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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党第40部分阅读

    听多了这样的话,奈何上头严令不得开城门,他劝来劝去,下面的百姓也不肯听话离开。便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于心不忍地道:“去去去,不要在这里吵,你们吵得再凶也没有用。这是上面的意思,不是我不肯。我知道你们可怜。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我的心也是肉长的,可是上面不让我开门我也不敢开。再说你们进来了也没有好处,逃难的地方多得很。还是到其他的地方去吧。”

    “军爷,我们给你跪下了,你就行行好吧。军爷,你是我们的爷爷。”

    百姓声泪俱下的跪求,象麻杆一样跪满了城下,哭喊之声响成一片。哀求之情尽在其中,摧人肝肠。

    城门上的官军也有很多人将脸别了过去,他们也是爹妈养的,下面跪着的这些百姓很多都和自己的父母一般年纪,见他们如此凄惨”中也是很不好受。但却没人敢去开城门。军令如山,他们是练有素的大明精锐京营的一员,更是知道服从将令。

    总旗官指着城下的人群,听着那些哭求声,半天没有说出话来,突然顺手拉过一个,士卒,道:“我耍去方便一下,你来处理这些人。”也不等士卒有所反应,便快步离去。

    那士卒迟疑了一下,嘟囔一声:“我处理?我怎么处理?难道我敢放他们进来吗?”看了又看,实在没法,便也顺手抓过身边一个士卒,对他道:“兄弟,你帮我顶着,我的小媳妇找我了。”

    这个士卒有些迷糊:“你哪有小媳妇?喂,你别走啊”

    说起年头,今年并不算那种灾荒之年,河南历来是产粮大省,就算是碰上个天灾的,百姓也能勉强糊口饭。但现在的河南南部却是赤地千里,百里无人烟,造成这一切的就是从不远处湖北荆襄杀过来的流民造反大军。

    他们的到来让还算富裕的河南百姓一下子陷入水深火热的生活之中了。天灾要不了人命,但兵灾却可以让你什么都没有。能吃的东西都被抢走了,流民看不上的东西被百姓自己吃了,但吃完之后他们就发现自己没东西可吃,于是有的地方就发生了人伦惨剧。

    一条河流从村庄外流过,以前河边到处是忙碌的百姓,现在却是一个人影也不见。在小河拐弯的地方有一棵树,树下躺着一个人。如果走近看的话,会发现这个人全身伤痕累累、而且是精疲力竭。这个人现在脑中纯是混沌一片,已经饿的不行,于其说躺在那里休息,倒不说是在等死。

    也许是他命不该绝,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只老鼠,竟然胆大的窜到了他的身边,这人如同看见金子一般,使尽全身上下的力气,将那只老鼠扑在了怀中,然后也不管是死是活,抓起来就往嘴里塞去。牙齿一咬。鼠血溅得满嘴都是,这人却是一点也不怕那腥气味,只大口大口嚼着那块网活生生咬下的老鼠肉,手中的老鼠在一动一动的抽搐着

    吃完鼠肉的他只觉全身一阵轻松,肚子也是舒服得很,便背靠着那株早已枯死的大树,大口喘着气口也不知休息了多久,才觉精力渐渐回复了一些,低头吐出一口带血的口水,正耍起身时,就见远方地平线上出现无数人影,耳边听到无数人在喊着一句口号“攻破永州城,大口吃白面,攻破永州城,弥勒保太平”。

    成化十年腊月十六,白莲教王氏兄弟领流民大军三十六万人,号百万攻永州城,天下为之震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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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三章永州保卫战(上)

    永州城下,数万流民袭涌而们大多只持着简单聊兴孙,有的更是拿着木棍,锄头之类的原始工具,红着眼睛冲着高大的永州城杀去。在他们身后,还有十数万流民大军正严阵以待,一旦这些蚁附攻城的流民踏上城楼,那们那十几万流民就会立即掩杀过来。

    “白莲教就知道让这些无知百姓冲杀在前,他们这是想损耗我们的火药,打的算盘倒不错。”

    永州城头上,抚宁侯朱永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待流民进入火统射程内后,才大声传令道:“传本将令,着!”

