族国大胜,而我手上的五千精兵竟然连动都没动过,真是……我们这些看戏的都看的惊心动魄,更何况当事人的李慕。”

    难怪他会觉得云之在我身上藏招了,不来对付他反把矛头指向李慕,这唱的是哪一出?

    “想从我这里套话我劝你还是别白费这个心了,猜南宫令的心思那还不是自己找罪受。”

    “那他这样不闻不问的算什么?相信你?相信你可以逃得出去再回到他身边?你容莲也会有被一个人吃死的一天?”

    非要说的每句话都戳我心肝吗?什么事可以忍什么事可以不计较我自己有底线,不需要你来挑拨。

    “你现在空下来了是吧,介不介意带我去看看聚义庄?”

    他看过来那一眼很微妙,像是无心但总让人觉得有点不对劲。

    “容四小姐开了口我没道理不答应是不是?”

    谢谢你,别把我捧得太高,风口浪尖地位置坐着又不舒服。

    萧怜绝的行动力很高,高到我想吐血的程度,我才说了想看聚义庄他居然半夜就把船叫了出来。

    于是子夜时分,我坐在船头飘在亭湖上吹夜风,好在我还没睡否则就该萧怜绝吃我一掌了。

    聚义庄原是在崤山的,萧怜绝拿了火茯令后把庄里的五百六十四人一并给迁了过来,就在掖庭府的边上支出了一块空处安置了他们。

    软轿一路抬到了大堂前停下,走进去竟然只有一个人在里面候着。

    素衣淡发,面目清秀如远山含烟,干干净净的模样仿若一泉清流舒过。

    “令主。”红唇轻启,流水落花一般安静柔雅的声音便逸流而出。

    可是这叫法怎么像是在叫南宫令一样,虽然我知道他是指火茯令的主人的意思。

    “你笑什么?”

    我嘴角微微上翘那么小一个弧度你都看到了?我说萧怜绝,太子爷,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注意我?

    “你管的倒是宽。”

    自打进了这门萧怜绝的眼神就不对头,所以说了别人的东西就是捏在自己手上还是会提心吊胆。但上次聚义庄单单出了五个人几乎已经把水天全灭,天岐中心的第二环断开到现在,至少在我离开前还处于崩溃的边缘,给与如此重创难道还不够赢得你萧怜绝的信任?

    “人呢,都到哪去了?”

    大堂里空空荡荡的,习惯了前拥后簇的太子爷面对这般冷清,膨胀不了他的虚荣心吧。

    “他们有他们的事,小生干涉不了也不想干涉。”

    萧怜绝点点头虽有不满却也没说什么,然后侧头看我,“这就是你要看的,有何感想?”

    你控制不了他们,这就是我的感想,但想归想自己心里清楚就好,说出来损到他自尊到时候难受的就是我了。

    “人就看到一个能有什么感想。”这掖庭府造的是金碧辉煌,跟他的东宫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他笑,不可置否。“正好我有些事,让祥瑞带你四处看看吧。”

    我可求之不得,一天里见到这个人的次数比我在皇城见到云之的次数还多,想想我就觉得心里发堵,姓南宫的这次你就别指望我能安生。

    祥瑞带了我到后院,其实能有什么好看的,看来看去不就这个样,翻来覆去这点东西又没新意。没走多少路我就躲到亭子里坐下歇脚了,刚才开始头有些发晕指尖生凉,我一直撑着没吭声,现下萧怜绝走开了总算能缓缓。拿出南宫令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不要离身的香袋,放在鼻下细细闻了会从血骨间溢出的寒意这才收敛了回去,等平静下来又看着手上的香袋突然觉得自己真不争气,才下了狠心这会儿又想起那个人来了。

    “这是……”被我忘在一边的祥瑞指了指我手上的香袋,脸上的表情相当惊讶。

    “怎么了?”

    他睁大眼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往四周看了看,然后一步跨过来单膝而跪给我行了个大礼,直把我愣的什么反应都没了。

    “凤凰涅槃浴火,见凤凰当将火茯弃之,以得重生。”

    我一时没听明白,再瞧瞧手上的香袋,就说了没事一个香袋做得那么细致干嘛,金丝琉珠一针一线都过于精巧,尤其是香袋上勾勒的凤凰简直是栩栩如生,展翅鳌头的姿态以及血红的凤尾都好像要随时破开覆在身上的金线束缚,浴火重生然后一飞冲天。

    难道你们就这样抛弃萧怜绝了?云之啊云之,这一次你不仅没出岔子还把我一并给算了进去,你怎么就知道我会来聚义庄又偏巧是让祥瑞撞见的凤凰令?

    “你起来,小心隔墙有耳。”

    祥瑞站起身,还是盯着我手上的香袋不放,“我就知道,能统帅那帮匪徒的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人选。”

    “现在拿着凤凰令的是我,你口中的‘他’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