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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党第34部分阅读

    ,身无长处,却被皇上提于大内之中,授以重任,此恩重于泰山,轻于鸿毛,堪比再造之恩!想臣一净身之人,无牵无挂,世上名利繁华与臣又有何干,所以臣惟有以一残身报君恩而已。初执西厂,臣耽精节虑只想早日清除白莲妖人在京中残余,便冒天下之大违查了恭子厂,所罪之左甚多。今日国舅所说。臣敢断定定是对臣心怀不满之辈所捏造,借说评之嘴传扬出去,以此陷害内臣!”

    说到这里,见宪宗嘴角抽了一下,胡义犹如被电了一下,忽然语调加重,扬声叫道:“臣对皇上之心日月可昭,今日无端被人毁誉 虽臣自知清白,但奈何此戏词已广为人知。若臣再任西厂太监之职,恐天下人非议更多,有损皇上圣明,所以臣请皇上罢臣西厂太监一职,另委他人,臣情愿在宫中服侍皇上和贵业珊娘,不再出宫半步!”

    刚才还极力自辩二一眨明却又自请免职,胡义的转变太快,众太监都有些吃惊非常,随即各人脸色都有些异样,有欣喜也有糊涂,更有皱眉的。若宪宗真如胡义自请那样。罢了他西厂钦差太监一职,那么这西厂太监势必就要从宫中有地位的太监中产生,如此在场的这些人便都有了机会。

    尚铭本身掌着东厂,没道理再兼了西厂,所以除他还有胡义干爹王继来之外,其余太监都是有些心动,包括老道的陈淮也是如此。他们虽然都是司礼秉笔,但却没有司礼掌印那样的威势耳以与内阁辅相抗。且秉笔太监有八人,互相也没个上下之分,而皇上这么长时间也不任免新的掌印与提督,且一点口风也不透出,若是现在能出任西厂太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日后对于晋身司礼掌印或提督太监都有些好处。要知道这年头,实实在在的权力才是真,尚铭连司礼秉笔都不是,在皇上面前却能与司礼监相抗,靠的就是东厂为其所主。而他们若是以司礼秉笔太监身份出任西厂厂公,无疑是个更大的资本,尚铭就是拍马也不及。

    众太监心思各异且不说他,只说万贵妃听了胡义的话,也有些吃惊。在她看来,胡义这样做有些得不偿失,那段子不就是个民间戏词而已。正如他自己所说,只是供百姓一乐,绝不能当真。现在他却为了自证清白,而请宪宗罢了他西厂钦差太监一职,心眼未免有些死了。

    万贵妃对胡义是打心眼里喜欢的。这可能与她自己无子有关,对机灵的小太监都是喜欢非常,当年对汪直等人也是如此。而且胡义对自己是有功劳的,上次太子在书堂说得那番话将宪宗气得够呛,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无意会流露出一种不满,虽然事后还是对太子喜爱万分。但多数还是建立在这是唯一的独子基础上。

    万贵妃相信只要后宫其他嫔妃集有所出,宪宗对太子的喜爱之情肯定会马上降温,到时,哼哼

    自己喜欢再加上胡义的表现的确聪明,经常出一些对她有用的主意。如此万贵妃自然不会让胡义受什么委屈,被宪宗罢了其西厂太监一职。民间戏词这种东西,她向来不屑一顾,上次为了把尚铭整下台,她还伪造了莫须有的童谣,所以这两她看得很逮,压根就不信那段戏词里描沫的胡义有剐,能胜过皇帝。不说年龄,卓看他出掌西厂的时间,恐怕连亲信班底都没建立起来,又有什么可让人猜忌的。

    万贵妃是打定主意护胡义了。但宪宗却是始终不一言。气氛有些怪异,万通以前一直在乡下居住。也是第一次感受这种帝王威仪。他其实根本不明白到底生什么事。心中很是好奇,有心想问姐姐这胡义到底做了什么让民间如此编排他。但想了一下,还是明智的选择了闭嘴,略带同情的望了一眼胡义,心道这事也不能怪我,谁让京中传得这么厉害,连我一刚进京的人都能听到呢。

