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抖着声音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请白三公子和玉溪姑娘交代一下,白二公子昏迷不醒的原因。”
这下轮到白若铭问了:“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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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2真言粉,倒出一切龌龊事
白若铭看着云静熙含笑不语的神色,很快就明白了。他不是傻子,云静熙说查到了上次事件背后原因,又大张旗鼓地带他们这里捉j,还让他的三弟和玉溪交代原因,那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给他放蛊的是眼前这两人。
想通这一点,白若铭顿时脸色一沉,倏然看向脸色惨白、神色仓惶的白若奇和玉溪。
“那蛊……是你们下的?”白若铭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一字一顿,缓缓问道。
“二哥,你说什么呢?什么蛊?谁中蛊了?我不知道二哥你在说什么?”白若奇嘴唇发干,连连摇头道。
“是啊,白郎,你在说什么呢?”玉溪的神色镇定了少许,也一脸疑惑地问道。
云静熙淡淡冷笑:“你们不愿意承认也好。我这边有诸多人证物证,到时候希望你们也可以这么坚定地否认。”
云静熙话音一落,就听一个沙哑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接口:“不用那么麻烦,我这边有真言粉一瓶,给他们用了,保证他们把干过的所有龌龊事都说出来。”
众人转头,只见巫九闲闲坐在椅子上,手中举着一个瓷瓶,笑盈盈看着白若奇和玉溪:“二位要试试吗?”
白若奇立刻就认出来人是巫九,心里咯噔一下,不由看向宇文清。对于巫九的话,他不敢不信,巫九是何许人也,他说能做到就一定能做到。
如果到时候被巫九下了那什么真言粉,他真的把前段时间暗中做的一切都滚来,那就糟了。这还不算最糟,更糟的事,他可能会滚曾经做过的其他亏心事。
宇文清脸色微沉,本就因为被人堵在这里心里不悦,正窝着一肚子火,看到一个陌生人一脸傲慢地威胁白若奇,又看白若奇一副随时准备实话实话的样子,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恼恨,眼睛一瞪,看着巫九一脸蔑视道:“你是什么东西?宁国公府和丞相府的事,你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
云静华正想要提醒宇文清巫九的身份,可是已经晚了,可是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隐隐有一丝踌在心中升起。他也早就想狠狠羞辱一下巫九了。
巫九看都不看宇文清,而是一脸揶揄地看着白若奇,等待他的回答。旁边,白若铭厉眼一瞪,不满地看向宇文清:“就凭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宇文清神色一凛,疑惑地眨了眨眼,终于想起云静华向他提起过,是巫九治好了白若铭。如此说来,眼前的人就是传说中无所不能的巫九了?
想通这一点,宇文清的一颗心顿时瓦凉瓦凉的,一直往下沉,沉向无底的深渊,不由看向云静华,眼神担忧……
他和白若奇想的一样,觉得巫九绝不是妄言,那么,如果让白若奇吃了真言粉,他就真的跑不掉了……
为今之计,只能让白若奇自己招,还能有主动权,选择不把他抖出来。
整了整神色,宇文清强装镇定,看向白若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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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3狗咬狗
“既然是巫九先生出马,那自然可以说到做到了。若奇,若你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二哥的事,就说了吧,只要你主动承认,我们这些朋友也会替你向你二哥求情的。是吧,静华?”宇文清尽量维持着平和的笑容,对云静华暗自一眨眼。
云静华在刚才宇文清看向他的瞬间也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于是连忙点头附和,“是,是,兄弟之间有什么不能原谅的。有我们还有你大哥在,一定会让你二哥原谅你的。”
云净初心中冷笑,可是,面上却不表现分毫。就让他们再蹦踧一会儿吧。等会儿,再要他们好看！
