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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空第23部分阅读

好了呢。”青菱拿着梳子左右看了看梁灼,俯在她肩膀上对着青铜镜上映射着的面容笑盈盈道,“这样一打扮也像是个女孩子了嘛,嘿嘿。”

    “嘿嘿嘿”梁灼回过头对着这个好像总是无忧无虑的女孩龇着牙,笑了起来。阳光暖洋洋地趴在窗外的屋顶上,眯着眼,真是慵懒极了。

    梁灼和青菱推开那个院子的大门的时候,着实被那一股子灰尘给呛了个饱,一边探头四处张望,一边俯下身不停地捂着鼻子“咳咳咳”咳个不停。

    “有人吗?”

    “喂,请问有没有人?”

    “有没有人在啊?”

    ……

    没有人回答他们。

    ……

    这是一个看上去荒置了很久的院子,院子正中央并排盖着三间筑顶青瓦房子。

    三间房子,却只有一扇窗户,一个门。

    门上剥落下来的漆皮子,在阳光长年累月的烘晒下已经辨不出具体是什么颜色了,只是远远看着,有一点像死猪皮刮拉出来腐烂掉的肉红色。

    带着一股子生猪肉的肉腥味……

    门上的锁也已经垂垂老矣,在风中摇摇欲坠……

    门,便理所当然的开着,半掩着……

    而那把锁,则根本失去了一把锁应该拥有的意义。

    梁灼站在那,阳光刺进眼睛里,有些不知所措,有些眩晕……

    于是,伸手去挡。

    院子里的花卉树木,全部都已经枯萎凋零……

    ……

    到处杂草丛生,风吹过,半人高的苇草蓬篙晃来晃去,斑驳的影子映在掉了漆的黄墙上,阴惨惨的,让人害怕。

    梁灼和青菱连喊了几声,也没有人回答。其实她们也没打算有人,青菱来之前就告诉梁灼,她平时晃悠的时候就发现这里几乎是荒废掉了,很少见到有人过来。

    “你确定真的、真的没人吗?”梁灼小心翼翼地走进去,看着院子里那扇半掩着的门,哆哆嗦嗦道。

    “放心放心,都说过没人了,我看有鬼还差不多。”青菱说着一脚踹开了那扇半掩着的红漆木门。

    ……

    “啊——”

    ……

    两个人同时惊叫了一声。

    ……

    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像是一个尘封很久坏掉了的一架机器。

    ……

    从屋顶上掉下来一个女人,红衣女人,准确点来说,是落下来一个红衣女人的画像,那幅画像画得非常逼真,逼真到画上女子的音容笑貌宛若活生生、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

    梁灼和青菱被如此逼真的一幅画吓了个半死,两个人同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撑地,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红云,烈红云?”不知什么时候,梁灼慢慢缓过劲来,从脸上小心翼翼地将那副笑着的画拿下来,看到画像的下面有一行小楷,清逸俊秀地写着“烈红云”三个字。

    “怎么,你认识她?”青菱也回过神来,瞟了瞟里面黑洞洞的屋子,又看了看梁灼,疑惑道。

    “算是吧。不过,这个字的笔迹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啊,好像在哪见过似的……是在哪呢……在……”梁灼双手抱着头,十分痛苦地回想着。

    “好了好了,管它什么笔迹不笔迹的。你别忘了,你来可是偷书的,要偷就赶紧,待会万一有人要来就不好了。”青菱站起来踢了踢梁灼,提醒道。

    “哦,对对。那我们赶紧找书吧,分头找。”梁灼扶着门连忙站起来——

    屋子里面黑黑的,光线昏暗。

    梁灼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除了到处黑沉沉的累积如山的书卷和破旧地泛着霉味的书橱以外,再也望不见什么了。梁灼站在原地愣了一会,走过去将那幅画轻轻地放到了中间的一张方木桌子上,回过头冲青菱笑笑道,“现在开始吧,老样子,你东我西。”

    “好好好。”青菱说着就往东边的柜子那走去。

    “对了,你要什么书啊?”

    “修炼灵力的。”

    “什么名字?”

    “啊?”

    “是不是只要有灵力这两个字就行了?”

