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惩罚我们……”
云尚仁越听脸色就越差,宇文老夫人虽然是长辈,但是,跑到他的家里惩罚她的妻妾儿女,也太嚣张跋扈了点。
虞丹低着头,用一种委屈和悲愤的声音继续道:“正巧五小姐进来,就夺了宇文老夫人的龙头拐杖,阻止那些老妈子和侍卫对我们用刑,然后,这位公子突然出现,出掌打五小姐,五小姐用龙头拐杖招架,没想到就被这位公子劈断了。”
到现在,云尚仁的脸色已经黑沉无比了。看向宇文老夫人的眼神也充满了不赞同。
宇文老夫人气得浑身直哆嗦,脸上冷笑连连,“好一张伶牙俐齿,怪不得云女婿会被你哄得服服帖帖。”宇文老夫人此言一出,云尚仁的脸色更黑,只听宇文老夫人继续道,“口口声声说老身对你们用刑,可是,躺在地上的可是我宇文府的侍卫和下人。你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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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4御前讲理
虞丹深吸了一口气,不卑不亢地看向宇文老夫人,清凌凌开口:“宇文老夫人的龙头拐杖可是先皇御赐,宇文家的人自然清楚,所以不敢阻拦,不然就凭五小姐一个闺阁弱女子,哪能抵得住你们宇文府那么多侍卫和下人。”
宇文老夫人正要张口说话,就被虞丹接下来的话打断,“可是,这位公子明知五小姐手中拿的是先皇御赐的龙头拐杖,还一掌劈断,可见,这位公子有多目无君上、藐视皇威。老夫人口口声声维护此人,想要嫁祸于我们云府的五小姐,不知是何居心?难道老夫人要帮这种目无君上之人一起藐视皇威。”
老夫人气得两眼一翻,差点背过气去,她身边的宇文大夫人连忙扶住,焦急地呼唤、抚胸口才缓了过来。
云尚仁的目光从宇文老夫人面上移开,看向宇文赫:“贤侄,事情可是如此?”
宇文赫眸光微闪,一时有点语塞。承认他确实劈断了龙头拐杖吧,那可是欺君大罪,不仅他会没命,很有可能连宇文家也会受牵连。不承认吧,这里这么多人都看见了,确实是他一掌劈断的,男人大丈夫,红嘴白牙当着众人的面撒谎,让他以后怎么在世人面前立足。
云尚仁不用宇文赫的回答,看他的神情,就明白了几分,冷笑一声,朝着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们最好还是去面见圣上,让圣上做个定夺的好。”
闻言,宇文老夫人,宇文大夫人和宇文赫脸上都是一震……
一个时辰后,皇宫,御书房,偏殿。
东方辰进来,看着面前乌压压跪着的一群人,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抬了抬手道:“都平身吧。”
“谢皇上。”众人起身,在原地垂头站好。
在龙椅上坐定,东方辰吩咐左右:“来人哪,给护国太夫人看座。”。
宇文东是护国公,他的妻子是护国夫人,他的母亲则为护国太夫人。
“皇上,老身不敢,老身现在是有罪之人。”宇文老夫人上前一步,微微弯了弯腰,沉声道。
东方辰有点疑惑地挑了挑眉,“太夫人此话怎讲?”