宇文清神色镇定,笑盈盈地看着白若奇,他知道,白若奇不是蠢人,一定可以听得懂他的暗示,而且,白若奇也应该清楚,把他抖出来没有任何好处,不能减轻罪过反而罪加一等,反而有他和云静华在旁边斡旋,白若奇才能好过一点。
白若奇确实听懂了,各种想法走马观花般在心里转了一圈儿,然后把心一横,定了定神,这才惨白着脸开口:“二哥,是我不好,我不该受了这贱人的诱惑,和她搞在一起。”白若奇边说边一脸羞愤地指向玉溪,玉溪的脸瞬间白得像雪,双唇颤抖着,震惊地看着白若奇,半天说不出话来。
“更不应该明知道是这贱人给二哥下了蛊,还包庇这贱人,二哥,请你饶过我啊,我只是一时糊涂。”说完白若奇跪在地上对白若铭直磕头。
白若奇的母亲是歌姬,在府里的地位本就很低,平时见了白若铭都得绕着走,现在犯了错,自然是磕头求饶。
“原来是你。”白若铭神色一厉,倏然瞪向玉溪,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把玉溪碎尸万段的样子。
玉溪先是一愣,然后惨然一笑,看向白若奇,惨笑着开口:“白若奇,好,你很好！你不仁,别怪我不义！”说完,倏然转向白若铭,脸上闪过一抹坚决,“是,我是和你弟弟有私情,但是,是他先勾引我的,若不是他屡次向我明示暗示,虚情假意,纠缠不休,我又何必巴上他?一个歌姬的儿子而已,难道还值得我放下身段诱惑吗?”
“你个贱人,你说什么?！”白若奇暴起,双眼血红,眼神暴戾,一副要吃了玉溪的样子。
“歌姬的儿子”这五个字是白若奇永远的痛,以前被那些高贵的公子哥嘲笑也就罢了,现在被一个青楼女子如此鄙薄,他哪能受得了?！
白若铭冷冷扫了一眼白若奇,白若奇连忙跪回原地。白若铭一脸冷酷地转回玉溪:“好,你继续说。”
看着白若铭,玉溪突然泪盈于眶,带着一丝委屈颤声道:“白郎,本来,我对你一心一意,死心塌地,但是,是白若奇在我面前不停地献殷勤,又屡次说你的坏话,说你不会纳我进府,还说你脾气暴躁,跟着你会很惨。又加上我屡次提起为我赎身的事你都回避,我就信了他的花言巧语,委身于他。没想到,有一日……有一日……”说到这里,玉溪垂下双眸,抽泣不已,一副悔恨交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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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4宇文清被拉下水
“有一日什么?”白若铭脸色铁青,带着一丝冷意逼问。
“有一日,就是他,你弟弟白若奇拿了一个小瓶子给我,说里面是蛊虫,叫醉生梦死,人吃下去,过一段时间就会昏迷不醒,大夫也不会查出任何不妥,让我想办法给你吃下去。我因为信了他的花言巧语,就……就……”说到这里,玉溪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哭得一脸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白郎,是我不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就饶过我吧。”
白若铭脸色铁青,狠狠扫过玉溪,然后看向白若奇,“你个畜生,你说,玉溪说的是不是真的?”
白若奇现在连杀了玉溪的心都有了,一直狠狠瞪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玉溪。听到白若铭的问话,他才把吃人的目光转回,一脸委屈地摇头:“我没有,二哥,是这个贱人在冤枉我。她见二哥不肯纳她进府,就转而投向我的怀抱,还有那醉生梦死蛊,我见都没见过,明明是她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却要赖在我身上。”
“是啊,若铭,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伤了兄弟之间的和气不好。人都说,戏子无情表子无义,若奇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做下错事。我敢担保,若奇平时对你那么敬畏,一定不会做出那等胆大妄为之事的。”宇文清上前,拍了拍白若铭的肩膀,微笑着开口。
玉溪脸色一变,一脸愤怒地看向宇文清:“宇文公子,我和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为什么要如此陷害我。”
宇文清神色一整,冷淡道:“本公子只是实话实说,还望玉溪姑娘见谅。”
玉溪眸光剧烈闪烁,眸中的愤怒之色越发浓郁,良久,脸上闪过一抹决绝,“好啊,宇文公子,既然你不仁,我也就不义了。据我所知,那醉生梦死蛊可是你交给白若奇,然后让他给我的。怎么,现在出事了,就想全推到我一个弱女子身上?”
