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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弃妇第5部分阅读

    忘了喝,魏子溪盯着君无晗镇定自若的招牌笑容,见他没有丝豪不自在,似乎对这等大场面司空见惯。

    “魏公子,他就是近日传得沸沸扬扬的君二少么?”随同魏子溪出席的沈雁荷出声问。

    “嗯。”魏子溪放下酒杯。

    “想不到君无菲那个草包女人居然有个这么出色的弟弟。”沈雁荷也忍不住偷看。

    皇帝欧阳澈一摆手,场中所有舞姬退下,大殿一片安静。

    太后脸上挂着慈祥的笑,指了下君无菲,“妹妹,不知这位是?”

    “哦。”永太妃微笑着说,“他是京城商贾君佑廷庶出的二儿子——君无晗。”

    “妹妹何时跟商贾之子有往来,还特地请他参加寿宴,哀家执掌后宫,竟一点不知。”太后语气虽平和,话里却有不高兴的意味。

    “妹妹记性不好,还请姐姐见谅,不是每件事情都记得通知姐姐。”永太妃一张老脸也充满假笑,摆明行事不容太后置掾。

    “君无晗既是妹妹的贵客,今日又是妹妹大寿,哀家怎么会把这等小事放在心上。”太后皮笑肉不笑。

    君无菲事不关己,兀自斟了杯酒独酌。

    “妹妹寿辰,哀家已备了薄礼送往妹妹的永恒宫,”太后端起酒杯,“哀家敬妹妹一杯,祝妹妹‘青春永驻’。”

    “谢过太后,本宫已人老珠黄,太后比本宫还要大三岁,本宫也希望太后‘永葆青春’。”永妃意思意思唇沾了下酒杯就放下,暗里不屑太后敬酒。

    这两个女人都是近六十岁的老太婆了,别的不祝对方,光提醒对方逝去的青春,说明都希望对方短福短命、早死早超生。君无菲听出话外的意思,淡淡地撇起了嘴角。

    “永太妃生辰,怎么不见睿王?”开口的是欧阳澈,说话时是看着永太妃的方向,实则,瞧着的是她旁边的君无菲。

    “煊儿身子不好,本宫叫他在睿王府歇息,不必参加今晚的宴席了。”提到欧阳煊,永太妃精明的眼瞳中闪过忧愁。

    “睿王爷驾到!”殿外传来太监高亢尖细的通报声。

    殿内几乎所有人都惊惧地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君无菲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本来没兴趣看睿王长得什么模样,看大家的反应,她觉得好玩地抬起了头。

    只见一名年约二十六七的男子从容走来,俊美无铸的五官,眉毛浓黑,一双眼睛漆亮深邃,似有一种勾魂摄魄的妖冶,诡异得让人打从心底发寒。

    他身上穿着暗红色锦衣长袍,衣领和腰带是金色的刺绣图案,袍子外头搭配同色的薄纱外套,更显内敛深沉。

    步伐不快不慢,身材颀长玉立,气度尊贵非凡,又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妖森邪气。

    他……

    君无菲震惊地瞪大眼,手中的酒杯滑落地,“啪”一声碎出尖锐刺耳的声响,酒花飞溅。

    所有人齐齐看向君无晗,心底不由为她默哀:在睿王面前失态,君无晗死定了!

    “拖出去斩了。”冷凉不带丝毫感情的嗓音,犹如深层地狱里透出的鬼魅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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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1 睿王有病

    殿内不少人抽了口凉气,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君无菲心潮澎湃激昂,太像了!欧阳煊长得太像一个人,一个埋藏在她心底已久的男人。原以为再也看不到这样一张容颜。

    就连声音都那么类似,只是,那个声音的主人对别人再冷,都不会对她凶,欧阳煊说了什么?拖她出去斩?

    果真不是他,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眸光瞬间变得失落黯然,她苦涩地勾起了唇角。

    欧阳煊冷邪的眸光微微眯起。将被斩杀,她竟然只是一种落寞的神色?再定睛一看,她神色已恢复淡定,无一丝慌张,嘴角挂着笑容,仿若方才的落寞不过是看花了眼。

    一队侍卫进殿,永太妃连忙开口,“煊儿,今日是母妃寿宴,寿宴之上不宜染血,不吉利,看在母妃的面子上,还是放过君无晗吧?”

