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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外传第58部分阅读

    上。三四十号差些的若是能够使唤上多少给点银子,使唤不上便不给!”海东青边上低声说道。

    “啊,你顺风耳啊,隔了这远都能听着?”笑骂一句。

    海东青却没心思搭理我,聚精会神盯了三头看,忙里偷闲地回一句:“看嘴咋动便猜得出来!”

    哑然一笑,想起来海东青曾经说道过的趣事,有时候海上做事无聊,或是受困了一时半会儿又无法脱身,百无聊赖之际相互对了口型打哑谜消磨时间。这时候一久便成了一门手艺,不少打劫的时候便使唤上了这手,配合上手势只若是常说的言辞全能猜个不离十。

    “订好了交货的地场,好似石秀这手下咬死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三头儿有些着恼,言道:“一遭生两遭熟,若要只做一回的买卖,信不信把你连人带货全给留了下来?既然是做买卖,便不是先前的没本生意,这诚信么,小兄弟该放在头一处!”娘的,这老小子啥时候学的这话,莫非也是从家里的“忠勇诚信”来的?”海东青诧异道。小理

    啐一口,低声笑骂道:“是“忠勇诚信智”,少了也是这五个字,这咋一到你嘴里便少了一个?”

    海东青没接口,接茬当他的翻译:“订好了明儿日出起锚,东行一个时辰海上验货,验过后当即交货,不要的直接扔了海里淹死。明儿日落之时银子直接送了船上,六千六百五十两纹银一文不少!”

    嘴一撇:“不是我说你,瞧瞧你家三头儿这点儿出息,若换作是我,啥话不说,就今儿晚上六七千两纹银直接送了船上,难道还敢吞下了不成?登州码头上若是少了两条海船都不知道,王家也白经营这些年了。退一万步来说,便是偷偷跑了,你海东青手里的“飞鱼”便追不上不成?”

    海东青低头寻思片刻,点头道:“平少爷所言不差,在下这便想法子知会三头儿一声。”

    摇头道:“却也不必,就事儿论事儿罢了。这样也好,倒像个狠心刻薄却又小心的主家,既然是说好家里不出面,莫管办成啥样都成。便是这事儿办砸了都没啥,只若是这风声传出去了,眼红这买卖的只怕大有人在,这石秀的扮相便是头一个合计出这路数的角色。”

    强忍住内心冲动没去看看这日本国贩卖过来的奴隶。要算起来眼下是大宋朝,实打实的封建社会的鼎盛时期,照常理说不该还有奴隶,可事儿却不是这般,这过不下去的总有吧!又没个政府养老金、政府保险金的,着实过不下去的咋办,要么造反要么便得卖儿卖女,这卖儿卖女为主的不是为了卖俩钱,不忍心孩子跟自个一起饿死给寻条活路罢了,顺带着换点吃食养活下剩下来的家人。这卖了出去的这卖身契分成死契活契,这活契要么是给主人家忙活多少年之后照旧是自由之身,要么便是添加上些制约的条款,只若是不违了这些便是自家奴隶一般的使唤;这死契可算是一卖到底,连生死全算是主人的,十足十的奴隶,若是有个啥闪失便是叫主家打死了都不算是啥大事儿,官家支应一声便算是齐活,没人去管这些,也没人同情,要死要活的当口主家好心买下,后边却不给主家尽心出力办事儿,叫主家给打死了,不值得同情,活该!

    家里便有不少签过卖身契的,得福、得禄他们几个便都是这般的身份,换句话说但凡家里能自个进内院的全是家里买下的死契,道理上便跟瞎眼、顺眼没啥差别。

    可道理归道理,这人么就是古怪,照道理说这奴隶制应该是历史的倒退,应该是无论如何比不过封建社会的,可家里这许多卖身契的,没哪个当真拿了这个当回事儿。想着的就是给家里出力办事儿,上上下下看着怪和谐的,看起来么,这制度不是关键,关键么还得是人,人好了便是原始社会都能过成天堂一般的日子,这人若是不好么,嘿嘿,啥先进的制度全白扯,对吧!

    早跟海东青、铁石矿大头、二头计议过,说穿了,照了五年使唤,五年便是个赚得回来买这日本奴隶的一百两银子,这时候一到便是累不死、饿不死也得给我扔了海里淹死!

