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收入了云净初的眼底。
云汐瑶,事到如今,你装可怜已经没有用了,因为你伪善的面具已经被我剥开,东方辰已经窥得你面具下的丑陋灵魂,你还是趁早想点其他的招儿吧。云净初垂眸,在心中冷笑。
很快地,一个小太监匆匆跑了进来,带着一丝紧张道:“提禀皇上,冰凌女官晕过去了。”
东方辰正在垂眸喝茶,闻言连眼皮都没抬,“朕不是说了吗,打到她承认为止,如果不认罪就继续打。”
接下来,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板子声,在这一阵板子声中,宇文贵妃、董贤妃和云净初全都按安安静静地垂着头,而云汐瑶的脸色则越来越惨白,最后白得好像变成了一个纸人,整个人显得单薄而脆弱。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刚才那个小太监匆匆跑进来,凝重地跪下禀报:“皇上,冰凌女官没气了。”
低着头的东方辰闻言冷冷牵了牵嘴角,抬头,淡淡吩咐,“拖出去埋了吧。”
云汐瑶的身子椅了一下,眸中闪过一抹痛苦,脸上的表情却一派沉寂,好像石头雕刻的一般,死气沉沉。
东方辰冷冷看向云汐瑶,“皇后,既然那丫头嘴硬,朕就权当做你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但是,你屡次纵容自己身边的人为非作歹,一而再再而三,不知悔改,这件事却是你无论如何也无法逃脱的。你连自己身边的人都管不好,还怎么管理整个后宫,朕觉得,你还是尽早让贤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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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0趁早别肖想皇后之位
让贤?云汐瑶的身子再次剧烈地椅了一下,豁然看向东方辰,眼神震惊,好像并没有听明白东方辰的话。
“好了,事情到此为止。”东方辰的目光毫无感情地从云汐瑶脸上移开,然后起身,大步往外走。
“恭送皇上。”众人连忙下跪行礼。
云汐瑶只是呆滞地跪在原地,不动也不开口说话。
待东方辰离开,宇文贵妃率先起身,走到云汐瑶身边,轻轻扶住云汐瑶的手臂,轻声道:“姐姐,起来吧。皇上已经走了。”
云汐瑶随着宇文贵妃的扶持站了起来,目光有点呆滞地缓缓看向宇文贵妃,然后,眸光渐渐冷厉,一抬手,就给了宇文贵妃一巴掌,“不用你来假惺惺。这一切,本宫会彻底查清楚的。”云汐瑶看着宇文贵妃,一字一句冷冷道,“还有,皇后的位子,你趁早不要肖想,本宫不会让你如愿的。”
说完,云汐瑶转身大步离开,下巴高高昂起,就连脊背也比平时挺得直,她身后的其他三个宫女连忙匆匆起身,跑上前扶住她。
宇文贵妃捂住脸,一脸委屈地目送云汐瑶离开。
董贤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上前,在宇文贵妃耳边轻声道:“恭喜啊,贵妃娘娘,你终于要如愿以偿了。”
宇文贵妃豁然转头,脸上一副“震惊无比”的表情,“贤妃你这是什么意思?”