    皇帝欧阳澈也微笑着道,“永太妃说得甚是,寿宴之上,岂能血溅宫廷?”

    “有何不可?”欧阳煊冷然一笑,“血液温热,像征君无晗为母妃奉献的一颗碧血丹心,是最好不过的寿礼。”

    “可是……”永太妃还想说什么。

    欧阳煊冰冷地说,“无谓多言。”一摆手,侍卫欲上前擒拿君无菲。

    “慢着。”不轻不重,清澈悦耳的嗓音,带着让人不得不从的无形迫力,侍卫不自觉地听从。

    开口的正是君无菲本人,“睿王眉泛黑气、嘴唇艳紫,每隔十日便心绞痛,紫气已走到手肘。既然身体欠安,还请睿王多保重才是。”

    一言道出睿王身体状况,又知轻重不完全说破,绝对是医术了得。永太妃闻言,神色盈起了激动。

    以他的病为筹码?欧阳煊眼里闪过讽刺,无数的御医、神医为他诊断过,都徒劳,“本王决定的事情,从不更改。”

    “君无晗虽然贵命一条,怎么着也不及王爷,王爷当三思。”无菲微笑着给他个台阶下,“不如在下出一上联为永太妃贺寿,倘若有人对出下联,就将我五马分尸。如果没人对得出来,王爷就往开一面,取在下这条小命一事,就作罢。”

    “我朝才俊众多,”皇帝欧阳澈插话,“君无晗,你此般无疑寻死。”

    “他要找死,本王自当成全。”欧阳煊瞳孔里透着嗜血的冷森。

    君无菲摇开折扇,风度翩翩地启唇:“四万里皇图,伊古以来,从无一朝一统四万里!”

    字字珠玑,气势雄魂,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在场的人都明白,接起得下联,也不能对。永太妃与皇帝明摆着包庇护君无晗,谁愿意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死活,去得罪皇帝与永太妃?

    接着是安静,然后是沉默。

    “真是好句。”没人敢接对,欧阳煊岂会不明白,他冷酷的说,“谁能对出下联,官升三级,赏黄金万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直接提升官位的权力,只有皇帝有,当官的要升职,哪怕是官员一致同意,也得向皇帝奏请。欧阳煊此举,当着皇帝的面,无疑不把皇帝放眼里。

    欧阳澈笑了笑,似是不在意。

    又是一片喧哗,众人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欧阳煊又加了句,“本王再保他前程。”

    看着他与心底的人如此相似的面孔,却巴不得她死。君无菲心里有点难受,却笑开颜,“没人对得出来,我的脑袋可就暂时好好地挂在脖子上啦。”

    轻松的语气,有些顽皮的表情,惹来殿内不少笑声。

    022 用儿子威胁

    永太妃也帮着打圆场,“这么一会儿了,还真没人对得出来。你们都退下吧。”朝一干侍卫摆摆手,侍卫见欧阳煊点了头,才撤离。

    魏子溪冷哼一声,“君二少这一联确实难倒了众人。怕是君二少自己也对不出来。”

    “五十五祥寿,自前兹往,尚有九千九百五十年。”君无菲不缓不慢的道出下联,朝永太妃一拱手,“君无晗恭祝永太妃身体安康、福寿延年。”

    “好!好!”永太妃连说了两个好字,乐开了花。

    “哗……真是好对啊。”立即有大臣称赞,“堪管千古绝对!”

    欧阳煊入席,妖异的目光深不可测,看不出在想什么。皇帝欧阳澈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看君无菲的眼神不由多了丝欣赏。

    一名大臣站起来,朝皇帝一揖,“下臣有一对想考考君二公子。”

    欧阳澈比了个请便的手势。

    那名大臣说,“大事小事窗外事。”

    “家事国事天下事。”君无菲接下。那又大臣又说,“独览梅花扫腊雪。”

    “细睨山势舞流溪。”再接。

    “士农工商角徴羽。”不服输。

    “寒热温良恭俭让。”笑以应对。

    “上联:玉澜堂,玉兰蕾茂方逾栏,欲拦余览。”不死心。

    “下联:清宴舫,清艳荷香引轻燕,情湮晴烟。”笑不变。

    那名大臣总算举杯敬酒,“下官今科状元魏有才,向来自恃才气,想不到今日输给君二少一介商贾,下官服了,敬君二少一杯。”

    君无菲举杯饮下,“状元爷客气了。”

    “哗……连状元都认输了,君二公子非池中物……”有大臣公开称赞,马上有人肯定,“那是,不然永太妃又如何会对君二少另眼相待?”

