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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眼苏音第38部分阅读

    王汍澜美目厉色一闪而过,却是没有立即说话,一旁葛封却冷道:“吴族长,你与流族若有什么恩怨,还是说你真正心怀怨怒的,是我们几家?就算如此,你也不必带上台前来!诸位也知道,近日术界不宁,若想修生养息,还有地方要仰仗流族。我们不论做什么,也是为了这大势着想,还请各位好自思量!”

    一席话,说的吴族长脸色涨红,确实半句也说不出了,他本也是心性耿直的,便坐下不再做声。场中众人见带头的都说不出什么来,就更没话可说,只是私底下怎么想,却是不知。

    一阵寂静后,余族长再次道:“既然如此,葛家主说的极是!只是那季苏音之事?”葛封道:“季苏音本就是流族之人,可也与我们本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一句之下,不仅堂下之人,连吴雪艳和王汍澜也微微露出不解吃惊之色。

    余族长赶忙问:“不知这其中有什么牵系?还请葛家主言明,我等也好酌言量行!”葛封看了在场众人一眼,眼角余光也瞟过王汍澜,观看其神色,这才缓缓道出:“季苏音,是我内人族姐之女!”

    场面顿时大哗,王汍澜与吴雪艳忍不住神色异变,同样面露震惊的还有堂下数家,却都是隐藏形色,只在不经意间相对而视。

    葛封满意于眼下效果,这才道:“因此,关于苏音之事,我葛封只当以身作保,也会助她疏通灵力,为今后守术界一方安宁而出份薄力。”一语之下,全场哑然。王汍澜与吴雪艳各自眼底神色深沉,晦暗不明。……

    且说这边厢,等了半小时,葛陆才出得厅来。林铭问:“苏音怎么样?”齐修张御风和陈灵清三人也是紧张望着他,葛陆面色严肃道:“人已经醒了,只是受到了惊吓,精神有些不稳定。这时候,也不说话,拒绝了对外界做出反应。但我想,这只是暂时的,现下里一定要好好静养,过几天,我再来看看情况。”

    林铭想想,便皱着眉头道:“也好,时候也不早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去各自处理一些事情了呢?”齐修三人看着林铭,抿唇不语。张御风冷颜,突然说出一句:“我无事能做,作为苏音旧日情人,我要呆在她身边陪伴她!”

    “唰唰唰”三道凌厉视线射过去,就算他是术界前辈又怎样,就算他是前族长又怎样,难道就可以这样为老不尊吗?林铭嘿嘿冷笑,咬牙一字一顿道:“旧!情!人?”齐修冷声:“苏音不是佩媳!”说实话,今天得知苏音有可能是佩媳,着实让他吓了一跳,那样一个女子……

    张御风瞥一眼他们,双眼露出蔑视意味:“我自然知道!”那是,天底下还没几件事是他想要知道而不知道的!林铭冷笑:“既然您老眼神清明,就该爱护后辈,千万要小心言语啊!”张御风理所当然:“我只是实话实说,有何不可!”三人齐齐咬牙。

    葛陆适时出声:“好了!好了!各位,不论如何,今天时日不早了,我们也还有正事要干,还是先回去吧!至于张前辈,这里毕竟是女儿家闺房,还是先回去较好吧,您觉得呢?”望着葛陆笑意盈盈的脸,张御风貌似想了想,才点头:“也好!那就走了!”话落,人去茶空!葛陆温笑:“前辈真是雷厉风行的人物!那么,我们也走吧!”

    门口分手,没人各自上车,齐修在车里坐了半晌,脸色在夕阳下显得晦暗,最后还是打开车门,重新上了楼。

    之语打开房门,一看见齐修就愣住了,“你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齐修冷着脸:“我要去看看她!”之语瞪大眼睛,却是放了他进去。

    来到房里,齐修就见苏音蜷缩在床脚,乌黑云发飘逸直蔓延到床沿地板,那双乌黑琉璃样的双眸,迷蒙着雾气,没有焦距。他突然心口一阵阵闷痛,像是心疼。他怪异于这样的心情波动,不是很好受,却只能苦苦压抑。

    坐在床边已经半个多小时,可苏音还是一动不动,好像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身边还有一个人在似的。齐修也就这么呆呆地抑或者说,是凝视一样,沉默地守在她身边。

    突然,房门外传来喧闹声,接着“哐”一声,门被推开。齐修蹙着眉望过去,苏音无动于衷。却见门口挤着张禁卫和之语,原是张禁卫来找苏音玩乐,并没有听到消息,屋里有齐修在之语自然不会放他进来,这才有了后面争执的一幕。

    张禁卫看到屋内情景,顿时剑眉倒竖,一把推开之语,推着轮椅进了来,嘴里边不怀好意道:“哦!我说是谁在呢?原来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杂种!”声音里透着浓浓鄙视与憎恨!一语落下,齐修面色陡然寒下几分,之语也脸色难看,低喝道:“禁卫!你怎么说话呢!他毕竟是你兄长!”

