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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姜幽梦之誓言第8部分阅读

    看菜又看看他,叹了一口气:“你还在想他吗?点的都是他爱吃的菜。”

    狄松也叹了一口气,轻声问他:“他还好吗?”

    任新说:“很好啊,看起来很开心。”

    狄松下意识的用筷子搅着碗里的菜,挤出来一丝笑容:“那就好。”

    任新有些奇怪的说:“我听米黛说他要在你的婚礼上多喝两杯呢。”

    看着狄松依旧带着那个勉强的笑,他拿起酒杯在狄松的杯子上碰了一下:“狄松,干了这杯,把以前的都忘记吧。”

    “好。”狄松端起来一饮而尽,心里却自语道:忘记,谈何容易?

    就在狄松和任新喝酒的时候,姜藤走到狄松的楼下,犹豫了一下终于走上楼站在房门口,他下班时看见狄松叫任新上车,想来可能去吃饭了,他突然很想再看一眼这个载满回忆的屋子。

    掏出钥匙打开门,看见里边已经变化了很多,他呆了下,慢慢走进去。因为狄松结婚后就要调任到分公司去,所以只是把原来的住处重新布置了一下,粉刷了房子,将原来的两张单人床换了一张双人床,又重新添了几样家俱。

    姜藤望着粉刷一新的墙壁,到处贴着喜字的家俱,还有金粉色的窗纱,他心里有些酸涩。缓缓走到床前,看着床上堆着的成双的枕头和被子,第一次真实的感觉到,狄松真的要结婚了。

    他就这样呆呆的望着,直到房内的光线变暗,他惊觉过来,长长的叹了口气,伸手将脖子上一直戴着钥匙挂坠摘下来放到床上明显的地方,又回顾了一下房间走了出去。

    狄松和任新边喝边聊,从餐馆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带着几分酒意回来,走进屋子倒了一杯水在椅子坐下,似乎看见床上有什么东西反光。

    他走了过去,当看清是什么的时候,一把抓起来向门外冲,手触到门把的时候又颓然站住,转身无力的靠在门上。

    狄松的婚礼很热闹,两家的亲友,公司的同事将喜宴大厅坐的满满的。狄松西装革履,更显的英俊挺拔,田欣欣行过礼换上一套水红色的旗袍,分外玲珑雅致。

    姜藤和林悦坐在主人席较远的桌子上,看着狄松和田欣欣在众人的笑闹下敬酒喝酒。林悦看着姜藤兴高采烈的和同桌的同事不停干杯,很想劝他少喝些,却最终没有开口。让他喝吧,她想,也许今天醉了会比清醒好。

    很快,新郎新娘敬酒到了他们这桌,狄松和田欣欣挨个敬过,到了姜藤面前,姜藤站起身,因为起的太猛踉跄了一下,林悦清楚的看见狄松的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她伸手去扶姜藤,被他轻轻甩开。

    姜藤端起酒杯大声对狄松说:“狄松,欣欣,我祝你们心心相印相亲相爱百年好合永浴爱河白头偕老。”

    田欣欣听见他说了这么一大串,不由笑了出来,回头看狄松,却是一丝笑容也没有。

    充当伴郎的任新忙递给狄松一杯酒说:“狄松,姜藤说了这么多祝福还不赶快干了?”

    狄松接过酒干掉,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姜藤的脸。在这喧闹的大厅中,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望着,似乎看不到其他的人。

    任新看见他俩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忧,将姜藤按着坐下,笑着说:“喝完酒多吃点菜,林悦,照顾好姜藤。”林悦感激的笑笑,回头看见姜藤又拿过酒瓶,心里叹了口气。

    狄松看见姜藤现在的样子,原本的一点快乐荡然无存,他被动的被任新拉着接着敬酒,不停的喝酒,僵硬的微笑,心底的伤口再次撕裂流血。

    好不容易敬完酒,狄松已经喝的有些醉了,最后那两桌几乎是在任新的搀扶下敬完的。回到休息间,田欣欣进到里边换衣服,狄松忍着胃里强烈的不适,叫过任新说:“帮我去看看,他还好吗?”

