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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鼎大明第23部分阅读

    好在劝说什么,他从衣袖里取出一封信笺,递给了杨涟,道:“杨大人如果要离开京城,在下可以介绍杨大人和左大人去山东省青州府。青州知府郑玉成是与在下是亲戚,而且之前也曾与东林党有过来往,料想一定会安顿好两位大人的。”

    杨涟是知道郑玉成这个人的,再次感激的向韩善拱了拱手,道:“真是让韩大人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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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京城风雨(6)

    然而,尽管韩善小心翼翼的向杨涟通报了阉党欲下毒手的消息,只是他始终不及料到,这件事情仍然被走漏了出去。

    是夜,九千岁府。

    “什么,副都御使韩善给杨涟通风报信?”魏忠贤显得有些不敢相信,甚至还隐隐的带着几许震怒,他一直以来都认为韩善是费劲心思想要巴结自己的,却不料原来这只老狐狸深藏不露。

    “千真万确,今天傍晚的时候,是杨涟家的一个下人来我锦衣卫司署举报的,而且下官也派人探查了一下,韩府有人看到韩善午时过后微服从后门而出,如果不是去通风报信,怎么会这般掩人耳目呢?”堂下,田尔耕语气认真的说道。

    魏忠贤转向一旁的周应秋,责问道:“你不是说那份揭露杨涟和左光斗的奏折是韩善拟出来的吗?那他怎么又会跑去通知杨涟呢?”

    周应秋背脊已经是冷汗一片,心中将韩善几辈子的祖宗都骂了一个遍。他自己也很纳闷,昨日夜里去找韩善的时候,对方可是一口答应的,并且今天一早也将奏折送了过来,怎么又会无端端的跑过去通风报信呢?

    “九千岁,下官也不知道这厮在想什么鬼主意,也许韩善只是想保全自己的名声吧?”周应秋连忙辩解起来,同时也寻思的如何把罪过全部推倒韩善身上,“不过不管怎么样,韩善这个混账东西很明显是再帮助杨涟和左光斗,那么就是在与我等为敌,绝不能轻饶了他。”

    魏忠贤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尖细的声音充满了抓狂,斥责道:“周应秋你这个狗东西,本公叫你亲自去拟折子,你怎么偏偏要去交给韩善这个立场不明的人去做呢?现在可好,韩善这厮把事情都走漏了出去,要是杨涟和左光斗他们联合兵部,将我等污蔑他们的这件事情连同天津卫军粮私扣一案,一同奏到圣上面前,我们就算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周应秋一阵哆嗦,叫苦不迭,自己昨晚糊涂的选择,让原本已经计划周全的事情变得复杂起来,形势越来越危急了。他唯唯诺诺,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讨饶道:“九千岁,是下官一时糊涂,是下官一时糊涂呀。”

    “哼,现在还说这些风凉话有什么意义呢?”魏忠贤气急败坏的瞪了周应秋一眼,怒气十足的说道、他顿了顿,脸上闪过浓重的焦虑之色,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后,转向一直静默不语的崔呈秀,问道,“呈秀,你看现在该如何是好呢?”

    催呈现脸色阴沉,双眼中的神光扑闪不定,显而易见的是正在急速的思考着问题。良久之后,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手,狠狠的说道:“事到如今,绝对不能让杨涟和左光斗有任何翻身的机会,田指挥使立刻回到锦衣卫司署,先去通知五城兵马指挥使司,下令从现在开始京城的所有城门进行戒严,然后再与东厂的厂卫连夜去逮捕杨涟和左光斗。”

    “可是,那奏折之事呢?”田尔耕问道。

    “韩善这厮,”崔呈秀又陷入了犹豫之中,最终说道,“奏折暂时就这样吧,料想应该不会有差池。”

    “韩善午时去通知的杨涟,万一杨涟和左光斗等人已经逃脱了,那该如何?”周应秋问道。

    “逃脱了?哼哼,那就更好办了,直接向圣上奏明杨涟和左光斗是畏罪潜逃了。”崔呈秀阴险的笑了两声,“总之,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决不能让杨涟和左光斗在次日天亮之前还在城中,一旦他们联名去奏报我们污蔑之事,那可就完了。”

    田尔耕点了点头,准备起身告辞,可是刚走出几步之后,又折返回来,追加的问了一句:“那,韩善该如何处理?”

