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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农场第4部分阅读

    娘得晚上才回来。”

    “不用,不用。”她推着浩然出了院子,走到梯子旁。

    他无奈,只好道:“那我先走,明天晚上咱们在村东的土地庙那儿,我有东西给你。”

    “好。”她应了,又催促他赶紧走。

    眼看着他爬过墙头,她忙转头回来,从怀里掏出一道符,拿着就进了屋。

    屋里那个男子果然还在,一看见便露出刚才那抹勾人心魄的笑。

    他不但笑,还对她开了口,“春芽,你不认得我了?”

    春心怔了怔,“你是谁?”

    “我是浩然。”

    春心不信,浩然明明刚走。

    她喝道:“你是哪来的妖怪,居然变成浩然的模样?”变也就变吧,居然还是加大版的。

    那男子叹了口气,“我不是妖怪,那边那个才是妖。”

    他说着对着床上藏在被卷里的狐狸努了努嘴,那只狐狸好像听到他的话,眼皮抬了抬,随后不感兴趣地又闭上眼,大约是觉得他说的话等同放屁吧。

    “休得说它,我只问你是什么?”这只狐狸是不是妖怪春心不知道,不过她却知道他肯定不是人,否则浩然不可能看不见他。

    男子又叹一声,“我真是浩然,是十年之后的浩然,我是跟着香炉一起过来的。你……还记得那道紫光吗?”

    春心自然记得,紫光一起她就无知无觉了,然后再醒来时就已经回到了十年前。到现在她还弄不太清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男子看着她,幽幽地声音开始诉说自己的经历。

    他确实是浩然,不过是十年后的浩然。自从春心十一岁那年被送到道观之后,他一直发奋读书,后来中了秀才,又中了举人,然后在中举的那一年和红霓成了亲。

    三年之后,他进京考进士,也带着红霓一起去的。可谁想在路上他病倒了,红霓被住同一客栈的一个京城里的达官贵人看中。那贵人要带她走,她便跟他说要和他和离,百般恳求,又寻死觅活的折腾了一回,非逼着他写休书。他自是不肯的,两人做了三年的夫妻,哪能说走就走呢?谁想红霓下了狠心,半夜里喂了他一碗毒药,他吃了之后就肝肠寸断,当天夜里就死了。

    红霓发丧了他,对外说他是病死的,他本来就病着,也没人怀疑他是不是被害死的。这是在外地,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人指正,更没人给他做主。他匆匆就被埋葬了,红霓戴着孝在他坟上假哭了几声,接着就跟那个达官贵人进京了。

    他死后阴魂不散,也入不了地府,在四处闲逛着。活着的时候身娇体弱,做了鬼也不是厉鬼,经常被一些孤魂野鬼欺负,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她,想起那个小小的春芽,想起以前他们两小无猜的日子。都是世事弄人,他们两人才没有结成连理。这么多年没见,也不知她好不好?

    做了鬼想到哪儿就到哪儿,想起她的好,便忍不住到道观里来找她。可惜道观里有神灵庇佑,他进不去,便经常在山门外徘徊,以求她出门时能看上一眼。

    那一天他终于看见她抱着个香炉从观里出来,她身上穿着一身洗得发了白的道袍,不过却看着很健康,精神也好,和以前那个总是大笑大叫的春芽一模一样。

    他站在她身边贪婪地看着她,想到他们已经生死相隔,心里很有些酸涩。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骑着马来了,他们没说上几句话,那男人就掐住她的脖子。他想帮她摆脱,所以伸手去抓男人的胳膊,却被一道黄光弹了回来。这一定是个贵人,所以邪魅才会近不得身。他不甘心,又去抓那人,忽然间眼前紫光大现,他不知怎么地就被收到了香炉里,然后跟着她一起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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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六章 请鬼干农活

    春心听着,虽然他所说的事情太过荒诞无稽,但她就是相信这是真的。那一刻香炉发生的变化根本没人知道,若不是他亲眼所见,肯定不能编出这样的故事。更何况他要变成浩然,那变成现在的浩然更容易欺骗人,何必变成十年之后的他?