刚才他在御书房办公,安福海进来禀报,说云丞相和护国太夫人要见他,有事请他定夺,也没说具体什么事,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两人是为什么事来见他。
“提禀皇上,老身没有保护好先皇御赐的龙头拐杖,让云家的五小姐夺去打人,以致损毁。是老身的疏忽,请皇上降罪。”说完,宇文老夫人在宇文大夫人的扶持下,颤巍巍往下跪。
东方辰眉头一皱,迅速冲下龙椅,将宇文老夫人亲自扶起,扶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这才转身坐回龙椅。
“说吧,云爱卿,到底是怎么回事?”东方辰一脸冷素地看向云尚仁。
云尚仁一脸惶恐地上前一步,弯腰行了一礼,然后才开口道:“提禀皇上,这事小女确实有错。事情的经过老臣也是事后才知道的,请容老臣慢慢禀来。”
“云爱卿请讲。”东方辰目光冷凝,直直盯着云尚仁。
“今天上午,老臣不在家,据家里的人说,护国太夫人带人来看老臣的妻子,因为老臣的妻子生病在床而大发雷霆,要惩罚老臣家里的妻妾子女还有下人……”
云尚仁说到这里,东方辰的眉头明显地蹙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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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5你好毒
“可是,就在宇文府的侍卫和老妈子要对老臣的妻妾和两个儿子行刑的时候,臣的五女儿到了。皇上也知道,臣的五女儿自幼痴傻,看见有人要打她的母亲兄长,自然急了,夺了护国太夫人的龙头拐杖想要阻止宇文府的侍卫和老妈子,没想到被宇文二公子看到了,要出手教训我的女儿,一掌劈到了龙头拐杖上,将龙头拐杖劈成了两截……”
“你胡说！”宇文老夫人拍着扶手,气得气喘吁吁,“是你的女儿追着老身打,老身差点就丧命在你女儿手上,我的孙儿担心老身才出手的。”
“护国太夫人,因为小女的鲁莽,让您受惊了。晚辈给您赔罪。但是,我听家人说,当时,有静熙在前面拦着小女,并没有伤到老夫人,可是……”说到这里,云尚仁脸色一沉,看向宇文赫,“宇文贤侄是不是有点太心狠手辣了,净初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你一出手,就是致命的打法,那龙头拐杖可是铁木制的,竟然被你一掌劈断,如果这一掌打在小女身上,她焉有命在?！”
宇文赫低头不语,一脸懊悔的样子。
事实摆在眼前。而且还闹到了皇上面前。其实,当时,他看见有人竟敢欺负他的祖母和母亲,也猜出那人是云府的五小姐,确实怒不可遏,确实抱着重创那个人的心情出手的,只是后来被云静熙一扰,没看见云净初举起了龙头拐杖,竟然一掌劈断了龙头拐杖。
如果没有找到为自己开脱的理由,胡乱辩解的话,反而会招来皇帝的不满。不如装出一副诚心悔改的样子,自然有她的祖母为他周旋。
东方辰看向宇文赫,冷声道:“宇文赫,你怎么说?”
宇文赫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然后重重磕头道:“微臣有罪！”
东方辰揉了揉有点发疼的眉心,看向云净初:“云五小姐,你为什么要打护国太夫人?”
云净初疑惑地眨了眨眼:“护国太夫人是谁?小女不认识她,怎么可能打她?”
东方辰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云静熙上前一步,跪下道:“皇上,草民的妹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脑子有点慢,需要慢慢解释。”说完,转向云净初,指了指宇文老夫人道,“净初,护国太夫人就是我们的外祖母。”
“啊……”云净初眨了眨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跪下回话。”云静熙拉了拉云净初的手,示意她跪下。
云净初非常顺从地跪下,然后脆生生道:“回皇上的话,因为那个……护国太夫人让人打我的母亲,小女才打她的。”
“那你可知道,护国太夫人有诰命在身,而且,是你的外祖母,你不得对她无礼的?”
“诰命是什么?我没看到她身上有带着什么诰命的东西?我后来知道她是我外祖母了,但是,她还是不应该让人打我的母亲。”云净初一脸倔强地看着东方辰。
东方辰有点头痛地揉了揉眉心,然后继续道:“那你可知道那龙头拐杖是御赐的,你不能轻易动的?”
“御赐的?”云净初越发的一头雾水,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道,“皇上,那不是鱼刺的,是木头的。”
“……”东方辰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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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6敌人朋友你来我往
看着云净初这痴傻天真的样子,不知为什么,东方辰又想到半个月前,他陪云汐瑶回家省亲时发生的事……
按理说,宇文赫不应该这么糊涂才对,难道……这又是想的什么嫁祸之策?