    崔呈秀陷入了沉默,一时还做不出任何定夺。他看了看座上的魏忠贤,请示性的问道:“九千岁,您看该如何?”

    魏忠贤沉思了一番,他从一个小太监混到如今九千岁的地位,在庙堂内外打滚了也有些许年间了,对于韩善这个问题自然而然看得非常仔细和透彻。说到底,韩善倒是没有任何值得担忧的地方,但是韩善的儿子上个月刚被圣上亲自擢升为北海总兵的韩煜,却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但凡追溯历史传统,在朝为官的文臣总是会忌讳在外带兵的武将,更何况韩煜还是立下不小功劳的人。魏忠贤现在不得不多一份心眼,如果自己对韩煜的父亲韩善采取了报复,会不会导致韩煜盛怒,从而引一系列极端事情的生。无论韩煜在事后是带兵造反,还是勾结建奴,又或仅仅是消极应敌,这些措施都会对魏忠贤构成影响。

    照魏忠贤现在的推测,他最担心的就是韩煜在得知父亲被自己陷害之后,会来对付自己。北海镇离京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不过以韩煜治兵之才,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兵返回京城也不是什么难事,到那时闹得满城风雨的,自己阉党的这些天的罪行肯定会被昭然若揭,引起众怒。

    “韩善这件事,还真是棘手的很呀!”他一脸难色,叹息不断的说出了一句。

    “九千岁莫非是在担心韩善之子,北海总兵韩煜吗?”崔呈秀一眼看出魏忠贤的心结,他语气冷静的说了出来。

    魏忠贤怔了怔,直直的看着崔呈秀,问道:“莫非,呈秀你有什么办法安抚住韩煜?”

    “韩煜在外将兵,自然隐患不小,若让他得知了其父受难,肯定会不顾一切的赶来救援,那时候若是闹出什么岔子,对任何一方都是极为不利的,”崔呈秀带着几许严肃的神色,沉着声音缓缓的说道,“但是北海镇离京城,陆路要隔着山海关,海路泽要隔着天津卫,这来来去去的消息绝对是不够灵通的。只要我等将这件事情做的彻底,对韩善的家人进行严密的监视,料定这个消息是不会走漏出去的。此外,九千岁还可以向圣上请一些头衔赏给韩煜,以示奖励,从而让他只专心应对辽东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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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京城风雨(7)

    这时,周应秋恶狠狠地插进了一句,道:“还要费大功夫来监视韩府的人,这也太麻烦了,而且一旦一不留神,弄不好还有走漏风声的危险,倒不如直接趁夜在韩府放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大家都省心。”他之所以这么说,仍然是出于对韩善私自向杨涟通报消息的憎恨,韩善害的自己差点玩完,自己也没必要给他姓韩的留活口。

    魏忠贤、田尔耕和崔呈秀三人齐齐的看向了周应秋,分别对周应秋所说的话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惊讶。如果真的要按照周应秋的提议去将韩府赶尽杀绝,那这次可是得下狠决心了。一旦一切败露,远在北海带兵的韩煜肯定会豁出性命为家人报仇,到时候可谓是一场巨大的事故了。

    “这也太绝了点吧,”田尔耕不管怎么说与韩煜还是有一些交情的,对于周应秋的提议感到很是不忍和担心。

    “哼,无毒不丈夫,不管怎么也,这件事情都到这份田地了,做绝一些可以让我们更安心一下,反正结果都是一样,”周应秋肆无忌惮的说道,嘴角冷笑连连。

    “下官也认为是该对韩府上下做一个干脆的,”崔呈秀附议道,“当然,在放火的时候手段干脆利落一点,可以伪装成是天气干燥,不小心失火造成的,反正大火过后谁能说清楚一二三呢?”