    想了想,问道:“你是十年后的魂,本该无形的,怎么能现了身?”

    “是你抓的那只女鬼,香炉吸收了她身上的气,她修炼成的精华又被我吸进去,便能出来了。上一回吸的太少,只能出来片刻,这一次你打开香炉,就完全现形了。”

    春心点点头,没想到她的香炉还有这种功能。只是同一个人,一个生一个死同时处在一个空间,对活着的人极为不利,长久下来,恐怕活着的人命也不会长久。想到年纪尚幼的浩然,便道:“就算你是浩然,也不能在这儿久留的。”

    他叹口气,“我知道,香炉里的精气够我存留一阵子,等精气用完了我就消失了。以后这个世界只会有一个浩然。”

    春心这才放了心,其实能看见长大后的浩然她是很开心的,以前在道观里就经常惦记他,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可又不方便问,只能把相思埋在心里,现在看见他,也让她心里获得极大的满足。欣喜地抱起香炉,怕闷着他再不敢放进被窝里,寻了个能遮阳的安全地放好,问道:“你暂时在这儿可好?”

    浩然笑着应了,双眸紧紧盯着她,眉目间隐含情意,也只有经历了那么多事他才知道甜言蜜语再多,也终抵不过真正情意。当年他就是被红霓的好话哄骗住了,以为她是个好女子,才会忘了春芽,另娶她人。而现在他才知道这个世上真正会对他好的也只有她。

    春心被他看得面颊微红,对着小时候的浩然,她还没觉什么,可面对眼前这个他,也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的就觉害羞。刚才他只是微微一笑,她就抵不住诱惑,看来年岁这个东西真的能成为问题,二十岁的她,也只有面对同样年纪的他也才会产生爱慕吧。

    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后来红霓怎么样你可知道?她是跟哪个臭男人走的?”

    他道:“具体怎么样我不清楚,既然缘分断了,也不想再理会,不过听客栈的人说那人的身份应该是个王爷。好像是庆王吧。”

    春心记下了,将来有机会她一定给他报仇,红霓是不会饶过的,谋杀亲夫,是该浸猪笼的。还有那个庆王,子不杀人,人却因他而死,他也脱不了关系。

    两人说了半天话,灶间的水该烧干了吧。她匆匆忙回到灶间,锅早干了,把锅端下来,又去柴房抱了点柴火回来,接着做饭。

    饭没做好,就听到院门响,却是根生回来了。他看着脸色极差,也不说话,一进屋就躺在炕上,只一会儿满头全是冷汗。

    春心觉得不对劲儿,忙叫来春水看着爹,她则跑去村西的林家把林大夫找来。

    林之成给看了病,叹了口气道:“你爹就是累的,这些天心情又不好,没多大毛病,开两剂药吃了就好了。只这几天就别下地干活了。”

    春心应了一声,摸摸怀里几个铜板,很觉有些拿不出手。娘死之后由她管家,家里的开销不小,本就没什么积蓄的家里都快要吃了上顿没下顿了。上回给母亲看病的出诊费,还没付,一想到这儿心里老大不好意思地。轻声道:“林大爷,我爹病的突然,您也知道我们家现在的情况,诊金晚点再给您送来。”

    林之成笑道:“这个不急,等你有了钱再说吧。”

    春心道了谢,送林之成出去。

    第二天浩然来找她,问她约好了去土地庙见面,她怎么没去?