董贤妃淡淡一笑,昂首离开。
宇文贵妃转身,对跪在地上的小庆子道:“起来吧。念在你事先并不知情,又坦白交代的份上,这次就不治你的罪了。”
“谢贵妃娘娘。谢贵妃娘娘。”小庆子感激涕零地谢过恩,连忙爬起身,跌跌撞撞退了出去,然后飞一般地离开了。
宇文贵妃转向云净初,脸上浮起一抹亲切的笑,“净初,虽然冰凌女官就是那个往你被褥里放吸血虫的人,但是,皇后娘娘是你的亲姐姐,她一定没有害你的心,你不要多想。”
云净初不由在心中冷笑,你如此说,分明就是希望我多想！心里如此想,面上却扯开一抹纯真的笑,“小女明白。”
“真是个好孩子。”宇文贵妃伸手,脸上带着一点慈爱的表情,摸了摸云净初的头,然后大步离开。
云净初心头闪过一抹厌恶,脸上却笑得一派纯真,目送宇文贵妃离开,才大步往外走。
院子里,一个小宫女正在和两个小太监交涉。那个小宫女,正是刚才跟在云汐瑶身后的其中一个。
云净初的脚步缓了缓,停了下来。
只见三人旁边的板凳上,一张白布蒙着,下面直挺挺趴着一个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刚刚被打死的冰凌。
片刻,就见两个小太监点点头,用白布将冰凌一裹,抬着就往外走。那小宫女匆匆在前面引路。
云净初闪身躲到了旁边的一棵树后,待三人过去后,才秘密跟了上去。
只见那三人左拐右拐,专往僻静处走,待到了一个僻静的假山后,才停了下来,两个小太监将冰凌放到了地上,向一个人行礼。然后,云净初就看到了一脸苍白的云汐瑶。
云净初躲到假山的另一边,安静地看着那边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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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1宇文贵妃的密谋
云汐瑶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白布卷,然后不顾旁边宫女的劝阻,蹲了下来,拉开白布的一角,看向里边的冰凌。
冰凌脸色青白,嘴里咬着一团白布,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死得非常冤屈的样子。
云汐瑶的眸光剧烈的椅了一下,然后缓缓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是平静无比。云汐瑶缓缓站起身,看向那两个小太监,平静道:“尽量厚葬。”
说完,一挥手,身后一个小宫女递上一锭金子。
两个小太监诚惶诚恐地接过,连连应是。
云汐瑶的目光在地上的冰凌身上最后扫了一眼,眼神平静而幽深,好像无底的宇宙黑洞,然后,挺直了脊背大步离开,三个小宫女连忙小跑步跟了上去。
良久,只见云汐瑶挺直的背影椅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远远地,传来那三个小宫女的惊呼:“娘娘……”
目送云汐瑶有点踉跄的背影离开,云净初也悄悄地从假山后离开,心中冷笑不止。
云汐瑶,只是打死你身边的一个宫女而已,你就心疼了?半年前,你害死我的佑儿,让我眼睁睁看着身边上上下下二十余人被活活杖毙,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痛?！云汐瑶,你一定要挺住,当年你给我的痛我全都要让你尝一遍才行。
玉宇宫。
宇文贵妃一进门,就急切地吩咐身边的女官:“派人去通知我母亲,立刻进宫。”
“是。”女官立刻离开去安排了。
将近午时的时候,宇文大夫人匆匆来到玉宇宫。
一直坐立难安,处于一种兴奋中的宇文贵妃一见到宇文大夫人,脸上现出一抹激动,摆手让身边的所有人全都离开,才一脸激动地看向自己的母亲,紧紧握住她的手。
宇文大夫人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神充满询问。
“母亲,上午的时候,皇上再次提起废后。也许,就在这几日,皇上就会在朝堂上提起,母亲,这次你一定要帮我,一定要想办法让父亲反过来支持我。”宇文贵妃一脸恳切地看着宇文大夫人。
“此事当真?”宇文大夫人一脸惊疑不定。
“千真万确。皇后娘娘身边的冰凌被查出就是前段时间在云净初被褥里放吸血虫的母后黑手,皇上大发雷霆,当场就说要废后。”宇文贵妃言之凿凿。
“好。这次,我就是磨破嘴也要让你父亲那个老顽固站到你这边。”宇文大夫人神色坚定。
商议定后,宇文大夫人连午膳都等不及留下来用,就匆匆出了皇宫,往自家赶去。
回到家后,才发现宇文东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宇文大夫人坐立难安地在房里等着,同时吩咐看门的小厮,宇文东一回来就通知她。
一直到等到下午,下人才来向她禀报,宇文东回来了。
宇文大夫人匆匆跑向房门外,小厮一脸为难地拦住她,为难道:“夫人,老爷吩咐,他要一个人想事情,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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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2靠山倒塌
宇文大夫人柳眉倒竖,厉声道:“走开！我有重要的事要见老爷。”说完,不再看小厮一脸为难的表情,大步走入。
一进门,就看见宇文东坐在书桌后发呆。眉头真的紧蹙,好像在思考什么难题。
“老爷,我有要事和你商量。”合上门,定了定神,宇文大夫人大步走向书桌,急切开口。
正在出神的宇文东抬眸,看见宇文大夫人近在咫尺的脸,眉头不由蹙得更紧,“……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吗?”
