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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弃妇第22部分阅读

    彩、宾客满堂,前来的贺客不是高官贵胄就是名门商贾,就连皇帝欧阳澈也亲自到贺。

    相比于市井的喧哗,睿王府此刻则安静许多。整个睿王府大堂几乎鸦雀无声。只因今天的新娘身份特殊,是个男子,众贺客无不为睿王感到汗颜。另则皇帝欧阳澈阴着一张脸,任谁都看得出他心情不佳。

    就算帝王不过是傀儡,也没有哪个大臣敢在众目睽睽当面放肆。

    “一拜天地!”司礼高声呐喊,厅里更静了。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新人各执红绸一端,依言而行。皇帝欧阳澈目光里盈着沉痛。虽然世人都以为新娘子君无晗是个男人,他却是知道无晗即是无菲,欧阳煊娶的是个女子。

    心不知道为何重重地有些疼,欧阳澈俊美的脸上表情复杂,就是不希望君无菲与欧阳煊成亲,可他没有能力阻止。

    “礼成,送入洞房!”司礼高亢喊出最后一句。

    欧阳煊体贴入微,亲自牵起新娘的手欲往后院走,捉到她大袍下的手,感觉不对,猛一把掀了她的红盖头,霎时,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妆容精美的新娘面孔暴露在众宾客眼前。

    “哇,新娘真是美!”立即引爆一片赞叹声,又有人觉得奇怪,“这新娘怎么这么眼熟?”

    “是好眼熟,新娘像是……的头牌姑娘小翠?”

    一片调笑声四起。另一人说道,“我看是飘香院的头牌飘飘……”

    皇帝欧阳澈脸色由阴转晴,虽然他也不知道新娘是何许人物,不过算得上一美人,睿王娶了就好。

    “都给我住嘴!”新娘怒喝。此时药效正好过了,意识清晰了起来。

    听这声音,有人认了出来,“天下第一公子魏子溪!”

    沸惊全场!

    呆若木鸡!

    所有人。

    新娘魏子溪表情不敢置信,眼冒金星,咬牙切齿,“君无菲!”

    新郎欧阳煊同样震惊,寒着张脸,冰冻三尺,狠握铁拳,“君无菲!”

    异口同声,震怒滔天暴吼。

    众人耳膜都震痛了,瑟缩着发抖,耳朵也不敢掏。

    短暂的呆愣过后,欧阳澈瞪大眼,仔细一看,新娘好像还真是魏子溪,一清嗓音,目光落在欧阳煊身上,当即批喝,“睿王好生糊涂,怎么能娶一个男子!男人跟男人怎么能成亲!”

    大厅里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呼吸声都没了,众人是吓得不敢呼吸。不少大臣纷纷向看皇帝欧阳澈,眼神崇拜。冒似眼里都写着这关头皇帝还敢往刀口上撞,若不是非一般了得,就是傻了。

    青筋一根一根地暴跳于皮肤表面,欧阳煊冷寂的眸子此时怒得几乎喷出火。

    魏子溪忽然明白,什么她当新郎,他做新娘,什么只是向世人宣布他娶个丫鬟,就瞒着他做新娘的事,什么别苑去偷偷成亲,全都是假的!为的不过是骗他与睿王成亲!

    等等,睿王。

    魏子溪看着睿王欧阳煊,他刚才极为恼恨地吼出君无菲的名字,说明……

    惊中又惊,睿王欧阳煊要娶的也是君无菲!

    说是惊,不如说心中更多了一丝害怕。一份恐惧永久失去的害怕。尽管他魏子溪贵为天下第一公子,又如何与权势如日中天,相当于一国之君的欧阳煊相抗衡?别说抗衡,他自己也不过是附庸睿王的一条狗。

    不,不能说是狗。睿王把他当知己,当朋友。不是么?

    知情人士都以为是他魏子溪帮衬睿王,以财势巩固睿王的地位,实则,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当年魏府破产落败,靠的不光是借了君家一万两白银起家,更多的靠睿王一路的庇护,才有今天。不然,光凭君家借来那点钱,哪能坐到京城首富的位置?所以,他一直感谢的是欧阳煊,而不是君佑廷。

    如今,睿王要娶君无菲,难道他还能与欧阳煊抢?就算他想抢,又哪有那个资格?

