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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党第45部分阅读

    了床,吩咐陈渊传今唇型吕立即拔营出城,自己则带着韦模、秦少游、邹龙等西厂随行人员先行赶到城外。等广平知府叶好问和同知赵寿等人闻讯赶到城门送行时,胡义已经行出几里外。二人看着各自手里拿的“送行礼”面面相窥。

    几里外,“才子”魏无涯也提拎着一个小包袱跟在队伍之中,他从未骑过马,因此坐在马上摇摇欲坠,很是不稳,若不是身边的西厂校尉不时拉他一把,怕早就从马上摔了下去。饶是这样狼狈,魏无涯脸上却是充满着阳光和快乐,腰板一直挺得笔直,不时朝队伍前头的胡义看去,看样子是想让胡义注意到他。不过他失望了,因为胡头的眼睛一直看着前面,即使偶尔掉个头。也只是跟后边西厂的人吩咐几句,对他这个才子却是没有多加关注。

    “传令下去,加速行军,务必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落牛坡扎营。”

    “公公,为何今日突然要加速行军的?。

    行在队伍最前头的胡义下的这个命令让他身边的人都觉得奇怪,因为自京城出发到现在,每日胡义都是要求队伍慢走稳扎,从不催促行军。甚至有时候还放慢脚步。本以为今日也是如此,不想却被突然催促加快行军,这让众人很是诧异。按照往常的行军速度,落牛坡最早也得到明日午时才能到达。那里虽然是广平往河南境内的必经之路,但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方圆也都是山林,并无城镇集市,离最近的郭义县也有三十几里的路程。胡义让他们赶到那个鬼地方扎营,众人肯定会感到不解。

    勇士营的副参将胡大炮第一个提出了疑问,他这一问,秦少游也跟着问道:“莫非是永州城出了什么变故,厂公这才要急着赶去?”

    不过说完这话,秦少游却自己在心里否认了这个原因,因为这几日并无前线传令的兵士路过沿途,故胡义根本不可能知道永州有什么事发生。

    不是永州的事,厂公为何要突然加快行军呢?秦少游有些困惑,他本是心思慎微之人,在宫中当差十几年。从无差错,所以怀恩担任司礼掌印时将他派到司设监协助胡义。

    自怀恩被贬到凤阳之后,他便将自己看做了胡义的人,因此处处都为胡义着想。因为他深知!只要胡义在一天,他就能跟着沾光一天。若是胡义倒了,自己的下场未免好到那里。陈淮虽然以怀恩嫡系自称,但却对以前怀恩安排的人极尽打压之能,自己若不是跟着胡义到了西厂,只怕也会被他打以在听到胡义突然下令加快行军后。秦少游下意识的就想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心猛的紧了一下,但想来想去却是想不到有什么事可以让胡义如此着急赶路的,只好一脸疑惑的望着胡义。

    百户档头曾启是这次随胡义出京唯一一个锦衣卫出身的档头,一路上他从来不多说话,胡义问他什么他才会回答。但这次他却有些奇怪。竟然也出声问了起来:“厂公,京中并无催促我们行军的旨意,不知厂公何以突然要加快行军,莫非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部龙也想开口问问,但看看周围。却是没有出声,因为自己虽得胡义信任,但目前地位还是不能跟那些勇士营的军官和西厂档头们比。

    “末将也有些不明自,为何公公会突然要我们加快行军?”

    最后问的是参将陈渊,他是众人之中武职最高的人,隐隐也是二号人物,他这一问,其他想说话的人都不再出言。齐齐的看着胡义,等待他的解释。

    “有什么好奇怪的,按照正常行军速度,难道傍晚会赶不到落牛坡?”

