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知道，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可以在霄的眼皮底下瞒过一切。“雷大人···”其中一个壮汉刚想开口，便被雷虎抬手打断了。“安静看着便是。”雷虎轻声说道。
“我知道你在袒护一个女人。”霄开口说道。墨瞳一惊，抬起头望着霄。“可比有没有想过，你为她可以去死。那她呢？她可以为了你做什么？”霄一字一句的说道。“呵呵。”墨瞳轻笑一声。“你笑什么？”霄不解的问道。“也许她的确不能为我做什么，但是为她而死却是我心甘情愿。”墨瞳目光平静，说道。
“死意味着什么？”霄一把抓过墨瞳的衣领，将魔瞳扯到自己的面前。“呃！”墨瞳长眉一皱，又一次牵动到身上的伤口，原本愈合差不多的伤口又一次裂开。鲜血染红长衫，与已经干了的赤褐色血迹成了鲜明的对比。“死了便什么也没了，你知道吗？”霄语气低沉，眉头紧锁。“我知道。”墨瞳应道。
“你不怕死么？”霄问道。“死有何惧的，人总有一死。”墨瞳说道。“疯子。”霄一惊，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不怕死的。“呵呵。”轻笑一声，墨瞳便不再理会霄。“说出那女人是谁，我也许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霄说道。“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墨瞳不淡不咸的说道。“也不妨告诉你，其实那女人是谁我已经知道了。”霄见墨瞳没有开口的意思，便是如此说道。墨瞳听后，身子猛地一颤。猛地抬起头，瞪着霄。
“不用这么看着我，说与不说全在你。”霄好像很满意墨瞳的反应，微微一笑，说道。“好，我告诉你。”墨瞳嘴角一挑，说道。“哦？”霄眉头一挑，有些意外的看着墨瞳。他本以为墨瞳是不会说的。“靠近些，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墨瞳说道。待墨瞳说完，霄便是低下头。“我告诉你，那女人是谁···”见霄乖乖低下头，墨瞳嘴角一挑，便是说道。“那女人是···”
还没说完，墨瞳便是张开嘴，一口咬上霄的耳朵。“啊啊啊啊！”霄惊叫一声，一把掐住了墨瞳的脖子。“你这···混蛋！”霄怒道。“大人！”雷虎一惊，没想到墨瞳还有这手。抽出桌上短刀，雷虎便是朝着墨瞳而来。短刀一挥，霎时鲜血便从墨瞳脖间飞溅。霄也借此机会，脱离了墨瞳。几名壮汉赶忙上前钳制住墨瞳，以免他在发狂。摸着耳边流淌着的血液，霄一副不可思议的面容望着墨瞳。“大人，您没事吧？”雷虎询问道。“没事。”霄摆摆手，说道。
“呼呼呼。”墨瞳喘着粗气，咧嘴笑笑。牙齿之上还带着血丝，现在的墨瞳看上去犹如狰狞的魔鬼一般。“你永远也别指望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墨瞳淡淡开口，“洗干净脖子等着，死亡很快便会降临在你们的身上的。”说罢，墨瞳猛地咬断自己的舌头。“快阻止他！！”霄大声吼道，可还是晚了一步。墨瞳此时已没了气息，一切都是白费了。
“大人，这···”雷虎呆愣在地，着实没有想到墨瞳会咬舌自杀。“罢了，罢了。将尸首挂到市集前，我倒不信那女人还能坐的住。”霄叹了一声，便是离开了屋子。“好家伙，胆子够大的。”待霄离开后，雷虎倒吸了口凉气。“雷大人。”壮汉们叫到。“照霄大人吩咐的去做。”雷虎说道。“是。”壮汉应声。
入夜，雷声轰鸣，竟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望月楼，凤凰房间。
凤凰偎在床边，望着离她不远的天儿不语。凤凰从来没想过天儿竟会武功，也没想到碧含烟还留了一手。“唉。”无声的叹了口气，屋外突然惊雷打响，吓了凤凰一跳。不知为何，凤凰总是觉得心中不安。
“天儿姐。”凤凰叫了一声。“有事？”天儿问道。“你原来会武功的啊。”凤凰叹道。“是。”天儿淡淡开口。“那为什么一直装作普通人一样啊？”凤凰不解。“我是保护碧大人的，平日那副样子只是伪装罢了。”天儿解释道。“哦。”应了一声，凤凰便不再问下去。