刚才,在说出这一切的时候,玉溪在心里犹豫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不提宇文清。因为她知道,自己一介青楼女子,和宇文清这样的贵公子作对,下翅很惨。可是,没想到宇文清竟然要伙同白若奇一起,把她推入火坑。
宇文清心头巨震,脸上却不表露分毫,一脸正气地着看着玉溪道:“玉溪姑娘你说话小心一点,不要急了就乱咬人。我只是说了句公道话而已,你一时怨愤就把我也攀咬进去,太过分了吧?”
玉溪冷声道:“我没有乱攀咬。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宇文清神色一厉,厉声道:“是吗?既然你如此说,那就提出确实的证据来。没有证据,你如果再这么乱攀咬下去,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宇文清非常确定,他见白若奇的时候并没有第三个人在场,也叮嘱白若奇一定要保密。玉溪会知道那蛊虫的来源很可能是白若奇那个装不住事儿的人说露了嘴,可是,只要白若奇站在他这边,不出面作证,他相信,玉溪拿不出任何证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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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5花言巧语逃不过
果然,玉溪神色一怔,看着宇文清嘴唇无声地蠕动了几下,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神色越发的愤恨与憋屈。良久,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很好,你们这群名门贵公子,枉称君子,全都是一些敢做不敢当的孬种。做了坏事就栽赃到一个弱女子头上。好啊,那就弄死我好了。反正我是一条贱命,被人践踏惯了,死不足惜！只可惜真正的凶手得不到惩罚！”
说完,玉溪再次大笑不止,状似疯魔,笑着笑着就跌倒在地上,抱着头痛哭。
白若铭被这变化弄得有点措手不及,转头,看向白若曦。他现在有点分不清谁说的话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了。而白若曦向来是他们这辈兄弟的主心骨,聪明而且遇事冷静,遇到什么事,他们这些弟弟都喜欢去询问他的意见。
看到白若铭的眼神,白若奇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白若曦是宁国公府少数几个不会嘲笑和践踏他们这些庶出子女的人,白若曦对他和对其他兄弟一样,总是温和而平等,没有过分亲昵,也不会冷落,更不会歧视和羞辱。
他们这些弟弟,包括他在内,遇到困难,或者闯了祸,或者惹怒了长辈,都会找白若曦帮忙,而白若曦也总是尽心帮忙,而且,也总是能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在他心里,白若曦是比任何人都可以信任和依赖的存在。
“大哥,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害二哥,你也知道的,我平时最怕二哥,哪有这个胆子?”白若奇爬行几步,爬到白若曦脚边,抓着白若曦雪白的衣摆道。
白若曦眉头微皱,想了想,弯腰,握住白若奇的手腕,神色认真而郑重,轻声问道:“好,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没有让玉溪姑娘给你二哥下蛊?”
“我……我没有。”白若奇强装镇定,看着白若曦一脸委屈地摇头。
“若曦,我看这事儿已经再清楚不过了,若奇是你弟弟,他的品性你应该清楚,他不可能会做这种事。如今,就是看你们要怎么处置这个差点害他们兄弟二人反目的女人了。”宇文清说着,看向地上嚎啕大哭的玉溪,神色厌恶。
白若曦垂眸,若有所思半晌后,竟然看向云静熙,“云兄,你怎么看?”