    “喂,青菱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这个好不好啊,什么灵力什么招式的?”

    “啊?你说什么?”

    “咦,阿丑你在哪儿?”

    “唔——”

    045 大祭司的师父

    “主人不在家就可以随便翻东西了吗?”一个听起来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在梁灼耳边响起,梁灼回过头去看,看到一张很是好看的脸,如果把他脸上那一股子冷傲给去掉的话。

    薄薄的唇,十分冷酷的眼睛。

    那是梁灼第一次见到火倾城,他的周身都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就像是夏日的阳光,他穿着一身长得都快拖地的红色长袍,黑黑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美好的就好像是从画上走下来的少年。

    如果,他能把总是忍不住皱起来的眉毛舒展开来,露出一丝笑容的话,那梁灼恐怕真以为是遇上传说里的神仙了。

    周围是灰蒙蒙的,除了火倾城身旁的,围绕着的淡淡的||乳|白色的雾气。

    奇怪,青菱去哪了呢?梁灼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歪着头想到。

    “我、我不是故意进来的,我以为没有人,那个,其实我是想,想……”梁灼被他周身的气息逼视得有些喘不过气来,那种给人以压迫感的气场,连忙低下头支支吾吾道。

    可是那个人没有回应,甚至连眼神也没往她这边看一下。

    “那那个书我不要了……”梁灼把手里的书往书架上一放,说着就要往外跑。

    “你打算这样袭击了我以后就这样算了吗?”一个慢半拍懒洋洋的声音在梁灼刚一抬起前脚的时候,不早不晚地响起。

    梁灼当然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他。

    “那、那阁下到底还想怎样呢?”梁灼眉头一抖一抖撇着嘴道。

    “啊,那就当我的奴婢吧……这样的话,我可以饶你一命。”那个穿着一身红衣服的少年走过来,走到梁灼身边双臂环抱高昂着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主人名字叫火倾城,可要记好了哦。”

    “哦。”梁灼一听,顿时眉头拧得和扭麻花似的讲不出话来。

    “是啊,只有这样子的话,我才会帮你找到你所要的那种书,还有如果顺道我心情好的话,就会帮帮你让你离那个什么大祭司更近一点的。”

    “真的?”

    “当然。”

    “那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

    “你可以不信。”

    “你是不能离开这的死去的怨灵吗?”梁灼凑上前,仔细地看了看那个红衣少年,伸出一根食指轻轻地碰了碰少年的身体,疑惑道。

    “拿,拿开你的手,不要碰我!”那个少年猛地退后了一步,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嚷道,“我才不是什么怨灵呢,不过你不可以告诉别人你见过我。”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的主人。”

    “不是不是,我是说那你刚才为什么用、用手捂着我的嘴巴啊?”

    “啊?”火倾城的脖子十分惊恐地往后仰了一下,声音颤抖道,“有、有吗?”

    “嗯。”梁灼很是诚恳地点了点头。

    “该死!”火倾城咬牙切齿地低声骂了一句,朝梁灼“嘭”地一下扔过来几本书,含着怒气沉声道,“全部看完记住以后,再来找我!”

    “啊,什么?”梁灼怀里抱着那一摞厚厚的书,十分的不解,“那个……”

    “那个,你现在可以滚,”火倾城眉头一皱,歪着头十分厌恶地瞥了一眼梁灼,朝她摆了摆手,咬着牙怒吼道,“滚开了!”

    “什么?”

    “还有不要说见过我,不然你会很惨的!”梁灼一下被什么东西给扔了出来,被扔的时候还听到火倾城那叫人胆战心惊的吼叫声。

    “喂,喂喂……”梁灼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还捧着一大摞厚厚的书,阳光穿过门缝照在她的露出来的大脚趾上,暖融融的,可是眼前除了那一排排黑沉沉让人很有压迫感的书橱以外,并没有什么穿红衣服的少年啊,难道,难道真是怨灵……

    “阿丑,你真在这儿?你刚才都去哪了?对了对了,你看看我找的这些书都还行吗?”

    “喂,阿丑,本公主千辛万苦给你找的书你就这样不要了吗?”