    任新想说什么又无奈的点点头走出去。狄松闭上眼睛觉得天旋地转,还记得有一次喝完酒后坐在路边也是这样的眩晕,但是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想着睁开眼睛,面前还是空空一片。

    等了一会,任新回来对他说:“他喝醉了,我让人把他和林悦先送回去了。”狄松点点头又闭上眼睛,天旋地转中似乎看见了那人曾经的笑容。

    林悦在门口再次向送他们回来的人道过谢,回来走到卧室,姜藤已经醉的睡着了,她费力的帮他把鞋子和外衣脱掉,姜藤翻了个身,喃喃的叫道:“狄松。”声音无限的痛楚,林悦站在床边看着他,眼里心里都载着无限的悲哀。

    终于宴完宾客,狄松因为头晕回到屋子就脱掉衣服上床睡觉了,田欣欣坐在那里歇了一会开始帮他整理衣服,拿起他的西服外套挂到柜子里,却见最里边挂的衬衣兜里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她有些好奇的掏出来,打开包裹着的绢布,里边赫然是一对黄金链坠,似曾见过。田欣欣突然想起来,这是当初狄松送给姜藤的新婚礼物,当时姜藤说要当成是结亲家的信物,一人戴了一条。但是现在两条都在这里了,那两个人真的结束了吗?

    蜜月刚渡完,狄松就开始准备去分公司上任的事情,因为这次去可能要住比较长的时间,田欣欣竟然收拾了四五个包的衣服,狄松为此笑她准备在那安家了。

    狄松和田欣欣准备走的那天,很多朋友和同事都抽空来机场送他们,却没有看见姜藤。

    狄松和他们话别,一直神色不安的张望,任新偷偷对他说:“姜藤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可能是不会来了。其实,现在见不见又有什么关系呢?”

    狄松笑笑:“是啊。”

    登机的时间到了,狄松拉着田欣欣走向关口,在将要进去的时候,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突然看见在任新他们后边十几米的地方静静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狄松眼圈一红,他,终于还是来了。

    正传三十

    十年后。

    狄松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望着外边纷纷落叶发呆,又是一年将要过去了。自从调到分公司来已经快十年了,他也由副总升任了总经理,五年前田欣欣又帮他添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可谓家庭事业都顺心如意。

    但是在他的心头却总有一块地方,每隔一段时间依旧隐隐作痛。他轻轻叹了口气,这十年中也不乏他的消息,他在自己走后回到行销部当了部长,又在两年后调到新开的分公司当了总经理,听说做的十分出色。

    他,始终是比自己强的。转头看见儿子的照片,又想起听说他三年前又添了一个女儿,记得当初他说要和自己结亲家,任新笑他若是自己生的儿子比他的女儿小怎么办,他当时赌气说,那我就再生一个女儿。只是这约定,唉。

    身后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狄松没有动,应该是欣欣把儿子逸霖接回来了吧,门开了,逸霖稚嫩的声音传来:“爸爸。”

    狄松微笑着回过身接住扑过来的小小身体,爱怜的抱起来,看到逸霖的小鼻子上密布着汗珠,掏出纸巾帮他擦拭。

    旁边传来爽朗的笑声:“狄松,光顾着看儿子,老朋友来了都看不到。”

    狄松惊喜的看向门口,任新笑着站在田欣欣旁边。

    狄松忙放下儿子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任新装做失望的说:“怎么?不想看到我啊?”

    狄松忙拉着他去坐下:“怎么会?高兴还来不及呢。”田欣欣微笑看着他们开心的表情,拉过逸霖去里边换衣服。

    任新端详了狄松一眼:“两年没见了,你看起来还不错。”

    狄松倒了杯茶递给他:“还行吧,你倒是比以前更精神了。”

    任新笑道:“那当然,最近天天健身呢。”

    狄松问他:“你这回来总不是专门来看我的吧?”

    任新点点头:“这回我请假过来确实是专门为你而来。”

    “哦?”狄松有些惊诧。

    任新回头看看田欣欣在厨房忙碌,凑过来小声的说:“我是和姜藤一起来的。”

    狄松听见姜藤的名字,手一抖,刚端起的热茶洒出来落到裤子上,他却不为知觉,望着任新,声音有些发颤:“你说,姜藤也来了?他在哪?他也是来找我的吗?”