    见一帮手下都很疑惑,胡义觉得有必要说一说,不然这些人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呢。笑着拿鞭子指了指他们:“莫非这十几天咱家纵着你们。倒把你们纵娇贵了不成。你们可都是骑在马上的,一日赶个几十里地,恐怕不在话下吧。谁要是赶不了。趁早跟咱家说,咱家这就让你转道回京,不必受这个罪。”

    虽然胡义说的是笑话,但陈渊脸却马上涨红了,扬声叫道:

    “公公放心,不说几十里,就是一百里,我们勇士营上下人等也不皱下眉头,末将这就去传令,让大家加快速度!”    明朝军队,步军每日行军达到三十里便可以骄傲的自称为强军,而骑兵通常凹曰甩姗旬书晒齐伞凡”里。现在陈渊很是豪与的说能日行一百里。那可就是心出分震惊的了。要知道虽然骑马赶路速度很快,但马却不是烧油的汽车或者充电的电动车,可以不停的开。骑在马上走上一段就要停下喂食马料,否则马根本跑不动。既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那肯定不行的,如此一来,要想日行一百里,那难度可就大了。听了陈渊的豪言,胡义怔了一下,网要说那倒不必,勇士营的一帮军官却已经鼓嚷了起来:

    “不错,我勇士营当年可是大明第一强军,今日再怎么不比当年。也是响当当的,公公尽可施心,晚间定在落牛坡扎好帐篷。”

    “这么多天来,公公对我们已经是格外照顾了,不仅让大家吃好睡好。还不时有酒有肉,试问这天底下还有谁对咱们如此好,没说的,公公要我们几时到,我们就几时到!”

    “听说伏牛山有不少野兽,今日末将便请公公尝一尝地道的烤野猪。”

    “哈哈,宋老三,得了吧,就你那手底功夫还猎野猪,只怕野猪猎你吧。”

    “王二,你瞎叫个什么,我宋老三手下功夫是差,可是我的枪法好。一百米以内,只要我看到了,火饶一响,就是老虎也跑不掉。”

    “你就吹吧,反正也没人看见,我只听说上次你对着一只兔子开了一镝,可是枪声过后,那兔子却是活蹦乱跳从你面前大摇大摆的跑了”

    听着勇士营的几个军官在那相互打趣,脸上一点也瞧不出对日行一百里这种高难度行军有什么为难。胡义见状,知道陈渊没有说大话,便笑了笑不再作声,甩起马鞭跑了起毒  其他人一见,忙都跟了上去。

    落牛坡所处的地区是伏牛山的一个分支,之所以叫落牛坡,是说这坡相当徒,牛从这里经过时,经常会不小心摔下去。当地的山民便叫称其为“落牛坡”其实很多时候摔下去的不是牛,而是人和马什么的。不过坡下地势平坦,上下高度也不是大太,所以摔下来也不会摔死。顶多也就是个半身半隘而已,要不了命”

    胡义他们赶到落牛坡时,太阳还没有下山,看着那些正在给马喂食的军士们在不断的说笑,一鼻也没有疲惫的神态,而西厂的那些人却有很多直接倒在了地上,更有不少人在那呕吐,胡义是真的佩服了,发自内心的佩服:勇士营不愧是勇士。当真是强军中的强军。飞机中的战斗机!    他估算了一下,广平到这里的距离大概真有一百里左右,比自己原先估计的多了不少。按照明朝军制,勇士营这等行军速度实在可以用“飞虎”二字来形容了。虽然成化年间军中具体的要求胡义不知道。但他知道戚继光在自己的兵书中曾写到,步军每日行军不能超过三十里,如果超过了,那么掉队的人数就会占到队伍的一半之多,等到了目的地后,只怕这支军队已经没几个人。而且在行军过程中,每走十步就要停下来校正一下队伍,否则也会有溃散的危险。而骑兵的标准则是六十里。其实很多时候,骑兵并不能达到这个标准,因为马不同于人,受到制约太多,通常能达到四十五里就算不错。现在勇士营的官兵不仅超过日行军六十里这个“大纲要求”而且还能超出一小半,更难得的是竟然还能够提前一个时辰到达,所以胡义除了震的也只有震惊了。

    其实如果他能够查看勇士营每一个人的档案时,他便不会对他们这等行军速度赶到奇怪了。

    因为这些人全是从蒙古逃归回来的汉人青年,而这些人在蒙古干的唯一活计就是替蒙古人放马放羊,且大多数人都是干了几年以上,所以他们的骑马本领一点也不比蒙古人差。对于如何喂马,让它发挥更大速度也是十分有心得,再加之这些人十发健壮悍勇。自然对这等行军不在话下了,否则他们也不会成功摆脱蒙古人的追杀,千里迢迢的逃归大明。

    “公公,前面好像有支队伍过来!弟兄们是不是要戒备一下?”

