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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眼苏音第32部分阅读

    不会发现自己。可天不遂人愿,只见那怪藤的像雷达一样,慢慢转过来正正对着她所在的位置,那模样,就好像这藤蔓长着眼睛,此时正狠狠瞪着她。

    身体不由自主地发僵,她不敢随意动弹了,那藤蔓也没有立即发动攻击,一藤一人陷入短暂的对峙局面。生硬地咽下一口口水,她慢慢往旁边挪了一步,只见那藤也随之挪动几分。不是吧,她在心底哀嚎,脚下还是继续挪动了一步,那藤蔓也跟着又转动几分,始终保持着藤尖正对着她的方向。

    看那藤只是看着,姑且算看着吧,也不发动攻击,她准备就这样慢慢离开,可突然的,那藤化作一道光影迅速窜了过来,她吓一跳,还未看清,手腕已经被缠上。她惊吓于藤蔓的速度,反应过来后,另一只手死命扯着,藤蔓即使长得粗了很多还是很脆弱的样子,在她大力拉扯下还是断掉了。|||乳|白汁液流到她手上,一片湿凉,忍不住心底涌起恶心感觉。

    眼看着断口处再次蠕动,她知道马上又会新生出藤蔓,而且绝对不是两根,粗度也会增大。转身,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像在藤蔓还未完全长出之际逃走!可才走出几步,腰上就是一紧,她被嘞得呼吸一滞,“唔额!”。

    低头一看,果真是手腕粗的藤蔓正不断缠绕着腰部,藤蔓颜色已是深绿,坚韧度也更强,她没想到每次分裂,藤蔓的速度都会成倍提高。这下子,无论她怎么下手撕扯,藤蔓就是弄不断,还在不停地勒紧。

    没办法,既然弄不断,她就使劲儿往前走,与藤蔓形成拉锯之势。藤蔓察觉到她的意图,立刻停止绞紧而是往后拖动。一时之间,她只感觉腰要被拉断了,呼吸也因为挤压而显得困难。

    “喝啊!”一声低喝,她鼓足力气往前冲,可才往前跨出一步就被藤蔓一个大力拖拽给硬生生拖了回去。似乎是不耐烦再与她拉扯,藤蔓力气陡然变得更大,一味地将她往后拖,无论她怎样使劲儿钉住地面,鞋底被磨得直响,也没办法稍微放缓被拖走的速度。

    藤蔓将她拖到石室中央的位置就停了下来,她看见了藤蔓是从地面的裂缝中钻出来的,没有叶子的藤蔓不断从光滑的地面冒出来,不停伸展抽长,然后像触手一样,不断地攀附在她的身上。

    惊吓中,她不断晃动双手,将巴上来的藤蔓扯断拨开,|||乳|白汁液蹭得身上脸上,到处都是!可被弄断的藤蔓会分裂出更多,所以情况只能更糟糕。很快,她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动弹,双手双脚都被缠缚住,最后连脸上头上都开始被蔓延。

    “不……”更加令人惊惧的事情发生了,在她无法动弹的时候,她感觉到裸露出来的地方,手掌,手腕,颈部,头部,有微微的刺痛感,仔细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攀附在皮肤上的藤蔓表面竟生出了极细微的,如丝线或毛发般绿色半透明状的东西,那些东西正在钻进她的皮肤,并向经脉血管蔓延,皮肤表面鼓起形成了可怕的纹路。

    她像一只被紧紧裹缚的蚕蛹,在见证可怕的一幕过后,身体本能地拱起弹动,却是动弹不得,最后的意识在眼前终于被藤蔓覆盖后归于黑暗。寂静地石室中只有细微的窸窣声,被掉落在地面的手机无谓地发出光芒,如果有人看见,就会为眼前的一幕惊叹。

    只见无数藤蔓互相缠绕旋转,最后形成了半径足有一米高达两米的巨大团状物,藤蔓团还在蠕动着,从顶上的中间位置竟渐渐长出一朵巨大的花苞,起先只是洁白,然后从根部蔓延出血红经络,与此同时,整个花苞渐渐变得血红。就像完成了某个步骤一样,只听“啵”的一声,原本光滑的藤蔓突然同时爆出鲜嫩欲滴的叶子,那一片片碧玉般的叶片,在无风的石室中,细微地轻轻颤动。空气中浮动的香气越见浓郁,几乎到达令人闻之欲呕的程度……