    宪宗的沉默,真贵妃的支持。众太监心怀鬼胎的样子,胡义都看在眼里,不过现在他心中真的很是忐忑。之所以自请免职倒不是想以退为进,耍什么阳谋阴谋什么的。而是他看宪宗时,突然想到明史中记载过一个故事,而正是这个故事让他打消一力自辩的想法,转而采取自请免职,老实呆在宫里盘恒几年再说。

    这个,故事与汪直有关,表演者是一个伶人。不管是明朝还是其他朝代,宫廷中常蓄养一些徘优,专供皇帝娱乐,所表演的节目都是自己创作的,其中有些还讥刺时事,类似现代的小品。当时宪宗身边就有一个。名叫“阿丑”的小太监,他的工作就是扮演类似小品般的节目供宪宗取乐,放在后世就是喜剧演员或者本山大叔一类的人物。

    有一次阿丑奉命为宪宗表演。表演的内容是一个喝醉酒的太监撒酒疯。

    正撒着酒疯,旁边人突然告诉他说:“皇上来了。”谁知小太监根本不理睬,还在那撒着酒疯。旁边人心道皇上来了你都不怕,真是不想活了,于是又叫道:“汪太监来了。”这下子小太监没有再撒酒疯,而是立即避走,边走边说:“今人但知汪太监也。”

    这个汪太监自然指的就是西厂厂公汪直了,接着,他又扮演汪直,操着两柄“钱”来到宪宗身边,大声说道:“我带兵全仗此两钱。”

    旁边就有人问了:“你的钱是什么钱呀?”

    阿丑说:“王越、陈钱。”

    宪宗听了这样的笑话,自然是开怀一笑,但笑过之后,自然不能不有所醒悟。因为,所谓王越、陈钱。实际上就是汪直的两个心腹大臣。掌着军权的二员大将王越前文有过交待,笔墨甚多,陈钱只提了一下。

    这丑将汪直与二人的关系如此表现出来,宪宗虽说当时没什么,只一笑了之,但心中总归是生了刺。自此以后,他对汪直渐渐有了疏远之心,直至将其同大同巡边。却将九镇兵马全部调回,再然后一杆子打到南京,最后弃用。    小太监阿刃利用宪宗多疑的性格,以一个极其荒诞表演就成功的将汪直这么一个,大太监给逼入绝境,不可谓是心思玲珑。

    但其成功的关键靠的可不是他惟妙惟肖的表演。而是宪宗自己的多疑,他只是点了火苗,而宪宗却将这个火苗变成了燃燃大火,最终将火烧到了汪直身上。

    将小丑这件事与万通嘴里戏词一联系,胡义不能不生出警惕,虽然宪宗刚才表现得很是和气,与以前大为不同,但人的性格是天生的,怎么也改变不了,不可能一下子就变得真如圣明天子在位,洞虚如谷的。虽说从年龄和出掌西厂时间上判断,这段戏词编排的漏洞百出,但却丝毫不影响在宪宗心中的作用。因为这事不管是真是假,做皇帝的都不会舒服,好比有人对你说,你老婆跟别人睡了,你怎么相信自己的妻子。心中总会起疑心,日子越久。这个疑心就越重,最终导致严重后果。编排这段戏词的幕后黑手肯定知道宪宗的性格,所以他们根本不在乎这种词是否夸张,他们只需耍人人传送,最后到达宪宗的耳朵就行。

    感慨了一下这帮人对宪宗性格的了解之深后,胡义可不想自己跟汪直一样,被这种把戏击倒。方才自表忠心时,见宪宗不说话,心中一动。便决定自请免职。甩为如果宪宗根本不信,就不会在那想那么多。他越是在想,就越代表他心中已经生了刺,不管对方是不是小孩子。这刺都硬生生的扎下了。要想化解这场信任危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手中的权力交出,老实的呆在他身边,让他早晚能看到自己,如此才有可能将那刺慢慢挖去。

    而且西厂厂公看似威风,但无形之中得罪人太多,自己什么班底都没有,一堆的计小要实施,没有得力之人光靠自己一人在那规划,实在是吃力,而且年龄又不如趁这个时候收一收,好好调教九儿,以免在外树大招风,走上汪直的不归路。