    魏子溪心中无限凄凉,心思百转千回。

    欧阳煊目光落在魏子溪身上,锐利的眼神一凛,已明白魏子溪要娶的是何人,面色寒到了极点。

    又是一片寂静,这节骨眼,众人连眨眼动睫毛都害怕,深怕被风暴给扫到。

    两名下人抬了块匾额进来,匾额上写着一排相当优雅的字:恭祝睿王、天下第一公子魏子溪喜结连理,恩爱百年。右下角龙飞凤舞、潇洒落款——君无菲。

    084 死是你的鬼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君无菲居然敢在这个节骨眼送上恭贺的牌匾,不是摆明了耍睿王与魏子溪么。

    虎嘴上拔毛的见多了,还没见过这么个拔法的。

    “很好。”欧阳煊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去把君无菲给本王抓来!”

    侍卫刚要奉命前去,一道清美甜润的嗓音从众贺客后方传来,“不用麻烦了,本姑娘在这。”

    众贺客纷纷朝边上站,回首一看,一名身穿白衣的绝美女子正坐在桌前饮酒,五官美伦美幻,举手投足气度优雅,像误落凡尘的仙子。

    原本欧阳煊气炸了,见到她的一瞬,心莫名地激动颤抖起来。

    她旁若无人,唇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睿王方才想派人去请本姑娘来,是要当面感谢我送你的牌匾?不必客气的。”

    不说还好,她一说,欧阳煊胸腔中未灭的怒火又升,“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众人一致在心中替她回两个字——找死。

    君无菲无辜地眨巴了下大眼,“喝睿王您的喜酒啊。难道睿王没长眼睛?”

    “你真以为本王不敢拿你怎么着?”

    “王爷想将本姑娘打入死牢?”

    “不,本王想将你藏起来好好蹂躏!”欧阳煊冷峻的双眼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君无菲绝色的面庞,到这一刻,他发现,明知道君无菲是有意整他,害他成为天下笑柄,他依然不想真的伤害她。

    众人面色怪异,面面相觑。睿王不是喜好男色,不喜欢女人吗?

    “君无晗便是君无菲,本王要娶的,从头到尾,只有她!”欧阳煊嗓音冷冰地道破了众人心中的疑问。

    “原来睿王要娶的是君家小姐……”贺客们认出来,“不就是魏子溪的前妻嘛……”越说声音越小。

    “就说呢,睿王怎么会喜欢男子,还冒天下之大不韪迎娶君无晗为男妃,原来君无晗是女的。估摸着睿王是宠君家小姐过头了甘愿被世人误会,睿王真是一片痴心……”有人边附和边拍欧阳煊马屁。

    魏子溪脸色苍白,明知道睿王说的是事实,仍是忍不住问,“在君府,为何会另有一个君无晗?”

    “你说呢。”君无菲反问。

    魏子溪算是明白了,“就是为了设下今天的局,让我不怀疑君无晗与君无菲是同一个人?”

    君无菲但笑不语,从她的表情,魏子溪知道自己猜对了。

    欧阳煊脸色是青了又寒,严肃地睨了魏子溪一眼,“本王要娶的女人,你应当知难而退。”

    魏子溪神色苍白,难堪地闭了下眼,“子溪明白。”

    “既然新娘子在现场。方才不过是本王的未来王妃爱玩,本王陪她胡闹一场。”欧阳煊冷酷地宣布,“现在继续拜堂。”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分得清楚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都去看君无菲。君无菲点醒群众,“我从来都不愿意嫁给欧阳煊。更加不想嫁给自作多情的魏子溪,所以,我就设了个圈套,让他们两位有情人成亲。算是成全他们。”

    “哗……”一阵喧哗,唏嘘不已。不知是笑她无知敢与睿王作对,还是佩服她不怕死。

    “睿王已经与魏子溪拜过堂了。”君无菲中指无聊地点搭着桌面,“礼数已成,该将二人送去洞房了。”

    众贺客们想笑,觉得君无菲说得有道理。难得一见不可一世的睿王与天下第一公子同时给耍了,又不敢笑出声,怕给台风尾扫到。皇帝欧阳澈也很想附和,碍于睿王在盛怒中,还是不出声为妙。

    欧阳煊冷利的眼瞳微眯,厅里顿时犹如一阵寒风扫过,冻得众人瑟瑟发抖,又冷安静了下来。

    魏子溪幽怨地看着君无菲,“菲儿,我对你一片赤诚,为何你要此般待我?”