两人无话，就这样在雨声中，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
人们早早便是来到市集之上，采购今日所需的物品。可一大早，市集之上围着一群人，沸沸扬扬的不知是在做什么。好奇心旺盛的人们，都往一个方向而去。可到了人群集中之地时，所有人的面色都是一变。
市集之上，人流经过最频繁之地，此时在这里，一木杆之上正吊着一具尸体，尸体浑身是血。长发披散下来，让人看不清面容。
人们纷纷讨论这尸体是何人，为什么而死。又为什么会被吊在这里。
就在人们讨论的热火朝天之时，一男一女便从人群外围经过。其中女子停下脚步，闻声往上望去。瞳孔不禁一缩，女子颤声叫道。“公子，您看，那不是···”说到这里，女子顿了一下，不敢确定的说道。“那是墨瞳么？”男子闻声回头望去，眉头不禁皱起。“魅儿，去看看怎么回事。”“是。”女子应声，便是遮掩好容貌，脚尖轻点在地，便是跃起。
“呃！墨瞳！”女子一惊，不敢相信眼前的是真的。重新落于地面，女子便是说道。“公子，的确是墨瞳。”“救下他。”男子淡淡开口。“是。”女子说罢，身形一动。再次出现在木杆之上。“天啊！那是谁？”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惊动了人群，纷纷向上瞧去。“有人要救他？”人们一惊。
“嘁。”女子不满的嘁了一声，手起刀落，便是斩断了绑着墨瞳尸首的绳子。
“有人劫尸，有人劫尸！！”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们便是四散而分。空出了位置，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群手拿长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官兵。“有埋伏？”女子一愣，嘴角一挑，倒是有些雀跃之色。长鞭入手，女子立于木杆之上。静待着官兵的一举一动。
第六十章 相见
望着在木杆之下的官兵，女子望向了不远处的男子。只见男子淡淡开口，却听不到声音发出。“公子，您还真是会把麻烦丢掉啊。”女子无奈的叹道。
男子和女子正是从洛阳赶来的东临公子和火魅，可他们都没想到刚到长安，便是遇到了墨瞳这一桩事。火魅看东临公子的样子，也是知道东临公子是真的生气了。先前的那句话是让火魅一个不留。
“哼。”火魅轻哼一声，手中长鞭便是扬起。直奔官兵而去。“哇啊。”官兵们先前还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这时却是四处逃窜，躲着鞭子。“没意思。”火魅见状撇撇嘴，一副无聊透顶的样子。“可惜，你们惹怒了公子。我也救不了你们了。”说罢，火魅便是带着墨瞳从木杆之上跃下。长鞭再度扬起，化为游蛇，穿过官兵的胸腔之中。
“哇啊。”惨叫声频频响起，数十名官兵毫无还手之力。几息便是变成了具具尸体。火魅收起长鞭，默默说了一声“罪过罪过”便打算离开。可刚一转身，火魅瞳孔猛地一缩。就在刚刚一瞬，她感觉到了一丝杀气。
“什么人，出来！”火魅轻喝一声，环视着四周。
“小娘子，让爷来会会你。”这时，伴着大笑声。雷虎便是出现在了火魅的面前。
“···”火魅一言不发的望着雷虎，将墨瞳背在身后。抽出了长鞭，问道。“你是谁？”“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把你背后的那人还来，爷饶你一命。”雷虎朝着火魅勾勾手指，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浮上脸庞。
“你要他？”火魅一愣，便是笑道。“那就要凭本事来抢了。”说罢，长鞭舞起。直奔雷虎而去。“啪。”雷虎见长鞭袭来，也不躲闪，伸出宽厚的手掌便是一把将长鞭抓住。“小娘子，你这鞭子可不准啊。”雷虎笑道。说罢，雷虎手臂一用力，便是扯起鞭子。“呃！”火魅借着雷虎的力道跃起，一抹笑意浮在嘴角。雷虎见火魅接近，一拳便是向火魅轰去。
