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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党第48部分阅读

    打住纵身朝城下一跃,“扑通”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地,脑袋下面满是鲜血和脑浆,身子抽搐了几下后才咽过气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白袍骑兵

    吴默的跳城让所有人都惊呆了。胡义更是讶然。随即却兜切口过来。看样子吴默在向朱永出了以城中百姓为食的主意后就有求死之心。现在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跳楼。是要以死来洗涮自己所背负的罪孽。

    其实以胡义看来,吴默大可以不必求死,或许事后他身上不但没有骂名,反而能得到朝庭的嘉奖。

    唐时“安史之乱。时,张巡带人守城时,不也是吃光了城中百姓嘛。可风评和史书对此却是半字不提,插反却是极尽诵词。同样的守城。同样的以百姓为食,张巡能得到的。吴默未必就不能得到。而自己和汪直回到京城后,就是把这里发生的人间惨剧告诉宪宗,只怕宪宗也不会治朱永的罪,更别提激反那几万京营将士了。但他现在已经死,了。这些身后之事对他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城上的京营军官也没有想到吴默会突然跳城,二人呆呆的看着城下吴默的尸体,半天才回过神来,匆匆的往城楼而去。

    “他这一死,只怕少不了忠义之名

    汪直盯着吴默的尸体看了几眼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胡头怔了一下,会悟过来,点头说道:“也许吧,汪公公,咱们走吧。”吴默的尸体自然会有京营的人来处理,胡义和汪直没有多停留,带着人马和那些百姓开始远离永州城。城里的京营也没有出城追击他们。而是等他们走得差不多时,才慢慢的将白莲教的人一步步往城门方

    逼。

    那些百姓对于自己所生所长的地方一点眷恋之心也没有了,行了数里地,也没有一个百姓回头看过一眼。胡义见他们如此,也只能心酸的表示理解。试想一个人的亲人死在这个城中,而且是被另外的人吃进肚子里,他再能对这座城有感情,那可真是笑谈了。

    后世野猪皮入关的时候,南明将领李定国率兵攻新会,城中粮尽,清军守将就杀居民为食。有个姓莫的媳妇与婆母相依为命,守将要杀食婆婆,莫氏叩头请求替婆婆死,守将说:“真是一位孝顺的好媳妇!”就答应了她的要求。舍了婆婆,把莫氏烹而食之。又有一个姓李的妇女,丈夫被守将抓去,将被杀,李氏哭著说:“丈夫还没有儿子。如果杀了他,就绝了他家的后代了。我即使活著又有何用?请把我吃了吧”。守将也答应了,就烹食李氏。把她的骸骨交给她的丈夫带回家安葬。有一回城门正要关闭。有几百名乡下百姓涌到城门外请求进城避难,新会县令不同意收留他们。清军守将说:“让他们进来吧!到紧急的时候,这批人可作为我们十天的口粮。”于是打开城门,把百姓放进来。新会县城被围困八个月。守军吃掉民众近万人。有户人家数口被吃,只有一人幸免兵乱过后。这位幸存者有一天在路上遇见了清军守将,就跪下向他下拜。守将感到惊讶,问:“你拜我干什么?”那人说:“我的父母妻子都安葬在你的肚里了,他们都没有坟墓。如今寒食节临近,我不朝著你的肚子下拜又到哪里去拜呢?”守将满面羞惭,急忙离去。

    这个守将的故事如果应用在永州,胡义相信肯定有太多鲜活的例子。因为永州是座大城,不比新会那种小城,城中人口是新会的几倍。保守估计也不会少于十万人口。现在只余这三四千老弱病残,其他的人却是一个都见不到,可见有太大人被京营吃进了肚子,成为他人胃中食物。按照人口比例推算,大体上这些还幸存的百姓可谓是无家不死人,无家不举丧,可悲的是他们连亲人的遗体都不能保存,

    百姓们沿途都很沉默,队伍安静的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因为得以生还而有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除了一些老年人的咳嗽声外再也没有人发出一丝响动,只那么默默的往前慢慢挪动着,腾骡四卫和勇士营的士兵们也没有人说话,表情都有些悲戚。百姓们的体力和身体都已经在崩溃的临界点,所以走的很慢,不过也没有人催促他们,只任由他们这般慢慢前行。这支队伍便如平原上一条爬行的虫子般,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动。

