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发寒,云净初甚至“害怕”地躲到了云静熙后面。可是,她怀中的无伤却目光冷漠,没有丝毫波动。
云汐羽跪在地上,时而不知所措地哭喊着“齐妈妈”,时而祈求地看着云尚仁,求他开恩。
刚开始,齐妈妈还大声哭喊,很快地,就连哭喊的力气也没了,再后来,就悄无声息了。
两个壮硕的女仆停下行刑,摸了摸齐妈妈的鼻端,转头对云尚仁道:“晕过去了。”
“用冷水泼醒,继续打。”云尚仁的声音冷得像是腊月的冰渣。
“父亲,您不可以,不可以……”云汐羽跪着爬到云尚仁脚边,拽着他的衣服求情。
可是,云尚仁的目光冷冷的,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就继续看着那四人行刑。
齐妈妈被冷水泼醒,然后,又在毫不留情落下的板子中晕了过去,再次被泼醒,再次晕了过去……
如此再三,她依然咬紧牙关,没有承认任何事,直到那行刑的女仆报告:“老爷,齐妈妈没气了。”
云尚仁的脸上快速闪过一丝什么,淡淡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拖出去,找口棺材埋了吧。”
云汐羽坐在地上,悲怆地喊了几声“齐妈妈”,很快哭得背过气去。
云尚仁看了一眼云汐羽,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临了,叹了一口气道:“四小姐管教下人不严,致使她犯下大错,关进祠堂,和二少爷一起悔过。”
这件事,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过去了。
云净初也彻底看明白,云尚仁对大夫人生的那几个孩子,虽然失望,虽然愤怒,但是,每次惩罚,都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不过,这也就够了,因为她很快听说,得到消息的大夫人,哭晕了过去。
这一夜,下了一场大雨,天气骤然降温。
翌日,管家一大早就敲响虞丹的门,焦急地向云尚仁报告:“老爷,不好了,二少爷发烧了,一直在说胡话。”
云尚仁眸光剧烈地闪烁了几下,然后沉声道:“带我去看看。”
云尚仁一出虞丹所住的四季园,就看到云静熙和云净初匆匆而来,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云静熙大步走向云尚仁,一脸凝重道:“父亲,我听说二哥晕倒了,特来向父亲求情,求父亲饶了二哥吧。”
“是啊,父亲,三哥说,虽然二哥做错了事,但是,我们是一家人,父亲就不要再怪二哥了。”云净初怀里抱着昏昏欲睡的无伤,也一脸恳切地看着云尚仁。
云尚仁的目光闪了闪,然后带着一丝怀疑开口:“静华那么对你们,你们真的不生气?”
云静熙苦涩一笑,带着一丝嘲讽道:“真么多年了,如果真要生气,我的肺早就气炸了。”
“……”云尚仁闻言一窒,竟不知如何回答。
是啊,这么多年,大夫人和她的几个孩子没少找朱氏那一房的麻烦,但是,朱氏一房都忍了。
“好,我知道了。你们是好孩子,父亲心里都清楚。”良久,云尚仁叹息一声,“希望静华他们也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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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0屈辱认错
云家祠堂。
云静华蜷着身子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脸色透着不正常的潮红,双眸紧闭,眉头微蹙,嘴唇干裂,不停喃喃呓语着什么,表情痛苦。
云汐羽坐在地上,将他的头抱在膝上,哭得凄惨无比。
推开门时,云尚仁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
云静熙和云净初站在云尚仁身后,看着里面的情景,眼中浮现淡淡的不明的情绪。
管家悄悄立在门边,瞟了一眼里面的情景,眼中淌过一丝叹息,重新低头站好。
很快地,云汐羽就发现了他们的到来,转头,满面泪痕地看向云尚仁:“父亲,请您救救二哥吧。他发烧了,您再不救他,他可能会死的。”
云尚仁虽然心中已经松动,但是,脸上的表情依然冷硬:“哼！你们兄妹可知错?”