    任新拿过纸巾帮他擦拭裤子上的水迹,无奈的说:“他在酒店,这次是专门来看你的,但是你们这么多年都不大来往贸然来你家也不太合适,所以在外边见你。”

    狄松激动的站起身,拉起任新朝外走:“走,咱们现在就去找他。”

    任新白了他一眼:“他会等你,来了就拉你出去,欣欣会觉得奇怪。”

    狄松在客厅转了几个圈,停下来高兴的说:“就说我介绍你认识几个朋友,所以一起吃饭。”任新见他恐怕再也坐不住了,只得点了点头。

    狄松换过衣服去厨房和田欣欣说了,田欣欣出来含笑对任新说:“本来是想好好招待你的,你们有事就去吧,下次一定要到家里吃顿饭。”任新忙连声应了,和狄松出了门。

    到了楼下,狄松突然站住,任新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了?”

    狄松问他:“姜藤为什么突然来看我?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没有和我联系过。”

    “因为他知道了当年你对他的误解是故意的。”

    任新说完看着狄松更为迷惑的表情接着说:“前几天我和他出去喝酒,都喝的有点多,他说起当年那件事情还是很伤心,我劝也劝不住,一着急就都说出来了。”

    狄松低下头,闷闷的说:“他没有怪我吗?”

    任新说:“姜藤是个聪明人,怎么会想不通当时那种情况你这样做是为他好?”

    他拉了一把狄松:“走吧。”狄松迟疑了一下跟着他走了两步又停下。

    任新有些急了:“刚才非要现在就见的是你,现在你又怎么了?”

    狄松低低的说:“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他。”

    任新气的笑了:“见了就知道怎么面对了。”

    狄松深吸一口气,露出微笑:“走吧。”

    到了酒店,上楼站到姜藤所住的房间门口。任新拍拍狄松的肩膀,鼓励的说:“进去吧,这么多年没有在一起了,好好聊聊。”

    说完自己下楼去了。狄松抬起手轻轻敲了三下门,里面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请等一下。”狄松觉得心跳开始加快,门开了,当那个人真切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狄松的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停止了跳动。

    姜藤一打开门,就看见狄松那张混合着紧张和激动的脸,他忍住乍见狄松那刻内心的激荡,装做平静的微笑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快过来,进来坐吧。”

    狄松走进房间,姜藤关好门跟着进来,和狄松相对而视。十年中,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便是相逢也只是打声招呼擦肩而过,从没有象现在这样仔细的看着对方。岁月给他们刻下了沧桑的痕迹,当年意气风发的青年已经变为成熟坚毅的中年。

    半晌,狄松先开了口:“谢谢你。”姜藤恩了一声没有说话。

    狄松神色比进来的时候稍微平复,他又说:“谢谢你原谅我当初的行为,我知道让你伤心了。”

    姜藤笑笑在床边坐下,对狄松说:“坐吧。”

    狄松在旁边的沙发坐了,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姜藤的脸。

    姜藤点了支烟,烟雾中缓缓开口:“其实,说谢谢的应该是我,在当初那种情形,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不,是我不敢去面对和承担,这十年我一直在想,其实不用当初做的那么彻底,我也可以在你身边默默的守护你。”狄松一口气说出压在心底十年的话,然后不安的看着姜藤。

    姜藤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中灭掉,抬起头微笑看着狄松:“你不用自责,这都已经过去了,我今天能来,就证明我已经不介怀了。”

    他看着狄松仍旧充满歉意的脸换了话题:“听说你现在过的很幸福,我很为你高兴。”狄松笑笑低下头,看着地毯上小小的方格,见狄松没有说话,姜藤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两个人陷入沉默。

    许久,狄松突然想起什么,从外套内兜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递给姜藤,姜藤疑惑的接过打开,里边赫然是那对他和狄松曾经带过的黄金链坠。

    姜藤抬起头看向狄松,狄松说:“当年你还给我,我就一直带在身边,想你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看到两个链坠一起,就感觉我们似乎没有分开。”