    之语焦急地看着沉黑的天际,终于忍不住再次询问葛陆:“陆哥,怎么样?”葛陆已是满头大汗,无声转回视线,他眼中透出无奈:“之语,我想我们还是去请王夫人吧!最好是能先找到齐修……”

    沉沉天幕下,沉静庄严的张家古宅再一次灯火通明,人声浮动。王汍澜坐在上首位置,无论何时都显得精致美丽的面庞,此时如罩着一层寒霜,美目涟涟,眼底冰寒利剑直直射向厅中,或战战兢兢,或满脸肃穆,或蹙眉漠然的四人。

    素白手掌猛击黄梨木椅扶手,美妇冷喝:“胡闹!”金卫立时浑身一颤,脖子下意识一缩。之语脸上又是焦急又是不安,只能诺诺地道:“夫人,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求求您,这都是我的错,请您召集各家族长,救我朋友出来吧!”

    葛陆往前踏出半步,温润脸上闪过羞愧歉然道:“夫人,这不怪之语,是我欠缺考虑,放任他们胡来才会发生这种事。”

    王汍澜严重闪过怒意,转向葛陆冷道:“葛陆!我向来看重你为人沉稳冷静,办事周到妥帖,是下任族长的不二人选!可你看看你现下所做的事……”

    “你救她!立刻!”厅中寂然,王汍澜盯住出声的齐修,对上他黑黢黢双眼,她有瞬间惊讶,接着变作了然。

    沉默片刻,只听王汍澜开口,声音中冷意已退去不少,“你们先下去,齐修,你留下!”之语还要说什么,被葛陆暗中拉住,只能咬牙闭口,跟葛陆出去。厅外,之语终于忍不住一把揪起金卫衣襟,将金卫从轮椅上提起来,咬牙切齿:“你给我听着!要是苏音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人面怪鸟

    那是她此生所见过的,最美丽的风景,花开漫野,无边无际,低头细看那花,娇艳浓烈的红,似要刺痛人眼般叫人不敢忽视其存在,遥望天际,连天穹也染成凄绝红霞,风儿浮动鬓发,空气中流荡馨香。这里,是哪里呢?为什么,总有股悲绝,入骨缠绵,丝丝缕缕……

    “怎么又是你?”她转身,看着突然出现在河边的人,心中眼中却毫不惊讶,好似她们就这样相望于河边很多次,很多年。

    那是一名女子,身着古装,形容娇小似十一二岁,乌云秀发梳作两边圆髻,捆着赤色发带。娇小玉手婷婷提着一盏琉璃宫灯,那灯里不知道燃的什么,竟于这白日里透出微光。女子小脸生的粉雕玉琢,却偏生没有半分笑意,无情无欲般冷清冷情,一双乌黑琉璃眸子,历经千万年也一样古井无波,纯粹如黑曜。

    女子见她不说话,突地竟微微变动了神情,似点点涟漪微漾,那是一种,淡淡的惆怅。“你可还记得我么?”她不知怎么,竟突然淡淡笑了,“曼殊,你还好么?”女子面上极细微的复杂情绪,只不说话,细细打量她。

    “你何苦再来,即过了这忘川,你怎么还寻得见他!”她有些恍惚,好似这话曾听过千万年,她依着记忆里的样子,缓缓摇头却不说话。果真,女子只是无奈,缓缓提着宫灯走上前来,离着两步停下,转头遥望河川彼岸,眼底迷蒙破碎,“你还不死心么,这么多年,也已足够了。后世渺渺,纷扰繁杂,还有什么值得留恋,何不回来?”

    她心头突然漫起苦涩,轻轻摇头淡道:“身处浮离,如何还能回来呢。”女子突然转头看她,精致脸上已无甚神情,“你若真愿回来,还怕没有来路?我只与你说一句,去寻‘轮回之境’吧,你要知道,下一回忘川河边,我再不想见着你,无论多少次,我也不会接引你渡这忘川。去吧,你也该醒转了。”

    女子伸手并指抵上她眉宇,她怔愣间,脑中景象飞速流转,影影绰绰,看不清楚,倏忽,眼中昏黑,意识沉沦……

    寂静石室里,那朵巨大花苞已呈深红,一闪一闪地闪烁红光,将这石室照的猩红一片,透出无端诡异。突然,花苞颤抖着,竟渐渐舒展花瓣,一片一片又一片,到它终于完全盛放之时,花心处一颗圆润鲜红珠子大放红芒。

    与此同时,那肥硕的藤蔓腹部却突然传出爆裂的声音,起先还很细微,接着慢慢变大,整个藤蔓也好像在忍受某种痛苦般,全身抖颤个不停。“哗啦”一声,藤树腹部裂开缺口,从里面滚出一个人来。

    苏音猛然掉在地面,侧躺在|||乳|白汁液中咳嗽不止。等气息调顺了,她也差不多完全清醒过来。抹了一把脸,全身都被|||乳|白汁液浸透了,浑身洋溢着一种浓郁香气,那感觉实在是恶心。起身后迅速打量了周围,脸色发青地看着破了个大洞的藤蔓树,她应该庆幸这东西还有“生育功能”,居然能把她“生出来”吗?