云汐羽看了一眼云尚仁身后的云静熙和云净初,垂眸,掩住眸底的怨恨和不甘,抽泣着道:“我们知道错了,父亲,请您饶过二哥吧,我愿意代他受过。”
“哼！”云尚仁再次冷哼了一声,“希望你是真心悔过,管家,派人送二少爷回房,请王大夫来替他看看。”
“是。”管家使了一个颜色,两个家丁上前,架起云静华就往外走。
“至于羽儿你,继续在祠堂跪着,为你犯下的错忏悔。”云尚仁看着云汐羽,面无表情道。
云汐羽愣了一下,端端正正面向云尚仁跪好,垂眸,掩住眸中的怨恨和不甘,平静无波道:“是,父亲。”
云尚仁看了云汐羽一眼,转身离开。
外面守着的仆人上前,缓缓地关上祠堂的大门。
云静熙和云净初静静站在原地,看着低着头的云汐羽。突然,云汐羽抬头,那眼神里的怨毒如有实质,笔直向二人射来。
咔！终于,大门在三人面前合上,隔绝了双方的视线。
云净初冷冷勾了勾唇,低头揉了揉无伤的耳朵,转身,大步跟上云尚仁。
云静熙也没有多说,追上云净初的脚步。
走到半路,大夫人被赵妈妈扶着,拄着拐杖跌跌撞撞而来,一看到云尚仁就歇斯底里地喊:“静华呢?你把静华怎么样了?如果静华有个三长两短,云尚仁,我不会原谅你的。”
云尚仁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绕过大夫人,就准备离开。
大夫人眼中闪过一抹疯狂,上前就去抓云尚仁的袖子。
“放开！”云尚仁狠狠甩了甩自己的袖子,厉声道。
大夫人神色完全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死死拽着云尚仁的袖子,“我不放！你如果不放静华出来……”
“母亲,您误会父亲了,二哥已经被扶回他院子里了。”云静熙上前一步,温声道。
大夫人豁然转头,望向云静熙的眼神堪比利剑:“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和三哥来求父亲饶过二哥。”云净初睁着澄澈的大眼睛,脆声道。
“是吗?”大夫人冷笑一声,冷声道,“你们会这么好心?！”
云净初委屈地眨了眨眼,扁着嘴不再说话。
“不可理喻。”云尚仁甩开大夫人的手,大步离开。
“那母亲,我们也走了。”云静熙对大夫人低头行了一礼,也拉着云净初离开。
只留下大夫人留在原地气得直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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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1给渣男渣女下跪
云静华昏迷了一天一夜,终于暂时醒来。
可是,却咳嗽不止,高烧不断,时而清醒,事儿糊涂,小丫头们进进出出,将煎好的药不断地送进他屋里。
大夫人自己本身也病着,却在云静华床边哭得死去活来,几度昏厥。
最后,在大夫人的又哭又闹中,云汐羽在祠堂跪了三天,就被放出来了,重新回到大夫人身边侍疾。
接下来的日子,非常平静。
在这平静中,无伤的烧伤渐渐痊愈。大夫人和云静华缠绵病榻。
大夫人因为被人踩伤,后来又是淋雨又是中毒又是惊恐又是伤心又是发怒的,留下了后遗症,一动怒就晕厥。
而云静华被打伤,躺在祠堂里不吃不喝,又着了凉,身体状况更是瞬间一落千丈,要完全养好估计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了。
云汐羽越发沉默,每日跟在自己母亲身边,连笑容都萧索了很多。
可是,对于大夫人来说,灾难并没有结束,因为云尚仁要把云静华和云汐羽送到远在几千里外的乡下老家去。一是因为他们曾经犯下大错,需要反省;二是厩已经很多人议论云静华和云汐羽的丑闻了,云尚仁老脸有点挂不住,所以让他们离开厩去避避风头。
无论大夫人怎么哭闹,云尚仁都不妥协,最终,云静华和云汐羽还是被送上了马车,送往千里之外的涿州。
如此一来,除了云汐瑶,大夫人的其他三个儿女都被送到了涿州。
大夫人病得越发沉重,一副无法再痊愈的样子。
很快地,宫里传来了消息,皇后云汐瑶要回家省亲,探望自己生病的母亲。更让厩众人羡慕的是,皇帝会陪她一起来。
金秋,八月初八,阳光灿烂。
这天,是云汐瑶省亲的日子。经过多日的准备,云浮现在是到处张灯结彩,红毯一路从祥瑞园铺到了大门外。