    胡义坐在一块石头上才要喝一口水时,勇士营的一名总旗跑了过来。急促的叫起来。

    “不用紧张,是官军,前来护送我们去永州的。”,

    第一第一百八十章 仪川卫

    了公何以肯定来的就是官军,而不是附近山中的欠白增反贼?。

    胡义正要把水囊打开,网要往嘴里灌去时,却见一名勇士营的都司快步走了过来。一脸凝重的指着南方对自己道:“末将早年曾随白都督入河南剿匪,对境内各卫所官军都有些了解,但不曾听说落牛坡周围有官军驻扎,而离此最近的郭义县也无卫所兵在,所以这支人马是否真是官军,末将以为还是应该慎重对待,以免被贼人所误。”

    胡义知道这都司嘴中的白都督就是成化二年平定流民之乱的白圭,但已于成化八年病逝。当年他曾巡抚河南,平定过境内的盗匪作乱和一些小规模的农民起义,因其用兵颇有章法。升任工部尚书后被宪宗看中,让他都督各路兵马平定荆襄流民的第一次作乱。看这都司年纪,已是四十出头,看来当年也曾随白圭征战过。所以对河南的情况有些了解。这才向自己进言。

    不过来的人是谁。胡义是心中有数的,对那都司轻点下头,说道:“此地是无官军驻扎,但来的也的确是官军,咱家出京时,曾请皇上下旨让河南巡抚丁大勇调一千人马护送我们去永州。毕竟咱们是从京城到此,对河南情况有些不明。现在流民到底打到哪也不太清楚。所以多一些人护卫就多一份安全

    “公公所虑甚是,但是。

    胡义网把话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陈渊的声音。他也得到了兵士通报,对来的队伍到底是哪方的有些担忧,正耍请胡义作些安排,恰好听到了手下都司郭虎与胡义的对答。

    胡义看了他一眼:“但是什么,陈将军有话直言,不用吞吞吐吐的。咱家虽但也绝不是耳朵听不进话的人

    “末将不是这个意思,公公误会了

    陈渊见胡义误会自己的意思小忙抱拳道:“末将的意思是,现在流民在河南境内纵横。虽然在永州折了一阵小但毕竟人数众多,难保没有少部分流民人马四处流窜,越过京营防线跑到这里。所以为防万一。还是请公公到后面去,等末将派人查探清楚好再作决断也不迟。”

    “那好,陈将军这就让军士们戒备,派人与他们接洽一番,若证实是我大明官军,咱家再见他们也不迟。    胡义知道陈渊是为自己安全着想,便没有反对,起身往北边走去,部龙、毒模等西厂的番子校尉忙快步跟了过去,手都牢牢的按在绣春刀上。

    胡义往来时方向走了一里路的距离,便停步坐在一块石头上抬眼看南边。韦模见状。有些小心的说道:“厂公。咱们是不是往后面再走一些。万一来的是反贼,刀剑无眼,厂公身份尊贵,要是有了什么闪失。属下等可就万死不赎其罪了

    秦少游听韦模这般说,也深以为然,这里并未离得远,说起来还真是有些不安全,也跟着劝道:“韦大人说得不无道理,厂公,咱们还是往后边再走一走吧

    胡义微微摇头:“不用怕,有勇士营在前,咱家就安全得很。再说来得也不定是盗匪或者白莲教的人,咱家估摸十有是河南巡抚的兵马。你们不必如此紧张,等着看就是

    见胡义态度坚决,秦少游和韦模不便再说,那边部龙却是把胡义的座骑牵了过来,自己栓着站在一边,看样子是准备事情有变,第一时间让胡义骑马逃跑。胡义见他这样。心中也是一暖。

    此时太阳已经西下,只余一抹红色在天际,落牛坡周围都是树林,风吹过树林时,摇得树枝不停摆动。很快天色就慢慢的暗了下去,两边的人马都是点起了火把,前后看过去,犹如一条火龙般。

    勇士营在前面与来的人马接触。后面守在胡义身边的西厂众人都是十分紧张的望着前面,想早点知道来得是敌是友,而胡义却是很悠闲的闭着眼睛,不时还用小手托着下马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一点也没有紧张害怕的神情。