    很快她的注意力被花苞里面的红珠吸引,“咦”一声,她小心翼翼地凑近打量,看那珠子圆润剔透,如一颗红宝石般,居然还呼呼闪光。

    忍不住好奇,她伸手小心摸上红珠,才一触及,那红花突然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啊”她吓一跳,猛地缩手。再看那花又恢复原样。她奇怪这花怎么像是在怕疼一样,突然心底涌起一股恶气。怕疼?那敢情好啊!它都把她吞吃过一回了,这珠子能长出来肯定有她的功劳啊,她采了去也不算什么吧!

    思及此,她狞笑着一把捏上红珠,慢慢使劲儿往外拔,果然,随着她力道变大,红花颤抖的幅度也随之变大,到最后竟抖如筛糠般。“嘿!”一个使劲儿,她一把拽下红珠。瞬间,眼前红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

    她吓得愣怔,眼睁睁看着那花枯萎之后,连着藤蔓也开始枯萎,到最后慢慢缩回地面,钻如地底不见踪迹。稀奇地看着重新平整如初的地面,居然连一丝裂缝也不见,好像她刚才所经历地一切只是她的幻觉罢了。

    盯着地面半晌,她才低头看手里抓着的红色圆润珠子,蹙眉想这一切并不是幻梦,她刚才确实被吞了,然后摘到了一颗红色果实?

    捡起手机对着手里查看,这果实只有葡萄大小,触手温热,摸着质地也很坚硬,整个圆滚滚的,红色也看着喜庆,十分可爱讨喜。哪里像一颗果实,倒像一颗玻璃红珠,躺在掌心闪烁微弱红光。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转头一看,才发觉手机电量只剩下百分之十五。看看时间已是午夜,她却独自一人身处在这黑漆漆的地底石室中,怎么想都觉得很可怕。看看红珠,将手机电筒关了以节省电量,借着红珠的光芒,勉强还能看清脚下的路。

    她加快脚步离开石室,看见六岔路口,没有一丝犹豫地走上左边通道,然后毫无悬念地再次来到一间石室。

    与上一间石室不同,这间石室打眼就看见中间立着一尊高大青铜雕像,走近了看,雕像高达三四米,是一只蛰伏在粗壮松树枝干上的鸟?这只鸟极大,尾羽拖曳而下,细看青铜雕刻的纹路,每一根羽毛都似乎蕴含着力量,羽翅微扬的神态,非常逼真。

    虽然她并不懂,但看着就能觉出其中好坏,只是惊叹那雕工的精美细致。边细看羽毛纹路,边围着雕像走动,她不敢伸手抚摸,就怕出现什么不能理解的状况。可下一秒,不能理解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惊愕地看着那张脸,这,这不是一张人脸吗?只见双翅微拢下,那张脸雕刻得非常细腻,轮廓鲜明,五官稍稍深刻,这是一张极其俊秀的脸,剑眉直鼻,薄唇尖颌。耳际生着一簇扇子般的羽毛,从脸颊至脖颈以下,有细密小羽的纹路。

    奇怪地看着这张脸,居然头上还带着冠,只是看他微闭双眼,静静伏在树干上休憩的神态,她心底突然涌起想要看看他睁开眼睛之后的神态,一时不免惊叹。

    看也看完了,她决定立刻离开继续寻找出路,转身之际,眼角余光突然瞄到石室墙壁上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色彩非常鲜丽。“恩?”下意识转身,她走近墙壁细看。原来是壁画,粗粗看了一下,整个石室墙壁都被画上了壁画,色彩非常鲜明,本着看看也无妨的想法,她只看着近前的几幅。

    这些壁画内容好像是连着的,在描画某些场景,那些图腾让她直觉不是寻常思维能理解的,倒像是在讲诉什么神话故事。这画上画的正是那人面帅鸟,还有一只,狐狸?忍不住她走到石室角落,沿着墙壁从头开始看起。