“我这不是有要事找你商量吗?”宇文大夫人不以为然地扬了扬眉毛,“老爷,这次你一定得听我的。”
宇文东紧紧蹙着眉,一脸警惕地看着宇文大夫人,“什么事?”
“是关于皇后之位。瑾儿刚才召我进宫,告诉我,皇上再提废后,我觉得,这次,你不能再帮着云汐瑶忤逆皇上了,如果皇上找你商量废后的事,你不准在反对了。”说到后来,宇文大夫人的语气带了一点强悍,就连对云汐瑶也不再称呼为“皇后娘娘”。
宇文东的表情越发怪异,望着宇文大夫人沉默了半晌后,才慢悠悠开口:“……上午,皇上召我和其他老臣进宫,就是在商量这件事。”
“啊……”宇文大夫人先是一愣,然后脸上浮起一抹喜色,“这么说,瑾儿说的是真的了。那老爷,你是怎么说的?”
“我能怎么说。自然是让皇上慎重考虑。”宇文东带着一点烦躁道。
“你这个固执的老头子,这么好的机会……”宇文大夫人气得直瞪眼。
宇文东冷眼一瞪,“你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难道我要落井下石吗?如果让皇上看见我的野心,你觉得皇上不会防备贵妃娘娘,让她顺利登上皇后的宝座?！”
宇文大夫人也是个聪明人,紧紧愣了一瞬,立刻就明白了宇文东的意思。而且,也欣喜的发现,宇文东已经不在固执地坚持站在云汐瑶一边了。
“你的顾虑我当然懂。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不让你一直傻兮兮地站在云汐瑶那边,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没有帮云汐瑶保资后之位,还惹怒了皇上,让皇上迁怒到瑾儿身上,连累了瑾儿,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宇文大夫人细细分析。
到如今,她一口一个云汐瑶,已是一副料定云汐瑶会被废掉的作态。
宇文东脸色沉凝,沉默了半晌后偶才低低叹了一口气,“你说的我自然也想到了。皇后娘娘屡次三番地被人抓住把柄,一而再地失去圣心,我猜这次是无法挽回了。但是,放弃皇后娘娘的态度我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宇文大夫人脸上的喜色更甚,“老爷能这么想,那是再好不过。如此,我们宇文家终于要更上一层楼了。”
宇文东沉凝的表情也轻松了少许,眸子转了转,郑重叮嘱自己的妻子,“对于此事,你要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在赫儿身边,对此事不能提半个字。”
宇文赫因为禁足在家,所以,对于宫中的事还一无所知。
“放心吧,我是傻子嘛。”宇文大夫人轻瞪了宇文东一眼,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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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3众叛亲离
与此同时,云府。
云尚仁一进大门就直奔书房,并吩咐守门的小厮,没有他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他。
在书桌后坐定,云尚仁脸色凝重地看着前方发了半天呆后,才缓缓地从袖子中掏出一封信。
刚才他见过皇上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悄悄地塞给她一封信,说是皇后娘娘给的。
“父亲:也许你已经知道了,皇上再提废后。废后的原因是女儿身边的冰凌在五妹的被褥中放了吸血虫。可是,女儿发誓,女儿是被冤枉的。这是有心人的构陷,女儿怎么会做出如此寡廉鲜耻的事来。女儿现在被禁足,很多事不方便亲自去做,请父亲一定要帮女儿稳住那些老臣,一定要帮女儿渡过难关,以保我云家的荣耀。不孝女汐瑶上——”
这封信,情真意切,而且,完全是以一个女儿的身份写的。
云尚仁面无表情地看完,盯着手中的信纸发了半天呆后,才有点愤怒地闭了闭眼,口里冷冰冰吐出几个字来:“真是丢人现眼。”
在云尚仁看来,作为皇后之尊的姐姐为了对付自己的痴傻妹妹,闹到要丢失皇后宝座,不是丢人现眼还是什么?！云汐瑶信里说她是无辜的,他是半点不信。上次回云家省亲闹出来的那件事,他可是记忆犹新。
云尚仁对云汐瑶的失望,达到了极致。
汐瑶,是他的第二个女儿,从小,他和大夫人就将云汐瑶捧在手上。只因为这个孩子一生下来,就美得像个白玉娃娃,不像是他云家的女儿,倒像是天上的仙子下凡。