“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火魅幽幽叹了口气，脚尖轻点雷虎肩膀，素手借势拂过雷虎脖间。“什么？”雷虎一愣，便是摸了摸脖子。粘稠的血液粘了一手，雷虎眉头一蹬，吼道。“女人，敢弄伤我？！找死！！”说罢，雷虎也不管脖间伤口，踏步向火魅袭去。“什么？”火魅刚稳住脚步，便是感到雷虎向自己袭来。
拳风接近，火魅来不及躲闪，便是猛地闭上双眼，打算接下这一拳。可是拳头并没有打到火魅，火魅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东临公子挡在了自己身前。“公子···”火魅一愣。雷虎见身前多了一个男人，不禁一愣。自己的拳头无法再进一丝一毫，这男人到底是什么人？！雷虎想到这里便是收回拳头，快速的退开。
东临公子轻哼一声，便是转身对火魅说道。“我们走。”“是。”应了一声，火魅快步跟上。“等等！给我站住！”雷虎见状赶忙喊道可是东临公子却不闻不见，继续向前走着。雷虎见东临公子不理会他，便是踏步打算追上。可刚一踏出步子，雷虎便是脸色一变。
剧烈的痛楚从刚刚挥过的手臂上传来，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一点一点变成藏蓝色。“中毒了？！什么时候？”雷虎当机立断的抽出身后短刀，从手臂根部斩下。“啊啊啊！！”惨叫一声，雷虎点住了自己的|岤道，止住了血。却是一阵后怕。“他到底是什么人？”雷虎自言自语道，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斩下来的手臂化为一滩血水消失不见。
擦掉额头上的冷汗，雷虎叹道。“好可怕的毒性···”
“公子我们现在去哪？”火魅小心翼翼的收好墨瞳的尸首，问道。“去望月楼。”东临公子说罢，便是望着望月楼的方向走去。
望月楼。
碧含烟今日没心思开店，只是坐在自己的屋中发呆。墨瞳离开已经有三天的时间了，一点消息也打探不到。碧含烟悬着一颗心，怎么也睡的不安生。这时，屋外传来枫翎的叫声。“姨娘，后门处有人求见。”“没心思，不见。”碧含烟淡淡说道。“可那个人说他叫东临。”枫翎说道。话音刚落，碧含烟便是从屋中一个箭步窜出，直奔后门而去。
望着碧含烟的身影，枫翎不解的叹道。“姨娘这是怎么了？！”
后门，东临公子和火魅静静地等候着。不久过后，火魅便是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下一刻，后门便是訇然打开。只见一中年美妇，气喘吁吁的望着东临公子。表情显得有些为难和窘迫。
“你、你来了啊。”半晌后，碧含烟终是开口说道。“啊。”东临公子轻声应道。“进来说话吧，外面不方便。”碧含烟将东临公子和火魅让了进来。进到院中，碧含烟才是注意到火魅身后背着的东西。“墨、墨瞳？！”碧含烟脸色一下便是煞白了起来，捂住嘴巴，无声的抽噎着。
“凤凰她没事吧？”东临公子淡淡开口。“她没事，现在天儿陪着她。”拭去眼角的眼泪，碧含烟说道。“墨瞳的事先不要让凤凰知道。”东临公子说道。“我知道。”碧含烟点点头。“碧···”东临公子话还没说完便是听到火魅颤声说道。“凤、凤凰？！”东临公子和碧含烟一惊，回头望去。正好看到凤凰失神的一张脸庞。“公子，魅姐。你们来了啊···”凤凰淡淡开口，便是朝着他们走来。
“扑通”一声跪倒地面，凤凰抱起墨瞳的尸首放声痛哭。
“轰隆”一声响，原本清朗的天突然乌云密布，几息之后竟下起了漂泊大雨。冰冷的雨水打在凤凰身上，凤凰也毫无所动，只是静静抱着那早已没有气息的墨瞳。“墨大哥，你好傻···”凤凰幽幽叹道。“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去？”雨声淹没了凤凰的呢喃声，过了好久。凤凰终是重新站起。可眼神已不似从前。
“墨大哥，你等着。凤凰会为你报仇，还请你安息。”心中默默叹道，凤凰便是转身离开。见状，火魅赶忙追了上去。
望着凤凰离开的背影，东临公子长眉紧锁，心却是抽痛起来。凤凰刚刚起身时的眼神他都尽收眼底，那眼神看上去，让他心痛。“碧，和我说说霄的事情吧。”撇去心中的痛楚，东临公子对碧含烟说道。“好，我们换个地方吧。”碧含烟应了一声，便是带着东临公子向后院走去。