    赞美的话一句接一句,君无菲神色始终带着微微的笑,遇宠不惊。

    看她一副怡然悠闲的样子,欧阳煊心里有些不舒服,他不喜欢太过美好的事物。

    若是以前,这种场合,睿王不会到场,即使到了,也逗留不久。皇帝肯定找个借口早早离席。今日这二位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寿宴进行了二个时辰。

    君无菲也不觉得闷,宫廷的歌舞,以前只在电视电影里见过,亲眼见闻,还是头一次,索性就观赏个够。

    魏子溪的目光不时朝君无晗瞥去,突然有点羡慕他,君家落魄欠了巨债,即使已有了起色,能像他这般轻松的,真是世间少有。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哭丧着脸愁债,愁处境?毕竟,永太妃找上他,未必是好事。

    心思一顿,魏子溪眼中飘过懊恼,君无晗都不急,瞎为他操什么心?

    宴席散了后,君无菲被叫到了永太妃所居住的永恒宫。

    永恒宫雕梁画栋,各式家具摆设极其考究。永太妃坐于厅中椅子上,尊贵优雅地拿起杯盏,杯盖碰着杯沿,“连魏府的欠款在内,听说君家还欠十七万两债务。”

    查得可真细。君无菲坦然地说,“确是。”

    “区区十几万两,本宫可代你还了。”

    “多谢太妃好意,”君无菲并不领情,“无菲自己会慢慢还。”有钱有权就是不一样,普通人家一天才赚一两银子,十多万两是几辈子都赚不到,在永太妃眼里成了小钱。

    “以本宫今时今日的地位,还没有人敢拒绝本宫的好意。”

    “无功自是不受禄。”

    永太妃表情非常慈祥,“孩子,本宫待你如何?”

    “我一介平民,永太妃亲自派人接我参加您的寿宴,又在寿宴上亲迎我与您同席,太妃还有意帮我还债,君无菲受宠若惊。”她不瞒自己是女子的身份,也不必瞒,永太妃肯定早查到了。

    “你知道就好。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不难猜出,本宫找你为何。”

    总算切入主题了。君无菲心中早有数,还是装着不懂,“还请永太妃示下。”

    永太妃不再打马虎眼,“你于魏府被休撞柱,额上的重伤三日便愈合,不留半丝疤痕。约莫二十天前,追杀皇帝欧阳澈的其中十二名杀手瞬间毙命,死因一直查不出,甚至在尸体上,连个伤口都找不到。直到昨天,将尸体一点点连肉带骨分离,总算发现,这十二个杀手都是死于区区一枚银针,准确来说,是绣花针。针上沾了毒从嘴里射进,藏嵌在肉中,不流血,毒痹神经,致人死命。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能三天内治愈额上的重伤,针上的毒竟然连御医都看不出成份何种。本宫断定你精通医术,确切来说是医术过人。”

    “而睿王爷身患莫名的疾症已有六年,”君无菲淡然地道,“永太妃对我如此之好,是希望我能医治睿王。”

    “是如此。”永太妃点头。

    君无菲早就猜到了。要不是皇帝欧阳澈快被斩成麻花时朝她扑来,她又怎么会为了自保,出手干掉那批杀手暴露了她医术过人一事?就算她治好了额上的伤,不沾欧阳澈的边,也没那么引人注意。所以进宫之前,她才会跟君佑廷说是皇帝欧阳澈惹的祸。

    “若是常人,能医治煊儿,定是莫大的福份。可本宫听说,你杀了那批杀手后,居然不理会皇帝的死活。连皇帝你都不肯救,何况煊儿只是王爷。”永太妃说道,“是以,本宫才如此诚心待你,希望你能看在本宫的面子上,为煊儿治病。”

    “若是我不肯呢?”