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他和大夫人心照不宣,是把她当做未来的贵人来培养的。琴棋书画无不是请了最好的老师来教,衣食住行无不是最高规格,不让她受半点的委屈。
不仅如此,他还经常把她叫到书房里,给她分析天下形势,培养她宽阔的视野和不俗的见解。当然,他还知道,大夫人每日教她管理后宅,并放大了讲,暗示如何管理后宫。
终于,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十年前,在一次宫宴上,他的女儿一鸣惊人,艳压群芳,众多皇子对她一见钟情,当然也包括太子。先帝当场就决定把汐瑶指婚给当时的太子。
可惜,后来太子在众皇子的夺嫡的斗争落败,丢掉性命。汐瑶开始闭门谢客,他和大夫人暗中观察可能夺得皇位的皇子。那时,很多皇子被汐瑶迷住,经常上门来作客,他和大夫人吸取上一次的机会,吩咐汐瑶,让她和众多皇子都保持不近不远的关系,等到确定可能荣登大宝的皇子后,再明确表现出自己的意愿。
也就是这时,他才发现他还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女儿,美丽却不是非常出色的容颜,冰冷的眼神,杀伐决断的性格,胸中藏着数不清的阴谋诡计,比男人更狠,也比男人更有魄力。她扶助着当时还是七皇子的皇上一步步在众皇子脱颖而出……
她就是被她当做普通宫女送进宫的大女儿——净舒。
他安静地看着,没有提供任何帮助,直到所有皇子被砍头的砍头,贬离厩的贬离厩,他才确定未来荣登大宝的人竟然是昔日不起眼的七皇子,而净舒那是已经是七皇子妃！
果不其然,七皇子最终登上了皇位,而净舒则成为了皇后。而这时,汐瑶已经是二十二岁,已经错过了婚假的最佳年龄。
这真是应了那句话:有心插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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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4废后圣旨
庶出的不起眼的大女儿成为了一国之后,而嫡出的优秀的汐瑶滞留家中,虽然和原先预想的有点出入,但是,这也算是惊喜。
可是,皇上登基不久,他竟然屡次暗示想要将汐瑶接进宫。再然后,大夫人悄悄告诉她,皇上曾向汐瑶告白,已经暗恋她多年。
大夫人还说,要将汐瑶送进宫,辅佐净舒。他想想,这不是坏事,而且,他认同大夫人的话,他的大女儿也许对付政敌可以,但是,不一定适合和女人勾心斗角。
果然,汐瑶进宫后,获得了皇上的无限宠爱,很快就被封做贵妃,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不到半年,净舒就被废黜,汐瑶成了皇后。
他当时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两个女儿都是他的骨肉,虽然大女儿被废黜后疯掉,他心中有点悲伤,但是,皇后依然是他云家的女儿,又让他非常安慰。但是,他必须承认,当时,悲伤很淡,欣喜是多一点的,汐瑶能够成为皇后,证明她多年心血没有白费。同时,心中不无庆幸,净舒果然是不懂宫斗的,如果汐瑶没进宫,也许皇后就换别人家的女儿做了。
可是,如今,被皇上暗恋多年,独宠半年的汐瑶竟然失宠了,再次面临着被废黜的危险,这让他有一种被人兜头淋了一盆冰水的感觉。
最让他失望和愤怒的是,被废黜的起因竟然是她要对付自己的痴傻妹妹。
云尚仁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枯坐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朝后,就乘着马车,一个个拜访那些有可能站在云家这边的老臣。
当然,第一个要拜访的自然是宇文家。宇文东满口答应。可是,接下来就有点不顺利了,有一半的人推说不在躲着不见,还有三成的人虽然见了,却非常为难地答应他会尽力,只有两成的人答应一定支持云家到底。
云尚仁不知道的,就在昨天下午到晚上,宇文东已经挨个拜访了很多老臣,他口中的意思是,要试着阻止皇上废后,但是最好不能太强硬,免得触怒皇上,惹来杀头之祸。
那些人精儿一样的大臣不用宇文东明说,也闻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儿。上一次,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