    好在西厂众人没担心太长时间,也就半柱香不到的时间,方才向胡义进言的都司郭虎就飞奔了过来。一边跑着一边叫道:“公公,来的确是官军,是驻守仪川卫的官兵。

    陈将军请公公这就到前面去

    “嗯

    胡义睁开眼睛,淡淡的对着身边的人说了一句:“走,随咱家到前面看看

    郭虎忙在前面带路,穿过勇士营士兵组成的火镝防线后,胡义带着众人下了落牛坡。网到坡下,就见陈渊正领着胡大炮等勇士营的军官在与一名满脸胡子的千总交谈什么,那大胡子千总后面则是近千名官军打扮的队伍。从这些人的装扮看,的确是地方卫所的兵,因为他们没有九边或者京营官兵配备的明光甲或者连子侥,而是清一色的棉甲,拿着的也是单发的火统,有的还拿着非制式

    “胡公公

    陈渊转身朝胡义点了一下头,指着大胡子千总身后的队伍对他道:“他们的确是仪川卫所官军,奉河南巡抚丁大人之令护送咱们去永州的。”

    胡义缓缓扫视了一下那近千名仪川卫所的官军,突然走到那千总面前问道:“流民最近的动向你可知道?”

    说完胡义便上下打量起这大胡子千总,直觉上就感觉此人类似绿林豪杰一般的人物。看起来很是威风,尤其是那满脸的大胡子,看起来好像猛张飞一样。

    “回这位公公话,末将仪川卫千总宋时轮,奉河南巡抚丁大人之命在此迎候公公大驾!”

    宋时轮见了胡义的一身袍,很快就先行了一礼,接着才说道:“末将离开新郑时,曾听丁大人说过,反贼王氏兄弟自从在永州吃了抚宁侯的败战后,便退缩了近百里。而且他们在败退过程中曾有意攻打开封,不过开封城比永州更高更大小纵是没有京营精锐守卫,也不是那么容易让他们攻陷的,所以王氏兄弟在试探攻了一次城后,便领着乱军向安阳等地退去

    胡义闻言脸色很是轻松道“这么说,永州城周围再无流民存在了?。

    宋时轮肯定的将脑袋点了一下,抬起那满是胡子的黑脸道:“是,这咋。末将可以肯定。因为来接公公时,末将曾派人往永州送过信。告诉他们皇上派胡公公来搞赏三军,城中守军也给末将的人回了话。说他们正在休整,等休整完毕便南下进逼安阳。此地离永州不到五天路程,若是赶得快得话,应当可以赶在京营南下前到达

    胡义沉吟了一下。道:“今夜就在此扎营,陈参将,你给宋千总的弟兄们准备一些吃食,另外也给他们腾出些御寒棉衣,仪川卫的弟兄大老远过来接送我们,露宿在这荒郊野外,咱家心中过意不去,稍尽些心意吧。”

    “多谢公公”。

    宋时轮忙俯身谢了一句,胡义没有和他再多说什么,转头离开。当下两帮人马各自动手扎营,落牛坡如同一个大工场一般,忙碌不断,到处都是伐木落帐的士兵,很快两座营盘就树立在坡上坡下。只不过上下两座营盘,发 分得很是泾渭分明,勇士营归勇士营,仪川卫归仪川卫。跟小葱拌豆腐般一清二白。

    运送赏银的马车被围在勇士营的中间,四周则是西厂番子和校尉们轮流在守护。胡义的营帐则是距离银车不到五十米的地方,靠着山壁。

    午夜时分,除了值守的士兵围在火堆旁取暖外,所有人都已进入了梦乡。坡上勇士营的营盘外,突然一道黑影迅速的穿过。

    “贵教这次可真是下了大血本,咱家看白姐姐那些属下,一个个真可以算上是以一当十的好手

    看着不请自来的白小莲穿着一身黑衣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胡义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他知道白小莲肯定就在那一千白莲教所扮的仪川卫官军中,只不过不知道是哪个。初时以为那大胡子千总宋时轮便是她假扮,不过盯着他的胸脯看了半天,胡义否认了这个念头。借着与宋时轮说话,他也仔细的观察过那一千人,但因为天色已暗,实在看不清哪个是白小莲。便不再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