    第一百四十五章 陪朕炼丹

    设中安静了不到片刻 沉默的宰宗终干话了,不再出川幅惜字如金的样子,他决定要下个结论了,以免一帮内臣在那猜磨不定,猜来猜去的。

    刚才万贵妃、万通和胡义的一番话他是听在耳里的,也觉愕所言不差。可不知为什么,听了那戏词。总觉得心里就好像吃下个苍蝇一样。嗓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似的。不吐不快。可是要是将心中真实想法说出来,未免显得自己这个皇帝太小家子气了,方才他可是极力作出一种愿意倾听臣下意见,善于纳谏的样子。这要是只顾着自个痛快,将那话说了出来,这一番努力可就全泡汤了。李真人可是说过,只有圣君才能修得大道,炼得仙丹。承上天青睐,到那极乐之界。要是因为听了一些民间风言,就对臣下起了猜忌,重责于他,这实在不像是圣君所为。

    顿了一顿,打定主意后,宪宗目光扫了一圈,在那轻声说道:

    “自古没有因风言百治臣下之罪的皇帝,联也不例外。本朝定制。言官不因言获罪,说得就是他们即使听到一些不真实的事情而上奏。身为皇帝的大明天子也不可以因此而治他们的罪。官员如此,联的内臣自然也是如此。”

    自顾自的说了一通后,宪宗微微转向跪在地上的胡义,缓缓说道:“胡义,你不必如此害怕。联不糊涂。岂会因为民间戏词这种儿戏之事而轻易加罪于你。说来你年纪尚诸多事情不明,但也须知道联对你一向是宠信有加的,西厂是联让你开办的,能让你办就说明联对你是放心的。哼,外面那些风言风语无非是有人见不得西厂,见不得你。想借此让联罢免你,停了西厂。联若真为此治罪于你,恐怕是正合他们心意。所以联非但不罢你,还要重重的赏你,让那帮人知道你在联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你我君臣相得相彰。那些心怀鬼胎之辈想离间你我君臣关系,简直是痴心妄想!”

    你这话是真是假?听了宪宗这番话。胡义愣愣的盯着他,心中那个感动啊,这话说得有理有节,慷慨激昂,声声如雷,随便放在哪个,人的眼里,这君臣关系可不是一般的铁。这话要传了出去,自己这身份地位那可就是水涨船高,无人憾动了。激动之余,却又有些疑惑,顾不上君前失礼什么的,紧盯着宪宗的双眼看,想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出其内心的本意。

    可惜,宪宗的眼神很是平淡。表情也安祥得很,对胡义的失礼也不以为意,竟然还对他轻轻笑了一下,稍稍颦的样子像是在告诉他,联对你真的是不错的,刚才那话是联自肺腑的一席心里话,我如此对你,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噢。

    “皇上,你要赏小胡义什么呢?”

    听到芳宗不相信那些戏词,一番大义凛然的话说下来,万贵妃心中一轻松,以他对宪宗多年的了解,知道他要是说了这话,就铁定不会再找胡义的麻烦。听他要赏胡义。便很知趣的凑了上来。

    宪宗欣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然后缓缓点了点头,将声音提了提,对着众太监说道:“楼近日勤于炼丹,李道长有言,须有一聪明伶俐小童伴于一边,吸收天地灵气,世间造化之精,这仙丹方能成。

    放明宫中,除了太子之外,宫中只有胡义可算机灵之辈,曾得学士们赞之为“神童”且这小童须对联十分忠实之人才可出任。如此心意相通,才能与上天交通。难得胡义对联忠心耿耿,又聪明机灵,联就赏他常伴身边,与联一同修道炼丹好了。爱妃,你说这个赏赐可好?”

    最后那句话是对万贵妃说得。万贵妃听了“啊”的叫了一声,一脸难以相信的样子,这算什么赏赐。一不给官。二不给金银什么的,让人家陪你炼丹也叫赏赐?

    你还是起了疑心了。胡义心中叹了口气,与皇帝一同修道炼丹,听起来是无尚的光荣,实际上却是变相的夺权闲置。不过也好,反正自己也是准备收一收的,你让我陪你炼丹正合我意,如此就可以天天在你眼前晃悠了。

    万贵妃可不想让胡义去陪宪宗炼劳什子丹,有些不满道:“皇上,你当真让胡义陪你修道?”