用过早膳后,云府所有主子带着自己的贴身仆从,按顺序站得的整整齐齐,等待帝后的到来。
云净初今天心情是有点起伏的,一想到那对渣男渣女风风光光地招摇过市,她却还得给他们下跪行礼,她的母亲兄长也要给他们行礼,就觉得一股久违的怒气从她胸中升起。
很跨地,在前面打探的男仆匆匆跑来,兴奋道:“来了,来了,老爷。”说完,就恭敬地跑到人群的后面站定。
云尚仁转头示意众人站好,然后自己端正站好。
果然,很快地,众人就听到了整齐的跑步声和马蹄声。一辆马车在禁军的簇拥下,在云府门前停下。
所有禁军下马,禁军的杜统领跳下马,几步走到马车旁,然后恭敬地揭开帘子,低头站好。
一身明黄的东方辰率先钻出出来,然后一转身,扶出了一身大红凤袍的云汐瑶。
“老臣(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奴才(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以云尚仁和大夫人为首,众人整整齐齐跪了下来,给帝后请安。
“平身吧。”东方辰脸上含着淡淡的笑意,得体地抬了抬手,不急不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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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2云汐瑶发怒
拜见过后,众人簇拥着东方辰和云汐瑶,一路往前厅而去。
请东方辰和云汐瑶在主位坐好,云府一家人一个个拜见完毕后,才按顺序在两旁站好。
“父亲,母亲,你们坐吧。”云汐瑶微微一笑,指了指两旁的椅子道。
“老臣(臣妾)不敢。”云尚仁和大夫人恭敬地婉拒。
“好了,云爱卿,云夫人,这也没有外人,你们就坐吧。”东方辰微微一笑,开口道。
“谢皇上,谢皇后娘娘。”云尚仁和大夫人谢恩之后,这才一左一右坐到了两边的首位。
云净初低眉顺目,站在朱氏身后,将所有的表情掩藏到了双眸后面。
东方辰、云汐瑶与云尚仁、大夫人说了一型套话,然后,东方辰和云汐瑶开始一个个询问每个人的近况。对男人就问最近在读什么书,或者有没有准备入仕,对女人就问最近身体如何,有没有什么困难。
不知是不是事先商量过,东方辰和云汐瑶都没有提起大夫人的其他三个子女。
轮到云净初时,云汐瑶照例问了云净初的身体状况,然后就转向了虞丹。
问完了虞丹的身体状况,以前的家庭背景,云汐瑶笑得一脸和善:“五姨娘,我父亲很忙,我母亲身体不好,以后,这个家都多拜托你了,你要多担待一点,帮本宫多照顾本宫的父母。”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虞丹福了福身,不卑不亢道。
“那本宫就当五姨娘答应我了。如果父亲和母亲如果以后有什么病痛意外,本宫可是会拿五姨娘试问哦。”云汐瑶一副家人间开玩笑的语气,眸中也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是,整个人却散发着森冷的威慑力。
“臣妾惶恐。臣妾自当尽心尽力服侍老爷和夫人,但是,如此大的事,臣妾能力有限,可不敢答应娘娘。”
云汐瑶眸底闪过一抹冷光,然后笑了开来:“看五姨娘说的,本宫也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五姨娘何必这么严肃呢。”
“臣妾惶恐。”虞丹垂眸,语气惶恐道。
看来是个难对付的角色呢。云汐瑶眸光暗转,不过,这次回来,要对付的不是五姨娘……
云汐瑶转向云净初,笑眯眯问道:“净初,听说你有一只非常可爱的小狗,是吗?”
云净初心中闪过一丝警惕,可是,面上却是一副懵懂的表情,老实答道:“回娘娘的话,是。”
“能抱来给本宫看看吗?”云汐瑶笑得越发亲切。
没想到云净初想也不想就摇了摇头道:“回娘娘的话,不行。”
云汐瑶愕然了一瞬,然后带着一丝好奇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说,带小狗来的话,会冲撞了皇上和娘娘,会被治罪的,小女不想被治罪。因为小女问过了,治罪就是被关到黑屋子里,还要被砍头。”云净初一本正经回道。
云汐瑶脸色一沉,声音陡然严厉:“一派胡言！净初,你说,是谁告诉你这徐账话的?”