    当初说这话的时候兴许有些阴森森的,竟然把刀头上舔血十几年的海东青渗得连着几个哆嗦,寻思不懂为啥这一向仁厚的王家大少爷一下子变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一般。

    不错,对这些个日本奴隶,铁石矿要他们刨出来,这买过来的银钱要他们自个赚出来,这赚出来之后他们的性命也要献出来,便是后世对待非洲的黑奴都没这般冷酷过,这黑奴咋说都还有活命的机会吧。

    知道这个,可是没法子,若是都不死,南登州那边的地场王家还占不占了?不是银钱上的事儿,也不是仁义上的事儿,南登州那边站得住脚站不住脚的大事儿!没法子,去了阎王爷那边也千万莫要埋怨,要埋怨便埋怨自个不该生在日本国,谁叫你子孙后代欺负俺们来着,眼下不拾掇你拾掇谁?要么你便埋怨那个完颜阿骨打,要么便埋怨成吉思汗,若不是他们打过来我干啥要巴巴地朝你那边搬迁,你这些个人又刚好挡了王家想占的地场,这百两纹银便是你等的买命钱!要怪啊,哪个卖你的你怪那个,王家花钱买畜生的,怨不着俺们!

    “想啥哪,家里白羊不是剪了羊毛还叫你吃了涮羊肉?畜生么,养了就是干这个的,该杀了吃肉便得杀了吃肉,又不是和尚,装啥哪!”恨恨地扫了仨人一眼。

    海东青嘴咧的都能塞下一头牛:“牲畜自然是这样,可这……”

    不耐烦打断:“仁义是对自家人讲的,战阵上对敌咋不见你跟对头讲个仁义?杀猪的整日价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便算是不讲仁义?对猪不讲仁义杀了猪给人吃肉叫做对人讲仁义!”

    一通乱绕把个海东青绕腾得直翻白眼,一拍桌子总结道:“畜生,倭国人全畜生!就得拿了当成畜生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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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奴隶(二)

    白花花的银子抬上船,这日头还露着半边脸呢,再有个三天五日的学堂里便该着休学割麦子了。

    这石秀手下性急,要么便是个心细、谨慎之人,这银子一到手立马便扬帆起航,片刻都不愿意停留,也不看看都啥时辰了!

    “啥心细谨慎,就是看这银子赚得痛快,上赶着赶紧回去接茬贩卖罢了!”三头儿嘴一撇,不屑道。

    啥?就这半卖半送就给美成这样?难不成原本把这使费给算差了?

    这边心里正盘算呢,那边三头儿已然是板着手指头算开了,算罢硬硬的甩出一句:“撑破天不到两千两的本钱,半卖半送的还拉回去六七千两银子,跟放抢有啥差别!吃了这甜头,自然上赶着回去拉下一趟!这人说了,他家掌柜的便呆了日本国压根就没回来,这边运送着,那边接茬收着,照这样下去就这两条破船一年千多人都给贩运过来,得赚下多少银钱?”

    嘿嘿,叫三头儿给算得心花怒放,三头儿算的是银子,我盘算的是人头,南登州那两块地界拢共就四千人的摸样,扣掉妇孺、老弱不过就是千多精壮的摸样,这一年就能贩运过来千多人,不就是说这地界一年就变成王家的了?

    宽慰道:“莫要心疼银子,把这些个奴隶使唤好家里也不算亏钱不是?况且,若不是大把的银子架着,这帮人贩子咋会这般卖力?放心,有多少收多少,只管照着海东青吩咐的路数归置,旁的不管!”

    海东青一边冷笑道:“嘿嘿,平少爷啥时候干过亏本的买卖?不过,这事儿古怪,海上的花费搁那边摆着的呢,这一来一回莫看只有个把月,就算是雇船没个三四百两纹银没人愿伺候!这一趟下来便得预备下五六百两,这般算下来,莫非这一个人头连十两纹银都值不上?”

    石秀的事儿海东青知道,拢共算下来知道这根底儿的便没几个,这三头更是半点风声未曾听闻。三头回道:“这人贩子掌柜的是个能耐,这头批送过来的并非是寻常的庄户人家,乃是日本国两处地界上牢狱里关押着的各路囚犯。听来人说,这两处地界说了算的叫啥将军的一听这事儿,巴不得赶紧给送了出来,省得见了心烦也好顺便省下了饭钱。算起来这百六七十口子拢共都没花出去三百两银子,嘿嘿,倒要看看这囚犯给光了后边咋办!”

