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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农场第1部分阅读

    《春心农场》

    正文 作者的感谢

    感谢反求诸己的pk票,在此致上最真挚的谢意,没有她,就没有春心农场的上榜,实在太感谢了。

    另:因为作者还有一本春红帐暖尚在更新中,介于这本书暂时不能上架的规定,本书不敢保证每日更新,但作者会努力,尽量按编辑的要求更新,争取两本书同时上架。只要上架就不会断更。在此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楔子 我是被掐死的

    清心道观。

    春心一边往大殿里走,一边心里暗自嘀咕,师傅说今天是她的大劫,可到底“劫”到什么程度,还真是想不出来。

    听说妖精修炼千年都会有一次雷劫,一道天雷劈下来弄不好就玩完了。

    把打的猪草往身上背了背,打算先找师傅问一声,要是不小被雷劈死了,也好找人收收个尸啥的。

    她这些猪草是用来喂猪的,道观里不仅养了猪,还养了鸡。这些猪和鸡当然不是用来吃的,出家人怎能食荤?也不怕祖师爷跳出来骂人?

    所以,这是给师傅拿去卖钱的。

    道观的大部分开销,她和师傅两人的饮食衣服,包括整修修道观,为祖师爷上香的钱都是由这些猪身上和鸡屁股眼里抠出来的。

    他们这个道观乃是茅山派的开山祖师住过的地方,据说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五百年以前。但是历史悠久并不代表香火旺盛,这里经常一年都不会来一个香客,找师傅捉妖抓鬼的也是寥寥无几。有时候她甚至怀疑,师傅留下她就是为了养鸡鸭做苦工,养活他的。

    罪过,罪过……一不小心说了师傅坏话。

    低头念了句,“无量寿佛”,继续往前走。

    顺便再说一句,她不是妖怪,她是人,活生生血肉肉的人。她叫春心,清心道观一个小道童是也。

    至于为什么是道童不是道姑,那得怪她爹,想把她送来出家也不打听清楚山上的是道观还是庵堂,就那么心急火燎的来了。反正她爹也不识字,山门上斗大的字都不认识。也正赶巧,师傅还是个瞎子,一来二去,阴差阳错,她就成了这里道观的英俊道童一枚。

    她小名春芽,春心的名字是师傅起。他说,“你身上总有股正气浩然,不如就叫春心吧。”

    她无语,正气浩然正气跟春心有毛的关系?

    她道:“师傅,我不如叫清心吧,清心好听。”

    师傅掩嘴偷笑,“清心是本道长的闺名。”

    她对天翻了个白眼,那叫法名好不好。

    她问过师傅,为什么要收留她?

    他说他眼瞎,有个人在身边照顾,日子好过些,抓鬼的时候也好有人当诱饵不是?

    她更无语,眼瞎了的人还去赌博?

    师傅接长不断就会去山下的赌坊转一圈,经常输的裤子都当给人家,弄得一个夏天没裤子穿,只能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只有主顾上门时收了钱才能赎回他那身道袍和宝剑。

    顺便再提一句,她师傅是方圆千里鼎鼎大名的茅山派道士,清心道长。

    道观里原本有不少道士的,不过师傅好赌成性,把徒弟们都给输跑了。到最后就剩下她一个,不是因为她抓妖的本事最强,而是因为她最能吃苦干活。当然,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拿她当诱饵抓鬼,比什么抓鱼下蚯蚓管用多了。

    师傅说她身上能发光,会让妖邪之物对她产生无比的兴趣。她对此很不以为然,什么发光不发光的,反正她也看不见,且道观之内自有祖师爷镇着,鬼怪妖邪根本近不得身。哪曾见过几个对她感兴趣的鬼怪?

    跟着师傅九年,混吃混喝,抓妖捉鬼,骗财骗色,嗯,色没骗过,也就偶尔偷看一下山下一个俊俏书生读书而已。

    你说,她活到现在二十岁也不容易,连个男人什么滋味儿都没尝过,就要应哪门子的劫啊?