    张禁卫满面不服之色,拔高声音道:“怎么?我说错了!他本就是来历不明的!”之语高喝:“你住嘴!如果你是来这里说这些废话的,就立即给我滚出去!”张禁卫当即露出怒容,高声喊:“杂种就是杂种!我没有说错!凭什么要我出去,却要他留下来,苏音是我的未婚妻!”

    齐修和之语惊愕当场,之语看看齐修冷得不止几十度的面色,怪问:“你说什么?谁跟谁是未婚夫妻?”见两人被自己的话震慑住了,张禁卫露出得意神色:“当然是我和苏音!不信就去问我妈!你嫂子和葛伯伯都知道的!”之语紧张地望着齐修,连忙制止:“你不要胡说八道!苏音怎么可能是你的未婚妻,你小孩子家家的,别在这儿瞎胡闹!”

    张禁卫立即不服气道:“我怎么瞎胡闹了!之语姐,你怕这个杂种做什么?你不是很讨厌他吗?”之语立即面露尴尬,讪笑道:“小孩子家的,你懂个什么?这是两码子事,还有,不准你张口闭口这样骂人!”“为什么不行!骂杂种是杂种有什么不对?”

    正当此时,一直窝在床脚的苏音却突然动了,她慢慢起身从床上站到地面上来,裸足走动在冰冷刺骨的地板,好似毫无感觉。一双迷离满布雾气的眸子望向张禁卫,里面没有特殊情绪,这样子反倒将三人吓得怔愣当场。

    之语和齐修也暗自心惊,从未见过苏音还有这样的一面,竟是叫人胆颤心惊,心底发寒。张禁卫毕竟年少,又是直面苏音视线,当即吓得节节败退,退至墙角,颤着声音微微瑟缩着问:“你……你做什么?……”苏音走至张禁卫面前,歪着头看了他半晌,突然抬起右掌。

    只听“啪”一声响,禁卫脸歪向一边,满脸不可置信,同样惊诧的还有之语和齐修。只听苏音冷着嗓子,说道:“立即向齐修道歉!”禁卫唰地转头,满脸不服气地怒瞪苏音,两人对峙半晌,最后禁卫面色渐渐松缓下来,双手缓缓伸出来捉住苏音右手,嗫嚅着小声道:“……对不起……你别生气……我道歉,是我做错了……”

    苏音无动于衷,低喊:“大点声!听不见!”禁卫忍了又忍,终究还是露出一副委屈无奈神情,大声喊:“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话!你别生气!”之语在一旁叹为观止,这还是那个被宠坏了的小霸王张禁卫吗?她何时见他这么乖顺过?再看齐修,已是一脸隐隐怒气了!不由摇头叹息,哎!苏音,你真是太来事了!自求多福罢!

    第一百二十二章 性情初变

    渐渐的,苏音冰寒面目漾起笑意,如雪初融,直将三人看得发呆,禁卫更是心头无端发憷,原来温柔的笑靥也能叫人害怕如斯。她抬起右手抚上他面颊,他下意识往后闪躲了一下,还是马上回了来,胆战心惊地对上她双眼。

    “你做的很好,现在,你先在这里跟之语呆在一起,我和齐修先出去有点事儿,你要乖乖的,明白?”她平淡地开口,却透出不容置疑的神色。禁卫想开口反驳,可看着她脸色自觉就缩了回去,缓缓点头。

    苏音转身,淡漠地往外走,长发拖了一地。蹙眉不耐地看着这一地黑发,她转向之语问:“可有剪子?”之语愣愣点头,总觉得苏音突然之间变了个人一样,眼前这个,让她不由自主要遵从而不敢稍加违逆。

    拿起剪子毫不犹豫地对着头发就要剪下,却被齐修一把捉住:“为什么要剪掉?”她淡淡瞥他一眼,轻而易举躲开手上钳制,淡道:“麻烦!”话落,“咔嚓”一声,一地黑柔秀发。

    无所谓地拨拨及腰长发,还是原来的尺度比较习惯。招呼齐修,她头也不回出门。

    坐上齐修的车,她问:“纪华丽现在在哪里?万桐呢?”齐修如实回答:“她被送去精神病院,万桐被带回本家禁地修养!”