    她身边的两员心腹,汪直南下监军,胡义执掌西厂,一个主军,一个主厂卫,从某种程度上是万贵妃安排对付外朝反对力量的棋子。现在正是让抽二人大为历练的时候,现在宪宗却要让主办西厂的胡义陪他修道炼丹,万贵妃心里自心几不愿的,泣样来。自只的算盘岂不是落空是尤对修道炼丹沉迷得很,对宫中新来的那个李天师更是信任得不得了,就差当祖宗供了起来,要什么给什么。全然不顾自己皇帝的身份,若是让他用脸去贴那个李天师的屁股,怕宪宗都不会皱下眉的。

    见自己的爱妃好像有些不愿意胡义陪自己炼丹,宪宗也有些忐忑,若是贞儿反对,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爱妃觉得如何?。

    万贵妃皱了皱眉头:“胡义担着西厂的职事,要是他进宫陪皇上你炼丹,那西厂那块怎么办?臣妾想起白莲教妖人心就渗得很

    开办西厂的原因就是因为白莲教渗透入京,万贵妃知道宪宗也是害怕白莲教入宫行刺的,故搬出这点来。想让宪宗回心转意。

    岂料宪宗一点也不在乎的挥了挥手:“不妨事,西厂的事让胡义自己作个安排就好,联不是给他安排了洪本等人吗,他不在时就让洪本他们代办就是。再说他不是网在京中大搜过吗,人也抓了不少,也查到了一些忤逆之辈,联想白莲教在京中已经没什么势力存在。再说联只让他在宫中呆上数月,又不是让他一辈子不出宫,等仙丹炼成,联还让他去办西厂。爱妃觉得可好。”

    宪宗话说到这个份上,可见心意已决,万贵妃也不知道如何说,只好将话抛给当事人。

    “胡义,你自个觉着呢?”

    胡义对万贵妃的眼神视而不见,在心中稍稍一盘算,马上露出一幅开心的笑容来:“臣心中高兴徽良,能陪万岁修道炼丹,实是臣莫大的福份。万岁能得到成仙,长生不死。臣这小小内侍,说不得也能沾点 仙气,延年益寿,实在是好得很。臣没有意见,只怕皇上不肯让臣陪着呢”。

    “哈哈,好,爱妃瞧见没,这小家伙脑子就是灵,说话是滴水不露。联听了喜欢得很

    胡义这马屁拍得很好,宪宗听了格外高兴,其实他这话要是换种说法。只怕宪宗就不大乐意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

    胡义自己都这么说了,万贵妃只当他人不明白自己的苦心,不过西厂没交给别人,她心中也是定了些。

    “皇上既然决定这么做了,小胡义也愿意陪皇上修道炼丹,臣妾也不多说什么了。就按皇上的意思办吧。”

    宪宗闻言心头一松,他真的很怕万贵妃会阻扰此事,笑着说道:“嗯,如此甚好。”

    陈淮、尚铭等一帮太监见皇上让胡义陪着炼丹,却又把着西厂不放。不免大是失望。不过这事成也好。败也好。与他们也并无多大关紧。所以只是在心头失望了下。便也就坦然了,一齐静候宪宗接下来要说什么事。有几个太监更是心中咬定,下面再议的事情肯定就是司礼掌印和提督之事了,有心性不定者更是“扑通扑避。的跳,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正当众太监为升迁大事紧张不已的时候,万贵妃却开口说道:“皇上。通弟来了,咱们是不是设宴为他洗尘呢?”

    “这,联还有事与他们说说。”

    宪宗处理完胡义的事情,心中很是轻松,一来拔了心中的刺,二来也可以给自己炼丹找个得力助手。正是一举两愕。心情愉快,便想进入今天的正题了,听万贵妃这么一说,不由为难了起来。

    万贵妃见宪宗为难,知道他想什么,便娇嗔了一下:“皇上,那些事迟些再说也不迟嘛,臣妾可是有年头没有见到通弟了,姐弟情深。你这做姐夫的忍心让通弟在边上等着吗?”

    说完小嘴一撅,拉过万通到身边,不满的望着宪宗。万通可不敢像他姐姐那样对宪宗如此,有些害怕的扯了一扯万贵妃。万贵妃将他的手轻轻捏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说话。万通见状,也就不再乱动小心的看着宪宗。

    见爱妃不乐意了,宪宗忙上前赔出一幅笑脸,也一手拉过万通,对万贵妃道:“那好,联先和爱妃与通弟喝上几杯再说。”言罢对还在翘以盼的众太监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