    “想你一个女儿家,方被夫家休了,又要撑起一个濒临破产的家,还要抚养一个五岁的儿子,真是不容易啊。”永太妃表面是关心,语气有些感慨。

    君无菲听得出话外之意,是在提醒她还有个儿子,拿孩子作威胁,心里十分不爽。

    “你应当知道,相比煊儿,本宫的耐性可是好多了。”永太妃不挑明。

    “无菲懂。方才寿宴之上,睿王并不是真的想要我的命。他只是想让侍卫擒了我,把我关起来,逼我为他诊治。”

    “你也别怪煊儿。”永太妃眼里泛起慈爱,“煊儿可谓万万人之上,他的自尊傲气不容抵毁丝毫。哪怕他需要一个能治好他的大夫,也不会愿意……”

    “求我。”君无菲接下永太妃说不出口的二个字。

    永太妃微眯起精练的老眼,墙边挂着鎏金凤灯被风吹得忽明忽暗,“凭你说出这两个字,本宫就有足够的理由杀了你。”

    “太妃方才说了,因为睿王,我还不能死。”

    “你是救,还是不救?”

    023 帮你自宫

    “倘若我不救呢?”

    “那就别怪本宫请你儿子好好进宫‘住’一段时间。”

    “我儿子怕是住不习惯皇宫,就不劳烦了。”君无菲咧嘴一笑,“永太妃的意思,无菲自当‘遵从’。”

    “这就对了。”永太妃神色又恢复柔和,“事不宜迟,本宫派人送你去睿王府替煊儿诊治。”

    “好的。”

    范畴领着君无菲往皇宫外头走。

    月亮像一盏明灯高高的挂在夜幕上,银白的光芒给大地穿上了一层薄纱,星星闪闪发亮,调皮地眨巴着眼睛。

    欧阳澈站在前方的道路上,身影尊贵高雅,沐浴着皎洁的月光,备显沉静。似乎是刻意等待着什么。

    “奴才见过皇上!”范畴弯腰行礼。

    欧阳澈启唇,“你们是要去哪?”

    “回皇上,带君二少前往睿王府替睿王爷治病。”范畴如实回答。

    欧阳澈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你先下去吧,朕有话要跟君无晗说。”

    范畴犹豫了下,随即退下。

    目光落在君无晗身上,见她一派悠闲自得,一袭男装合身得体,俨然一个俊雅的贵公子模样。

    轻唤,“无菲……”

    她挑了挑眉,“我有允许你这样称呼么?”

    “若是常人,能与朕近一步关系,称呼亲昵点儿,一定会很高兴。”他脸上闪过尴尬,“你不一样。”

    “在等我有什么事?”她不纠结这个问题。

    “朕也是迫不得已。”欧阳澈眼中盈着浅浅的歉意,“当时朕若不扑向你,现已命丧黄泉。不管怎么说,是朕害得你医术暴露。”

    “然后呢?”

    “对不起。”他诚挚地道谢。

    她眼神微讶,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快服软。

    欧阳澈自嘲一笑,“想不到朕如此轻易便致歉吧?朕的皇位,有名无实。换作欧阳煊,自然高高在上,不容挑衅,错亦是对。而朕,不过是一个傀儡皇帝,尊严早已踩在脚下,认个错又何妨?”

    君无菲不痛不痒地说,“好吧。本少爷是个大度的人,接受你的歉意。”

    “如果你不接受,朕会如何?”他问出。

    多的是方法叫你生不如死。她没有说明,“你倒是挺了解我。”

    他也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可有把握治好睿王的病?”

    “不清楚。”

    “你愿意救睿王?”

    “不愿意。”

    “那你还……”

    “皇上是个聪明人。”君无菲态度轻松,“有些事,我不方便说不。”

    “朕明白了。”是受永太妃威胁。

    “皇上可别忘了,此事皆因你而起。”

    “朕会记得。”

    “没什么事,本少爷就先走了。”君无菲同太监范畴一道远去。欧阳澈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笑容渐渐消失。

    马车驶停于睿王府大门口。下了马车,一抬首,入目的是匾额上‘睿王府’三个龙飞凤舞的金漆大字,气派朱红的大门,两侧巨大的两座石狮守护,府邸尊崇,神圣不可侵犯。

    范畴叩响大门,说了来意后,与君无菲得入睿王府。

    三步一亭、五步一阁,庭院假山流水,花木扶疏,朱红镏金的长廊点亮一排华美的宫灯,巡逻的侍卫、值守的下人景景有条,各司其职。

    由下人带路,七拐八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