    “咋办?”扭头冲海东青笑道:“换作是你,后边咋办?”

    海东青笑道:“这人倒真是个人物,这口子撕扯得正是叫人心痒的地场。这犯人没了,可甭管是哪个地场都有些游手好闲、没啥正事儿、却又叫做官的看不过眼的吧。银子加点儿,把这些个人悄莫声的拿下卖喽,没人惹烦心还白落下银钱,多好的事儿!除开这些,总还有些不识时务的,平日里没少招惹烦心劲儿,机缘合适顺便也给卖了岂不是好!”

    点头赞道:“嗯,不错,想必这人也想得到这一层吧。”

    海东青道:“再后边,这能卖的全给卖光了,不是有俩地场么,另找个暗地里一路、面上不合的弟兄,一人挑唆一处到另外一处抢人,若怕叫人识破,旁的便宜点的地场也不放过,多选几处一齐下手,旁处的价钱虽说便宜一半,总也还是不少赚钱!如此一搅合旁人轻易识不破,若是再偷偷散出去点消息,嘿嘿,只怕更乱倒!越乱越好浑水摸鱼啊!”

    冲海东青挑挑大拇哥,赞道:“好见识!只不过这些,那人想必也能想到吧!”

    海东青眼睛一亮,放声道:“自然想得到,又不是啥玄妙的法子,嘿嘿!”

    三头儿却拧着脖子,道:“不见得,少爷跟海爷何等的……”

    话没说完便叫海东青一碗老酒堵住嘴,海东青笑骂道:“若是下次这人过来,你这般多嘴、这般贪酒,那人怎能想不到这法子?”

    看着笑笑却不言语,这海东青说得半点不差,原本便是这般打算的,只是海东青没说全。单单照着买卖奴隶,海东青方才说到的法子够用,只要手里有银子便够用,可单为了买些奴隶当成牲口使唤,近面点的地场不有的是?旁处不说,就近高丽李朝随便掳些花费得了几两银子?海东青不是想不着,是这三头在这没法多说罢了。

    你抢我的我抢你的,这抢来抢去便成了冤仇,再有个合适的人边上扇扇阴风点点鬼火,两下不打起来才怪!这打起来不死人才怪!多死一个便少花家里一百两的银子。[]

    啥,这日本国眼下还使唤竹枪、竹箭的,没事儿,这兵刃家里有,早教诸葛信、慕容义备好了,想要的全都有,伪造的波斯弯刀、大马士格刀,假冒是假冒可绝不伪劣,削铁如泥的宝刀,单单卖给人少势力弱小的那一边,图的便是两下势均力敌,一边人多势众一边装备精良,这样两下打起来才能多死人么!四老爷那边才能落下渔翁之利么!

    再后边的事儿,四老爷那边便全给办了,据说是那边山多这兽类也多,这精壮男人要么叫人给卖走了,要么正预备着打仗呢,家里就些妇孺老弱的,叫狼啊啥的给祸害些也不稀奇哈!

    再三再四跟四叔说过,轻易不要伤人性命。南登州那边跟铁石矿不一样,铁石矿这边没人知道,实在不成全给砍了脑袋便算是封死了口子。可南登州那边不成,预备着几辈子、几十辈子呆着的地场,不单是个好名声的事儿,总不能叫血把这土地全给浸透了不是!

    糖衣炮弹么,只若是拿得到这田地这地界,老的弱的咱家养活,权当咱家老人了,老话不是说老吾老以其人之老么,养着你你也总得有个老死病死的时候吧,权当白赔几年口粮罢了!

    这小的小子,也权当自家小子养活着,这但凡大点儿,随手卖给石秀不就成了?这小点的闺女,权当自家闺女养活上几年,还就不信王村过去的这些里边找不着个青梅竹马的相好!这旁人家的媳妇,也权当自家媳妇养活着,虽说南登州那边光棍不多,可这年头家境殷实的没几个就一房娘子,四个、五个朝家里划拉的也不在少数,这倭国女子温顺能干,当成自家媳妇养活着不吃亏。

    啥叫和平演变,这就叫和平演变!