    随着朱永的将令,城头立时响起一片枪声,顿时冲在最前排的数百乱民纷纷中枪倒下。身后的流民见了前面突然就倒下的同伴,眼中划过一丝惊惧,本能的想往后躲,奈何后面的人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如何能回?转瞬间倒地的尸体便湮没在洪水般的人流中,人群抑止不住的向城门涌去。

    城头上火统在不断的鸣放着,城墙下流民如蚁般不断的向永州城杀来。一阵急促的火统声后,城下又是数再人挣扎倒地,目含不甘,随即被后面的人碾作泥尘。整个永州城下好似一个修罗屠场,到处都是尸体和血迹。在朱永身边观战的永州知府吴墨看着眼前的一切是心惊胆栗,刚才为了壮胆从衙役手中抢过的长刀更是拿捏不住,哐嘭坠落。但周围却无人嘲笑于他,因为他作为文官能够走上城头观战,已是难的。又何能强求他如那些常年征战的将士般,毫无所惧呢。

    朱永看着眼前的一切,亦是长叹一声,闭目不语,城下死的其实都是大明的子民,不管是荆襄流民也好。河南本地的从贼难民也好,说白了他们原本都是老实本份的百姓。如果不是因为朝庭一意镇压,这一切本来是可以避免的。朱永有时候也在想,如果当初商格老采纳那太监的意见,以抚为先,不知今日会是何种局面。

    只可惜这一切已经发生了,想太多也没用,当务之急是必须把永州守住,否则京师的门户就要洞开了。朱永凝神提气,静静的观察着城下的流民,并不时看着远处那十几万还未上场的乱军。他知道,白莲教的骨干精锐在那里,他们才是自己真正的对手。

    到现在流民还没有靠近护城河。却已经死了几千人,但没有一个人退缩,因为他们的亲人凄子儿女能被押在后军大营中作为人质,如果他们退缩,那么他们的亲人就活不了。所以这些人只有拼死往前冲。

    官军因为火药储量稀少,火统的密集度不如方才那样密集了。少时流民竟奔至护城河前,不过吊桥早已被拉起,他们如果想过河,只能游过来或者是将护城河填上。这几万先行攻城的流民并没有准备过河器械,当头的数百人正要停步寻找过河的方法,却被后面如潮的人群推挤掉入河中。城上的官军趁流民生乱的时机。已打响了两轮火统,枪声过后,十丈宽的护城河竟挤满了落水流民,他们如溺水蝼蚁般挣扎。奈何寒冬腊月,身上衣服又厚。只有很少人哆嗦着爬了上岸,大多数却渐渐沉下河底,永远失去了性命。

    城上的官军看着流民望着河中溺死流民的尸首而止步不前,顿时发阵一阵欢呼,不却很快他们却又个个沉默起来。原来那十数丈宽数丈深的护城河因为数千落水流民填满,竟然形成了一个通道。那些没过河的流民在首领的威喝下只能踏着他们同伴的尸体过河,转瞬就蜂拥至城墙之下。

    其后到达城墙之下的流民越来越多。而且攻城的器械也跟着抬了过来,不过却多是些临时砍制的云梯。虽然粗糙了些,但胜在数目庞大,有数百架之多,一时间竟也将城墙摆满了。也有一些绿林好汉用的攀梁飞钩,使用的都是些身轻的流民,好顺着飞钩爬上城墙。

    人多胆就大。城墙下的流民越来越多,看着同伴在城下挤成了一片。流民们都觉得底气十足,好像马上就可以开了永州城,吃到那白哗哗的大米白面一般。叫嚣着朝城墙奔来,嚷嚷着搭梯往城上攀登,又有那些身子比较轻的流民挥开飞钩甩上城头,牢牢的抓在城墙青石之上。

    城上的官军哪能让他们顺利爬上来。推去梯的推云梯,砍飞钩的砍飞钩,奈何城下的云梯被流民死死按住,城上的官军又是饿了几天,没有什么力气,竟然只推倒了几十架。其余的却是纹丝不动。砍飞钩绳凹曰甩姗旬书晒)小说齐伞工个也急得身汗,因为那绳索不知为何物所制。竟然净欺叩贩不断。如此一来,往城上攀的流民人数就变得众多起来,官军见状,只好先去对付攀爬的流民。