“云爱卿,护国太夫人,这件事,让朕为难了。一个是痴傻的闺阁小姐,不知者不怪,一个是于国有功的少年将军,救祖母和母亲心切,致使犯下大错,惩罚谁朕都于心不忍?”东方辰揉着眉心,一脸头疼道。
“老臣罪该万死,让皇上忧心了。”云尚仁立刻伏在地上磕头。
“臣(臣妾、草民、小女、奴婢、奴才)罪该万死,让皇上忧心了。”紧接着,除了宇文老夫人,其他人都伏在地上请罪。
宇文老夫人脸色僵了僵,然后不冷不热地开口:“千错万错都是老婆子一人的错,是老婆子没看好先帝的御赐之物。”她那口气,说是认错,倒像是在赌气。
东方辰越发头疼了,这事儿,他是真的难处理。一个是文官之首的丞相府,一个是武官之首的护国公府,他偏向那家都不行。可是,不惩罚任何人,又有损皇威,落人话柄。
“你们都起来吧,在这里等着,朕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做处理。”说完,东方辰站起身,大步走出殿外。
“恭送皇上。”
待东方辰离开后,众人陆续起身。
云府和宇文府都是一脸冷凝,互相不理睬,分开站到了两旁。
时间流逝,坐着的宇文老夫人和站着的众人都有点乏,可是,东方辰依然没来。
御书房。
东方辰召来了十几个文武大臣,将云家和宇文家今天的事儿讲了一遍,让他们发表意见。
王太师率先发表意见:“老臣认为,两家都应该罚,而且是重罚,毕竟损毁御赐之物是重罪。”
王太师曾经是东方辰的老师,不属于任何派系,性格耿直,平时说话最是直接,敢于直言进谏。
一旁,李太傅却颇为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老臣倒觉得,虽然两人都有错,但是,都情有可原,不应该重罚,象征性地惩罚一下便好,以示皇恩浩荡。”
李太傅同样也曾是东方辰的老师,只是做人较为圆滑,看问题非常全面。
当时,云净舒帮东方辰笼络了一刚一柔这两位,目的就是让东方辰遇事可以听听不同的意见。
这时,定国公赵老将军上前一步,翁声道:“老臣认为,这完全是云家五小姐的错,先是抢夺御赐之物在先,对护国太夫人不敬在后,就连云丞相和她的母亲都脱不了管教不严的罪责。”
定国公与宇文家是姻亲,她的大女儿就是宇文东的夫人,自然偏帮宇文家。定国公话音一落,便有许多人附和。这些人,无疑是属于宇文家一派的。”
于是有支持云府的官员不干了,宁国公淡淡一笑,张口反驳:“依老臣看,应该是宇文老夫人有错在先,不应该越俎代庖,跑去云家惩罚人家的妻妾子女。”
定国公振振有词:“护国太夫人可是皇上的姑祖母,云丞相的岳母护国公的母亲,身份地位摆在那儿,教训一下女婿家中的妻妾子女也没什么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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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7各打五十大板
定国公旁边的青年将军齐统领不满了:“护国太夫人有身份有地位没错,但是,云丞相的平妻秀云夫人可是前皇后的母亲,先皇御赐的平妻之位,哪能被人随意打骂?！”
齐统领是厩禁卫军的统领,虽然效忠于东方辰,但是,却非常崇拜云净舒。
……
……
于是,几派人马吵得不亦乐乎,东方辰的头更疼了。
他突然想到,那云五小姐的母亲也是云净舒的母亲。这事如果处理不好,得罪的可不止云府这边的势力,还有拥护云净舒的势力。
想通了这一点,东方辰心中顿时有了决定。
御书房偏殿。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一声尖利的高呼,东方辰大步走了进来。
“参见皇上。”众人连忙下跪迎驾。
东方辰在龙椅上落座,然后对一旁的安福海吩咐道:“安福海,宣旨。”
“是,皇上。”安福海应了一声,展开一张金黄|色的圣旨,开始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护国太夫人越矩教训丞相府的妻妾子女,还因此损坏了先帝御赐的龙头拐杖,遂罚其到先帝陵前吃斋念佛,忏悔罪过三月;另,云五小姐先是抢夺先帝御赐之物,而后对自己的长辈以及有诰命的夫人不敬,还因此损坏了御赐之物,三罪并罚,理当重罚,念其从小痴傻,不知者不罪,酌情放宽处罚,责令其入宫,让宫中的教养嬷嬷教导礼仪常识,免得其以后犯下大错;另,云丞相和其妻朱氏对云五小姐教养不周,也该承担部分责任,遂罚云丞相半年俸禄,朱氏禁足一月;另,宇文赫做事冲动,是损毁御赐之物的直接过错之人,即日起,官降一级,在府里禁足三月,钦此。”