    可就一条,这男的一个不留,或者是说但凡有生育能力的一个不留!只是这事儿不能搁了日本国办,便只得借了石秀之手贩运到高丽铁石矿再来下手,眼下,这俩地场千八百号人,高丽铁石矿还拾掇得下。

    连环套的阴招早谋划好了,全走的是黑影里的阴招,见不得日头。没法子,哪个都想光明正大,可哪家都有些暗地里见不得人的招数,为了王村不叫金国给拾掇了,为了乡亲父老!

    嘿嘿,这话说得有些脸红,自然,首当其冲还是为了王家的生存空间,这些个也顾不得了。

    几年的卧薪尝胆的归置、谋划,便好似搭起一长串的多米诺骨牌,这石秀不过是第一张倒下去的骨牌,这头儿一起也不用多去操心,任谁都是想拦都拦不住!这不,任大的风浪里这两条海船大义凛然般的跌跌撞撞靠了登州码头,这第二遭快二百头两脚的牲口又给送来了登州,这批却与上批不同,虽说一个个仍旧是地老鼠一般的身材,可个顶个的精壮、敦实,不少身上都带着刀枪棍棒的硬伤。

    还是半卖半送,只是还没得了南登州的消息,还不知道这些个两脚的牲口是不是那俩地界的。拢共就四千多人,精壮咋算都到不了两千,好了就是一千四五百号人,差点就是一千号,一家伙掳来小两百口子,一成半的精壮一夜之间少下来,只怕放了谁头上都受不了。

    “差不了,”照旧是上次来的那个,一边大碗灌着老酒一边呜呜噜噜说道:“俺家掌柜的说了,既然是做买卖便得讲究个诚信,要么便是一锤子买卖。不算路上死的,一百八十七个,里边九个是五十两一个的,顺手捎带的,不是特意贩卖的。”

    再多了,来人压根说不清楚,只说是自个赶到日本国这些个两脚牲口已然是预备妥当,石秀照旧留了那边继续张罗,只吩咐快去快回。

    不由得有些担心,这事儿原本预想着的是慢刀割肉,一刀刀不起眼地累积下来便成了致命伤,便跟温水里边的青蛙一般。可眼下这石秀哪里是慢刀割肉,压根就是大刀阔斧恨不得一斧头便全给绝了根儿的架势,这般下来,这青蛙一惊醒不就跳出来了?再要下手可没这般容易了。

    “平少爷莫急,所谓一家算一家的帐,咱家打的啥主意这石秀不知,这石秀走的路数便是迅雷不及掩耳,没等旁人醒过神来这几万两纹银已然是落了自家腰里,胡乱寻个去处,隐姓埋名做个逍遥自在的富家翁。如此算来只怕挣不下五六万两银子断不会住手,祸害到这火候只怕这两处地界也就没剩下几个人了……”海东青一边低声劝解道。

    文好兄,还在看小弟的书么,改了些,若再看,给点批评哈,先谢过哈!

    第三十二章意外连连

    摔烂了满桌子的茶盏茶壶,总算是明白了这世上没神仙,自然我也不是神仙。小理其实莫说是神仙,便是像诸葛亮那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牛人也是几千年出一个,可遇不可求的那种。

    桌上扔了一堆的书信,没法子,江浙那边暴雨,原本早该陆路送过来的书信愣是耽搁了整整十天,倒是跟海路一起到了。

    张显德的书信唠唠叨叨写了一堆田地、房舍、牲口、收成之类的,归根到底一句话,南登州已然是彻底告别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境界,粮食彻底自给自足不说,还能富裕出来不少;这大牲口海上运来不少、当地土著手里买了不少,眼下也尽够使唤的;这房舍,没全当成房舍建造,兼顾房舍与守备两项职能,在四老爷的亲临领导、张里正的直接筹划指挥之下终于顺利完工。照眼下看来,便是再来上三千口子,南登州也能自个招呼住自个,不至于再从登州海运粮食过去。有些意外,这南登州这短的时侯便能做到自个忙活住自个,不用家里再大把地耗费钱粮倒是颇有些意外。

    慕容义的来信倒是颇为别致,就简简单单的一份表格,里边画着奇形怪状的号码。旁人看不明白我却是一目了然,这诸葛信、慕容义俩人竟然不用再伸手朝家里要钱了,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