    第一幅画面,似乎是某处庭园,只看繁花几簇,一颗巨树下正卧着那只人面帅鸟,帅鸟羽毛洁白,只耳羽和尾羽闪烁七彩,好似凤凰。而在不远处的花丛中,正探头探脑地露出半张狐狸脸。

    这些壁画画得比较抽象,可她就是能从这寥寥几笔中看出其中情态,好像昔日情景历历在目,让她忍不住心底涌起欢愉,嘴角也不自觉上扬。

    还有几步就到了第二幅画的是那白毛狐狸猫儿一样蹲身在人面帅鸟脸前,正歪头盯着帅鸟,小小一蓬狐狸尾巴,尖尖儿上却有一簇金色,正俏皮地晃动着。

    接着,小狐狸伸出一只小爪子,好似要摸上帅鸟耳际扇子般的彩羽。然后,小狐狸咬着一根彩羽在奔逃,后面天上正追赶的,是那双翅怒张,羽毛全部竖起的帅鸟。再接着,是帅鸟在天空翱翔,爪子正勾着小狐狸后颈,有白云缭绕表明它们正飞在空中。

    到这里,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总觉得那小狐狸可爱得不行,那帅鸟真是气量狭小,笑着低声暗骂:“真是只小气的怪鸟!”最后一幅画,突然出现了第三个人,那人穿着甲胄,手挽弓箭,正正对准天上一狐一鸟。到后面就没了,她突然愣怔,很想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正发呆,突然“喀拉~啪嚓~”破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猛然回神,心底突觉不妙。极快转身,她看见一地破裂的青铜碎片,青铜树干上那只鸟双翅张开,足足有五六米之长。最后一片剥落,掉在地上发出钝钝的坠地声响。巨翅猛地一阵抖动,好像久久不曾动弹,要好好疏松下筋骨。

    眼看着那只巨鸟背对着她,缓缓从青铜树干上站起来抖动羽毛,她朝另一边通道口张望,心底暗恨自己怎么不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偏偏要看什么壁画,这下好了吧!

    不管了,她咬牙转身就跑,听见身后展翅的声音,室内猛然刮起狂风。她瞬间苦了脸,摆动小双腿往通道狂奔,就到了,就到了!

    “哇啊!”身子一空,迅速离开地面,与此同时,后肩上传来肉体被撕裂的剧痛。侧头去看,只见一对覆盖黑色细羽的爪子,锋利的爪勾刺破了厚厚冬衣,直勾进了她的血肉里。

    因为疼痛,她忍不住面孔扭曲,双手上举使劲儿捶打鸟腿。耳边是巨大的翅膀拍打声,卷起的狂风在室内回荡,吹得她睁不开眼。她庆幸这里的石室不是很高,人面鸟抓着她飞上高空盘旋,也只能离地两三米,不然她丝毫不怀疑巨鸟会将她扯上高空,再丢下来摔成肉酱!

    疼痛让她失声尖叫,恐惧也随之而来,手忙脚乱无果之后,她咬牙暗恨,难道今天就要被这个长着张人脸的扁毛畜生给弄死在这儿。不甘心顿时淹没恐惧,她晃动着双腿大喊大叫:“啊!放开,你放开!你这扁毛畜生,还不把姑奶奶放开,不然我拔了你的锦毛,剖了你炖汤喝!”

    也不知道这扁毛畜生是听懂了她的话,还是盘旋着飞累了,竟然松了爪子将她放开。“碰”一声,她生生砸在地面上,震得肩上伤口生疼。一落地,她咕噜噜往墙边滚去,贴着石墙坐着直喘气,伸手摸了一把后肩,再拿回来看见一手的血。可恶,那怪鸟要再使点儿力,她肩膀就非得来个对穿不可!

    “咿啾!”一声高鸣,人面鸟扑扇巨翅逐渐停在青铜松枝上,刮起的烈风吹得她脸颊发疼,抬手来挡,暗骂这鸟“可恶”。怪鸟终于站稳了脚跟,收拢了翅膀,却是对着她伸长了脖子看。

    烈风平息,她也拿开手与怪鸟对视,入眼即是在昏暗中发光的血红眼睛,那张俊秀的脸上,是孩童般懵懂的神情。这么一双嗜血双眼,配上一张没有表情却透着无辜的俊脸,怎么看怎么变态!

    警惕地盯着怪鸟,不敢随意错开视线,她焦急地在心里思虑对策。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她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小心观察怪鸟的动向,怪鸟似乎不打算再次发动攻击的样子。很明显,眼前的怪鸟并不是壁画里的那只,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