    脑子里胡思乱想的功夫,人就已经走到大殿外,把猪草放下来,迈步进去。殿里一个老道正面对着三清祖师爷打坐呢。

    听到脚步声,老道咳嗽一声,轻声道:“桌案上有一个宝贝,师傅已经备好,你拿去,或许有用。”

    春心抬头向佛龛前望去,那里确实有个香炉,擦的锃明瓦亮。

    伸手一指,“师傅,是那个香炉吗?”

    “正是,”

    “那是什么宝贝?”

    “乾坤瞬间漂移抓妖捉鬼镇宅……大香炉。”

    好一长串名字,也难为他一口气说下来连气都不喘一下。春心暗自撇嘴,她亲眼见过师傅半夜起身找不到夜壶,就尿到香炉里。真要是宝贝,他能这么糟蹋吗?只是师傅给的,又不敢不拿,抱在手里闻了闻,所幸里面没有尿马蚤味儿。

    老道又道:“时辰到了,你现在去山门外,有一个贵人等着你?”

    “什么贵人?”

    “一个贵不可言的人。”

    哪个贵不可言的人会闲着没事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心里腹诽着,还是听话的抱着香炉走出去。

    打开山门,摆了一个泰山压顶的姿势,迎风站着,就等着天雷赶紧来,劈完了她好回去做饭。

    师傅的话一向都是对的,这老头虽然没品,又馋又懒,还又好赌成性,不过他的道行却是很高的,他所说的事绝对会发生。就像上一回他算到她会掉进茅厕,也说的很准,虽然后来发现是师傅前一天不小心把厕板给踩断了吧……

    等了一会儿,果然山道上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离得近了,看见两匹马向这边疾奔而来,当前之人一身的劲装,看打扮确实富贵,似连马鞭都是镶金带玉的,他长得也好,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在他后面跟着一个人,侍卫打扮,也是相貌堂堂,英姿飒爽。

    两匹马到了山门外就停了下来,当前一人跳下马,一见她就大吼一声,“是不是你这个骗子道长,害得本王失了龙运?”

    春心抬了抬手,想说师傅在里面,你进去找吧。可抱着香炉,手伸不出去,也不知为什么,突然打了个喷嚏,几滴吐沫星子喷到那人白净的脸上。

    那人大恼,抹了一把脸凑鼻子一闻。

    春心有些心虚,她最近有点上火……

    “好你个小老道,居然呸本王。”那人大喝一声,忽然伸出双手掐住她的脖子,他掐的很紧,很紧,紧的她喘不过气来。嘴里还叫着:“骗子,你个骗子。”

    她想大喊,可喊不出来,想起手里还有香炉,便举起来向对方头上敲去。空气中隐隐飘来一股血味儿,应该把那人头敲破了。

    耳边听到一声咆哮,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更加紧了。她呼吸不了,双眼上翻,不停地翻着白眼。此时此刻脑中还忍不住想:她终于知道自己的劫是什么了,她不是被雷劈死,而是被人掐死啊。

    可该死的,为什么觉得这么冤呢?明明他找的是师傅,她何曾骗过人,她连卜卦都不会,抓鬼捉妖更没学,又怎么害了他?

    还有,师傅叫她带香炉干什么?就为了打破人家头,好叫她死得更快点?

    心里一阵发苦,想到自己就要不久于世,更是无比悲愤。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扯着脖子喊出句:“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就在这时,手中的香炉突然发出一道紫光,把两个人都紧紧拢在里面。

    隐隐地似听到这男人的侍卫在叫着:“主公,主公——”

    紫光越来越浓,随后眼前景物不断变化,似乎整个道观山门,就连天地都旋转起来。什么声音都不再听见,什么都不再看见,片刻后,一切回归平静。而原本在山门前的三个人都消失不见了。

    “无量寿佛——”一声道号高宣,老道从山门走了出来,摞着胡子大笑,“小样,乾坤倒转,看你灵台开还是不开?”

    正文 第一章 重生十年前

    春心睁开眼,发现自己是躺着的,眼前一个土坯房,身下是一个大土炕,周围的环境似曾相识……

    墙上贴了一张年画,很像是她小时候过年亲手买的,桌子上那只花瓶似是浩然送给她那只。他们两人砍了一个月的柴,卖了钱,找走街串巷的瓷器匠换来的。

    这屋里每一样东西都那么熟悉,难道她是回到了自己家了吗?