    “别搞得像个深闺怨妇。”君无菲把玩着垂散于胸前的一缀发丝,“本小姐对你这种男人没兴趣。是你自己对我死缠烂打,还甘愿做本小姐的新娘。”

    “你答应过与我拜堂成亲的……”

    君无菲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我跟你又不是没拜过堂。我指拜堂是你休了我那次。你要误解了什么,那是你的问题。相比魏公子的绝情,我君无菲今天也不过是还了颜色。”

    魏子溪是又恼又气又不甘心,“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我不在意。”君无菲无所谓的耸耸肩。

    子溪的牙齿差点没咬断。欧阳煊沉着脸,说道,“不必多说废话。来人,把君无菲拿下,即刻与本王成亲!”

    “是,王爷。”一旁两名侍卫上前捉拿君无菲,刚接近她,便莫明其妙倒下。

    众人一惊。

    欧阳煊一个眼色,一队侍卫立即上前,同样全部倒下。

    纵观君无菲,很淡定,很悠闲地呷了口茶。

    另外的侍卫上前探了下倒下的侍卫,拱手向欧阳煊禀报,“王爷,他们全都昏倒了,看样子中了毒。”

    “念在今日是睿王与魏子溪大婚,大喜之日的,本小姐给面子,才没要了睿王府这票走狗的命。睿王该感谢我手下留情。”君无菲面带微笑,众人却讶异地看向她,根本没有人看到她出手,谁也想不到如此美绝的一名女子,竟然有使毒于无形的本事。

    “本王拥有数十万军队,你以为你手里的毒,能毒倒多少人?”欧阳煊冷哼。

    “何必那么麻烦,擒贼先擒王。睿王你一个就够了。”君无菲微笑一哂。

    欧阳煊眼神冷厉如冰箭,“你以为凭你的所做所为,还能活着出睿王府?你的罪,够本王杀你一百次。”

    “为什么不能?”君无菲从袖袋里拿出一块金晃晃的牌子,上头刻着醒目的大字——免死金牌。将手中的金牌一上一下悠闲地把玩着,“有这块牌子在手里,别说让你睿王颜面尽失,就是放火烧了京城都可以。”

    免死金牌整个天启国皇室一共就两块,分别在皇帝欧阳澈与睿王欧阳煊手里。

    欧阳煊冷着脸睨向皇帝欧阳澈,“你给她的?”

    “这是朕欠她的。”欧阳澈低首,不敢正视欧阳煊妖冷的眼神。君无菲曾说,不需要他还救命之恩,因为她不救人。但她的医术会泄露被睿王找上,皆因他而起,叫他不要忘了。而免死金牌,就是他拿出来抵消她被睿王找上的麻烦。

    肯给她免死金牌,欧阳澈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欣赏,因为,只有她视睿王为麻烦。若是别的女了,能为睿王效劳,怕是早就借机看上睿王妃的位子。

    欧阳煊在欧阳澈脸上流连一圈,“你连保命符都不要了,莫非移情别恋了?”

    欧阳澈微微一愣,“睿王说笑。”

    “本王不管什么人揣着什么心思。”欧阳煊妖异眸子蕴起霸气,“君无菲只能是本王的。生只能当本王的人,死也只能做本王的鬼!”

    君无菲表情突然变得复杂。犹记得记忆里,那张与欧阳煊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气质温文尔雅的黎煊曾说过:“小晗,你这辈子生是我黎家的人,死也只能做我黎家的鬼。”

    “你怎么那么霸道起来了?我的黎煊不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吗?”她当时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他回以她一个深情的吻,“别的女人怎么样我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有你,小晗。我的小晗……”

    恍了恍神,注视着十余步开外的欧阳煊,君无菲眼里闪过一道沉痛。即便长得再像,欧阳煊都不是黎煊,她爱的男人,早已不在这个世界上。

    “我君无菲属于谁,都与你欧阳煊无关。”君无菲嗓音不轻不重,却十分的绝绝。

    欧阳煊听了心头一阵隐痛,“由不得你。”一个手势,又一批侍卫靠近君无菲。

    “唉。”君无菲叹了口气,“睿王还是顾好你自己吧。有空叫这帮侍卫捉拿我,不如叫他们多关心关心你。免得你这个王爷突然就不在了,他们来不及聊表对你的敬爱之意。”

    “你什么意思?”问话的是魏子溪。

    “不用别人捉,我自己会走。”君无菲一扬手,气势不怒不威。

    侍卫们惧于她的气场,不敢再向前一步,更不敢不听睿王的命令,听了她的话,又不由松口气。

    君无菲站起身,莲步轻移,走到欧阳煊面前,微微一笑,露出洁白得闪亮的牙齿,“王爷,你还撑得住?”