    爹在床上病着,她也没心情,只道有事回头再说吧。

    浩然有些失望,手里抓着一样东西,犹豫着要不要送给她。他好容易鼓足了勇气,可是这会儿却像泄了气的猪尿泡,一点也提不起精神。

    根生这病说是不大,却病了半个多月都下不了床。

    家里没钱给爹买药,买菜吃饭的钱都没了,没奈何春心只能把家里的猪卖了一头,通过对门的成婶找了个屠户,卖了几两银子暂时救急。

    这事还好说点,可要命的是家里的农活没人做,眼看着地里的苞米正蹿个儿呢,麦子也快熟了,地也没人浇,草正长得快的时候,真过一个月比苗都得高了。

    娘还活着时曾说过要再种上一茬红薯,等冬天的时候好当干粮吃。要是现在不种,等过了时候就长不出来了。

    心里着急,却不知该怎么办。她下过地里两回,奈何力气太小,根本犁不动地。而且她也没干过农活,一天下来不但没做多少,还差点把脚面给铲断了。

    这样的粗活春藤是不干的,春水也不会干,家里两个男丁都做了甩手掌柜,急得她一个人坐在地里,一点主意都没有。

    晚上回来时路过村西,又碰上西门了,他还是一脸欠扁欠揍的好色样,一见她就吵着要女人。

    春心正烦着呢,便有气无力道:“你要也行,你去给我把地里的活干了,我给你抱都行。”

    西门一听立刻喜笑颜开,“行,一言为定。不过这么多活我一个人干不了,你得给我找个搭伴的鬼。”

    春心本就随口说说,见他真同意了,也有点上心,有句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她是没见过鬼推磨的,不过磨都能推了,干点农活应该也行吧?

    鬼有现成的,香炉里还藏着个浩然呢。

    她忙回了家把浩然叫出来,跟他说了干活的事。

    浩然还没答话,西门已经叫道:“快答应她,快答应她,她说要是咱俩干完活,她就给咱俩抱的。”

    浩然挑了挑眉,看她的眼神全是笑意,好像再问:“真的吗?”

    春心满脸通红,狠狠瞪了西门一眼,暗骂这不要脸的死色鬼。跟他说说玩笑话,却非把浩然扯进来干什么?

    浩然笑了笑,也没当真要抱她,只道:“叫我们干活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干好。”

    春心揉了揉额头,“再不好,也应该比我强吧。”

    “那就行了,你今晚放宽心睡,明早起来定会大不一样。”

    春心高兴极了,把他们送出去干活,就躺在床上,在暖暖的被窝里睡得那叫一个舒服。

    摸了摸被卷,里面没有毛茸茸的东西,那只小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她咬了咬牙,暗骂一声,“没良心的东西,要走也不打声招呼,枉费她照顾了它那么久。”

    她也是太累了,倒头便睡着了,第二日一大早醒来也没顾上做饭,就往地里跑。她要看看到底鬼干的农活是个什么样。

    而事实上,她真的是太高看他们俩了,看着眼前被犁的七扭八拐,好像狗肠子一样的地,她就很有一种无力感。

    他们一个读书人,一个大少爷,会干狗屁的农活啊?

    她哭笑不得,这活干的还不如不干呢。

    看着别人家田里,一个人拉犁,一人扶犁,一垄垄地犁的那叫一个顺溜。怎么这看似简单的事,到她这儿就不行了?

    她心里不服气,跟着牛大叔和他媳妇学了半天,才回了家。

    到了家里做了饭,春藤早就上学去了,他没吃饭,饿着肚子去的,从一早开始就骂,直骂得出了门才停了口。春水掩着嘴偷笑着给她学春藤的骂词,把他的神态也学了个十足十。

    春心心里有气,也懒得搭理春藤,他也不小了,就没长着手自己弄吃的?一天到晚跟个大少爷似地,给他做饭,还得给他洗衣服,屋子里的被子也不叠,上回家里茅厕满了,叫他帮忙掏一掏他也不肯,说什么自己是做学问的,不能动这腌臜之物。最后还是她和春水两人抬着把粪抬到了村西的地里,打算等种了红薯苗好上点肥。

    对春水道:“甭管他,饿他两顿最好。你去端饭到爹屋里,别跟他说这事啊。”

    春水点点头,捂着嘴笑着跑了。

    吃过饭,她又下了地,打算今天一天把犁地的技术学会了,晚上好教那两个鬼。

    堵着一口气,还真叫她把技巧给学了个七七八八。到了晚上,西门和浩然被她用小棍抽着赶到地里,两鬼咧着嘴都笑得很苦。

    西门道:“君子动口不动手,瞧你哪有点女人样。”

    春心小棍在他腿上抽了一下,“我是女人本来就不是君子,快点干活。”

    西门不依,“你怎么不抽他,老抽我干什么?”