    为了掩护攀附上城的流民,城下有数百流民手持长弓,开始往城头

    。

    城上的官军为了节省火药,也用弓箭与他们对射,一时双方箭雨往来,不断有人中箭倒地,但却是流民人数多,官军中箭的少。因为流民的箭枝很是粗糙,而且他们全挤在城下,而城上的官军是分布散开。并且都有甲在身,这一对比,自然是流民吃亏大些。

    只片刻,城墙下积尸便堆了数尺厚。不时也有城上官军中箭坠落城下。但官军的优势很快就没有了,相互射了一会后。城上的箭势就弱了下来,稀稀拉拉的,有心的流民抬头看去,见那射箭的官军都拉不开弓。不由欢呼起来。官兵射不开弓,还如何压制我们爬墙呢!

    “快发火统,快把火镝打响,千万不能让他们上来!”

    眼看着顺着云梯和飞钩往上爬的流民越来越多,朱永焦急万分,猛的听到城墙上突然响起一时大喝。闻言望去,却是腾镶四卫的监军太监汪直正领着数十人直奔此处而来。他左手拿着一把短统,右手拿着一把长刀,一脸凶狠的对士卒们叫喊着:“全力压制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上来,有什么打什么,用刀,用剑,用手,用牙齿!无论用什么。都不能让这些贼子爬上来,否则大家都要死在这儿!”

    城上的官兵听了汪直的叫喊。忙用各式兵器去垛口砍杀要爬上来的流民。

    “汪公公小心”。

    汪直正要朝朱永那边去时,却听永州知府吴默大声喊了一声扭头一看,原来有一架云梯正好搭在自己身边,攀上来的流民脑袋都可以看的很清了。

    汪直一点也没有迟疑,立即长刀向那流民脖子挥去,一刀下去,就见一颗大好头颅飞到半空,紧接着一具无头尸体掉落下去。然后汪直又是一脚踢开那云梯,下面攀爬未一半的流民号叫着跌落,转瞬既被人潮湮没。

    “汪公公好身手!”

    朱永见汪直武艺了得,不禁赞了一声,他对汪直一向观感不错。因为汪直南下监军后,对其一直恭顺有加,而且经常就军阵之事向朱永讨教,对腾镶四卫的事也不独断独行。一切都以朱永帅帐之令为是。今日再见他身后了得,年纪轻轻却是如此悍不畏死,朱永对他更是欣赏。

    流民不断朝城上攀附,官兵听了汪直的叫喊后,也不再节省有限的火药,装好药包之后就拼命的朝城下放枪。城下流民甚多,官兵根本不用去瞄,闭着一眼放一下就能打到一个。一时间城下的流民如稻浪般不断倒下。

    不过饶是于此,双方差距也太大。虽然官军精锐,武器先进,但却是没有力气,很快有些士兵已经从自己守卫的垛口上退了下来,或者直接无力的到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朱永见了这个情形,也是无奈,士兵无力守卫也怪不了他们。那边吴墨却是猛锤大腿,号啕叫道:“将军不该妇人之仁的,早听我言。搜空城中所有粮食,今日军士们哪会如此不堪啊!”

    朱永听了他的话,沉默不语。吴默说得他也曾动过心,但最终却是没有去做,因为那样做的话,城中的百姓至少会饿死一半。就算最后他守住了永州,御史们的口水也会把自己淹没的。

    在流民如潮不要命的攻势之下,城墙上终于有些抵挡不住了,半个,时辰后,有数处缺口被流民攻破。城下流民见了,一时嗷号攀上,更有白莲教的骨干人员兴奋不已的抽出背上长刀,跟着冲上城头劈砍杀人。眨间间,城头乱如蚁窝,场面几乎失控。再这样下去永州肯定守不住。汪直清楚的意识到现在的处境已经十分危险了。但他一点也不害怕,跟在他身后的护卫不断倒下,他却始终不退。短统打完之后,随手就扔到地上,提着那把长刀就冲城上最先攀上十几个很是凶恶的流民杀去。

    那群流民见汪直一人持刀杀来,气势颇为不弱,再见他太监打扮,知其是官军重要人物,心中一动。起了争功之心。当下数十人狞笑连连。随手砍翻几名拦住他们的士卒。争先恐后向汪直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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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四章永州保卫战(下)