云净初脸色一白,缩了缩脖子,躲到朱氏身后:“好……好多人……”
云汐瑶的眼睛危险的眯起,“好多人是谁?他们的意思难道是说本宫和皇上是残暴之人吗?”
闻言,朱氏和三个儿子都是脸色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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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3无伤落入魔掌
“好了,皇后,不要生气了,朕早就听说,云五小姐只是孩童的心智,何必和她一般见识。”东方辰瞟了云净初一眼,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缓缓开口。
云汐瑶神色一缓,转头看向东方辰,语气里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皇上,臣妾不是那个意思,臣妾只是怕有些不长眼的奴才教坏了净初。”
“皇后太杞人忧天了。”东方辰淡淡一笑。
“好吧,臣妾不追究就是。”云汐瑶点头,重新看向云净初,“净初,你刚才可听明白了,你带小狗来,皇上和本宫都不会治你的罪,你就放心带来吧。”
云净初一脸为难地看向云汐羽,“可是,无伤他很调皮的,如果它做了什么不好的事,皇上和娘娘不会生气,不会治无伤和我的罪吗?”
云净初明白,云汐瑶不会无缘无故问起一只狗,她今天十有是冲着无伤和她来的。
“都说了不会治罪了,净初不相信本宫吗?”云汐瑶和善的笑脸中浮现一丝不耐。
“那……小女去……”正在云净初纠结是要乖乖带无伤来还是把它藏起来的时候,云汐瑶打断了他的话,“不用了,馨女官,你亲自走一趟吧,让管家派人带你去净初屋里,把她那只狗给本宫带来！”
云净初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连忙设想等会儿会有的状况和应对的办法。
接下来,东方辰和云汐瑶说了什么,云净初都没听清,脑袋里乱糟糟的,不停地猜测等会儿有可能发生的状况。
很快地,馨女官就提着无伤的篮子到了。
“等一下,”馨女官正要把它给云汐瑶,云净初开口拦了下来,“小女要叮嘱一下它,免得它不乖！”
说完,也不等其他人答话,云净初大步走向馨女官,低头,对着篮子里的无伤轻声道,“无伤,等会儿要乖哦,不可以闯祸。”
众人看着云净初和一只小狗如此认真地说话,不由觉得好笑。可是,云净初明白,无伤是能听明白的。
“好了,给本宫带上来吧。”云汐瑶微微一笑,对馨女官招了招手。
馨女官立刻上前,恭敬地将那个篮子递到了云汐瑶手中。
云汐瑶将篮子放在自己腿上,一边抚摸无伤的背,一边逗弄它的鼻子。
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无伤的伤口已经结疤了,可是,毛发还没有长出来,浑身上下黑一块紫一块的,非常难看。
“皇后一直说想看看的狗,就是这只?”东方辰有点嫌弃地看着丑兮兮的无伤。
“对啊,据说很有灵性的。”云汐瑶微笑着,继续抚摸无伤。
云净初心里的弦崩得紧紧的,突然,她发现,无伤在云汐瑶的抚摸下,挣扎了一下,又挣扎了一下。
云净初眼睛微眯,发现云汐瑶长长的夹套若有似无地划过无伤的伤口。
云净初心口一缩,正要上前,就听无伤愤怒地叫了一声,跳出篮子,在云汐瑶的手臂上踩了一下,跃下地,就往云净初身边跑去。
“哎呀！”与此同时,云汐瑶捂着手臂尖叫了一声,然后一脸愤怒地看向飞奔向云净初的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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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4变态的皇后
无伤的伤本来就没痊愈,所以跑起来歪歪斜斜的。
云净初知道事情不妙,条件反射般冲过去将无伤抱了起来,然后看向座位上的云汐瑶。
云汐瑶脸色发白,一脸痛苦地捂着手臂,脸上余怒未消。
无伤被云净初抱在怀里,一脸愤怒地看着云汐瑶。这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