    她点头,淡“嗯”一声,“带我去纪华丽那里!”万桐与她盟誓,有没有事她自然知道,这次无非是受了她牵连,受了重创!恐怕要修养十天半个月。

    齐修一言不发,开车送她去目的地。再次来到精神病院,她没了初次的恐慌,应该说现在已经很难有什么能激起她额外的反应。隔着铁门上的透视窗,她看见了纪华丽被四个人狠命摁住,却还在狂躁地挣扎嘶喊:“她是杀人凶手!……凶手!……快去抓她啊!快去啊!……不然她会杀了我的!……她会杀我!她会杀我!啊!啊啊啊!她在那儿!在那儿!……她来找我了!救命!”

    纪华丽看见了她,本就堪比牛眼的眼睛更是瞪得如铜铃一般,其中满布惊恐!她忍不住露出笑意,这一举直接刺激得纪华丽歇斯底里,医生护士没办法,只好给她注射镇静剂!……

    离开精神病院,齐修送她回去,半路上她终于忍不住问他:“你不问我干了什么好事?”齐修面色不改,淡道:“是她咎由自取,该有此劫!”苏音突然呲笑:“你不怕我已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季苏音了?”

    齐修脸色剧变,她看得津津有味,终于破功了,“你怕?……为什么怕?……你不是不在乎?”齐修猛地转头看她,眼底复杂:“苏音……”她狠狠打断:“住口!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季苏音了!你记住!停车!”

    齐修脸色很难看,却还是停下了车,苏音从车里下来,毫不犹豫关了车门。“我们就此别过,张家二少!”齐修急忙追下来,想要拦住她:“苏音,你到底怎么了?”

    她黑沉双眼闪烁从未有过的冷光,嘴角勾起弧度,冷笑:“没怎么,只是我和你,从此桥归桥路归路罢了!张二少!”“苏音……”齐修伸手要捉住她手腕,被她迅雷般躲开,齐修惊讶。

    “苏音!”熟悉的一声喊,两人齐齐转头看去,竟是陈灵清从车上下来,正望向他们。陈灵清淡淡笑道:“要我载你一程吗?”齐修脸色骤变,苏音毫不犹豫迈步往前走,上了陈灵清的车。

    眼看车子疾驰而去,徒留齐修留在原地,手心几乎钻出血来。

    坐在车上,苏音心乱如麻,却是没心思管陈灵清要带她去哪里了。当车子停在驶上山顶别墅的时候,她才转头对他道:“我今天没心思看景!”陈灵清兴味一笑,道:“今天,我们不看景,我们看人!”

    眉头狠狠蹙起,她不明白陈灵清想干什么。进了装潢豪华的客厅,转过玄关,看清那被七八名黑衣保镖团绕,跪在华贵羊绒地毯上瑟瑟发抖的那个人,她瞬间明白了!

    是颜芬儿!此时双眼通红,衣着暴露,竟是狼狈非常。颜芬儿看见她,便是极为明显地瑟缩了一下,全身上下抖得更是厉害了。她居高临下睥睨颜芬儿,逼得颜芬儿视线左右乱晃硬是不敢与她对视!

    “来,苏音,坐下再说!”陈灵清殷勤地虚扶她手臂,坐在正对的长沙发上。她瞄了陈灵清精致笑脸一眼,没说话顺势坐了。

    “来,喝茶?红茶好不好?你看你手都凉凉的。这是你最爱吃的蛋糕,你晚上还没吃吧。这是……”陈灵清异常热情地照顾着她,对眼前地面上破柳絮样的女人,连看一眼都欠奉,殊不知他越是这样,地上女人越是神情紧张,害怕得不知所以。

    面对陈灵清突如其来的热情,苏音无动于衷,手里端着精致小白瓷茶盏,眼睫垂下来遮住情绪,热茶氤氲模糊了她的面目。

    终于,颜芬儿受不住精神压力,一声哭喊扑倒在她脚边,双手捧住她脚踝声泪俱下。

    “苏音!苏音!……呜呜呜……你原谅我,我是被逼的,是纪华丽叫我做的,对,就是她!……你也知道,她喜欢齐修,可他偏偏喜欢你!她怀恨在心,所以才……”陈灵清脸色微凛,一脚踢开了颜芬儿,颜芬儿倒也执着,立马爬起来又巴住她,继续苦苦哀求,脸上浓妆全花了。