    “喂,前面那个丑丫头你倒是等等我,等等我啊……”

    ……

    “咦,还要百~万\小!说啊?”青菱换上一件涂满了可爱小草莓的睡衣坐在床上,瞥了瞥梁灼抱在怀里的那一摞书,伸手打了打哈欠,仰头倒下去,兴奋地在床上滚来滚去,笑眯眯道,“喂喂,看一看我这身衣服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梁灼望着那一大坨粉色的小草莓,忍不住低头轻轻笑起来,眼睛里闪着笑意,闪啊闪啊,突然眼睛里瞥过三个字,顺着书上被手指按着的地方。

    ……

    夜里,青菱滚着滚着滚醒了,睡眼惺忪的揉揉眼,发现梁灼还是坐在灯下百~万\小!说,小声地咕哝了一句,抱着棉被接着睡起来。

    梁灼的眼睛在灯光下一跳一跳的,手指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那本沉旧的甚至有些泛黄的书,像是地狱里的魂灵一般牵引着梁灼,忍不住一页一页地翻下去。

    许卿绫、

    许卿绫、

    许卿绫、

    圣火族、

    圣火族、

    ……

    接下来的几天里,梁灼一有时间就趴在那百~万\小!说,一本接着一本废寝忘食的看。

    所以,没过多久,从那个古怪地方搬回来的一摞子书在梁灼几乎不眠不休的状态下也攻克的所剩无几了。

    “哇,你还真是用功了呢……”青菱嘴里咬着一块松子糖,拍了拍梁灼的背,啧啧道,“要知道我们的阿丑第一次来的时候,可是连一本琴谱也看不下去呢,哈哈现在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呢?”

    梁灼也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能说那些书特别的吸引她,吸引着她去看,去忍不住的记下来。

    “好了,走了走了,去沐风堂啊。”青菱咯嘣一下嚼完了嘴里的松子糖,朝梁灼的后脑勺轻拍了一下,咯咯笑道。

    “哦”梁灼木讷地应了一声,伸手合上了那本藏蓝色的书。

    等到梁灼和青菱都到了沐风堂,同是学员的栖凤拓才嬉笑着告诉她们大祭司临时有事,要晚一会才能来。

    “哦,为什么啊,大祭司很少这样子的哦……”青菱拉着梁灼先坐了进去,扭头看了看栖凤拓,惊讶道。

    “哦,听说……”

    “听说什么啊?”青菱甩手在栖凤拓的头上敲了一下,大声吼道。

    “听说是和初蕊夫人幽会去了呢,哈哈。”栖凤拓很是无辜地摸了摸头,弱弱道。

    “什么?”青菱回头看了一下梁灼,劈身上前照着栖凤拓的脑门又是响亮的一记,暴喝道,“胡扯什么呢你!”

    “呜呜呜”栖凤拓连忙伸手去抱住头,委屈道,“都知道是胡扯了干嘛还打我、打我啊?”

    “对了,栖凤拓你在灵界多长时间了?”梁灼朝青菱笑了笑,上前望了望栖凤拓,轻声问道。

    “我嘛,我可是灵界除了尘幻兮以外最厉害的,其实要不是初蕊夫人我可要比那个冷面鬼还要还要……”

    “停!”梁灼无奈地拍了拍栖凤拓的脑门,看着他的眼睛郑重道,“你知道许卿绫吗?”

    “许卿绫?”栖凤拓往后踉跄了一下,目瞪口呆,结结巴巴说道,“你你你,你怎么知道许卿绫的,这个可是灵界一直以来都不让说也没什么人知道的事情,我我我、我也是偷偷听我师父的师父的师父夜里睡着了,不小心梦话说出来的呢。”

    “他是谁?”梁灼盯着栖凤拓的眼睛疑惑道。

    “他他他,他是大祭司的师师师、师父。”栖凤拓摸着椅子慌慌张张坐下来,看着梁灼满头大汗道,“我看还是叫青菱这个鬼丫头打我算了,不要、不要再问我什么许卿绫了好不好?”

    梁灼想了想,点点头道,“嗯。”

    “那个许卿绫到底是什么人啊?”青菱反应过来,凑到栖凤拓身边笑嘻嘻道。

    “青菱大公主,别问了行吗?”