    姜藤心里有些震惊,当年和狄松的那份情确实深重,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年,自己的家庭也日渐稳固,他已将这段感情收录到回忆中。

    他是那种比较容易拿的起放的下的人,当初那段感情不是不深,但是和狄松闹矛盾之后,痛苦了一段时间,便将狄松放到了心底深处,而今也不是不爱了,只不过这份爱已变的理智,在和现实冲突的时候,他会选择继续珍藏。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狄松对他的感情却是深切到刻骨铭心,看着这对链坠,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醉酒诉情,许约结亲,冬夜依偎,想到这些,心里有些酸涩。

    狄松见他不语,叹了口气说:“我一直希望能有一天,我们可以再一起戴上这对链坠,哪怕只是做为朋友的信物。”

    姜藤抬头看看他,突然说:“好。”

    狄松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望着他,姜藤看他的表情觉得好笑,微笑着又说:“你帮我戴吧。”

    狄松这回听明白了,站起身缓缓走到姜藤面前,拿起姜藤原来戴过的那条钥匙链坠帮姜藤戴上,因为手指太过颤抖,挂钩挂了三次才好。

    姜藤伸手摸摸自己脖子上的链坠,站起身对狄松说:“坐下。”

    狄松坐到床边,看姜藤拿起另一条为自己戴上,姜藤的呼吸拂在自己的脖颈,让他的心一阵抽紧。

    姜藤帮他戴好链坠抬起头,只见狄松的脸有点泛红,惊讶的问:“你怎么了?觉得房间热吗?”

    狄松咽了下口水,声音有些沙哑:“没,没有。”

    姜藤再看看他,伸出手边去探他的额头边自语道:“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姜藤的手指按在狄松的额头,冰凉柔软的触感让狄松的意志防线终告瓦解,他猛的搂住姜藤,姜藤只觉得天旋地转,躺到了床上,下一刻,狄松温热的唇盖住了他的唇。

    姜藤的意识慢慢飘忽,那倾尽心力的索取让他开始回应,相互纠缠。直到呼吸有些困难,狄松才停止了这个思念了十年的吻,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姜藤因为激|情而潮红的脸,姜藤眼睛依旧闭着,睫毛随着呼吸轻轻的颤抖。

    狄松突然觉得自己很过分,十年前把毫无遐念的姜藤带入漩涡,而今又强吻了他。从自己来到,姜藤一直那么淡淡的,也许十年的时间早已让他想清楚当初是个错误。

    他越想越觉得丧气,坐起身背对着姜藤说:“对不起,我不该做你不喜欢的事情。”说完起身冲了出去。

    一开门就看见刚回来的任新,匆匆的说了句:“我先回去了。”就飞快的下楼了。

    任新放下准备敲门的手走进去,看见姜藤坐在床上脸色绯红,奇怪的问:“你们两个吵架了吗?”

    姜藤笑笑:“没有,我想他是有些误会了。”任新迷惑,却见姜藤走到窗前望着外边,笑意更深了些。

    正传三十一

    狄松回到家里,田欣欣过来帮他把外套挂好,看他似乎有心事,便问他:“怎么?吃饭吃的不开心?”

    狄松勉强笑笑:“没有,说话多了有些累。”

    田欣欣看了他一眼也不再问,去浴室帮他放好洗澡水,看他进去了,到儿子房里又检查了一遍,回到卧室坐在床边,直觉中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是什么。

    田欣欣发了会呆,见狄松穿着睡衣回来,体贴的递上一杯水,狄松接过喝了一口放到桌上,说句:“睡吧。”便自顾自的钻进被子背对着他睡了。

    田欣欣在想也许是狄松今天遇见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吧,狄松每次在外遇见什么烦恼的事情回来总是沉默几天就好了,他不喜欢对她说,她也就不多问什么。

    想着便也钻进被子,她习惯性的帮狄松去掖被角,狄松却似乎吃了一惊,猛的回头看看她,又转了回去,田欣欣对他这不寻常的举动心生疑惑,下意识的望着他出神。

    过了半晌,可能狄松觉得她坐在那里不睡有些奇怪,又回过头来,田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