    伸出手来看看,很小的手,也就十岁左右。摸摸脸也是小小的,皮肤也很细嫩。

    她心惊更甚,这是自己回到了十年前吗?她十岁那年?

    想爬起来,觉得浑身上下都是疼的,身子好像被一辆大车从头到脚的碾过,脖子也生疼,总觉得上面还贴着只手,用手摸了摸,没有,才吁了口气。

    她记得很清楚,在清心道观的山门前,她遇到一个男人,男人掐住她的脖子,她没了呼吸,好像死了,再然后周身紫光大现,她就到了这儿吗?

    要不是怀里还抱着那只香炉,她会觉得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梦,她只是在自家的床上睡了一觉,然后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个叫做清心道观的地方,然后发生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等一觉醒来,忽发现记忆中的那些都是假的,什么都没发生过,她还好好的待在自己家里。

    叹口气,心里也知道刚才那些臆想只是在自欺欺人,她是真的回到十年前,回到了十岁的小时候。是因为这个香炉吗?这个乾坤瞬间漂移抓妖捉鬼镇宅……大香炉?

    头疼得很厉害,明明是她敲了那男人的头才被掐死的,可为什么是她的头在疼?

    正努力想着,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春芽,春芽,你醒了吗?”

    “醒了。”她轻叫一声。

    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挑帘进来,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惊喜叫道:“行了,行了,模样看着好多了,烧也退了,这下没事了。”

    妇人说着似抹一把眼泪,埋怨道:“你要学游泳就学吧,村西的草地挺好的,何必要下水呢?这下好了,在河里差点淹死,还是浩然下水把你给救上来的。娘总跟你说不要靠近水,你命里犯水灾,不能进水,这下好了,出事了吧?”

    春心看着妇人,眼睛里盈满了泪珠,这是她娘,她的亲娘,在她十岁时就病死了,没想到这会儿居然看见了她。

    “娘——”她轻呼一声,冲过去抱住妇人的脖子,再也止不住的眼泪哗哗流出。

    “傻孩子,你不是没事吗?哭什么?”妇人说着,又忍不住叨念她,“以后不许下水了,要游泳就在草地上凑合凑合得了。”

    一想到村西的那块草地,春心就很有一种无力感。

    娘从来不让她下水,每回看见伙伴们在河里玩耍,她就觉眼馋。浩然说要教她游泳,就在村西的河边选了块草地,然后让她在上面练习。长时间被她划来划去的,那块草地的草都快磨没了。村里的孩子每回见她在草地上划拉,都背地里笑她是傻子。

    她自然不傻的,只是因为看见浩然在水里游泳的样子太羡慕了,忍不住想跟着学,也是求了他好久他才同意的。

    当然,这也是因为她喜欢浩然在水里俊帅模样,或者不止是在水里,他在任何地方,她都觉得他是最好看的。

    听到娘提醒,她终于想起来了。在十岁这一年,她确实掉进水里过,是因为经不住大弟的嘲笑,又自以为自己已经学得很好,才跟着他们一起下水,结果就出事了。后来是浩然救了她,娘为此哭了好些时候,数落了她不知多少遍,不过最后还是心疼她,端了一碗红糖水给她喝。

    她和浩然是邻居,也是发小,从小一起玩到大,感情一直很好。但可惜,后来她出家了,而他娶了后娘带来的妹妹。他们两个天涯海角各在一方,以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了。

    想到当年红霓曾指着她的鼻尖告诉她,“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心里有一丝微痛,倚在妇人怀里故意撒娇,“娘,我想喝红糖水。”

    妇人笑着在她鼻子上轻轻一刮,“你这丫头鼻子真灵,你怎么知道娘端红糖水来了?”