    “不行!”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

    “好吧,我讲。”栖凤拓双手捂住耳朵可怜巴巴地瞅着青菱,连连求饶道,“大不了回去被师父狠狠鞭一顿……”

    梁灼和青菱对视一笑,坐下来,坐到栖凤拓面前,微笑着看着他,异口同声道,“说吧。”

    “许卿绫是大祭司的师父,可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下子就死了,连大祭司的师母也一起死了?”

    “为什么?”

    “这个我、我真的不知道。”

    “大祭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一直一个人待在子虚崖上的吗?”梁灼幽幽道。

    栖凤拓仰头长叹一声,很是感慨道,“是啊是啊,听说当年大祭司因为这件事情伤心难过死了呢……”

    青菱下巴枕在书上,歪着脑袋想了想,眯着眼睛笑嘻嘻道,“那个师父师母也没生下个什么小祭司什么的吗?”

    “青菱……”梁灼戳了戳青菱,眉头轻皱道。

    “大祭司是他的师父师母一手养大的,现在师父师母死了,当然难过伤心了。而且后来不久,大祭司唯一的师弟,我们正面可以放倒千军万马,背面可以击退百万雄师的许冰清大祭司就和那个什么烈红云一起死在了子虚崖上呢。”

    “烈红云不也是灵界的人吗?”

    “是啊,可是……”

    “尘幻兮来了尘幻兮来了。”青菱捅了捅栖凤拓和梁灼,低下头小声道。

    梁灼想着大祭司这么多年来,就那样无牵无挂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生活在冰天雪地的子虚崖上,对着漫天飞舞永远也不会停止的大雪,那样,那样孤独的生活着,一年又一年,一百年又一百年。

    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一个、一个、一个不剩的全部离他而去,留下他一个人……

    一个人……

    她回想起大祭司脸上那总是挂着的温和美好却又很是疏远的笑容……

    也许,连那样的笑容也是一种掩饰吧,掩饰受伤的心……

    外面广玉兰树上嫩绿色的树叶,在阳光的罅隙中来回翻转,充满了美好和勃勃的生机,可是梁灼的心里,心里……

    她将脸转向阳光照射来的方向,也还能,还能感觉到阳光照在眼皮上那种热烘烘、通红通红、跳动的灼热感,她轻轻地闭上眼睛,心里突然漫过一种心疼的感觉。

    就好像有一片洁白的羽毛轻轻从你的心房飘过一样……

    “好,今天我们来讲一下灵力之中凝聚怨灵力量的部分……”

    “这个尤其要注意这里……”

    “千万不要……”

    “是的,就是像这样……”

    梁灼抬头看着许清池脸上明媚如阳光般的笑容,忽而低下头去不敢再凝视。

    046 卿本纯良奈何人贱

    “原来你还没有完全醒悟,竟然跑到这里来自寻死路!”梁灼将那些书都看完了,跑到藏百~万#^^小!说里正打算还给火倾城的,可是叫了几遍都没有人回应,反倒是尘幻兮不知什么时候突然跑了过来,看见梁灼也在这怒不可赦道。

    “大师姐,我、我是来还书的……”梁灼有些害怕,抱着书一步一步往后退。

    “你还书?你看过这些书了?你看这些书是不是就为了打败我?打败我报你当日之辱?”尘幻兮一脚踢掉梁灼怀里抱着的书,揪起梁灼的衣服在她耳边冷冷笑道,“我说过多少遍了,狗永远是狗,穿金戴银也是狗,披麻戴孝也是狗!”

    “大师姐,我没有想赢你,我只是不想让大祭司失望……”梁灼从尘幻兮手里挣脱出来,弯下腰一本一本捡起那些书,用极小的声音解释道,“而且我并没有怨恨你,其实、其实你上次说的很对……”

    “哦,是吗?”尘幻兮瞅了一眼梁灼瘦小伶仃的身体,突然冷笑了一声,一用力将梁灼拽了出去,一边走一边笑,大声道,“好,既然你那么感谢你大师姐我,那我今日就亲手教你灵术,你就在这一招一式的跟着我学!”

    “不!大师姐,不要!”梁灼脸色刷地一下白了,连连后退,看着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