“凤凰。”追着凤凰的火魅，虽=随凤凰回了房间。火魅从房间翻出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想替凤凰换上，可被凤凰拒绝了。“会染上风寒的，听话。”火魅哄道。“魅姐，你和公子怎么这个时候来长安了？”凤凰淡淡开口，问道。“来散散心啊。”火魅笑道。“骗谁呢。”凤凰叹了一声，便是说道。“魅姐，帮我个忙。”“丫头，你可别把我扯下水啊。”火魅一愣，叹道。“不会，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引来一个人罢了。”凤凰轻笑，“谁？”火魅不解。“他叫雷虎，是个挺壮实的男。”“壮实？莫非是···？”想到这里，火魅愣住了。
第六十一章 各自的想法
徐府。
管事匆匆忙忙的向后院跑去。到了后院，见到了张海峰和霄之后。神色慌张的说道。“大、大人。”“怎么了？”张海峰淡淡说道。“雷、雷大人他回来了。”徐府管事喘着粗气，回答道。“哦？事情办的怎样了？”张海峰听后，便是问道。“失手了。”徐府管事叹道。“什么？”听徐府管事这么一说，张海峰不禁双眉皱起。
“怎么回事？”霄眉头一皱，说道。“好好说清楚了。”“雷大人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徐府管事应道。“回来的时候，雷大人少了左臂。”“嗯？”张海峰听后，眉头更是深皱。“他人呢？”霄问道。“雷大人在前院。”徐府管事回道。“带路。”张海峰说道。“是。”徐府管事不敢怠慢，赶忙带着张海峰和霄向前院走去。
前院中，雷虎正来回踱步着。仅剩的一条手臂紧紧握拳，一脸的凝重之色。霄交给他的任务又一次失败，他无法想象霄会怎样对他。“唉。”暗叹了一声，雷虎便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雷虎便是看到了张海峰和霄向他走来。望到张海峰和霄的脸色，雷虎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张海峰看了雷虎一眼，便是走到厅中木椅旁，坐下。淡淡开口，“发生了什么，都说清楚了。”“是。”雷虎赶忙应道。
“小的按霄大人吩咐，将那人吊于集市之上。等着鱼饵上钩，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一女人救下了那个所谓的枭白羽。”雷虎不敢怠慢，细细说着。“小的带去的那些官兵都不敌那女人，全部都死了。小的想要抓住那女人，本来是可以得手的。谁曾想半路杀出个男人来，不仅救下了那女人，还打伤了小的。我这条手臂便是被那男人弄没的。”雷虎说道。
张海峰在一旁细细听着，当雷虎说道一男子出现时，眉头不禁皱起，似乎在想着什么。“雷虎，我问你。你这手臂是怎么断的？”这时，霄开口问道。“那男人只是挡下我一拳，便离开了。可他离开后，我的左手却中毒了。”雷虎叹道。“中毒？”霄眉头一挑，倒是沉默了起来。
“你下去处理伤口吧。”张海峰摆摆手说道。“是，小的告退。”说罢，雷虎便和徐府管事离开了。待雷虎离开后，张海峰便是问向霄。“你知道什么吧？”“是。”霄点头。“打伤雷虎的是谁？”张海峰不淡不咸的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打伤雷虎的应该是“毒仙东临”。”霄叹了一声，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毒仙东临？”张海峰一愣，他当然听过“毒仙东临”的事情。“大人，如果毒仙东临参合进来的话，事情就没有那么好办了。”霄叹道。“我知道。”张海峰捏了捏眉心，叹道。
望月楼。
碧含烟将东临公子带到雅厅中，替东临公子满上了杯茶。“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待碧含烟做完这些，东临公子便是问道。“凤凰刚到长安不久，便是寻到了刑部侍郎徐然。之后便借机会引来了吏部尚书方天正。之后凤凰杀了徐然和方天正。”碧含烟一叹，便是慢慢解释道。“接下来，便是将这户部尚书张海峰给引了出来。但是，凤凰没料到张海峰身边还有个棘手的人物。千面狐霄，凤凰败在这个男人的手里，受了伤。也露出了些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