    “苏音!苏音!是我对不起你!呜呜……可我也是有苦衷的啊!我还有个生病的母亲要养,我不能没有工作,更不能丢了性命!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啊!呜呜……你放过我吧!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

    纤细白嫩手指,慢慢将茶杯放在一边,然后慢慢伸出两指掂起颜芬儿削尖下巴,左右微侧细细地看。颜芬儿对上她迷离没有情绪的眸子,嘴唇颤抖着,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她凑近颜芬儿耳边,低声说道:“那我问你,那日超商内推倒调料架的,是不是你?私底下通知晓语妈妈的,又是不是你?你说纪华丽出于嫉妒才威胁你,你又何尝不是?颜芬儿,你是不是很恨我啊?还是,你怕我会曝光你是妓女的事情,让你没脸再做人啊?”

    她说话的语气越见轻飘,到最后竟似呓语了!猛然腰间被什么硬物顶住,她僵住几秒立即放松下来。耳边传来与方才截然不同的冷讽语调:“你说的没错!季苏音!我确实很讨厌你,比纪华丽还要讨厌你!我不仅讨厌你,我还讨厌黄晓语!你们都这么虚伪!全都让我恶心!不如都去死算了!”

    颜芬儿毕竟在风月场所混迹,还有几分胆识,镇定地起身箍住她脖子,一手拿着装饰簪子抵在她脖颈,一手指着陈灵清,声音有些颤抖地高喊:“你!你马上放了我!不然,不然我现在就要了她的命!”

    场面寂静,没有一人动弹,陈灵清甚至挑高一边眉毛,眼底有浓郁讽刺。颜芬儿慌了,声调忍不住拔高:“你没听到吗?快点放了我!不然,不然我就动手了……”颈侧传来锐痛,应是伤到了,因为陈灵清脸上已满布杀意。

    她终于忍不住冷笑:“呵呵!就因为这个?颜芬儿,你没有更正当一点的理由了吗?就因为你自己卑微渺小,污浊不堪,你就要全世界为你陪葬?不免太过不自量力!更何况,就算你现在逃出去了,你又能去哪里呢?你的母亲还在住院吧?”

    颈侧手狠狠一抖,紧贴着她的身躯开始抖如落叶!“颜芬儿,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她伸出手,捏住簪子,竟是“碰”一声脆响,生生一掰两段!喝!在场众人,除了陈灵清,全数露出不可置信神情。

    “啊!”她一手捏住颜芬儿脖颈,手上施力,竟是将颜芬儿从地面提了起来。因为痛楚,颜芬儿脸颊涨得发紫,双手使劲儿挠着,双腿也不停踢踹,她却是纹丝未动!

    “碰!”苏音没有表情地将只剩一口气的颜芬儿丢在地上,侧头对陈灵清淡道:“你来处理!我不想再看见她!”陈灵清立即眉开眼笑:“好好好!苏音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你们都听到了?”转向厅中,又变为冷酷威严面貌,四下人神色一凛,连忙低头:“是!”

    一行人退下,在头领也要下去时,她才轻声加了一句:“不用伤及性命!”头领一惊,连忙低头应是,转身走了。

    陈灵清似乎不满,捉着她手细细搽药:“苏音为什么留她性命?这样的女人,怎么能留?”她使劲儿抽出手来,冷道:“这与你无关!”陈灵清立即温笑,揽她入怀,为她处理颈侧伤口,边道:“是是是!与我无关!苏音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伤口处理好了,苏音想起身脱开他的怀抱,却被狠狠摁回怀里。她咬牙:“放手!”陈灵清放浪形骸,竟一改往日有礼有节形象,直接将脸埋进她颈侧深嗅,边模糊不清道:“不放!……苏音,你可知道,我有多想再这样与你在一起……”

    她猛然怒意,“噌”一下子站起身,背对他冷道:“你想与谁在一起?佩媳?哈哈哈!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我早就不是那个佩媳了,我今生今世,名为季苏音!”

    “啪”一样小物事被甩进陈灵清怀里,拿出来一看,竟是他当初送她的价