    二汪直讨来的十几个一流民,身板都比较壮硕,与其他他扑酞巩灰的流民相比他们更具战斗力。而且战斗意志也比其他流民要强,看得出来,这些人应该是白莲教的基层教徒。不管是李原领导的关中军,还是王洪、王彪领导的河南军。其骨干精锐都是那些狂热的白莲教徒。也正是因为这些人。才使由乌合之众组成的流民大军能够连胜官军。攻城夺地。

    汪直身边的护卫早已经被攀上城墙的流民冲散,他的四周到处都是相互撕杀的官军和流民,即使有士卒注意到了汪直的险境,也苦于不能分身。只能眼看着这个勇猛的监军太监独自一人面对十多个吼叫连连的凶恶流民。

    以一人之力击败十多人,只有武艺高强的才能做到。汪直的武艺虽然也高,但他却是半路出家习来的。以前在宫中伺候万贵妃时,汪直从来没有机会去习武,也没有想过去习武。其后因出宫侦饵有功被万贵妃提拔担任御马监掌印后,因每日接触的都是军中之事,耳闻目睹之下也动了习武之心,便从腾骡四卫中抽调了几名武功高强的军官教他习武。与江湖人士练就的各式武功相比,他所练得却是上场杀敌。搏命相击的战阵之术。

    面对十多人的进攻,汪直也是忐忑,今天之前。他还从未亲手杀过人。刚才却是一刀砍下了一个流民的脑袋。那鲜血狂喷的模样至今还在脑中挥之不去。自忖自己断难以一己之力避开这十多人的进攻,但他却也心中不惧,咬牙朝前跃了一步,沉声喝一声:“贼子,想杀你汪爷爷。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真本事!”

    话音网落,汪直就挥动着手中长刀朝迎面而来的流民杀去,急于要杀汪直立功的这些流民见他这样,反而纷纷吓了一跳:这太监怎么不怕死的!

    民间各种戏曲评词里,对太监的描述一向都是贪生怕死,阴险毒辣,这些人本以为面前这个年轻的太监也是如此,不想他跟那戏台上的公公完全是两回事。不由都顿了一下。

    他们这一迟疑,汪直却是抓住机会,毫不犹豫的将长刀砍向最前面一个流民,那流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就用手中朴刀去挡,不想双刀相击之下,手中的朴刀却“嘣。的一声断成两截,这下突然变故将那流民吓傻了,还没顾得上往后闪去。就被汪直齐腰砍成两断。

    被砍成两半的流民惊恐的睁大双眼,像看见鬼似的望着自己的下半身在那急剧的抖动着,挣扎了约摸一分多钟。才咽过气去。在这一分多钟里。其余的十几个流民凶徒没有一个敢上前攻击汪直,只瞪着眼珠一动不动的着着地上不断抽搐的同伴。一个大活人在自己眼前被砍成上下两半,还没有当场死去,拖着肠子、肝肺在那挣扎的样子的确可以让一个再凶狠的人也为之心颤。

    (人被腰斩后不会马上死,详见清代腰斩之刑的相关记载)

    震憾的一幕让这些平日里也杀过不少官军和无辜百姓的白莲教徒们纷纷往后退去,如见杀神般不敢上前一步。汪直却如好像被这场景更加刺激般,如同一头嗜血的野兽们,挥动着他那把还在不停滴血的长刀步步向前紧逼着。

    城墙上诡异的一幕出现了。这一幕很多人都看到了,那就是一个面白无须的太监提着一把滴血的长刀慢慢的往前走,十多名身材高大。满脸横肉般的凶徒却在一步步的往后倒退。最后,不知谁叫了一声,这些人竟然“呼。的一下四散逃奔开去,更有一个慌不择路的竟然一头栽向城墙下,也不知是死是活。

    守城的官兵见了这一幕自然是信心倍增。城下的流民观来亦是膛目结舌、心惊胆颤。战斗靠的是勇气,如果勇气被夺,那么注定就是失败。很快,城墙上的流民不是被官兵合力杀死,就是被赶下城去。

    待将城墙上的流民全部肃清后,汪直探头朝城下看了一眼后,大声喊道:“热油何在?”叫声过后,立即便有近百名腾骡四卫的士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