    “你欠抽。”其实她是不好意思在浩然身上抽一下,只要他一笑,她立刻有种无力感,所以说不管他做人还是做鬼,对她都着有无比的吸引力和诱惑力。

    西门翻了个白眼,让人很纳闷他做了鬼之后为什么眼黑和眼白还分得那么清楚?

    把白天所学的跟他们示范了一下,两鬼倒都很聪明,没多久就领会了其中的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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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七章 群鬼齐上场

    两个鬼一边干着活,一边聊天。

    西门道:“你说咱们也算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怎么被一个小丫头给奴役了?”

    浩然笑,“那是你乐意。”

    西门居然点了点头,“我确实有点欠。”那小丫头说什么,他完全可以不理会的,可他居然同意了,你说这不是欠是什么?

    春心坐在地头上,看着他们干活,也不知他们在聊什么,不过眼前地里犁出的线越来越直了。她心里很觉高兴,没想到鬼都能种田,或者以后她可以开个农场什么的,专门找一群闲着没事干的鬼,给她干活。没准还能碰上几个西门这样的有事做就很高兴的极品,干活还不用给钱,那就更美了。

    夏日的月光又清又暖,淡淡的泄在大地上,很有一种催眠的作用。她看着看着忽觉眼皮打架,不会儿就坐在田边打起了瞌睡。

    这一觉睡得很美,等醒来时已经三更半夜了,浩然叫她先回去,她也正觉身上不舒服,后半夜野地里风冷,被风一嗖,连打个几个喷嚏。

    拍拍屁股上的土正要走,忽瞧见地里不知何时多了不少鬼……有那吊死鬼吐着长长的舌头在犁地,怕舌头太长蹭到地上,卷成一个肉卷形状在嘴里含着;一个淹死的鬼浑身湿淋淋的,每走一步地上都流出一片水渍,倒省了浇地了;还有面目狰狞脸扭得根本看不出原样的,有的断胳膊断腿,也有像西门一样看着像点人样的,总之奇形百状,什么样的都有。

    这大晚上,一眼望过去白飘飘的一片还真有点渗人。

    她打了个寒战,问道:“这是从哪儿来这么多鬼?”

    浩然笑道:“西门好像是附近鬼们的头,居然让他叫来几个帮着他一起干活,有这些鬼在倒省了咱们不少事。”

    春心大喜,这可是白来的劳动力啊。以后有机会一定把西门网罗在自己身边,这个鬼实在太有用了。

    又看了一会儿远远地听到三更鼓响,她见时候不早便沿着原路回村子,刚进村口,正碰上村里打更的田老头。

    老田头一看见她,不由惊道:“春芽,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在外面干什么?”

    春心道:“地里活多,我爹又病了,所以多干了一会儿。”

    “你这孩子就是干活也得看看时候,都这么晚了,碰上坏人怎么办?要是碰上什么鬼怪也不得了。”

    春心点头,“以后不会了。”心里却道,鬼怪都给她干活呢。

    回到家里,可能在地里睡觉着了凉,第二天真的染上风寒了,一个劲儿打喷嚏流鼻涕。春藤被迫停了两天的学,在家里照顾爹。不过他除了会骂人,别的活干得也不多,春心实在忍不了,就把他撵走了,然后自己拖着病体下地做饭,喂猪喂鸡。

    病了两三天,没到地里去,等病好点了再去,忽发现自家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空出一块的地已经种上了红薯苗,还施了肥,苞米地里的草也除的干干净净。尤其是这时候,别家地里的庄稼都长虫,可他们家的硬是一只也没有。不仅如此,路过的麻雀都不敢在地里啄一粒粮食,绕着她家飞到别处去了。

    村里人都觉稀罕,牛大叔还跟她询问到底用的什么法子不让庄稼长虫的。她笑着说没有,可能老天爷照顾吧。心里却道,你也弄两只鬼放庄稼地里就行,绝对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