    “对,崔尚书的这个办法很好,如果大家不放心,索性伪装成为自然失火。”周应秋连连的点头说道。

    所有人转而看向魏忠贤,他们身为爪牙,自然只能是出谋划策,而真正的决策权还在于高高位于座之上的这个人。

    魏忠贤沉默了许久,心中交替着的想法不断的左右着他的决定,让自己根本就失去了果断的决策能力。他几度欲言又止,话到嘴边突然觉得很是不妥,不管怎么说,自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但是仅仅是对于处事的手段之上,要像这样草菅人命,而且还是副都御使外加北海总兵的家人,这种事情真的是自己连眼睛都不眨就能做出决定的吗?

    “不行,”魏忠贤最终说道,“先将韩善软禁起来,对他的家人就说是来朝奉公一段时间,不便回家。”

    “九千岁,不能妇人之仁啊!”周应秋急道。

    一旁崔呈秀也露出了焦虑的神色,道:“九千岁,如此可不是长远之计,韩府早晚会知道是我们逮捕了韩善的,一旦韩府的人向韩煜通风报信,那事情可就会闹大的呀。”

    魏忠贤冷冷的哼了一声,道:“韩善不过是给杨涟通风报信,不过由此可见,这厮只不过是属于那种不愿意得罪任何一方的人物。说到底,这一切都得怪在周应秋你这个狗奴才身上,你要是不去逼迫韩善拟这份奏折,他会去给杨涟通风报信吗?”

    周应秋欲为自己辩解几句,但是话到嘴边,却感到自己的辩解毫无力道,只好又闭嘴不语,脸色一片死沉,难看之极。

    魏忠贤接着说:“韩善既然只是想保持中立,两边都不得罪,我们又何必犯得着去沾惹他这个是非呢?我之所以要将他软禁起来,也不会需要多久时间,只是希望这厮能给本公好好反省反省,以后不要再与我们为敌。”

    “原来如此,那就按照九千岁的意思去办吧。”崔呈秀说道。

    “那,韩善到底该软禁到什么程度呢?”田尔耕问道。

    “一定要让他受点苦头。”魏忠贤冷冷的笑了笑。

    “下官明白了。”田尔耕得到了详细的指示,起身拱了拱手告辞,然后转身快步退了出去,连夜返回锦衣卫指挥使司署开始部署逮捕杨涟和左光斗等东林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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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启五年七月,辽东半岛金州卫,总兵府大院后堂一间书房。

    韩煜让下人将午饭送到了书房之中,因为粮草还没抵达,城中的食物仍然处于急缺的状态,无论军官还是士兵,无论是富户还是平头百姓,每日的食物都只能按照既定的规定,一顿餐加一顿粥。只是城中尚且还保留着一些受伤的战马,在这个连人都吃不饱的时候,自然更没有办法供养战马,更何况还是受伤的战马,于是这些动物自然而然的成为了餐盘中加料的食物。

    韩煜身为辽东半岛最高军政长官,他的一众忠心的手下绝对不会让他的伙食与平民一般,每隔几天都会故意的追加了半斤马肉干。韩煜起初是拒绝的,先他对马肉感到很反感,自己来自二十一世纪,尽管吃过骆驼肉、驴子肉、蛇肉,甚至还有东北猫肉,但是却从来没有尝试过马肉,因此在内心深处对于第一次吃螃蟹的感觉很害怕。再,身为一镇总兵,既然节食的命令式自己下达了,那么自当第一个去遵从,以示敬告。

    但是几番推辞不过,属下的盛情难却,再说马肉干已经做成食物,总不能不去吃白白放在那里浪费。而马肉干的数量及其有限,给平民和下阶军官肯定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索性留给高级将领军官,权且还能当做奖赏。