云静熙微微一笑,开口道:“我相信白兄有自己的判断。”
这一场大戏唱下来,如果白若曦不是傻子,就会明白其中的弯弯绕。问题只是看他想怎么处理而已。
白若曦眸光微闪,良久才沉声道:“若奇,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从哪里得到的那枚蛊虫?如果你相信我,就告诉我,如果不相信我,那我就自己查。”
白若奇脸色一怔,抬头看向白若曦,一瞬间有点不明白白若曦说了什么。待反应过来时,脸色顿时惨白得毫无人色。
不仅白若奇,就连宇文清也是脸色一变,不过却借着起身去拿水喝,而掩住了脸上的神色。
云净初低头玩自己的手指,掩住眸底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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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6原谅?不可能
“大……大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若奇一脸凄惶地看着白若曦。
“不,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白若曦脸色微沉,声音也冷了下来,“若奇,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如果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实话,我可以尽我的力量去帮你,可是,如果你选择隐瞒我,欺骗我,那抱歉,我会把我查到的一五一十地禀报爷爷和二叔,让他们自己做决定。”
白若奇眸光剧烈闪烁,尽量忍住不去看宇文清,他不确定白若曦是在诈他还是真的知道了什么,所以,两个选择在他心里做着剧烈的拉扯。
那边,宇文清装模作样地捧了一杯茶回来,强装镇定地呷了一口,然后笑眯眯看向白若曦:“白兄,你就不要吓你弟弟了,你看把他吓的。我看,他并没有说谎,你就不用冷着脸吓他了。因为一个女人的错伤了兄弟感情不值当。”
宇文清是想提醒白若奇,不要认,白若曦只是在诈他。
白若曦淡淡瞟向宇文清,那眸光清凌凌的,让宇文清心头一震,有一种瞬间被看穿的错觉。待要仔细确定时,却发现白若曦已经转头回去了,侧脸依然温润,却稍显凝重。
得了宇文清的暗示,白若奇顿时底气一足,脸上的表情越发委屈,扯着白若曦的衣摆一脸悲愤道:“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切真的是那个女人搞出来的。我错只错在事后知道事情后没有跟你们回报,请大哥还有二哥原谅。”
白若铭看着地上跪着的白若奇,眉头皱起,神情复杂,心里一会儿觉得他是无辜的,一会儿又觉得他在撒谎。
“知情不报的错我可以原谅你,”白若曦眸光沉静,如一汪幽静的深潭,淡淡转向白若铭,“二弟,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若奇这个错误吗?”
白若铭闻言一愣,恨恨看了一眼地上的白若奇,然后点点头:“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我就原谅他一次。”
反正以后有他受的,白若铭暗道。
白若奇脸上一喜,连连道谢:“谢谢大哥,谢谢二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既然我们已经原谅了你所认的错,那么,你就起来吧。”白若曦淡淡说完,缓缓起身,大步往外走去,“二弟,三弟,我们该回家了。”
闻言,其他人脸上都是一怔,然后,各人脸上的神色变得复杂。白若奇、宇文清和云静华心里一松,白若奇脸上的神色简直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连忙爬起身。宇文清和云静华立刻起身,准备离开。
白若铭的神色比较复杂,看着白若奇的眼神充满怀疑和不甘。
云静言、云静熙和云净初则面色如常,平静坐在原地,没有动弹。百里无伤则至始至终都是一副冷冰冰的冰雕样,就没什么表情变化。巫九则至始至终噙着一抹兴味的笑,兴致勃勃地看着这场大戏。
这里边,云静腾是最茫然的一个了,到现在还有点糊里糊涂的,对这急速转变的剧情反应不过来。
就在众人表情变化的瞬间,白若曦往外走的脚步突然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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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7指证宇文清
白若曦缓缓转身,笑容温润,对巫九拱了拱手道:“如果可以,还希望巫九先生能光临敝舍,帮助祖父把这件事的是非曲直断个清楚……”
白若奇、宇文清、云静华,甚至包括白若铭在内都傻眼了。
云静腾则更茫然了:这不是已经原谅白若奇了吗?怎么又要回家审?
这其中,白若奇的脸色最为苍白,傻呆呆地看着白若曦,好像没听明白他的话。
“哦,对了,二弟,记得把玉溪姑娘也带上,我们宁国公府从来不是不分是非的地方,既然她一直喊冤,就让她在真言粉面前证明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吧。”白若曦淡淡看向白若铭。
这下,所有人全都明白白若曦说什么了。
事情急转直下,白若奇的脸色顿时惨白如纸,宇文清和云静华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蒙了一层难看的灰色。
在地上嘤嘤哭泣的玉溪闻言猛然抬头,看着白若奇和宇文清如丧考妣的脸色,脸上浮现一抹快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