    有了刚才吴默转达朱永的话,胡义相信永州的京营不会再追杀过来。而白莲教的所谓大军更是连影都没有,所以胡义的心很是放松,没有太多的紧张感,对队伍的龟速前进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至于还留在城中的白小小莲现在是什么情形,胡义想都没想过,但他相信,掩的身弄,应该不会就那么容易的死在永州城。。行了不到十里地,透支过度的百姓终于不能再走了,腾猜四卫的士兵们也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方才他们在城门那边经过一场惨烈的撕杀。又坚持走了这么远,再让他们保持足够的体力也是强人所难了。队伍便在一条小河边安顿了下来,勇士营的干粮虽然不多,但陈渊也让他们全部拿了出来。就在河边上冉大锅支上,再用水熬上,保证妾个百姓都能喝上一口稀得见底的粥。虽然食物很少,每个人可以到嘴的少得可怜,饶是如此,这些百姓喝了之后,脸上也都有了些人气。有时候,再少的食物进了肚中,也能让人稍微缓过气来。

    “汪公公,腾骡四卫不愧是强军精锐,断粮这么多天,军士们还是精神饱满,我看再坚持走上半天,就能到陆平驿了。”

    河边,胡义让西厂人的人都离得远远的,他不想现在和汪直所说的话被他们听去,因为他心中一直有个困惑,为何腾猜四卫的士兵看起来也是那么精神。不过他却是不便直言,便尽力委转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汪直听他这么说,俯身蹲了下去,拿了一块石子飘到水中,半响才说道:“胡公公是不是对四卫的军士们起了疑心?”

    “呵呵”

    胡义讪笑一声,他没有想到汪直会如此直接,有些不好意思的假装看着河水。但脸上的神情却是很明显的告诉汪直,他是有些奇怪。

    汪直起身,凝视着胡义道:“其实四卫的军士和京营一样,这半介。月来都吃的是人肉,只不过他们吃的是死人肉,而不是那些活着的百姓。

    在问汪直之前,胡义便有预感。腾猛四卫也许也吃了人肉,听了汪直亲口证实,他有些别扭,不过很快这种别扭感就烟消云散,因为人如果面临生死存亡边缘,回到野兽时代也没什么好非议的。再说人家也不是杀活人而食,以死人肉充饥只能是道义上的不对,却不能说是大凶大恶之徒。自己也没必要为此而对四卫的军士们心生鄙夷之感。

    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以免双方尴尬,胡义便道:“在京中时,我曾与公公手下有过冲突,不知汪公公,”

    话还没说完,汪直抬断他:“无妨,京中之事,钱能他们曾派人告诉于我,但勇士营之事并非我的意思,是他们自己拿的主意,所以胡公公千万不要有什么不快,也不要以为汪某对公公有什么不满才是。

    胡义听汪直这么说,也是释然,一直以来他就怕汪直对自己产生什么隔阂,暗地阴自己,因为自己的实力和地位还不能和汪直并论,如果和汪直发生正面冲突,那对自己肯定是不利的。现在见他如此大度。神情也没有一点做作,便没什么好想。微微一笑,正要开口,却见不远处的部龙突然指着正南方向叫道“厂公快看!”

    部龙这么一叫,胡义和汪直忙顺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方白茫茫的大地上,隐隐约约飞驰过来一群黑点。

    “是骑兵!公公我们快做好防御!”

    胡义和汪直正对着远方观望时。陈渊已经带着一帮勇士营的军官跑了过来。

    胡义和西厂的众番子毕竟没经过战阵,没有陈渊他们有经验,听他们这一叫,马上明白那些黑点是骑兵。现在百姓和军士们都在待息,如果那些骑兵是敌人,那么让他们靠近过来。对这支军民混杂的队伍无疑就是一场灾难。所以胡义和汪直等人只短暂的呆了一下,便立即快步往队伍那边跑去。

    “敌情,有敌情!准备接敌!”