“众爱卿,你们对朕的处理意见可有异议?”东方辰环视众人,沉声问道。
“臣没有任何异议,甘愿受罚。皇上万岁万万岁。”云尚仁立刻跪下谢恩。对于这种不痛不痒的惩罚,云尚仁当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老身也没有任何异议。皇上万岁万万岁。”东方辰这种惩罚,表面上是各大五十大板,但是,看得出来明显是在偏袒云府。宇文老夫人虽然心里觉得憋屈,但是,还是起身,弯腰谢恩。
“那此事到此算是告一段落,你们现在各回各家,准备一下,三日后,宇文老夫人出发去皇陵,云五小姐进宫来接受教养嬷嬷的调教。彼此之间不可再有任何的不满和摩擦。”东方辰说完,起身,大步离开。
“恭送皇上。”众人伏下身子。
云府。
一回家,朱氏抓着云净初就是狠狠一顿训,最后见其一脸委屈加迷茫地看着她,心头不由发软。
“净初,以后不可这么鲁莽了,知道吗?”朱氏一脸的语重心长。
“娘亲,我没有鲁莽,我都是按姐姐说的做的啊。你们以前不是说,家里姐姐最聪明,凡事要听姐姐的话么?”云净初非常无辜地眨眼。
“……”朱氏有点语塞。
“好了,娘,妹妹不是没事吗?而且,那种状况下,妹妹出手也好,不然,总不能让我们看着你们受辱吧?即使姐姐在,也会赞同我们的做法的。”云静熙上前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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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8进宫,百里无伤随
“你闭嘴,那天,你自己为什么不拦着净初,让她胡来！”朱氏脸上少见的疾言厉色。
“娘亲,当时我不是为了保护你们吗?而且,净初是个小女孩,能闯下多大的祸?如果我走开,让静腾冲上去,那才是大祸！”云静熙一脸的冤枉。
“……”朱氏再次语塞。
“放心吧,娘亲,这次也是虚惊一场,现在没事了。”云静言温和开口,劝慰朱氏。
“你们……你们怎么会觉得没事了?现在你妹妹要被送进宫里去。那里……没有我们护着,她……她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欺负呢,你们明不明白?”说着,朱氏就落下泪来。
云净初听完朱氏的话,又是可笑又是感动,轻声开口道:“放心吧,宫里不是还有姐姐在吗?”
“是啊,有姐姐在呢。”云静熙和云静言几乎是异口同声道。
一听,朱氏落泪落得更凶,“你姐姐……你姐姐她现在这个样子,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保护净初啊?”
一旁的云静腾突然粗声粗气地开口:“当初,三哥就不应该拦着我,这样,妹妹也不会被连累,我被罚就被罚了,反正我皮糙肉厚,不怕被罚。”
云静腾此言一出,同时招来几人的瞪视,顿时有点讪讪地住了口。
云净初突然有点歉疚,前世的自己也好,还是这世的自己,都让她的娘亲没少操心。云净初微微一笑,抱住朱氏的胳膊,“放心吧,我会乖乖听话,照顾好自己的。”
“是啊,放心吧,娘亲。”云静熙也呐呐安慰,“还有我,我会想办法保护净初,一定不会让她有事。”
“我的女儿啊……”朱氏那会被云静熙三言两语安抚住,抱住云净初哭得凄惨无比。
好不容易安抚好朱氏,将云静腾打发离开,云净初这才和云静熙和云静言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云静熙的脸也马上布满担忧:“怎么办,净初?进宫的话,肯定有危险。”
毕竟,宫里是云汐瑶的地盘,也没有他们可以互相照应,如果净初有危险,他们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是啊,净初,到时候没有人在你身边……”云静言也是眉头紧蹙。
云净初啼笑皆非:“大哥,三哥,娘亲不知道事情的实情才会那么担心,你们难道也担心我吗?”
“净初,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