    她的笑就像一缕阳光,灿烂如朝阳般洒进人心田。欧阳煊心神一窒,魏子溪也惊艳了双眼,还是问道,“你对睿王下了毒?”

    君无菲摇首,“将死之人,我何必多此一举?”只是有点遗憾,欧阳煊顶着一张与黎煊一模一样的脸,死了可惜。连让他缅怀黎煊的面孔都没了。但,过去的已是过去,不想也罢。

    众宾客都不敢吭声,呼吸都紧着。

    欧阳煊冷魅的眼瞳闪着寒光,“你就那么巴不得我死?”

    “实话总是很伤人。”君无菲淡笑着点头,忽然道,“我同意跟欧阳煊拜堂了。”

    魏子溪与皇帝欧阳澈同时脸色一变。

    085 母子情深

    欧阳煊微眯起眼看她,妖森的眼瞳几乎结出寒冰。

    “睿王这表情看来是心中有底了。”君无菲笑容依旧,“我同意跟你拜堂,也仅止现在。只是就算我肯,睿王这病弱的身子,也撑不住。撑不住就是你的不是了。跟我没关系。”

    一阵一阵的晕眩感向欧阳煊袭来,他的脸色已由盛怒转为苍白,强忍着胸口的心绞痛,他咬牙掷出一句,“司礼,主……持……拜堂……仪式!”

    “是,王爷。”一旁的司礼立即又喊道,“一拜天地!”

    欧阳煊与君无菲对着大堂空着的两个座位一鞠躬,欧阳煊腰一弯下去,晕眩感比之前更强烈数倍,脚一软,整个人直接砸在地上,还好地上干净,没惊起一地灰尘。

    君无菲叹一口气,“唉。我可没负睿王的好意。他自己连拜堂的能力都没有,大家说,他要是心里有我,是不是不该让我守活寡?”

    众贺客没一个敢说是。

    “你们干嘛傻啦?”君无菲指了指地上的欧阳煊,“也没人将他抬去房间?”

    众人一醒神,马上蜂拥朝睿王去表示关心,只听有人说道,“别再靠过来了,再过来就踩到睿王了……”

    混乱中,君无菲大摇大摆地走出睿王府,也没人敢拦,也不知道要不要拦。

    睿王府附近的一家茶楼包厢里,云漓与君小宝坐在窗边的桌前喝茶。一名小厮向云漓禀报着睿王府里发生的事,又退下了。

    君小宝侧抬起小脑袋看云漓,“师父,你既然这么关心我娘亲,为什么不亲自去睿王府里帮娘亲助阵?”

    “依你娘亲的性格,她搞得定的事情,不会想我帮忙。”云漓伸手摸了摸君小宝的小脑袋,“你娘亲不喜欢欠人情。”

    “师父说得有道理。”君小宝圆亮的眼珠子转了转,“这么说,要是我娘亲真的有麻烦,师父不会袖手旁观了?”

    “嗯。”轻应一声,云漓看向窗外,见君无菲正从楼下经过。

    君小宝手撑着下巴,注视着云漓,“师父……”

    “嗯?”云漓目光还望着外头。

    “你觉不觉得你跟我长得有点像?”

    云漓惊讶地回过头来,小宝又说,“不对,是我长得像你。不说还好,”圆骨碌的眼睛不断打量他,嘴里啧啧有声,“越看越觉得我们像。”

    云漓不发一言,只是轻轻摸了摸小宝的头。

    “娘亲都回去了。为免她担心,我得去找她。”君小宝跳下椅子,小小的身子朝门边跑,又想起身什么,恭敬地向云漓一揖,“徒儿告退。”

    摆了摆手,云漓眼中闪过一抹慈爱的光芒。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睿王欧阳煊与魏子溪成亲的事。众人都在传睿王与魏子溪被君无菲设计,两个大男人成了亲。有人说睿王被活活气晕了,也有人说睿王本来病入膏肓,病晕的。睿王府方才发生的一切,就向长了翅膀,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乃至整个天下。

    君小宝追上君无菲的步伐,“娘亲!”

    君无菲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