    敌袭的报警声传遍了整支队伍。那些正在休息的军士们忙拿起武器。随各自队官集合,准备迎敌。

    但那些百姓却是慌张起来。尖叫着乱跑起来。

    连同三四千百姓,河边聚集了近万人马,这在平原的空矿处是一个很显眼的目标。远处的骑兵很快发现了他们,呼哨一声,加快速度朝他们急驰过来,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已经能清晰听到对方的马嘶声,更隐约可以看见这些骑兵的面目。这是一队披挂整齐,一律白袍的骑兵,看人数约摸有数千人的样子。手中清一色长矛,最前面的骑兵头领更是除了一身白衣外,胸前还佩着一朵洁白的莲花。

    第一百九十一章自杀式攻击

    袍骑兵来势点也没有止住的意思,而泣边却是乱成只洲,那些惊慌失措的百姓可能认为军士们中间是最祟全的地方,所以全一窝蜂往那些列队完毕的士兵中间跑去。他们这一挤,很快已经整队完毕的队伍被他们又挤乱了起来,急得那些军官直跺脚,却也不能狠下心肠把刀向这些百姓身上砍去,只能喝令士兵将他们赶到其他地方去。但那些百姓却如认准了士兵之间就是生天一般,任凭那些士兵如何驱赶也不愿意往其他方向跑去。

    汪直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平原对阵骑兵本就是兵家大忌,若是己方再这么乱成一团,那些骑兵过来后便是一场压倒性的大屠杀。伸手把腰间长刀拔了出来,叫道:“所有百姓原地不得乱动,违令者斩!”

    他这一叫,那些四卫军官愣了一下后马上执行起命令来,但却是用刀背砸向一些还在往里挤的百姓日那些百姓见军官们的样子不像是闹着玩。身上挨刀背砸也痛得很,便很明智的往其他方向跑去,但也有些百姓并不将汪直的那个命令和那些正拿刀背砍自己的军官当做一回事,在他们看来,对方拼死将自己带出永州城。就绝无再杀自己的道理。所以不管那些军官如何喝斥,如何用刀威逼他们,他们也不肯回身离开。“啊”。

    不知是哪个军官见情势紧急。不能再让这些百姓乱在这里,当先砍了下去,一个脖子不住往外喷血的中年男子惨叫连连的捂着自己的脖子。睁大双眼惊恐的望着那个正举刀望着自己的军官,然后仰头倒在地上。

    “不好了,官兵杀人了”。

    “大家快跑啊,永州的恶魔回来了!”

    一旦见了血,这些百姓瞬间没有了勇气再敢往前面的队伍中挤,发疯般的往其他方向跑去,边跑边歇斯里底的叫着,好像回到了在永州被京营屠杀时的那个场景。这些疯了般的百姓没跑多远就被骑马的勇士营兜到了一块,然后牢牢的看在中间。心魂稍定之后,这些百姓才发现这些明军没有对自己大挥屠刀小只是喝令自己不得乱动。有些年长些的也看明白了,如果自己再这么乱下去,那些骑兵很快就能把人群冲垮。便开始互相劝慰起来,老成些的开始出来自发维持秩序。那些看守他们的勇士营官兵也不去阻止他们,而是全都望着正南方。

    汪直见百姓们都被勇士营看了起来,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抬头一看。那些白袍骑兵距离这边只有百步之遥了。汪直回身一看,身后只有十几名腾骡四卫的军官和几百名士兵,其他人都在百米开外列队,这个时候要是往后退,那些白袍骑兵必会跟着他们一块掩杀过来,然后顺着他们溃逃的步伐将整介。四卫和勇士营冲散冲乱,再跟杀羊般的将这里的人杀个干净。

    顾不多多想,汪直明白自己已经没的选择,便大吼一声:“不怕死,的跟咱家来!”

    叫完之后,他便当先持刀向对面的白袍骑兵杀去,身后的众腾骡四卫的军官见汪直如此,也跟着一起拔出长刀,紧随着他跑了过去,一字排开,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刀,刀尖全部斜指地面。冷冷望着越来越近的白袍骑兵。后面那数百四卫的士兵也在汪直和那些军官的带动下。扔掉手中已经没有火药的火饶,挥动着长刀吼叫着杀了过去,每个人的表情都很肃然,看不出一丝的害怕与恐惧。

    汪直,你他娘的真有种!正在奔跑的胡义见汪直如此悍不畏死,竟然带人发动自杀式的攻击,情不自禁赞了一声,随即热血上涌。待翻身上了自己的座骑后,二话不说。打马便向汪直那边跑了过去,身后的部龙、韦模他们见了大惊失色,忙也催马追了过去。