    他看了看放在桌案上的一叠咸菜和一叠萝卜干,外加一份用荷叶包着的半斤隐隐有些馊的马肉干,然后又看了看与自己相向而坐的苏里童诗。这位小不点和硕格格自从两个月前拒绝回到代善和莽古尔泰身边开始,就一直跟随在韩煜的身边,形影不离,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丫鬟似的,不过就在平日里,她也经常替韩煜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诸如铺纸磨墨、端茶倒水等等,让韩煜的属下已经将其彻底当做一位下人来看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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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京城风雨(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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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煜一直都想不通这个头脑简单的小不点格格当时怎么会做出如此令人惊讶举动,竟然连自己亲密的族人都不顾,坚决要留在大明军这边。对于这个想不通的问题,他也不愿意去多想了,反正将这个小不点格格留在身边,多多少少也能算是一个人质,让复州等地的建奴军队不敢轻举妄动,为辽东半岛赢得筹备粮草的时间。

    这两个月艰苦的节食生活,让苏里童诗原本清瘦的娇躯更加单薄了,原本可人的脸颊都有了明显的削减,让人看在眼里感到很是不忍。但是这个从小就养尊处优的小女孩竟然六十多天以来从来没有叫过哀哭和祈求韩煜党她离去,反而眼神中坚定的神光更加清晰可见。

    韩煜拿起一块干硬的粗粮馒头,和着咸菜吃了起来。在吃完第一个馒头的时候,他现对面的苏里童诗仍然没有动自己面前的馒头,小女孩撅了撅嘴,表情显得很是沉思。

    “怎么了,终于受够了现在的生活吗?”韩煜表情带着几丝戏谑,轻声的问道。

    苏里童诗连连的摇了摇头,但是小嘴仍然撅着,表情现得很严肃,回答道;“不是,我只是,感到心情不太好。”

    “哦?你这个你丫头片子,还会知道心情?”韩煜感到饶有兴趣,用一种颇为成熟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

    “你也不大好不好,你才比我大多少呢?”苏里童诗反驳道。

    “那好吧,那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呢?”韩煜进一步问道。

    “不知道,我总感觉到自己心理很想做一件事,但是…又不能去做?”苏里童诗伸出一只小手摸索着自己的小下巴,一副凝重的神态,在韩煜眼中总觉得有几分名侦探柯南的氛围感觉。

    “这确实是一件值得探究的问题,”韩煜善意的笑了笑,“如果你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我一定会尽量帮你达成心愿的。”

    “嗯,那好吧,那我先谢谢你哦。”苏里童诗冲着韩煜嫣然一笑。

    “那你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做不到呢?”韩煜问道。

    苏里童诗低了低头,捏弄着自己的小手,一脸不知所措,纠结了好一会儿后,说道:“呃,我想不到该怎么表达。”

    “总不会是你的汉语不好吧?”韩煜笑了笑。

    苏里童诗仍然低着头,几度欲言又止,在充满少女哀怨的叹了一口气后,幽幽然的说道:“不是的,是……是我觉得如果说出来的话,会……会……”

    “会有什么呢?”韩煜不依不饶的继续问道。

    “可能会让你感到不好吧。”苏里童诗咬了咬牙,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了。

    “哦?这倒是让我感到很惊讶,”韩煜微微怔了怔,心中猜测万千,但是却仍然定格不下眼前这个小女孩究竟在担忧什么事情,“没关系,你可以说出来听听,也许我不会感到不安呢。”

    苏里童诗表情凝重,咬着小唇,没有再说话了。

    韩煜沉思了片刻,问道:“你是不是想回盛京沈阳了?”

    这次换到时苏里童诗怔了怔,她抬起头,仔仔细细的看着韩煜,表情微微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样子就像是一个受到委屈的小女孩一般,在经过深刻的思虑之后,说道:“是的,我想我大伯和五伯,我还想念很多家乡的人。但是……但是我居然答应留下来,我觉得自己不应该去反悔,我会一直等到你离开辽东,才会回去。”

    “呵呵,我觉得你完全没这个必要咯,”韩煜不禁失笑起来,淡然的说道,“如果你现在想回去,我完全可以派人送你过境前往复州,你可以在那里见到你的大伯。”

    苏里童诗咬着嘴唇,艰难的思索神态在脸上扑闪不定,映照出小女孩心灵中脆弱的挣扎。她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