    她从身后拿了一只碗过来,里面果然盛着小半碗红糖水。她捧过来轻啜一口,笑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缝,“我就是知道,娘最疼我的。”

    “对,我最疼你,你没事就赶紧起来吧,该吃饭了。”

    春心点点头,看着妇人拿了碗出去,心里升起一种强烈的悲鸣,如果她娘能不死该多好。她记得娘是在这一年死的,那一天她从地里回来,突然说是心口疼,爹去请大夫,可大夫等大夫来了,娘已经咽了气了。

    她心脏有毛病,身子一直不是很好,那一日到地里干活,从早上一直到傍晚,溜溜晒了一整天,她又没顾上喝一口水,才会出事了。

    师傅常说,救人生,但救不了人死。她娘亲是该死之人,寿数已尽,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不知为何脑中迸出这个念头,心里不免奇怪,她什么时候开始也会看人的命数了?

    下了地,外面院子里已经摆上一个小饭桌,爹、娘还有两个弟弟都坐着等她呢。

    大弟春藤看见她,不由撇了撇嘴,“你可算起来了,你再不起我们就都饿死了。”

    妇人听了,骂一声,“不许胡说。”随后招呼春心赶紧吃饭。

    从小到大,她就跟这大弟不和,也不是不是命里犯冲,两人死看对方不顺眼,不知道每天打多少回嘴架。就是后来后娘来了,他也是帮着后娘,从来没站在她这一边过。他疼红霓,甚至更甚于她这个亲姐姐。也因为如此,她爹把她送进道观里时,家里竟没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

    春心知道他的德性,也不理他,坐下来吃饭。

    好久没吃娘做的菜了,她夹了一口炒青菜放进嘴里,久违的滋味儿令她满足地眯起了眼。

    正文 第二章 出门遇个好色鬼

    桌上有两碟青菜,一碟兔肉,妇人夹了一筷子兔肉给她,“春芽,多吃点啊。”

    春心慌忙摇头,“娘,我吃素。”

    妇人笑骂:“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好好的吃什么素啊?”

    大弟春藤忙道:“她不吃给我。”说着慌忙把那块肉夹进自己碗里。

    山野农家平常吃顿肉不容易,她以前经常馋肉,馋的夜里口水把枕头都打湿了。可后来成了出家人,吃了九年的素,想改可改不过来了。

    妇人也没再强迫,只嘱咐她多吃点,然后又给小弟春水夹了菜。

    他们家是一个五口之家,父亲唤作春根生,是个地道的农民,母亲秀娘,也是农户出身。秀娘的相貌只能算清秀,可他爹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男子,不仅身材高大,五官也俊秀异常,虽不识字,可比那读书人还有风姿,一点都不像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乡巴佬。

    据说他年轻时不知被多少小姑娘喜欢过,到家里说媒的媒婆都把门槛踩断了,有那大胆一点的小姑娘常年守着门口等着看他,只为了和他说上句话。家里从来不给他做鞋,光收到女孩做的鞋可以用箩筐来装。

    这样的一个俊帅男人,却娶了娘这个平凡的。春心曾问过娘,怎么爹就娶了她了?秀娘抿嘴笑着,说道:“自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啥愿娶不愿娶,愿嫁不愿嫁的,一抬花轿抬过门,就是他家的人。”

    从前因为小没想过爹娘之间感情,现在回到从前,看到他们相处,才明白过来,怨不得他们一直相敬如宾,像这样没有大喜也没有大爱,日子只会过得平平淡淡。而后来爹被后娘轻而易举的把心给勾了去,也不难解释了。

    她行大,下面两个弟弟,大弟春藤今年九岁,小弟春水只有七岁。她叫做春芽,不过后来跟了师傅,就改名春心了。其实她还是喜欢春芽这个名字,叫着很有些新鲜气儿。当然,最主要原因也是因为这名字是娘给起的。

    吃罢饭,秀娘收了碗筷。

    根生伸了伸腰,似觉身上不舒服,便对春心道:“一会儿你到村西的林家去买贴膏药来,我后腰疼得厉害。”

    秀娘道:“她病了刚好点,马上就天黑了,还是让春藤去吧。”

    根生不悦,冷着脸道:“春藤也累了一天,何况他明天还要去学里,你怎么好叫他去?”

    母亲摇了摇头,也不好说什么,只嘱咐她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