    他们这一跑,那些西厂的番子和校尉们也只好跟着冲了过去。这边勇士营的士兵也有的想跟着过去。却被陈渊大声喝止,他知道这个时候添油般的冲锋是最愚蠢的举动。只有形成集群的冲锋才能将那些白袍骑兵的势头压下去。喝令士兵保持队形后,陈渊令副将胡大炮领一千人马迂回过去从侧面进攻白袍骑兵,自己则带着余下的一千人马慢慢加速加前运动。

    那边没有随汪直迎上去的四卫官兵也都看到了自己的弟兄正在发动一场自杀攻击,没有任何多余的话,也没有人任何人大喊大叫,他们默默的整理了一下装备后,以百人队

    迎面杀来的这些白袍骑兵便是河南军王洪的精锐骑兵,流民大军本无骑兵,但王洪谙于兵事,知道进入河南之后,都是平原之地,如果手中没有一支得力的骑兵,恐怕会陷入官军包围,而有一支骑兵在手,则攻城作战就得心应手多了,既可刺探敌情,又可奇袭迂回。便苦心搜刮,到处搜集马匹,连那些拉客马车的马都不放过,再加上缴获所得的官军马匹,最终让他集起了六千匹马。马有了,可是骑兵却没有,不过也难不倒王洪,除了在流民大军中挑选会骑马的人外,他还广召绿林之中精于骑术的响马,再威逼那些被战败的湖北、河南等地官军中的骑兵加入,由他们教授骑兵战术,经几次实战磨炼,这支大杂恰一般的骑兵队伍竟然成为了流民大军的精锐。被白莲教中人称之为“白袍铁骑”远在陕西的教主李原手中没有骑兵,得知王洪练成了骑兵之后。多次下令王洪将骑兵调到总坛,却都被王洪以各种理由拒绝,因为他知道,手中有一支骑兵,对于日后战局的影响是多么重大,甚至很可能成为他日的王霸之资。

    白小莲计发中用作快速夺城的白莲骑兵精锐就是王洪手下的这支“白袍铁骑”而且王洪并没有放白小小莲的鸽子,只不过他没有料到白小莲会在白天夺城,所以他带着这支骑兵往开县夺粮去了。待听到留守手下紧急通报后,他才急忙领着人往永州赶。行到这里时却网好见到胡义他们,以为是永州城的援兵。又正好横在对面,便想先冲垮这支明军再攻永州。

    看到当面十几个明军将领带着数百士兵冲上来用长刀对抗自己冲锋阵型的骑兵,王洪虽然有点佩服他们的勇气,却也冷笑他们的螳臂当车。在他想来,没有阵形的步兵对抗正在冲锋中的骑兵,简直就是寻死。所以这一轮冲击足以把对方尽数戳灭。

    成锥型排列的骑兵就如风一般卷来,带起了漫天尘土。

    “杀!”

    汪直大吼一声,脚下速度快了起来,身后的腾爆四卫军官见状也跟着他慢慢跑起来,手中挥动的长刀刀尖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道长痕。身后数百士兵的脚步也是越来越快,在双方的速度都达到最快的时候,白色的骑兵洪流和数百名四卫官兵终于激烈的碰撞在一起。

    “妈的,怎么回事!”

    王洪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次冲击竟然被对方硬生生挡了下来。锥型阵最前面的几十个骑兵纷纷从马上跌落,他们的战马嘶叫着仆倒在地,在地上打着滚悲鸣,身上无一例外被长刀划开了一条又深又长的刀口。跟在后面还有收势不住的一百多骑也被这些倒地的战马拌住。和主人一起重重摔倒。顿时两方人马交接的地面上,倒处都是坠马的骑兵和到地的马匹,这些马匹倒地后成了后面骑兵的障碍,白莲教的人只好从另外两个方向压上去。

    胡义与王洪不敢相信的表情不一样,他的眼睛此刻就差滴出血来,他看到是被对方的长矛牢牢钉在地上的四卫官兵的尸首,看到的是被对方长矛刺的对穿的勇士面容。这一番碰撞,汪直带着数百四卫官兵虽然仗着长刀锋利和不畏死的精神砍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